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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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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掩藏行踪，消失在尸体前。
林里早没有了鸟。从朱雷发流星蝴蝶箭开始，群鸟乱飞；顾晓宇进林，一番厮杀，鸟群更是惊弓又惊弓，飞得能有多远就多远。所以，林里没有鸟叫，静如死水，静的恐怖，静的杀机四伏。
一盏茶功夫，朱雷跟在拿刀的王翀身后，一步步，谨慎，慢慢的，来到黄刚的尸体前。
斧痕，鲜血依旧温热。左手紧握弓，仰面倒地。黄刚爬在地，一动不动；死的不能再死。
朱雷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孙刚耳根，皱眉。
三人，两近战一远攻，两个后天境，都是高手，没了。——后天境杀手！
“朱队，没人。”王翀小声道。
只一人发出长啸，说明黄刚是在逃跑中发的信号，然后中斧。朱雷想，那老牛和老武呢？没出声，就被杀？
“王翀，前面，找找老牛他俩，”朱雷站起来，没再看尸体，“看看他们情况。”
“朱队——”
“尸体一会再说。走，看看可有活的。——慢，我先将箭上弦。”朱雷背手，抽出支箭，搭上弓，“不要急跑，尽量放慢脚步，小心袭击。”
“诺。”
王翀猛的抓紧手上的刀，发寒。
北，两人小心翼翼慢慢移动。前面，远处两个尸体。
“朱队？”
“嗯。”朱雷会意，道，“继续走，别回头，别停下。”
王翀看到牛并和武铭尸体。
太惨！箭矢插在脖颈上，横穿；老武，凹了半个腰，头颅破，血，和着脑浆，流满地。
靠近。再靠近。
震撼，王翀拿刀的手开始颤抖；不觉的，就回头看朱雷。
“不要回头！快，快——”
这时，王翀看到朱雷满脸惊恐，大声对他喊。“怎么了，朱队，难道——”王翀终于似乎明白了什么。
来不及了；就在他转头的刹那，飞箭速射，脖颈。
拉弓，弯腰，瞄准射箭方向；朱雷果断开弓。
“嗖——”
流星箭，弧线，飞出。
“嘣——”
顾晓宇闪身至树后，箭矢钉在树上，不住颤抖。
王振脖颈穿箭，死；只余朱雷。
“好，终于找到了机会。哼！”顾晓宇靠树后，拔出轻斩在树干上的板斧，“单队单，看我顾晓宇，会你流星蝴蝶箭！”
顾晓宇手提板斧，从树后走出来。
朱雷另一支箭已上弦，紧盯走出来的顾晓宇。
“萧宇，你狠！”朱雷没有松弦，怒道。
“是吗？朱队长下午好。”顾晓宇冷冷眼神，“在这么偏僻的树林，竟然能遇到您朱队，我萧宇，真是三生有幸啊。也不知是我哪辈子修的福分？”
“有人要你死，你就得死！”
“这样啊。没有想到还有人关注我这样的小人物，真是荣幸。”顾晓宇嘲讽，“那可真的让朱大队长抱歉了。你看看，我这人，竟然这么不识相，竟然没有领您朱大队长的人情，真是该死。该死！”
“你该死！我们这么多兄弟，没想都折在你手。你手上这么多条人命，弟兄们到了冥府，也不会放过你！”
“是吗？照您这样说，我倒是真的要去冥府啦。不然——”顾晓宇故意一顿，“不然，让弟兄们在冥府等着，可真是让弟兄们仇恨难消啊。”
“你，本就是该死的小子！”
“原来，在您朱大队长的眼中，我萧宇竟然也能有幸成为一个该死的小子，而不是普通的小子！真是承蒙您夸奖了。——只是我这个被您抬爱的该死的小子，不知能不能很＇fsktxt＇荣幸的问您一下，究竟是哪＇书＇位当家想照顾我这个该＇fsktxt＇死的小子？”
“哼，你死，自然有人告诉你。”
“这样啊，那可真对不起了。我这个该死的小子，今年才二十一生年，正值青春年少，风华正茂，冥皇不收，这可怎么办？真是有愧您朱雷大队长抬爱了！——要不，请您到冥府向弟兄们说一声，就说我萧宇在阳间愧对弟兄们了。没有想到弟兄们要我死，是弟兄们对我的照顾，竟然将他们都杀了，真的惭愧，惭愧啊。
“如果我萧宇任由弟兄们下死手，引颈就戮，就不会让弟兄们难堪了。呀，我萧宇竟然这么的不知自爱，强行将大伙送进冥府！真是，真的是，惭愧啊！——不知朱雷你这个老家伙，老不死的老家伙，您可不可以帮忙去冥府代我给弟兄们传这个话啊？”
“嗖”，穿头流星箭。朱雷松弦，第二支箭射出。
“二！”
躲在树后，顾晓宇喊道。
箭矢从头顶飞过。
“嗖嗖嗖”，三连射，弧线，绕树干，斜射。
移位，另一棵树后；顾晓宇入林，就是为了掩护。树多，箭矢方向受限，躲闪轻松。
“五！”
流星蝴蝶箭；弧形的流星蝴蝶箭！
空中五支飞行箭矢，全带弧线，飞射躲在树后的顾晓宇。
再移位。
“十！”
“臭小子，有种你不要躲，跟你朱爷面对面干！”
“老不死，有种你不要射，跟你大爷面对面砍！”
对骂。
是傻子才出来，才不躲。顾晓宇心道。你以为这是比武较量？也亏你有脸皮，竟然说出这么没有水平的话？你是谁，我是谁？你要我的命，我当然要你的命。拼尽你的箭矢，看我怎么斩杀你！
空静；无声。
怎么没有动静？顾晓宇奇怪，刚才还大喊，这下怎么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伸头，朱雷消失。
雷声大雨点小，原来是准备逃跑；老奸巨猾！先大张旗鼓射箭，再逼自己躲，乘自己躲，他转身就逃，消失。
哎，对敌，还是太嫩！
第二十三章 各方反应
夜幕降临。柳集住户次第点起油灯。
顾晓宇一脸疲惫，倒提着板斧，又走回这熟悉的街道。
广德药铺。
“三哥，刀伤药，先开十副！”顾晓宇前脚跨进门槛，就对正在点油灯的拿药伙计说道。
“呀，你是——”店伙计陈三回头，看见左手拿斧右手缠着血布的人影，惊道。
“三哥，认不出来我啦。是我，顾晓宇。在学堂读书的那个。”
“啊，是你，顾晓宇。”陈三仔细一看面前这个满身是血的人，诧异道，“你怎么变成这样，全身是血？受了伤？”
柳集三年，集镇上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他。
“遭匪了。哎，路上正碰一伙强盗打劫，他们一下看到我，要杀人灭口。我这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幸亏机灵，差点没命。麻烦你先给我开药，这是银子，你看可够？”
回柳集路上，他就想好如何回答。直说，反正是真的遇到强盗，不过这次打劫的，是他顾晓宇的命。
“那你可是真的遭无妄之灾了。银子，多了。我拿完药再找你。——你的手，这是？”陈三接过银子，掂了掂。
“哎，逃跑时中了他们的箭，把我的手都射穿了。这一身血，都是我自己的。”顾晓宇见问到了手，就拿出了准备好的话，“三哥，银子多了就先存你这里，反正以后还是要到你这里拿药。哎哟，我的手，真的好痛。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遭过这样的罪。”
“嗯，你失血不少。看样子，你回去得多吃点补品。——药，给你。记住，三天换一副。我已经给你打包好，回去直接就能用。”陈三将药递给顾晓宇。
“多谢三哥。等我伤好，回来一定请你吃茶。现在赶晚，我得赶紧到先生那里请假！三哥，你忙。”顾晓宇接过柜台上的药，右臂将捆药的绳子挽在胳膊肘处。
“吃茶，那就不用了。晓宇，慢走。”
顾晓宇一出门，陈三转身，钻进后屋。
“二爷，萧宇受伤，活着回来。”
“如何？重伤？”
后屋大堂，坐着一个长衫马褂的中年人，一撮小胡子下巴底下，颧骨凸出，浓黑的眉毛下面是两只细眼，一年四季永远不变的微笑的胖脸；正是药铺掌柜陈天。
“不重。右手对穿，布包裹着；脸有点白，应该是失血的原因。”陈三详细禀告。
“吴宇顺这次铲除异己，看来失败了，吃亏不小。嘿嘿，青羊山寨这次要是死了两三个后天境，那，这次我末云山寨的吞狼计划，就又多了一成胜算！——继续留意萧宇，说不准，他就会成为我们吞狼计划的一步妙棋。如果由他引起青羊山寨内乱，那——”
***
青羊山寨，吴宇顺住宅。
“禀告二当家，朱雷回来了。”
“传。”吴宇顺沉脸，后堂老虎椅上稳坐，冷冷道，“慢！几人回来？”
“二当家的，一人，朱雷一人。”
“传，你……去传。”吴宇顺的声音有点颤抖。
“二爷。”不一刻，朱雷进屋，背背箭筒，满筒，二十二支；右手拿弓，进后堂，弯腰行礼。
“结果。”
“逃了。萧宇连杀我梦之小队五人，逃脱；追赶不及。”说着，朱雷紧了紧右手的玄铁弓。翻脸，就动手；这就是他的打算。
“逃了，真的？”吴宇顺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声。
“萧宇逃了。”
“武并黄刚——”
后天境高手，自己一系实力的关键，不由他不关注。
“启禀二当家，武并黄刚，死了。死在萧宇的板斧之下，太快，来不及救。”
人死灯灭；现在，二人被杀的真实情况究竟如何，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朱雷如何回答，如何缓和两人的关系。
“萧宇，依你看，后天境哪一境？”转移话题，同时这个问题，也是他吴宇顺特别想知道的事。
“气情中期。”
“哦——？”
“萧宇板斧飞斩，属下隐隐感觉其中有股阴气。阴气，气情期元田才能有；板斧阳气带阴，已经有阴阳和合的趋向，所以属下猜测是气情中期。”
将萧宇修为估算的越高，自己承担的后果就越小；朱雷睁眼说瞎话也不是第一次。
“嗯。下去吧，今天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
***
柳集，杨家大院后堂。
“父亲，暗影最新情报。萧宇请假，刚从柳文彬家出来，右手包裹，受伤。”杨文匆匆由前门跑进，对坐在檀木椅上的老者道。
“萧宇？青羊山寨那个跑到易堂听讲的喽啰？”
“是。”
“原因？”
“暗影正在查。根据目前掌握的情报推断，青羊山寨内讧。”
“继续查。青羊山寨，韩郡守正在调集各郡军队，准备近期出兵。这次剿灭青羊山寨，我杨家一定要立功。柳集亭长，也该到升升的时候了。”
“父亲，官家要围剿青羊山寨？邸报上不是说，官家放弃收回青羊山。”
“邸报？那就是糊弄你们这群幼稚官员的，不能信。韩郡守早已发信，命令严密监视青羊山寨，等待他大军到来。”
“啊——”
“你啊，也该懂得分析局势了。青羊山，两国交界，山势险峻，兵家必争之地，官家会轻易放弃？青羊山寨，去年加入魔天盟，已成为魔王外门势力，官家如何能容它？现在，青羊山寨就是官家咽喉的一根骨刺，不拔不足以安枕！”
“父亲，孩儿受教了。”
“文儿，你给我派人盯紧萧宇；柳集暗影从现在起，就交你负责。从萧宇身上寻突破口，说不定就能打入到青羊山寨内部。”
***
柳集南，大荒山。
药到手，病假请完，顾晓宇东拐西晃，来到此山。
狡兔三窟这个故事，他听柳文彬在易堂说过。兔子，为了逃避猎人追踪，建造三个窝；朝堂重臣，为防备失势被仇家追杀，也会给自己建几个避难所。
江湖行走，命在刀口上跳舞，说不定哪天，就会受伤被追杀，所以，营造不为认知的窝点，几个窝点，关键时刻就能保命。
东钻西探，确定后面没人跟踪，顾晓宇走达后山腰，停下。蹲身，扒树枝，一个山洞露出来；正是他的窝点。
低头，身形一闪，钻入山洞；板斧放地，药包撂在一边。
“啪啪”；连击火石，洞内出现亮光。
小心保护左手星火，顾晓宇转身向右。右边洞壁有个小洞，有盏油灯；里面的油，他前天才加过。微光下，油灯现形，左手微提，灯芯燃；昏黄的灯光，照亮整个山洞。
走回洞口，他用树枝将洞口封上，尽量不让灯光外泄。
自己右手，他不敢解下血布看；只要一想，便感觉一阵阵的剧痛从手掌传来。
“还是先将药给敷上吧。”
江湖，这就是真正的江湖；像现在，一切都得自己独自承受，都要亲自动手，即使伤势再重，也不敢假手他人，将性命寄在他人手里。就是太信张大魁，这对自己关心呵护七年的师傅，才造成他现在这副模样。沉重的教训，血的教训。——幸亏窝点的事没有与他说。
模糊的皮肉已经和血布结在一起，一圈血布解下，手掌就是阵阵的撕裂般剧痛。
汗，顺着顾晓宇的脸颊，滴在地上。
药包很好打开；板斧轻挑，药绳断，纸包轻轻一揭，药粉眼前。左手纸包拿稳，顾晓宇朝右手均匀的抖撒药末，掌心，手背。药末落，立时粘住伤口鲜血。
“嘶——”
左手从袖口撕下一块布条；然后，轻轻的将伤口缠绕起来。
左肋被板斧砍中，只伤到了肉，肋骨没事。顾晓宇左手别扭着，敷上药末。
休息，终于可以休息了。这一下午，心始终处于紧张状态，没有一刻得到休息。此时，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待在这里，睡觉，吃喝，养好伤。其他的，必须等右手恢复，才能行动；没有实力，一切都是虚无。
山洞没床，只一个草铺。
吹灯，盘膝坐在草铺上，顾晓宇五心朝天，闭眼，打坐。
黑暗吞噬整个碧云大陆；稀疏的星在天空闪烁，望不到尽头的星宇在人间消匿。
第二十四章 大礼
山外还是山，高山。高山之后，再过去就是他顾晓宇的家。
娘，爹，狗蛋想你们。
山顶，抬头望天。
风，吹起来，卷起四季常青树的绿叶，发出“哗哗”声响，一直从山顶，传到青羊山寨寨门两边的大树上。
身随风动，双脚一磋，飘然下山。
背长弓，提板斧，顾晓宇出现在青羊山寨门口。习习晚风掀动长衫衣袂，夕阳映红山寨大门。
“哦，萧宇。你回来了。今天收获怎么样？”看门的喽啰明显不知道他最近没回山寨，套近乎的问道。
“呀，乔大哥。今天轮你们这一队巡逻？”顾晓宇走进寨门，耸耸肩，“你看我这身行头，哪里有收获？连个肥羊的毛也没碰到！”
“你现在回来的正是时候，二当家的，今天又做了一票大的，弟兄们正在大堂里闹和呢！你正好过去凑热闹。”乔达笑道，“还是跟着二当家的好啊。大伙现在可都盼着二当家，给咱们带队。”
“是啊，是啊。乔大哥，各位弟兄，你们忙，萧宇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顾晓宇抬脚，直奔大堂方向。
“黄成，我去趟茅厕。”顾晓宇刚走，乔达编个理由，离开寨门。失踪了一个月的萧宇终于现身，这个消息，他一定要传出去；暗影任务之一，就是监视萧宇。
大堂，一片的欢笑声。吴宇顺的声音隔着老远，就传入顾晓宇的耳朵里。大堂门口，正有喽啰往里赶，他跟着进去。
“大哥，明远镖局，这些年供奉一直未加，只够弟兄们塞牙缝。所以，二弟我就做主，劫了他们这趟镖。这趟镖，小弟早派弟兄打探清楚，红货，大买卖。从我们青羊山路过，不做，实在太便宜其他山寨了。所以小弟私自做主，做了。——大哥，你看，是不是大伙分了？”
“二弟啊，不是大哥我不赞成你这么做，只是你事先也得给我和三弟打个招呼。不然，你要是出事，山寨那么多的事还要仰仗你，到时怎么办？——总之，你是太冒失了，太不将山寨的利益当回事。”王慕玄皱着眉头，很是不高兴；威信，自己的威信再次被吴宇顺消弱。
“二哥，大哥说的也在理啊。再大事情，你总得给大伙先打声招呼，这样我箭队也好配合行动；同时，大哥也能做好应变准备。你一声不响的，抽调箭队人手，就将事做了，大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如果你出点事，可怎么办？”张书杨接过王慕玄的话头，说道。青羊箭队已经有一小部分人脱离了他的掌控，投入吴系；他心里很是不满。
“大哥，三弟，我的本事你们还不知道？在青羊山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谁敢对俺们山寨动刀子？再者说，我这也是立功心切，没考虑那么多。你们看，是不是先将这趟货给弟兄们分了？——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吴宇顺似乎急着分脏，没有理会王慕玄和张书杨的话，直接问起底下众喽啰。
“你，你，你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怎么每次，你都不听，你这是，这是——”王慕玄气道。
“大哥，你消消气。二哥这也是立功心切，才会每次都不向我打招呼，抽调我的箭队。虽然有点越权，可二哥这么做毕竟是为了咱们青羊山寨的发展！你看，现在弟兄们的劲头多足，就是你不在，二哥一声招呼，弟兄们也会跟着他一起拼命。这是好现象啊，二哥终于可以独挡一面了。”张书杨笑道，“还是二哥没有顾忌，可以放开手脚。小弟可就没有这份本事，真是有点羡慕啊！——咦，大哥，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是哪里不舒服吧，得赶紧找大夫啊。”
二位当家的谈话，众喽啰都没有在意，也没有人去听，众盗匪都忙着分赃，分银。除了顾晓宇。
顾晓宇混在当中，分了三两银子。
二当家这一手，真是收买人心的好手段。只要人心在手，一呼百应，慢慢的就架空两位当家，成为山寨实打实的一把。借打劫煽动喽啰们的财心，借机抽调人手，时日长久，抽调就会变成真正的掌控，抽调的人手也就会成为他的手下。到时，权势在手，排除异己、打击对手，之后，正式和两位寨主翻脸，青羊山寨就归他一人所有。
果然不愧是久走江湖的老手，佩服。顾晓宇心里想到。
其实，他这个想法，只要稍稍知道山寨局势的人，都不难想到。张书杨和王慕玄更是不用说了；吴宇顺这样做，就已经摆明是要一系独大了。但，看出来是回事，怎么行动又是另一回事。
这另一回事，也正是顾晓宇回来要送给他们两人的；一个可以制吴系于死地的大礼，一个背叛山寨谋杀弟兄的大罪。
“好，余下的送到膳房。今晚，弟兄们喝个痛快！”吴宇顺大声的说道，“大哥，三弟，你们说是不是？众位弟兄可就等你俩发说话了。你俩的那份银子，回头俺就找弟兄送进府里。”
“好。今晚，就在大堂，给二弟庆功。”王慕玄喃喃的道。
“今晚就喝二哥的庆功酒。”张书杨笑道。
众喽啰齐声欢呼。——吴宇顺此时的威信，隐隐盖过了王慕玄。
“我这就吩咐人去膳房，叫准备酒菜。弟兄们，今晚不醉不归。”吴宇顺似乎故意的忘记此事应该由王慕玄大寨主来说，直接代劳。
又一阵欢呼声，大堂的气氛顿时高涨起来。王慕玄和张书杨坐在正北的老虎椅上，一脸不快；两人身后的心腹，直是冷哼。
大堂气氛一时怪异至极。
顾晓宇知道，他出场的时候，到了。
“启禀大当家、三当家，小的萧宇，有要事禀告！”顾晓宇故意漏掉吴宇顺，从人群中站出来，走到王慕玄和张书杨的跟前，双手抱拳，大声喊道。
无形的雷花，半空中炸开；洪亮的声音，顿时将大堂里各种声音压下去。众喽啰转身，惊奇的看；这时，众喽啰才想起堂上还有另外两位当家人在。
静，静的连针掉地，也能清楚听见。
“哦，原来是萧宇兄弟。你有什么事，要禀告？”王慕玄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时，他又感到了自己的威严，终于，大堂的一切，又重新归他这大当家掌控；掌控在手，感觉真好。
“大哥，这是我们箭队一大队的。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点卯了，失踪将近一个月了。”张书杨在旁耳语。
王慕玄点头。
“启禀大当家、三当家，小的在一个月前，被山寨弟兄刺杀。请两位当家，给小的做主！”顾晓宇说完，稍带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吴宇顺。
众喽啰一看他这个动作，大惊。这段时间，山寨已经有好几个喽啰无缘无故失踪。难道——没有人敢往下想。
“哦，你说你被山寨弟兄刺杀？”顿时，王慕玄来的精神。
“是的，大当家。”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回山寨，到现在才回来？你分明是撒谎！你可知道，诬告兄弟，可是要杀头的。”吴宇顺一听“萧宇”二字，就知道事情不对，赶忙分开人群，坐回老虎椅，质问与威胁。
顾晓宇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王慕玄。
这小子看样是恨死老二了。回话权只留给他，对老二的话不作理会，好。
这时，吴系的人不干了，齐声嚷：“说，快说！”
冷冷的眼神，顾晓宇没有出声。
“萧宇兄弟，二当家问的也在理，你还是给大伙解释解释吧。”王慕玄悠悠的道，这小子以前没有在意，今晚过后，一定好好栽培栽培。
“是。回大当家，回三当家，小的不敢回来。因为，因为小的看清楚刺杀之人，小的当时受伤，怕，怕，怕——”顾晓宇故意停停顿顿，不往下说，只是扭眼看吴宇顺。
众喽啰这时，也似乎是察觉出什么不对了，都不再说话。
“你是说，你怕当时回来，会有人对你不利，是不是这个意思？”张书杨适时的问道。
“是的，三当家的。小的就是因为看的太清楚，怕回来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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