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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如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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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此番行走虽然招摇,却也使得想要拦阻截杀她和雷惊鸿的人马,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刀无暇摇扇笑道:
“烈如歌再不济也是烈火山庄名正言顺的庄主,烈明镜几十年打下的势力和基业并非战枫和裔浪这么短的时日可以完全接手的。而雷惊鸿,是江南霹雳门的少主,霹雳门与雷恨天一日未倒,便没有人敢轻易截杀于他。”
刀无痕饮下酒:
“不方便明里阻杀,暗中的刺杀仍不会少了。一向与霹雳门交恶的水船帮、江南十八坞,决不会容许霹雳门再有翻身的机会。然而,最恼恨烈如歌离开的,却是——”
刀无暇摇扇含笑。
刀无痕将酒盅放于桌上:“——裔浪。”那个野兽一般的人,眼中的死灰色残忍而冷酷,他有时不得不庆幸天下无刀城还没有阻碍到裔浪的路。
刀无暇挑眉道:
“烈如歌是生是死,对咱们无关紧要。当下最关键的一个人,应该是玉自寒!”
******
“他仍在军中?”
妩媚的画眉鸟在金丝笼中婉转啼叫,一根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的白胖手指悠闲地逗弄着它。
刘尚书急忙回道:“是。今早收到秘报,静渊王仍在军帐中处理日常事务,并未离开。”
白胖的手指在鸟笼边顿了顿:“是亲眼所见?”
“是。”
景献王转回身,目有怀疑:“上次烈如歌感染风寒,他都甘违军纪不远万里地赶回烈火山庄。怎么如今烈如歌出走,他却气定神闲?”
刘尚书想一想,赔笑道:“或许他知道上次离军之事已引起了注意,所以此番只是派玄璜、赤璋、白琥前去保护烈如歌。”军中主帅擅自离开,论罪当斩。
“玄璜他们不在军营?”
“是。”
景献王摩挲着自己白胖的下巴,画眉美妙的啼声浑然没有飘进他的耳朵。
半晌,他忽然道:
“她现在怎样?”
“谁?”刘尚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景献王扫他一眼。
冷汗霎时冒上刘尚书的额角,他一向自诩最能揣摩出景献王的心意。用力地去想,他终于“啊”一声:
“烈小姐一路上共遇袭九次,两次是水船帮所为,两次是江南十八邬所为,另外五次皆是江湖中有名的杀手,被何人指使尚未得知。”
“她可有受伤?”
“据说烈小姐右肩和左臂各被刺中一剑,但并无大碍。”
景献王继续逗着画眉:“哦,那就好。”那一身红衣鲜艳如火的美人,自从两次宴会相见,她的美丽似燃烧般强烈逼人,使他无时无刻不曾遗忘。
刘尚书小心翼翼望他一眼,擦了擦额角的汗,他突然察觉到王爷似乎喜欢她。
这下却麻烦了。
因为裔浪已然准备在今日正午时刻刺杀烈如歌!
******
一条狭窄的碎石道,蜿蜒在陡峭的山腰。
山壁的石缝间,有几点绿色挣扎着在冬日的风里轻轻摇摆。
虽然是冬天,阳光仍然刺目而晃眼。
行走在石道上的人们不由得用手遮住了眼睛。
他们走得很慢,每个人之间都拉开着一点距离。
如此狭窄的山道,正是伏击的最好场所。若是突然飞来冷箭,或者坠落巨石,彼此距离太近的话,连躲闪的空间都没有。
没有人说话。
气氛凝重而紧张。
他们知道,只要走过这座山,就可以与自江南赶来迎接的霹雳门高手们在祥阳镇会合。
而这段山路,是杀手们最后的机会。
一行人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骑着黄骠马,英姿飒飒的白衣女子。
她头戴斗笠,垂白色软纱。
虽然看不清她的容颜,然而一路上她指挥若定,令大家避过无数凶险。她挺直的背脊,已成为他们的信心。
雷惊鸿身上的伤势愈合了很多,但由于琵琶骨受创甚重,内力依然虚弱。轿帘随着颠簸不时荡开,他可以看见白衣女子英挺的背影。
他躺在轿中,远远看着她,眼睛里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感情。
转过一道山弯,风大了起来。
白衣女子的裙角被吹得翻飞,斗笠上的白纱也飞扬起来,挺秀的下颌若隐若现。
白花花的阳光有些刺眼。
她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侧过头去。
就在——
这!
一!!
刻!!!
轰的一声。
一块巨石自山顶滚下!!
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她砸落!!
“小——心——”
雷惊鸿的惊吼嘶哑欲裂!
山中鸟雀惊飞!!
时间仿佛窒息凝滞!
却见白衣女子一带马缰,黄骠马一声长嘶,非但止住前行,竟还倒跃一丈!
心脏从僵痹转为狂跳——
呼吸从停止到急促地喘息——
石壁中的小小绿色依然在风中轻摇——
巨石落在白衣女子的马前。
她的背脊挺直如昔。
激起的灰尘四下弥散——
她慢慢转过头,望着雷惊鸿的方向,声音中带着英气:
“放心,我……”
她扭转了头去。
巨石在她白衣飘飘的身后。
她只说出三个字,第四个字还未曾出口——
巨石迸裂!!
巨石迸裂成三道剑光!!
闪电般快!
毒蛇般狠!
晨雾般无声!
那不是三道剑光,而是三个剑人!
三个剑人从三个方位刺向白衣女子的后脑、后胸、后腰!
剑光已刺向她!
没有声音。
所有的人都看见了,可是,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发出呼喊。
只有白衣女子没有看见。
然而——
她感到了一种气息——
——
死亡的气息!
阳光似焚烧般眩目!
但寒风,却能够将世间万物的生命都冰冻!
一把幽蓝的刀!
裂空而来!
恍若最深邃的夜幕中灿出漫天星辰!
明亮却孤独的星辰!
那满腔的寂寞使得这山谷骤然幽蓝了起来……
鲜血带着浓浓的腥气喷涌而出!
幽静的山中。
风,亦带着血腥。
三个剑人倒下。
断成六截。
头、身异处。
汩汩的鲜血仿佛奔涌的溪水,将路上的碎石浸得湿透。
有人开始呕吐。
空气中弥漫的异味令人窒息。
血珠顺着幽蓝的刀流淌在地上。
手,握刀很紧。
深蓝的布衣沾上了血迹。
嘴唇有残酷的线条。
幽黑发蓝的卷发在风中轻轻飞扬。
他的眼睛沉郁。
“跟我走!”
他对白衣女子说。
寂静。
石壁中的绿色浑然不知世间的一切……
轻轻,摇曳……
只有战枫自己知道,方才那一刻,他的心已然死去了千百遍。
如果他晚到一步。
如果剑光刺穿她的身体。
如果她倒下。
如果她的血浸满山路。
如果她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
如果她死去。
战枫将她的手攥得很紧。
他凝视她:
“跟我走,我会放过雷惊鸿。”
这一刻,他只想带她走。
他、要、她、在、身、边!
纵使她会恨他、纵使要硬生生折断她的翅膀,纵使她的眼睛再不会快乐地闪亮,纵使痛苦会日夜不休侵蚀折磨他,他也要带走她!
决不容许她再离开!
原来,再也无法见到她,才是他最无法容忍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放她走。
可是,他这一生都不会再让她离开!
这时。
忽然烟尘滚滚,马蹄震天!
一队人马自山路另一边浩浩荡荡而来!
镶蓝边的红旗迎风招展。
上面偌大的“霹雳门”三个字。
原来却是雷恨天放心不下,命众人快马加鞭,赶到了这里。
“少爷!”
“少爷!!”
霹雳门众人一路奔波,终于见着了雷惊鸿,喜得纷纷出声呼唤。
局势巨变。
山路中间,战枫紧握白衣女子右手。
眼底深蓝暗涌。
雷惊鸿怒笑道:“战枫,你要不要问问少爷我会不会放你走?!”
战枫的眼中却只有她。
白纱轻舞。
她的面容隐在面纱后,所有的喜怒都无从得见。
战枫忽然觉得有点古怪。
他忽然很想看看她。
他伸出手。
雷惊鸿动了动身子,又停住了,嘴边浮起一个奇怪的笑。
四周很静。
面纱轻轻撩开——
挺秀的下巴。
英气勃勃的五官。
那女子朗声道:“多谢战公子方才施救,黄琮这厢有礼了。”
******
“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暗夜罗笑得仿佛天际最后一抹残艳的红霞,眉间朱砂细细多情,黄金酒杯在他苍白的指尖旋转。
四面石壁。
没有一丝阳光。
黑暗的气息令这里显得分外诡谲。
只在稍远处有一堆燃烧的火,好似地狱之火,火焰热烈明亮,逼得人睁不开眼睛。
一条暗暗涌动的河流,自火堆旁蜿蜒流淌。
莫非——
这里就是传说中神秘诡异的暗河宫?
裔浪站在暗夜罗身侧,面色阴冷。
那白衣女子竟然会是黄琮!
以黄琮御赐金牌捕头的身份,无论走到何处皆会有官府照应,若想要再动雷惊鸿,就会变得束手束脚。
而烈如歌——
现在却在哪里?!
她没有同雷惊鸿在一起,也没有投奔霹雳门,霎时间竟象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裔浪忽然不明白烈如歌要做些什么。
不知道对手在玩什么把戏,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乌黑的长发散在鲜艳如血的红衣上,火光映照中,暗夜罗显得妖异美丽。爱抚着黄金酒杯上精美的花纹,他扯唇笑道:
“当战枫发现那是黄琮时,表情一定很有趣。”
可怜的枫儿,千里迢迢去救心上的人儿,却发现自己原来竟是被骗了,他心里淌出的会是泪还是血?
多情的人方会为情所伤啊。
暗夜罗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裔浪道:“烈如歌会在哪里?”
暗夜罗斜睨他,似笑非笑:“你不是她的对手。你还不够资格。”
裔浪的双瞳骤然缩紧。
暗夜罗嗅一嗅酒杯中残余的酒香,眯眼笑道:“你已经败在她手中两次,这一次,你依然赢不了她。”
裔浪的瞳孔中迸出死灰色的阴芒:“只怕是你也不知她在何处。”
暗夜罗仰首大笑,红衣飞扬如血雾。
“只要你回答一个问题,我便告诉你她要去哪里。”
裔浪冷冷看他。
暗夜罗的肌肤苍白无血,仿佛所有的生命都在那双似无情似多情的眼眸中燃烧,燃烧如火,却又偏偏如湖水一般静谧。
“你是否已是死人?”
他问裔浪。
裔浪身子僵住。
暗夜罗有趣地打量他:
“自烈明镜死去的那一刻,你似乎已经死了。只是我不明白,你却为何那样恨战枫和烈如歌?”
裔浪像是突然被一种痛苦笼罩住。
暗夜罗笑得有些恶意:“你对他们的恨,不仅仅是为了权力地位,而象是另有隐衷。”
裔浪的身子开始颤抖,这种颤抖透出深邃的痛苦。
“孩子,告诉我。”暗夜罗轻声劝诱,“你为何这样痛苦,是什么在折磨你,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灰色的瞳孔涌满痛苦。痛苦太多,终于,渐渐冷凝成冰。裔浪吸口气,灰色的眼睛好像野兽般毫无人类的感情:
“是。我现在只是一个死人。”
他回答了一个问题。
现在,应该是暗夜罗告诉他烈如歌在哪里。
暗夜罗笑了。
他笑得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在宽容一个顽皮的孩子。
“烈明镜死后,烈如歌最信任的人只剩下一个,也只有他有能力保护她。”
裔浪目光一闪:“他在军中。”
暗夜罗大笑。
笑声魅惑清雅,暗涌的河水在笑声中奔流向地底漆黑的某处,火堆在笑声中热烈燃烧。
然而,他们却似乎都没有察觉。
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黑纱在仇恨中翻舞,黑纱下竟然是一个女子仿佛被烈焰吞噬过的扭曲丑陋的面容……
第八章
古旧的驿道。
路边一个简陋的草棚,褪色的酒旗在寒风中翻飞。酒棚的主人是个须发花白的干瘦老头,他颤巍巍将温好的一壶烧刀子送到西边的一张木桌上。
巨掌一拍,酒壶险些被震翻!
“嘿嘿,他娘的烈火山庄这次丢人可是丢大了!堂堂的庄主居然失踪了半个多月,出动全庄所有弟子也找不到!”独眼汉一把扯开胸口的棉袄,狞笑道,“他娘的,咱们要是能找到烈如歌,不晓得烈火山庄能给什么价码。”
秃顶的中年男子斜瞟他一眼:“师弟,连裔浪都找不到的人,你能有多少把握?”
“嘿嘿,裔浪是个蠢蛋!”独眼汉不屑道,“不就是个娘们嘛,难道长着翅膀会飞?”
白面年轻人看看两位师兄,道:“那个烈如歌可能易容了,所以他们找不到。”
“易容?”独眼汉冷笑道,“咱们六扇门里混,江洋大盗易容变装的多了去了。凡事都有蛛丝马迹,一个人的身材、走路姿势、气味、可能会去的地方、惯常的举止都是能将她找出来的线索。”
“可是天下这么大,哪能每个人都观察得那么仔细呢?”
独眼汉又冷笑:“所以说,烈如歌想要去什么地方,是找到她的关键。”只要有了方向,一切就会变得简单许多。
秃顶男子沉吟道:“似乎裔浪已经有了方向。”
“唔?”
“原本对烈如歌的寻找是在十二个省的范围,最近几天却好像都集中到这附近来了。”
“他娘的!裔浪怎么突然开窍了,竟然跟……”独眼汉忽然觉得说的太多了,狐疑地瞟一眼师兄师弟。早知道不该让他俩跟着,若是找到烈如歌……
白面年轻人不解道:“为什么烈火山庄那么着急找烈如歌?是怕她在路上会遇到危 fsktxt。cōm险吗?”
独眼汉一口酒喷呛出来!
酒喷得很急。
酒星儿险些溅到旁边木桌上的客人。
那张桌子上也是三人,他们静静吃着饭,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别人的谈话。只是,他们象是奔波很久了,疲累染在举手投足间。
一人身着黑衣,淡眉细目。
一人红褐衣衫,面色红亮。
另一人青色布衣,眉宇间清若远山。他沉静地饮着茶,酒棚里如此粗鄙的茶具,在他的掌中却有了一种难以言述的贵气。
西边木桌。
“嘿嘿,烈如歌若是真的死了,他们反倒再也没有危 fsktxt。cōm险了。只怕她活得好好的,又不肯当个哑巴聋子,那裔浪他们的麻烦就大了。”独眼汉冷哼道。
白面年轻人似懂非懂:“哦……那……为什么他们认为烈如歌会来到这儿呢?”
独眼汉再懒得理他。
秃顶男子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酒,对满脸迷茫的小师弟道:“听闻有传言,玉自寒在附近出现过。”
“玉自寒?”白面年轻人睁大眼睛,“烈如歌跟玉自寒有什么关系吗?”
“嘿嘿,”独眼汉又来了兴致,“听说烈如歌跟她的师兄玉自寒有那么一腿,战枫跟她的婚约也因为玉自寒横刀夺爱而取消了。他娘的,这次烈如歌要是又跟玉自寒勾搭在一起,战枫可就——”
诡异的冰凉!
一股寒彻的冰凉忽然疾擦过独眼汉的右眼!
鲜血迸涌!
秃顶男子和白面年轻人失声惊呼!
独眼汉痛得大吼,手捂住右眼,汩汩的鲜血自手指缝滚落!
秃顶男子和白面年轻人面色惊白,四下看去,是谁竟有这样的功力,一只竹筷居然可以快到令他们三人都没有察觉就飞擦过独眼汉的眼睛!
旁边桌上的黑衣男子招手道:
“老板,再拿一只筷子来。”
白面年轻人冲过去,拿刀指住他,怒声道:“你这贼人,竟然戳瞎我二师兄的眼睛!走,跟我到衙门说理去!”
红褐衣衫的中年男子歪头瞅他一眼,两根手指握住他的刀,白面年轻人欲闪躲,但那手指仿佛黏在了他的刀上。“咯嘣”一声,刀跌落地上,断成两截!
秃顶男子惊得立起,心中骤然闪过一个念头。
黑衣男子面无表情道:
“他会很痛,但是眼睛并没有瞎。”
红褐衣衫中年男子嘲笑道:
“怎么?还不走吗?难道你们两人的眼睛也很痒?”
秃顶男子急忙将白面年轻人拉到身后,恭身道:“我等有眼无珠,竟然冒犯了玄……”
红褐衣衫中年男子摆手道:“走!若是乱说话,江阴名捕秃鹰独鹞少的绝不仅仅只是一双招子。”
秃顶男子浑身一颤,扶起仍在痛呼不已的独眼汉,疾步离开酒棚。白面年轻人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只好跟着师兄们离开了。
驿道上。
寒风凛冽,草木萧杀。
三个人影转眼变成了三个黑点。
酒棚中。
青衣男子沉静如恒,茶的热气淡淡升腾,映得他的面庞如灵玉一般清俊。他坐在木轮椅中,好似一切纷扰都无法搅乱他寂静的世界。
黑衣男子恭谨道:“王爷,您再多吃些。连日赶路,您的身子怕会承受不住。”
红褐男子亦道:“是啊,后日就可以见到烈小姐了,您这样消瘦,难道不怕烈小姐担心吗?”
青衣男子笑了。
那抹微笑就像是一个千山万水跋涉的人终于可以回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家。
可是,这个微笑只有一瞬。
裔浪似乎已经发觉了她的方向,沿路来烈火弟子的踪影随处可见。
两天,还有两天的路程方能同她相遇……
青色衣衫被冬日的风吹扬着。
他的眉心轻皱。
为什么,总有一种担忧令他夜夜难眠,而越靠近她,这种不祥的感觉就越是强烈……
******
冬日的武夷山依然郁郁葱葱,满眼绿色。
山腰处一大片茂密的樟树林,枝干遒劲蜿蜒,细密的树叶映着苍蓝的天空,在疾穿的风中抖动。
林中光线很暗。
树叶枝丫将阳光遮蔽得如同傍晚时分。
林中异常的寂静。
没有飞鸟的声音,没有走兽的声音,只有树叶细细吹动,只有风在林中穿梭。
林中有一棵巨大的樟树,自根部生出六根粗壮的枝干。其中一根高耸入云的树桠上,似乎悬吊着一个修长的事物。
仔细看去——
那,竟然是一个人!
而且是一个女人!
她的双手双脚被紧紧捆绑着,眼睛闭得很紧,五官温婉清秀。她面容苍白,嘴唇干裂翘皮,呼吸已然虚弱得若有若无。她的身子像是痛苦至极,可是却没有一丝呻吟。
她被这样吊在树上已经三天,水米未进。
她心中很清楚,在那些人眼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个饵。
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黑翼在阴暗的树影中仿佛一个幽灵。
“或许,她并不知道你绑了她的丫鬟。”
黑纱翻舞。
如烟如雾的黑纱缭绕一个体态绝美的女子。女子的双眸美丽无比,却好像汹涌的黄泉,充满刻骨的恨意。她的面容被黑纱遮住,但想来,那应该是一张美艳如花的脸庞吧。
“哼,”黑纱女子冷笑,“我已经放出了风声,她一定可以知道。哪怕全天下的人都不晓得薰衣在我手中,烈如歌也一定知道。”
黑翼看她一眼:
“你以为她会来吗?”只是为了救一个婢女,踏入明知的陷阱,世上哪里有这样愚蠢的人。
黑纱女子眼神阴狠:“如果她不来,再过两个时辰,薰衣就会死得很惨。”
黑翼的身子微微一颤。
黑纱女子忽然仰天大笑:“哈哈,烈如歌啊烈如歌,何需到处寻觅你的踪迹,只要一个丫鬟就能让你乖乖现身!哈哈哈哈……”
笑声在茂密幽暗的樟树林里回绕,阴柔得如毒蛇一般。
薰衣的双腕早已渗出斑斑血丝,她的面色惨白如纸,嘴唇亦煞白煞白。
她被悬吊在空中,仿佛一个被抽走了所有生命的纸偶。
时间在树叶的细响中流逝着……
素青棉帘的马车疾驰在山路,马蹄奔腾如风,马身上已经有了密密的一层汗。
山间的风将车帘吹扬起来。
“还有两个时辰。”
恭谨的声音自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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