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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禽掌-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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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天快亮之时,二人已进入沙漠深处,天风更大了,冷得怕人,二马不时仰首长啸,二人下马略进了些饮食,又给马喝了些水,打算无论如何,要在一天之中,赶到一个市镇之上,否则就难免有问题了,首先马就得挨饿。
总算这两匹马俱是异种,居然在这又冷又饿的情形之下,翻蹄如飞地奔驰,到天边重新透出曙光之时,二人已行至一处水草地,那马不待二人下马,都自动驰近,嚼食一饱。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竟发现前面有一道河,待走近才见沿河两边有好长一列皮帐篷,都是住的人家,二人不由下了马,想不到此处竟还这么热闹。
里面竟有道路,除了皮篷以外,还有庐舍、蒙古包,二人在马上一路驰进,竟是愈走愈繁华,见有一全系羊皮搭的大篷,一连是五篷相连,篷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用汉字写着:“孔雀桥李家老店”,另一边是扭七扭八的怪字,也看不懂,正有一个毛头小伙子在开门帘,见了二人不由惊得一怔,一面回脸咭哩哇啦叫了一阵,就见由里面出来个人,二人一看,吓了一跳。
原来这人全身都罩在老羊皮之下,猛一看白糊糊的,真不知是个什么玩意。这人一面由顶上小口伸出头来,睁着一双赤红的眼咕哩巴拉地对二人说了一套,莫小晴笑看继志道:“他说什么?”继志上前朗声道:“你这里是不是卖吃的?”这人面现惊奇,大喜上前,竟打着一口甘陕口音道:“原来二位是汉人,我还以为是哈萨克人呢!鼻子高高,皮肤又白!”
二人十几天很少遇到汉人,一听汉话,都不由大喜,闻言暗笑,这家伙在边塞住久了,居然连汉人都不认识了,相继走入他这皮帐内,见里面倒很宽敞,当中红红地燃着一堆干马粪,发出不太好闻的味道,只是二人此时竟也不嫌了。
坐定后,店家过来问道:“二位这是从哪来呀?唉……汉人,我二十年没见了……”言罢把二人从头到脚看了个够,口中尚啧啧连声,像欣赏玉器名画似地鉴赏着。
一会儿由内帐一连扑出八九个人来,一个女人年已很老了,梳两条大辫子,又白又长,怀里抱一个小孩,一只手还牵着一个,身前还有三个老“缠头”人,都盯着二人直看,不时交谈几句。
先前那汉人上前笑指那女人对二人道:“这是我老婆,她是蒙古人,后面都是她娘家人,听说来了汉人,都想出来看看,二位可别见怪……”二人也只好笑笑。
那老汉人吩咐他两个年轻儿子一阵,二人就入内去,一会儿竟各自端着热腾腾的食物出来,二人肚子早饿坏了,见端来的有讲有肉,更觉饥饿难耐。
那老汉人与二人各倒了一杯白色的牛奶,又加上些浓茶,一面道:“先喝点奶子茶去去寒吧!这地方要吃好的还真没有,二位汉客来了,没话说,等会儿我好好弄几个汉菜,咱们一块吃吃!”
二人闻言大喜,一面喝着奶子茶,一面和这老汉人攀谈了起来,才知这老汉人本名柳复西,过去在陕西是开馆子的,后来被征讨伐回人,竟失散了,受了重伤,被这地方一蒙古人救活,还把女儿嫁给他,他就这么成了家,二十多年生了三男五女,言语中好似很想回老家。
二人和他一谈半天,这老汉人光顾说话,竟忘了去弄东西给二人吃,继志把奶子茶喝完,觉得不像普通牛奶那么好喝,而且膻味极重,又见莫小晴那杯根本就没动。
柳复西这才发觉,赶忙又打开一面小笼,内中蒸着几块粑饼,其子由内中持出两串香气四溢的烤肉,这种肉是切成小块穿在铁丝上烤的,多半是牛羊肉,油还滴着。
那老汉人接过,放在二人面前盘内,笑笑由另桌上拿过一小红罐,打开笑道:“用肉蘸着吃,很香!”二人见小罐内是浓浓的好像是酱一样的东西,莫小晴笑道:“你先尝尝我再吃!”继志闻言,用匙先挖出些涂于肉上,嗤嗤有声,入口一尝,竟是奇味,不由对莫小晴笑道:“真的好吃!”莫小晴这才学样吃了一块,但第二块就不敢吃了,说有一股怪味,石继志笑道:“你是没有口福……”言罢以肉就着粑饼大啖了起来,莫小晴只吃烤肉,味道也挺美的。
这老汉人自己也在一边吃了起来,边吃边道:“今天我请客,不收一文,二位是到哪去呀?”继志也不谦虚,笑道:“我们是去天山,老人家,你知道还有多少路?”这人一怔道:“天山近是很近了,只是那地方可又高又冷,一年到头冰雪不化,而且山上野兽又多,二位到那里去干什么?”
石继志想了一想,觉得这事也用不着瞒他,就正色问他道:“老人家!有三个名叫天山三怪的老人在天山,你知不知道?”这老汉人仰首想了想,才点点头道:“我听人说过,山上好像住着三个老神仙,都有大本事,不知是不是就叫天山三怪……”石继志心想,这就不会错了,不由喜道:“你知不知他们住在天山何处?”这老汉人摇摇头道:“那山可大了,好几千里,山峰也多,听说是在最高峰上,那峰叫什么巴鲁扎特峰,可高得很,又有人说是在库尼峰上,不过这两处山峰挨得很近……老弟,这地方可危险得很哪!没事最好别去,去也上不去……”
石继志闻言牢牢记住,又问他有多远,这老汉人告诉他说差不多再有两天就可绕过这孔雀河,到达天山山下了,二人大喜。
三人饭饱,老汉人披上皮衣笑道:“客人要不要出去看看?今天夜里千万别走,就睡在这儿,晚上有热闹好看。”
莫小晴一听有热闹看,首先就开心,连连道好,石继志见好容易到了这个地方,也愿多休息一天,就答应了。
三人出了皮帐后,首先入目的是那一座座的皮篷,最奇的是每家门旁都堆着一大堆牛马的粪,有的竟像一座小山似的,都晒干了,不由觉得奇怪,莫小晴皱眉道:“真怪!存这些干什么?嫌他们屋里味道好是不是?”那老汉人闻言竟被逗笑了,看了小晴一眼道:“姑娘!你哪里知道啊!这些牛马的粪,本地人都看成宝贝一样,取暖烧火都是它,而且本地人穷富,只要看其门口堆积牛马粪的高低,就可分出,堆积得愈高,表示这家人牲畜愈多,就是愈有钱!”
二人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都不由笑着摇头。三人一路行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都由篷内伸出头看,石继志无意向前方一看,竟见一处黑皮大帐篷外,系着一匹白马,这马颈上系着一串银铃,不由惊得一怔,因小晴在旁,不敢问那汉人,暗中知道那少女竟又到了,而且看样子,竟比二人来得还早,心中不由暗暗佩服这少女好高的功夫,竟能忍受这一夜奇寒,以她那娇娇佳姿,竟能受得了!想到此不由又看了身旁的莫小晴一眼,心想她又何尝不是。
奇怪的是,这少女如此千里而行,到底有何企图呢?难道她也要去天山?真令人猜测不透。
当地人都出来了,眼看就要把两人围上,也有不少人向那系白马的帐篷走去,继志就知所料不差,定是那少女也来了。
因生怕再前行碰着她,以莫小晴这种个性,就许马上跟她打起来,那可不是玩的,想到此对那老汉人道:“人这么多,我们还是回去吧!晚上再出来看热闹。”这老汉人笑道:“其实样子还不都差不多,不过衣服显得特别些罢了!”莫小晴也觉得被人围看得怪不好意思,催着回去,于是三人又回去了。
在路上莫小晴问那老汉人道:“你说晚上有热闹看,是什么热闹?”这老汉人笑嘻嘻道:“这一带本是蒙古索伦人杂居地,故此每年九月十五夜,都有二次盛大晚会,一面比赛两族的武力,一面更是年轻人求爱的时候,唯有今天晚上,所有没结过婚的少女都要出去,可自由选择她们所爱的男人,任意谈情说爱,轻歌曼舞……今天晚上可热闹啦……”
莫小晴闻言好不开心,再往四处一望,见正有些人各持鲜花彩条由屋内走出,那老汉人眯着眼笑道:“他们都赶到孔雀坪布置去了……”莫小晴喜问道:“孔雀坪在哪儿呀?”老汉人回身用手一指后面道:“就在那喀平具山山谷里,那地方风景奇好,二位晚上随老汉全家一齐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着话三人走进老汉人帐篷,见几个年轻人正翻箱倒袋地挑选着衣服,看见三人一入,吓得他们又进里面去了。
石继志笑道:“你家里今晚上是不是也有年轻人要去应征?或者去选人家呀?”
老汉人脸色一红,干笑了两声道:“两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子都大了……今天晚上就是他们自己成家的时候了,男孩娶了媳妇都带回家来住,女孩子就得跟他丈夫去了……”言下之意,颇似不舍和他那女儿分离的样子。
那老汉人看了二人一眼,才慢吞吞地问继志道:“还没请教客人贵姓?这位小姐是……”继志一笑道;“我姓石。”以手一指小晴道:“她也姓石……”忽见莫小晴脸一红,才发现这话说错了,人家也没嫁给自己怎么能跟自己姓?不由马上又插语道:“她是我妹妹。”老人闻言似大喜,遂道:“原来是兄妹两个……我还以为是一对小夫妻呢!”莫小晴要是平日听了这种话,不把他打扁才怪,可是今天听了这话,却一扭娇躯,臊得粉颈低垂,似喜又羞,是羞却媚,一双杏眼却向石继志瞟了去。
石继志窘得干笑了两声,连道:“别胡说……我们是兄妹两个。”
柳复西扬着两弯秃眉一耸一耸,神秘地笑道:“老弟……那你来得可是时候,你还没结过婚吧?”石继志脸红着摇摇头道:“没有……还早呢!”老汉人看了莫小晴一眼,用手在继志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嘿嘿笑道:“那真好极了,告诉你老弟!此地女的,嘿!可真有美的,尤其是哈萨克的姑娘……”
石继志看了莫小晴一眼,皱眉对那老汉人道:“告诉我这些干什么,我也不想……”这老汉人哈哈大笑了一阵,朗声道:“老弟,起先我以为老弟已结了婚了,所以没敢说,现在知道你还没结婚,我才说……今晚上这远近千里的姑娘都赶来,乖乖……可真有美的!”
“你妹妹长得太美了,这里没一个男人配得上,所以我没敢说……”
莫小晴越听越不入耳,站起身,对那老汉人冷然道:“有地方没有?我想歇一会儿。”老汉人连道:“有有!”说着起身至一皮帐前,掀开幕帘道:“这还是新的呢!二位就在这歇歇吧!等会儿再请二位出来吃饭。”说完就走了。莫小晴看了石继志一眼,笑道:“你再出去和他谈谈吧,我一个人休息休息。”石继志不由脸一红道:“有什么好谈的,这老家伙光说些废话……”莫小晴笑着白了他一眼道:“啊?是废话,我还以为你怪感兴趣呢,人家倒是一番好意……”说着以手掩口,竟笑了起来。
石继志脸一红,不由微沉下脸道:“妹妹,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你也太把愚兄我人格看得低了!”说着话竟走向一边,坐在那皮垫上,气得脸色发红,心想这小晴真是太小孩性了,说话毫不考虑,一时懒得理她。
一个人由皮篷上开的小窗放眼外望,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温温的小手搭在肩上,石继志晃肩把她手挣开,却听到小晴格格娇笑着道:“哟!还真的生气呀?我可没欺侮你呀……”
继志扭脸道:“我也没说你欺侮我……得了!小姐,算你有理好不好?”
莫小晴本来以为这一次生气一定又和以前一样,过一会儿就好了,而且他定会向自己赔话,却不想他竟真的生了气。莫小晴是如何的娇生惯养,哪能受这个委屈?平日就是师父萧十九妹骂她一句,她还哭个没完呢,更何况自己心上人给的气,闻言不由把头一低,一阵伤心,眼泪簌簌流下。
石继志眼望着窗外生闷气,半天没听见小睛的声音,也不由奇怪,但他个性极强,轻易不愿向人家低头,心中虽觉奇怪,仍不愿回头,又等了一会儿,却听见阵阵的咽泣之声,这一下他忍不住了,不由一回头,那小晴却不知何时竟躺在皮褥上,面朝下伏在两臂上,娇躯连耸,正哭得伤心呢!
石继志生平最怕人哭,尤其是女孩子,何况还是和自己有相当感情的莫小晴。
她的眼泪就像是顺气丹似的,石继志满腹的不愉快,竟被她这一哭,弄得一点气也没有了,反倒觉得自己不该对她如此。首先,人家是个女孩子,总得让让她,哪能对她这么认真;其次,人家为了自己,不惜风餐露宿,千里移玉,自己对她如此,岂不令人伤心欲绝?再次,试想方才她说那话的动机,很明显是在吃醋,可见她是爱自己的,不管自己如今是否有资格来再接受第三个少女的爱,但是总不能这样对人家呀!这么做岂不大伤人心?
他这么一想,不由大是恐慌,心中深感愧疚,往空长叹了一口气,一时偏又不知如何向对方赔话,只是深锁一双剑眉,目视小晴,急得摇头晃脑。
石继志深恐她又像上次一样一哭没完,等会儿围过一大群外人那可麻烦,只好叹了口气,就势坐在她身边,以手往她肩上一搭,方想劝她几句,却不料她竟学自己的样,把肩一晃道:“你也别碰……我……我知道……自己……命苦……哪配……”石继志不等她说完,已用劲把她抱在了自己腿上,低头微笑道:“好妹妹!哥哥说错了话,你还好意思真生气呀?”莫小晴被石继志这一抱起,不由自主面朝上躺在石继志腿上,羞得两只手一齐捂着眼,再怎么也不好意思让人家看自己哭了。
石继志见她兀自连连抽搐不已,不由一手掏出手巾,另一手拉开她的手,想给她擦擦泪。
莫小晴是两手使劲,说什么也不叫他移动,一面口中尚哼哼道:“别动我……我自己来……”禁不住石继志力大,到底把她手移开了,一面笑道:“羞不羞呀?哭成这样……”
莫小晴本是一肚子委屈,经不住心上人这么一逗,竟自又哭又笑,干脆一滚身,全身投进石继志的怀中,连笑带呼地大大撒起娇来了,一面口中尚哼道:“不来啦……你老欺侮人家……最不要脸,把人家气哭了,又逗人家……”
石继志低下头,贴着她的脸笑道:“我认识一个小女孩……”莫小晴一翻眼笑问道:“你认识的多啦!何止一个,真是太客气了……”遂又问,“怎么样嘛?认识一个女孩告诉我干什么嘛?”
石继志笑道:“她呀!简直太爱哭了,动不动就哭,哭起来鼻子红红的……”莫小晴这才听出原来是说自己,不由羞得用手在石继志背上一阵乱打,于是这一对啼笑小冤家,又风平浪静了。
二人见这帐篷果是新制的,地上铺着厚厚的兽皮,还有新的被褥,想是留作新房之用,却腾出来给二人居住,因一夜风霜,都有点累了,各自落坐一处,用起功来。
不知何时,隐闻有人在推那帐篷的门,发出砰砰的声音,把二人都惊醒了,却听那老汉人柳复西在外面叫道:“喂!请二位出来吃饭了,天可不早了……”石继志忙答应着,和莫小晴相继走出,见这老汉人居然穿戴一新。天光已透着暮色,红霞满天,时有昏鸦成群掠空,发出呱呱的叫声。
二人随这老汉人又进入先前那大帐篷中,一进内,见那老汉人一家人都围坐着,当中一矮几上放满了菜肴,有三副杯箸,其它全是大圆盘子,盛着一种热腾腾、黄酥酥的东西。
这些人见二人入内,都站起身来,二人大感不安,略事寒暄落座后,那老汉人咧着大口道:“这地方连普通的佐料都买不全,二位大老远来,真是太不敬了,就请多包涵一点……”说着打开一只砂锅盖,竟是一只红烩野鸡,另外还有些烤肉、野味,二人在此得此美食,都不由大为开心,舒舒服服地大吃了起来,只是没有饭,吃的是一种青棵粉烙成的饼,味道也蛮好。老人一家俱是以手在自己盘中,拌抓着往嘴里放,看样子像是以牛油拌和青棵粉,他们吃来都很有技巧,绝没有弄得一手一嘴都是油脂,而只是用四指把那些和油的青棵粉捏成小饼块,再送入口中,大家的手法都相似,一面吃这小油饼块,同时大口饮着浓茶,这就是本地人主要的食物。
那老汉人还取出一只白瓷小罐,内中是由川省来的“大曲酒”,二人因不擅饮酒,再三推谢,他只得一个人独自饮,看样子是高兴极了。
这一席饭吃了不少时候,隐闻外面乱哄哄人群,似都向那孔雀坪赶去。那老汉人的几个儿子也在连连以蒙古话催行,这老汉人才站起身对二人笑道:“请贤兄妹一块去玩玩吧!”二人也颇想看热闹,站起身来随这一家人走出帐篷外,留下老汉人的妻子在家看门,一行八人随人群往那孔雀坪赶去。
还没走到,已看到满谷遍野都挂满了各色的灯笼,光照数里。忽见路上行人,齐让出一条路来,各自鼓掌欢呼,正不知是何事,却闻身后一阵蹄声,霎时间由众人身前驰过。
二人见竟是两匹全身枣红色的壮马,一前一后驰过,前面是一又高又胖的蒙古人,脸上生满虬须,多已花白,身穿白裘大氅,头上也裹着布,上面满缀着各色宝石,显得颇为富有。
在他身后那骑马上,却端坐着一位少女,这女孩一双大大的眼睛,身披貂皮斗篷,头上戴着掩耳的皮帽,背上插了一口长剑,背着一面蛮弓,愈显得风姿飒爽,人娇马壮。
那老汉人面色一惊,笑对二人道:“想不到阿丹酋长也来啦……这可不容易!”莫小晴问:“他身后那女的又是谁呢?”这老汉人笑嘻嘻道:“那女孩是阿丹酋长的小姐,名叫丹鲁丝,外号人称沙漠红。本事可大了,是这里有名的女侠客,更会说一口好汉语,她也来了……”
莫小晴听后心中一动,存了心想找个机会斗斗她,看看这丹鲁丝到底有多厉害。
一行人走近了那孔雀坪,这地方是一处颇为广敞的山谷,一面背山,一面居高临下,谷内树秀花芬,还有不少山泉由高而下流淌,远看像是数条银龙倒挂,景致绝佳,尤其在这万千的各色灯笼点缀之下,更显得五光十色,似人间仙境。
众人拥挤了半天,才在边上找了一处地方,铺好带来的兽皮,石继志和莫小晴,也随着他们坐于其上。天色渐黑,四面八方聚来的人也愈来愈多,扶老携幼,叫成一团。
就在他们坐处不远,搭有一个大黑皮帐篷,篷帘高卷,内中坐着四五个人,方才骑马而过的阿丹酋长父女也在其内,另外三人却是一老二少,那老汉人指给二人说那三人中老的那个是本地酋长,名叫司川,那两个年轻的是他儿子,今天也是来选妻的。
说话间已走出一排哈萨克人来,他们各持海螺,齐吹了一阵,数以千计的哈萨克人和索伦人一同举手三呼,那老汉人笑道:“开始了。”少顷,就见出来二人,拿了一条大粗绳子,二族比赛拔河,拉了半天,结果哈萨克族胜了。那柳复西对二人道:“马上就要开始比武了……”只见已有无数壮汉,架起了高高的架子,转烤着整只的牛羊,一时人声沸腾,肉香四溢。
石继志和莫小晴正看得有味之际,忽见那皮帐篷中,二位酋长走出,一直走至人圈中央,各自把二臂搭在对方肩上,立刻四下叫声如雷。
二酋长行过礼后,才各自相背而行,走入事先设好的帐篷内,那司川酋长的帐篷,就在石继志等坐处不远,他两个儿子也跟父亲入了帐篷。
石继志由这老汉人口中,知道司川酋长的两个儿子,一个叫南熊,一个叫烈日,都有很好的武力,大概在二族通婚之前,先有一场二族竞技。
那柳复西不由皱眉,对二人道:“去年比赛武功,我们这一族输了,就因为那阿丹酋长的女儿丹鲁丝太厉害,没人能敌,今年她又来了,看样子,今年我们是输定了……”
二人闻言,远远朝对方大帐内望去,见那丹鲁丝正依在她父亲身旁,低头在笑说着什么。
灯光照耀通明,整片场子光同白昼一般。忽闻一阵密鼓之声,二族人各自扬手高呼,鼓声一停,就见从司川族这边“嗖”一声纵出一名汉子,这人手持一口厚背鬼头刀,先走至本族酋长司川面前一鞠躬,说了一阵,司川笑着挥手令去,这人遂持刀走至这草坪中央,还不待他叫阵,就见由那阿丹族跑出一人,一身皮裘,个子很高,也是先跑到他们酋长阿丹帐前见礼后,再回到场中,各报名字。
柳复西告二人道:“那瘦子名叫匹敌里干,是阿丹族有名的武师,能一手连出两口飞刀,这人很厉害!”莫小晴问:“你们这边这个用刀的叫什么名字?我看他轻功倒不错呢!”这老汉人呵呵笑道:“这是本族有名的赫金,他是我们酋长的女婿,很有两手功夫,这一场比武可好看了!”
说话间见那赫金和匹敌里干,也是互相伸一臂,搭在对方肩上,面含微笑地点点头,然后放下手,那赫金一连退后四步,单臂挽刀,金鸡独立式一站,口中说了一句:“塔刺!”匹敌里干身形一矮,探手入怀,跟着向外一抖,掌中竟多了一口霞光闪闪、薄如纸翼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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