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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锦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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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天河一见此女,就知道少不了要打斗一场;
    此刻闻言,倒也不惊,冷冷一笑,右手轻轻一按马鞍,真如同是四两棉花似的,自马背上飘然而下。
    于璇似乎没有料到对方竟然会有如此轻功,见状杏目一睁:却不禁又发出了一声冷笑。
    她望着蒲天河微微一笑道,“小子,你的轻功不坏。”
    说着嘻嘻一笑道:“今夜四姑姑不跟你打架,对于你也谈不上什么仇,本来是可以放你过去的,只是为了娄家丫头……”
    她手指着那匹马,一笑道:“这样吧,人我请你走,这匹沙漠豹,你却是得给我留下来,你回去对娄家丫头说我四姑姑给她留下了,叫她到白雪山庄找我去!”
    说着,一手揭下了身上那领披风,露出了一身劲服,细腰丰臀,长身玉立,确实是一个美人胚子。
    蒲天河闻言沉声道:“此事,只怕万难从命!”
    于璇一笑道:“这事情可由不得你,小伙子,你跟姓娄的说,叫她在五天之内,到山庄找我领马,要是过了时间,哼……”
    说着,发出了一阵轻笑,道:“……那可就怪不得我了。她人来了,我也是不见她,那时候这匹马,可就归我了!”
    说着莲足一点,身如飞燕似的,直向马鞍之上落去,当真是翩若惊魂!
    可是,她却是太轻估了蒲天河。
    虽说是蒲天河深感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冒失地骑了那娄小兰的坐骑,可是此刻于璇想要抢马,他却是不能允许,见状,他冷笑道:“不可!”
    说着左手一带马缰,沙漠豹向前一冲,就势他右手施出了一招“举火烧天”。
    掌势猛然一开,发出了大股的掌风。
    那姑娘身形尚未落下,见状一声叱道:“好!”
    只见她一双绣鞋就空一踢,全身上下在空中一个猛翻,两只玉手蓦地向两下一分已自飘出了两丈以外。‘她身子一落下,蓦地又腾了起来。
    前后不过是弹指之间,已落在了蒲天河身前。
    这时,她面上似怒又奇地望着他,冷冷一笑道:“好,这是你先向我下手,可怪不得我了,我只好连人带马一齐全扣!”
    说着,右手一扬,掌风一袭,直向着蒲天河面门上抓来。
    蒲天河自此女一报出名字之后,对她已存下了戒心,自不敢再对她心存轻视。
    这时于璇掌到,他为了一测虚实,并不即刻闪避,容得对方指尖,已堪堪沾在了身上,他才凹腹吸胸,右手猛出,直向对方手腕子上抓来。
    小白杨一声轻笑道:“你呀,还差一点!”
    只见她指掌轻挑,中指微凸,直向着蒲天河手背“分水穴”上点来!
    二人轻轻的一凑,骤然又像浪花中的浮萍一般,蓦地又分了开来。
    可是一分之间,各人俱认清了对方虚实,谁也不敢再对对方心存轻视。
    这时天风冷冷,西天一弯明月,照得这天山峰岭,更显得冷漠凄凉!
    蒲天河哪有心情与她恋战?这时抽个冷子,跃身上马,正待前驰,忽然耳边听得极细的一股风声,直向着自己背后袭来。
    同时之间,耳中才听得于璇一声娇叱道:“下来吧,小子!”
    不待回视,他已可断定出,定有暗器袭到,蒲天河双掌向前一卷,身如浪花似的,平空栽了一个斤斗,人却不自知的又落了下来。
    这时才知擦背而过的,乃是一支长有尺许,细若麦管的一支木针。
    武林中晴器形形色色,不一而足,可是蒲天河却还是第一次见过如此形状的一技木针,不免微微一怔。
    他眼看着那枚木针,透着一片啸声,擦体而过,倒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转念之间,耳中却听得“波”地一声轻炸。
    蒲天河猛然回身,只看见当空火花一闪,他什么也没有看清,仿佛觉得当空有极细的几股风声,倏地折了回来,再听得那于璇一声笑道:“小子,快闪开身子!”
    蒲天河一声冷笑,他偏偏不照她的话作,双掌上暗使真力,护住了前心,就势向外一推,“呼”的一阵风力,直向正前方推去!
    于璇本是有心关照他,倒没有料到他会有此一招,这阵掌风其势绝猛,迎面扑来。
    小白杨一声清叱,身形腾空而起,直向着一棵巨松之上落
    可是加诸她身上的风力,使得她身子再也难以保持平衡,只听见“喀喳”一声,竟为她撞下了一大截松枝,连人带树一并坠了下来。
    于璇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只见她身子就空一滚,噗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同时之间,蒲天河才看见,三点白星,直向自己身前处飞来,不容他作何打算,右肩上一阵火炙奇疼,随着一声轻炸。
    他感觉到,似乎整个的肩头,都要炸开了。
    当下身子摇晃了一下,直疼得“啊唷”了一声,身子一摇,差一点倒了下去。
    鲜血就像是迸出的泉水一样,蓦地溅了出来。
    蒲天河奋力地向前一纵,身子似乎是撞在了一棵树上,只觉得全身酸楚,再也立足不住,同时眼前一阵发黑,咕噜一声,直向前栽了下去!
    可是,他身子尚未挨地的刹那之间,就由这棵大树后面,猛然间探出了一只手来。
    那是一只洁白的玉手,在他前胸一兜,已把他身子扶了起来。
    蒲天河强自振作向这人望了一眼,黑夜里,他所看见的,是一个面覆黑纱、仅露双目的女人!
    蒲天河抽了一口冷气道:“你……”
    这姑娘不侍他多说,已把他双手托起,纤腰一扭,如同是一只夜鸟似的,猛地扑上了一片高峰。
    这蒙面姑娘身轻如燕,看起来似乎比那于璇还要矫捷得多,那么陡峻的山峰,她不过是几个起落,已到了峰顶之上!
    蒲天河看得瞠目结舌,心内打了一个寒颤,不由得忖思道:“好一身轻功,她又是谁呢?”
    想着正要开口,这姑娘却把他轻轻一拉道:“不要说话,先等一会!”
    说着偏头看了一眼,冷冷一笑,道:“我要见识见识这个贱人!”
    说话之间,峰下已传有马嘶,眼看着这蒙面少女身形一长,直挺挺地已向峰下落去!
    蒲天河咬牙忍着身上的痛楚,原来方才那于璇所发的暗器,竟是一种奇怪的东西,中人肉身之内,竟然还会爆炸!
    他不禁暗暗责怪自己太过大意,这时伤处吃冷风一吹,更是痛得他连连发抖,试着用手一摸,整个肩头上,一片血肉模糊,端的是伤得不轻,所幸那木针未曾伤中肺腑等要害处,否则这一炸之威,只怕自己性命不保,当真可说是侥幸之极!
    他咬着牙,由身上摸了些刀伤药,随便地上了一些,心中却忖道:“这少女也不知道是什么路数?她怎会好端端的,又来救我?”
    想到此,不由叹息了一下,自言了声:“惭愧!”
    他是一个个性很强,而又不愿轻易受惠于人的人,想到了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却要靠一个女人援手,而对方却又是自己素昧平生之人,岂不是笑话了?
    想到这里,他就挺立起来,想偷偷地溜下峰去,找着那匹沙漠豹自己走了算了。
    当他足步方自移动,却见峰前人影一闪,那蒙面女郎已去而复还。
    蒲天河不由一惊,汗颜地道:“你……回来了?”
    这面覆轻纱的少女,用那双秋水也似的眸子,向他打量了几眼,冷冷地道:“你已中了那丫头‘五雷神木针’,却怎不知厉害,还要乱动!”
    蒲天河呆了一呆道:“不要紧……我想走了,不便使姑娘受累!”
    少女玉手,轻轻掠了一下散在前额的秀发,鼻中哼了一声,道:“你不用急,我不会吃人的,只要你的伤势无碍,你爱上哪就上哪,我才不管呢!”
    蒲天河听对方语音不善,再怎么她是一番好意,自己焉能不识好歹。
    当下赔笑道:“是……是……”
    姑娘两弯蛾眉微微颦了颦,冷冷一笑道:“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就可以随便踏入天山,进出白雪山庄不成?”
    蒲天河脸色一红,心中也不由一惊,当下用一双惊疑的眸子,直向这少女望去。
    只见她身高约五尺五六,身着玄色夜行衣,衣质十分单薄,半截粉颈一双皓腕,皆都露着,衬以她那可人的身段,乍看起来,真有千百种的娇媚。
    虽然她自双目以下,全在那袭黑纱的遮盖之中,可是由她那娇脆的嗓音里,可令人推想到,她必是一个姿比嫦娥的绝世奇葩!
    在她动人的声音里,你可以想象得出,如果她笑起来,该是如何的甜美动人。
    这姑娘,该是属于“艳若桃李,冷似冰霜”那一型的吧!
    蒲天河仔细地看过她之后,断定自己以前确实未曾见过这么一个人。
    他不由苦笑了笑道:“我并没有说,我要去白雪山庄,姑娘也许认错了人吧!”
    蒙面少女双手在胸前微微一抱,冷冰冰地道:“你也不要装蒜,你这个人,我是认得的!”
    说到此妙目一转,冷笑道:“你莫非不问一问我是谁么?”
    蒲天河窘笑道:“我太失礼了,姑娘芳名是……”
    少女闻言,面却向侧边一转,半天才冷冰冰地道:“你不必知道!”
    蒲天河心中一怔,暗忖道:“怪也!这姑娘是怎么回事,好像有一肚子气似的,却又为何发在我的头上?”
    想到此,喃喃地道:“如果姑娘没有别的事,我该走了。”
    才说到此,那少女倏地转过脸来。
    蒲天河仿佛觉出她那一双瞳子内,散出了凌厉的两道目力,不由心中一惊,只以为自己是说错了什么,慌忙止住了口。
    蒙面少女那双剪水的瞳子,在他面上一扫,目光之内似有几分怨气。
    她注视他良久,才微微叹息了一声道:“你这个人,莫非永远是这么不通人情事故么?”
    蒲天河呆了呆,道:“姑娘此话怎说?”
    少女又发出了一声叹息道:“我只问你,娄氏兄妹,你可认识?”
    蒲天河吃了一惊,道:“你……”
    蒙面少女凝目望着他道:“说呀!”
    蒲天河点了点头道:“娄骥是我恩兄,怎会不认识?姑娘你怎会知道?”
    蒙面少女微微哼了一声,足尖翻起了一块雪花,妙目微睁道:“娄骥之妹,娄小兰你可见过?”
    一提起“娄小兰”来,蒲天河不由得脸上一红,就好像说到了他内心的一件隐痛一般。
    他点了点头,极勉强地道:“也见过!”
    少女一怔道:“哦?你见过她?”
    蒲天河冷然道:“姑娘何以问到此事?莫非你是那娄小兰差来不成?”
    蒙面女冷冷地笑道:“倒也不差!”
    蒲天河怔了一下,不自然地笑了笑道:“这就是了,姑娘必是受那娄小兰之托,来此讨回她的马与宝剑了?”
    少女妙目一转,摇头道:“先不谈这些,我只问你,你方才说曾见过那娄小兰,可是真的?”
    蒲天河冷笑了一声,道:“我不但见过她,还受迫与她较量了几手功夫,她的功夫,比起她哥哥来,差得太远了!”
    蒙面少女似乎呆了一呆,两弯秀眉微微一皱,由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蒲天河奇怪道:“姑娘为什么发笑?”
    少女娇声道:“我与娄小兰亲若骨肉,据她告诉我说,她只在你睡梦之中,见过你一次,并不曾与你说过一句话,你怎说与她动过手,岂不是笑话了?”
    蒲天河冷冷笑道:“这事情你自是不知道了!”
    少女由不住吁了口气,似乎有些怨气,道:“这也不说了,据我所知,那娄氏兄妹,对你不薄,你何以不告而别呢?”
    蒲天河脸色大红,半天作声不得。
    少女见状一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蒲天河叹了一声,道:“这事情姑娘不必多问……”
    少女鼻中哼了一声,道:“你不说,我自然不会多问。不过,我要声明的是,我那娄姐姐,并非是一般寻常江湖女子,她的武功也不是如你所说的那样糟糕!”
    只见她秀眉向两边一剔,微微有些生气,有点儿欲言又上的样子。
    蒲天河时言,注视着她道:“姑娘与那娄小兰如此要好,真正难得……”
    使他奇怪的是,以目前这个少女如此仪态武功,却又怎会与那丑恶不堪的娄小兰如此深交,二人在气质仪表谈吐武功……各方面论来,也显然不是一条路上的,真正令人不解了。
    少女冷冷一笑,道,“我倒要问问清楚,你说你见过娄小兰,她的样子你可记得?”
    蒲天河苦笑了笑,道:“不敢忘怀!”
    蒙面少女更有气道:“你说说看,是什么样子?”
    这句话,不禁使得蒲天河十分为难,他呆了呆,道:“你既与她要好,何必又来问我!”
    蒙面少女气得声音有些发抖地道:“不行,今天你非得说个清楚,你可不能随便糟蹋人,你说!”
    蒲天河叹了一声道:“姑娘何必如此伤心,其实那娄姑娘的美丑,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蒙面少女冷冷一笑道:“本来与你没有什么关系……蒲天河,你……你欺人太甚了……”
    她语音伤感,这几句话出口,几乎都要哭了起来,蒲天河听她竟然直呼出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又愣了一下。
    想不到,这姑娘竟然会为了娄小兰落泪,这一点确实使他费解。
    他只得叹息了一声,道:“姑娘不必伤心,我何曾欺侮了谁,说来我确是错了,不该走时匆忙,误骑了娄姑娘的马,姑娘既是她的好友,就请把此马及宝剑转交与她,就说我蒲天河他日登门再亲自谢罪就是!”
    少女摇头道,“我才不管呢,你以后自己当面还她就是!”
    蒲天河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那么我走了!”
    少女这时止住了先前伤感,见他要走,忙道:“慢着,你的伤……”
    蒲天河甚为感激地道:“谢谢你,我想大概是无妨了!”
    少女摇头道:“你知道什么,那于四姑的五雷神木针,最是厉害,木针之上,浸有‘木龟子’毒液,此刻天冷,发作尚慢,你不觉得,只要一进屋子,微微一暖,毒性即刻发作,虽没有性命之忧,只怕你这条右手也要废了!”
    蒲天河闻言不由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有想到,一枚小小木签,竟然如此厉害。
    当时不由呆呆地道:“姑娘如此说,却又如何是好?”
    少女幽怨地望了他一眼,轻轻一叹道:“我既如此说,当然知道解救之法!”
    一面说着,却又自身侧取出了一个小小的木瓶,递过来道:“这是老魔爱女蒋瑞琪亲手赠我的解药,你只要把它涂洒在伤处,内饮雪水,不出一日夜,定能毒化肿消,也就好了!”
    蒲天河见她说话之时,适有一阵微风,轻轻把她面上那袭薄纱揭起,露出了其内的瑶鼻樱口,再加上她的吹气如兰,真正如同是仙女下凡一般。
    蒲天河不由暗暗赞了一声:“真美!”
    他确信,这是他有生以来,所见过最美的一个女孩子,心中由不住百感交集,十分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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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白雪山庄
    蒲天河此刻心情,真是羞愧交集不已。
    自己是堂堂正正的一个男子汉,想不到天山道上,数次逢难受挫,雪岭葬父遇娄骥仗义相交,此刻又遇此女,好在是此男女二人,个性都是一样的耿直,都似具有一腔热血,旨在道义侠风,令人可敬!
    先前,这长身少女跃纵之间,已见其美妙身材,只是彼时无心念及于此,此刻这么面对面的交谈之下,蒲天河才发现出对方非但身材可人,就是说话的声音,也是美妙到了极点。
    尤其是她那双露在面纱外面的眼睛、眉毛,更觉美得脱俗,可以想象得出,如此动人的二双美目之下,该是应该具有多么美的一张脸盘儿才能相配!
    正当他思念于此,空中吹过了一阵小风,这阵微风无巧不巧的,正好把那姑娘面上的一袭轻纱揭起,隐约地露出了这姑娘洁白的一张素脸,虽只是那么惊鸿一瞥,蒲天河已发觉出对方竟然是美得惊人。
    这时那少女似乎不愿对方看见庐山真面目,她后退了几步,用那双大而媚的眸子凝睇着他,冷冷地道:“你现在打算怎么样?”
    蒲天河脸色一红,道:“姑娘赐药治伤,我感恩不尽……”
    少女双眉一颦道:“何必说这些?我只是想问你,你打算怎么样?还是要上白雪山庄去么?”
    蒲天河点了点头道:“我如不迫回那五岭神珠,还有何面目去见武林同道?所以……”
    说着他叹息了一声,道:“……姑娘相救之恩,感激不尽,姑娘既是娄骥兄妹之好友,这样吧……”
    说着左右看了一眼,不禁有些发呆。
    少女秋波一转,道:“你是在找那匹马么?”
    蒲天河喃喃地道:“只顾与姑娘谈话,竟然忘记了那匹马……姑娘请稍待,我去去就来!”
    少女忽然轻笑了一声道:“不用费事了!”
    蒲天河摇头道:“此马是遗失不得的!”
    少女一笑道:“你这个人倒也有趣,你既然把那娄姑娘的马骑来,莫非不知道她这匹坐骑异于一般?”
    蒲天河皱了一下眉道:“怎么异于一般?”
    少女冷冷一笑道:“你且看来!”
    说着纤指轻轻按唇,发出了“吱”的一声。
    立时,涧石另一头,传出了一片马嘶之声,遂闻得蹄声嘚嘚,雪岭间,但闻得铃声叮叮。
    因那匹马全身白色,在雪地上行驰,简直不易看出,直到离得很近,才看清楚。
    蒲天河不由大是惊愕,这时,那匹马,竟自翻上岭来,不时地发出长嘶之声。
    容它行近,才看清一切,蒲天河不由大喜,忙跑过去拉这匹马的扣环!
    可是那匹白马,却把马颈一扬,由他身侧绕了过去,蒲天河道了声:“不好!”
    他猛地一个转身,腾身追去,可是这时,却发现了那匹白马,竟自跑到了那蒙面少女跟前。
    它一直行到了这长身少女身边,并不时地用头在少女身上擦着,现出一副极为亲密的样子。
    蒲天河不由“咦”了一声,道:“姑娘……你?”
    少女一笑道:“娄小兰是我好友,这匹马我时常骑它,也就熟了!”
    蒲天河才含笑点头道:“难怪呢!”
    少女又道:“我那娄小兰姐姐素日骑它,十分爱惜,想不到你竟这样拼命的骑它,她要是知道了,真要心疼死哩!”
    蒲天河这时走近那匹白马身边,含愧道:“姑娘既与娄姑娘是闺中好友,我想将此马与宝剑转请姑娘还她如何?”
    少女冷冷一笑,道:“你呢?莫非你没有马,就敢去白雪山庄?”
    蒲天河双目圆睁道:“怎么不能?”
    少女笑了笑道:“蒲天河,你真是什么都不懂,还要嘴硬!”
    说着低头一笑,足尖挑了一下地上白雪,蒲天河不由有些发窘地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女睨了他一眼,在她那海也似的深深的瞳子内,似乎包含有无限多情、怜惜、关怀。她轻轻叹了一声,道:“老实跟你说吧,天山诸岭无不高耸辽阔,纵横千里,何况白雪山庄坐落东山深处,你以为来去是一件容易的事么?”
    蒲天河倒是没有想到对方如此一说,更没有想到那白雪山庄在什么地方。
    这时听对方如此说来,分明她对此一带地势知悉甚清,当下不由怔了一下。
    少女哂道:“不要说你步行走了,就是有这匹沙漠豹,你也不一定能顺利到达,再说你又没有吃的,到了晚上,又没有铺的盖的……”
    说到此顿了顿,杏目白着他道:“你这人可真是糊涂极了!”
    蒲天河听她这么一说,倒不由呆住了,过了一会,他咬着牙道:“这一切,我都可以忍受,这匹马姑娘还是骑回去还她的好!”
    蒙面少女一笑道:“得啦!你还是留着骑吧,再说马上的东西,你不是也用得着么?”
    蒲天河见她那双眸子,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益觉此女慧外秀中,美艳到了极点,偏偏她的话,说得极端,令自己无言以对。
    当下真不知再说什么才好,少女微微笑道:“怎么样,打定了主意没有?”
    蒲天河只得点头道:“姑娘既如此说,我只有暂时借用,不过对娄姑娘未免说不过去!”
    少女漫吟了一声,道:“真难得,居然你还记得那个娄姑娘,我以为你是在恨她呢!”
    蒲天河苦笑道:“娄骥兄对我恩深义重,我焉能对其妹怀恨,姑娘你真会说笑!”
    少女闻言少顷,才冷冷地笑道:“这么说,那娄小兰,莫非对你丝毫情义都没有了?”
    蒲天河叹道:“我与那娄小兰,不过只是一面之缘,是谈不到什么情义的!”
    少女呆了一呆,道:“一面之缘?莫非你以前真见过她?”
    蒲天河看了她一眼,苦笑道:“姑娘何必对此事一再追问呢?”
    少女冷冷一笑道:“我那小兰姐姐为了你受了许多委屈,我自是要问一问的。”
    蒲天河点了点头道:“尚未请教姑娘尊姓,芳名怎么称呼?”
    少女眼珠子微微一转,漫吟了一声,道:“你不必问我,我问你的话还没有回答我呢!”
    蒲天河咳了一声,不由脸色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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