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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武林-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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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路上晓行夜宿倒也相安无事。
一日,五人已走入太行山区。
此山,亦为一座天山,散布范围极广,横亘于山西,河北二省交界之处,一翻过此山,即属河北境内。
几人走着走着,渐渐地,感到有些古怪,但究竟是怎样的古怪?或是有什么古怪?几人却又讲出来。
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大对劲,而且这种感觉愈来愈浓。
翻过一座山头,前面是一个缓缓的斜坡,坡下即是一大片平原,四面都是高山环绕,中间则是一块盆地。
气氛越来越是不对,各人心头都暗自紧张起来。
最可笑的,虽然每个人都有这种感觉,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说出口来。
几人刚一来到平地,忽听走在最前的郑雄飞惊道:“啊!蛇!好多的蛇呀!”
大家都拥上前去看,的确是有许多的蛇,阻止几人去路,再向四周环顾,也有许多的蛇,正向几人立身之处,缓缓地,毫无声息的滑行而来。
接着,漫山遍野,大小不一,五色齐俱,成千上万的蛇,都向这边争先恐后的拥挤而来,并并有一股腥臭之气。
各人都大吃一惊,岳文琴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眨眼之间,五人已被群蛇包围,纵目望去,方圆广及数里,尽是蛇信吞吐,万头窜动,只留下一点空地,仅够几人立足。
说也奇怪,这些蛇暂时只将五人团团围住,似乎在未受到命令以前,还不拟发难,可是,那种绿眼磷磷,长牙森森,红信卷吐的凶恶之像,的确使人害怕。
尤其,为数甚多,一旦攻击起来,当真难以应付。
岳文琴吓得脸色苍折,几乎要哭,一涤生,鄂东二杰,也是提心吊胆,惶惶不安,就连岳腾也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应付是好。
一涤生喝了一口酒后,叹道:“看来这些蛇是受指使而来,绝非是碰巧遇上。”
“不错!”突闻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你老小子还算有点见识,这蛇正是老夫驱使而来。”
五人循声望去,只见左侧林边,一位高高的黑面青衫老者,正在缓缓的向这边移动,这老者身材似是特别瘦高,而在移动进身之间,却又未见他举步,五人看得大是奇怪,都不禁微微皱皱眉。
及至那黑面老者渐渐来到面前,大家方才看清,原来他是站在一条巨蛇的头顶之上,巨蛇昂首而游,致使老者举得很高,那蛇虽然游得很慢,但所到之处,群蛇纷纷让道,俯首于旁,那样子甚是恭谨。
岳腾兄妹正自看得有趣,忽听郑威远呼道:“啊!万蛇尊者呼延仁!”
万蛇尊者呼延仁嘿嘿一笑道:
“不错,正是老夫。”
锦面狒狒郑威远道:“我等与你无怨无仇,你找我们干吗?”
呼延仁鼻中冷哼一声,道:“哼!无怨无仇,说得好轻松,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吗?”
随又精眸电闪,目泛凶光,沉声喝道:“说!你们之间谁是岳腾?”
岳腾跨前一步,昂首答道:“在下就是,你找我有何贵事?”
呼延仁将岳腾看了一眼,浓眉微皱,轻蔑的道:“还是个小小娃娃儿嘛,哪时会有这么大的胆,早知道只是这么个孩子,老夫就不必劳师动众,调集鲁、冀、晋三省之蛇,全来助阵了加急,看来这些儿郎将是白跑一场。”
他这话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对众人所言,尤其他将这些蛇群,当作是他的儿郎,倒也诙趣可笑。
不过,众人一听说鲁、冀、晋三省之蛇,全都调来此地,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本领,而暗生恐惧之心。
岳腾心知在这种情形下,绝对不可示怯,扬眉问道:
“你找岳某,究竟是有何要事?”
万蛇尊者呼延仁喝道:“你小子为何杀了老夫饲物?”
岳腾剑眉微皱,茫然答道:“我!我没有啊?”
“没有?”呼延仁大声喝道:“你小子既然敢作,就应该敢当,哪晓得这么没种。”
随即在身上摸出一块银牌,又道:“这是什么?你小子在豫鄂道上做的事,想赖也赖不掉啊,哼!老夫还以为你小子有三头六臂,才在此布下万蛇大阵,准备与你大战一场,谁知你小子这么脓色,居然留下姓名,却又不敢承认。”
岳腾剑眉一挑,正要答话,忽听对方又道:“你小子自己拿去看看吧。”
说话之间,将手中银牌随手抛了过来。
岳腾接牌在手,五人共同观看,只见一面刻着:老夫饲物,动者必死,八个小字,下面并注有万蛇尊者志。
再看反面,则歪歪斜斜也刻着数字,大家悄声念道:
“岳腾杀此毒物于此。”
岳文琴道:
“哥!这不是你的字迹嘛,是谁在陷害你哩。”
“豫鄂道上……豫鄂道上……”
一涤生喃喃的念了一阵,蓦然想起道:
“小娃娃,半年多前你在豫鄂道边的林间,运功以后的确是杀了条大蛇……”
岳腾点点头道:“这事我也记得,但我当时没有注意,那蛇身上是否系的有牌,而且,晚辈也绝对没有在牌上留字啊。”
老儿又猛喝了一口酒后,惊道:“啊!我想起来了,这一定又是黄琦那小子搞的鬼,小娃娃,你不记得么?那次你运功完毕以后,我俩最先出林,黄琦那小子说是要方便一下,害我们在林外等了许久,你连催他两次,他才慌慌张张跑出来哩。”
岳腾点了点头,又皱皱眉道:“其实,那次我之所以杀那条蛇,也是为了救他,他为什么要在这银牌上留字,反而来陷害我呢?”
岳文琴跺脚气道:“又是他,哼!哥,他不是你的好朋友么?你救了他的命,而他却恩将仇报,为你惹来这种强敌。”
说到这里,忽然改口一笑,又道:“幸好我托东方二哥,把他打下悬崖而死,要不然,不知那不子将来要害死多少人,哼!真是活该。”
忽听万蛇尊者呼延仁道:“你小子究竟想起来了没有,到底是不是你小子杀的?”
岳腾点了点头道:
“杀是我杀的,可是,字却不是我留的。”
呼延仁嘿嘿一声冷笑,道:“只要是你小子杀的就行,那么你们今天就认命吧。”
岳腾星目一瞪,喝道:“你想怎地?”
呼延仁阴恻恻的笑道:“对你们这些无名之辈,老夫还不屑于出手,可是,老夫这些儿郎,却早已忍耐不住,而要向你们报仇了。”
万蛇尊者指着脚下那条蛇道:“这是老夫最近于鲁、冀、晋三省,新选的蛇主,只要老夫用脚在它头上轻跺三下,它就会对这数万条蛇,下达攻击命令,要你们五人都万蛇穿心而死。”
五人又向群蛇望去,只见每一条蛇,都在望着几人扬首吐信、示威、条条狰狞,双双可怕,尤其个个圆眼猛瞪,一副丑陋凶恶之象,的确令人心悸。
如果真的被这些蛇穿心而过,那的确是一种最惨的死法,所以,五人都看得大是惊恐惶然不已。
岳腾叹了口气道:“唉!一人作事一人当,那蛇既然为在下所杀,那就由在下一人偿命,与其他四人无关,希望……”
呼延仁嘿嘿一笑,抢着说道:“可惜,蛇不像我们人类,不晓得悲天悯人之意,它们只知道先攻击异类,为首要任务,既分不清亲疏,更辨不出善恶,你们五人既然都在一块,那它们都将视为敌人,群起而攻之,直到你们血干肉尽为止。啊!”
他这突然一声惊啊!致把几人吓一大跳。
岳腾回头问道:“什么事?”
呼延仁伸手一指道:“你们看那山上又来了一大群儿郎,看样子它们已经显得迫不及待了,看你们几个小子怎么办?”
“怎么办?”岳腾作势欲扑,道:“大不了,舍命一拼……”
忽见呼延仁身形一飘,又站在另一条巨蛇头上道:“我劝你小子少打老夫的主意,你如果一扑不中,擒不着老夫,落下地后,就会万蛇穿心,何况老夫自信比你小子强过太多,只是不屑出手而已。”
岳腾被他说中心事,而对方与自己的确又拉远了些距离,若要将对方一举擒住,实在毫无半点把握。
这时,群蛇愈来愈多,也越挤越紧,方圆三十丈内,不论石上,树枝上,草丛中,到处都是蛇头窜动,蛇身扭曲,并发出咝咝声,令人牙酸,肉麻,骨酥的叫声。
尤其近身之蛇,头扬得更高,眼瞪得更大,看样子真有些迫不及待了,立刻就要发动攻击了。
但闻呼延仁嘿嘿一阵奸笑道:“老夫只要挥一挥手,那条蛇王就会奋勇当先,疾窜而上,其他的蛇一齐拥到,压也要把你们几个压死。”
一个人,如果被这么多的蛇压在身上,或是缠在身上,那将是何种滋味,真是使人难以想象。
五人虽然一阵商量,仍然毫无半点办法。
忽闻呼延仁又在冷冷笑道:“老夫的话,你们是真的不相信么?那就不妨试试看吧。”
说话之间,已将右手缓缓的举了起来。
蓦然,岳腾脑中灵光一闪,也伸手向怀中摸去。
这当儿,忽然震天一声大吼,起自对面山顶。
大家仰首望去,只见一条庞大红衣人影,从崖上飞身而下,凌空疾降,来势颇为威猛。
此人来势劲疾,宛如一大片红云,就在众人双目不及交睫之间,来人已在岳腾身旁倏然现身,鄂东二杰侧头望去,只见此人身形特别,红须红发,一身红衣,连脸上也是红光满面,炯炯眼神,俨似紫电,腰带上插了一把雕羽宝扇,气势雄伟,威猛非常。
但闻万蛇尊者呼延仁惊道:“啊!烈火神君!”
烈火神君朗朗一笑,道:“不错,正是老夫。”
随又回头望着岳腾,和一涤生两人点头一笑。
突听岳文琴脆笑一声,道:“哥!这就是你经常提的,另外那位大哥么?”
烈火神君低头一看,见文琴娇艳如花,灵秀可爱,不禁望着岳腾笑道:“小兄弟,你的艳福倒真是不浅啊……”
岳腾抢着笑道:“大哥,不要乱说,她是我的胞妹,名叫岳文琴,也就是圣尼高足,最近江湖上传闻的无影童子,今后请大哥哥多多指教。”
烈火神君为这一愣,方知失言,连忙抱拳道:“不知者不为罪,请小妹多原谅。”
岳文琴瑶鼻儿往上一翘,笑道:“虽然是不知者不为罪,可是,你偌大年纪,又是我们的大哥哥,正应该作我们的榜样,更不应该乱讲话,所以还是要受罚,以后我们才能心服口服。”
烈火神君点头笑道:“好,好大哥哥愿意受罚,不知小妹妹如何罚法?”
岳文琴抬头望了万蛇尊者道:“那个老小子坏死了,他这么多蛇来困住我们,我要罚你大哥哥帮我们退敌,不晓得你是否有这份能耐?”
烈火神君哈哈一笑道:“这很简单,小妹妹尽管放心,看大哥哥显显手段。”
万蛇尊者冷笑一声道:“哼!好大的口气,别人怕你,老夫可不信邪。”
烈火神君喝道:“不信你就试试,看老夫说话是真是假……”
话声未了,万蛇尊者挥手之间,就有数十条蛇凌空飞扑而来,顿时满天蛇舞,俨似飞蝗群蚁,各人都看得惊心动魄。
蓦闻烈火神君一声沉喝,左手抽出雕羽宝扇,遥空一扇,暴起一阵罡风,大多数的蛇都于空中寸断,只有极少数的蛇,虽然没有寸断,但也是被这股罡风震毙,而且被这阵劲风,扇出老远。
烈火神君左手持扇连挥,护住每人上空,右手一掌,贴地扫去,一股火焰随地燃起,立刻向外面燎原起来。
岳腾从怀中摸出万年黄精,问道:“大哥,这是恩师当年所获得的万年黄精,不知对这些蛇儿是否有效?”
烈火神君一面双手施为,一面连声笑道:“有!有!太有效了,小兄弟,你用此宝在地上画一大圆,让小妹妹和贵友都站在圈内,就安然无恙了,这破敌任务,就由老哥哥我一人承担。”
岳腾手中握着万年黄精,试着向身后蛇群走去,那些蛇似是相当害怕,都相继往后缩去,岳腾,心头一喜,立刻用此宝在此下画了个大圈,连烈火神君也都圈之内,似是获得一层万全的屏障。
岳文琴正在拍手娇笑,忽听万蛇尊者哇哇叫道:“哎呀,你把老夫新选的蛇王也烧死了……”
烈火神君一面不停的施为,一面哈哈笑道:“老夫所习的是紫霞神功,掌力自然可以生火,其实,这还不是老夫最厉害的本领,如果你再不把它们撤走,老夫就把它们烧得干干净净。”
这时,他的羽扇连挥,空中的蛇肉片片,直同骤雨雪雹,又若蝗蚁乱飞,所幸他所扇出的风力甚大,那些寸寸蛇尸,片片蛇肉,都随风飘落远方。
岳腾曾经与他对过一掌,深知他的掌力的确可以生火,这也正是这些蛇群的克星,所以,一波一波的蛇群涌到,随即在他一掌之间,而全被烧死。
蓦闻烈火神君哈哈一阵狂笑道:“呼延仁,你如果再不撤走,就别怪老夫下毒手了。”
万蛇尊者见蛇群死得不少,心痛之余,喝道:“老夫跟你拼啦。”
说话之间,双袖连挥,那些蛇群又一波一波的拥上。
烈火神君左扇右掌,连连出手,并哈哈大笑道:“这是老夫新练成的:摇天八扇,居然竟有如此威力,实出老夫意外,呼延仁,念你成名不易,赶快逃吧。”
接连两扇,直同天宇狂飙,那些蛇群不是寸断撕裂,就是被罡风吹去老远,而且遍地火光,因风而燃。
万蛇尊者大是心痛,却又没有丝毫的办法。
但岳文琴惊道:“哼!又有大批蛇群赶到,大哥哥快想办法。”
烈火神君一面迎敌,一面笑道:“小妹妹,别怕。老哥哥自有手段……”
话声未了,忽见他在怀中摸了一下,然后向撒豆一般,向四周远近不同的地方,暴撒而出。
接着,但闻拍拍连响,像燃放爆竹一般,遍地爆炸起来,此起彼落,连响不绝,而且凡是一声爆炸以后,就地着火而燃烧起来。
这些爆炸药物,每粒只有蚕豆般大,可是爆炸及杀伤力却是很强,最厉害的着地即燃,甚是吓人。
只见他撒出一把,又是一把,而且边撒边道:“这只是老夫的流星堑,比天雷堑的威力,相差太远了,呼延仁老夫劝你还是快逃吧,否则……”
蓦闻一声惨嚎划空传来,众人暗吃一惊。
抬头一望去,只见万蛇尊者呼延仁一只左臂齐肩掉落地,犹在微微颤抖,可是,立有许多蛇群爬去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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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蛇尊者呼延仁一声惊嚎以后,转身就逃。
他这一逃,那些蛇群也争先恐后的逃去,转眼之间,群蛇也逃得干干净净,只余下遍地蛇尸,和炯炯火光。
这真是别开生面的一战,大家虽然看得惊心动魄,却也很够刺激,大呼过瘾。
岳腾抬头笑道:“幸喜老哥哥及时赶到,要不然,还不知怎么得了。”
烈火神君抚髯笑道:“老哥哥我,以前不是说过吗,只要小兄弟将那紫面如来万奎,痛惩一番,为我老哥哥出口气,将来他那两位老鬼师父——双煞出头时,自有我老哥哥一人承担么?我的关期一满,就派徒儿金鼎全四处打听你的行踪,一听说你前往辽东,恐你一人难敌,也就随后赶来啦。”
但闻岳腾叹了口气道:“如此看来,一个人若要成名真是不易,尤其你们这些老一辈的,似乎每个人都有一门绝活,就以这万蛇尊者来说吧,小弟就自叹不弗了。”
烈火神君拍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别泄气,以你二十岁的年纪,就有如此成就,已经算是相当惊人的啦,就以老哥哥我与师兄两人来讲,都是快到三十岁时,才露出头角的哩。”
岳文琴娇笑问道:“老哥哥,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在这里呢?”
烈火神君道:“老哥哥我,一进入太行山区,就经常见到无数蛇群,齐向这方面拥来,当时我就知道,一定是呼延仁又在与人拼斗了,可是,却不晓得就是你们,小兄弟,你们又是如何与呼延仁结仇的呢?”
于是,岳腾将与万蛇尊者结仇经过,详述一番。
烈火神君气道:“又是黄琦那小子搞的鬼,小兄弟,当时老哥哥,就告诉过你,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劝你少和他来往的。”
岳腾正要说话,却听烈火神君又道:“这呼延仁,在十魔中,也算是一大凶人,尤其,睚眦必报,今天,他虽然断臂而逃,但日后他可能仍会前来报复,不过不要紧,老哥哥我一路上教你们一点火器制造及应用之法,就足可与他一相颉顽了。”
几人边谈边走,较前热闹了许多,尤其,岳文琴善解人意,经常在神君面前撒撒娇儿,老哥哥长,老哥哥短,真叫得烈火神君心花绽放,无限心喜。
不过,这正值严冬天气,而且又是在北方的高山里面,大雪纷纷,一片银装世界,同时,看来这雪愈来愈大,短时间内绝难停止,所以行走起来倍加辛苦。
但闻烈火神君边走边自吟道:“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仰面视太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
岳文琴在后格格一阵娇笑,道:“啊!看不出老哥哥还会作诗,高雅得很呢?”
烈火神君抚髯笑道:“这哪里是我作的,而是梁父吟中的一首,老哥哥就是见其字景生动,意雅境高,所以才将它记住,如今触景生情,偶吟出来,以助余兴,倒惹你小妹妹见笑了。”
岳腾心有所感,笑道:“大哥,小弟幼时随师课读,听他老人家说,一个人虽然是在学武,但也必须有很好的文学素养,方能有所大成,现在想来,这句话当真不假。”
“那是当然。”烈火神君点点头道:“令师学究天人,才博古今,被誉为一代天骄,千古难才,我们且不去说他老人家,我随便举几个人,作为例子,谁不是文武双全,方有今天这番成就。”
岳文琴问道:“是哪几个人,老哥哥,你说说看。”
烈火神君点了点头道:“就以小兄弟的令师兄来说,他那一笔狂草,当今之世,可说无人能出其右,虽然是新科状元,也要逊色三分,就是由于他有那一笔狂草好字,所以他的剑法,掌法,也随之泼辣,凌厉,鹏博无忌起来,也才能享此盛名。”
岳文琴伸出两纤纤玉指道:“那第二位呢?”
烈火神君毫不考虑的道:“八荒神丐洪九公!”
岳文琴一惊道:“啊!老化子,他也读过书?”烈火神君莞尔一笑,道:“他不但读过书,而且是满腹经伦呢,更何况他还中过武举,你们要知道,考武举固然要考气、考力、考技击、考十八般的武艺,可是最重要的还是要考论战、策略、计谋、辩证、当真还不好中哩。”
这时,岳腾兄妹、一涤生、鄂东二杰,都不禁大吃一惊,谁都想不到八荒神丐洪九公还有这种辉煌的过去。
岳文琴毕竟年幼,摇摇头道:“我就不信,他既然中了武举,为何却又作了化子?”
烈火神君道:“他是二十八岁那年中的武举,那时我年仅十八,尚未正式出道,五年以后,听说他因生性豪放,不拘小节,不习惯于官场上的迎奉吹拍,却当了丐帮帮主,大概也只当了五年,就辞掉帮主,只当一名闲散化子了。”
岳文琴追问道:
“那为什么呢?当化子头儿不是很好么?”
烈火神君哈哈笑道:“据他与一般人讲作化子头儿,与当官没有两样,简直烦透了他,所以他辞掉不干了,你拿他有啥办法。”
岳腾心中忽生奇想,问道:“大哥,你和师兄以及化子叔叔,谁的年纪最大?”
烈火神君道:“八荒神丐大我十岁,我却又大令师兄七岁,狂生是二十三岁下山,那时愚兄已有微名,忝列十魔之数,老化子更是三奇之首,令师兄二十五岁那年,与愚兄在黄河渡口一战,两人过了一千余招,均无胜负,他才头角大露的,那时我已经是三十二岁了。”
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又道:“及至半年以后,令师兄打败白云大师,接着又与八荒神丐在衡山绝顶一战,斗了三天三夜,过了七千余招,最后惺惺相惜,结成莫逆之交,令师兄更是声威大震,名惊天下,哪知三年以后,就未再听到有关他的消息,原来他却自囚于中条古洞中,经这四十年的苦修,想必其进境,更在我们之上了。”
这时,忽听岳文琴又问道:“老哥哥,你说,还有哪些人是文武兼修的?”
“多的很哩。”烈火神君笑道:“再以东方老儿来说吧,他的星相易卜,奇门阵式之学,就允为我辈之听翘楚,尤其他的音韵之学,已到了超凡入圣之境,你们想想,他若不是文武兼修,或没有高度的文学修养,怎么能有如此成就。”
但见他停了一停,又道:“总之,既要学武,就必须兼其学文,才能启发心智,变化气质,否则,仅只一介纠纠武夫,哪能混出名堂来。”
岳腾又叹了口气道:“看来,一个人若要出人头地,还是不容易,就以老哥哥来说吧,你的紫霞神功,就已经堪称为一绝了,而你又能从紫霞神功中,悟出一套火焰掌来,掌力而生火,更属奇谭,如今你又新创出摇天八扇,更是如虎添冀了。”
烈火神君得意的接口笑道:“说起来这摇天八扇,是我炼丹药时,偶然触动灵机,浸沉于心,经过千思万想,百般试验,才成功的哩。”
岳文琴格格笑道:“以我看老哥哥最厉害的,还是那一手火器,才是致胜的关键,哪怕任何人也很难抵挡得了。”
“那可不一定。”烈火神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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