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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八卦浪潮-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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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非花笑而不答,只是用那双黑亮的眸子望向田墨。片刻之后,他吹灭了蜡烛,带着田墨从无音阁的正门走了出去,向门外两人打了招呼。
之后,他使了轻功,拎起田墨的领子,带着他跃到墙头,翻墙而去。
又行了十多日,田墨与史非花二人,回到了当日召开武林大会的千里庄——因为这千里庄的位置,正坐落于中原中心之处,所以,一旦正道需要聚集商议要事,往往选在此处。
见二人完成任务归来,石无归连忙派下属快马传书,邀请那几派武林掌门前辈前来。而在等待的这几天,二人便在庄中稍做休息,并与陆陆续续赶来的正道高手们聊聊天,讲述下这剿匪的过程——当然,这交流的任务,多是由史非花完成的。田墨只需要在旁边点点头,充当沉稳、严肃、沉默寡言的铁面大侠的角色就好了。
不过,虽然田墨未多说话,可这段时间,他也并没闲着。一想到史非花曾说,这正道高手中,是藏进了魔教的奸细来着,他就寝食难安。义弟委托他寻找蛛丝马迹,将这奸细一事查个水落石出,他说什么也不能有负义弟所托。
心里悬着这块大石,田墨便分外注意。虽不言语,但他竖起耳朵听这些正道高手们说些什么武林形势、或是单纯的磕牙闲扯;瞪大了眼去观察每个家伙,看有什么人形迹可疑。他是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漏掉了一条有用的信息。
到了第三天,崆峒掌门司徒空赶到了千里庄。田墨按照史非花先前所教的那样,将那盒千年参交给了司徒老儿,果然引得他喜笑颜开,捋着胡子连声说“好”:“好,好,让二位费心了。”
这一下,便是拉到了老掌门的赞成票:老人家对田墨与史非花二人的说辞深信不疑,直叹二人年轻有为,又为武林除去了一大害,将那匪类猖獗的梁河寨教化有道,令他们改邪归正。
本以为事情至此,下面便该是顺顺利利地为梁河寨“漂白”了。然而,未想到,到了第四天神刀门门主龙应胡赶来之后,当诸位掌门在大堂聚集之时,却有人唱起了反调:“那梁河寨当真这么轻轻松松地便投了降?”
说话的人,正是千里庄庄主石无归。
此时,众人正坐在千里庄前殿的大堂之中。坐于上位的,是此地东道石庄主,以及武林泰斗司徒空。而紧挨着司徒空右手的两个座位,便是田墨与史非花。其他掌门分座其下。
听见石无归所言,史非花“刷”地摇开了扇子,浅笑着说明:“石庄主所言甚是。其实,我们也未料事情竟然如此顺利。不过,当夜,我们兵分两路:田大侠潜入那寨主宅中,重创了他。而在下则去烧了寨中的粮仓。”
“粮仓?”石无归敛眉道,“这又并非用兵打仗,烧他粮仓又有何用?”
史非花淡笑,“庄主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是时,那寨主见情况紧迫,顿时大慌:一来,他被田大侠制服,生杀大权掌握在我们手中;二来,我们又诓他,说我仙侠门三百弟子、以及正派众高手共千人,在梁河境外等候我二人法令调配。若当真拼起来,失了粮仓的梁河寨众,绝对撑不了十天半月。那寨主为此所迫,方才低头求饶,发誓说金盆洗手、改邪归正,并当我们的面开启了藏宝库,以示诚意。”
“……”石无归将眉头敛得更紧,方在思索个中细节,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言语,就听到“啪啪”的掌声响起。
“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拍手之人正是司徒老掌门,只见他捋须笑道,“此次行动,不仅需要斗力,还需斗智。田老弟首先以超绝的武艺,制服了梁河匪徒;史少侠又以过人的才智,说得那恶人弃暗投明。这实在是智勇双全啊!老夫佩服,佩服!”
“不敢不敢,多谢老前辈夸奖。”史非花连忙拱手回礼。
听见在此处最德高望重的老前辈都如此赞叹,其余的诸位正道高手,都纷纷拍掌,恭喜庆贺田墨与史非花二位又建奇功。
唯独那石无归沉着脸不答话,眉头紧皱,像是还在思索着些什么。
史非花一边与诸位高手回礼寒暄,一边向田墨眨了眨眼,并向石无归的方向微一斜眼。田墨立即会意,将插科打诨、招待唠叨的杂事儿全部交予这个义弟来处理,而他,则专注于盯着石无归。
当夜,田墨佯装早已熄灯入睡,实际则是潜伏在石家内院里,死死盯住石无归的房间。
一直守到夜半,也没见什么动静。就在他微微觉得有些困意之时,却见墙外翻来一个黑影——一个身着夜行衣、蒙着面的人,跳入院中。只见他四下张望,确定四周无人,方才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走向石庄主之房间,微叩了房门,“庄主,庄主!”
“什么人?”石无归房内的灯亮了,烛火将他的影子映在纸窗上。
黑衣人推开房门,冲庄主道:“石无归速来接令!奎教主有新令!”
“什么?”
正当那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什么物,打算交予石无归之时,他却像察觉到了什么,突然顿住了身形,惊道:“有人!”
话音未落,他一个跃身,就冲田墨所藏之处飞来。田墨见行迹败露,忙一个翻身,滚到了柱子之后。那黑衣人一刀砍在柱上,发出“砰——”地好大一声响。
见一刀未中,那黑衣人再劈一刀。这一刀又快又狠,破空有声。武功平平的田墨哪里有办法应对?直滚到花坛一边,急中生智,随手抓起花盆就往那人身上砸去——被这一花盆搅乱了心神,那刀失了准头。这一刀下来,并未伤到要害,只是砍中了田墨的肩头和胳膊。
“啊!”
田墨痛叫出声,捂住肩头慌忙大声求救。
“出了什么事儿?”就在此时,只听得有家丁大喝。
那黑衣人见事态闹大,慌忙逃走,提着刀子,一个跃身跳墙而去。
不多时,其他几位住在客房的正道高手,纷纷闻声赶来。
“义兄!”见田墨倒在地上,捂住肩头的手满是鲜红,史非花慌忙奔来,一把扶起他,“义兄!义兄!”
“我……咝……”疼得“咝咝”直抽气,田墨忍住痛,借着史非花之力坐起,捂住伤口的右手缓缓放下,转而指向石无归,“义弟……他……就是他,勾结魔教!”
闻田墨此言,众人大惊!司徒空二话不说,一掌击去——见此凌厉的掌风,石无归慌忙跳起避过,大声道:“我没……”
“无须多言!留着你的辩解,审问的时候再说吧!”神刀门门主龙应胡挥刀砍去,司徒空立即与之配合。两大高手一掌一刀,只拆了五十招多招,便将石无归拿下。
“你……”史非花转而望向石无归,刚想怒骂,却觉手臂中的人身子一重,顿时顾不得什么魔教奸细,忙垂头望向田墨,“义兄……”
只喊了一声便说不下去,红了眼,他猛地抬头向众人狂吼:“还不快去找大夫!”
四周一片寂静。黑暗中,无声无息。只觉得肩上隐隐生疼。
对了,他是中刀了,所以肩上才会如此之痛。
脑海中模模糊糊地闪过先前的记忆片断,田墨渐渐恢复了意识。
微微掀了掀眼皮,有些沉。他费劲地睁开眼,所见的,是被烛光映得昏黄的床顶。
费力地偏了头去,想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可当视线微微偏移,却见得床沿趴着一人,已然睡着。
那面容是再熟悉不过的。只是唇角,却不如平时那样微微上扬、勾勒出浅浅的弧度,而是紧紧抿住。那额头也不如平常那般细净光滑,眉头难得地纠结在一起,刻出起伏的坎。
从没看过义弟这副模样,从没见过那总是淡笑的他,会露出如此哀愁的表情……
田墨猛地心口一酸。掀了掀干涩的唇,他艰难地发出声音:“义……”
刚发出一个音,史非花便蓦地睁开眼,望向田墨。只见对方睁着眼,正看着自己,他喜不自禁,大声道:“义兄,你醒了!”
——这一声,与其说是在询问,不如说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见那个一向只是微微轻笑、笑得甚是浅淡的义弟,竟会在面上露出如此直白而开怀的喜悦,田墨不知怎的,只觉得心里流过一丝暖意,“义弟,让你费心了。”
这一句,又引得史非花红了眼眶。低垂了眼,避过对方的目光,他轻声道:“都是我的错……不该拖你这不精武的人,锳这江湖烂摊子。若不是我让你查出此事,便不会这般了……”
微微的烛光轻曳,将史非花的身影投在墙壁之上,也映上了他那半低垂的面容。面颊之上,微微看见一道闪光的痕迹。这让田墨顿时愣住,“义弟,你……”
“莫多说话,”史非花别过脸去,起身走到桌边,端起药碗,凑于田墨唇边,“喏,趁热喝了。我每隔半个时辰,便叫人热一次,现下刚刚热过。”
“多谢了,义弟。”田墨依言喝下,直将一碗药喝得精光,方才问道,“怎都入夜了?我睡了很久吗?”
“不到一天。大夫说,你这是失血过多,会昏迷一阵。”史非花伸手接过药碗,放回桌上,又伸手为他擦去了唇边的药汁。田墨微觉得心中有异,却不究竟是哪里出不对劲儿,只是心口暖暖的,说不出的滋味。见他呆怔着不说话,史非花敛了眉,轻声询问:“现在是怎样了?还疼得很吗?”
虽然肩头有种火烧火燎热辣辣的痛感,但见义弟那样敛眉担忧的神情,田墨还是努力咧了咧嘴角,费力地挤出一个笑容来,“还好,不怎么疼了。”
“……”见那甚是勉强的笑容,史非花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却是偏生连一句话儿都说不出来。心口泛了酸,眼眶泛了红,眼前的景象,不知怎的,就渐渐模糊起来,“义兄,是我,都是我的错……”身为仙侠门门主,总是笑谈风生的他,何时用过这般自责的语气说话?可现下,他却只能背过脸去,狠狠地捶了捶桌子,“都是我!我不该让你打探什么魔教卧底,不该让你一个人去监视石无归……我、我根本就不该将你拖入江湖这个是非之地的!是我,都是我……”
最初是自责,再然后是愤怒,最后,渐渐转化成哽咽。田墨忙伸手想拉住他,无奈却是半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急道:“莫要这般!义弟,这……我自知武功低微,只恨帮不了你的忙。而这次,能查清这魔教奸细一事,我终于是不负所托,我只觉得,这是再自豪不过的事情!我……我……觉得能为你做事,是再痛快不过的!”
此言一出,史非花的身形顿时僵住。良久,他缓缓地低垂下眼眸,“我……”
嘴唇掀了掀,他却终究说不出话来,只是抬了眼,怔怔地望着他。
在那双黑亮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田墨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像是暖,又像是酸,像是欣喜,又像是难耐。脑子里乱成一团糨糊,望着史非花那抿紧的唇,望着他那微敛的眉头,田墨脱口而出:“义弟,我喜欢看你笑的模样!”
“啊?!”万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一句来,史非花顿时愣住。
不知怎的,面颊上有些发烫,田墨支吾了片刻,小声道:“呃,怎么说……就是,见你现在这副模样,我心里怪不自在的。虽然,你以前有时候笑得很像狐狸,让人背上凉飕飕的,可是,我还是喜欢见你笑。总好过现在这样,垮着张脸,苦兮兮的……”
“……”扯开唇角,史非花拉开有些勉强的弧度,“好,听你的。”
看他那牵强的笑容,田墨轻声唤他,咧嘴挤笑,“义弟……你莫再自责了。真的,我现在好得很!心里痛快极了!再说了,虽然虚惊一场,可现下还不好好地躺在这儿吗?不过是胳膊上受了点皮外伤,这算什么?我在衙门当差的时候,还有比这更糟的呢!”
史非花低眉不语。好半晌,他转过身去,不再望他,只是低声道:“我……你怨我将你牵扯进来吗?”
“哈!怎会?”田墨大笑道,可这一笑却扯动了伤口,钻心的疼。可他硬生生忍下了抽气的冲动,佯装无事,只是笑说,“能结识义弟你,是我毕生之幸!”
史非花抬起眼来,黑亮的眼眸锁定床上那脸色发白可仍是大笑着的男人,他定了定心神,缓缓地,沉声道:“我,亦是如此。”
第五章 夜落刀光
自从三日前被砍伤,田墨便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实是闷得他发慌。虽然,他以“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腿脚”的理由,几次三番地想要出去活动活动,却总是被史非花一个瞪眼驳回:“大夫说你失血过多,需要好好休养!你就给我乖乖躺着吧!”
“呃,可是……”田墨刚想说什么,就被义弟一句恶狠狠的“没有可是”给堵了回去,只能敢怒不敢言地小声嘀咕着:“义弟怎生变了这许多……从前虽然可恶,却从没有这么凶啊……”
“义兄,你说什么?”史非花眯眼笑道,语气甚是轻柔。
“啊!没、没啊!”田墨慌忙拼命摇起那个未受伤的手,一边将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要知道,这义弟不笑还好,这一笑便是满肚子的坏主意。虽然他不想再看见义弟那样哀戚的表情,可这狐狸般的笑容,他可真是消受不起。
“那就好。”史非花斜了他一眼,淡淡答道。他又何尝不知这田墨也是个坐不住的人?于是,他用美食转移对方的注意力,“喏。”史非花伸手端过一碗红彤彤油亮亮的回锅肉,这果然成功地吸引了田墨的全部精力。
“啊!好香!”
如此美食当前,焉有不大卸八块之理?!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田墨伸手就去抓碗里的肉,可还没碰上,就被史非花一筷子刷上了手背。田墨顿时疼得“咝咝”直抽气,再望他之时,眼神中就多出了些许哀怨:“义弟,你是想将我这只好手,也给抽残废吗?”
“啐!胡扯!”史非花啐了一声,瞪眼道,“什么‘残废’不‘残废’的!不过是伤了点皮肉,敲你满嘴胡说八道的!犯霉嘴!大夫说,伤口很快就可以愈合了。”
边说着,他一边给田墨递上了筷子。田墨连忙接过,就着史非花的手,夹了一块丢入嘴里,吧唧吧唧地嚼,“好味!”
史非花面有得色:“那是自然!”
“呃?”田墨微觉有疑,但来不及细想,就被香气扑鼻的回锅肉勾去了全部神志。连夹了数块,直吃下去半碗,方才拍了拍肚子,闲扯起来:“义弟,这几天我一直在床上吃吃睡睡,也不知外面情况。那石无归可有认罪?”
史非花走向桌边,倒了一杯茶,凑近田墨唇边,待他喝了一口,方才答道:“还没。本是前两日就应该提审的。只是,司徒老掌门忽然病倒,你又在养伤……”
“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田墨打断。他大惊道:“司徒老头病倒了?平日看他老是装咳嗽,可任谁都知,他身体底子好得很呢!”
史非花淡笑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又说得准呢?再说了,老爷子也是年过古稀,活得够本了。”
“呃,义弟,你这话说得可就不怎么厚道了。”田墨撇了撇嘴,对史非花之言颇有微词。
史非花焉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轻轻勾勒了唇角,转移话题:“总之,你和司徒老儿都抱恙,大局只剩下龙应胡与我二人主持,实是有些草率。诸位掌门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等你的伤养好了再说。
田墨奇道:“他们还没看明白吗?我就是一武功末末流的三脚猫,要不,怎么会给砍成这副德行还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哪里谈得上让我主持大局?”
此言一出,史非花怔了一怔。一想到田墨差点就一命归西,他低垂了眼,沉默不语。
“义弟?”见他不言语,田墨轻声唤道,“怎了?”
“哦,没事儿,”史非花扯了唇角挤出一抹笑容,又定了定心神,方才答道,“他们只道那魔教高手武功甚是惊人深不可测,才如此重创了你。因此个个都是心里直打颤儿,虽面上不动声色,可其实内里紧张着呢,生怕魔教再有高手来袭,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有几位掌门,已经找了借口离开了千里庄了。”
“唉,”田墨长叹一声,敛眉道,“也怪不得他们,大难临头,会保命要紧那是无可厚非……啊!”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惊道:“这石无归被捉住,千里庄还不乱成一锅粥?!姓石的弟子们,都没有动作吗?若并不只是石无归一人和魔教勾结,而是整个千里庄都是魔教教众,那么,我们现在身居其中,岂不是凶险得很?”
“义兄才智见长嘛。”史非花瞥他一眼,笑道。
田墨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义弟,你就别笑话我了。现在到底是怎样,你别老是卖关子啊!”
“哈,既然你都能想到,这帮掌门老江湖又怎会料不到?”史非花斜眼瞧他,笑道,“当石无归被捉住之时,司空老儿和龙应胡,就立即下令,将千里庄内石无归的直系亲属、以及几个武功最高的弟子全数软禁。另外,各派掌门纷纷下令,调派自家的弟子过来支援。再说了,你以为这奸细是那么好当的吗?若这千里庄上下全然是魔教教众,这许多年来,又怎么会不露一点马脚?想必这千里庄门人,大多数都是被蒙在鼓里的。正道中人对魔教分子是人人得而诛之,就算是自家的掌门被捕,但若是证据确凿,也只会悔恨自己有眼无珠,竟然受魔教党羽驱使那许多年。”
倒了一杯茶,啜了一口,史非花方才又接着说下去:“再说,现在只是将石无归关押,又未对其处以极刑。究竟怎么说,还得等审问之后再做定夺。千里庄的弟子门,也都是在等着结果呢。就算发难,也该是等到审讯结果出来之后。”
“呃,这倒是。”田墨点头道。
史非花摇开扇子,笑道:“所以了,你还是快快养好伤吧。现在,众人就等着你早日康复,出来主持大局,指正那姓石的呢!”
田墨挠头,尴尬道:“说到指正,我就觉得丢人。那夜,我只看见石无归,至于那另一个魔教之人,他穿着一身夜行衣又蒙着面,黑漆抹乌的一片,我根本就瞅不出来面目。就算他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一定认得出来。至于那人的功夫嘛……反正我是武功低,也不知那天伤我的魔教贼人有多厉害,不过,要对付我那是绰绰有余了。”
一听他又说到那夜差点丧命之事,史非花僵硬了下身形,勉强地笑了笑,扯开了话题:“算了,莫再谈这些烦心事了!你管那许多做甚?你只需管多吃多睡,快快养好伤,那便足够。”
“呃……”听到这句,田墨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抓了抓后脑勺,一脸不自在,道,“义弟,你确定你说的这个,是在养伤而不是养猪?”
“养伤也好,养猪也罢,”史非花将扇子“刷”地合上,斜他一眼,“总之,你就给我乖乖躺着,不许下床乱跑便是!”
“哦……”田墨哀怨地应了一声。
望着史非花收拾了碗筷走出房门的背影,他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义弟,是越来越唠叨了。不过,比起先前的狐狸笑,这瞪眼虽是凶悍,却不知怎的,顺眼多了。
嗨?奇了,他怎么被瞪了白眼,反而满心自在呢?田墨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只有不解地挠了挠后脑勺,一边喃喃自语道:“这可真是奇了……”
当天夜里,田墨睡到一半,迷迷糊糊地只觉尿急。他连忙起身,拉开房门,直冲屋外茅房奔去。待得解决了民生大计,这才畅快地舒出一口气来。
推开茅房的挡板,本打算回屋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可这夏夜中微微清凉的风,轻轻拂过面来,顿时让他睡意全无。
抬眼望深蓝色的天幕,月明星稀,一轮圆月正当空。清风拂面,非但吹散了田墨的睡意,还让他分外的清醒。抬起那只未受伤的手臂,扩了扩胸,田墨干脆趁着月色,在后院中散起步来。
这三天来,他大都在床上躺着过的。就连他上个茅房,义弟不是自己跟着就是派人看着,好像生怕他会掉进坑里似的。
一想到那个义弟,田墨就觉得好笑:平日里那个器度非凡、贵为一派掌门、更是正道好手领军人之一的义弟,一见他受伤,立马急得红了眼。再无平时的儒雅倜傥不说,竟然还难得地露出了慌乱的神色。而之后,更是越发老妈子似的唠叨,看着他养病——这些日子,可把他给闷坏了!
如此在心中微微抱怨着,可是面上,田墨却不自觉地咧了唇角,“嘿嘿”地傻笑出声来。
在庭院中信步乱逛,竟没碰上半个家丁什么的,想必是因为石无归被捕一事,这千里庄的门徒们行走大多受了限制。
踏月而来,虽说是没有目标地散散步、舒活舒活筋骨,可是不知怎的,一回神,抬眼一望,竟然不自觉地走到了义弟的屋子前。田墨微微一愣,暗暗好笑这份自然而然的下意识举动。既然已来到此处,他伸手想去叩史非花的屋门,可刚探了手便在半空中停住了。
这时候,就算不是三更也该过了子时了。想必义弟早就睡了,还是不打扰他的好。
微一思忖,田墨放下手来,转身踏出院外。正想再晃悠晃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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