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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雷电-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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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电说道:“我就是在凌大哥出事那天碰见她的。”当下将那晚云中燕与他在林中相会,后来给蒙古武士将她“请”去之事告诉黑旋风,并说道:“她虽然没有说出你老兄是她意中入这句话,可是话中之意,连我这个局外人也听得出来,她对你确是十分有情,否则也不会向我打听你,说要把一部什么非常重要的兵法交还你了。”黑旋风见耿电说得出这个秘密,方始相信无疑,心里甜丝丝的想道:“我早料到她不是坏人,果然没有看错。”
耿电说道:“幸亏有云中燕在娄家庄,凌大哥说不定可以逢凶化吉。”
黑旋风道:“她是曾亲口告诉我,说是一有机会,就设法救轰天雷脱险的。但我恐怕经过了昨晚之事,只怕也难免给那龙象法王疑心。”
黑旋风希望能够在吕玉瑶未踏进娄家庄之前赶上她,若在平时,以他和耿电的轻功,那是可以敞得到的;可惜他刚刚受了青袍客的毒掌之伤,虽得小还丹法毒,轻功也是不免稍稍打了折扣,结果终是不能如愿了。
且说秦龙飞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这晚约摸二更时分,终于和吕玉瑶来到了娄家庄。
他们两人都是毫无江湖经验的初出道的“雏儿”,偷偷的进了娄家的后园,只见好大的一片庄院,少说也有几十间房子,不知如何进行打探才好。
毕竟是秦龙飞比较有点小聪明,他叫吕玉瑶和他躲在一座假山后面,悄声说道:“咱们用‘守株待免’的笨法子,等候娄家的仆人从那里经过。一发现就抓着他,向他盘问凌铁威的消息。他要性命,不能不说真话,倘若凌铁威确实还在娄家庄,那我冒了天大的险,也定必与你去救他就是。倘若他果真是和那妖女走了,咱们也就不必在这里招惹麻烦了。”原来他一心以为青袍客告诉他的那个消息——轰天雷和云中燕业已离开娄家庄乃是真的,所以才愿冒这个险。心想:“抓一个娄家庄的仆人大概不会怎样费力,只要问明真相,也可以叫她死了这条心了。”
吕玉瑶更没主意,听他这么说,觉得有理,便道:“这个法子并不笨呀,对,就是这样,咱们纵然救不出他,最少也可以和他见上一面了。”她是绝对相信凌铁威不会和云中燕去蒙古的,所以想法当然也是和秦龙飞不同了。
他们在假山后面躲了一会,果然就看见一条黑影从面前经过,秦龙飞暗暗欢喜:“这真是天从人愿。只是孤单一人,我一定可以在他尚未发觉之前,就点了他的穴道。”当下一按吕玉瑶,悄悄说道:“你别动,让我来!”
哪知此人并不是娄家庄的仆人,却是蒙古的“金帐武士”,与乌蒙齐名的那个卓合图。
卓合图是一等一的摔跤高手,听得背后微风飒然,一个“肩车式”双臂反扣,就把秦龙飞从他肩头摔过,重重摔了一跤。
卓合图喝道:“好大胆的小子,你是何人?”
秦龙飞一个鲤鱼打挺,跳将起来,只觉得浑身作痛,慌忙就用青袍客教他的内功心法,呼的一掌向卓合图劈去。与此同时,吕玉瑶大惊之下,亦已从假山后面跳了出来,拔剑向卓合图刺去。
卓合图哼了一声道:“看不出你这小子倒还有两下子,哼,摔你不死,你却要自己找死!”说话之间,双臂一伸一缩,已是把秦龙飞抓注,再次重重的摔了一跤。这次他用之了分筋错骨的手法,秦龙飞的左臂给他扭得脱了骨,一跤摔倒,可是没法立即爬起来了。
但卓合图硬接了他的毒掌,一条右臂也是隐隐感到酿麻,说时迟,那时快,吕玉瑶已是唰的一剑刺来,卓合图毗牙笑道:“好呀,原来还有一位这样标致的小姑娘!”一个“游龙探爪”,便要把吕玉瑶活捉,只听得嗤的一声,吕玉瑶的袖子给他撕了一幅,幸没给他抓着。吕玉瑶又惊又怒,急忙把青龙剑乱劈乱削,使出来的招数已是不成章法。
卓合图那股麻痒之感渐渐扩大,从手臂蔓延上了肩头,心里亦是暗暗吃惊。不过他的本领毕竟是比吕玉瑶高明得多,看准破绽,双指一弹,铮的一声,正中剑柄。把吕玉瑶的青龙剑弹得脱手坠地。吕玉瑶失了青龙剑无法抵抗,生怕落在他的手里,转身就跑。
这场厮杀,虽然不到一寸香时刻,娄家的人已是闻声而至,吕玉瑶不过跑出十数步之遥,就给六七个汉子团团围注。卓合图自顾身份,不屑上前与众人联手,趁这空暇的时间,默运内功,通筋活血。
眼看吕玉瑶就要被这些人生擒活捉,忽地出来一个老者,喝道:“住手。”走到吕玉瑶面前,打量了她一下,突然现出一副吃惊的神气,说道:“你不是吕玉瑶贤侄女吗?”
吕玉瑶听他叫自己做“侄女”,倒是不觉怔了一怔,说道:“老伯是谁?”
那老者哈哈笑道:“我就是这里的主人娄人俊,令尊与我虽是不常往来,交情也还不算薄。我见过你,不过你不认识我罢了。”说至此处,挥子喝令那些人道:“你们怎可得罪了吕姑娘,还不赶快给我退下:“
有个人道:“请庄主恕我们不知之罪,我们是因为看见这位姑娘和那个小哥与庄主的客人动手,我们才跑来的。”说罢,除了娄人俊与卓合图之外,娄家庄所有在场的人都退开了。娄人俊道:“贤侄女,这位小哥又是什么人?”
吕玉瑶知道娄人俊乃是一个金盆洗手的江湖大盗,父亲平时说起他都是不齿他的为人的,心里想道:“他和爹爹能有什么交情,恐怕只是为了顾忌我的爹爹,才要和我套这个交情吧?但如今秦龙飞已是受伤,不卖他这个交情,我和他可是都跑不了。”于是说道:“这位秦大哥是家父的世交晚辈,他陪我前来宝庄只是为了查访一个人的,并无与宝庄敌对之意。请庄主高抬贵手,恕我们擅闯之罪。”
娄人俊哈哈一笑道:“侄女客气了,既然是令尊的世交晚辈,我怎会与他为难,请跟我来吧。”
娄人俊懂得一点蒙古话,口讲指划的叽哩咕噜和卓合图说了一通,吕玉瑶站在旁边,半句都听不懂,但见卓合图的面上初时现出怒色,摇了两次头,渐渐的好象怒气平息,挥一挥手,便走开了。原来秦龙飞的毒掌火候太浅,卓合图自行运功通舒筋活血之后,发现自己并非没中毒,这才肯饶了秦龙飞的。当然也因为娄人俊是他们的居停主人,这个面子他不能不给。
娄人俊笑道:“秦兄得罪了。请进里面,待老朽给你治伤。玉瑶侄女,难得你光临寒舍,娄泊伯也该尽点地主之谊,我叫你的伯母陪你,今晚就委屈你在这里过一晚吧。”
吕玉瑶道:“我只想打听一个人,待秦大哥的伤治好了,我们就走。”
娄人俊哈哈笑道:“现在已经是三更过了,要走也该等到天明才走。再说秦兄受了伤,只怕他也不能和你一同走啊。你到了我这里,就象自己人一样,客气什么。娄伯母你也总该见见吧?”
娄人俊厚着脸皮与她硬攀“通家之好”,吕玉瑶虽然是很不愿意,但一来究竟是得他解了围,二来秦龙飞也确实受了伤,不能立即就走,三来她也有所求于他,不能太扫他的面子,于是说道:“我年轻不识礼数,请娄庄主莫怪,”心想:“今晚我多加小心就是,他叫他妻子陪我,想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果然到了内室,便看见一个打份得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出来迎接,一见面便拉着吕玉瑶的手不放,连连夸赞:“人家都说吕家妹于是浙东一枝花,依我看啦,鲜花也比不上吕家妹子哩。吕大妹子,我早就想去看你啦,只是你的娄伯伯总不肯带我去。如今可好,给我盼着你了。大妹子,你有婆婆没有?”吕玉瑶那曾见过这个阵仗,不由得满面通红,说不出话。
娄人俊笑道:“你看你把人家臊成这洋,人家可是有正经事来的呢。对啦,贤侄女,你则才说要打听一人,这个人是谁?”
第十七回 人兽关头
吕玉瑶道:“有个年约二十左右,粗眉大眼黑脸的少年,家父与他也是世交,早几月他来给家父拜寿,在我家中住下,庄了三、四个月,不久之前才离开的——”
吕玉瑶话未说完,娄人俊已是哈哈一笑,说道:“侄女说的敢情就是在令尊六十大寿那大,在你们家打败了黑鹰年震山,如今在江湖上已是谁个不知、哪个不晓的少年英雄凌铁威?”
吕玉瑶对他本来殊无好感,甚至鄙视他的为人,但听得他这么样的称赞凌铁威,好感纵然没有,恶感则是大大减少了。当下连忙说道:“不错,不错,我说的正是凌铁威。听说他离开我家之后,就来到宝庄,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娄人俊道:“可惜你迟了一步。”
娄人俊的妻子却道:“当家的,我说你这话可说得错了,依我说哪,幸亏吕家的大妹子没有早来!”
吕玉瑶心中卜卜的跳,说道:“伯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妇人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哈哈,说道:“大妹子,我是个直爽的脾气,直话直说,你听了可别生气。
“你听到的那个消息一点不错,如果你昨天来的话,还可以见着凌铁威,他是今天早上刚刚走的。
“不过大妹子哪,我的想法也不知对不对,依我说呀,你还是不要见他的好!”
吕玉瑶道:“为什么?”
娄人俊的妻子道:“凌铁威这小子是来的时候有人伴着来,去的时候有人陪着去!陪伴他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听说还是蒙古的一个什么公主的身份呢,有个汉人的名字叫云中燕。“唉,你没看见,你不知道,他们在我家里,可真是亲得令人肉麻,同出同进,形影不离,就象是一对新婚夫妻!
“我说句公道话。其实依我看哪,这云中燕虽也算得美貌,却怎比得大妹子,凌铁威这小子,唉,唉,武功那是没话说了,可惜人品差了点儿。大妹子,你也不用为他伤心了。”
吕玉瑶听了这话,心头不觉一片茫然,惶惑已极,“不对吧?凌大哥,他,他竟会如此?”
当然,如果她只是听到娄人俊这婆娘的说话,她自是不会相信,但如今这婆娘的话却是与秦飞龙与及小程子的说话若合符节,可不由得她不有点儿半信半疑了。
秦龙飞听了却是大为宽慰,说道:“凌大哥既是跟云中燕走了,咱们可无法把他拉回来。吕姑娘,你也算得是尽了心事了。明天一早,咱们还是回家吧。”
吕玉瑶道:“娄庄主,刚才与我交手的那个人是不是蒙古武士?”
娄人俊道:“贤侄女,你是责怪我不该收留蒙古鞑子吗?唉,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我的出生瞒不过你,我是做没本钱的买卖的,以前我在中原劫夺所得的珠宝,大都是经过蒙古,偷运到西域各国出售,是以结识了蒙古的国师龙象法王,此次龙象法王亲自率领武士来到中原,我一来不是他的对手,二来也不能不卖他过去的交情,只好让他们寄居舍下了。”
吕玉瑶道:“娄庄主,我不是说你这个。”要知她早已知道娄人俊不是好人,对他和蒙古人往来自是不以为奇。她要知道的只是凌铁威与云中燕的真象,也就懒得多管娄人俊的闲事了。虽然她对此事是十分不满。
娄人俊道:“啊,那么贤侄女你的意思——”
吕玉瑶道:“你说凌大哥和云中燕昨天业已离开宝庄何以却又有蒙古武士仍然留在这里?”
娄人俊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他们两人离开?”说至此处,皮笑肉不笑的打个哈哈说道:“或许云中燕是只想凌铁威陪伴她吧?她是蒙古公主的身份,她说只要凌铁威送她回去,龙象法王也是不好阻拦,”
娄人俊的妻子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说道:“痴心女子负心汉,自古皆然。吕家妹子,我劝你也不必为这样的负心汉伤心了。”
吕玉瑶面上一红,正容说道:“庄主夫人切莫误会,凌铁威于我家有恩,他离开我家之时又是伤还未愈的,我自是不能不打探他的消息。”
那婆娘呲牙裂齿的笑道:“大妹子,可见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姑娘,我也没有说错。不过好在你没有把他当作心上人,我倒是可以放心了。时候不早,你到我的房里睡一觉吧。人俊,你今晚陪秦公子在外面客房睡,好不好?”
娄人俊道:“我还要给秦公子换一次药呢,今晚他大概只能在这里打个盹儿,不能安睡的了。”秦龙飞道:“对,吕姑娘你用不着在这里陪我,你还是早点安睡去吧。”
吕玉瑶虽然讨厌那个婆娘,但比较起来,却还是更讨厌娄人俊多些,心想:“他们若要害我早就可以下手,我多加小心就是。这婆娘也不是母老虎,我用不着怕她。”于是也就无可奈何的跟那婆娘进他卧房。
娄人俊早已替秦龙飞接好脱骨,吕玉瑶走后,又再替他换了一次金创药。殷勤服侍,令得秦龙飞倒是颇为“受宠若惊”了。
秦龙飞暗自想到:“这个娄庄主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呢?”心念未已,只听得娄人俊问他道:“令尊是——”
秦龙飞道:“家父讳虎啸,老虎的虎,啸声的啸。”心想:“莫非他是敬畏爹爹,是以才这样好的招呼我?”
果然便听得娄人债微微一笑,说到:“原来是秦大侠的公子。令尊的大名,老夫也是人仰的了。今晚得与公于相会,何幸如之!”
秦龙飞只道所料不差,心里暗暗欢喜,正想说几句得体的客气话,不料娄人俊接着却是说道:“令尊是武学名家,老夫虽然无缘结识令尊,但也知道令尊是以霹雳掌驰誉武林的,如今我有一事未明,想向公子请教。”
秦戈飞道:“庄主请说。”
娄人俊道:“何以公子刚才所使的武功却不似霹雳掌,莫非另有师父?”
秦龙飞道:“这个,这个……”要知青袍客是不许他泄漏拜师的秘密,但如今已给娄人俊看破,秦龙飞料想难以骗他,是以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对答才好。
娄人俊哈哈一笑,说道:“你的师父是不是青袍客?你拜他为师,对旁人不可泄漏,对我说却是无妨!”
秦龙飞怔了一怔,说道:“娄庄主如何得知?”
娄人俊哈哈笑道:“秦公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秦龙飞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娄人俊不等他回话,已是自问自答道:“青袍客叫你来的时候,大概还没有告诉你吧。他可正是我的师兄!”
秦龙飞吃了一惊,连忙站起来说道:“原来是师叔,请恕晚辈失敬了!”
娄人俊将他按下,笑道:“今晚当真险些儿是大水冲倒龙王庙,自家人认不得自家人了。好在你是和吕东岩的女儿一起来,和卓合图交手之时,又使出师兄的独门掌法,我才知道你是师侄。
秦龙飞不觉有点诧异,心里想道:“他从我的掌法看出是他本门功夫不足为奇,但何以我与吕姑娘同来也是一个破绽呢?此事和我是他的师侄又有何干?”
娄人俊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笑道:“咱们如今是自己人了,你有什么话大概也不怕对师叔说吧?”
秦龙飞道:“不知师叔要想知道什么?”
娄人俊忽地问道:“师侄,你是不是喜欢这位吕姑娘?”
秦龙飞满面通红,讷讷说道:“师叔取笑了。”
娄人俊笑道:“我自信老眼无花,你对那位吕姑娘的情意,我早已看出来了。嘿、嘿,咱们是自己人,你又何必瞒我?你的师父都已经对我说了呢!”
秦龙飞怔了一怔,道:“原来师叔早已料到有今晚之事?”
娄人俊点了点头,说道:“青袍客师兄前日曾到过这里,他说收了冰做徒弟,还说你有为难之事,必须得吕东岩的女儿敞妻子,方能化祸为福,有这事么?”
秦龙飞听他说得确实有据,只好承认,说道:“师父是曾这样授计弟子,不过……”
娄人俊打断他的话道:“你师父为你设想周到,那是决计不会错的。
“他说你迟早会同这位吕姑娘来娄家庄,叫我帮你的忙。嘿、嘿,我可没想到你今晚来得这样快,哈哈,现在咱们都已说清楚了,你要我帮你的忙么?”
秦龙飞方始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见我与吕姑娘同来,就知道我是他的师侄,甚至根本不用看我出手了。”
娄人俊笑道:“你怎么不说话呀?这是一件大事,你对师叔也用不着害羞了。”
秦龙飞心头鹿撞,低声说道:“不知师叔计划怎样帮忙于我?”
娄人俊瞅着他,似笑非笑的一字一句的缓缓吐了出来。“快刀斩乱麻,生米煮熟饭!”
秦龙飞吃了一惊,说道:“这,这,这……师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娄人俊道:“你这样聪明人,还不明白?我是叫你今晚就与吕姑娘成亲!”
秦龙飞脸上发烧,心头剧跳,颤声说道:“她、她肯吗?”
娄人俊哈哈笑道:“你师婶是个善于使用迷药的行家,那位吕姑娘如今早已是人事不知了。不由她不肯,你这个现成的新郎总之做成的了!”
秦龙飞毕竟是名家之子,天良未泯,多少还有点羞耻之心,听了这话,面红过耳,说道:“这,这个恐怕不大好吧。”
娄人俊道:“俗语说得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何况我教你做的也不能算是坏事,难道你愿意把这位如花似玉的吕姑娘让给轰天雷这傻小子?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她自会乖乖的顺从你。你们郎才女貌,正是一对好夫妻。你说这有什么不好?机不可失,莫迟疑了,你跟我进去吧!”
秦龙飞好象着了魔法,迷迷茫茫的站了起来,竟然糊里糊涂的就跟着他进去。
娄人俊将他送到卧房,笑道:“你自己进去吧,我可不能陪你了!”
卧房里一灯如豆,只见吕玉瑶和衣而睡,果然是睡得很沉。秦龙飞轻轻叫道:“吕姑娘。”她一点也没知觉。
秦龙飞心头卜卜的跳,“唉,我能够干这种坏事吗?”在这是人还是禽兽的关头,他禁不住内心交战了。
吕玉瑶昏迷的时候,轰天雷在囚房里却正是展转反侧,不能入寐。
夜深人静,他隐隐听得远处似有喧闹之声。心里想道:“难道又是黑旋风来了?”他知道娄家庄很大,声音虽然在“远处”,但这“远处”料想仍是在娄家庄的范围之内。
忽见一条黑影悄悄没声的进入他的房间,轰天雷吃了一惊,只听得那人悄悄说道:“别慌,是我!”眼前一亮,那人已是点燃了油灯。却原来是云中燕。
轰天雷诧道:“你怎么这么晚还来?”
云中燕道:“特地给你送药来的。你的伤还疼不疼?”
轰天雷道:“外伤倒没什么,只是没有气力。”
云中燕道:“你服下这颗药丸,不久就有气力。”
轰天雷道:“我是中了毒么?”
云中燕道:“不错,他们把酥骨散溶化在茶水中,我未曾偷到解药之前,不敢告诉你?”
轰天雷道:“啊,你这解药是偷来的?”
云中燕道:“正是从龙象法王房间里偷来的,好不容易才给我等到一个他不在房间的机会。”
轰天雷吃惊道:“给他发现,不是连累了你么?”
云中燕道:“顾不了这许多了,你赶快服了它,气力恢复,马上逃走!”
轰天雷道:“不,我不能连累你!”
云中燕道:“你别傻啦,不偷我也偷了,难道你还要我再冒一次险把解药送回去吗?你放心,谅他们也不敢难为我的。”
轰天雷一想也是道理,说道:“那么你也和我一起逃跑吧。”
云中燕道:“你服下再说。”待他服下,方始说道:“我不能跑的。”
轰天雷道:“为什么?”
云中燕苦笑道:“我是蒙古的公主,你忘记了么?”轰天雷听她这么说,倒是不便劝她,呆了一呆,问道:“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中燕道:“不错,但听说只是一场虚谅,现在已经没有事了。”
轰天雷道:“来的是什么人?”
云中燕道:“听说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轻。娄家庄的人起初以为他们是刺客,后来才知道是和庄主相识的。听说现在庄主正在招待他们,所以你趁这机会溜走,可以减少许多风险。”
轰天雷道:“哦,是庄主的朋友?可知道他们的名字?”
云中燕道:“这件事是卓合图告诉我的,可不知道那两个人的名字。我与他们娄家庄的人极少往来,也不方便打听,嗯,你多管这些闲事干吗?”
轰天雷茫然若失,说道:“没什么,随便问问。”心里想道:“一男一女,都很年轻,那女的会不会是玉瑶呢?若然当真是她,那男的想来该是丘大成了?吕家和娄家是邻居,娄人俊认识他们也不稀奇,或者真的是她来打听我的消息?唉,我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那里有这样凑巧的事?她足迹不出大门,又焉能知道我在这里遭难?”
云中燕道:“咦,你在想些什么?”
轰天雷素来不会说谎,但这心事可是不便和云中燕说。当下面上一红,顾左右而言他,说道:“你这解药果然不错,我的气力回来了啦。云姑娘,这次得你帮我这样大忙,我真不知该当如何报答你才好?”
云中燕道:“原来你是想着这个,你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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