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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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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神通待他们走了数里,才赶了上去。

第二十八章 姑苏慕容

沈神通等人回到益阳,他吩咐手下去裕隆客栈等他。

自己带着皇甫雪去土地庙找马舵主。

刚巧朱阿三在里面,他见到沈神通便问道:“端木大哥呢?”

“敝帮在江南的分舵在北夏召集会议,马舵主大概要再过一两天才能回来,”朱阿三突然一改平日的神色,老气横秋地道:

“不知两位找敝舵主有何指教?”

沈神通一皱眉头,冷冷地问道:“龙帮主有信来么?”

“有,在一封给在下的信中提及一句话!”朱阿三道:“他只说,沈神捕所托之事,已在办理中,待调查清楚后他便赶来此地!”

“很好,那么我过几天再派人来讨取讯息!”

雪峰山下,一架板车缓缓向山脚驶去,车上坐着两个精壮的汉子,腰上各插了一把锋利的板斧。

马车刚驶到一座小林前,树后突然闪出两个强壮的黑衣汉子来,大喝道:“停车。”

左方那个较瘦的汉子连忙把马勒住,问道:“这位大爷有什么吩咐?”

“你们是干什么来的?”

“砍柴,大爷,我们每月总来一两趟的……”

“胡说,上个月怎不见你们来!”

“前个月我们多跑了几趟,上个月便到城中串门子啦!咦,你们是干什么的?莫非是翦径的强盗?”

一个黑衣汉子怒道:“放屁,你看老子像个贼么?”

“相貌倒是不大像,不过附近可未曾有人,而……”另一个樵夫道:“难道你们是亲近搬来的么?”

“唔,这里已被楚家买下的了,以后你们不可再来此砍柴!”

“楚家买下了的?这山是无主之物,楚家向谁买的?向天子买的么?”

那黑衣汉子老羞成怒地道:“你莫多管闲事,否则休怪我们哥儿无情!”

较瘦的那个樵夫道:“我们老远而来,而且雇了一架板车,总不能空手而回,让我们血本无归啊,再说楚家大概是个大户,也不在乎一车子柴吧!”

一个黑衣汉对同伴道:“老叶!算了吧,让他们砍一车吧!”

那个姓叶的厉声道:“只可在这附近不可再走进去,知道吗?”

“小的省的,但这里的树都不大……”

那人一-瞪目,樵夫便把下半句话咽了下去。

另一个樵夫道:“算了吧,算我们倒霉,将就点吧!”

两人便把板车驶进林中,抽出板斧砍起树来,刚砍了三几下,只见远处一个沉实的声音传过来:“许瞎子!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矮小的黑衣汉子立即道:“启禀王判头,有两个樵夫来砍柴!”

一忽,只见树后又转出来一个高大的中年汉子,大概便是那个被叫许瞎子的口中的那个王判头的。

樵夫们眼一瞧,果见那个姓许的双眼无神,好似打瞌睡般,心想这人既叫做许瞎子,又为何会叫他来防卫?

那个王判头看了他们几眼,突然走前几步,两拳倏地推出,那两个樵夫闪避不及,一跤摔在地上。

樵夫的脸色刹那都变白了,不料那王判头支唔道:“这两个倒还有几斤力,嗯,你们做不做短工?”

一个樵夫悻悻地:“什么短工,工钱多少?”

“帮我们砍大树,工钱每天五吊钱,如何?”

“但,我们这架马车……”

“先替我们干三天,然后再让你俩砍一车大树回去贩卖。”

一个樵夫问同伴道:“老高,你看如何?”

那个姓高的樵夫说道:“好吧,谁叫我们袋空如洗,上个月在城中输掉我们好几百吊钱……”

“要么便跟我们去,别再唠叨,”王判头对手下道:“替他俩看住马车!”说罢回身过去,那两个樵夫便跟在他背后。

穿过树林,前面是个空阔地,有无数的汉子正在忙碌工作着,一座庄院的大屋也已具雏型的了。

王判头高声叫道:“王师傅,这两个是新来的短工,樵夫出身,供你使唤。”

一个壮汉连忙走了过来,拍一拍樵夫的肩膊,道:“好,你俩今天替我砍几棵大树,然后把它拖来此处,其他的工作便有人接手了。”

“大树是准备作什么用途的?”

“横梁,要挑笔直的!”

那两个樵夫立即向山上走去,他们好似走得漫不经心!事实上四只眼睛却不断地向四周去打量。

原来这两个樵夫便是高天翅及端木盛假扮的,有了沈神通的易容妙术,自是毫不费力地混过了关。

他俩不敢砍得太快,以免露出马脚,砍至近黄昏,才砍了四株合抱的大树,又把横枝去掉,才合力把树干拖到工场。

那个姓王的师傅看了大喜,道:“你俩歇一会儿,等下便开饭,嗯,你们做得快,今天价算一天工钱给你们吧!”

端木盛唯唯应着,他认得出此人即是那个在地下室跟楚凌交谈的人。

工地上的工匠、短工也都纷纷住了手,不一会儿,只见到几个汉子挑着几担食物沿山上走下来。

端木盛抬头一望,这时才发觉山腰一片大岩石之下建了几栋竹舍,这就大概是他们举炊之所吧。

吃饭时,端木盛问那个王师傅:“王师傅,我们晚上睡在哪里?”

王师傅眉头一扬,手指向右侧一指,道:“那里面有几座竹棚,你们可以睡在里面,也可以找棵树过一夜!”

天色渐暗了,那些工匠有的到山涧处洗澡,有的放声高歌,唱的都是些山歌之类的曲子,气氛颇为热闹。

工地上也插了好几根火把,把四周照亮。

休息了半个多时辰,王判头便拿着一面破锣敲了起来,那些工匠们又开始纷纷抄起家具工作了。

端木盛连忙问王师傅道:“我们每天只五吊钱还要开夜工?”

“你们倒不必,你们白天把树砍来,他们便得把树干弄成各式各样的栋梁,不过你们白天可得努力一点!”王师傅吸了一袋旱烟便自走开。

端木盛及高天翅在四周走了一回,便去竹棚探视,那三座竹棚只有一个上盖,地上铺满草什么都没有。

端木盛对高天翅耳语几句,便拿了一只碗向山腰的竹舍走去。

竹舍之外没有防卫,端木盛轻轻敲了两下门板,那道竹门霍地被人拉开,开门的却是一个老妪。

“你来干什么?不用开工么?”

“婆婆,我们的工作是砍树,白天才要工作,嗯,请问婆婆有没有热茶,我们口渴得要命。”端木盛扬一扬手中的碗。

“没有没有,快去吧!老娘一天要服侍你四顿饭,还要管茶水,如果人人像你这样,老娘不睡也不行!”

“婆婆你行行方便吧,我们是头一天来,可能不习惯,不喝一碗茶就睡不着。”

老妪白了他一眼,正想赶端木盛离开时,忽听背后有人说道:“施婆婆,你就给他一碗热茶吧!”

老妪怒道:“你要做救苦救难的菩萨好得很,老娘这就去睡,你倒给他吧!”说罢悻悻然走入里面。

端木盛连忙瞪大眼睛望去,原来这里竹舍看似独立,实际上,各屋都可相通。

老妪进了一间房子,顺手把竹门关起,另一道竹门却打开了,走出一个俏生生的小婢来,端木盛心头一震,原来这人正是青竹山庄的那个丫头小青。

他心头怦怦乱跳,却把眼睛拿开,轻声道:“多谢姑娘的好意,咳……我们真感激不尽的!”

“不必客气”,小青提起茶壶,咦了一声,道:“原来吃尽了,你且等一会吧。”说罢便去水缸舀水。

“姑娘我们替你把柴搬来!”端木盛连忙抱了一把干柴,把它放在灶前。

小青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说话的声音好像是我一个……”

端木盛心头一跳,涩声道:“好像姑娘的什么?”偷眼一瞧,只见灶火把她一张脸映得通红了。

“没,没有什么……”小青连忙塞了一根干柴入灶膛。

两人一阵沉默,端木盛目光四处一瞥,又不知是否有人留意,不敢造次,看看水已快沸,只好硬着头皮道:“姑娘怎会在此工作?”

小青干涩地一笑。“小婢生来命苦,又有何话可说?”

“你……说实在话姑娘长得也很像我的一个朋友……”端木盛大着胆子地道,目光一睨只见小青也瞪着大眼睛正在望着他。

“她是女的?是什么人?”

端木盛故意叹了一口气。“当然是女的,她长得跟姑娘一般标致……不过我只见过她两次面!”

小青脸色一红。“你只见过她两次面便……啊,对了,你们每次见面一定都很长。”

端木盛又叹了一口气。“不是,每次都只是说两句话而已,语气一转,“姑娘的朋友又长得如何?他的声音真的跟我很像么?咳!莫非他是姑娘的情人?”

小青脸色晚霞似的晕红,连忙低下螓首。“我,我是个丫头有什么情人……你,你不要胡说……”

“姑娘是被人卖来此地的?”

“不是,我是来帮施婆婆煮饭的!”小青说着水已沸了,她替他泡了一壶茶,又替他倒了一碗。

“多谢姑娘!”

端木盛提起碗便要喝,小青忙道:“小心!水很烫!”

端木盛把碗放了下来,轻声问道:“厨房只有你们两人?”

“共有四五个人,不过他们都已休息了。”

“这家庄院的主人不知是谁?”端木盛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那小青脸色一变,道:“我也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奇怪,随便问问而已,姑娘什么时候有空?”

小青诧异地道:“什么事?”

端木盛忽然忸怩起来。“我想跟你多多谈谈,咳……我觉得你跟我那个朋友真的很像……希望姑娘不会嫌我唐突!”

小青脸上又是一红。声如蚊蚋地道:“我也是觉得你跟……我,我每天这个时候才有空闲的……”

“那么我明天再来!”

这一夜端木盛跟高天翅爬上一棵大树睡觉,他根本睡不着,心中翻腾想着心事,一闭上眼便好似见到一张俏丽的脸庞。

大树就在竹舍附近,这是他故意选的。

他心中烦燥睡不着便轻轻拨开树叶望向竹舍那边,只见月光下一个少女迎月而坐,彷似月中仙子,端木盛不由看痴了。

看身形这少女必是小青无疑,他再也忍不住,轻轻跃下大树奔向竹舍。

履底踏草发出一阵轻响,小青心头一震,抬头一望,惊喜地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睡不着……姑娘难道也是睡不着觉?”

“胡说……我,我出来看看月亮……你,你不喜欢月亮吗?”

“姑娘喜欢我也喜欢。”端木盛坐在她旁边。

小青挪一挪身子。“你再疯言疯语,我便,我便要去睡觉了。”稍顿斜睨他一眼,“你那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她叫小青。”端木盛大着胆子道。

小青几乎自地上跳了起来。“什么?她也叫小青?你,你到是谁?”

“轻声一点,我便是你那个……”

七日之后,端木盛已赶到益阳,他立即向沈神通报告一切。

沈神通听罢哈哈大笑。“现在这件案子我已几乎明白了!”

“神捕大人笑什么?可否说与龙某听听呢?”房门人影一闪进了好几个人来,为首正是龙盖天。

沈神通笑脸一歙。“原来是龙帮主,这两位是——”

龙盖天哈哈一笑,指一指一个高瘦的老者道:“这便是名震武林的‘万事知先生’温一韦前辈,这个是敝帮的崔长老,龙某特地吩咐他自江北赶来!”

“诸位来得正好,管某早已等得不耐烦了!龙帮主那件事查出来了没有?”

温一韦接口道:“假如龙帮主所述,以及所比划的那一式剑招没错,则应该是‘惊涛剑法’中的‘浪击长空’!”

“惊涛剑法?这个沈某却未曾见过,未知原出何处?”

“惊涛剑法是三百年前东海渔夫一乐所创,后来他在海上救了一个青年,不但为他施救,而且还把这种剑法相授,这个青年却是姑苏慕容的人!”

“姑苏慕容世家,家大业大,但一向甚少对外炫露武功,难怪沈某不知。”

温一韦又道:“至于那招刀式,温某也不知道,不过那一式古意盎然,料是创自前人,大概已失了传……”

沈神通截口道。“既已失传,何以又再出现?”

“这个温某便不知道了,温某接了这件生意之后,立即翻查书籍,在古书籍中发觉有类似的刀路,时间远在秦朝之前后温某再推敲下去,秦朝之前的楚国学刀之风颇盛,再依刀路设想那式刀势十分威猛.大有气吞牛斗之势,极有可能是创自楚庄主!”温一韦说得颇为谦虚,但神态极是自信。“这单生意,温某既不敢证实,所以不敢收酬!”

沈神通道:“但温先生既然作了这许多考究,而且推测合理,也值五百两了!雪儿,取一千五百两银子与温先生!”

“如此温某便多谢了,神捕大人以后若再有生意给温某,温某保证九折计算!”

原来这个武林的万事知,每接受一件“生意”调查考证以及答覆费用是一千两银子,算起来跟沈神通倒是半个行家了。

他虽然知识渊博,学富五车,见识极广,但武功却低得可笑,简直不能入流。

当下温一韦收了银票,便自离开。

沈神通立即跟龙盖天闭门研讨。

次日,龙盖天立即返回益阳分舵,便把信鸽发出。

数天之后,丐帮的高手便逐渐集中于益阳分舵。

沈神通也作了各方面的布置,同时派端木盛到雪峰山监视。

一月之后,丐帮的高手经已齐集了。

沈神通与他们汇合,浩浩荡荡开赴雪峰山。

初冬时分,寒风呼呼,路途上黄沙飞扬,却阻挡不了这股洪流的前进。

第二十九章 地道血战

深灰色的云层像铅块般压在人们的头上,猛烈的北风吹得路旁小树鞠躬似的弯下,却吹不散压人的云朵。

计算一下行程,离雪峰山不过一天路程了,沈神通向龙盖天招呼一声,群众们便分散开来前进。

他们这一趟依然是易容上道的。

连那丐帮的传统服式也换掉,以防对方发现。

沈神通与夏雷先行,隔远便见到端木盛急步来接,把他们引入一座竹林中,竹林中放着一些干粮及食水看来准备妥当。

沈神通道:“高老弟呢?”

“高大哥在山顶上监视!”端木盛道:“头儿,我们什么时候进去?”

“天黑之后再说!”沈神通淡淡的道:“你到前头带路吧!”

天黑之后,该来的人都已到了。

龙盖天道:“沈神通,时间紧迫我们进去吧!龙某已吩咐敝帮的崔长老在二更左右发动攻势我们定要赶在他们之前进入地道!”

沈神通道:“如此甚好!”

他目光一扫便又道:“夏雷、风火轮、路远、黄柏志以及丐帮的梅副堂主,蒋副堂主你们在山顶接应,千万不要让他们占了地利!”

这些人应了一声。

“其他的人跟沈某进去,你们两盏茶之后才出发!”

沈神通说罢便展开身形消逝在黑暗中。

端木盛搬开置在地道入口的大石,首先跃了下去,沈神通回头道:“各位行动时请小心,不要弄出声响。”

群豪全部进人地道,摸黑而行。

到了当夜来至石门前,只见石门紧闭,沈神通连忙亮起火摺子,轻声道:“请向神偷施展一下妙手神技!”

人群中立即闪出一个瘦小的汉子来,这汉子留着一撮山羊胡子,两只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脸精灵之色。

此人便是江南的三大神偷之一“破千门”向子湮。

向子湮出身大户,还读了不少年书,他自幼好开锁,终于沉溺太深成为神偷,他与“走千户”卢成、“摸千袋”廖之南被江南的武林人士合称江南三大神偷。

向子湮以开锁闻名。

卢成以轻功及敏捷称雄。

而廖之南却以妙手空空立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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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人各有千秋!

这次沈神通为图安全起见,特地以一千两银子的代价请他同来。

一千两银子在向子湮眼中根本不算昨什么,不过他一听见沈神通的描述便自手痒,是以一口应承。

只见向子湮伸手在石壁上摸了一阵,随即响起一阵轻微的声音,石门果然打开了,沈神通连忙吹熄火摺子,自石门内走了入去。

他一直向前行,只觉这座“地下庄院”出乎意料的大,石室密布,分不清要找的人住在哪一间。

正在犹疑间,一道石门倏地打开,走出一个中年汉子来,端木盛借着墙上的灯光看及这人的脸孔,脱口呼道:“头儿,他便是楚凌!”

楚凌听见声音,回头一望,脸色登时变了,正想闪入石室,沈神通岂容得他逃走,双掌一扬发出两股凌厉的掌风把其退路封死!

端木盛抽出长剑向他标去,剑尖抖动,斜刺楚凌的“肩井穴”!

楚凌侧身一退,喝道:“你们是谁?”

声音在通道中回响,刹那,两旁的石门纷纷打开,露出不少黑衣汉子来,皇甫雪等人立即抽出兵器上前厮杀。

一时之间,杀声震荡,令人耳鼓嗡嗡作响。

那些黑衣汉子仓促应战大都措手不及被皇甫雪等人杀伤了!

可是前头又涌来一大批黑衣汉子,同时响起一阵锣声,有人喝道:“把两端出路封死,关门打狗!”

沈神通大怒,左手一晃,抓向一名黑衣汉子了。

那人反应极快,钢刀“刷”地一声劈下,不料沈神通一缩再进,右脚陡地一蹬,“喀嗤”一声,那人的膝盖破碎,立即摔倒地上。

沈神通走前一步,一脚踩在其胸膛上喝道:“你们庄主在哪里?快说!”

那个黑衣汉子闭起眼睛,咬牙不答。

沈神通怒道:“你不答我便不敢杀你了么?”

忽闻一声长笑传来。“名震江南的总捕头,对一名无名小卒也得用刑么?”

沈神通抬头一望,不知何时前面站了好几个黑布蒙面的人,说话的正是一个高瘦的人。那些黑衣汉见头子出来便住了手。

这边端木盛等人也只好退开去。

沈神通冷冷地道:“我做事但求效率不讲仁慈,用不用刑全在乎我!”脚一抬,登时把那个黑衣汉子踢飞!

那人目光一变。“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沈神通竟然如此,事前我还极之渴望一见,不料一见之下却大失所望!”

“阁下这句话似乎说错了!”

那人一怔,脱口道:“我什么话说错?”

沈神通突然笑了起来,半晌才沉声道:“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我们是第二次见面!”

“哦?第一次在哪里?”那人淡淡地道。

“在连云山山神庙前!”沈神通一字一顿地说道:“只可惜那时你不敢把蒙面罩扯下来!”

那人突然笑了起来。“我可以让你如愿,不过,那要在你快死之前才能答应你!”

“我们等被困于此,难道你还没有信心?”

那人又是一阵长笑。“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不会有错!”声音突然转厉:“你们来此到底何为?”

“我来此岂非因你所托?”沈神通的目光灼灼地瞪在其眸子上,“阁下难道经已忘记?”

“我托你什么事,哼!笑话!你不要……”

沈神通哈哈笑了起来。“你很镇定,但刚才那只眼睛还是告诉了我一件事,我并没有看错人的!熊震南,你何不把蒙脸巾拿开!”

那人身子不由一震。“谁说我是熊震南?”

“我若果连这点也不知道,又如何会来此?”沈神通得意地道:“多谢熊庄主使沈某多了一次经验!”

“什么经验?”蒙脸人诧异地道。

“这经验告诉我,有时候托我办案的人,他根本便是凶手,或者是幕后指使人!”

那人也突然大笑起来。“难道熊震南会杀死自己的儿子和媳妇?”

“媳妇为何不能杀?何况熊雄并没有死!”

另一个蒙面人冷冷地道:“谁说熊雄没有死?一个人的心房让利剑穿过还能不死?”

“他名义上死了,却以另一个面目身份出现!”

“什么面目身份?”

“楚六七!”沈神通斩钉截铁地道。

几个蒙面人身子同时一震,良久为首那人说道:“你且说来听听,熊震南为何又要这样做的呢?”

“你不叫我说,我也要说与其他人听。”沈神通道:“这件事得由头说起,整个事情是这样的……”

沈神通喘了一口气才把他的推测说了出来。

原来,熊家是春秋六国楚国之后。

楚为秦亡后,他们的后代便一直计划复国,可是天下不从人愿,江山数易都未能有他熊家的份儿。

传到熊南的祖父便更加积极起来,建下了青竹山庄,设下地下庄院以作复国之用。

熊震南秉承祖志,极力布置一切,打着游侠的身份,四处招兵买马,后来才发觉这样下去,始终难成大事,于是决定把遍布大江南北的丐帮控制于自己的手中,作为复国的一支奇兵,他计划十分周详,把一个远房子侄送与“神鞭大侠”冯老英雄抚养,这便是冯景堂。

冯景堂在神鞭大侠逝世之后,借着神鞭大侠跟丐帮的关系很快便爬上高位,于是他开始为他的家庭工作。

在计划未成之前,熊家丝毫不敢露出一点马脚来,收罗回来的死士,都豢养在雪峰山上去训练。

后来熊震南跟姑苏城外的幕容庄庄主慕容收成了知己。

他的计划又多了一项:跟一心意图复国的燕国之后的慕容庄结成联盟,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结成亲家。

可是熊雄已经成亲,这又怎么办?

终于订下杀死紫玉霜之计,他不想让紫超有丝毫怀疑,因为紫超在江南同道中颇有号召力,是以久久未曾实行,可是时机渐紧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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