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枫的春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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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川点点头。
　　“不过是替补吧？臭狐狸？”樱木嘴上不饶人，“要争取上场露个脸啊！”
　　“白痴，嫉妒的话直说。”
　　“你说什么？死狐狸想满地找牙啊？！”
　　“都给我闭嘴训练！”宫城和三井双双发威，气势甚为可怕。
　　由于队长副队长的怒火，最终这天的训练在平静的气氛下结束，宫城将流川樱木留下打扫卫生，其余队员便都去更衣室换上制服准备回家。
　　“为什么每次都要和死狐狸打扫卫生？”樱木愤愤不平，拖把在手里越发咯吱咯吱摩擦着地板。
　　“白痴。”不知好歹的狐狸又在挑衅？
　　“流川你这只……”樱木怒气冲冲地回过头刚要骂，却生生将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流川并没有向往常那样瞪着锐利的眼睛瞅他，他的头偏着，眼睛眺望窗外。
　　“摆什么鬼pose？”樱木看得有点心虚。
　　“我不在，你好好照顾樱。”流川声音变得很小却极其坚定，“否则回来杀了你！”
　　“……小，小樱，是我妹妹，我，我当然会好好照顾她！用你说？”樱木结结巴巴地无以应对，这混蛋狐狸，和他说话我就从来没流利过！
　　第二天清晨，流川枫登上了开往东京的新干线。
　　想起美国篮球队，他有些兴奋，有些紧张，美国人不仅高大强壮，球技也极其高超，这些，是他可以应付的吗？
　　泽北，仙道都还不能超越，那么如何去应对美国这篮球的世界巅峰？
　　如果是樱，面对这样的状况，她会怎么说，怎么做呢？
　　流川枫突然发现，自己原本简单的头脑里，还能够想这么多东西，就像当时打败陵南时自己站在雨中自言自语：“赢了，赢了又怎样呢？”
　　不，现在不会。我再也不要那样无助，那样惆怅。
　　流川紧紧握了握拳。
　　湘北高中一天的学习开始了。
　　樱认真地做着笔记。
　　习惯性地一扭头，他的桌子空空荡荡。
　　她的心，也像缺失了一块一样。
　　此时此刻，他走到哪了？大约快到东京了吧？路上顺利吗？咳，我这是怎么了，他又不是小孩子。
　　樱自己想偷偷笑笑，却发现根本笑不起来。
　　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上课走神。
　　周三的傍晚，樱木从学校回家便嚷嚷：“今天小宫可真不够意思！跑了20圈加速跑和20圈变速跑！老爹也不知道出来说句话！想把本天才累死吗？”
　　“前辈是想湘北在冬选赛上取得好成绩吧？”樱一边盛饭一边劝道。“所以哥哥你要多吃饭才行！”
　　“哈哈哈哈放心啦！哥哥我是天才！体力好得不得了，才不像那个死狐~”话还没说完，电话响了。
　　“妈妈这个时候会打电话来？”樱木家的电话很少会响，一般除了妈妈偶尔来电话询问兄妹俩的生活就没有别人了。樱一边想一边起身去接。
　　“喂，这里是樱木家。”
　　“……”没有人说话。
　　“嗯？”樱有些惊讶。
　　“是我。”流川的声音通过电波，有些低沉。
　　“……”樱悄悄笑了一下。“到东京了？还好吧？”
　　“……明天比赛。”
　　“嗯，别紧张。”樱平静地说。
　　“……”只有呼吸的声音。
　　“没问题的！”
　　“……那个白痴，还好吗？”
　　“哥哥？很好啊！他正吃饭呢，你有没有吃饭？”樱回头看看大快朵颐的樱木，关心地问。
　　“……”
　　“要好好吃饭噢！”
　　“炸虾。”
　　“好好，回来给你补上！”
　　“……”
　　“……”
　　两个人都对着话筒，不发一言。
　　听听对方的呼吸，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哈哈哈哈哈~”只有樱木吃得不亦乐乎。
　　“你去吃饭吧。”流川过了好久又冒出一句。“等我回去。”
　　“好好，你也快点去吃饭！”
　　放下听筒，樱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脸颊滚烫。
　　　　正文　第一部　春天的伏笔　第32章　比赛，学校
　　　　　更新时间：2008…9…20　14：43：13　本章字数：2601
　　虽然并不是职业球队，但这次国家青年队的对手，平均身高在195以上，还有好几个强壮无比的黑人。
　　面对他们，根本毫无主动的可能。身体不是重点，关键是他们的反应实在太迅速，速度实在太快。
　　流川枫几次想突围，却被瞬间包得严严实实。根本连球都传不出去。
　　“啧！”他任凭汗水与疲倦在身上流淌，“绝对不可以认输！”
　　可是，即使防守都那样吃力。队友中不乏高手，但对方，同样不是草包。
　　最终还是败北。
　　虽然对方是美国强队，输也并不是丢人的事情，但流川仍然感到了深深的沉重。安西教练说得对，不能成为全日本第一的高中生，去美国也是徒劳。
　　“我离全日本第一，到底还有多远？”比赛结束的当天，流川躺在床上，虽然极其疲倦，但却怎么也睡不着。
　　睡不着的，又何止他一个？
　　台灯下，樱停下手中的笔，陷入另一种沉思。
　　她具体在想什么，她自己也说不准。
　　第二天放学，彩子收拾收拾准备去篮球部，走到教室门口却发现，樱在走廊上等着。
　　“小樱？”彩子惊讶地走上前去，“怎么在这里。”
　　“有件事情，想请学姐帮帮忙。”
　　“怎么这样客气？说吧只要我能帮一定帮！”彩子亲切地拍拍樱。
　　“学姐，能不能给我讲讲流川国中以及后来的~一些事情？”
　　“哈哈，我知道了，你见不到他又想念，想了解他更多是不是？”彩子冲樱挤挤眼睛，“来吧，和我一起去篮球部，我给你讲！不过都是些打篮球的事情噢，他国中时除了篮球简直就不认识别的东西。”
　　“太好了！谢谢彩子姐姐~！”
　　“客气什么！跟我来！”彩子拉着樱向篮球部走去。
　　这一天，樱似乎见到了许多不同的流川：他是个单纯得有点发傻的孩子、是个令对手闻风丧胆的进攻之鬼、是个不苟言笑经常迟到的不负责任队长、是个直来直去令别人尴尬又恼怒的无常识者……
　　回家的路上，她脸颊绯红，脸上总带着若隐若现的笑意。
　　“她今天这是怎么了？”樱木看着这样的妹妹，有点不放心。
　　流川漫步在东京繁华的街区，在球赛之后，国家青年队要借此机会集训几天，每天运动量并不很大，他又向来鄙视抽烟喝酒之类的娱乐，便傍晚到处漫步散散心。
　　他突然意识到，自从打败后，似乎还没开口和旁人说过一句话。
　　要是樱木那个白痴在，还可以拌嘴吵闹，当然，如果她在的话，她会对我说些什么？她会做些什么？
　　次日课间，彩子和佐伯抱着作业本正要交到教员室去，经过一年级的走廊，听见几个女孩正在肆无忌惮地议论。
　　“听说没？那个樱木樱身体有缺陷！”
　　“什么缺陷啊？是不是没肚脐啊？哈哈哈哈”
　　“她巴不得那样呢！听说啊她心脏有问题！不仅以后生不了孩子，还活不了太长时间噢！”
　　“这么严重啊？那还理直气壮地和流川同学在一起？”
　　“装出一副特正经的样子，其实就会勾引别人！”
　　“呸！不要脸~”
　　“说够没有？！”彩子一声怒吼。
　　“小姐们，你们也不怕说断舌头！”佐伯此刻同样一脸愤怒。“见过恶毒的没见过你们这样恶毒的！再在学校散布这种言论，学生会治安分会轻饶不了你们！”
　　午间，彩子又在校园里与三井、绫子相遇。
　　“你也听到了？”彩子皱着眉头问绫子。
　　“是啊，我和晴子都听见了。说得难听极了……”绫子气愤又痛心地说。
　　“学校里喜欢流川枫的女孩子固然很多，但也犯不着这样去诽谤吧？”三井实在觉得有些女人纯粹是疯子。
　　“卑鄙，流川枫不在，她们就到处胡说八道欺负人。而且光是几个女孩子唧唧咕咕，有本事去樱木花道面前显摆啊！”彩子气不打一处来。“我去看看小樱。”
　　果然，看看樱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就知道，那样过分的话，不论直接还是间接她都听到了不少。
　　同班很多同学由于朝夕相处，都很了解她，并没什么责难，但是其他班的就不能保证了。
　　“小樱，那些话你就当没听见，千万别往心里去，懂不懂？”彩子心疼地说。
　　“彩子姐姐，我知道。”樱淡淡地笑笑，“我答应过他，我要在这里等他回来。”语气很温和，却极为坚定。
　　“小樱……”彩子体贴地拉着她的手，“好孩子，坚强些，等流川回来就会没事了。”
　　这个周六对于樱来说是幸福的一天，她终于可以不去听学校个别女孩狠毒的言语了。
　　补课计划并没有因为流川枫的缺席而停止，上午，兄妹俩一起做作业，樱木的作业完成速度竟然不是很慢。
　　“哈哈！小樱，哥哥我果然是个天才！”樱木狂笑。
　　“是啊哥哥，说不定以后你要给小樱补课了呢！”樱也嘿嘿地笑着。“今天下午我和彩子姐姐约好去买东西，哥哥你下午做什么？”
　　“哥哥啊，嘿嘿，下午和晴子约好去看电影……最近有个美国新片子据说很好看，叫《云中漫步》，女孩子都特喜欢的，”樱木有些不好意思。“等狐狸回来，你俩也去看看！”
　　“……”樱静静地笑了笑。
　　很快到了下午，樱和彩子去逛街。
　　“一到十一月天气就是不一样！马上就变得很凉。”彩子说道。樱默默点点头。
　　“小樱，还在想那些话吗？”彩子关心地问。“你就当她们是空气好了，你想想，你这样的人和流川枫交往她们都说得那么难听，事情如果发生在她们身上，还不得打破头。”
　　“彩子姐姐，她们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樱忧郁地回答，“我，确实配不上流川枫。”
　　“你脑子坏掉啦？”彩子生气地推她一下，“你说说你哪里配不上他？长相？性格？能力还是什么？小傻子！”顿了顿，语气又有所缓和。“关键是，他很在意你，你这么说，他会伤心的。”
　　“……”樱默默点点头。
　　“好啦好啦！打起精神来！”彩子拉着樱走进一家很有特色的小店。
　　“今年冬天的流行是手织围巾，小樱会不会织围巾？”
　　樱点点头，“以前妈妈教过我。”
　　“那可以试试哦？你看，我觉得这驼色的毛线质感很不错，织成围巾一定好看！”彩子又悄悄对她耳语：“流川枫的生日是新年那天，送亲手织的围巾，是不是很天才的主意？”
　　“……”樱看着那些毛茸茸的线团，温柔地笑了。
　　回家时，她的手中多了一袋线团。
　　“不论发生什么，我都要等他回来。”
　　　　正文　第一部　春天的伏笔　第33章　樱的受难
　　　　　更新时间：2008…9…20　14：43：13　本章字数：2540
　　周日十分安闲，樱木兄妹在家来了个大扫除，虽然是狭小的公寓，但二人足足用了一天才打扫干净。
　　吃完晚饭，樱木出去倒垃圾，樱负责给雨作喂食。
　　最近这只猫长得很快，已经是肥肥胖胖的样子了。
　　樱正挠雨作的痒痒，突然电话铃声大作。
　　“喂，这里是樱木家。”
　　“～是我。”
　　“……”是你，我当然听得出来。樱心里说。
　　“……我明天就回去了。”
　　“……好。”声音很平静，但泪珠，已经挂满了两腮。
　　“……”
　　“……明天，我在学校等你。”极力保持着平静的声音。
　　“好。”
　　挂上电话，樱奔到盥洗台前，拼命用凉水冲洗着眼睛，冰冷的水与滚烫的泪交织在一起，又一同摔进水池。
　　这些委屈，不能让哥哥知道，同样也不能让他知道。
　　但是，有些事情偏偏事与愿违。
　　新的一周到来，周一神奈川县降温，天气很冷。
　　樱刚到学校，佐伯会长就飞一样出现在她班级的门口。
　　“看看，上上周的成果！《川之旗》的负责人十分满意！这次送给我们学校五十本呢！这本是给你的，”她又神秘地笑笑，“这里还有一本，给流川。”
　　原来正是新一期，以樱为封面的《川之旗》杂志。
　　虽然仅仅身着湘北深蓝色的校服，杂志封面上的樱仍然给人以炫目的美。
　　周围的同学围拢上来，纷纷露出羡慕的表情。
　　“谢谢你，佐伯会长。”
　　“不客气，我还要去分发杂志，每个班一本呢！小樱回头见！”佐伯又箭一样离开了。
　　他就要回来了。上下一节课时樱看着流川的空桌子，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午饭是和樱木、晴子一起吃的，吃完饭樱便往自己班走去：可能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流川枫已经回来，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了。
　　有人在等她，但却不是流川枫。
　　“流川亲卫队”那三个主将正气势汹汹地站在1年10班的走廊上。
　　樱眉头一皱，霎时间又恢复了平静。
　　“樱木樱，我们有事和你说，跟我们来一下。”中间那个中长发的女孩似乎是首领。
　　樱随她们来到天台。
　　吃完午饭天台上本来也没几个人，看见这阵势更是作鸟兽散，其中有个男孩是彩子班的学生，看着不妙，拔腿回去通知彩子。
　　空旷的天台上，现在只剩下四个女孩。
　　“樱木樱，你如实回答，你是不是心脏有问题？”那首领质问，语气可不友好。
　　“……”樱一愣，又点点头。她实在不会说谎。
　　“啪！”一声脆响，樱的左半边脸随即红肿起来。
　　“你是个病人~残疾人！有什么资格勾引流川君？你以后连婚都不能结、孩子都不能生，还在这祸害别人？不要脸！”
　　“怕你自己这么缺德也活不了多长！”
　　“你没爸爸，家境不好，哪里配得上人家流川君？自不量力！”
　　女孩子骂起人来，每句话都像刀。
　　“……”樱只是低着头无语地伫立着，原本柔顺整齐的长发已经凌乱，她却毫无心情去整理一下，红肿的脸她也只当没感觉。
　　“哑巴啦？勾引流川君的时候不是挺开心吗？”
　　“还演什么茶花女，拍什么海报？恶心死我了！”
　　这些算什么，不论怎样，我都要平静地等他回来。
　　“说话啊！装什么正经啊！？”那女孩上来推搡了她一把。
　　为什么要说话？我开口你们就会满意？樱皱着眉头盯着地面斑驳的水纹，天台很破旧。
　　“你这个狡猾自私的女人！想害流川君？决不能原谅你！”那个首领显然失去了理智，她向樱扑过来。
　　我才不会和你们动手，虽然我这个病人，满可以摆平你们。樱一闪，那女孩扑了个空，却由于惯性，被狠狠甩在天台的安全网上。
　　“咔嚓”一声巨响，年久失修的安全网竟然裂开了！
　　“啊！！！！！”其余的两个女孩看见这一幕，吓得只顾捂住眼睛：这里是5层楼的高度，摔下去可只有变成肉饼的份啊！
　　等她们重新睁开眼，惨剧却没有发生。
　　樱趴在天台边缘，她一只细嫩的胳膊垂在外面，拉着那首领的一只手。
　　破烂的安全网上全是锐利的铁丝，它们将那只细嫩的白胳膊划成了现代画。
　　长长的栗色发丝和胳膊一同垂下去，血，顺着它们，嘀嗒、嘀嗒地落在那已经吓傻的获救者的额头、肩膀，还有楼底的甬路上。
　　“……愣着干嘛？”樱的语气很平静，却明显有些气喘。“快……把你们朋友拉上去！”
　　“怎么回事？！”彩子和佐伯理惠这时已经闻讯赶到，宫城良田等人也紧跟在后。
　　大家齐心协力将那女孩拉了上来。
　　“小樱……！！！”彩子这才注意到樱不太对劲。
　　一只胳膊像在血里泡过一样，血却还在咕嘟咕嘟往外冒，全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同时，她的脸惨白得发青，嘴唇却呈现出怪异的紫色。
　　“樱？”彩子看见她这个样子，搂着她的手有些发抖。
　　“……”樱的额头上，冷汗和头发粘作一处，她看看彩子，本想说句话，却瞬间失去了知觉。
　　“快！快送医务室！”
　　“快去叫樱木花道！”
　　“是不是伤到动脉了？？”
　　流川枫到达学校时正好刚响起下午上课的铃声。
　　他提着自己那只很轻便的耐克行李包，径直往教室走去。
　　如果是半年前，这个下午他是绝对不会出现在教室里，倒很有可能去篮球部更衣室好好睡上一觉，或者干脆回家。
　　但，现在不同。有好多感觉在他脑中萦绕，乱哄哄的。
　　和美国球队对抗的失利也是这样。
　　只有她，能够让它们变得很乖，不去烦他。
　　“咳啦……”他推开1年10班的门。
　　不知怎的，正在授课的老师与正在听讲的同学，似乎由于他的出现而都显出惊惶的神态。
　　“白痴~我又不是怪物……”流川枫暗地里想着，向教室后面望去。
　　她不在。
　　黑曜石般的眼眸瞬间充满了杀气，他就这样盯着每一个人。
　　“~樱，樱木同学，在，在医务室。”高度近视的班长憋了半天，鼓起勇气说出一句话。
　　流川枫扭头就走，门“咣”地一声巨响被他甩上。
　　他忘记了，学校走廊里不准奔跑。也忘记了，进入医务室需要敲门。
　　　　正文　第一部　春天的伏笔　第34章　医务室
　　　　　更新时间：2008…9…20　14：43：14　本章字数：1552
　　流川枫的出现着实吓了小林医生一跳。她站起身招呼着：“流川同学~”
　　守在妹妹身边的樱木花道闻声也默默地站了起来。
　　床上躺着的，是她。可是，却紧闭着眼睛和嘴唇。
　　一只胳膊上严严实实包裹着纱布，有几处还被血渗透。
　　耐克包，掉在了地上。
　　“樱木花道，出来。”流川声音不大，却极其严厉。
　　“……”樱木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跟了出去。
　　学校寂静的走廊里，两个高大的身影相对矗立。
　　剑拔弩张。
　　流川枫那对乌黑的眼珠盯着樱木，眼神凌厉得很。
　　“流川枫！你这个混蛋！”樱木花道恼羞成怒，猛虎一样扑上前去：“没事招惹那么多疯女人干什么！？把我妹妹弄成这样！”
　　流川剑眉紧锁，想回击却又搞不清楚状况。
　　“都住手。”一个沉静的声音响起。
　　“？！”两人雷击一般扭过头。
　　樱脸色雪白地靠门框站着，旁边小林老师扶住了她。
　　“打什么？”她语气很虚弱，却带些不耐烦的意味。说完，便扭头摇摇晃晃自己重新爬上了床。
　　“小樱！现在怎么样？还痛不痛？”樱木放开流川跟着妹妹进了屋子，关切地问。
　　“嗯，哥哥，我没事了，现在挺好的。”樱仰起脑袋向哥哥点点头，“只是小伤。”
　　这样也叫小伤？小林医生苦笑着摇摇头。
　　她望了望流川，又瞬间移开目光。
　　“哥哥，快回去上课吧，我没事了，这节课不是英语吗？”樱对哥哥说。
　　“那怎么行？”樱木不答应。
　　“到底怎么回事。”流川枫的语气有些急促，不似平时的毫无抑扬顿挫。
　　樱木忽然反应过来，事情的来龙去脉自己也不甚了解，跟随流川扭头询问一样地看着妹妹。
　　“中午天台上一个女孩差点摔下去，我上去拉住了她。”这种回答实在简洁明了。
　　“那女孩不是……？”樱木怒气冲冲地指指流川。
　　“和那没关系。”樱很平静，同时向流川点点头：“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可是你，樱木樱，你就是这样等我的？流川盯着樱满裹着纱布的胳膊，没有说话。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正上课吗？你们先回去上课吧，有老师在这里呢，下课再来，好吗？再说，小樱刚吃了药，需要休息一下。”小林医生看看挂在墙上的表，对这两个人说。
　　樱木与流川只好离开医务室，各自默默地向自己的教室走去。
　　流川无声地回过头，目送樱木花道进了1年7班，自己又向医务室走去。
　　小林医生看见返回的流川枫，有点诧异。随后便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她站起身来，让出床边的座位。“流川同学，请坐在这里，正好图书馆要我去拿几本书。”说完便走出房间。
　　流川沉默地坐在樱的旁边。
　　樱没有睡着，她只是平躺着。
　　“我回来了。”流川的手仍旧和第一次送樱来医务室一样，压着她的被角。
　　“……”樱扭过头看着他那双细长又锐利的眼睛，点点头。
　　将近5分钟的沉默。
　　“那个，”樱小声说，“我想喝水。”
　　流川忙起身从消毒柜中拿出个玻璃杯，在水管下接了一杯水（貌似日本的水是直接饮用没问题的，学校都喝这种水）。
　　水很冰凉，流川边接边想，好像曾经听说过，受伤的人最好不要喝凉水。
　　他打开办公桌上的热水壶，里面是空的。
　　如果现在烧热水，再等它冷却，时间太长，樱等不及，可是又不能让她喝这么冰冷的东西。
　　流川枫端着水杯，仰头想了想，忽然举起杯子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
　　然后他走到樱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