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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有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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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以留你一个人在这儿!你当然跟我一起回去。你不是一直想看我师娘吗?现在多个小娃娃,你一定更想看了。”
  “我是很想见二哥的师娘……可是……”小惜摸上胸口,那里有小欢师娘亲绣的八卦香包,二哥将这个护身符转赠给她,或许他当时是无心之举,但对她而言,意义却是格外重大。
  已经……重大到心头搁着一张爽朗的大笑脸了。
  她注定是无法清心了。当尼姑时,为了彷徨的鬼魂流泪:当姑娘时,又为自己的心事烦恼,要她五蕴皆空,实在难上加难啊。
  唉!虽说人生免不了烦恼,可这种烦恼的感觉还不错,想着想着,就算作梦也会笑出来……
  非鱼见她右手捻着针线,左手按住心口,目光不知放在什么地方,痴痴地朝空气傻笑,不禁又为她担心。
  难道她不想跟他走,是为了这儿的心上人?
  正在猜测时,门口走进一个风度翩翩的俊美书生,顿时令非鱼心生警戒。
  “小观音,我今天来求你为我祝祷,保佑我明年考上秀才。”
  非鱼凉凉地道:“你不用功,再怎么求,也考不上啦。”
  “咦?”书生脸色尴尬。“那个……我今天回去就用功,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非鱼摇头道:“我们这里不拜文曲星,来这儿求没用。”
  “可是……”书生眷恋地望向小惜。“小观音很灵,我来求她。”
  小惜避开那痴缠的目光。来者是客,既然人家要她帮忙,她总得做点事。
  “二哥,我来帮赵公子上个香,求孝女娘娘……”
  “小惜,今天不用你忙。这样吧,姓赵的,你不妨拈个签诗。”
  非鱼不由分说,将签诗筒塞到赵书生面前。
  “好吧。”赵书生只好抽了一支签,想要递给小惜,中途却被非鱼截走了。
  “哇!下下签!”非鱼拿着签支,大惊小怪地乱叫,又翻了他的签诗谱。“下下第四十四,江汉思归客,乾坤一腐儒,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
  赵书生不解地道:“这是杜甫的诗,怎么变下下签了?”
  “我说你老兄不用功就是不用功。”非鱼摇头叹气道:“瞧瞧这里,乾坤一腐儒,这不是说你吗?成日只知道到外头踏青看美人,把家里的书放得霉烂了,又怎能考得上功名?再瞧瞧这个永夜月同孤,是说你一辈子对着一颗月亮,孤孤单单的,恐怕娶不到老婆了。”
  赵书生大惊失色!“那……我请小观音消灾解厄……”
  “不不,你的命运这么糟糕,应该由我法力更高的非鱼天师来祈福。”
  “呃……”
  赵书生只得接过小惜送上的三炷香,任由非鱼指挥,又拜又跪又随非鱼起舞,最后终了,还如痴如醉地在功德箱丢下几枚铜钱。
  赵书生拿帕子擦了汗水,仍眷恋地望着小惜。“小观音,那我明天再来了。”
  非鱼抢着道:“孝女娘娘的法力可达一个月之久,你明天又来,恐怕会坏了今日作法的效果,这一个月内必需闭门用功念书,方可再来。”
  “唔……”赵书生颇为为难,再看小惜一眼,这才离开。
  送走赵书生,小惜笑了。“二哥,你别捉弄赵公子,他是诚心诚意来求功名,你要给他一个希望。”
  “他临时抱佛脚是不行的啦,赶他回去念书才是正经的。”非鱼看着小惜的笑容,心里一突,不可能吧?小惜不会看上这家伙吧?
  “这……如果他真的考上功名,跑来提亲,你会答应吗?”他开门见山问。
  “二哥说哪儿去了,我不会成亲的。”小惜脸蛋微红。
  “是了。”非鱼忙敲边鼓:“这姓赵的书生人品是还好,可是不务正业,个性消极,不思长进,成日游荡,小惜你嫁了他会吃苦,就算你喜欢他,也千万不能嫁这种人,二哥会再帮你物色一个好对象。”
  “二哥,别说这个……”小惜根本没把赵书生放在心上。
  “小观音!”门口又走进一个轻摇折扇的年轻公子,叫得好不热情。
  “呵呵!”非鱼迎了上去,把小惜挡在身后,笑咪咪地道:“原来是钱可通大少爷,你前几次过来,不是被鬼打,就是让孝女娘娘生气,教我一支桃木剑不知怎地就打到你手上,怎么你还敢来呀?”
  钱可通正是偷摸小惜小手的花花大少,只见他色迷迷地盯住小惜。“只要能见到小观音,再挨一百个鬼打,我也甘愿。”
  无可救药了。小惜躲到非鱼身后,低声问道:“钱公子要上香吗?”
  “是!是!我就是来上香问孝女娘娘,看何时能迎娶小观音回家。”
  “什么?!”非鱼大声叫道。
  “咦?我听说你在为妹子找对象啊。”钱可通啪啪猛打折扇,一副好不风流倜傥的模样。“我钱大少爷家里开钱庄,银子是叮当叮当的进来,加上相貌英俊,学富五车,这样好条件的对象去哪里找?”
  非鱼转头看小惜,那目光似是在问:你喜欢他吗?
  小惜只是抓紧非鱼的袖子,吓得直摇头。
  非鱼放下了心,拍拍她的手背,回头笑道:“我说钱太少爷,我是小惜的二哥,人家说长兄如父,要谈婚事,就找我说。”
  “那太好了!”钱可通合起折扇,很得意地道:“聘金一百两,非鱼天师你说这够不够?”
  “当然不够了。我妹子是无价之宝,怎能一百两就卖断?”
  钱可通脸色有点难看了,还不忘瞟向小惜。“娶妾花一百两,这可是空前绝后的天价,就是因为她是小观音,所以才值这个价钱。”
  “原来你是娶妾?!”非鱼大叹一声。
  “是啊,我娘说不能娶门不当户不对的姑娘,可我又很喜欢小观音,我娘也想找个伴儿陪她念佛,于是允我花一百两娶小观音回家当妾。”
  “钱大少爷啊,我说你是娶老婆,还是买个会念佛的姑娘陪令堂?”
  “我当然是娶老婆了。”钱可通想绕到非鱼背后看小惜,却被非鱼挡住了,只得啪一声打开折扇,慢条斯理地道:“可惜了小观音的绝色姿容,却配上这一双长短脚,要求姻缘,必定难上加难。不过没关系啦,我不计较这些,让她进我钱家当我的小妾,保证让她吃好穿好……吓!非鱼天师,你又拿桃木剑?”
  非鱼一脸惶恐,睁大了眼看他的右手,惊慌地叫道:“哎呀!我……我是身不由己啊!我不想拿……可是……”他的右手已缓缓举起桃木剑,又缓缓摆了一个招式。“我的手自己在动?啊!一定是孝女娘娘附身了,她很不喜欢看见钱大少爷你,知道你又在外头做坏事了,所以每回你来,她就要我打你一顿!”
  “别打呀!”钱可通吓得拿折扇挡住头顶,惨叫道:“我昨天只是踢我姨娘养的大花猫一脚,我没做坏事啊!”
  “我也知道你没做坏事!”非鱼的桃木剑“自动”砍向钱可通,语气惊恐地道:“可是孝女娘娘知道你做的一切……啊!要打下去了!”
  “救命啊!”钱可通逃避不及,头顶挨了一记。
  “完了完了!钱大少爷,我又要打你了,你赶快逃吧!”
  “呜,好痛……那个非鱼天师,有关聘金……哎唷!”
  啪!钱可通还来不及逃走,话也还没说完,手臂又被敲了一下。
  非鱼紧张地拿桃木剑打来打去。“钱大少爷,不能再谈了!再谈下去,你会被打死啊!”
  “呜,我还要留条小命继承我爹的钱庄啊!”钱可通脸色惨白,拔腿就跑,婚事也不敢谈下去了。
  “钱太少爷,别走啊!我还没打够呢!”非鱼追到门口叫道。
  小惜按住桌面,不敢笑出声,抿唇笑个不停。
  非鱼回到屋内,放好桃木剑,轻松地拍拍两手。“他敢再上门,我再打个过瘾,敦他爬着出去。”
  “二哥,你别这样唬人家嘛。”
  “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神跟鬼,逢庙必拜,我这是以毒攻毒,请出孝女娘娘来管教他。”非鱼大声地道:“太过分了!怎能说要娶妾呢,他把我们的小惜当做什么啊!”
  “二哥,别理他了。”
  非鱼还是忿忿不平地道:“娶妻娶德,只要心地善良,能让我好生疼爱,就算一只脚长、一只脚短,又有什么关系!何必说得像是施舍恩惠!小惜,二哥告诉你,嫁这种人是绝对绝对不会幸福的!”
  二哥为何如此激动?
  小惜望着他的神情,那就像当初听到她有喜欢的人,一样的焦急。
  二哥疼她,她明白,可她知道兄妹之情的分界,她更了解自己掌心那道横纹的意义,绝不做非分之想。
  小惜笑得十分柔美。“二哥,别为我担心了,你不是要讨老婆吗?”
  “我都忘了!”非鱼用力一拍后脑勺。“这是我这趟出门的最大目的啊!”
  “我也帮二哥注意了,很多婆婆介绍的对象都很好……”
  “不!我先妹子之幸福而幸福,你一日不成婚,我也不考虑婚事。”
  “二哥……”
  “小观音!”门口又有人喊小惜了。
  “什么事?!”非鱼横眉竖目地转了身,准备再赶人。
  “咦?非鱼老弟,你今天眉头怎地挤在一块了?”
  来人正是石伯乐,他手上抱着他的三岁小儿子,后面照样跟了四个随从。
  “是石大哥啊!”非鱼露出笑容,迎上前去,准备去抱小喜儿。“最近『特地』来找小惜的人太多了,每天就像赶苍蝇一样,赶也赶不完……小喜儿,非鱼叔叔抱……呵,不理我?”
  “小观音姑姑!”小喜儿已经伸长了手,扑向小惜。
  “小喜儿乖。”小惜抱了过来,揉揉那粉胖的小脸,笑道:“早上才去你家教你念阿弥陀佛,现在又来了?”
  石伯乐代答道:“我正好要出门,小喜儿吵着要见小观音姑姑,这就抱他来玩了。”
  “小喜儿,想我呀?”小惜笑靥温柔,亲了小喜儿脸颊一记。
  “嘻嘻!”小喜儿笑得合不拢嘴。
  “啊哼?”非鱼瞪住小喜儿。虽说不该跟一个三岁娃娃吃醋,可瞧他腻在小惜怀抱里,那副小人得志的骄纵模样,真是教他看不惯啊。
  吃醋?他为什么会吃醋?嫌三餐吃的菜不够酸吗?
  望着小惜那温婉的笑容,他突然想变成小喜儿,让她抱在怀里疼着……
  什么想法嘛!他拍拍头,又晃了晃头,从小食盒拿出一块糖。
  “小喜儿,吃糖。”非得把他从小惜怀抱拐走才行。
  “小观音姑姑,吃小喜儿糖糖。”小喜儿更高明,从口袋掏出一块桂花软糖,笑嘻嘻地送进小惜嘴里。
  “好。”小惜张口,微笑吃下。
  “哇哼!”非鱼瞪了眼,把手里的糖扔进自己嘴里。
  石伯乐在旁察言观色,笑咪咪地道:“你们不是亲兄妹吧?”
  “嘿?!”非鱼一下子不知该如何说。
  他从来没跟别人说他们是结拜兄妹,别人听他们兄妹相称,自然就将他们当成亲兄妹;可万一人家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妹,却是孤男寡女日夜同处一个屋檐下,会不会影响到将来帮她找个好人家?
  咦?他什么时候要说一句话,得瞻前顾后考虑上老半天?!
  “我跟二哥是结拜兄妹。”小惜倒是答了出来。
  “我就知道!”石伯乐开心大笑。
  “你早就知道了?”非鱼问道。
  “是猜的啦!瞧瞧你们俩,一样的圆脸蛋,一样的大眼睛,还有一样的黑头发,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兄妹。可我老婆说,这叫做夫妻脸,就像我跟她,成亲久了,天天对看,久而久之,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就一模一样了。”
  “我们像吗?”非鱼望向小惜,而她也同时望向他。
  四目相对,他大眼灼灼,她眸光羞涩,又不约而同移开目光。
  石伯乐见状,又是笑道:“还有的人哪,是天生一对,就像非鱼老弟和小观音,本来就长得像,好象是月下老人捏好的金童玉女,送到人间的两处地方,等到时候到了,就会碰头,然后……”
  “石大哥。”非鱼搔搔头,很难得的打断石伯乐的话。“上回县衙拿来的二十两酬金,不知道大哥办好了吗?”
  “办好了!”石伯乐拍胸脯道:“有你石大哥办事,非鱼老弟尽管放心,我自己再添上八十两,以孝女娘娘之名,到乡下布施白米,分放冬被,赈济贫苦百姓,他们都很感动,保证赶明儿一堆人来这儿上香致谢喽。”
  “多谢石大哥善心。”非鱼和小惜齐声答谢。
  “不用谢我啦,是你们厉害,帮衙门赶走厉鬼。可是……”石伯乐的笑容不见了,换成凝重脸色。“非鱼老弟啊,我不是叫你别管衙门的其它事吗?这下子可好了,你帮李甲的家人伸冤、找证据,上告到知府那儿,正巧巡抚来查案,刚刚我接到消息,今早二府会审,当场无罪开释李甲。”
  “这好啊!”非鱼喜出望外。
  “是很好,可是包子炳就不好了。他当初为了尽快断案,草草了事,硬是把罪证不足的李甲判成冤狱。巡抚审案时,狠狠地骂了他一顿,很多老百姓都看到了,面子实在挂不住。”
  “他判冤狱时,就已经挂不住面子了。”
  “唉!我是怕包子炳小心眼儿,将来找到机会,挟怨报复非鱼老弟你,这个民与官斗,吃亏的总是小老百姓啊。”
  “比起人家的冤狱,我非鱼堂堂正正做人,不怕跟他斗。”
  “还是非鱼老弟胆识过人。”石伯乐说这话时,已经冒出一身冷汗。“我这个贪生怕死的,就算要帮人家救冤狱,也只敢隐姓埋名,托人出面。”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考虑,石大哥顾及家人和事业,做事谨慎些,这没什么不对。再看看我,一只鱼游来游去,一人吃饱全家吃饱,一人做事一人担,要是出了事,也不怕牵连别人。”非鱼豪气地道。
  “可你也有小观音妹子啊!”
  小惜正在逗弄小喜儿玩耍,抬起头,眼眸清亮亮地道:“二哥做的,一定是好事,小惜不怕出事。”
  非鱼哎呀一声,他怎能忘了小惜呢。
  然而小惜的话,贴心而坚定,彷佛让他吃下一颗定心丸,就像他在前头冲锋陷阵,她则在后头默默支持他……
  “非鱼天师!感谢你救了我们一家啊!”门口挤进一堆人。
  “是李甲和他的家人。哇!还有拿了白米的穷人家……”石伯乐的随从认出这群人,忙着维持秩序。“别挤别挤!非鱼天师就在这儿。”
  “天师!感谢你呀!”众人劈哩啪啦跪了一地。
  非鱼赶忙跳开,笑咪咪地指着墙上的孝女娘娘圣像。“这都是孝女娘娘的功劳,大家要谢天、谢地、谢神明,可千万别谢我啊!”
  “感谢老天!感谢孝女娘娘!”
  小惜见来人众多,忙将黏人的小喜儿交还他爹,拿出香束点燃,一支支分送,让这群善男信女虔心敬拜。
  正在忙时,突然看到人群后面一个熟悉的脸孔,神色迷茫地看她。
  “啊?”她心头一紧,几个月不见,爹似乎更苍老了。
  年又魁见到小惜看到了他,脸色一变,转身就跑。
  “爹……”小惜哽咽追到门外,却是叫不出声音。
  非鱼穿起道袍,准备开坛祈福,见到小惜有异,也跟着跑到门外。
  “怎么了?”他也瞧见那个擅于“逃走”的背影,一溜烟儿就转过屋角,逃逸无踪。“是你爹?”
  “爹来了……”小惜流下眼泪。
  “你爹会来看你,可见心里仍是挂念着你,他一定还会再来。”非鱼心疼地拍拍她的肩头。“里头有人需要我们祈福,等忙完了,二哥再帮你找爹。”
  “好。”小惜抹抹泪,嘴角有了一丝微笑。
  依靠着二哥,有二哥了解她的心事,她再也不会伤心难过了。
  “非鱼天师,当初请你到衙门赶鬼,千拜托万拜托叫你保密,怎么现在全城传得沸沸扬扬,叫我们大人面子往哪儿摆?”
  “又是面子?”非鱼瞧了李师爷那张狭长窄小的“面子”,摇头道:“当天赶鬼,你们衙门一堆衙役、捕快在那儿,每人脸上一张嘴,我也控制不住,怎知不是他们说的?”
  “大人警告过他们了,他们不敢说的。”李师爷郑重地道。
  “你们也警告我了,我也没说啊。”
  “可是,城里传言,衙门就是贪污腐败才会闹鬼,然后又什么非鱼天师法力无边,收妖降魔,连包大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不就是你为了招揽孝女庙分坛的信徒,故意拿我们包大人做话题?”李师爷质问。
  “市井传言你也信?这种话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一只小虫可以变猛虎;我没说的话,也变成我说的了。”非鱼故意唉声叹气。
  “非鱼天师,这些事我们大人都不跟你计较。”李师爷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推了过去。“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是十两银子,包大人想请你再到衙门做场法事,以孝女娘娘之名昭告百姓,咱们大人乃是宋朝包龙图转世,公正不阿,铁面无私……”
  非鱼打个呵欠,将信封推了回去。“我又没系啥铃子,不知如何解开。”
  李师爷忍着气道:“非鱼天师,包大人是看得起你,这才再请你做法事。”
  “哇!外面看得起我的人更多。”非鱼站起身,摆出送客的手势。“我妹子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得出去帮忙。李师爷,来来,这边走,我送你到门口。”
  “这是十两银子耶!”李师爷被非鱼半推半送地带离小房间,一眼看到神坛前的功德箱,轻蔑地道:“他们一个角子、一点碎银的丢,你要多久才能积到十两纹银?非鱼天师,你得好好想一想。”
  “他们有诚意,就算投一把青菜、一颗芋头下去,孝女娘娘也会欣然笑纳。”一边说着,非鱼送客到门口,再把信封推回李师爷的怀里。“你这十两银,也不知道去哪儿搜括来的,我承受不起啊。”
  李师爷悻悻然收起信封,脸色灰败,无功而返。
  非鱼咧开大笑容,进到屋子;小惜正拿起符水,喂了一个受惊的小儿。
  “小朋友不要怕,孝女娘娘保佑你,大鬼小鬼都不见,让你平安快长大。”
  她声音软腻腻的,轻握小儿的小手,又摸摸他的额头,几个轻巧温柔的动作揉抚下来,那小儿已酣然闭上眼睛。
  妹子得到他的真传了!非鱼颇为得意,突然又有个念头,若他是那个受惊啼哭的小儿,让妹子摸来摸去,这该有多好啊。
  送走感激涕零的娘亲和小儿之后,小惜收拾东西,心神不宁地问道:“二哥,刚才你好象拒绝李师爷的要求?”
  “叫我以孝女娘娘的名义帮包大人说话,门儿都没有!”
  “他们会不会生气?”
  “生气就生气喽,还能拿我怎么办?”
  “嗯!”小惜用力点头,绽出微笑。
  怕什么呢?就算有事,二哥也会保护她啊。
  丝丝寒风从窗格子吹进来,轻轻摇晃了插在香案上的青翠竹叶。
  “喂!别走啊!”非鱼的叫声从外头传来。“年伯伯……”
  小惜焦急地跑了出去,只见非鱼追到了街头,左顾右盼,搔了搔头,又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
  “我爹……又来了?”她平静地问。
  “应该是他。”非鱼将手上的一包药材递给小惜。“我去药材行回来,远远地看到他在门外张望,都怪我太早喊他,让他给跑了。”
  “二哥,不要紧的,我知道爹来看我,心里很欢喜;或许哪一天他想通了,或是机缘到了,我们就会相认。”
  “下次我一定帮你盯牢你爹。”非鱼怜爱地揉揉小惜的软帽。
  妹子的头发愈来愈长了,可她还是喜欢戴这顶帽子,拖着他的两条长辫子,有空还会拆开来仔细洗干净,那种小心翼翼的神情,彷佛是擦拭什么珍贵的珠宝,也像此刻他摸在她头上,那种又怜又疼又惜的呵护感觉。
  “二哥……”小惜不再让他摸头,不好意思地挣开身子,打开药包。“我怎么帮你处理药材?”
  “喔。”非鱼大掌空空的,若有所失,随即不自在地握握拳头。“画圆圈的是伤风药,没画圈的是咳嗽药,你先磨粉,二哥再教你调符水。”
  “好。”小惜坐下来,准备她的工作。
  “说起今天到药材行,老板娘本来要帮你作媒,对象是她的侄子,都说得差不多了,他侄子也想过来看你,谁知道谈到你的脚,他侄子就不肯谈了,真是气死我了!娶的是人,不是脚啊。”
  小惜低头微笑,好象没听到非鱼的话。
  “小惜,你不生气?”
  “没什么好生气的。”小惜眼眸清朗,笑容恬美。“我天生的长短脚,怎么拉也拉不齐整,人家计较这件事,就算娶进门了,他们心里也是一块疙瘩,不如谈不成婚事,大家都自在。”
  “那是别人没眼光,不懂得我们小惜的好处。”非鱼坐下来喝口茶。
  “二哥,别为我花这么多心力,小惜只要跟着二哥,也是挺好的。”
  “不行啦!当初结拜时,二哥答应帮你找到爹爹,现在不只要找到你爹,还得为你挑个好姻缘,我当二哥的才算是仁至义尽,鞠躬尽粹。”
  小惜又笑了。“二哥,别再挑了,小惜不嫁就是不嫁。”
  “是因为……呃,有喜欢的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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