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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同居物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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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瑂昨夜喝了许多酒,至今仍有些微醺。“对,我希望你恨我。”她口齿不清的说:“既然你已经不爱我了,那你就恨我吧!最好能把我恨到骨子里去,我希望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
“你知道你这样很愚蠢吗”致文吼道:“我们不当情人也可以是朋友,你何必把自己弄得这样可恨呢!”
心瑂的眼睛充满了眼泪,她哽咽的说:“我承认我现在的确让你觉得可恨,但是我不愚蠢;愚蠢的人是你,因为离开我,你就一文不名,你一切得重新来过。”
致文甩了她一耳光,心瑂愣了两秒也给了致文一记耳光。
他忽然紧紧的拥住心瑂,瘖哑的说:“心瑂,我们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互相伤害呢?”
“我也不想,我真的不想这样……”心瑂软化在致文热情的亲吻之中,她的心神荡漾,彷佛回到两人热恋的时光。
致文将她抵在吧台上,火热的双唇一路探索进她的棉质衬衫里,他的双手握着她的腰际,轻轻的搓揉她的背脊,当心瑂恍惚之际,他梦呓般的在她耳边说:“你要我走吗?”
“不要!”
“我们重新来过吧!”
“嗯。”心瑂的喜悦像回旋的音乐,由弱转强,由低回逐渐高昂。从刚认识致文时,她就爱上他,但他身边围绕着许多女子,他和她躲迷藏似的爱情若隐若现,亏她是个死心眼,才能耗到今天。但她最精华的青春岁月就要过完了,他干嘛舍孟芹要跟她重新来过呢?
这一转念,她便不由得生气起来,他是舍不得那些钱全落到她的手上吧!开玩笑,她虚掷在他身上的青春岁月,岂是这些钱所能弥补的?
致文仍温柔的吸吮心瑂的耳垂,彷佛他的心还牢牢系在她的身上。她心里恨得不得了,这算什么!就为了图那些钱,要这样跟她演戏?
“孟芹的电话几号?”心瑂问。
“啊?”致文弄不清楚她怎么会在这时候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
“我现在要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你在我这里。”
“别闹了!”
心瑂重重的推开他,发狂似的捶打他的胸膛,“无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想脚踏两条船,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又发什么疯了!”致文手忙脚乱的制止她,混乱中打翻了吧台上的红酒,他好不容易脱身出来,新买的白色T恤让酒汁溅得斑斑点点,他发誓,再也不要跟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扯上关系。
第6章(2)
致文走了。倒在吧台上的红酒一滴一滴的沿着桌沿滴下来,心瑂望着杯子里几乎漏光的酒,真像她的感情,一点一滴转眼就要流光了,心瑂倏地起身追出门外,马路上只有熙熙攘攘的人和车,她的爱情远走了,跟着致文远远的避开了她。
摄影棚里,蓓蓓让造型师替她梳了两条印地安发辫,银色系的彩妆使她看起来有些妖娆,她并不喜欢这个造型,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支MTV的主角身上。
主角是个刚从香港过来,尚未走红的偶像型男歌手,唱片公司的人从一进棚就簇拥着他,空中流泄着他新专辑的情歌,严重的广东国语让蓓蓓听了半天仍听不出一句完整的歌词。
这支MTV从清晨拍到晚上,蓓蓓不停的依照导演的吩咐从左边走到右边,再从右边走到左边,接着和男歌手擦身而过,一样是左一次、右一次,一整天这样绕下来,弄得她头晕眼花。
收工时花店的人送了一大束花过来,工作人员还以为男歌手这么快就有歌迷了,但花店的人却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位于蓓蓓小姐?”
“我是。”蓓蓓接过花,对这份意外的礼物感到颇为惊喜。
化妆师伸手挟起附在花束上的小卡片。“罗密欧,谁啊?”
蓓蓓耸耸肩,她猜是凯文吧!但又不能十分确定。
这束花灿烂得有些招摇,工作人员纷纷过来探问,因为卡片上写着罗密欧,有人就说:“蓓蓓,叫你那位罗先生带点水果、零食来探班嘛!”
“我也不知道罗先生是谁啊!”蓓蓓笑说。
“这里又没记者,怕什么?”男歌手的女宣传语气有点酸。
收工出来,街上的商店多半打烊了,大伙儿提议去吃消夜,蓓蓓看见凯文的车停在对街,于是吞吞吐吐的说肚子不饿不去吃了。
化妆师说:“我们去啤酒屋嘛!吃菜总行吧!”
“改天吧,我家的狗狗还等着我回去喂呢!”蓓蓓打发了大伙儿上车离去,才看见凯文掉转车头向她开过来。
蓓蓓上车后凯文直盯着她笑。
蓓蓓捧着花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这束花不是你送的吗?”蓓蓓有些诧异。
“我不记得我送过花给你。”凯文戏谑的说:“男朋友交太多,穿帮了吧!”
蓓蓓想了想说:“如果不是花店的人弄错,那就表示你有情敌出现罗!”
凯文睨了她一眼,“开心吗?茱丽叶。”
蓓蓓瞪了他一眼。花果然是他送的,没事这样寻她开心,真可恶!
“明天有没有通告?”凯文忽然一脸正经。
“有啊!还是拍这支MTV。”
“那你就不能来送我了。”
“你不是过两天才去哈尔滨出外景吗?”蓓蓓猜他的行程改了。
“提前了。”凯文的表情有点无奈,“我本来以为制作人跟我开玩笑的,原来真的要走。”
“去几天?”
“一个月吧!反正整组戏的人你都认识,想我的话就飞过来看我啊!”凯文握着她的手,彷佛有点惆怅。
“你不怕被人家发现?”
蓓蓓想藉此试探凯文的心意,只见他果然犹豫了一下,说:“那我打电话给你吧!”
“好!”蓓蓓说不上心里什么感受,在这个圈子里,秘密交往的情侣大有人在,但她总有点儿怅然。
凯文送蓓蓓到门口,正巧晨光骑车回来看见他们,只见蓓蓓手里抱着一大束珍珠玫瑰,离情依依的跟凯文道别。
晨光锁好车子,拎着安全帽经过他们身边。“嗨,怎么不上楼去坐坐?”
“不用客气,我马上要走了!”凯文以为晨光是蓓蓓的哥哥。
晨光上楼去时,听见蓓蓓说:“他是我们的二房东。”他觉得蓓蓓是在刻意强调“我们的”,想必她是担心凯文误会吧!
没多久蓓蓓哼着歌进门来,她故意捧着花在客厅里兜了一圈,“我生平第一次收到这么大一束花耶!”
Money在蓓蓓脚边跳啊跳,晨光抱起它,“没看见你妈咪抱着那么大一束花,哪有空抱你!”
蓓蓓从花束里抽出一张小卡片递给晨光,“你看!”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粉红色万用卡,卡片上写着:
送给亲爱的茱丽叶,祝拍摄顺利!
罗密欧字ˉ
“原来不是你男朋友送你的啊!”晨光说。
“当然是凯文送的啦!因为我们公众人物谈恋爱很麻烦,所以他才想出这种办法啊!聪明吧?”
“聪明。”晨光点点头。
“有没有花瓶?”蓓蓓问。
晨光看了看她的花束,“有,但没有这么大的。”
蓓蓓在橱子里找到两只啤酒杯,她把花拆成两束,分别插进两个杯子里,并放了一只在晨光的桌上。“一束送你。”
晨光笑说:“把男朋友送你的花转送给别的男人,太对不起人家了吧”
“是吗?”蓓蓓把Money抱到身上,“我被人甩了一次,这次,我一定要提醒自己,不要把感情放得太多。”
晨光自己也算是个情场上的败将,不便多说什么,但他却可以感觉到蓓蓓患得患失的心情。
蓓蓓看见他的画架上摆着一幅尚未完成的水彩画,画纸上是一株盛夏过后的残荷。“你最近常出去写生?”
“化悲愤为力量嘛!”晨光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你跟孟芹还有没有联络?”
“暂时……”晨光顿了顿后说:“暂时不联络了,毕竟我不是那么豁达的人,勉强自己装得很坚强,其实也满累的。”
才说着,致文拎着一大袋的水果和盐酥鸡进来。
“嗨,你们都还没睡啊!正好我买了一点消夜回来。”他把水果和盐酥鸡摊在晨光的桌上。
晨光收拾着画具,“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睡觉了。”
“晚安!”蓓蓓说。
晨光回房后,蓓蓓立刻问致文:“你还要在我这里住到几时啊?”
Money抬着脖子,不停的嗅着桌上食物所发出的香味,致文拿了一块盐酥鸡喂它,一面问:“香不香?好好吃对不对?Money!”
“哥,你不要老是顾左右而言它好不好?天下哪有人像你这样子,抢了人家女朋友还有脸住在人家的屋子里。”
“蓓蓓!”致文抗议道:“你这样说太尖酸刻薄了吧!”
“我说的是事实啊!你见到晨光不尴尬吗?我都替你尴尬得要命。”
“我知道,可是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啊!”他把今天去找心瑂的事说给蓓蓓听,当然,他仅挑自己吃亏受委屈的部分说。
蓓蓓因此联想起自己被庄克勤抛弃的那段拮据的日子。
“老爸老妈如果知道你现在也人财两失,他们一定气疯了!”
“你才人财两失呢!我这叫做破财消灾,懂吧”致文进房里去。
蓓蓓忽然又听见他大叫:“喔,Shit!Shit!”
致文冲出来追Money,“你看你这只狗做的好事,臭Money!居然在我的枕头上尿尿!”
Money惊慌失措的满屋子乱窜,但仍然让致文逮到。它被狠狠的打了几下屁股。致文一松手它就飞也似的逃进晨光的房里。
蓓蓓回房间整理善后,致文气急败坏的责备道:“你到底哪根筋不对啊?没事养只狗在家里搞破坏,前天玩光一盒面纸,昨天咬坏我一双鞋,今天更离谱了,居然在我的枕头上撒尿!”
“晨光被它咬坏一大把画笔都不生气了,你鬼叫什么嘛!”
Money的破坏性虽然很强,但却也给他们无聊的生活带来不少意外与惊奇,然而致文显然已无法忍受下去了。
“我被你们那位Money先生打败了!这个位子还给它,我住朋友家去。”致文气呼呼的走了。
晨光听见关门的巨响,因此抱着Money探头出来。
蓓蓓正拎着枕头要进浴室,看见Money,特地把枕头凑到它面前,骂道:“怎么可以乱尿尿呢?不卫生的家伙!”
“这样就把你哥气跑啦”晨光问。
“他住朋友家也好,免得你们见面尴尬不是吗?”
晨光无言以对。
徐雳忽然约蓓蓓谈出写真集的事。
“什么性质的?”蓓蓓半信半疑的问。
“就是现在一般电视明星拍的那种罗!”徐雳啜了一口红茶。
自从“香港?百点子”的老板跑路后,徐雳就失去了据点,平常约演员、排秀,只好利用咖啡厅来当接洽地点。
“那是露还是不露?”蓓蓓再问。
“露两点而已。”徐雳比了比自己的胸。
“露两点还叫而已啊”蓓蓓吐了一下舌头。
“五百万呐,小姐!”徐雳又继续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游说道:“而且书出来了以后,他们打算花一千万帮你做宣传,欸,机会难得耶!你想想看,这之后的周边利益有多少?以后你电视、电影、工地秀,接都接不完喔!”
“我不能马上答覆你,徐大哥,你再给我几天的时间考虑吧!”蓓蓓的脑海里闪过宫泽理惠,及几个前不久才拍摄“花花公子”国际中文版的封面女郎,写真集如果能拍到那样的效果与水准,倒不失为让她演艺生涯起死回生的一记猛药。
蓓蓓回家后打电话给如意,说有人找她拍写真集。“你觉得我要不要拍啊?”
“五百万耶,我看你当一辈子二线演员也赚不到五百万。”如意啧啧两声,娇嗔道:“想想以前我帮『香港?百点子』拍3级片真是不值,还不是露两点,才五万块而已!那时候我还高兴了半天,真老土!”
“可是我担心拍完写真集以后,我就嫁不出去了。”蓓蓓握着话筒惆怅的说。
“你洁身自爱了这么多年,除了赚不到钱以外,还不是嫁不出去。”如意笑说:“你要是不想拍的话,别勉强,就推荐我去好啦!”
电话筒传来嘟嘟的插播声,蓓蓓结束和如意的抬杠,把电话切过去,是致文。
他急促的说:“爸爸住院了,我订好了机票,你准备一下,等会我们在松山机场碰头。”
“怎么回事啊?”蓓蓓脑筋一片空白,但电话已经收了线。
第7章(1)
午后的阳光有些毒辣,蓓蓓在马路边拦计程车,奇怪的是,越是急着叫车,越是等不到空车;大巴士从她眼前一班一班如象群似的驶过去,她竟只能站在路边急得想跳脚。
“蓓蓓!”晨光刚从美术社买画具回来,远远的看见蓓蓓一脸焦急的招计程车,他把机车停在她面前,问:“叫不到车啊?”
蓓蓓噘着嘴说:“我老爸住院了,我要赶着到机场坐飞机回嘉义。”
“我送你吧!”
“谢啦!”蓓蓓跨上机车,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你老爸为什么忽然住院了?”晨光问。
“我不知道耶!”她是真的不知道,致文挂上电话后,蓓蓓就联络不上他,打电话回嘉义家里,电话响了三十声都没人接听,想必她母亲是在医院里吧!
至于她父亲的身体状况,她一直觉得还好啊!她从来没听说父亲有心脏病、高血压这类毛病,尤其在这之前,并没有任何预警。若不是她太疏忽爸妈的健康状况,就是爸妈体谅她在台北混得不甚得意而没向她提起。
“也许是意外,比方车祸之类。”晨光揣测着说。
蓓蓓有点心慌意乱。“现在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了,我那个老哥也真是的,这种事情不说清楚就把电话挂了,唉!”
晨光载着蓓蓓在一个红绿灯的路口被警察拦下来,警察指指蓓蓓的脑袋。
蓓蓓惊呼:“哎呀,没戴安全帽!”她对警察做出一个求饶的表情。“警察大哥你要抓的应该是陈进兴那二个人啊!他们值一千万,我才值五百块钱而已。”
而且以她刚才那个慌乱情形,怎么可能戴了安全帽才上车呢?她叽哩哇啦的从听到父亲住院的消息开端说起。
晨光望着蓓蓓和警察,心里直担心警察会不会因受不了蓓蓓的罗唆,就加开一张罚单了呢?
“咦?你好像是演电视剧的。”警察似乎对蓓蓓有一点印象了。
蓓蓓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警察大哥,你真是太有眼光了!人家都说我本人跟电视上不像耶!”
“不会啊!挺像的。”
“那,是我本人漂亮,还是电视上漂亮?”蓓蓓问。
“嗯,我觉得你本人比电视上漂亮。”
“真的啊谢谢你,喔,我急着赶飞机,警察大哥,那就再见罗!”蓓蓓用力戳了晨光一下,“我快来不及了,晨光!”
晨光像作贼似的让车子尽速逃离那位警察的视线。当两人安然抵达机场时,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好迟钝喔!呆呆的杵在那里等着警察开单啊?”蓓蓓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对不起啊!我是个老实人,可不懂得怎么呼拢人家。”晨光看见致文从远远的长廊上走来,他低声跟蓓蓓说:“我回去了。”
“欸,Money就麻烦你了!”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打电话给我。”晨光递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为了怕见到致文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他跟蓓蓓说了声再见就离开了。
蓓蓓见了致文,才知道父亲在老家吃拜拜时,忽然中风了。
他们下了飞机直接叫车到医院。
她父亲被安排在六个人一间的病房里,病房的门半掩,里面热闹得像夜市,整个房里的病患及家属算算大约有十五个人。她母亲正在跟一个欧巴桑聊天,见到致文和蓓蓓,急着将她父亲发病的过程作一番详细的描述。
在知道父亲已经脱离险境后,蓓蓓先陪母亲回家休息。
“你最近工作还顺利吗?”母亲问。
“还好啊!”
她们回来时在巷口的面摊买了面和一点豆干、海带,她母亲疲倦中又带着一点憔悴,问完她的生活状况接着又问起致文来。
“哥的事叫他自己跟你报告,免得待会儿他又说我多嘴。”
“欸,你们兄妹俩在台北应该互相照顾啊!”
“哎呀,我跟哥还不是就这样嘛!医生说老爸的状况怎么样?”蓓蓓问。
“他半边身体都不能动了,又有糖尿病,真是麻烦啊!”她母亲望着装在保丽龙碗里的汤面,但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之前没听说老爸有这个毛病啊!”蓓蓓有点诧异。
“也是这次进医院才知道的嘛!”她母亲又担心起果园的水果没人照料了。
“果园就别管了!你光要照顾老爸就够累的,还能怎么办呢?”蓓蓓唏哩呼噜的吃着碗里热腾腾的面条。
“养你们两个最没用了,一点忙都帮不上。”
“谁叫你们住这么远。”蓓蓓顶嘴说:“要不你们搬到台北啊!”
但追根究柢,他们兄妹俩实在也太不争气了,若真的接父母上台北,要把他们安置在哪儿呢?
第二天早上轮到蓓蓓到医院陪她父亲,她父亲醒了一会儿,不知是认不得她了还是不能说话,蓓蓓问他:“老爸,你还好吗?”
他父亲咿呀了一声,完全不知在说些什么。反而是旁边看顾病人的欧巴桑跟她攀谈起来,她父亲就在嗡嗡的谈话声里又昏昏睡去。
致文在医院待了一天,看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打算回台北了。他母亲当他有正事做因此也不留他。
蓓蓓私下里却对她哥哥觉得不满。“我看你是舍不得离开孟芹吧!”
“我有事啊!”致文认真的说:“我现在帮一个县市长候选人做文宣的工作,真的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反正老爸的病情还算稳定,万一有什么状况,你们就Call我,我马上赶回来。”
致文走后,蓓蓓和母亲轮流到医院看护父亲,日子充满琐琐碎碎的杂事,包括到福利站买酱油、奶粉、卫生纸……。
蓓蓓抽空打电话回台北,她问晨光有没有传播公司或电视台找她拍戏,可惜这一个礼拜来,找她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电话。
“有没有人从大陆打电话来找我?”蓓蓓有气无力的问。
“你是说凯文?”晨光笑了两声,神秘的说:“你自己回来听答录机吧!”
“你听见了就告诉我嘛!”蓓蓓有点急。
晨光在电话那头停了半晌,才说:“他讲了一堆,我记不得。”
“重点呢?”蓓蓓硬是逼着他说给她听。
“重点是,他说『我好想你』。”
蓓蓓握着话筒,有点遗憾自己不能亲自听到凯文的声音。
“Money还乖吗?”
“乖,它现在晚上跟我睡在一张床上,可是每天晚上还会给你等门。”晨光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的牵挂。
蓓蓓目前在台北仍然没有Case找她演出,母亲也不提她的工作,彷佛就认定她是个无业游民,正好回家照顾行动不便的父亲了。
父亲出院后,蓓蓓又在家里待了好一阵子,她发现家里的积蓄迅速的在减少当中。这一季家里果园的收成情况很差,蓓蓓听见母亲打电话给哥哥,要他汇些钱回家,致文这才把他和心瑂的事说给母亲听。
“心瑂这个女孩子平常看起来乖乖的,原来心眼这么坏!这年头大家赚的都是辛苦钱,总不能叫我们这样吃亏吧”他母亲理直气壮的说:“男女朋友交往归交往,谁保证一定跟她结婚呢!那像蓓蓓怎么办?”
蓓蓓知道她母亲又要数落庄克勤逃婚的事,她拿起茶几上的报纸,板着脸,故意把脚步声弄得劈啪响地回房间去。
她躺在床上看报纸,娱乐版上刊登着前一阵子找她拍写真集的出版社又将目标指向另一位玉女型的女星,那女星的形象极好,在电视上的曝光率也不低,蓓蓓发现人家都那么当回事的在考虑,自己是不是也该多了解一下这家出版社当初会想找她的动机?
当天,蓓蓓主动联络了徐雳。
但徐雳的态度可不像前一次那么样的热络了,他只是淡淡的说:“我们见面再聊嘛!”
晨光带着Money跑步回来时,发现屋里的灯大亮着,Money兴奋的往蓓蓓的房里冲,晨光没听见蓓蓓的声音,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她向来喜欢大呼小叫的啊!
他走近蓓蓓未关上的房门,她正低垂着头在讲电话,隐约看得见她含羞带笑的表情。晨光可以猜得出蓓蓓是在跟凯文说话,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蓦然低落,那是一种接近失恋的怅惘,他敲敲自己的脑袋,搞什么啊蓓蓓可是有男朋友的。
蓓蓓挂了电话出来,兴高采烈的抱着Money对晨光说:“我好想念你们喔!”
晨光脸上虽然笑着,心里却对感情绝缘做了设防。“你爸爸的身体怎么样?”
“中风嘛,行动不太方便,连话也讲不清楚,喂他吃饭的时候,东西就会从这里漏下来。”蓓蓓指指晨光的嘴。
晨光闪了一下,觉得她的动作带着一点挑逗的意味,当然,他知道是自己太敏感了。
“不过医生说,再做一段时间的复健,情况就会改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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