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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情暴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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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欣眨眨眼,确定自己是躺在下人房的小屋床上,那么,她为什么会听到宣瑾的声音?
慢慢转过脸,她望进宣谨冷凝的双眼中。
她好象……好久好久……没见到他了。是在作梦吗?
『我……你为什么在这儿?』话才问出口,兰欣立刻警觉自己措辞的不当!
她该唤宣瑾『贝勒爷』,而不是『你』,宣瑾曾经警告过自己,为什么自己总是记不住?
『只要在和硕怡亲王府的管辖范围内,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宣瑾没纠正她的措辞,仅是寒着脸,口气硬冷地回答她。
『嗯。』兰欣点点头,疑惑地凝视宣瑾冷绷的俊颜。
她突然想起昨晚从椅子上跌下的事!
『想起发生什么事了?』看见兰欣瘦削的小脸闪过一丝惊慌,宣瑾冷笑,慢条斯理地质问。
他知道——她怀孕的事了?!
兰欣的惊慌起因于害怕一旦宣瑾知道她有孕,就意味着孩子随时会被打掉。
『你……贝勒爷,您知道我……那……』她问不出口。
万一宣瑾还不知道呢?
『知道什么?妳怀了身孕的事?』宣瑾冷冷地替她把话问完。
她会有孕并不意外,当初他要刘平到烟水阁拿给她喝的根本是补药,而非药汤。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宣瑾他一直不愿正视理由。
兰欣脸色倏地惨白他真的知道了!
「原来妳早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宣瑾误解了兰欣的反应,他握紧拳头,脸色更寒』徐奶娘的话犹在耳际。
她早知怀有身孕,却仍然爬上爬下地工作,身子浸在冰冷的溪水里洗衣!
她分明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不。她不想要的,是『他的』孩子!
「我知道,可是……」
『可是妳不想要孩子!』宣瑾打断兰欣的话,张狂的怒气陡升。『我早就说过,如果妳怀了胎,我也会要妳打掉他,妳以为自己是谁?我会要妳生下的孩子吗?
妳趁早说出怀了胎的事实,这孩子早就不存在,妳也不必处心积虑地想流掉他!』兰欣睁大眼,呆望着宣瑾扭曲的脸孔,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更害怕他话里仍旧强调要打掉孩子的可怕事实。
『我……不是,我不要』
『无须一再强调妳不要孩子!』宣瑾自房内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站起身,猛力地甩掸衣襬
『放心!这个孩子我绝不想要!』不等兰欣回话,他已转身往房门外迈去,直走到门口,他又突然转身,冷例的目光瞅住兰欣。
『至于妳,涉嫌谋杀贞仪格格!
在真相大白之前妳就待在王府的地牢里,等我遣人讯问妳后,自然会有人把堕胎药送到地牢让妳喝下!』宣瑾原想亲自讯问她。但此刻他不确定,若多待在这房里一刻,他会不会失手杀了她!
她竟胆敢不要他的孩子!
她竟敢!
从一开始的一再抗拒,到如今——得不到她的心,他只想毁了她!
可他却该死的对她下不了手!
该死!
兰欣怔然地看着宣瑾狂怒地离去。
宜瑾最后一句话如回音般,不断在兰欣耳边重复迥荡——有人会把堕胎药送到地牢让妳喝下!
『不!不要!我不喝药……不喝药……』兰欣凄惶地喃喃自语。
之后有人把她从床上揪下,拖到王府的地牢,关进寒冷、骯脏的大牢里,她都无知无觉。
她只记得宣瑾离去时,?下绝情的话……只记得她不喝药……她要她的孩子。
兰欣被关进地牢里已经三天了。
三天来她卷缩在地牢的同一个角落,不睡、不动,也不吃东西。
第三天傍晚,喀隆来看她,惊见她的瘦弱,织小的骨架支撑清瘦的躯体,半点不像怀有三个多月身孕的模样。
『喀隆大人,你也是来讯问我的吗?』见着喀隆,兰欣浅浅微笑,笑容里却了无笑忘,尽是凄涩。
『我该说的都说了,那晚徐奶娘要我爬到椅子上清屋梁,突然我脚下的椅子一个不稳,我就跌下不省人事了,我真的没有谋害贞仪格格……』兰欣说着三日来重复被讯问上百次的话,到最后已近乎哺哺自语,眼光也迷离涣散。
『我不是来讯问妳的,兰欣姑娘。』喀隆蹲在兰欣面前,见她憔悴的模样,心底隐隐作痛。「我是来看妳的。」
『你有心啦,谢谢你,喀隆大人……』兰欣望着喀隆,眸光飘忽,不一会儿就垂下脸去,不再看喀隆。
喀隆叹了口气,尽管心急,却不知道该如何帮助兰欣。
由于贞仪格格一直未清醒过来,兰欣姑娘成了众矢之的,若是过两日贞仪格格再不醒来,只怕心疼爱女的和硕怡亲王会对兰欣姑娘动刑,以求逼出「真相」!
偏偏贝勒爷似乎铁了心,非但执意把兰欣姑娘关在地牢里,还听说这两日若问出结果来,就会让兰欣姑娘喝下堕胎药!
他跟了大阿哥这么久,自然了解贝勒爷向来心高气傲,行事果决冷酷,但像这次对一名柔弱的姑娘如此严厉,却是不曾有过的事!
『兰欣姑娘,我听牢头说,这三天妳没吃半点东西。为什么?妳怀了身孕,好歹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孩子要没了……我陪孩子一起去……』兰欣蜷着身子,抱着膝盖,将脸埋入胳膊里喃喃自语。
闲言,喀隆不禁心酸。
早知如此,当时在松涛别馆门前,他应该当机立断赶走兰欣姑娘和她的妹妹,这样兰欣姑娘就不会认识贝勒爷,也不致落到今天这般凄惨的地步了。
喀隆慢慢站起身,不忍再看兰欣失神的模样,脚步沉重地走出了牢房。
就在喀隆到地牢探望兰欣同时,贞仪格格终于清醒过来。
宣瑾亲自前往贞仪居住的『静心楼』探望,顺道问明三天前那一晚,事情发生的经过。
贞仪人虽然清醒了,却无法说话,仅能以纸笔写出当夜的经过原来那晚福晋因为爱女即将嫁入宫中,母女俩往后见面的机会恐怕不多,于是便留贞仪在省心谈心,贞仪也为了和福晋无拘束地畅谈,一早已经先遣回自己随身的婢女。
母女俩谈得愉快,一时忘了时间,等贞仪要回静心楼时,时候已晚,原本福晋要留贞仪在省心楼住一晚,但因为第二天一早贞仪得进宫见皇太后,怕明早来不及回静心楼穿戴打扮而做罢,贞仪于是别过福晋,走大厅后那道楼梯,心想通过快捷方式,能快些回到静心楼。
也因为如此,这才让贞仪撞见徐奶娘踢歪椅脚,害兰欣摔下椅子的那一幕。
至于到底是谁推贞仪下楼的,贞仪却不知道。
宣瑾由贞仪口中得知这些线索,立刻遗人去带徐奶娘来,准备审问,不料徐奶娘听闻贞仪已醒,早收拾细软逃出王府去了。
而徐奶娘此举分明是畏罪潜逃,宣瑾即刻命人捉拿回府,不到半个时辰,徐奶娘就被捉回王府审问。
徐奶娘不甘心一人背罪,更怕贞仪坠楼之事被一并算到她头上,便供出静芝。
静芝原本否认,直到巡夜的张永做证,当晚确曾看见静芝和徐奶娘从前苑大厅的方向,走回后苑静芝的住处。
至此真相大白,静芝直向宣瑾求情,宣瑾却连瞧也不瞧她一眼,命人先狠狠杖苔两人一百棍之后,再扭送奉天府。奉天府尹判了两人共谋杀人之罪,监禁终生。
喀隆从地牢里探视兰欣出来,听到的便是静芝已经认罪的消息。
『贝勒爷,兰欣姑娘人这会儿还被关在大牢里,您快下令将她给放了吧!』喀隆赶到明心楼见宣瑾,急着替兰欣求情。
『她被关在牢里,你倒比谁都着急。』宣瑾冷笑,从案牍前抬头,冷厉的眸光射向喀隆。
喀隆呆了一下,才楞楞地回答道:『因为兰欣姑娘关在牢里这三天来,半点东西也没吃,属下是见她身子太弱,怕兰欣姑娘会撑不住』』
『我没下令不许她进食,是她自己不吃饭,怨不得谁!』宣瑾冷冷地打断喀隆的话,搁在腿上的拳头却开始捏紧。
『属下……属下不是这个忘意思。』喀隆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急得满头大汗。
『兰欣姑娘没有怨贝勒爷的意思,只是属下觉得兰欣姑娘的举止神态都显得飘忽、不经心,连有没有吃饭都无关紧要,似乎……兰欣姑娘她——像是不想活了!』宣瑾身子一震,跟着唇角勾出一掀冷笑。「她又想玩什么花样?是提醒我该给她吃堕胎药吗?」
闻言,喀隆膛大了眼,想不通贝勒爷怎么会这般曲解兰欣。『贝勒爷,您……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兰欣姑娘不吃饭的原因,正是因为害怕您要她吃堕胎药,她还说」
喀隆欲言又止,不放心地望了望宣瑾冷肃的神情,见宣瑾玻鹧郏粗每煞瘢沤酉氯バ扩s『兰欣姑娘还说,孩子要没了,她要陪孩子一起去!』喀隆说完话后,四周突然沈静下来,宣瑾紧抿着唇,半晌,突然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越过愣在一旁的喀隆,疾步迈出明心楼而去。
一踏进地牢,腐湿的霉味冲鼻而来,宣瑾在地牢尽头的牢房内,见到兰欣蜷缩在角落的瘦小身影。
他命令牢头开了锁,走进湿暗发臭的牢房,看见就在兰欣身旁的地上,搁着一碗未曾动过的馊饭。
宣瑾走到兰欣面前站定,不发一言地盯住她清瘦憔悴的小脸,颈部的喉结,随着兰欣脸上削陷的痕迹而上下滚动……
『为什么不吃饭?是想饿死自己。还是想饿死孩子?』一出声,声音竟然暗哑粗嘎得几乎不能辨识。
兰欣身子激震了一下,三天来一直张开瞪着地上的大眼缓缓抬起,终于,她的眸光对住宜谨,里头却是一片暗沉死灰。
『你来了……你拿堕胎药来给我吃吗?』她轻轻地问,平静的脸如同眼瞳,染上一层死灰色。
宣瑾原想说的话就此硬生生地打住,他僵在原地,如定住的泥像。
『药在哪儿?拿过来吧。』兰欣平声直问,削瘦的小脸上一片木然。
宣瑾倏地睁大眼,握紧拳头,瞪住兰欣
『妳就这么想吃药?』他咬着牙,冷冷地吐出问句。
兰欣没说什么,垂下眼,又埋入自己等死的平静中。
已经无所谓了……她已经抱定和孩子一起死的决心,吃不吃堕胎药,她都不还?下孩子一个人。
「看着我!不许妳别开眼!」宣瑾上前一步捏住兰欣的下颔,失控的力道,一瞬间拧红了兰欣的脸。
到了这地步,她竟然仍坚持不要『他的』孩子!
「药在哪儿?拿来吧。」
兰欣又问了一遍,眼瞳对着宣瑾,但眸光却凌越他暴戾的眼,模糊了焦点,对他加诸在她身上的痛,也毫无知觉。
宣瑾的面孔扭曲,猛地出手一记重拳打在墙上…兰欣却仍无动于衷。
她的目光依旧幽远……不看宣瑾。
『妳……好!』宣瑾骤然放手,如撇弃刺手的荆棘。『妳想喝药,我立刻成全妳!』他怒声喊进在地牢入口待命的卫士,当着兰欣的面,冷冷地?下话
『让她喝了堕胎药,立刻逐出王府!』之后,他绝然转身大步迈离地牢而去。
兰欣的眸光并未追随宣瑾,她怔然地凝视前方,泪水迷蒙了双眼,再也看不见宣瑾的无情……
『不可以!』喀隆出手打落兰欣自卫士手中接过的堕胎药。
『喀隆大人?!』卫士睁大了眼,神情不悦地瞪视喀隆。『这是贝勒爷吩咐小的办的事,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放她走吧!就回复贝勒爷,说兰欣姑娘已经喝了药,出了事有我扛着!」
『可是,喀隆大人』
『别再说了!你没看见兰欣姑娘的身子这么弱,要是喝了这碗药,她还能活吗?!』
『这……』卫士看了看兰欣,皱皱眉头,已经不再坚持了。
『好了,你这个人情我记着了,等会儿少不了你的好处!』卫士一听喀隆说出这话,喜出望外道:『谢谢喀隆大人!』喀隆点点头。『你先下去吧!记着,贝勒爷若问起,就照我方才的吩咐那么说!』『是是,小的明白。』卫士走后,喀隆转头望向呆立在一旁的兰欣,她木然无觉的模样,让喀隆深深叹了口气。
『兰欣姑娘,我带妳出府吧!』他能帮她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兰欣任由喀隆扶着她走出王府,连离开王府时,喀隆在她手上塞了一袋银子也无知觉。
出了王府,兰欣毫无目标地一味往前踰行……大半夜过去了,天空开始孤下细细的白雪,这是今年入冬后的第一场瑞雪,一转眼,她自江南北上京城,竟然已过半年。
天亮时,兰欣终于走出城门,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厚,她走在城郊,无意间瞥见一间颓败的破庙。
她想,这就是她和孩子长眠的地方了。
于是她走进破庙,在结满蜘蛛网的菩萨像前诚心膜拜,然后,她蜷缩在缺了一只脚的供桌旁,喃喃地对着腹中的孩子柔语:『娘不想死,更不想让妳死,可是命运由不得咱们,老天爷现在就要召咱们回天上去了……乖,别怕,一路上娘会陪着你……』、合上眼,兰欣双手按在微隆的小腹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似乎在和她短暂的人生告别。
她累了,很快地沉入了死寂的睡乡。
庙门外一瘦、一壮的两条身影踏雪而来,为躲避追场瑞雪,也走进了这间颓败的破庙内……当喀隆把从兰欣房里搜出的小衣送到宣瑾面前时,已是第二天的黄昏,外头降了一日一夜的大雪已停。
小衣虽然是由旧布料拼凑而成,一针一线却看得出是用心缝制,针与针间扎实紧密,缝工细致。
宣瑾手里捏着这件小衣衫,出神了半个多时辰,直到站在一旁的喀隆开口提醒道:『贝勒爷,大雪虽然停了,地上却积了厚雪,寸步难行,天候还是相当恶劣,若没个遮风避寒的地方,就算是身强体健的大汉,持不了两日也要倒下的……』喀隆话说到一半,见宣瑾仍然没反应,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下这样大的雪,像兰欣姑娘身子那般庶弱,只怕不到半日就要顶受不住了……』这回宣瑾总算有了反应,他眸光一扫,转向喀隆』
『她,既然不愿怀我的孩子,为什么给孩子缝这件衣衫?』他捏紧小衣,绷紧脸上刚峻的线条。
『贝勒爷,您何不亲自问问兰欣姑娘?』喀隆叹了口气,明白主子高傲的性格,于是这么回答宣瑾。
瞬间,宣瑾冷例的瞳眸迸射出火光,急声下令道:『喀隆,立刻调派府里所有的卫士找回兰欣!我要亲口问她,她缝这件衣衫到底是何用意!』
『喳!』喀隆一得宣瑾指令,立刻调派府内卫士,全数出动搜寻兰欣。
如此大规模的出动王府众人搜索,两个时辰后即有卫士回报,在城郊破庙内发现一名有孕的年轻妇人却是一具已经冻毙的死尸。
「一派胡言!」宣瑾不相倍尸体是兰欣的,他冲出王府,疯狂地策马亲自到城郊的破庙中察看。
在庙中冻死的年轻妇人确实不是兰欣。
只是在这之后,无论宣瑾动员了多少人力,翻遍了整个北京城,却再也找不到兰欣的踪迹。
第九章
一年后江南问讯湖边春色,重来又是三年。东风吹我过湖船,杨柳丝丝拂面。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寒光亭下水连天,飞起沙鸥一片。
一曲唱罢,杭州知名的潇湘妓院内,众嫖客们哗地鼓掌叫好。
唱完曲子的采矜姑娘由后台走道隐遁下楼,回到自个儿在妓院后厢的闺房中。
『兰姑娘,妳唱完曲子了?待会儿可要再上台?』侍女小玉为她取下覆面的轻纱,妆镜中倒映出一张楚楚动人的绝色容颜。
采矜摇摇头,淡淡地朝小玉一笑。说道:『不上台了,昨日就同鸨嬷嬷说好的,今晚要陪小采矜,不加场了。』采矜——也就是兰欣,回过身,伸手接过小玉抱来的小女婴。
一年前,兰欣在破庙里濒临死亡边缘时,被前来京城寻她的虞三娘和秦英所救,之后虞三娘又安排她和秦英在这家妓院内安身立命,秦英任妓院里的保镳,她则是卖艺不卖身的歌妓。
原来当时反清名册被夺,虞三娘等反清义士道到清兵围剿,弟兄们元气大伤,大伙修养生息了好一段日子后,才逐渐回复过来,而虞三娘因为惦念着兰欣的救命之恩,又重回秦老爹的小屋找兰欣,那时兰欣却已随宣瑾北上京城。
虞三娘一问之下得知此事,已有上京城找兰欣的念头,再加上秦英上京城找兰欣的意念十分强烈,又因小倩也去了京城,下落不明,两人于是结伴同行,抱定至少要见兰欣一面的决心北上,后又因一场大雪,两人为躲雪避寒才走进破庙,竟然因此救了兰欣。
之后,兰欣在虞三娘的安排照料下,平安生下孩子,取名采矜,兰欣在潇湘妓院内用的化名,便是女儿的名字。
与宣瑾的一段往事,已成了兰欣深埋心底的伤痕……在妓院内,兰欣虽然是一名只卖艺不卖身的清棺,女儿却逐日长大,毕竟不能长久居留在如此是非之地。
况且,她还有一个难题即将面对……未来,她该如何向女儿解释没有爹亲的原因?女儿会在几岁的时候问她这个问题?又会怎么问她?
看着小采矜馨宁甜美的小脸庞,兰欣轻蹙的眉头伸展开来。
这孩子甚少哭闹,总是甜笑着一张脸,惹人怜爱又讨喜,该不该庆幸小采矜长得像她而不似宣瑾,让她不至于一见到采矜便想起他……这孩子与她唯一的不同是爱笑,难以想象一张神似自己,却爱笑的小脸蛋……『兰姑娘,让我把采矜抱回床上吧,妳先卸了妆再说。』
「好。」
兰欣把抱在手中笑得正甜的采矜交给小玉,回身对着妆镜,仔细擦去敷在脸上的薄妆。
『兰欣。』外头有人叩门而入,是秦英。
『秦大哥,怎么有空到后头来?前头不忙吗?』卸完残妆,兰欣转身对秦英微笑。
『再忙也要来看看我的干女儿!』秦英露出爽朗的笑容,大踏步朝小玉走去。
『小玉,把孩子给我抱抱!』
『小心些,你粗手粗脚的,别吓坏采矜了!』小玉一边把采矜交到秦英手上,一边叨念着。
『知道了!妳还真啰嗦!』秦英撇撇嘴咕侬,接过采矜后,马上对着手中的孩子咧开笑脸。
兰欣看着这一幕,不由得会心微笑。
小玉和秦英俩是典型的冤家,一个爱叨念,另一个一天不被念上几句,可能会浑身不舒服,秦英对兰欣的感情,已遂浙转成纯粹的兄妹之情。
『哟,你们全都在这儿啊!』潇湘妓院的鸨母风姿绰约地走进兰欣房里,一见着兰欣便上前握住她的手,态度不寻常地热络。
『鸨嬷嬷。』兰欣真心同鸨母微笑,认真说起来,鸨嬷嬷当初肯收留她在潇湘妓院内当一名歌妓,又不逼她卖身,也算是兰欣和小采矜的恩人。
『鸨嬷嬷,这会儿妓院里不是生意正好?妳怎么有空上兰欣房里?』秦英问。
『有件事,我来找兰欣商量。』『什么事,鸨嬷嬷?』兰欣问。
鸨母拉着兰欣在椅子上坐下,满脸堆笑。『是这样的,妳也知道,上回徐总督的少爷邀妳到他府上献唱,我已经以妳身子不适为由,替妳回绝了他,这回总督大人亲自来遨,如果咱们再回绝,怕难对总督大人交代』』
『鸨嬷嬷,妳明知道兰欣绝不唱外场的!』秦英皱起眉头,打断鸨母的话。
那徐总督的儿子徐贵,是个不折不扣的纨裤子弟,兰欣唱曲时虽然蒙着面纱,却还是教他给看上。三番两次要兰欣下场陪酒不成,竟动起念头,要兰欣过府去献唱,想必是没安什么好心眼!
『我知道、我知道!』鸨嬷嬷叹了口长气,对着兰欣诉起苦来。『可我有什么办法?人家可是两府总督呢,随便呼口气!咱们就要被吹得东倒西歪了!今天他讲好听些是邀请,改日若他要硬着来,咱们又能奈他何?到那时就真的叫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笑话!他是两府总督就能强人所难?他自个儿当官反倒不识王法了?』秦英对鸨嬷嬷的话嗤之以鼻。
「你说这话谁不明白?」鸨母白了秦英一眼,没好气道:『他惹你,你去告他,县官的职衔都比他小,见了他还得给他下跪!』
鸨母不再理秦英,转而好言好语劝起兰欣。『我说兰欣啊,妳就当是帮鸨嬷嬷一个忙,下不为例,横竖不过是到总督府去唱几支曲子罢了,也没那么严重!』
『鸨嬷嬷……』『兰欣,妳别答应啊!』秦英插口阻止,又惹来鸨嬷嬷一记白眼。
兰欣对秦英笑了笑,摇摇头,意思要他别担心。
『鸨嬷嬷,这件事让妳为难了,终归此事也是因我而起,我答应妳,到总督府去献唱就是了。』
『兰欣』秦英不赞同地想阻止,鸨母赶紧抢在秦英开口之前截下话。
『我就知道妳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总算鸨嬷嬷没白疼妳!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后天晚上妳到总督府去献唱,挣得的赏金鸨嬷嬷不抽半成,全归妳的!』
『鸨嬷嬷,妳别这么说,还是让照规矩来,我回来后会把该给妳的那一份交上的。』鸨母一听,乐得喜上眉梢。
『妳真乖,真是鸨嬷嬷的乖女儿!咱们这院里就属妳这孩子最有良心,人最老实了!』兰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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