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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之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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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小时后,报告总算写出来了。他写完最后一行,落款,签名,年月日,刚要放下笔来抻个懒腰 ,忽然听得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第四章(7)
“谁呀?”急急忙忙把报告往抽屉里塞。
“是我。”
“请进,门没闩的。”
门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一个婷婷玉立的女学生,她一头栗色的头发,皮肤极白,眉毛浓浓的,一双秀丽的微微带着浅褐偏蓝色大眼睛,如同嵌了两颗透明的绿宝石——那是只有色目人种才有的特征——她鼻子挺拔,唇薄嘴小,上唇缀着一层极薄的茸茸汗毛,一排雪白的牙齿如同镶嵌着的一排整齐的碎玉,脸型既有阿拉伯人的轮廓,又具欧洲人特征,更有一种东方人的神韵。
“你是……”
“嘘——”一见沙岩老师在睡觉,来者连忙将声音压得细细的,嗡嗡喑喑地说:“你就是梅兰老师?这么帅,小心你!”
“怎么,你要怎样?”
“被人看在眼中出不来!”
“有那么严重嘛?”
“女生们好多都在说,高三级部有个新来的大学生,好好扎眼的,英俊亮丽的奶油小衰哥!”
“真有那么厉害,在哪?”
“别装了,小儿科!一开始我还不信,这回信了,原来这都是真的。”
“什么叫原来真的,还有赝品的吗,人又不让克隆。其实,开会时谁没见过谁呀?”
“哪个会,我可从没在哪个会上见过你啊。你见过我啦?”
“是没有!你是哪个部落来的女祭司呀?”
“纪司是什么,好吃吗?”
“哦,好吃!不过我还没吃过呢?”见她一脸的正经,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梅兰只想笑,忍住了。
“我只吃过寿司,是一种日本料理,那一年我姑妈从美国回来,我和爸爸去北京见她,专门去一家日本餐厅吃的。”
“你……哈哈哈……”这回梅兰大笑了,“真有你的,那一回事吗?”
“怎么不一回事?不都是司呀。其实,在非洲,那一般只是男人们的专利,哪来的女祭司呀……”
“原来你知道祭司是什么……我上当了,被你小妮子骗了!”梅兰突然感到有种被愚弄的味道。这才发现对面这女孩非同小可。她开玩笑不露声色,装傻装得太像了!
“你叫什么?”
“梅杜杜,你叫我豆豆吧。梅——对,和你五百年前是一家!”
“原来是你呀,学生会主席驾到!” 梅兰听说过学生会主席就叫梅杜杜的,想不到竟是眼前这位外表像个外国小妞的漂亮女孩。
“这个主席是中国最小的官了,你的官比我大,还是别给我抬轿子,叫豆豆亲切一点吧。”
“梅杜杜——豆豆,好好听的名字!认识你太高兴了,想不到我们梅家竟有你这样出色的人物。你该称我什么,大哥?叔叔?”
“老师呀!你才来这么短时间,就升官了,团委副书记,真出乎同学们的意料之外,爬得好快哟!”
“还是你的官大,主席,挺吓人呐,全校都归你管,好大的官呀。”
“我可是大家民主选的哦!”
“可我,没有选你,只要管你!”
“我才不要你管哩。我告诉你……”
梅杜杜说着,将嘴巴凑上前来,在梅兰的耳朵边嘀咕了半天。原来她是说,有一朵全校最美的校花,早默默看上他了,还正是他要去的那个班,就管她吧。梅兰叱了一声,骂道:
“好你个小鬼头,倒来拿老师开心。快说,来这儿有什么事?”
“嘻嘻嘻……”
“说呀!带来什么圣旨是吧?”
“急什么!我告诉你,同学们都在背后说你呢。”
“他们说什么?”
“说你是个娃娃头,果然名不虚传。”
“什么叫名不虚传,我哪儿不对头吗?”
“好玩呗!哎,说真的,你那个副书记呀,我劝你还是不要当了,‘九斤老太’对你不会安什么好心的,同学们都这么说。”
“九斤老太是谁?!”
“宋书记呀。同学们说,好戏在后头啊,你和她如果能混合在一块,打死我不也信!因为呀……”
“因为什么?”
“同学们都说,那是一天外陨石,不跟任何地球物体起化学反应的。”
“为什么要混合在一块?我是我,她是她。”
“他们为什么要把你发配在高一(3)班,那可是个学校老师谁也不愿要的烂班!”
“革命工作,哪能由自己挑三拣四的。”
“你来教我们高二(1)班好不好?同学们说要集体签名一致请你来我们班上语文课。如今我们那语文老师‘祥林妈’,早已是骑虎难下了。我怕有一天她要倒在讲台上,为人民教育事业光荣了!”
“什么‘祥林妈’,怎么能这样非议你的老师。”
“她会教什么呀,成天在那唠唠叨叨,讲得结结巴巴,磕磕碰碰,一点生气没有,台下谁也没有听。问她一个生字,她瞄了半天,板起脸来训人:上课不好好听,问什么?查字典去,培养自己的自学能力嘛!狗屁,其实她自己根本就不认识那字!”梅杜杜说着说着,早笑得前俯后仰,“我又写一个根本没有的字问她,是这样的——”梅杜杜说着,在条桌上划了个字,上边是个‘宀’,下边是个‘目’, “你猜她怎么回答?她摇头晃脑看了半天说:这是一个金文的‘望’字,宝盖头下一个目,这是说眼睛在屋里往外看。她还说这种文字早废止了,如今只有三千多年前的出土文物上才有的。多有意思,三千多年前的金文,有同学问她土文认不认识,她说因为当年忙于闹革命,土文没学好……”
“哈哈哈哈……亏你们想得出来,哈哈哈……”
“真的,她在班里上课,只会罚款,罚站,罚扫教室,还有就是找‘九斤老太’和凶神‘申公豹’诉苦哭鼻子……”
“慢着,‘申公豹’又是谁?随便乱给老师起这么多的诨名,这可不好哦。”
“是申一鸣呀,这还不知道,地球人都知道!”
“我就不知道!今天头一次听你说。”
“你没见过此人?好认的,这家伙最大特点就是,个头奇大,像一匹戈壁上的野骆驼。对了,他的另一特点,是他的那张脸宠幅员相当辽阔,眼球好比是移植了牛的……你没有在听啊?”突然发现梅兰只顾出神地看她。
“怎么不说了,接着说呀?刚才说到哪儿啦?”
“真是的,说申公豹呀,不是向你介绍他的光辉形像吗。”
“你不介绍了,我早已认真瞻仰过他的威仪了!可你们为什么叫他申公豹……看过《封神榜》?”
“哼哼,这有何稀奇?班里好多同学都喜欢古典小说。我看的全是直排的旧版书,我认识繁体字的。我家里什么书都有,我爸有个一人多高的大书柜。”
“你是怎么看待申公豹这个人物的?”
“他不是最后被人拿去堵了海眼,坏人呀!你说,像申一鸣这种人,是不是有点像他的老祖宗申公豹?要我说,这种人真的只配象申公豹一样被人拿去堵海眼!”
梅兰想笑,却笑不出来。梅杜杜接着说:
“你别以为我是学生,阅历浅,不知道什么。其实我看人看得清清楚楚,可准了!”
“那你看看我,是什么人?”
“你呀——一个大野心家!”
梅兰开心了,这回真想笑,也忍住了,问道:“何以见得?”
“看你这长相,天门开阔,鼻若悬胆,面如银盘,目光似电,颌圆口方。我敢断言,像你这种长相之人,不是傻瓜,就是天才;如果成了气候,那一定是个天下第一流的大野心家!”
“一派胡言!”梅兰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口齿伶俐,说话风趣的鬼灵精,和她呆在一起很开心的。可他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冷漠得不屑一顾的架式。
“不服呀,我说得不对吗?”
“最拙劣的算命先生也会。你小小的年纪,从哪里学来这许多江湖骗子的一套?当学生的随便议论老师,没规没矩的,看我今后不好好修理修理你!”
“和别人我才没那多闲功夫理他呢!”
“这么说,你是因为看得起我喽?你专程来找我,就是为了来开这危言耸听的国际玩笑?”
“我才要说的,被你打断了。”
“那就快说吧!”
“是这么回事,‘九斤老太’——不!宋书记让我来请示你这副书记大人,说裙子裤子全收齐了,应该如何处理,她让我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说最好让你现在就去她那里一趟。”
“你说呢,你说该怎么处理?”
“教我说呀,最好连人也撕了算了!”
“乖乖!撕人呀,你粉面含春威不露,初看面若桃花,原来心底毒如蛇蝎!人虽小,鬼大得很哩!”
“开个玩笑嘛,参谋长何必当真!”
“依我说,要开一个展览会,将那些收上来的各种裙子呀,裤子呀,衬衫呀,皮鞋呀,口红呀,眉笔呀,化妆盒呀什么的,全都展览出来。让人们都来看看,我们这里资产阶级思想把人腐蚀成什么样儿了……”
“那如果不被腐蚀的人,就压根儿不穿衣裳吧?”
“说对了,旁边就展出几个没有被腐蚀的正面典型,全都裸光了!怎么样,我这主意如何?”
“如何,穿皇帝的新衣?亏你想得出来。够坏的,这个副书记大人!”
第四章(8)
梅杜杜说着,略停一停,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有时候我想,你们这些老师别看平时吹胡子瞪眼的,一派道貌岸然的样子,其实骨子里头坏得很!一些班主任,一有机会,掏女生的隐私就像掏鸟窝,乐此不疲。好多人的信都被老师拆过,有些还被拿到班上念。那动机根本就值得怀疑!
“就说今天早上的事,你注意到没有,那个被称为千金小姐的小女生裙子全被撕开了,当时我在楼道上远远地看见,一些老师那一双双饿狼似的眼睛,贪婪得就像要吃人家的肉了!我将这些事回去和我爸爸讲,我爸说让我以后少管这些闲事,老师叫干什么就干什么,而且一定要干好什么!我妈下班回来,他和妈妈说,他准备来学校和老师谈一谈,让我今后不再当什么学生干部,只让我好好念书就行了。再不行,他还要将我转到阿克苏我叔叔那儿去寄读。我爸爸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爸爸说什么?”
“他说……他说……”
“他说什么你说嘛?”梅兰有些急躁的样子。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你们这所学校几乎已没有什么可信赖的人了!”
“你爸爸是谁,他未免也太武断了吧!怎能这样对一所学校下结论?学校这么大,内部的事情,外人不懂的。”
“为什么?我爸……”
“梅……豆豆,人和人不一样懂吗?学校里都是一些有文化的知识分子,这知识分子和知识分子之间的事,别人一般很难理解,因为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
“说什么呀?你以为我爸是文盲呀,竟然这么小看我爸爸!”
“你爸他……”
“那我告诉你,梅大知识分子,你听好了:我爸爸是工程师,一个堂堂的沙海石油基地技术部的高级工程师!按你的标准,他算不算知识分子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这样,你怎么不早说?哦,我懂了,你是非常崇拜爸爸的是吗?”
“当然!老实说,梅老师,就你刚才说的所谓知识分子,我们学校的老师中,说句不客气的话,恐怕没有人比得上我爸爸!”
“你爸爸是研究生?”
“那倒不是,但他是一名老牌大学生,文革前的!不过,因为他这个大学牌子,使他受过很多苦。你不知道,我听爸爸说,他那一年到石油基地来,本来都在口里工作了,而且单位还不错,但他自己非得申请来西部。刚刚才来不久,就被‘九斤老太’和刘福昌他们领了一帮红卫兵去批斗,他们抓了他挂牌游街,还打他,打得很惨。因为我们的家庭成份不好,我爷爷曾是大资本家,他们说我爸是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那时候我还没出生,要不,我绝不能让他们欺侮我爸爸,我饶不了他们的!”
说完这话,早泪如泉涌,不停啜泣着,哭得很伤心。
梅兰为自己刚才不慎失言,触及了这个可爱女孩的痛处而愧疚,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久久地看着她,她也直直的看着他,那忽闪的眼里充满了一种混杂的东西,既有信赖,又有猜忌。
“原谅我!我不该伤害你心中最崇敬的人,不该小看你的爸爸。我实在不知道,真的。”
“……”
梅杜杜还只是个高二的学生,但梅兰从她的眼中发现了一种她们这个年龄层次不应该有的丰富和深刻,它比一般成年人更加纯静透明!
“梅老师,让你取笑了,真不好意思!”梅杜杜一边擦眼睛一边说,“其实我不大爱哭的,尤其在别人欺侮我的时候,我从不哭!”
“我可没有欺侮你,刚才不是存心的。”
“又没有说你欺侮我。”
“你的妈妈一定也很坚强?她……对了,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才说了一半,梅兰又停住了。他觉得那样太冒昧了,所以不便再往下说。可梅杜杜早听出来了,她笑道:
“梅老师,你是不是要问:你的妈妈是谁呀?怎么你长得像个外国人?”
“你个小人精,正是这样。那么你告诉我你妈妈是谁?”
“我不告诉你……”
停了一会儿,她又说道:“我妈妈是个诗人,地区作家协会会员。她最擅长写诗了,她的诗只为爸爸和我写。”
“你妈妈也是大学生?”
“不是。妈妈高中都没毕业,但她自从参加工作以来,已经在自治区内大小报刊上发表过许多诗歌,她从事诗歌创作已有五年多了!她有时候用维文写,有时候用俄文写,但大部分时候还是用汉文写的。喀什葛尔地区文联,还有阿克苏、库尔勒、伊宁等地,都有她的老师和一班诗友,他们经常来我们家作客的。”
“你妈妈懂那么多种语言吗,真了不起!我是由衷的。”
“她是白俄罗斯族的——我说过不告诉你的,又说了。”
“说下去!你妈妈一定非常漂亮是吗?”
“其实我的外公也并非纯种白俄,他的母亲——也就是我的……我的……”
“太姥姥!”
“对,是太姥姥,她是维吾尔族。但我的外婆却是百分之一百二十的纯种白俄。”
“对了,你写给高三年级同学的那些诗,”梅杜杜稍停一停,接了又道,“一个厂里的同学抄一首给了我妈妈,我妈妈看了后,对你大加赞赏,说你是一个有追求,有良知的好老师,诗写得真的不错,很有发展前途的。她说她好&书&网}久没有读过这么好这么感人的诗了。比诗刊上发表的那些诗都要强得多!”
“让你妈妈见笑了,我那只不过是临时闹着玩的,算什么诗。”
“阿呀,闹着玩的就这么好,要是认起真来,那还了得,要超过徐志摩了吧?”
“你读过他的诗?”
“读过一点点。对了,我也想长大当个诗人,天下第一流的诗人,把我爸爸妈妈的事全写出来,让天下人都看看,中国的知识分子是如何在大西部生活和奋斗的,他们不全是‘九斤老太’那样!梅老师,我该走了,以后我会常来向你请教,你多教我写诗好吗?”
走出门了,下了三级楼梯,又回头道:
“梅老师,我今天早上没有参加去拉人,去撕裤子和缴裙子。当时集合时,马校长刚开始布置完任务,我就请假出来了,我去了校医那里,说我肚子痛,她给我开了点药,让我回教室休息。我给你透露一个秘密——”
说着,又走了上来,在梅兰耳畔悄声道:“今天早上那场面,如果不是因为你被封了团委副书记,并且站在主席台上,撕裤子缴裙子时,至少有一半学生会的干部要请假走了。他们后来听我说我没在,都和我说这事。哦,你还去不去宋书记那里了?”
“不去了,怎么去交差由你!”
一阵风似地,走了!
梅兰木然地站在那里,这就是一个中学生,她的内心世界竟如此地丰富……
人和人怎么差距如此之大!有些人活了几十年,那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第四章(9)
下午第三节,梅兰没课,他将一份材料放在了教务处申主任的桌子上。申主任不到一分钟就看完了。问道:
“小梅呀,这主科教师由班主任自己挑,可能不行吧?人人都像你这样别出心裁,都像你这么瞎来一气,那我们全校的课程还怎么安排……”
“我觉得,”他打断了申主任的话,有些沉不住气地说,“我觉得,在对待慢班的问题上,我们最大的失策,就是没有能够真正平等地对待他们!他们也是一样的学生,至少首先在我们教师的心目中,不能将他们划出三六九等,按凯洛夫教育学的规律,这是不符合一般起码……”
“你少跟我谈什么教育学!他姓凯的当了多少年老师?我教了几十年了,难道还不如他懂得多!对了,姓凯的是谁呀,你的老师?”
梅兰极想大笑一通,但绝对笑不出来,他为他悲哀。只说:“二中的事,我觉得问题的根子就在这,这算是我个人的看法好吗?”
“说具体点。”
“首先是教师配备问题。在我们学校,各级部都先把其他班级的任课教师分定了,剩下的教师就全部压给那些慢班。人数多了,就每人每周上几节课,大家落得清闲;少了,就一个人排上二三十节,人人忙得牢骚满腹,穷于应付,待遇上斤斤计较。慢班教师心理上普遍都压力太大,有被排挤的自卑感。于是,消极怠工,敷衍了事,拖拖拉拉,拿学生当受气包。据我所知,高一(3)班有几个任课教师不是常常迟到,就是常常提前下课,这样的教师,我做为一个班主任,绝对不想要!”
“一些教师的出勤问题,你可以同他好好商量,沟通沟通解决问题嘛。”
“不只是出勤问题,而是一些老师的学历和素质问题!不可理解的是,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老师,居然安排教高一(3)班的政治,政治老师不懂哲学,不懂政治经济学,只会背几条时事口号,不误人子弟吗?一些学生不愿听这种只会念课文的教学,早退、逃学普遍。为了保证那种所谓的形式上的课堂纪律,老师采用高压手段,对学生施以种种人身攻击和精神上的侮辱。他们除了对学生进行恫吓、咒骂、体罚、押禁闭……别无他法!还有,有的教师则干脆号召学生:你们早退,逃学走远点,别让领导和值勤老师发现了。只要上边不问我,我也饶得了你们。如果上边找我的麻烦,我对你们要倍加惩罚的!你看,这哪里还有一点人民教师的气味?你如何对得起那每月几十元钱的工资?那是人民的血汗啊!我当班主任,决不能容许这样的事发生!还有那小学文化程度……”
“好啦!你说的不就是宋云芳吗?同志,我们对一个同志,尤其是对老同志,要全盘看问题嘛!她来这儿二十几年了,为了山区的教育事业,贡献出了自己的全副青春和精力……”
“申主任,你不要扯得太远了。再说,即便一个人有功劳,也不能总是躺在成绩和荣誉面前吃老本吧?咱们教书的,不能不考虑本身的素质,常言道:‘给人一碗水,就得自己有一桶水’。没有一定的学历,自己又不想学习,一点不懂怎么行?”
“教书只讲学历,有了学历就可以教书了?这一点我就不能赞同,大学生研究生连小学都教不了的我见得多了。学历是什么,一纸文凭而已!华罗庚有多高的学历?高尔基连大学的门都没有进过,世界上的第一个大学生是谁教出来的,难道会是大学生教出来的吗?这鸡和蛋和关系,难道还要我来和你说吗?我们二中自从建校到现在,一共来了几个大学生,不是也办了三十多年了,不照样教出了一批大学生了吗?你这人呀,看不出来,平时给人的印象,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谁知道你内心里这么多的名堂。小伙子呀,二中复杂呢,我劝你以后说话注意点儿,别不知天高地厚,年纪轻轻就目空一切的,断送了自己的美好前程!”
申主任话中有话,话外有音。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你说,你说!”
“我得首先声明,我们所谈的一切,都是对事不对人。我刚才对慢班的一些客观现象的看法,绝对不是针对某一个具体的人的,更没有攻击某一位老师的意思。背后说人坏话,我自认为我还没有无聊到这一步!我只想说的是,既然领导信得过我,安排我去干这个班主任,我就想尽量把它干好。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浪费时间和精力。所以,我有提出自己设想的责任和义务,并希望得到领导上的理解和支持。”
“好啦!好啦!你接着开头的讲。接着讲——慢班怎么回事?”
“先不管这种所谓快慢班的布局到底是否合理,因为这种现象不只是我们学校一家有,我们只谈谈本校慢班如何彻底改变一下面貌的问题。就当前而言,毫无疑问,我校慢班教师的这种配置,有两大弊端:其一,首先是挫伤了教师的积极性,造成了他们自甘沉沦,不思进取的堕性,这种堕性体现在教学中,形成了对业务工作的消极应付和对学生的不负责任。因此,这第二个弊端便随之而来了,那就是直接影响了慢班的教学质量,慢班班风差,学习差,纪律差,如牛负重,越拉越落后。就说高一(3)班,烂成今天这个样子,难道不应该由他们承担大部分责任吗?学校对慢班的歧视是一方面,但大部分责任还是在教师,教过该班的老师每个人都有!我问过这个班的两位任课教师,他们居然连这个班有多少人都说不清!当然,责任的根源并不出在他们本身,而是我们这种用人机制!据我了解,在我们东江二中,有近半数老师都是通过一些不正当的关系从乡下一些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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