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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之死-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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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他们面前不好交代。我的事情,我自己完全可以作主的。我明白我这一生适合什么,需要什么!而且,你也知道,更明白我如今最放不下的是什么!我一天不见你,心里头就如同被抽干了全部血液,空得如同少了五脏六腑一般!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你这魔鬼,你知道嘛,是你偷了我的心,你什么时候开始早已成了我心中的唯一支柱呀!你雷平……”雷平一边去拉她,一边大声说:“豆豆!”梅杜杜说:“我不!我偏要说——”
梅杜杜一边失声哭泣,一边抽噎,顺势双手就使劲地抱紧了雷平。
雷平见是这样,有些着慌,连连道:“豆豆,你听我说!你起来,你先起来!不要这样,豆豆,你起来听我说好不好?”正难分难解的时候,只听得外面有人吭声,梅杜杜连忙从雷平身上坐正了,才擦了擦眼睛,就见她的妈妈从外边进来了。
母亲一边走一边向着屋内喊道:“豆豆,怎么今天不给雷老师倒茶呀?”就见她拎了一把茶壶,端了几只杯子进来,一会儿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就沏上了放在雷平和豆豆跟前。那是雷平时最爱喝并常来喝的花茶。一股茉莉的清香顿时弥漫了小小的房间。
母亲和雷平是老朋友了。豆豆跟雷平学琴,就是母亲的主意。他们最初是在地区文联开会时认识的,那时候,雷平是地区文联副主席,而豆豆母亲只是一位普通的文学爱好者,一个业余诗歌作者。同是来自一个县的老乡情怀,使他们很快就一见如故。后来,雷平成了他们家的座上常客,通常久不久雷平都要到他们这儿坐一坐。雷平不沾烟酒,来了往往一壶好茶一沏,他可以与老梅两口子一聊一个半晌甚至一个通宵!老梅二口子都被雷平那种气质和学识所折服,也乐于听他谈艺术谈人生讲笑话。但是,雷平有一特点,即他所谈论的事,从不涉及社会政治等方面的事儿,更不涉及低级趣味的玩笑。这一点让老梅对他更为尊敬和敬佩。他是一个真正的正人君子,一个真正的文人!石油基地的那位工程师老梅逢人便说。
墙上的电子闹钟敲了十二次了!梅杜杜仍然清醒着,没有丝毫的睡意。她翻了一个身,紧闭了双眼,努力使自己不想。可往事的景象又从脑子里浮现出来。
那是怎样一个令人难堪的场面啊,他被人们推着、搡着上台;他的胸前挂着了一块牌子,上面画着侮辱他的字样!可雷平脸上却挂着一副令人忍俊不禁的笑容!他表现出来的是那样一种玩世不恭的神态——其实他平时绝不这样——他翻着白眼乜斜着他们,像是在细心观看着一群小丑们拙劣的表演,或是在看一群蚂蚁干架。看了好一阵子,他才说:“小题大做了!小题大做了!我老雷何德何能,竟有资格享受如此待遇呀!”就在申主任那一声大喊,批斗大会现在开时,雷平出人意料地一下子蹲在了地上,由你怎么吆喝也再不起来。马副校长大声吼道:“雷平,你该不会又是什么肚子痛了吧?吭——吭——,跟你说,你少跟我耍什么把戏!这种玩意儿文革中我见得多了吭吭!”可人家雷平此时一副顽皮的怪相,斜眼睥睨着台上张牙舞爪的人们说道:“我起不来了呀!”申一鸣道:“少耍花样!”雷平说:“真的,我的大主任!台下这么多的同学!”马副校长道:“同学怎么啦?就是要让同学们看一看吭——吭——,你这副洋相丑态!”雷平道:“马校长,我起来,怕吓着了全场同学!”宋云芳大声道:“什么吓着,我就不怕,你雷平不是自以为还长得挺英俊潇洒的吗?起来!我不怕哩!”雷平不紧不慢、一语双关地说:“可我怕你啊,宋书记!刚才,我的裤腰带让你们一个小弟兄给扯断了!”人们开始窃窃笑着。雷平又补充道:“我没有穿裤衩哩!”
全场师生顿时爆发出一阵暴风雨般的哈哈大笑,有些同学笑得前复后仰,吹着呼哨,捶足顿脚,眼泪都流了出来!全场乱了,乱得如同滚水浇了蚁巢!
这场开心的闹剧才开始,全体师生正在兴头上,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当那些举办者们正当无所适从的时候,那位从文教局里来的人大大地给会场泼了冷水!雷平那天才的表演,才开始一会儿,会场却被举办者们突然宣布解散,终于草草收场!连雷平自己当时都还犹兴未尽!马副校长宣布散会了,可雷平却喊道:“别别别!我还没玩够哩!”
当时,杜杜在台下心里流着血!她还不明白事情的真相,不知道雷平是为了救马苛那个混蛋,用那种相声般的表演在有意敷衍那些人。她心里对他又爱又恨,她诅咒过那个马丹!心想这个平时自己根本不当一回事的马大小姐,难道竟还会成为自己的情场敌手不成?她什么时候竟能钻进了雷平的房间里来了!雷平呀雷平,原来你也是一个伪君子!直至后来真相大白,她才明白了雷平的良苦用心,杜杜更爱雷平了。马苛和他的父母在沙岩和梅兰的劝导下,自己投了案!按理,雷平的冤案已经得到澄清!可是,坏就坏在那马副校长,非得把雷平同马苛的凶杀案牵强附会地扯在一起,他甚至说雷平是马苛杀人的同案犯,是主谋!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马副校长为什么这样地恨雷平?难道他仍然对自己没有死心?梅杜杜想这里,心里矛盾极了!如果因为自己,从而导致了马副校长迁怒于雷平,那自己就太有愧于这位恩师了!这二年,马副校长为了他的那个傻儿子,对自己也算费尽心机了。那一次爸爸去他家里,他们二人一边喝着酒,一边悄悄地谈着话。有些话梅杜杜听得清清楚楚。爸爸去那里就是要向他讨个说法的!当时,因为杜杜和他讲了学校谣言四起的事,她向他说,马副校长四处放出风来,讲梅杜杜的爸爸和他是怎样怎样的拜把兄弟,十多年前曾经如何如何将杜杜和他儿子指腹为婚,因而,杜杜理所当然早已是他们马家的媳妇了!别人谁也别想乱打她的主意云云!一所中学的校长,竟然这样不知廉耻,胡说八道的,算什么呀!什么为人师表,师道尊严,都他妈狗屁!爸爸一听火了,气冲冲赶到马毅家里。那老奸巨滑的家伙,当时装出一副让人发腻的讨好的笑脸,客气得不得了。他极力挽留了爸爸在那儿吃饭,说是好&书&网}久没有在一块儿了,老朋友要好好地聚一聚!席间,他向爸爸一千个保证一万个发誓,说绝没有那回事,并保证学校今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谣言了!马毅当时拍着胸脯道:“谁会这么无聊,我是个当校长的,中学生正是长身体的时期,怎么能够让他们谈论这些事呢?再说,目前,我们学校正在进行‘清除精神污染’的活动,这事我一定好好地查一查!你放心,豆豆交给我了,我保证她健康成长,越长越可爱……”
爸爸半信半疑地回去了!可杜杜却觉得那一双眼睛对她更加阴邪了!时刻如一条毒蛇的信子,她一见到它就浑身不自在!杜杜有一种暗自的担心,那是一种无法说明的第六感觉!她觉得马毅对她的关心,从那以后好像超出了一些什么界线,什么界线,她又说不清!如果他是值得受人尊敬的,那么,早先,那种关怀就可以说是像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怀,尽管那关怀别人并不领情;而如今,他那眼光里少了那种东西,却多了一种阴邪!
马毅的老伴长年患有一种不堪启齿的病症,那是一种现代人叫做癫痫的顽症。平时不发作时,她会好好的没事一样!可是往往一旦发作起来,她会突然一头栽在地上,直挺挺地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人就蜷成了一卷麻花!乡里称这种病叫羊痫风。杜杜看她可怜,便经常去他们家里帮她干一点家务。久而久之,梅杜杜几乎成了他们家的一员。这可能是马毅将她当成自己儿媳的原因之一。如今,爸爸亲自来将这事挑明了,马毅明白了自己那种想法实在是荒唐之后,他对杜杜所产生的一种古怪情绪,就不可琢磨了!
“雷平呀雷平,我恨你!”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第十七章(1)

十二月二十五日晚,召开全校教职工大会。马副校长在会上做了重要发言。他说:
“今天的会议,吭——吭——,主要是向大家公布我校这一次的调资方案和名单。在公布名单之前,我先说明一下吭——吭——情况。由于各位老师都明白的原因,校长不在,马苛事件等等,学校党支部一直没有能够正常开展工作。有关这次调资的问题,吭——吭——,老师们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在以后方便的时候,慢慢向我们反映。当然,能够跟大家见面的文件还没有传达,我们不是不组织大家学习,而是实在吭——吭——忙不过来!现在,离元旦只差六天了,局里规定年终前三天必须上报名单。我们按照党支部领导的原则,在校长、书记缺席的情况下,由我和宋云芳两位副书记主持,全校十九个党员参加,发扬民主,吭——吭——,统一认识。我们根据各位老师的教龄、学历、政治思想、工作表现等等方面的条件,一句话,是根据各位有资格参加这次调资的老师各个方面的条件,吭——吭——,作了认真反复的比较和全面的分析,最后拟定了这个名单。明天打印后就发给大家。这次调资吭——吭——……”
“我插一句,我校党支部扩大会议拟定出的名单,已经上报文教局和县教委有关部门,并且,已经获得了通过。就是说,想改动是不大可能的了!”宋云芳加重语气说。
“这次调资,吭——吭——,大体上分为调两级和调一级的。”马副校长接了说,“我们老师们,尽管平时大家都很辛苦,但各人情况不一样吭——吭——,资历有深浅,功劳有大小,大家首先要有思想准备!我现在把名单念一下,凡属没有念到名字的老师,吭——吭——那就是今年调不到的了,要等明年再能考虑。凡是念到名字的老师,请到宋书记那里领一张表格,吭——吭——务必在今晚填好,明天上午九点钟以前交到校长室。我们党支部审批完后,马上就得交到局里去。好!现在,我开始宣布名单吭——吭——。点到名的老师,请到前面来领表格——
屈建明:两级;
宋云芳:两级;
刘怀中:两级;
申一鸣:两级;
……”
|“刘怀中老师,你们来拿表啊?”
刘怀中说:“我等全部念完再说。”
“那好,我接着念吭——吭——:
刘福昌:两级;
郭欣:两级。”
“郭欣,吭——吭——,拿表啊!”马副校长不满地大声喊道。
“谢谢马副校长,谢谢申大主任,谢谢宋书记!”郭欣一副油腔滑嘴,一脸的灿烂笑容,美如彩霞,光彩照人。她迈着优雅的步子,款款走了过去,走了过去……
所有的目光都在注视着她。
这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只见郭欣上前领了表格,拿在手里看也不看,当即撕得粉碎!
她把撕碎的碎纸片托在她那白嫩的手掌心里,撮起她那好看的嘴唇,向着坐了一排领导人的那个方向,用力吹去!
她再不笑了!严肃地说道:
“各位领导大人,各位老师们,这是在向几位难民发放救济,是向我们发慈悲,还是怎么回事啊?我们需要的是国家给予我们的正当工资报酬,而不是像这样的由你们几个人暗箱操作出来的这种黑名单!因为这不是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对别人的恩赐!党员?扩大会议?调工资光是你们几个党员的事吗?两级?给我二十级我也不要,不敢要!因为我觉得这样的做法不公道,得了心里不踏实,人家背后要戳我的脊梁骨的!没准还以为我向你们送了礼,行了贿呢!为此,我在此请求在场的各位老师,大家都要冷静地对待这件事,评工资晋级,一定要发扬充分的民主权利。评工资评工资,大家评嘛,这是我们人民教师每个都应该享受的权力!”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
刘怀中老师这时也站起来了,他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地说:“郭老师说得对,这个名单我们是不能接受!调资方案,确实是要通过全校老师大家共同讨论,才能最后确定。因而,这一次不能算数。”
“对!应该按照文件规定,由全体教职工民主协商拟定!”有人附和着。
“吭——吭——,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马副校长一脸的无可奈何!
刘怀中道:“自从传说有工资调,到现在已经两个多月了,这两个月的时间,你们都做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早点向大家传达文件精神,不早点抓紧时间开民主评议会?非要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刻才这样搞突然袭击?”
“这是在故意拖延,他们这是有预谋的,是居心不良啊!老师们!”有人喊了起来!
“对!是有意这样的!”
“什么没有时间?搞阴谋就有时间!”
“对!他们搞什么清除精神污染那么积极,那种整人的玩意儿,他们能赶在全地区的最前面!可是一旦触及到全体老师的切身利益,他们就这样乱点鸳鸯谱。这份名单我们不能承认!”
许多人一齐喊起来。
“大家不要吵嘛!这是党支部大会的集体决定!”申一鸣道。
郭欣说:“哦——呀!哦——呀呀呀呀!这年头还用这个来吓人,来压制不同意见?学校是什么?是事业单位,是国家是人民的学校,它不是党政部门行政机构,更不是像你们这样几个狗屁都不如的党员的……”口齿伶俐尖锐之极,连珠炮一样的,锋芒毕露!
“你敢谩骂党?你反党?”宋云芳像是抓住了把柄道。
“反党?哈哈哈……”郭欣笑得那样爽朗,如同一阵风中的银铃,“如果共产党真的全都是像你这种样子的,反又怎么样?退一万步讲,就你也能代表党?笑话!”
“对,他们不能代表党。我说呀,别再跟他们这些人讲什么道理,他们压根儿就没有道理,只会拿党的牌牌压人。”有人大声叫道!
“既然这样,我也不接受这种方式产生的名单,我不要这两级了!”老屈头瓮瓮地说。今天他没有喝酒,脑子是清醒的。
会场僵持着。先前领了表的人,有一大半人表示不要了。
“我建议,最好还是让他们把名单念完再说好不好?”有人建议。
刘怀中老师上前将郭欣拉回到凳子上坐好。马副校长继续宣读名单。

第十七章(2)

坐在北边的大约有二十来位老师,他们大都调到工资,而且大部分都是两级。他们在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时,也有欢喜地上去领表格的,也有迟疑的,也有不动的。只有坐在南边的老师没有一个去领表。罗大鹏一级也没有调到。李小玫也没有调到。他们的脸色表面看起来虽也平静,但内心那种情绪是显而易见的了。那不单是一两级工资的问题,是一种人格上好像受到了冷遇受到了伤害受到了歧视一样的委屈!
马副校长的名单宣读了好&书&网}久才读完,宋云芳说:
“现在,名单已经宣布完毕了,凡调到工资的教师,今晚务必把表格拿下去填好。我再重申一遍,这是学校党支部的决定,个别老师的情绪,我们可以理解,你可以保留意见。但是,你们行动上必须服从,这也是我们党的组织原则。对于刚才个别老师的行为,一两次我们可以不计较,但如果长此下去,你们要注意哦,自己的言行自己要负责的。”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呀?”郭欣火了,站起来大声道,“要怎么处理,可以直接冲了我来明的,不要这么指桑骂槐好不好?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了?动不动拿党支部来压人,吓唬谁呀!臭老鼠!”最后三个字很小声,但谁都听见了!
“你说什么,谁是老鼠呀?”宋云芳见她一直与她过不去,自己姿态再高,她还是饶不了,竟当了全校老师这样骂她,有些窝火,因为她长得像只老鼠,就最恼人家骂她老鼠了。
她上前指着郭欣骂道:“你不要太放肆了,以为谁怕你似的是吧!压你怎么样,不要以为你自己的事别人不知道,屁股下骑了一裆屎不知臭,真是给脸不要脸!你和雷……”
话未说完,只见郭欣一张粉脸早已憋得通红,气得说不出一句来,一个人怔在那里。宋云芳的手指差点戳到了她的鼻尖了,郭欣使劲一掌挡去,宋云芳没料到郭欣气头下使的劲那么大,她的手被打在了一边,整个身子顺着惯性转向一边去,顿时一把鼻子一把泪地放泼耍起赖来:
“哎呀呀!不得了啦,有人敢在大会上打人了呀,有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我呀,我大小也是个学校党支部副书记!竟打到党的头上来了呀……”
郭欣没料到她有这一手,一时愣了,怔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宋云芳见这一手非常凑效,果然镇住了局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更加放肆起来,滚在地上大哭大闹!
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罗大鹏见她这样,再也忍住了!只见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从地上揪住正满地乱滚的宋云芳提将起来,吼道:
“妈的你个臭婊子养的,给我老老实实坐着好不好!你再无理取闹,老子我剥了你的皮喂王八!我们反了!”将她扔回了座位上,又从地上捡起她掉在地下的那一迭表格,几下撕得粉碎!
宋云芳这时完全懵了,也不再哭闹了!只眼巴巴地坐在那儿看着马副校长发呆。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马副校长这时站起来了,人们以为,他肯定早怒得七窍生烟,可他却仍然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对大家说:
“你们冷静一点吭——吭——好不好?开门不见抬头见,大家一个学校,何苦闹得那么僵那么吭——吭——剑拔驽张的!”
全场局面早已难以控制了!
“我们不承认!”
“我们受够了!”
“对!这种暗箱操作我们不接受!”
“我们要求民主协商,调工资一定要通过大家的讨论和民主评议!”
“评工资评工资,就是要大家来评嘛!”
“再这样胡作非为,我不干了,回老家种地去!”
“对!不教了!让他们几个领导自己教好了!”
“……”
梅兰转头对一直密切关注着会场局势发展的沙岩小声道:
“今天刘怀中和郭欣好象有些反常呀?”
沙岩道:“早餐时,已经在饭堂里吵了一场了,对于这份名单,早已有人透露过一些,有人说这次能调资的人,没有给领导送过礼鬼都不信。刘和郭都在场,当时就心里不服,窝了一肚子气没处发泄。”
“这就难怪了!”梅兰低声道。
沙岩见大多数老师都已起来,再也忍不住了,大声道:
“我支持!我全力支持你们,老师们!虽然我沙某人这次没有资格调工资,但我支持你们反对这种做法!”
小玫一个人坐在那里流泪,很委屈、很气恼的样子。她没有调到一级半级,但她也已在学校工作了好几年了,仍然是那三十六块五!
“是不是请示一下县教委,派几个教师代表去向他们汇报一下情况,还可以向文教局讨一个说法。”梅兰提议。
“请示什么,什么地方不是官官相护?他们如今这么肆无忌惮,也不会是孤立的,至少背后肯定会有人支持。要我说,大鹏刚才说的没错,只要我们有理,闹一场也未尝不可!”
郭欣说这话时,眼睛朝着刘怀中和沙岩坚定的瞅着。显然,她对他们二人充满着一种信赖。
“只有靠我们自己,这种事上级来了人也无法分辨得清真假善恶。谁还能有我们自己了解情况?”刘怀中忧心忡忡地说。
沙岩去刘怀中耳边说道:“刘老师,如今既然闹开了,不如发动老师们来点真的给他们瞧瞧!我看刚才罗大鹏那样吼一吼,真还有一点震慑作用!”
马副校长坐的地方离刘怀中不远,沙岩的话他早已听见。他在煽动!马副校长内心暗自叫苦!
他们要来什么“真的”,造反?
哦,这个沙岩!
沙岩那股牛气真的又来了,唯恐慌天下不乱!梅兰沉思。
罗大鹏也早听见了沙岩在刘怀中耳边说的话。他大叫道:
“你们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了,已经到了什么时候,再不趁热打铁,更待何时!老师们,不愿干的人请举起手来!反正,我是不干了!我要——罢教!”
那一声怒吼,威震全场!

第十七章(3)

全场静默了三分钟。有一双手跟着举了起来;又是一双,许多双手举了起来!大家都在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对!罢教——不干了!”
“罢教!罢教!”
“罢教,罢点样子让他们瞧瞧!”
“对!对!我举双手赞成。我们全都罢了,让他们几个狗屁领导教吧!”
“罢教!”
“罢教!”
“……”
共和国中等教育史上一页崭新的历史,也是大约尽老师们所知唯一的一次别开生面的中学校园教师抗议活动,就这样在自己的身边拉开了帷幕!
山风起了,山里很冷!
那一个冬天,山里没有太阳!
当晚,四十多个教师集中在饭堂里,开了将近一个通宵的会。他们大多都是没有调到工资的人,也有少部分按马副校长宣布的名单可以调工资甚至可以调两级的老师,如刘怀中、郭欣等;还有一部分,是按文件规定根本不在调资之内的人。沙岩算是其中最惹人注目的了!
学校大会刚散,梅兰没有去饭堂,他一个人连夜闯进县委大院,叩开了东江县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梁松柏家的大门,他还没有睡。
“二中出大事了!”梅兰气喘嘘嘘地,三言两语简单扼要地讲完了一切。
“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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