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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莲之死-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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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永远是没有国界的嘛!我自认自己才疏学浅,但大中华乃礼义之邦,这一点,我自信还是比较了解的!”
“那么,我问你,数千年来,中国读书人最为奉行的一条,是什么?”
“是爱国?”
“说得好!除此以外,焉有他哉!”
“可是,你知道人家欧美学者现在把你那称作什么吗?”
“称作什么?”
“叫极端民族主义!”
“哼哼,什么极端民族主义,我是又怎样?谁不爱自己的祖国,你不爱吗?你不爱你敢不敢在报上登一条自白,申明你从此不爱你的国家;你不爱,那你还如此辛苦地四处奔波为什么?我可告诉你,我们中国人对自己祖国的热爱,对自己堂堂大中华民族的那份情感,不是你等小族小帮人可以理解的。中国人的爱国情结,那是一条贯串整个儒、道、释各家思想脉络的主线,这条线延绵数千年不变并将永远传承下去!”
“说得当然好听。可是,恕我泼你冷水,小沙,你爱国,但国家爱你吗?你们这个国家,自从建国到如今,多少人……”
“你给我住嘴!那又是我们自己国家内部的事,你做为一个外籍人士,没有资格过问。”
“好!好!我不过问,不过问!不过,我只是说的一种普遍规律,或者叫客观事实,应该总有一点道理吧?”
“那是两回事。我问你,你今夜来,必定看见月牙儿了是吧!可是,那月牙儿看到你了吗?我们中国人这每个人与祖国的关系,就是这种大地万物与月亮的关系,你懂不懂?”
“你小沙又开玩笑了!”
“尼亚孜先生,说真话,我们中国人民世代爱好和平,我们与全世界人民都亲如兄弟,这本也是事实。但这些年来,个别政治家打了几个喷嚏,一些边界上从此就不得安宁了!现实如何,谁是谁非,我们都还没有领这份操心费。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中国人民与世界各国人民的友谊,是永远长存的,这一点想必你我都不会怀疑!我们坚信,世界必将有大同的那一天。到那时,你尼亚孜•;阿木塞力先生再回过头来看今日我们之争议,回想你自己的劳苦奔波,你将作何感想呢?你大概一定会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是吧!”
“那到不见得!用得着中国一句老话,叫‘此一时彼一时也’,人就当识……”
“对!人应当识时务!这里是我们中国的土地,尼亚孜•;阿木塞力先生不会不明白吧?你今天客客气气地来,我也得客客气气地送你走!话已说完,尼亚孜先生请吧!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泄露你此来的任何消息。你也一样。就当我们的见面从未发生过!请!”
尼亚孜•;阿木塞力脸上一副尴尬难堪之色,猴精这时竟气势汹汹上前说道:
“你姓沙的,可别不识抬举!”
“你这个败类,给我滚!什么人模狗样的东西,也有资格和我说话!”
沙岩一声怒吼,声震夜空!他怒发冲冠,一拳击在办公桌上,将那桌上的一只黑水瓶震起来老高,落下时翻倒,一股黑黑的墨水就顺着瓶盖没有盖紧之处渗了出来!
“沙先生,这又何必呢?”
“尼亚孜先生,这又是我们自己的家事!对不起。”忽转向那猴精,“我为我们国家出了你这样的鼠辈败类而深感耻辱!你快快给我滚远点儿,别让我记住了你那副三流样!我沙岩堂堂中华男儿,还不愿拿你去换几包等外劣质香烟!还不快滚!尼亚孜•;阿木塞力先生,恕我不送,请吧!”
“沙老师,有道是,青山不老,碧水长流。何必要把话说死呢?”
“尼亚孜先生,从来水火没有可调和的!没必要再多费口舌了!走吧!”
“此一别……” 尼亚孜•;阿木塞力没话找话,迟迟不愿就此罢休。
“青山依旧在,江河万古流。山不转水总要转的,恕我今天无礼了!请阁下下次不要再出如此下策。如再这样,休怪我沙岩失礼!请!!”
最后一个请字,沙岩是吼出来的!
第二十五章(5)
这事早已过去了,想不到竟有人又将其拖了出来。沙岩警惕起来!
蔡副局长说:“想起来了吗,沙老师。”
“无可奉告!”
“难道要我将人证请出来你才承认吗?”
“不就是那个尖嘴猴腮的鼠辈吗?”
“嗬,到底承认了吧,快说!”说着,命令身后的记录员作好记录准备。
“可惜我再也没有见过这家伙,否则,我要亲手宰了他!”
“我可见过他哦!他引见你们会面的当天晚上,就落入法网了。我们之所以这么久没有来干扰你,是想给你一个认真反省的机会,准确说,是希望你会自首。这是县上领导亲自关照的。”
“哼!什么关照,无非是想再一次制造出一桩冤案来。你们办不到!我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与他那晚的会面犯有过错?”
“不是过错,是犯罪!投敌判国罪!”蔡副局长纠正道。
“制造冤案,那是你一惯的职责,是你的本职工作之一。还有什么欲加之罪,你不妨都说出来。”
“放肆!你刚才提到的那人,他可是早已全盘交代了!不要以为我们没有证据!你将什么东西交给了那个阿富汗双料间谍了?”
“你不是说他都已经交代了吗,还问我干什么?”
“我要让你自己说出来!”
“无聊!”
“你真的不愿说?我们可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曾经加入过他们的间谍组织的。你是害怕他们报复你,不敢说吧?你不要怕,我们会很好地保护你的……”
“哦,我说了怕你听不懂哩!”沙岩突然觉得这一切有些滑稽,一股顽皮劲儿来了。
“怎么听不懂?你和那特工不是讲的中国话?”
“我交给他一本小册子。小册子的名称是《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还有一本《论共产党宣言》,一本《马克思传》一本……还有一本就是——”
“是什么?”
“一本《论中国狗的狗格》!那是一位天才的作家兼理论家写的。”
“谁写的?”
“沙岩!”
蔡副局长这才听出沙岩是在戏弄他。一股无名虚火从心底冒出!
沙岩被公安局正式拘捕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那太在情理之中了。已经闹成了那样,再没有人动一动他,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他蔡副局长手里的枪和铐子也不是烧火钩子!会那样就饶过了他?
他早有了这种心理准备。
那是一个蒙蒙细雨的下午,离沙岩被停课反省约二周左右。
七时左右,学校打字员小姚跑下楼来叫沙老师。
“沙老师,你的电话。”
“谁来的?”
“没说!只说要你亲自接,让快去!”
沙岩飞步上了校长办公楼。
“你是沙岩吗?”
“是!请问你是……”
“你的声音不像呀?真是你?”
“见鬼!全东江只有一个沙岩!”
“身边有人吗?”
“没有!”
“关上门,快!”
“听好,严打开始了!报上来的第一批名单上有你,三天后,全市统一行动!何去何存,你自己看着办吧!再会!”
“啪!”挂了!
一切都明白了,沙岩反倒坦然了!
当晚,沙岩背了一个挎包,搭了一辆直达喀城的货车。
他想找个人问问,到底这次所谓的严打打什么?可他遍访了喀城的所有旧友新朋,没有一个说得出这次严打的真实背景。第二天,他碰到了正在那里进货的罗大鹏,他如今是一个典型的小贩!
他和罗大鹏去看一场电影,意大利故事片:《一个警察局长的自白》。
上午九点四十分开映,离开映大约还有五分钟。在电影院的背光处,罗大鹏碰到一个同是东江的生意人,和他谈了一会生意上的事。
沙岩站在一旁默默地等着,不发一言。罗大鹏二人谈得兴致勃勃,无暇关注任何别的事情。电影院里人来人往,穿梭不停,谁也没有注意他。
突然,一只大手伸向沙岩的背后,重重地按在了他左边肩膀上!
有人将嘴伸向了他的耳畔:“别动!就这样听我说话。因走漏消息,这里的严打提前了,今晚十点钟开始抓人!东江最迟明天晚上十点动手……”
沙岩丝毫不露声色。又等了一会儿,沙岩回头,人早不见了!
沙岩对罗大鹏道:
“阿鹏,电影我不看了,你自己看吧。我突然感到肚子有点不大舒服!”
“我送你上医院吧!”罗大鹏关切地说。
“不!不!不用了!我自己去。请你代我向肖伟臣致意。务必告诉她,就说哲学家老沙向她问好,他仍然活着!”
沙岩连夜乘车从喀城赶回东江二中。
他不愿让人怀疑他有脱逃的嫌疑,他正在接受软禁反省之中!
车是第二天早上十点半左右才到的。他匆匆地做着各种准备。他把自己全部的书籍收作十七捆,将所有行李、铺盖等物也全都打了包。又将地板打扫干净。批改完最后那一堂课收上来的课堂作业。并将其交给了隔壁的老师,说:
“我可能有一些事要出远门,请你将这些作业发给我们班的学生。”
下午又去找了几个朋友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晚上十一点四十分,沙岩坐在台灯下,打开《鲁迅杂文集》,翻开“准风月谈”中的一篇文章读了一会儿:
……无论中外古今,文坛上是总归有些混乱,使文雅书生看得要“悲观”的。但也总归有许多所谓文人和文章也者一定灭亡,只有配存在者终于存在,以证明文坛也总归还是干净的处所。增加混乱的倒是有些悲观论者,不施考察,不加批判,但用“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的论调,将一切作者,诋为“一丘之貉”。这样子,扰乱是永远不会收场的。然而世间却并不都这样,一定会有明明白白的是非之别,……
十一点五十分,沙岩写了一张字条:
“沙岩在公墓边恭候大驾。谢谢合作!
签名 年月日时”
临出门,沙岩摸了摸了贴心的口袋,那里边装着阿依古丽少女时期的一张小照。再回头看一眼桌子上打开的那一篇文章,文章底下压着那张字条。
该走了。把牛头锁的内销打上,拉上门。屋里的灯开着!门上贴有一行字,是早就有了的:
“命运来了,门都挡不住。你来了,也一样!”
山野一片沉寂,一片苍凉。
风摇树影,发出一阵阵尖细的衢衢声。蒙胧中,光秃秃的树影突兀着排成排,象一队队等着行刑的刽子兵。
公墓里,沙岩把全部钥匙埋在了一块石碑之下,那是所有宿舍门,办公室门,三个教室门的全部钥匙;还有,是鹿鸣峰中心小学教师阿依古丽的房门钥匙。墓碑上刻着的正是那位沙砾烈士的名字!
沙岩咬破了中指,在墓碑上写下一行红色的大字:
爸,我来了!儿子与您同行!
而后,他又从墓碑底下掬起一抔泥土,捧在手中,含了滚滚热泪向着苍天低声祷告一番,突然一仰头,就将那黄土和着泪水全然吞入肚中!
他揩干眼泪,别紧了风纪扣,正了正衣冠,疏理好自己的头发。作一个盘腿打坐的姿势,端正地坐好了,闭目养神……
来了!
有四条黑影提着枪包抄上来了!
“站着别动!将手举起来!”
“与君同行——”
…………
啊,沙岩!
第二十六章(1)
在公安局预审室里,沙岩继续着他与对手的唇枪舌战。
“你为什么知道我们要抓你的?”
“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我会算卦,会占卜,懂吗!”
“严肃点,我问你,到底是谁通知你的?”
“一个正直的中国人!”
“到底是谁?说!”
“潜龙勿用。何谓也?子曰:龙,德而隐者也。不易乎世,不成乎名。遁世无闷,不见是而无闷。乐则行之,忧则违之。确乎其不可拔,潜龙也。”
“住口!你少跟我们摆你那之乎也者,狗屁不通。老实交代,到底是谁向你透露了消息?”
“不可理喻!”
“你说什么?”
“……”
“你都毁灭了什么罪证?”
“无可奉告!”
“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吗?”
“我没罪!”
“没罪,罪犯从来都说自己没有罪!”
“要说有,有一万种!”
“什么罪?”
“爱国!”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进了棺材仍是一条臭虫!”
“你……好!好!好!我们不和你骂。”审问者很有器量,“我们读的书没有你多,耍嘴皮子不如你,行了吧!读书人,有一句话,叫作‘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现在的处境怎样,自己应该清楚!我问你……”
“问呀!问呀!你不是一直在问吗?”沙岩很不礼貌地打断他。
“一月十四日夜里,北京时间凌晨二点四十分左右,有两位不速之客登门拜访,他们是谁?你同他们说过一些什么?又达成了什么协议,你给过他们什么东西,他们给了你什么报酬?”
“既然你们都已了解清楚了,还问来问去干什么?你认定是什么就是什么行了!”
“这不一样!我们现在是审问……”
“恕我不能奉陪,我要休息了。送我进去!”
“***,你一个罪……”一个坐在一旁的年轻警官发作了,正要上前抬脚踢人,被那位年长一些的人挡住了。
“对不起,我们现在是例行公务,在这儿,进去和出来是不能由你说了算的。你应该明白!”
“要不是你他妈犯罪,我们吃饱了撑的还怎么的,抓你干什么?”是那个刚才怒气冲冲的青年警官。
“你他妈才犯罪!”沙岩抬头狠狠地瞪着他,一副傲然之色。原来是他,这小子他认识,原来出息了。
“你再说一遍!”年轻警官怒气冲天,走近前对准沙岩的胯骨就是一脚!
随着一声尖叫,那楞头青的脚如同踢在了一堵坚硬的石墙上一样,一下子蹲在了地下,痛苦地呻吟了好一阵子。
沙岩回头看了看他,轻蔑地一笑道:
“我说了,送我进去!”
…………
这一天,还是在同一个地方。主审者换了另外一位,年轻的还是那一位。
“看来,你是不想对自己的问题有任何交代的喽?”
“我没有问题!”
“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看了后,我相信你大概不会再这么硬了!”
警官从桌子抽屉内抽出几页纸的材料,向他扬了扬,接着念道:
……高级特工叫尼亚孜•;阿木塞力,我们是半夜过后,大约一点多钟找到沙岩的。会面前,他告诉我说他和沙岩是老朋友,他们谈了将近一个小时。有些话我不记得了,但我一直在场,他们说要交换什么东西,开价特别高,是三十万美金;还有五百克毒品,是海洛英;他们还达成协议,帮沙岩办理出国护照……
这是一份审问原始记录。
“还要再往下念吗?”审讯者道。
“今晚月亮的没有,明天统统地再念!”沙岩调侃着。
“严肃点!我们不同你开玩笑!”
“可你们是在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开玩笑!”
“我们换个话题。我从来不喜欢绕弯子,也请你直截了当地回答。我们尽量轻松一些好吗?”
“请讲!”
“你和李小玫是什么关系?”
“人与人的关系!”
“具体点!”旁边那个审讯者说。
“你想象中的关系!”
大家沉默了一阵。又问:
“你们之间发生过多少次性关系?还记得清吗?”
“你以为呢?”
“你最初是怎么……是用什么手段把她骗到手的?”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关系!
“哈哈哈哈……沙岩呀沙岩,鼎鼎大名的沙老师,果真是名不虚传,你是一个狡辩专家!你与李小玫来往那么密切,还相互拿着对方的房门钥匙,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到这一步,没有不正常关系,可能吗?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还是旁边那个年轻人,一个坏主意在沙岩心底涌出。他要好好地戏弄他一下!
“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到这一步,就必定要有不正常关系喽?”
“当然!这是一个常识问题!”
“那,我讲一桩往事,一桩并不太遥远的往事。”
“你说!”
“那一次我患了肝炎住院,一天深夜,我听到三楼有人呼叫,几分钟都没人答应。我正打着吊针,药水反正快完了,我就自己拔掉针头,跑上楼去一看,是一个年近五十的妇女躺在过道上又吐又呕,一边大声哭叫呻吟。我当时把她抱到病床上,为她揩干净身上的秽物,因见没人来管,我就那样在她身边守了大半夜,一直到天亮有人来了才回。”
“这好呀,你是老师,见义勇为做好事呀。罪犯其实也有做过好事的嘛!我们是一惯提倡一分为二的。这和他的犯罪并不矛盾……”那位年长的说。
“你们还有兴趣听下去吗?”
“你讲!让他讲下去,我们审犯人也是一门艺术,艺术!”年轻人说。
“从此,我很自然地就与那位半老徐娘交上了朋友。你们大概不知道吗,她年轻时可是一位大美人呢!”
“嘻嘻!这我知道,你对漂亮的女人一般都很敏感!”
“我们天天往来,我去她那里从不叫门,她也不嫌我是肝炎病患者,常常来陪着我说话。我们有时候一直谈到深夜,还不想分开!我感到奇怪的是,她家怎么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
“太没良心了,她太可怜了!对了,你……”
“如此半月,我们的关系早非同一般了是吧?”
“哦,对!是不同一般!等等,待我将这一条记完整些,是你自己主动交代出来的一条,一条重要线索,不!重要罪证!天哪,又多一个。”
“你们还想听呀?”
“讲呀讲呀!接着讲。”
“我们之间会不会有那种关系呢,我当然指的是男女关系!”
“你问我?哦,对,对,你自己在说……那女人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单位工作,你全都讲了出来!”
“我说了,你一定代我保密,代我向她问好哟,还要代我向她道歉。因为,我这样说她,对她是有点不大礼貌!”
“一定一定,一定的!乖乖,五十岁的女人!其实这也不奇怪,性欲嘛,何况她还有几分姿色!”
“她叫罗华英。她得的是肺炎,住的是三楼四十四号病房第三床。她曾告诉过我,好像是说她有个儿子在县公安局预审股……”
“你是在说我妈……你这个流氓!我妈会那样吗,你太无耻了!”年轻人这才感到了极大的侮辱,却又无法反驳,只得干瞪着眼。
“不哦,她可是个性欲旺盛的并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啊。而我,是一个男人,这男人与女人在一块儿……”
听到这儿,那位老公安预审员说:
“行了,小沙呀,你少跟我们绕来绕去,油腔滑调的!老实讲,李小玫自己全都说了。你听听人家李小玫是怎么控诉你的。他说着,拿出一份材料念道:
“我叫李小玫,现在我揭发:沙岩这个大流氓,他早就对我垂涎三尺了。他多次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叫我给她干。有几次甚至抱住我的腰在后边就那样硬邦邦地乱戳我,他一定是觉得我的屁股很迷人,比前面还要迷人!我一直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可是,为了要他帮我复习,我让他在我全身摸,在我的全身捏。他经常捏我的奶,每次都要把我的奶子捏得红红的!后来……后来有一次,我喝醉了,他就将我奸污……他还打我,打我的脸……”
“够了!”沙岩火冒三丈!
这个李小玫!
第二十六章(2)
他是打过她!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小玫参加全县中学教师首次职称统考。第一天上午考语文,下场铃响后,她哭着跑进郭欣的宿舍,坐在她的床上又喊又叫,大声嚷嚷,还满床打着滚,摔郭欣房中的茶杯。
“我考输了,考输了!我完了,我完了,我完了呀!规定作文不能交草稿的,我才抄三分之一就到时间了。那是四十分哪,呜呜……我考不上了,我不考了不考了!我去死呀,我要去死呀!去死去死!呜呜……”
郭欣劝不了她。她叫来了沙岩。
沙岩问明情况,转身就往考场跑!
十多分钟后他回来时,小玫还在哭闹撒疯!沙岩揪住她的头发喊道:
“小玫,抬起头来!抬头看着我。”
小玫不理。哭得更大声,叫得更响更凶!仍然四处寻找郭欣房中的杯子盘子乱砸。沙岩揪住了她的衣领,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小玫醒了,再不哭闹。她呆呆地看着沙岩,看着被她摔碎的一地瓷片,突然双手捂了脸哭着跑了出去。
沙岩追了上去,和她讲了他帮她处理了刚才考卷的事。她才总算平静下来。下午考历史,沙岩亲自将她送到考场,让她轻松、自信、空灵,只管放下一切顾虑,顺其自然。她顺利完成了那以后所有科目的考试。
沙岩为自己那一次的行为而至今深深自责着。当时,他跑到考场,见了那两个从乡校抽来的监考老师,他们都认识沙岩,是至交好友。当时他们还没有封卷,他对他们说:“请帮写一个小字条夹进那份考卷,因她刚才晕场了,没有抄完。”监考员当时照办了,写了字条封卷上交。字条上写:此考生晕场,请酌处!某某监考员签名。他们当时立了君子协定,死不放口!
身为一个教师,如此犯禁,沙岩自知问心有愧,至今一想起就良心不安!
想不到她小玫竟还倒打一耙,利用这事向自己泼污水!
李小玫,你这个贱人,真正的一个小贱人,你不觉得太无耻了吗?
天哪!爱有多深,恨也有多深!
沙岩对审讯员说:
“我是打过她一次。唯一一次!如果她亲自当面敢对我说打她一事,说她写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就认了!还有,那个阿依古丽,我听说自从我被捕后,她已与那个司机和好了?如果真是这样,请再也不要为我找什么律师,我不需要任何辩护人。你们所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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