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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人很狐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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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风突然接到辛亦帆的邀请,觉得有些讶异,他和他从没有任何交集,着实想不透他为什么会突然约他见面?
他一走进辛亦帆订的餐厅包厢,便看到一名面无表情的男人端坐着,那略带阴冷的眼神直视他,看得他毛骨悚然、背脊发凉。
沈少风强作镇定,在他对面坐下来。“你找我有事吗?”
“听说你准备控告真实杂志社的裘子言小姐?”辛亦帆说话的语调不疾不徐,但字字令人感到有着威胁的力量。
“她做了不实的报导,毁坏我的名誉,当然得负责。”
“沈议员,裘小姐是否做了不实的报导、毁坏你的名誉,我想你心里比任何人还要清楚,不是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沈少风脸一拉,像是一颗吹满了气的气球,瞬间被戳破。
“明人不说暗话。”辛亦帆脸上的笑容如春风煦然,和沈少风的冷汗直冒形成强烈对比,“昨晚裘小姐并没有回家,想必沈议员一定知道她人现在在哪里?”
“她不知道和哪个狗男人在一起,那个贱女人有没有回家,关我屁事!”沈少风顾不得修养问题,说起话粗俗不堪。
“请注意你的措词,单单几句话,我就可以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你找我出来只是要跟我说这些废话?我没空理你。”沈少风站起来的动作过大,还将椅子给弄倒了。
“中午十二点之前,我若没见到裘子言平安回家,别说你议员没得做,只怕你的后半辈子将会在牢里度过。”
“你以为我沈少风是被吓大的吗?况且我一向敢做敢当。你想找那个贱女人,应该去查查那个贱女人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个姘头、送你多少顶绿帽。”
沈少风丢下一连串不堪入耳的言语之后,怒气冲冲夺门离去。
他离开之后,辛亦帆随即打电话给在餐厅外等待的赵廷安,让他马上盯着沈少风,他相信裘子言的失踪绝对和沈少风脱不了干系。
另一方面,他将趟廷安调查到沈氏父子所做的一切狗屁倒灶的黑心事的资料,以及他破解长春企业的资料库,取得沈长春逃税、贿赂,甚至明着经营长春企业,私底下却尽做些走私贩毒、危害社会之事的犯罪事证全交给警方。
裘子言若不是沈少风派人绑走的,那可能就是沈长春那只老狐狸做的。
辛亦帆不想裘子言失踪的事,让她的父母担心,因此打了通电话到真实杂志社找萧大中,告诉他先别让这消息传出去。
如此一来才能让沈长春措手不及,将他们一群人一网打尽。
裘子言被人绑架已经三天了,这三天她一直被关在一间房间里,而这里除了一个水桶让她上厕所和几瓶旷泉水让她免于流失过多水分之外,什么食物也没得吃。
困了,她就靠在墙上休息。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大吼大叫是没用的,她必须保持体力,找机会逃跑。
她绝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冤死在这里,她更不想到了枉死城,阎罗王问起怎么死的,她只能回答不知道,那她可不只是冤死,根本是呕死!
门外似乎有脚步声,又有几个人在说话的声音,她想听个清楚,奈何那声音说得比老鼠叽叽喳喳的声音还小,她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十分钟后,外头又归于平静,接着门被打了开来,走进来的是三天前光天化日之下将她强掳走的黑衣人之一,今天的他仍旧是一身黑衣、黑裤外加鼻梁上的墨镜。
他丢了个面包给她,不发一语转身就要走出去。
“请你等一下。”裘子言赶紧叫住他,这可是三天来,第一次有人进来。
“什咪代志?”黑衣人用台语问她。
“这位大哥,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究竟是谁要你们把我绑来这里?”
“我们只是拿钱做事,出钱的老大是谁我们不知道。”
“可是你们难道不知道掳人、限制别人的行动是犯法的,被抓到是要坐牢的,为了那么点钱而失去自由,值得吗?”
黑衣人听完她的话后,狂笑出声。“我从十七岁开始出来混,做的哪一件事不犯法。”
他说的也没错,黑社会是一条不归路,会出来混,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还要把我软禁多久?”
“出钱的老大几时要我们放人,我们就几时放人。”
“这位大哥——”裘子言还想再问,却被他恶狠狠的气势吓得缩了回去。
待黑衣人离去后,她才拿起地上的面包,一口一口慢慢吃着,这块面包是她三天来吃的第一样食物,但她没因为饥肠辕辕而狼吞虎咽。
她边吃边想着,在脑海中以删去法来过滤,最有可能叫人绑架她的,就是沈少风。
一则疑似贿选、劈腿的新闻事件,顶多只会让人们不再被他的甜言蜜语、银弹攻势给诱惑,让他的品性、道德受到批评,却不会影响到他的政界发展。
然而若真是他叫人绑架、软禁她,别说他的政治生命提早呜呼哀哉,恐怕他还得去吃免费牢饭了!
他这么做?值得吗?
沈长春和政府高层的关系很好,检调方面也一直都有往来,因此想抓到这只老狐狸的尾巴并非那么容易。
警方在接到辛亦帆所提供沈长春的犯罪事证,也怀疑裘子言的失踪的确有可能是沈长春父子所为。
但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为了避免打单惊蛇,他们只能按兵不动,以暗中调查的方式来查这个案子,减低沈长春父子的防备之心。
警方监听沈氏父子所有电话,又派人暗中跟监他们,但跟了三天却依然毫无所护!
沈长春果真是只老狐狸!
这一天韦莛刚巡视完百货公司,懒得再回总公司,就直接跑到辛远航运找辛亦帆,想和他一起回他家。
“怎么了?一见到我,一张脸摆得这么臭,我从不知道自己这么不受欢迎。”韦莛虽然这么自嘲,却还挺自便的,一坐下来双腿就往桌子一跷,调了个最舒服的姿势。
辛亦帆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刚往沙发一坐,电话正好响起,他直接按下茶几上的分机扩音键。“什么事?”
“赵廷安先生的电话,您接吗?”电话传来秘书的声音。
“接进来。”辛亦帆拿起听筒,按下闪烁的灯号。
坐在一旁的韦莛望着他一脸凝重的表情,讲电话的语气也有着几分焦急,匆匆忙忙讲了几句之后,电话就挂上了。
“发生什么事了?”韦莛关心的问他。
“你听过沈少风吗?”
“那个仗着和你一样有点姿色,就四处去骗女人、玩弄女人的花心大萝卜!”沈少风虽然走政治这条路,但商界没有人不知道他只是他父亲沈长春安排的棋子,为的是让自己的政商关系更密切罢了。
辛亦帆受不了的送了他一个白眼,竟然拿他和沈少风那种没品的人相提并论,对他真是一大污辱!
“你怎么会无缘无故提到那不相关的人?”
“裘子言失踪了。”
“失踪?被人绑票勒索吗?几时发生的事?”
“三天了。”
“都三天了,你还坐在办公室上班?”韦莛惊叫了出来,看起来似乎比辛亦帆还紧张。
辛亦帆从一旁的杂志架上抽出那本《真实内幕》杂志,直接翻到裘子言所写的那篇报导。
韦莛接过来后,仔细的将内文看过一遍。“你怀疑她的失踪是沈少风做的?”
“我找沈少风问过,他否认。”
“你看过坏人会在自己的脸上写上‘我是坏人’吗?”他怎么会这么笨?竟听信沈少风的话。
“我想这事并不是他做的,有可能是沈长春所为。”
“不管是沈少风还是沈长春,人都失踪三天了,总该报警吧!”
“我已经报警了,警方也已经监听他们的电话、派人跟监他们,但是一直没有查到他们架裘子言的任何可能证据。”
“裘子言是裘正海的女儿,虽然裘正海已经登报和她断绝父女关系,但发生这么重大的绑票事件,报纸、新闻不可能完全没有报导吧?”韦莛印象中似乎没有看过任何关于这件事的报导。
“为了不想打草惊蛇,又担心事情暴露之后,她会有生命危险,才没让媒体知道。”
“这么说连裘正海也不知道裘子言失踪的事吗?”
“应该还不知道。”
韦莛想了一下之后,拿出手机,查询手机内的电话簿,找到了他所要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电话响没几声就接通了。
“阿国,我是韦莛,可以麻烦你帮我查查最近是不是有哪帮的兄弟绑架了一个女人……”
“你打电话给谁?”辛亦帆疑惑的问。
“我一个高中时的同学,高中毕业就开始混,现在在道上算是颇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就如同你在商界拥有呼风唤雨的能力一样。”
“他有办法查到吗?”
“裘子言若是让沈长春花钱请黑道兄弟做的,要查出来应该不太困难。”黑社会彼此间的消息管道,往往会比警察的来得更加迅速和正确,“你不用太担心,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
果然,黑社会之事还是要寻求黑社会帮助,才短短一天时间,就已经有了裘子言的消息。
一如辛亦帆所猜测的,裘子言是沈长春叫人将她掳走,囚禁在板桥一处大楼里。
得到正确消息之后,辛亦帆随即通知警方,警方经过一番缜密部署之后,趁其不备直接攻坚。
那三名黑衣人在完全没有任何预警之下,根本来不及反抗,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一举被警方带回警局作笔录。
辛亦帆一见到那三名黑衣人被警察顺利带走,马上冲进去现场,刚好看见全身虚弱无力的裘子言被两名警察搀扶着从房间走出来。
他赶紧从警察的手里接手搀扶她,语气很是焦急,“那些歹徒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他将她从头到脚审视过一遍,除了脸色苍白、虚软无力,看不出有其它的外伤,这才让他稍稍安了心。
裘子言一看见他,心中受到巨大的震撼,脆弱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被囚禁了四天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不是她最亲的家人、不是她那群最好的朋友,而是她因某些目的而接近的人。
她紧紧的搂着他,靠在他的肩膀上,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此刻的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我好怕、好怕,我以为我会就这么死掉。”
“不用怕,已经没事了。”辛亦帆在此刻,也有着仿佛重生的感觉,害怕失去地的恐惧竟让他感到担心慌乱。
“先赶紧送她去医院。”身边一名警察提醒他。
辛亦帆回过神来,马上将她抱起来,快步走出去,直接将她抱进在外头等候的救护。
到了医院之后,医生替她仔细做检查,发现她体内的水分没有流失太多,只是因为几乎没有进食,身体有些虚弱,得暂时留在医院吊点滴。
尾随到医院的警察替她做完笔录之后,赶回警局去了,最后只剩下辛亦帆留在医院陪她。
裘子言从急诊室被送到了单人病房,手臂上插着点滴针,其实她现在最需要的不是这瓶点滴,若能有一碗香喷喷、热腾腾的牛肉面让她大快朵颐,不知道有多好!
想着想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医生说你太久没吃东西,现在还不能马上进食。”辛亦帆瞥见她吞了几口口水的模样,又看过她像个饿死鬼投胎似的吃相,很了解她现在心里所想的。
“是你最先发现我失踪的事吗?”
裘子言想过了,杂志社那些好友应该不会发现她失踪,她不是第一次像这样三天两头让大家找不到人。
她现在不住在家里,只偶尔打电话给那没良心的小弟探探爸妈的消息,而一向是她最强大后盾的哥哥人还在新加坡。
排除了家人和朋友,除了他之外,实在想不出她的存在与否有谁会注意!
“四天前,一个叫做萧大中的人来找过你,后来你一整夜没回来,我便感觉到事有蹊跷。打电话到杂志社找他,他才告诉我你的随身包包掉在路上,被人捡到送去警察局。”
“不过警察怎么会知道我被关在哪里?警方又怎么知道我是被什么人绑走的?”曾几何时,警察的办案效率变得这么高,若是一直这么高效率下去,破案率绝对会大大提升。
“你得罪的人比一卡车还多,想要抽丝剥茧的查出谁绑架你确实不容易。”
“我可是最善良的老百姓,好到可以得奖章,几时得罪人了!”
“那沈少风的事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我自认所做的事完全是秉持公理正义,问心无愧!”
辛亦帆无奈的摇摇头,难怪裘正海会想找个“倒霉鬼”将她嫁出去,让别人去替她担心受怕。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只怕我将英年早逝,现在落个音容宛在,提早回苏州陪我阿嬷卖鸭蛋了!”
“你也会怕吗?”
“怕是不怕啦,只是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如果就这么死了,那多遗憾,又有多不甘呀!”或许是因为已经被安全的救了回来,死不了了,她又回复她一贯的说话方式。
“是吗?”刚刚才紧搂着他哭着说她好怕,这会儿又逞强了!“我还有事得回公司,你好好休息。”
“你就这样走了?”
裘子言叫住了他。说不怕是骗人的,一个人被关在一间房间里四天,在她心中仍留下莫名的恐惧。虽然她人在医院很安全,但仍希望有个人陪着她说说话。
“我打过电话给你妈妈了,她应该马上就到。”
辛亦帆的话才刚说完,病房门就被人用力打开,裘子言的母亲一脸担心着急的冲到病床前。
“你这孩子,你不把我吓死不甘已是不是?”
周敏真一接到辛亦帆的电话,差点没给吓死,挂上电话便马上搭着计程车赶到医院。见女儿平安无事,她才终于放下心来。
“妈,我没事了。”
“这次是没事了,那下一次呢?”
“妈,对不起。”
裘子言刚面临过大劫难,见到好久不见的妈妈,刚刚才擦干的泪水,淅沥哗啦如滂沱大雨又落个不停。
“好了,没事就好。”周敏真不停的替她拭泪,裘子言到最后直接倒进妈妈温暖慈爱的怀里,把心中的恐惧全都发泄出来。
辛亦帆看着她们母女相拥而泣,无论她装得再坚强,终究还是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没被吓破胆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他悄悄地退出病房,让她可以尽情的像被父母极尽宠爱的小女孩般,向她的母亲撒娇。
裘子言被人绑票的事,一下子便传得人尽皆知,几乎所有电视新闻全采取SNG即时连线报导,一群记者守候在医院外,还有更多记者守在警察局做连实况报导。
这次事件之所以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除了肉票是裘氏企业董事长裘正海的千金,更有传闻说是因这一期的《真实内幕》杂志报导沈少风丑闻,因而引来沈长春的挟怨报复,才会派人绑架裘子言。
在裘子言被救出的同时,检调方面也带着搜索票和一大群警察,直接来到长春企业突击搜索,将所有相关资料全都带回调查,沈长春本人也被拘提到案。
沈长春被带回警局时,不管警察问任何话就是不肯说,一直等到律师和沈少风来到警局才委由律师代表发言,自己则坚决一概不回应。
律师想要先替沈长春办交保,但检察官认为他罪嫌重大,并有逃跑、串供之嫌,裁定暂时羁押,不得交保。
这件事被报导得沸沸扬扬,所有该知道、不该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
裘正海在看到新闻之后,也赶到医院,想起女儿所惹的麻烦,他在一见到女儿时,并未给她温暖的拥抱,而是狠狠的甩了她一个耳光!
“正海,你疯了吗?为什么打她?”周敏真见老公怒不可遏,被吓了一大跳。
“爸——”裘子言捣着灼热的脸颊。她并不怪爸爸打她,是她太不孝,总是让爸妈替她担心。
“等你一出院,马上出国。”裘正海这一次绝不再放任她。
看到父亲一脸担心害怕的神情,让她感到无限的自责和内疚。
她一向为社会仗义执言,揭发社会上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黑暗面,自喻为正义天使的化身,不怕死、敢冲、敢做,却没想到自己害得所有爱她的家人,每天为她提心吊胆。
妈妈说得对,爸爸一直是用心良苦,而她却都没有真正用心去体会爸爸对她的爱!
裘子言噙着泪、垂下头。“爸、妈,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第七章
两年后
辛亦帆专程到纽约参加一位好朋友的婚礼,在回台湾之前,来到纽约大学看看他大学时的教授。
突然之间,一抹熟悉的身影,从他的前方不远处经过,那依然俏丽的短发,一样率性的穿著打扮,一样神采飞扬的青春灿烂笑容,不正是——
她似乎不管到哪里,都能过得很快乐!真想不到她竟然念了纽约大学,成了他的学妹!
看着她和同学挥挥手,然后往另一边一条小径走去,他跟了过去,看见她走到图书馆后面,在一棵浓密的绿荫下坐了下来,将身上的包包丢在草皮上,接着从包包里拿出一本书,她竟然——就这么躺了下来,将书盖在脸上,睡起觉来!
辛亦帆没想到他这趟来美国会遇到她,看来她不管到哪个地方,依然都能那般自得其乐。
他笑了笑,走到她的身边坐不,随即听到她那均匀的呼吸声,午后微风徐徐,的确是个很好的睡觉天。
他小心翼翼的将盖在她脸上的书本拿下来,仔细一看,书名为《管理者与被管理者》,此书的作者叫法兰克。辛。
看来,她也修了他的恩师凯勒斯教授的管理学。这本书是他在恩师的鼓励之下完成的,打从出版之后,凯勒斯教授总会推荐学生看这本书。
辛亦帆拿出一支万宝龙名笔,在书的第一页有趣的画上她的睡颜,又在素描旁边写上一行小字,“期待下次再见到你,你依然如此率性、纯真。”然后再将书小心翼翼的盖回她的脸上。
而她依然睡得又香又甜!
裘子言美梦正甜,却突然被拿来当枕头的袋子里的手机闹铃声吵醒,她马上跳了起来,从包包里找出手机,关掉闹钟。
她赶紧拿起包包,抓起掉在一旁的书本,用跑百米的速度冲回教室。这一堂是凯勒斯教授的课,他已经言明了不准跷课,否则死当。
好不容易熬了两年,她可不想毕不了业呀!
进到教室,拿出书本以及那本被她拿来遮挡光线的书,才一翻开封面,便看到画在书里的睡颜素描,以及素描旁写着的那一行中文字。
她赶忙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看签名,没错呀,这书是她的,但她不记得几时在书上画图呀?而且她很清楚她根本没什么绘画细胞,不可能把自己的睡相画得如此传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根本没时间让她多想,凯勒斯教授已经拖着年迈的身影走进教室,开始上起课来了。
终于上完一堂对裘子言来说十分枯燥乏味的课,凯勒斯教授在讲台上讲得口沫横飞、精彩绝伦,她听得却是意兴阑珊,整个心思都在这一张素描上。
到底是谁?
会是哥哥吗?
不可能,若是哥哥来美国,不可能没事先告诉她。
那会是杂志社那几个好朋友吗?对,一定是他们之中的一人。
自从她发生被绑架事件之后,让大家同时正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们这样不畏惧恶势力,只想替社会挖出黑暗的一面,但却让自己深陷危险之中。或许,他们并无所惧,但却不能不替家人想想。
因此她在到美国之前,特地拜托哥哥帮忙,协助杂志社转型为财经杂志,除了不定期出版理财书籍外,每个月还定期出刊两本财经半月刊。
成员也由原本的六人增加到了三十多人,成为一间颇具规模的杂志社。
她人虽然在纽约,却也不定期的将足以牵动全世界经济命脉的华尔街股市的消息传回台湾,成为杂志社驻纽约的特派员。
裘子言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打回台湾给阿呆,也不管台湾这时候才半夜两三点,正是好梦正酣之际。
电话响了数十声,终于有人接听,但接电话的人劈头就是先一阵咒骂,“哪个想死的人,想死不会去跳楼。”
裘子言先是朗声大笑三声,好怀念大伙这种口无遮拦的对话方式。“阿呆,我怕你尿床,还特别花钱打国际长途电话给你,你这死没良心的臭小子不知恩图报,还叫我去跳楼。”
“裘子言——”阿呆气得大吼,“有屁快放!”
“阿呆,我要问你,有谁来纽约了吗?”
“你放心,没有人会那么想你,还专程花机票钱去看你。”
“真的没有人来吗?大中,还是晓玫?”
“没有。”阿呆斩钉截铁的回答她。
“喔,那我不吵你了,你再去睡觉吧。”裘子言话一说完,在阿呆尚未二度发飙之前,赶紧将电话给切断。
那这到底会是谁跟她开的玩笑?
三个月后,她终于顺利拿到了毕业证书,迫不及待的打包行李回台湾。
但——
裘子言怎么也想不到,回到睽违两年多的家,迎接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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