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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皇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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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我努力撑开睡意沉沉的眼,拍了拍他说:“殿下,还早,外面连洒扫的公公们都还没起来呢,我们再睡一会儿。”从来都是小野猫喊小花猫起床的,就今日反过来了。唉,要是读书也有出去玩的这干劲就好了。“还睡什么,起来了,我们今天还要先回你父母家,然后才能去参加踏青节。要是我们去晚了,踏青的人都走啦。”某人急得不得了。好吧好吧,我拉了拉床头的细绳。小翠和一干宫女们揉着眼睛走了进来,小翠带着一点点起床气,皱着眉头问我:“小姐,这才寅时二刻耶,你是不是不小心拉到绳子了?”“不是,是我们要起床了。你就不用在这里侍候了,你先去自己梳洗好,然后叫个车先赶回太尉府去,告诉老爷夫人,我们辰时一刻到。”“辰时一刻?老爷除了要上朝,这个时候还没起来呢。”“所以叫你先回去通知啊,别在这里罗唆了,快点去了。”“知道了啦。”是不客气的拉长的声音,边走还边嘀咕着:“哪有省亲这么早就跑去的,害的一府的人都睡不好觉。”唉,也难怪她有气,快十九岁了,我还舍不得让她出嫁,张华大概等急了吧。等过段时间,就把她的婚事办了吧。今日回去正好可以跟娘商量商量这件事情。想到这里,我喊住她说:“你让张泓叫上他哥哥一起去吧,人多了热闹一些。”她立即背过身去,偷偷地笑着回了一声:“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太尉府。父母的高兴自是不必说了,母亲一边亲着喵喵一边流着喜悦的泪,连小午都泪光闪闪地抱住我说:“姐姐,我好想你。”两年没见,小午长大了。我出嫁的那年她才十三岁,还梳着两个童花髻。现在看到她,已经是梳着坠马髻的少女了。在走回大厅的路上我就跟父母说了,我们只稍坐片刻就出去玩的。父母知道我们难得逍遥一次,当然不会阻拦。只是一再叮嘱要注意安全,太子身边必须随时都有几个侍卫牢牢跟着。父亲还笑着调侃他的女婿:“这回殿下可不能在外面随便就承认自己的身份了,上回的蛐蛐诈骗案还没有破呢。”把太子闹了一个大红脸。母亲只顾着逗喵喵去了,也不怎么理会我们。有了喵喵,我发现,我在家里的地位明显地下降了,一家人——包括仆人在内——注意力全都放在喵喵身上了。这样也好,要是母亲老是哭哭啼啼地缠着我诉说她有多么想我(呃,我是不是太自恋了?),那我还不好意思一来就撇下他们出去玩了。现在既然有喵喵陪他们,我和太子,也就可以趁机开溜了。带上张华,小午,还有太尉府的几个年轻幕僚,我们兴冲冲地坐车赶往洛水之畔,去参加那里一年一度的“三月三”踏青节。
第十九节 春日游之洛阳奇景
车还离洛河老远,就已经走不动了。一路上的行人和车马太多了。不,请容许我更正一下,是车牛太多了。早上可能是我们走得太早了,街上还没多少人,所以还没来得及发现,原来洛阳现在不兴骑马了,改兴骑牛。太子刚开始掀开车上的小窗帘,看到满街跑牛时,还吓得不轻呢。大概是上次被牛拖着跑吓到了,至今还没缓过劲来。我也有点目瞪口呆了,这是怎么啦?今年没听说哪里发马瘟那,而且皇上的赛马会前不久也照常举行了。难道,皇上又准备打仗了?所以勒令百姓不许骑马,只许骑牛,马都养壮了以作战备之用?可是三国纷乱早已结束,之后皇上一直实行“与民休息,休生养息”的国策,全民动员、全民备战似乎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拉起车窗的小帘,让小翠喊来张华询问。张华笑回道:“太子妃您再认真看看,就会发现那些坐在牛背上的人手里都拿着一样东西。”我一看,果然,还有人已经把那东西送到了嘴边,悠悠地吹了起来。“笛子?”“回太子妃,是的,就是笛子。”说罢从自己身上掏出一样东西递到窗口说:“就是这样的笛子。”小翠一把抢过去说:“这笛子好可爱哦,只是怎么这么短啊,前面还扁扁的。”张华解释说:“这叫牧笛,原是乡下放牛的牧童吹的。后来文人们觉得坐在牛背上吹笛的姿势实在是太风雅了,纷纷仿效。到最近,骑牛吹笛已经成了京城的最新时尚,贵族子弟出门如果还骑马,会被人笑话的,那太落伍了!要骑牛,好坐在牛背上仿小童吹牧笛。”小翠大笑,连太子也好像不怕了,又开始往车帘外探头探脑。越接近洛河,车速越慢,太子几次提议干脆下车步行,可是我看路上人牛相混,没敢让他下去。太子只好继续卷起车边的小窗帘,欢喜惊奇地打量着外面的一切。他打量外面的人,外面的人打量他。这下好了,车前有美男张华,车后有帅哥韩寿,车内还有尊贵漂亮的小尤物——我的太子夫君,我只得捂住耳朵,以抵御外面不断传来的尖叫:“哇,璧人那!”“而且还是好几个哦,连璧!”于是不断有东西投掷到车上,车顶,车尾到处遭到攻击。侍卫们一开始制止,后来我跟他们说:“算了,洛阳的风俗一向如此,看见了美男,个个都不要命的。只要她们不进来抢人,丢丢礼物,就随便她们吧。”这时,太子从车窗外面扯进来一条香罗帕,过一会儿,又拿进来一只香囊,又是玉簪,又是珍珠耳环,最后从窗外赛进来一块红艳艳的物事,我接过一看:红兜肚?这些女人疯了,难道当众从衣服里解下红兜肚?我只得命令我的尤物太子:“小花猫,把车帘拉上!”“不要嘛,让我再看看。”“你看看是小事,可是我吃亏了,居然敢塞给你红兜肚!”“你昨晚还说,要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外面的女人流口水,现在……”“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现在,关上窗帘!”“不嘛。”“乖,关上。”我自己过去拉下了小窗帘。某人撅着嘴,不高兴地把脸扭到一边去。这时,韩寿走到车窗边禀告说:“太子殿下,车实在是走不动了,我们是不是就在这里下了?”太子巴不得一声,朝我使了一个鬼脸,赶紧跑了下去。我悄悄打量着韩寿,发现这小子的确长得非常帅。而且,一路上,不知是不是我太敏感,我总觉得他跟小午之间有些不寻常。韩寿的曾祖父韩暨曾做过曹魏的司徒,也算是世家子弟。据说他曾祖父在的时候和我的祖父关系很好,两家时常走动。到了他父亲这一代,韩家家道中落,于是韩寿特地上门来投奔我父亲。正好那时候张华被我弄进了东宫,司空掾位置空缺。韩寿又是个有名的才子,风采翩翩,一表人才。父亲一见即十分喜欢,让他留下来顶替了张华,现在太尉府的文牍案牒,多出韩寿之手。下车后,有三位美男在身边,我们的耳朵饱受凌虐。好不容易才走到了洛河边。看到太子的兴奋劲,我问他:“上次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那么多人,你那么不自在那么紧张。为什么今天你又好好的呢?”他笑道:“那不一样嘛,上次我是站在那里专门给别人看的,一想到那么多人的眼光都在看着我评头品足的,心里就怪不舒服。现在我们是在人群里走动玩耍,大家也不知道我是太子,也不会把目光全都集中在我身上,那我还怕什么呢?”原来他怕的是被人围观,怕的是被当作珍稀动物偷窥、打量、议论。作为一国太子,又有傻子名声在外,他走到那里都是注目的焦点,而作为谋朝篡位的家族的后裔,那些目光恶意多于善意。想必他自己心里也有数,国人皆以为他的傻乃是司马家族谋夺曹魏政权的报应,所以,打量他的时候,就满怀期待地想看他做傻事,听他说傻话,好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背地里诅咒称愿。太子面对的是唯恐他不傻的百姓和巴不得他被废的文武百官,他面对的都是偷窥、嘲笑和议论,他怎么能不害怕,不恐惧呢?我想到这里,我心疼地握住他的手。小翠则牵着小午的手。侍卫们围在四周,形成了一个小型的包围圈。当人潮汹涌,把他们和我们挤到一起时,我更是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在拥挤的人潮中,韩寿的手竟然偷偷地在人缝里握住了小午的手。他们就站在我身边,身上散发出一种很罕见,然后我却很熟悉的香味:西域秘香。他们站在一起,倒也赏心悦目,一个高大俊美,一个小巧妩媚。玩了半天后,虽然太子还兴致勃勃,但我看小午不停地用手帕擦拭汗水,便提议说:“我们找个人少点的地方休息一会儿吧。”找到一处人少的树荫,小翠从车中拿出毡毯和食盒,大家席地而坐,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此时已是正午,春阳正好,春风和煦,太子躺在我腿上,用感激的目光看着我说:“我今天好开心,谢谢带我出来……呃,那是什么?”他的手指向草丛中的一样东西,张泓忙过去拣起来一看:是一只短短的、通体透明的玉笛。太子正把玩着这只小小的玉笛,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在我们头顶上响起:“这是妾身刚刚遗失的玉笛,请问公子可以还给我吗?”我抬头一看:这三月三的踏青节,连天仙都下凡了?
第二十节 春日游之五陵少年
再看我的小花猫,表现得可真是好,居然一下子又把玉笛丢回草丛。那位天仙本来已经伸出了青葱般的玉指等着接呢,这下可尴尬了。“喂,你干嘛乱丢啊,这可是用最珍贵的和阗玉做的,摔坏了,你赔得起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嚣张地响起。几个本来站在一旁的侍卫刷地围了上来。见到这个阵势,我以为那男人该自动消音走人了,谁知他嚣张依旧:“有家丁了不起啊,摔坏了瑾瑾的东西,照样要赔!”名字叫瑾瑾,又这么美若天仙,该不会是?“请问小姐可是兰陵候卫公家的卫瑾小姐?”“我就是卫瑾,请问夫人是?”听到卫瑾的大名,连太子都忍不住看了她两眼。我想当初的太子妃之争,他作为当事人,多少也还是知道一些的。不知他看到这位差点成为他枕边人的落选太子妃这般美貌,会作何感想?正酸溜溜地胡思乱想呢,又一个男人远远地跑过来问:“怎么啦?你们……呃,茂先,你也在这里……啊,太……”后面的字被张华的“嘘”声消掉了。他要跪下见礼,也被张华拦住了。张华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那人点了点头。既然遇到了熟人,太子和我都只好站了起来。我一抬头就看见卫瑾的眼睛在悄悄打量着太子,眼里尽是惊讶和一些别的什么情绪。是因为她发现太子原来这般俊美吗?太子憨傻之名在外,当初她家让她嫁给太子时,她也未必是真愿意的,只是为了家族利益不得不牺牲自己而已。她和我不同,她美名天下扬,京城里多的是喜欢她的豪门公子,她也多的是机会获得幸福。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傻太子,对她而言是最糟糕的选择吧。再看看太子,还真是给我争气呢,不仅没有像一般的男人那样色迷迷地看大美女,还一脸的懊恼,一脸的败兴。也是,我们本来是偷偷跑出来玩的,这下被人认出来了,只怕很快就要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了。又是数声尖叫让我意识到了我们目前的处境:我们的周围已是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俊男美女成堆啊,这还不够招风引蝶的?事已至此,再逗留下去也没意思了,我们是来踏青游玩的,不是来让人围观的。我还怕太子不同意回去呢,没想到他也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们收拾好东西正要走,那个认识太子的男人说:“太……公子,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不如就到寒舍去坐坐吧,武子也来了,就在那边,我们找到他一起回去,好不好?”“姐夫也在这里?”太子大惊道。太子的姐夫武子,那不就是王济?王济娶了太子的姐姐常山公主,王济的姐姐好像又嫁给了卫瓘的儿子卫恒。他们两家的姻亲关系已经有好几代了,一向都有通家之好,所以卫瑾会和他们在一起。正说着,王济已经走了过来,太子见了姐夫,越加不好意思了。我看见他脸上讪讪的,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我一番好意带他出来散散心,却不料这么倒霉,遇到了什么鬼亲戚,这下好了,瞒也瞒不住了,回去肯定又会挨皇上的训。既然姐夫一再邀请,太子也不好拒绝。于是我们一行人驱车去了王济的府邸。一路上,我也基本搞清了那些人的身份:最开始朝我们叫嚣的那个是王济的亲弟弟王澄,接着到的是他们的堂兄王恂。别看这王济王恂年纪不大,可都已经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好像特别喜欢提拔这些年轻俊美的世家子弟,平时在宫里行走,身边也尽是美男。让我有时候都有点怀疑:皇上是不是也有断袖之癖?皇上对此还一点都不避嫌呢,他曾看着身边的美男很惬意地说:“朕左右可谓恂恂济济矣!”因为时常环绕在皇上身边的四位美男,分别是:孔恂、王恂、杨济,王济。现在,“四美”中的二美在此,再加上张华,韩寿和我的宝贝太子,美男云集,难怪一路让女人喊破了嗓子。这个王济,在京城贵胄中素以豪奢著称,果不其然,进了王氏地盘,一路锦障,绵延数里。地上竟不用青石,而以铜钱铺地,难怪京城中人称之为“金沟”,也不知道铺了多少枚铜钱。进入大厅,迎面一株火红的珊瑚树,高二尺有余,光耀满厅,世所罕见。我们东宫里都还没有这么希罕的宝贝呢。见我们惊讶地望着那株珊瑚树,王济笑着说:“这宝贝不是我的啦,是皇上借给我摆摆的。”又伏在太子耳边轻轻地说:“等会石崇要来,我特意跟皇上借来气气他的,这家伙最近老是跟我对着干,我装四十里锦障,他就装五十里。我就不信我斗不过他!好歹我也是皇上家的驸马爷。”这时一个瞎子由两个宫装女子搀扶着走了出来,一看那穿着架势,我就知道这是太子的姐姐常山公主了。常山公主是个瞎子,这在宫里是个公开的秘密。正因为她是瞎子,又是皇上的长女,所以皇上一向挺疼惜她的,据说她出嫁时嫁妆摆了整整一条街。我走上前去见礼道:“南风见过公主姐姐。”“南风?你是太子妃贾南风?”这时太子也过来喊了一声“皇姐”,看来太子跟他这个异母姐姐一点都不亲,一点见到亲人的亲热劲都没有。常山公主比他更冷淡,竟然只点了点头就招呼我们坐下,气得我差点拉着太子走掉。大家分宾主坐下,茶献三巡后,王济对王恂说:“阿爪,你去门口看看,那死季伦怎么还不来呀。再不来,我们可要入席了。难得今天贵客驾临,我可不敢让太子殿下饿着。”阿爪?这王家人的名字怎么这么怪呀,一屋的美男子,却叫什么阿黑,阿白,大奴,小奴。不过再怎样都没有这位的名字取得妙,叫阿爪。阿爪刚站起来,门口就传来了放肆的大笑声:“哈哈,不好意思哦,带着我的小绿珠去洛河边转了转,就搞迟了,还没开饭吧?”又一个绝世美人跟在一个华衣公子后面走了进来。今天真是眼睛都看花了,唉,美人太多了,好像就不希罕了。至少在王济的眼里,那珠红珊瑚树就更有吸引力,他用很明显的炫耀语气说:“季伦,你看我这株红珊瑚还不错吧?”砰!红珊瑚被一只铁如意迎头一击,应声而碎!“你……”王济冲过去抓着石崇就打了起来,石崇边招架边说:“哎哟你急什么,我家仓库里多的是这玩意,七、八尺高的都有好几株,由你去随便挑,好不好?”实在是太不像话了,这些人到底有没有把太子放在眼里啊?石崇还算了,他不认识太子,不知者不罪。可是王济居然不先让来客拜见太子,而是先向他炫耀珊瑚,难道在这些王孙贵胄的心目中,太子的地位真的那么低吗?那今天王济又为什么邀请我们来?就为了让我们领略他的轻视?早听说王家跟卫家都是拥护齐王的,王济与齐王私底下交情甚好。这些人,心里一贯只当我的太子夫君是个傻子吧,所以才敢这么公然无视!我的心异常地沉重,看来,我以前都想得太乐观了,太子的地位,还远没有稳固。
第二十一节  倾情夜色
在回宫的路上,太子依然兴致勃勃地掀开车窗上的小帘看着暮色中的街市。看一盏盏的灯笼挑起来,高高地挂在店铺前,上面或写着大大的“酒”字,或者写着“国色天香”、“名满京洛”。每当看到一盏灯挑起来,他都会孩子般地笑着,在渐浓的夜色中,他的笑容又淡远又妩媚,倾国倾城。我忍不住吻着他问:“花猫宝宝,你今天玩得开心吗?”“开心,开心极了。”“那,在王济家的时候,石崇都没有过来觐见就忙着去看那珊瑚了,殿下就不生气吗?”“他后来一直像苍蝇一样围着我嗡嗡嗡才是讨厌呢,不理我倒清静了。”当石崇后来知道在座的居然有太子时,赶紧过来奉承,极尽阿谀讨好之能事。石崇这个人跟京里的一般公子哥儿不同,他的出生不算很显贵。而且据说他父亲过世的时候一厘家产也没分给他。他母亲去争,他父亲病恹恹地说:“你放心,他自然会自己捞钱的,他将来的钱比谁都多。”因为世人对他的考评是“任侠无行检”,所以对于他暴富的原因,京里流传了很多种版本,其中最流行的是两种:“掘到了宝藏”其一;“当强盗杀人越货”其二。第二种版本最有说服力。据说他已经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地下王国,到处都是他的窝点,晋国的抢劫偷盗案有一半都是他的手下做的。那些钱财正源源不断地流进京城他的府邸,所以他富甲天下,家里的银库盖了一座又一座。他的钱多得数不清,却没有多少权势,所以他今晚一直拼命地巴结太子,也讨好我。我们从王济家告辞的时候,他也跟着告辞。我们刚回到太尉府,他立刻就追过来送礼。送了我一箱珠宝不说,还送了我父母很多东西。我父母那样的人,对礼物总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的,也要我来者不拒。于是,我回来的时候,车上就多了一箱珠宝。太子对这些是不上心的,他对人的印象全凭感觉,与金钱权势毫不相干。石崇其实无论怎么做在太子那里都是白费的,他那样利欲熏心又一脸杀气的人,太子只会本能地厌恶,还带着一点恐惧,避之犹恐不及。偏偏石崇不肯放过他,一晚上都缠个没完。太子不喜欢石崇,却对今晚的另一个座上客很有好感,那就是嵇绍。跟石崇相比,嵇绍是沉默的,甚至是羞涩的。但因为他俊逸非凡(据说他父亲嵇康比他还帅,只可惜余生也晚,没赶上瞻仰绝世美男),所以哪怕他一言不发,只是光坐在那里,就是一个巨大的发光体,比驸马府里挂着的巨型宫灯还亮。最后,太子谁都没理,就是跟嵇绍聊了起来。这倒真叫我惊讶了,太子是最认生的,第一次见面还能相谈甚欢的人,嵇绍大概是第一个了。看两个本来都很羞涩很沉默的人后来聊得那么好,我都有点吃醋了。再一想到皇上身边的“恂恂济济”,让我心里越发嘀咕起来:太子不会也有乃父之风,对美男别具情怀吧?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问:“小花猫,你对嵇绍这个人怎么看?”“很好啊。”“什么很好?长相很好,还是人品很好?”“都很好。”完了,看上嵇绍了。“小花猫,你该不会也喜欢男人吧?”这年头,男人比女人还臭美,京城里涂脂抹粉、顾影自怜的男人多的是。也的确有很多豪门公子,甚至朝廷大臣就好这一口,每次出行,后面跟着一堆不男不女、雌雄莫辨的家伙,身上穿着轻柔的纱衣,手里拿着透明的绢帕,香风拂拂,熏人欲醉。记得以前有次上街遇到了,回家后我还问过小翠:“小翠你说他们拿着那么薄的绢帕能干什么?连鼻涕都不能擦。”小翠当时还笑我:“小姐,你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耶,就不能学着风雅点?人家的绢帕本来就不是拿来擦鼻涕的,是拿来这样做的。”她一甩帕子,小腰直扭直扭,捏着鼻子说:“相公,你好坏哦。”害我一口茶喷出来,差点呛死了。可是嵇绍不是这种恶心的“美男”啊,人家才是真正的极品帅哥,英姿勃勃的。而我的太子夫君又正好有点女孩气,天那,他不会正好喜欢这款的吧。这时只听见他说:“我才不呢,我只喜欢你。”哇!这话我太爱听了。我猛地扑上去咬住他。过了一会儿,我又想起了一件事,犹豫了一下后,还是不放心地问:“今天见到卫瑾,殿下有没有后悔当年没有娶她?”“我为什么要后悔?”“她很美啊。”“她很美吗?”如果这话换一个人说,我可能会很反感,因为实在太虚伪太把本太子妃当白痴了。卫瑾的美,是无论谁都无法否认也无法忽视的,连我都在饭桌上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当然我更多看了嵇绍好几眼,跟嵇绍一比,恂恂济济又不算什么了。但这话从太子口中说出来,就让我心里很惬意也很舒坦。太子是与众不同的,他对女人的美丑好像真的不是很在乎,也没有多少感觉。大概是从小见的美人太多了吧,在一万多个美人扎堆的皇宫里成长起来的太子,好像已经对美人免疫了。他最需要的是信赖、依靠、温暖和关怀,而不是女人的美色。在车声辘辘中,我们紧紧依偎着回到了东宫。一进宫门,就看见张总管在门口来回踱步,神色慌张,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东宫里出了什么事了?
第二十二节 遭贬
看到我们下车,张总管赶紧迎上来说:“太子殿下,天子妃殿下,你们可回来了!今日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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