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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皇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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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繇不屑地笑道:“少拿大帽子压人!谁谋反了?我谋反只带这么一点人来?那不等于是找死?我来,只是来问明皇上一件事。”
张华说:“不管是什么事,你都必须把你带来的人马撤下去,把你的腰间的配剑解下,然后跪在在殿外求见,这样才是臣下求见皇上的样子。难道你做了禁军统领这么多年,连求见皇上的规矩都不懂吗?”
司马繇语塞了,这时,皇上和我从里面走了出来,皇上问他:“你找朕要问什么事?”我料到司马繇必然会忍不住来兴师问罪,所以接了卫瑾进宫后,就赶到勤政殿来陪着皇上,就是怕他对付不了司马繇。果然司马繇见到皇上,气势依然未减,语气依然蛮横地说:“皇上,卫瑾是臣的未婚妻,求皇上把她还给微臣吧。”
皇上看了我一眼,我故作惊讶地问:“卫瑾是你的未婚妻?这怎么从没听说过呀?几时下聘的?这么大的事,怎么宫里毫不知情呢?”
司马繇一愣,停顿了一下才底气不足地说:“臣连聘礼都准备好了,本来准备明天就去卫府下聘的。”
我冷笑一声说:“那就是还没下聘嘛。既然没下聘,何来未婚妻之说?”
司马繇自知不是我的对手,依然转向皇上说:“皇上,主上抢夺臣妻,而且抢夺的还是王叔的未婚妻,说出去有损皇家体面。不如趁卫瑾才刚入宫,还没来得及侍寝,把她归还给微臣吧。”
“大胆狂徒!”我大怒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在勤政殿上,皇帝面前你都敢如此撒野,可见你平时目无君上,藐视君威到了什么地步?你这样的人,如果还让你继续统领禁军,本宫和皇上晚上还敢安寝么?”说完,一声令下,把司马繇五花大绑抓了起来。
第七章  第二十节   汝南王失势
紧接着前一天晚上的不眠之夜,我再次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东安公司马繇被抓,他爹汝南王司马亮自然着急,当晚就赶到宫里,缠着我和皇上吵闹不休。
好在我事先已经跟皇上统一了口径,其它什么都不说,只说他带兵闯宫。不管司马亮扯一千条一万条理由,我们只牢牢抓住这一点就够了。这样,不管他为了什么理由,他们永远都是理亏的一方。
司马亮来闹本来就够让人头痛的了,偏偏齐王府又出了事:夜半时分,太医仓皇跑来回报,齐王那个出天花的小女儿死掉了。
小郡主死后,齐王心痛难忍,当场就晕厥了过去。扶上床后,连他也昏迷不醒了。太医担忧地说,看那架势,齐王好像也染上天花了。
齐王染病的消息一传出,汝南王府的军队立刻被置于严密监控下。皇上连夜下旨,命汝南王的军队就地驻扎,不准随意走动,若有人敢擅自离开金墉城,杀无赦。
虽然如此,为防止有人趁机作乱,京城还是进入了紧张戒严状态,禁军在楚王司马玮的带领下在京城各处巡逻防守。宫中也整夜灯火通明的,我陪着皇上坐在勤政殿里,一直到天亮时分才打发走了汝南王司马亮。他走的时候还怒气冲冲地说,明早要到朝堂上去评评理,看他儿子司马繇被抓是不是很冤枉。
我让张泓连夜出去送信,也让嵇绍和梁景仁分头去联络各处,让我们所有的亲信大臣明日都严阵以待。汝南王的人上一份奏章。我们也赶紧跟进一份,总原则还是一个:其它的什么都不用跟他争论,只问他一条。。www;16K.CN更新最快。一个做臣子的,深夜带兵闯宫。该不该抓?
这件事,我是胜篆在握地。汝南王府与卫家的婚事并未成事实,聘礼未下,“君夺臣妻”之说便不成立。甚至连他们事先的媒人往来说合,都是秘密进行地。就怕皇上和朝中大臣疑心他们结党营私,怕有人会搅合。
没想到,正因为他们秘密进行,倒给了我极好的借口。既然连媒人说合之事都无人知晓,下聘之事亦是子虚乌有,那卫瑾与司马繇等于没有任何关系,司马繇也就没有任何闯宫问罪地立场。这场卫瑾争夺战,我们无论在实际上,还是在舆论上。都大获全胜。
第二天的庭议,也如我事先料想的那样,舆论一边倒。都认为司马繇带兵闯宫的举止,情节十分严重。不可轻饶。虽然所带兵马不多。谋反之名可以免除,但作为禁军统帅。知法犯法,以后还怎么服众?大家都认为,司马繇已经不再适合担任禁军统领一职。
这个结果是汝南王完全没想到的。据皇上后来跟我说,汝南王看那么多以前对他吹牛拍马地大臣都倒戈相击,脸上难掩惊讶羞恼之色。
其实,带兵闯宫有多大罪倒在其次,真正的原因是,汝南王失势了。在卫瑾进宫,司马被抓后,他同时失去了三种支撑:儿子被虢夺了军权,盟友撤退,皇上也不再信任倚重。他再虚张声势,也不过一年将六十的老人,一个光杆王爷,那些见风使舵的大臣们,哪个还肯趋奉他?一个个赶紧跟他撇清关系。汝南王寄予了殷切希望的“庭议”,成了痛打落水狗的批判大会。
政治斗争从来都是这么残酷的,把你捧到天上去的人,也就是把你踩到地下去的人。
既然大家都认为东安公司马繇有罪当罚,皇上就当即下旨,罢免了司马繇地禁军统领之职。圣旨还说,按司马繇之罪,本当流放边疆,念其为皇室子孙,免流放,限其在明天日落之前,带着汝南王府的私家军队离京归国,也即,把他连同他的军队一起赶回封地去了。
至于汝南王司马亮,这次倒没有动他,只是在卫地官衔上,又加上了太傅一职…………也就是任命他为皇上的老师。这样一来,卫在朝中地地位,就在汝南王之上了。
本来,司马玮是建议我趁机彻底端掉汝南王一家地,他甚至再三暗示我,不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汝南王父子统统杀掉了事。我没那么做,不是因为舍不得,而是因为,时机还没有成熟。
政治博弈,损一方必然会增加另一方的势力,我压下汝南王家地势力,抬高卫家和司马玮的地位,是为了不让汝南王独大。
但同样,我也不想看到卫和司马玮没有对手。尤其是司马玮,他是先帝的儿子,又有几千人的私人武装,现在还统领禁军,如果让他一枝独秀,后果是不可想象的。
而之所以把卫抬得那么高,是因为我确实看不惯这个人,他是我家的仇人,可是我无由除掉他,不如索性把他抬到顶。俗话说,枪打出头鸟,这次他无功升迁,不知道红了多少双嫉妒的眼睛。
尤其是汝南王司马亮,对卫现在是恨之入骨了吧?他们本来说好了要联姻,要联盟,要共同把持朝政,要一起共享这大好河山、这通天富贵。可是卫却在两家已经合好了八字以后还把女儿送进宫,让他的儿子在急怒攻心之下带兵闯宫;以至闯出了这场祸事!还连带累他在朝中失势。卫却一跃在他之上,成了朝廷实际的独裁者。
一次事变结束后,最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就是事变的最大得利者。我故意捧卫,给他加官进爵,封他女儿为夫人,同时赐给他家很多金银财宝,让他的恩宠一时无双,无非是为了把所有的嫉恨都引向他。起先盘算这一切的时候,我不是没有内疚的,但很快,我的内疚,就自动消除了。
因为卫实在是表现得太洋洋得意了。他觉得他现在是皇上的太傅,又是所谓的“国丈“,势头不仅盖过了以前的司马亮,甚至盖过了杨骏。他不仅在朝臣面前趾高气扬,甚至在皇上面前也失去了应有的敬畏,
这样一来,咬牙切齿的就不只司马亮了,还有楚王司马玮。
司马玮本身就是十分热衷于争权夺利的人,又年轻气盛,总认为他有经天纬地之才,应该被朝廷委以重用。这次他帮皇上捉住了司马繇,拉下了司马亮,他就认为这次“倒汝南王”事变中他居功至伟,理应得到最高奖赏。但皇上除了任命他为禁军统领之外,并没有让他在朝廷中担任什么重要职务。
本来,他就是为了争夺这个禁军统领职务才搞垮司马繇的,现在他如愿以偿了,按理他应该心满意足了。可是跟卫一比,他又心理不平衡了,认为汝南王父子明明是他拉下的,怎么功劳反倒归了卫老头呢?
为此,他多次跟我发牢骚,鄙薄卫是“捡现成便宜的”,抢夺了他的胜利果实。
第七章 第二十一节  司马伦进京
一般情况下,主将变更,副将、参将也必然随之出现变动。汝南王失势,他安插在各重要位置上的亲信也纷纷被调离………当然,那些特别会见风使舵,及时抱住了新大腿的官油子又另当别论了。
这些人到底是谁我心里也有数,只是懒得清理他们。有时候,官场中有些官油子在也并非是坏事,他们是新旧官僚集团交替之间的润滑剂。没有这些人垫底,突然一下子把某个部门的官员全部抽空换新,不管是他们的上级还是下级都会无法适应。
大约三个月后,政局才慢慢稳定下来,朝堂上不再频繁地发布官员任免的指令了。
这次政局激荡、调整的整个过程齐王都没有参与,因为,他一直在病中。
小郡主死后,他就卧床不起,一直高烧不退,疑似传染了天花。几天后,天花真的发出来了。
齐王府的人赶紧把他隔离到后花园一所单独的院落。宫里派过去的人继续留守看护,太医们也每天几次会诊。这样过了几日夜之后,高烧渐渐退了,齐王也慢慢痊愈起来。只是,脸上留下了一些疤痕………就是俗称的麻子。为此,他整整三月没有出府。据说他在各处搜寻偏方去疤,他那样一个以仪表风度著称于世的人,肯定无法容忍自己是个麻子的。
那段时间,我和皇上每天都派人去探望。开始我们都很担心,怕他过不了这一天。得了天花的人,等于在地府门前走一遭,能侥幸活下来的只有一半不到。其中还有很多会变成了难看的大麻脸。也就是说。命虽然保住了,容貌却也毁掉了。
如果齐王也那样的话,那真是太残酷了。。1…6…K;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我无法想象一个风度翩翩地美男子突然顶着一张麻脸出现在我面前。
所以。他不上朝,也没有人去催。朝中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人去麻烦他。大家都能体会到他的心境。当一个人的生命岌岌可危。容颜也被摧残毁弃地时候,尘世中的一切对他而言都已经不再重要。
因为齐王府接连两人出天花,宫中、城中人人自危,我那些天也一直紧张不安,生怕出现什么重大地变故。
如果在政局动荡的同时还屋漏偏逢连夜雨。遭到瘟疫肆虐。弄得人心不稳,百姓怨望,那些反对派再趁机起事,情况就真的很不妙了。
好像自从我怀孕之后,事情就一件接一件,总是不得安宁,我也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太医院那段时间也忙得昏天黑地的,太医们几乎全部出动,连城中的私人大夫都被组织起来了。一共组成了九个巡检队。他们每天跟在巡城地禁军后面,在城中各处检查。一旦发现有高烧不退的人就赶紧隔离,然后抓紧治疗。同时由宫中统一配药,免费发放。
由于防范措施做得好。三个月间。城里的天花患者由高峰期的一百多人渐渐减为几人,终至变成了无。
这一次天花。京城被传染上的三百多个人中,死去了一百多个,其余的都活下来了。虽然城外又多了一批新坟,城里又多了一批麻子,但流行一次天花只死掉这么一点人,已经是奇迹了。百姓都对朝廷感激不尽。尤其是我,似乎因此洗去了恶后的声名。
更值得庆幸的是,在京城一派紧张局势中,北方的叛乱却出乎意料地平息了。也让我悬着多日地心放了下来。
北方平叛最紧张的那几天,插着鸡毛的紧急公文每天不断地往宫里传,我地心也随之不断地提起又落下,白天吃不下,晚上睡不着。
那些日子,皇上也忧心如焚,真正是内忧外患,每天听到耳里的都是坏消息。
所以,当听到北方叛乱平定地时候,我和皇上都喜出望外。高兴之余,我们决定,要好好地奖赏一下这次平叛地有功之臣。而平叛的主将,也是一位宗室子弟:赵王司马伦。
司马伦是皇上地曾祖司马懿的第九子,也就是祖父司马昭的九弟。我公公司马炎建国之初,就封这位九王叔为琅邪郡王。咸宁中期,又改封为赵王,任安北将军。元康初年,改任征西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守镇关中。
既是宗室子弟,又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勋,理应大加褒奖。但皇上在朝堂上把这个想法一提出,立刻就遭到了大臣们的反对。因为,据他们说,这次事件的起因,也是由于司马伦刑赏不公,才引起了羌人的反叛。
大臣们庭议,都认为此事既为司马伦而起,他有罪在先,后面的平叛最多只能算是将功折罪,不应再论功行赏。但皇上向来仁厚,提出参照先帝旧例,对宗室子弟应宽大优厚,有罪轻罚,有功重赏。
皇上敢这样说,当然是的确有先例可循的。
话说司马伦年轻时,也曾犯过事,而且犯的还是特别丢人的事。那次有个负责守国库家伙在街上盗卖御裘,谁知好死不死,恰遇九门提督巡城,当场人赃并获,连人带裘一起交给廷尉审理。
大家都知道,一个人是不可能盗走国库的珍藏的,必然有同伙。廷尉大人也不是吃素的,夹棍、板子、老虎凳一起祭上,那人还没挨上老虎凳呢,只是眼睛一瞟,见那凳上隐隐泛着血红,立刻屁股尿流,爬在地上磕头如山响,亲爹亲妈都肯招认了,何况只是同伙?
在不幸被他招供出来的几个人中,已被封为琅邪郡王的司马伦赫然在册。
一个郡王,居然当小偷盗卖国库珍藏,这糗可出大了。司马伦立刻攀升为新闻榜首人物,不单街头巷尾人人议论,连朝中那几天的庭议都三句不离他的大名。
大臣们一致认为,司马伦的这种行径实在是太丢皇家的脸了,理应受到严惩,以儆效尤。廷尉大人也上书,将此案的几位主犯量刑为“斩弃市”“斩弃市”啊,斩首了还把尸身丢在大街上任人观赏唾弃。司马伦当时在狱中听到这个判决时,肯定也“屁滚尿流”了吧。
最后,还是先帝仁慈,亲自拟诏曰,司马伦其罪当诛,当念其为皇家骨血,不忍加罪,特赦免。这才从刀口下救回了司马伦的一条小命。
因为感念先帝的恩情,司马伦后来倒也洗心革面,没再犯过偷盗。在领兵驻扎在外的这些年里,也一直兢兢业业,夙兴夜寐地为司马家守护疆土。
这次会发生动乱,其实只是他一时疏忽所致,没有平衡好汉人和外族的关系。并非他犯了什么天怒人怨的罪行。
皇上既援引先帝旧例,大臣们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于是皇上让张华拟旨,改封司马伦为车骑将军、加太子太傅。
第七章 第二十二节 皇后不过是接待员
司马伦跟其它宗室王不同,大概是那次差点被“斩弃市”的经历给了他很大的刺激,使他比其它宗室王更具有忧患意识。所以他在自己进宫面圣的同时,也让他的王妃来后宫拜访我,送了我大批从北方带来的珍贵礼物,如宝石、貂皮,人参等等。
第二天,他们夫妇又亲自登门拜访了我母亲,也送了许多礼物。既然他有意投靠我,我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而且,目前的局势是,卫和司马玮暂时当权。这两个人都不是我的心腹,我迟早是要换掉的,我也的确需要一个能够为我所用的人出现在朝廷核心领导层中,既能辅佐皇上,也能做我的耳目。
如果司马伦毛遂自荐要充当这个角色,我自然不会反对。还免了我去费心物色不是?
可是司马伦这个人也太贪心了,居然开口就问我要度支尚书。我笑了笑,没有当面回绝他,只是说:“这个本宫没法答复你,你也是为官多年的人,知道要办成这事需要什么程序。首先,要有人上表推举,再交由朝中大臣庭议,庭议通过了,最后交给皇上过目,然后才能最后决定。”司马伦笑道:“娘娘在说笑呢,这些许小事,娘娘跟皇上说一声,皇上再下个旨就行了,哪里需要如此麻烦?”
敢情司马伦当了这么多年的将军,见识水平却还停留在当年做小偷的阶段。若是堂堂尚书令的任命都像他说的这么容易,那还要早朝、要庭议做什么?什么事皇上直接下令,朝臣们去照办就是了。
如果那样,皇上岂不成了传说中地“独夫民贼”?
而且。他的话外之意,似乎我是惯于吹枕头风的。我有点不悦地说:“这话从何说起?那不成了我干预朝政了?你说这话,若是给有心人听出了。。手机站wap;.CN更新最快。还不知道会加油添醋成怎样呢。”
司马伦竟然皮笑肉不笑地说:“可是民间都是这样传地啊,娘娘何必枉担了虚名这话可就大有文章了。我当即正色问:“民间是怎么传的?”
司马伦也知道自己逼得太急了点,马上陪笑道:“微臣没别地意思,微臣只是想告诉娘娘,娘娘在百姓心目中的威名。”
话说到此,已经没法再继续下去了。司马伦也有点不好意思。又客套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送走了司马伦,小翠不解地说:“娘娘,这赵王明明是来求见您的,怎么说话这么盛气凌人啊?”
我想了想道:“从辈分上,他是叔爷,我是侄孙媳妇,他的年纪也比我大了近三十岁,他在我面前搭起长辈架子,也算正常。”
山婉不以为然地说:“国礼大于家礼。这里只讲君臣,谁跟他论什么叔爷侄孙啊。”
我笑道:“话是这样说没错,但作为爷爷级的长辈。他在孙辈面前肯定会先搭搭架子地。如果我吃这套呢,他以后不就可以压制我了?如果我不吃。他再转换态度也不迟。”
就如汝南王司马亮。当权的那阵子。在皇上面前渐渐就充起叔爷来了,带剑入宫。上朝不拜,比杨骏当年的放肆有过之而无不及。如今失了势,立刻就变得小心小心翼翼的,每天随众臣一起朝拜如仪,遇事也不敢随便发表意见,见谁都一面笑,点头哈腰,唯唯诺诺。
赵王司马伦今天会这样,也不过是在试探我,看我是不是如外界所说的那么利害。见我果然不好对付,立刻就改口奉承起我来,口称“微臣”。在这点上,他和汝南王司马亮并无区别。
他比汝南王聪明的地方,是他懂得先用重礼打点,让我即使生气,也会看在礼物的份上尽量满足他的要求。汝南王则又贪婪又小气,还要我提供粮饷去帮他豢养军队。他对我这个皇后尚且如此,对其它朝臣就可想而知了。这样的人,一旦出事,连同情救援地人都没有,大家只觉得大快人心,一起合力痛打落水狗。
刚送走赵王,楚王司马玮又来了。
像司马玮这样有勇无谋的人,说话自然不懂得掩饰,一进门就急急地问我:“娘娘准备封赵王做什么官呢?”
我好笑地看着他说:“王爷这话可问得奇了,我能封赵王做什么官?论功封赏那是皇上的事。而且,我听说,皇上今天已经在朝堂上封赏过了,好像是车骑将军,加太子太傅什么地,难道王爷没听说吗?”
司马玮说:“这个臣弟当然知道啊,臣弟要问的,是娘娘打算封他做什么官。如果臣弟猜得没错地话,赵王今天进宫,就是为这事来恳求娘娘地吧?”
我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打听内幕也不是这样打听的吧。
见我只顾低头喝茶,不肯回答他地问题,司马玮越发急了,索性旧事重提,开门见山地说:“娘娘不会打算把度支尚书给他做吧,臣弟可是很久以前就跟娘娘求过了的哦。”
我动了动酸痛的腰说:“王爷想得太多了,赵王只是进来探望我的,因为听说我怀了孩子。我今天坐了一天,有点累了,现在想进去休息,王爷也请回吧。”司马玮还想罗嗦什么,小翠已经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山婉则一边扶我起身一边说:“听说今天王爷的府上很热闹,有什么喜事呀王爷?”
司马玮楞了一下说:“没有啊。”
“没有?”山婉笑道:“可我刚刚在外面遇到梁大人,他说要往王爷府上去吃酒,还说他妹妹绿珠已经和石大人先去了。”一听到“绿珠”两个字,司马玮立刻告辞道:“既然娘娘累了,就早点休息吧,臣弟就不打扰了。”
看他匆匆而去,神色急切,小翠笑着说:“婉婉,你又捣鬼了,明知他迷恋绿珠,还那样哄他。等他回去了,没看到绿珠,小心他明天找你算帐。”
山婉说:“娘娘累了,这不知趣的家伙还只是不肯走,我才想到这个的。你放心,这样的事,微臣赌他不好意思找我算帐。”
两人说笑着把我扶进内室,才刚刚挨上床沿,外面又高声通报说:“卫夫人求见!”
小翠皱眉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个时候来。娘娘,不如让我去打发她走了吧,就说娘娘睡了。反正她已经进了宫了,以后见的日子多着呢。”我扶着床沿重新站起来说:“算了,我出去见她。她进宫是我硬拉进来的,不能拉进来了,就把人家丢在那里不理吧。”
皇上已经不理了,我再不理,那卫瑾不是要郁闷死了?她是在外面玩惯了的人,现在整天关在宫里,都不知道她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唉,卫瑾,终究还是做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她本来是有机会摆脱这命运的。如果当初她在落选皇太子妃后能及时嫁人,现在也不会沦落到进宫来住冷宫的地步。
如此佳人,却要孤寂一生,实在令人扼腕。
第七章 第二十三节  大家都来看美人
卫瑾婷婷袅袅地走进明光殿,欲行大礼,我忙伸手拉住道:“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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