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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卖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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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说。”她怕自己后悔,急急表示。
“好。”他为她斟了一杯茶,怕她渴。
可斟完后他又开始自责懊恼起来:不是要对她说清楚讲明白了吗?他这双自作主张的手又来捣什么乱?
冷如冰盯著他帮自己斟的热腾腾碗茶,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咱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有同感。”他承认。
“再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没错。”他心有戚戚焉。
她很高兴自己不用说得很明,他就已经了解她的意思;但不知怎地,这让她松了一口气,却又莫名地感到深深失落。
冷如冰做了个深呼吸,低声道:“还有十九天,咱们尽早赶到你的目的地,我冒充完你的未婚妻,你办完你的事之后,咱们就分道扬镳,各不相干!”
“我正有此意。”他应该感到释然的,可是为什么听她这么说,胸口却闷痛绞拧得透不过气来?
冷如冰怔怔地注视著他,挤出了一朵笑容。“很好。”
就这么办。
然后剩下要解决的,就是这颗纷纷扰扰、始终不肯安静的心了。
只是在临出门上路前,他们将马鞍收拾妥当,正要跃身上马时,突然从客栈里奔出一名身材娇小,脸上有著雀斑的俏姑娘。
是客栈掌柜的千金。
这两天都躲在柜台后爱慕地偷偷瞄著路晋,今儿个总算鼓起勇气来了。
“路公子!”俏姑娘娇羞地唤住了他。
路晋回头,神情淡然。“有什么事吗?”
冷如冰两手紧紧抓著缰绳,指关节微微泛白。
明明知道任何女子朝他献殷勤,压根就与她无关,她还是没办法不去望向他们俩的方向。
“这个给你在路上吃的。”俏姑娘法怯地、害羞地将手上的油纸包奉上,“以后……以后别忘了再来光顾我们……我总是等著你的。”
话说完,俏姑娘面上涌起了两团热热红霞。
路晋迟疑地看著她,并没有要接下油纸包的意思,可是他不由自主地瞥了冷如冰一眼。
她的脸色微微发白,面无表情。
分道扬镳,各不相干。
他脑海里响起了这八个字,不禁一震。
是啊,他是应该让彼此关系回到最初的原点,所以他必须让她、也让自己断个清楚!
“谢谢你,姑娘。”他强迫自己接下俏姑娘的礼物,并温柔地一笑,“以后……我还会再来的。”
俏姑娘霎时欢天喜地,“真的?”
“真的。”他保证,眸光还故意别了冷如冰一眼。
她脸上的血色顿时褪得一干二净……
他已经达到目的了!
可是路晋的脸色并没有比她好看多少,英俊容颜蒙上了一层深深的心痛。
凤扬城 春日蜂舞蝶忙
“各位姐妹,虽然小蓝已经离开我们了,但是她的精神永远与我们同在!”苗艳青在书斋里的讲台上,说得慷慨激昂。
不知道的人猛一听,还以为凤扬城主六位义妹之一的诸小蓝,已经是一缕芳魂归离恨天去了呢!
“小蓝现在已经朝龙虎山前进,决心入道潜修,将来好做个降妖伏魔的好道姑。虽然她是离家出走不告而别的,但是我们在这里一样要为她献上无比的祝福,并且祈求老天爷佑得她一路平安,早日学成归来!”苗艳青一挥手,做了个完美的结陈词。
“嫂嫂,不公平啦!”坐在底下的诸家橙黄绿靛紫众姐妹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炸了锅,抗议连连。
“对呀对呀,为什么小蓝可以偷溜,朝自己的目标和理想前进呢?”
“我还没能考状元……”
“找都还没追到我的巡按哥哥……”
“我还没变成美容大王……”
“我我我……”
诸家众姐妹开始吵成一团。
苗艳青纤纤玉指微懊恼地揉著鬓角,“别吵了,一个一个来。你们吵架也不能改变事实嘛,小蓝就是离家出走了……唉,居然连跟我这个嫂子报备一声也无,害我被你们义兄一阵好骂……”
登时,橙黄绿靛紫众姐妹全住了嘴,不约而同怀疑地瞅著她。
怎么可能?朝阳哥哥怎么舍得骂艳青嫂嫂?
不怕艳青嫂嫂当场翻脸把他踢出房门吗?
苗艳青被她们质疑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虚,连忙清了清喉咙。“那个不重要,不重要。总而言之,各位妹妹们,小蓝已经勇敢的走出自己的康庄大道,嫂嫂相信你们也行的!”
“嫂嫂,那你就帮我们跟朝肠哥哥求晴啦!”
“对啊对啊,我要去考状元。谁说女子就不能考状元?不公平啦!”
“我要当美容大王……”
顿时,五名娇滴滴、甜蜜蜜的小人儿全往她身上扑,吱吱喳喳闹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苗艳青有些后悔。若不是自己去年开始,便大力鼓吹她们要勇于追求自我,活出女性一片天,还时不时告诉她们“女子有钱有才便是德”的创新突破观念,她们也不至于会变得这般大胆激进呀!
就在书斋闹烘烘之际,她的贴身侍女正印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呀!外面、外面……”正印气喘吁吁的开口。
“外面怎么了?”她一挑眉,娇艳的脸蛋煞气陡现。“谁好大的胆子敢来踢馆不成?”
“不,不是……”正印喘著气,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是外头有一堆说是五毒教的老先生和年轻小姑娘,哭著要求您回谷主持教务啊!”
她心儿一抖。啥?主持教务?
“奴婢已经将他们安排在留琴轩歇息,喝口茶了。”正印心慌地望著她,语气有些急的问:“夫人,您……您该不会真的跟他们回去五毒教吧?那城主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呢?”
“我——”
“嫂嫂!”橙黄绿靛紫众姐妹顿时陷入恐慌,又开始满书斋团团乱转了。“不行不行,嫂嫂不能回五毒教,否则朝阳哥哥一定会哭死了的……”
闹得整间书斋的屋顶部快被掀翻了。
“你们统统立正站好!”苗艳青终于显露雌威,美眸狠狠地白了她们几眼。“我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要冷静,要理智,要懂得先搞清楚状况再找法子解决。咱们女人无论在任何时候都要表现出七分的优雅、八分的妩媚和十分的聪慧……你们都给忘得干干净净了吧?”
众姝霎时噤若寒蝉,肩并肩的排排站好,个个抬头挺胸,连口大气都不敢乱喘一下。
“很好。”苗艳青点点头,“首先,五毒教里有副教主管事,所以我是不会回去五毒教的了。再来,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别在这儿浪费时间自怨自艾,听见没有?”
“有!”她们齐声娇应。
“乖。”她满意地道:“我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不管怎么说,一日入教,终身爱教,五毒教里统统都是我的手足,我也不能不关心。正印,吩咐下去,今晚大开宴席,好好款待我那些手足。”
“是,奴婢马上就去办。”正印破涕为笑。
一见他们美艳依旧,却变得更加妩媚七分的教主,左护法当场感动到哭出来。
“呜呜呜……教主,您真是音容苑在啊!”
“是宛在不是苑在……”苗艳青笑眼一怔,呸道:“呸呸呸!我还没死呢,什么音容宛在不宛在的。左护法,阔别一年你的汉文造诣还是没进步呀,我留给你们的那些书本子呢?全拿去烤栗子了吧?”
左护法有点心虚。“没、没啦,有看有看,我们都有在看。”
只是有看没有懂而已。
“教主,您还是那么漂亮,简直就像朵春花似的。”其他跟著来的教徒见著了最敬爱的教主,欢欢喜喜地围了上去。
“就是说嘛,我们教主果然是天下第一美人儿。”
“唉,和冷冰冰又坏脾气的副教主一比,还是教主疼我们多了。”其中一个白目的一出此言,登时惹恼了其他人。
“你个蚱蜢儿有没有良心啊?副教主虽然凶巴巴,可好歹她也照顾了咱们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是不是人哪?好意思说这话吗?”
蚱蜢儿被大伙骂得满头包,只得向教主求救,“教主,我这不都是一心为您吗?”
苗艳青扬唇一笑,笑得很恐怖。“蚱蜢儿,阿冰和我是什么关系,你还记得吗?”
“是是……同穿一双鞋长大的……”蚱蜢儿冷汗直冒。
“所以你在我面前说她坏话,应该是最近嫌活得太久,懒得喘气,想本教主给你个了断了吧?”她娇眉一竖。“嗯?”
“教主饶命啊,蚱蜢儿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蚱蜢儿知道错了呀!”蚱蜢儿慌得伏倒在地,拚命求饶。
见吓他吓得差不多了,苗艳青这才挥了挥手。“好了好了,把眼泪鼻涕擦一擦,本教主已经改吃素很久了,不会动不动就杀生的。”
“真的吗?教主改吃素了?”带了谷里的伴手礼鹿肉干要给她吃的左护法,掏到一半又赶紧收了回去。
苗艳青眼尖,飞快的一伸手。“哇,我最爱吃的鹿肉干!给我给我。”
“可教主不是吃素了吗?”左护法迟疑。
“那只是一种比喻性的说法,叫你读书不读书……”她边唠叨边接过鹿肉干,迫不及侍拈了一片入口,幸福满足地嚼了起来。“啊!好怀念的滋味啊!真香。对了,你们怎么来了?还说什么要我回谷主持教务,阿冰呢?”
“副教主离教出走了。”左护法老泪汪汪。
“噗!”苗艳青一口肉干登时喷了老远。
离、离教出走?!阿冰?冷如冰?那个一板一眼的冷如冰?她会离教出走?
先是绣月公主离宫出走,然后是小蓝离城出走,现在连阿冰都离教出走……
苗艳青突然眼前一片金光闪闪、星星乱转。
今年春天是怎么了?
第七章
客栈掌柜千金送的油纸包里包著烧鸡腿和卤牛腱,还有几枚芝麻烧饼。
除了烧饼以外,统统是冷如冰不爱吃的。
但是当她看著路晋打开油纸包,拿出一枚烧饼就递过来,她脸色更加冷漠了。
“谢谢,我自己有。”她冷冷地道。
她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千年寒霜神情,就像又回到了他们初见面的那一天。
路晋心痛地望著她,可也只能暗暗咬牙忍住。
他明白她这么做完全正确。唯有在人们面前,她才假扮他的未婚妻,然而在私底下,彼此就是咫尺天涯的陌路人。
理智上完全懂,可他的情感上却无法接受,从此刻就页的要断得这般决绝,连朋友都做不得了。
他有口难言,只能怔怔地看著她自包袱里取出一颗冷馒头,然后坐在路旁的大石头上,慢慢啃著馒头,偶尔喝一口皮囊里的清水。
路晋深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油纸包里皮脆金黄、香味四溢的烧鸡腿和卤牛腱却半点也引不起他的食欲。
只要想到当他接过这些食物时,冰儿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他就有股想把这些食物扔掉的冲动。
他们俩就这样默默吃著,相隔一东一西,彼此谁也不瞧谁。
路晋这辈子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难吃又难受的一餐。
终于来到杭州。
这一天,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在春色掩映的花丛柳叶底下,交织成了一片如烟似梦。
冷如冰乌黑的发上、衣上,沾湿了俗称杏花雨的春雨。
虽然雨儿如丝,不至于淋得人一身湿透,但路晋仍旧心疼地望著她,悄悄用宽大袖子遮在她头顶上空。
她心下一震,慌忙抬起头来凶他,“干嘛?”
“下雨了。”他没有收回袖子,依旧保护著她。
因为靠得近,他又嗅到了她发间的清甜花香,心微微一荡。
她何尝不是因为他的靠近,心儿又变得慌乱忐忑羞涩起来,双颊微红。“下雨就下雨,又淋不死人。”
“不成,雨淋多了会著凉,著凉就会伤风,伤风就会生病。”当路晋发觉自己的语气有多么怜惜时,心下一凛,急忙板起脸道:“已经到了杭州,我不想功亏一篑。要是你病了,对我的事一点好处都没有!”
“你……你未免也管太多了吧?”他的话让她满腔娇羞柔情一扫而空,恶狠狠的瞪著他。“我爱怎么淋是我的事。还有,我说到做到,就算只剩一口气,我一样会在期限到达前假扮你那个该死的未婚妻!”
她吼完,双腿猛然一夹马腹,马儿嘶鸣著撒开四蹄向前疾冲,不一会儿就将他远远抛在后头。
“冰儿!”路晋低咒一声,策马急急赶将上去。
他们一前一后奔驰;冷如冰狂奔在前,气恼自己干嘛要为个没心少肺的汉人难过?
而且这个汉人又不是她的谁,就算曾经吻了她……那又怎样?
他已经忘了,她当然也一样。
忘了曾经有过的笑声、温柔和快乐……
风声在她耳后咻咻划过,她用力甩了甩头,告诉自己眼眶里湿湿热热的不是泪,而是雨水……
就在她一颗心伤痛不已时,敏锐的双耳还是在跶跶马蹄声和咻咻风声中,听见了数十道飞跃而来的衣袂翻飞声。
路晋!
她心一悸,立刻回头,恰恰好看见远远落在后头的他,被数十名黑衣人包围住了。
“路晋!”她大惊失色,猛然勒马掉头冲过去。“该死!你们不准伤害他!”
话声甫落,她已拔身而起,脚尖一点马背,凭空飞跃向他。
“冰儿,你先走!快走!”路晋已诐两名黑衣大汉抓住双臂,却依然死命地警告她,眼神著急而狂猛。
“我不走。”冷如冰玉手一翻,上百道银针自袖底喷出,朝数十名黑衣人疾射过去。
黑衣人们训练有素,惊险地及时避过了她的冰魄银针,然后两人捉住他,五人护在前,十数人呈盾形守在最外围,手中兵器亮闪闪地扬起了一道银弧。
“别伤她!”路晋脸色大变。
黑衣人们气沉丹田吐气扬声,刀剑舞成了密密防御,冷如冰不管手中暗器如何连环齐发,依旧铿铿铿地遭刀光剑气削落了。
她脸色阴森一沉,“再不退下放人,休怪我不客气了。”
“姑娘,该退下的是你。”为首的黑衣蒙面男子斥道:“我们不想伤人,只想完成任务——”
“他是我的人,你们谁敢动他一根寒毛,我就要你们全体陪葬!”她目光冰冷,杀气腾腾。
糟了!
路晋见她眸中凶光大盛,急急大喊一声:“你们还不快走?我不想见任何人丧命!”
黑六人夷然不惧,嗤笑道:“就凭你?”
凭她的轻功和暗器功夫,虽然出神入化,却也难以自他们数十人手中劫了人去。
冷如冰冷笑,“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在电光石火间,心系路晋安危又急于救人的她,再也顾不得那许多,瞬间衣袖一挥,窜出点点冷厉星芒。
“不——”路晋想阻止已是来不及,他脸色惨变。
登时就有十数人惨呼倒地;其余黑衣人不敢置信地瞪著她,眸底浮起一丝罕见的惧色。
为首的黑衣蒙面大汉见手下受伤倒地,生死不知,目眦欲裂地一声怒吼:“大胆狂徒!”
“放人,否则我教你们全军覆没!”她杀气毕露。
到得这一刻,众人——包括路晋一总算真正见识到她无情冷血、心狠手辣的可怕手段。
“你们快走!”路晋再也无法见死不救,这些都是大内高手,会出现在这也是听命行事,完全不必为了他与皇上之间的纠葛而赔上一条宝贵性命。“冰儿,不要再伤人命了,你不是要退出江湖了吗?”
冷如冰一呆,不可思议地瞪著他,心下又气又羞又懊恼,脱口而出:“晋郎,我这都是为了救你……”
她若不是害怕他遭俘、受伤,甚至送命,她至于出手如此凌厉毒辣吗?
他不担心她的安危,为什么反倒替敌人说话?
她不明白,她真的不懂……
“就算救人也不能有违天和,多造杀孽。”路晋痛心地环视著十数具倒地毙命的尸首,虽心疼著她瞬间苍白变色的小脸,却更加无法眼睁睁见她杀心过盛,走火入魔。“这些人一样有妻儿父母,和你我一样,有生存下去的权利;可是你一念之间,便令他们命丧黄泉,妻离子散。如果我早知你手段如此凶狠,我一开始就不该……”
她瞪著他,“不该什么?”
他是在指责她不该救他,不该出手,甚至打从一开始就不该和他相遇吗?
冷如冰神情惨然地捂著胸口,心如刀割。她作梦都没想到,在他眼里她活脱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魔头,是个杀人如麻的疯子。
相识相知这许久,原来她在他心里始终是个性喜杀戮的妖女吗?
“不该……”他望入她有些受伤的眸底,心里一阵剧痛。“不,冰儿,我的意思是……”
倘若不及时阻止她为救他而犯下大罪,届时皇上就算再仁慈,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虽然,他绝对不容许有这一天,就算对象是皇上,是那个执掌天下权力于一身的灵丰帝,他也不允许任何人动她一根寒毛!
就在情势混乱之际,一顶八人大轿在春雨中疾然而来,抬轿的八名轿夫气定神闲、脚步矫健,显然也是武林高手。
这一乘大轿的出现,顿时打断了他们。
冷如冰倒退了一步,惊疑却冷厉防备地盯著那不知是敌是友,来得悬疑的大轿。
她心下警戒,也立时打定主意,万一仍是同一批敌人,她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劫了他就走!
无论如何,她决计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一丝丝。
黑衣人们见状都松了一口气,立刻布下严密阵法,护住了大轿和——他?
冷如冰乌黑的眸子瞬间一扫,心微微一震。
为什么他们恰恰好将他和她分隔开来,好似他是他们那一国的,而她孤零零如困兽,和他们遥遥对峙?
但她还来不及思索这一切是什么意思,轿子已然停下,一个银发苍苍、气度雍容的老人缓缓下轿。
“住手!”银发老人气势恢弘地一喊,但见众黑衣人纷纷向他行个礼,随即依旧稳稳地保护住路晋。
保护路晋?他们在保护路晋?
冷如冰一呆。
为什么?是在防谁?防她吗?
她一时间觉得天地仿佛颠倒摇晃了起来,脑子里所有的认知全被翻覆打乱了。
“老臣拜见路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银发老人恭恭敬敬的向路晋下跪伏地,行了个不折不扣的大礼。“臣护驾来迟,罪该万死。”
王爷?在哪里?
冷如冰心底乱糟糟,脑子嗡嗡然,僵立著不敢顺著银发老人的目光望向……路晋。
如果她看向他,就可以看见他深邃的凤眸里,盛满了对她的柔情万千,也盛满了浓浓的歉意和满满的心疼。
路晋目不转睛地凝望著她,心痛如绞。该死的!他从来没想过让场面演变成这样,也从没想过会在这种措手不及的状况下,让她撞见这一切。
尤其他刚刚又失言地说了那么多指责她的话……不,那不是他的原意,他必须找个机会好好对她解释清楚。
“文相免礼。”他眸光直盯著冷如冰,大手只是随意一摆,请起老人家。“我到杭州来,本就欲拜会文相商谈要事,没想到文相消息灵通,倒是让你老人家先跑这一趟了。”
德高望重,曾任三朝宰相,去年才告老还乡的文相银发斑斑,老脸上满是受宠若惊。“王爷客气了。老臣知道王爷千里迢迢亲下杭州,为的就是皇上指婚一事,老臣感戴万分,阖家满府沐浴圣恩,蒙受王爷厚爱,真不知该如何回报。”
“文相既然主动提起此事,”路晋瞥了神情木然的冷如冰一眼,心下有些惴惴不安,但语气却坚定地道:“本王也就开门见山,坦诚相告了。其实……”
冷如冰心底有一丝忐忑蠢动,苍白小脸浮现两朵娇晕。难道他要跟那个文相提到她了吗?
说她就是他的未婚妻,说他要婉拒皇上指婚……
皇上指婚!
原来他贵为皇胄,是个权势滔天的王爷。她心里不知该喜该怒还是该伤心,他竟然从头到尾隐瞒自己尊贵的身分,也隐瞒了皇上指婚的事。
可是她能够期待他是真心的不要这门婚事吗?所以才要她假扮成他的未婚妻,陪他前来退婚……是这样的吗?
冷如冰心底重新燃起一小簇希望火苗;明知道这个希望微弱得渺小可怜,而且一丝保障也无。
文相还以为路晋是亲自来商量婚事,大大给足了他这三朝老臣的面子,颤巍巍地躬身道:“老臣愧不敢当,怎当得王爷如此眷颜疼宠呢?荷仙,还不快快下轿拜见王爷!”
文荷仙?
就是文相嫡嫡亲的宝贝孙女儿,也是皇上此次欲赐婚于路王的新娘。
众人一怔,路晋浓眉微微一蹙,冷如冰则是僵住了。
她心思麻痹却又清晰无比地看著轿帘微微掀开,一名她平生所见过最飘逸出尘,娇娇娜娜如出水荷花的女子被搀扶著落轿,身旁高手小心翼翼地为她打起了伞。
粉红色的宫纱袖口与裙摆绣著几枝美丽彩荷,腰肢不盈一握,肩头小巧纤弱,翠薄的身子仿佛风吹就倒了。
文荷仙清丽的小脸肌肤赛雪,唇不点而朱,眉不染而翠,全身上下浑然天成、完美无瑕;恍惚间,冷如冰忽然觉得自己好似曾见过她……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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