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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不卖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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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好似曾见过她……
  她震惊的目光缓缓由文菏仙移向路晋,心下大大一震。她明白了,她明白自己为什么对文荷仙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
  因为文荷仙和路晋简直就像一只晶莹玉石的左右两半,他们都同样受上天眷恋宠顾的完美,一个集天地之俊朗,一个集天地之灵秀。
  一对壁人。
  她终于知道这个词的真正含意了。
  冷如冰只顾著自惭形秽,震惊自苦地盯著文荷仙,完全没有发觉路晋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自己的身上。
  “荷仙参见王爷,愿王爷身体安康福寿绵迭,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文荷仙声音温柔婉转,吐气如兰,袅袅地欠身为礼。
  “文小姐请起。”他只是淡淡地道。
  “谢王爷。”她娇弱地偎在祖父的怀里,一双翦水明眸偷偷瞄著他,不禁酡红了双颊。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路晋见雨丝越飘越大了,心痛地看著冷如冰恍然不自觉地伫立正雨中,连动也不动,立时沉声命令道:“文相,不如咱们移驾到贵府说话。”
  “是是,应当的。”文相赶紧吩咐:“快扶王爷入轿。”
  “不,我骑马就成了。”路晋见大内高手们还是像铁桶般将自己围得滴水不漏,又好气又好笑。“你们统统退下。”
  “王爷,”御林军首领见路晋身分已显露,再也忍不住半跪行礼。“属下惊扰王爷了,请王爷降罪。”
  “你们无罪,若真该论处,有个人倒是本王回京之后第一个要算帐的!”他忽然笑了,笑意好不狰狞。
  所有人心惊胆战不敢妄言。
  因为王爷这样笑的时候,就表示事情大条了,某人要倒楣了。
  问题是,大家也心知肚明那个“某人”就是哪位。
  哎呀,光想都觉得恐怖。
  冷如冰冷冷地伫立在原地,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跟个大傻瓜一样。
  原来敌人不是敌人,情人不是情人;同路即是陌路,开始就已结束……
  她缓缓仰望著春雨越落越大的天空,落得小脸丝丝冰冰凉凉,可是她眼眶却有某种滚烫的水珠,渐渐一滴一滴沁出、往下坠落……
  原来她哭了。
  “冰儿。”路晋缓缓走近她身边,温柔的目光在看见她流泪的刹那,慌乱焦灼了起来。“冰儿,你怎么哭了?你听我解释——”
  “我最讨厌这两个字。”她慢慢望向他,流著泪水的眸底一片清冷淡然。“解释?有什么好解释?有什么值得解释?”
  “我……”他胸口紧紧绞拧著痛苦,沙哑地开口:“我知道我瞒了你很多事,也知道这么做对你不公平,但是——”
  “没有什么不公平。”她冷冷打断他的话,“你没错,我也没错,一开始约法三章便清清楚楚,你帮我,我帮你,事成之后各自走人。”
  “不,不只是这样的。”他目光有著深的痛楚。
  “那么是怎样?”她还可以对他俩之间,抱持著最后一丝希望吗?
  “我……”他心神悸荡,承诺就要冲口而出。
  可是他真的想好了该怎么说、怎么做了吗?
  他这辈子从没打算成亲,也不愿对任何一位女子许下承诺;女人对他而言是天底下最麻烦的动物,女子善妒,女子多心,无论再美丽聪慧剔透的女子,只要拥有了一个男人,就立意占有他的全部、他的生命、他的灵魂,甚至不惜玉石俱焚。
  一如他的母妃。
  过去深藏的阴霾如风暴般凝聚在他双眸、喉头、胸口之中,堵住了他想不顾一切去爱、去宠、去疼惜一个女人的冲动。
  略晋张口欲言,想对她解释自己隐埋在心头二十年来的恐惧与痛苦;可是二十年来,他砌的高墙太过坚固严密,他连一个字都未曾泄漏过,事到如今,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等不到他的回答,冷如冰眼底最后一丝希望的光芒消逝了。
  “我懂了。”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不!”他大大一惊,想也不想地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你不能走!”
  “凭你,拦得下我吗?”她冷笑,便要一翻袖震开他。
  大内高手们和他们保持著一定的距离,密切地监控著一切,见她突然翻脸要动手,他们大惊失色,刀剑纷纷出笼,急著要救回王爷!
  这女子心狠手辣,光看他们损失那许多兄弟就知道了。
  就算王爷不开口指示,他们也要将这个行事诡秘正邪难分的女子抓起来,以待圣裁!
  路晋是背对著他们的,因此没有瞧见身后那旋风般袭来的刀光剑影,可是他们的举动全落在冷如冰眼里。
  她翻腾在胸口痛苦的一口气正愁没处发泄,见他们自找死路,扬手就要弹出毒蝎寒冰针……
  路晋虽没有瞧见身后动静,却看见她眸底杀气一闪而逝,以为她杀心又起,要对其他人痛下杀手。
  “不可以!”他低吼一声,大手如雷闪电般劈中她的枕后穴。
  冷如冰在晕倒之前,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他居然暗算她……原来……他会武功……
  下一瞬间,她整个人落入了黑暗无边地狱中。
  路晋宽阔的臂弯稳稳地接住了她坠落的身子,温柔地将她拦腰抱起,目光悲伤而自责。
  他恨自己竟然出手击昏了她!
  可是如果他眼睁睁看著她再度铸下大错,杀人越来越多,冤仇越结越深,那么他更加不会原谅自己。
  就在此时,路晋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方才那一些“死了”的大内高手,怎么突然爬起来打呵欠?
  他悚然大惊。
  难道……难道冰儿打从一开始就只想制服他们,并没有想伤害他们?
  路晋脸色倏然惨白。一刹那间,他终于知道自己犯了多可怕的错误!
  “王爷?”当其余高手赶到时,正好看见“女刺客”昏厥在王爷的怀里。
  四周还有他们“战死”的同伴,忽地一个个又活转过来了?
  那些高手顿时下巴惊掉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事情发生得太快,他们都还来不及思考清楚——
  难道王爷真的跟这个妖女……呃……姑娘,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难道这个姑娘压根就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女魔头?
  文相和文荷仙更是看傻了眼,完全一头雾水。
  第八章
  青青……青青!你在哪里?
  恍惚间,她又回到了十二年前的那个黑漆漆山洞里,那个像是永远也挣脱不了的噩梦中。
  周围很黑,又不全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眼角余光还隐约能瞥见那些青紫的、灰白色的东西,微微闪著光。
  青苔吗?还是这巨兽腹中的黏液?
  不时有滴答声落在寂静的空间里,滴答!滴答!滴答……
  仿佛永不餍足,水不止息。
  她的心脏跟著惊悸一阵阵紧缩,更加蜷缩著瘦小的身躯,颤抖的小手紧紧抱著冰冷麻木的双脚。
  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她畏惧地倾听著黑暗中窸窸窣窣的不祥声响。
  是虫蚁?是鼠?还是不知名的、可怕的猛兽?
  不,不是,都不是……
  是人。
  人才是最可怕的猛兽,背叛于无形,吃人不吐骨头……
  她额头沁著大颗大颗的冷汗,紧闭的双眸微微颤抖,惨白如纸的脸庞气息幽幽,仿佛只剩一口气。
  这看在守在她身边三天三夜的路晋眼里,心都碎了。
  “冰儿,醒醒,求你醒过来。”他语气痛楚的低唤,不断替她拭去额上的冷汗,却是拭也拭不尽。“张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我在这儿,晋郎在这儿陪著你,你别怕,别慌……”
  对他的话语她置若冈闻,依旧被紧紧纠缠在可怕的梦境里,挣也挣不开、逃也逃不掉。
  “冰儿?冰儿?”他生平首次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自心头扩散到四肢百骸,痛苦而心慌,却束手无策。“你听见我了吗?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真该死。”
  她依旧昏迷不醒。
  “可恶!那些大夫统统都是饭桶!”路晋失控的低吼起来,一旁侍立的婢女们个个瑟缩了下。
  什么怒急攻心,什么心病入骨,什么心病还需要心药医,全部都是一堆废话!
  他当然知道冰儿是怒急攻心,当然知道她心病入骨,更知道心病还需要心药医……问题是她得先醒来呀!
  不管她要怎么打、怎么骂,怎么怨,甚至杀了他都行。只要她醒过来,他这辈子再也不会让她伤心流泪。
  只要她醒过来再看他一眼,就算要他立刻死了也甘愿。
  “冰儿……”他伸手轻轻地抚摸著她苍白的脸颊,“只要你肯醒来,我保证我什么都会告诉你,我的害怕,我的犹豫,甚至……我的过去,我再也不会对你隐瞒任何一件事了。”
  在这撕心裂肺般的剧大痛楚中,他这才隐隐约约领悟到——
  世上还有此他更傻的大笨蛋吗?
  这样的揪心牵挂,这样的在乎不舍,这么多陌生却巨大而强烈的情感,早已印证了一个他居然瞎了眼,没能及时看清的事实——
  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女人。
  而且是深深地,无可自拔地……爱上她了。
  文荷仙捧著一盅人参鸡汤,莲步轻移来到留客轩的门边。
  她美丽的眼儿有一丝落寞地瞄著未关紧的门扉里,那个世上每个姑娘心中最向往爱慕的男人,正守在那个昏迷多日的姑娘身边。
  他不肯吃,不肯睡,甚至也不愿稍稍合眼休息,那位姑娘究竟是他的谁呢?
  文荷仙在心里微微叹息。
  还用得著问吗?见他这般心急如焚,可知那位姑娘在他心中占有多重要的位置了。
  这样伟岸俊美,权倾天下又英明睿智的男人,本来会是她的未婚夫,还是皇上亲自下旨,为他俩订下的一门亲事。
  她咬了咬下唇,有些不是滋味地望著躺在床上的女子。
  “唉……”可王爷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能怎么办呢?
  文荷仙提起精神,举手轻敲了下门。
  “哪位?”路晋神情忧郁颓唐,英俊的脸庞冒出了暗青胡髭,更增添了一丝落拓沧桑的男人味。
  当他转过头来时,就算是文荷仙也不由自主倒抽了口气,天,世上怎有如此令人为之深深心折的男子呢?
  “王爷。”她心儿怦怦跳,花了好一番力气才挤出一朵娇弱羞涩的笑容。“爷爷担心您的身子,特意吩咐了厨下,炖了这盅天山野参鸡汤,最是滋补养气,您趁热喝点,好不好?”
  “有劳文小姐。”路晋坐在冷如冰身畔的姿势动也未动,只是淡淡地开口,“我不妨事。”
  她的笑容有一丝僵,手里的那盅鸡汤怎么也送不出去。“王爷……这鸡汤?”
  “我不饿。”他摇了摇头,那双带著悲伤的温柔眸子又回到昏迷的冷如冰脸上。
  文荷仙心下难掩一丝羡慕与嫉妒,暗暗叹息了。
  他的眼里除了那位姑娘以外,根本没有别人……
  “王爷,那么荷仙就先告退了。”
  路晋点点头,依然目不转睛地凝视著冷如冰,伸手轻柔地为她拂开落在颊畔的发丝。
  文荷仙怅然若失地端著那盅渐渐变凉的鸡汤,幽幽转身离去。
  皇宫  灵枢殿
  灵丰帝朱笔如行云流水般在奏章上书写著,迅速而俐落地批给臣子们一个个天马行空却无比实用的裁断。
  唉,这年头当皇帝也是要讲求脑力与体力的,没有三两三,没有点风趣感,还真难跟这堆多如牛毛的国事和诸多一板一眼的大臣们周旋,更遑论能治得他们妥妥贴贴的了。
  不过这份至高无上的权力也带来了某种程度的职业伤害,例如常常批万字奏章批到抽筋的手腕,还有盯著各种丑的、漂亮的、歪七扭八的奏章字体,日子久了眼睛没瞎,还真是天赋异禀。
  “究竟到什么时候,朕才能出宫走一走呢?”他一手支著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陆州府台呈上的奏章上头画了一只又一只的乌龟。
  大将军也溜班,和皇妹绣月双宿双飞游山玩水去了,还威胁他不准强行下旨把他们召回来,否则就要永远在外流浪卖艺,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呜呜,这年头皇帝不值钱哪,除了手握天下重兵,大笔一挥就能决定生死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好处,就只有永远批也批不完的奏折,还有眼睁睁看著大将军不用他,现在就连皇表弟路晋也把他的“好心”当驴肝肺。
  “为什么就是没有人能理解朕的心意呢?”他叹了一口气。
  “皇上,有飞鸽传书!”梅公公手上捧了只雪白信鸽,大呼小叫的奔进殿来。
  一旁的侍卫和太监想伸手接过,却被梅公公白了一眼。
  “皇上,是打杭州来的飞鸽。”梅公公满面堆欢,双手奉上。
  这么重要的机密,怎么可以假手他人呢?
  “哦,杭州来的飞鸽。”灵丰帝精神一振,兴匆匆接了过来,抽出系在鸽脚上的小火筒子,里头还有一张卷得小小的纸笺,他迫不及待打开小纸笺看了起来。“啊?”
  “主子,怎么了?埋头写了什么来著?”
  “咦?”灵丰帝专注读著纸笺里的字字句句,满脸惊异。
  “咦什么?有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吗?”梅公公紧张地问。
  “耶?”灵丰帝看完,含蓄地吃了一惊。
  “耶什么?莫不成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梅公公心急了起来。
  灵丰帝俊朗脸庞难得这般诧异,还不可思议地重看了好几回。“哎呀呀!”
  “皇上,您别呀了,奴才都急死了!”梅公公心痒难忍,拚命伸长脖子想偷瞄。“这信埋头是怎么说的?”
  “嗯……”灵丰帝没有回答,只是陷入沉吟。
  “皇上?皇上?”
  “唉,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半晌后,灵丰帝突然露出一朵大大的笑靥。“真真是有心做媒媒不成,无心插花花成荫哪。”
  梅公公满脸迷惑,嘴巴大张。
  这都什么紧张时刻了,皇上怎么还有心情吟春联呀?
  冷如冰幽幽转醒过来。
  春光明媚,初阳暖洋洋透窗而入,照映在她身畔。
  她有一刹那的怔忡茫然,沉甸甸的眼皮如千斤大石,试了几次也睁不开眼。
  她在哪里?怎么会浑身好累好累,觉得自己好像沉睡了几百年?
  她疲倦乏力的身躯,沉重得连根指头都动弹不了,可是耳畔是谁在那儿说话?
  低低的声音隐隐约约钻入了她耳膜里……
  “王爷,您可以来一下吗?”一个婉转如春莺娇啼的女声响起,含羞带怯,仿佛说话大点声就会喘不过气来。
  “有什么事吗?”然后是她最最熟悉的那个低沉嗓音。
  她听不出是喜是怒,也想不起为什么他的声音会变得那么沙哑疲惫。
  好像有一件事很重要,关于他,也关于她的……可是她真的好累,累到精力与体力严重透支,无法再多加思索。
  可是他在这儿,就在她的身边。
  光是这样的存在感,就令她深深感到安心和幸福,她几乎要微笑了起来。
  “我想和您谈一谈我们的……婚事。”女声里有无限娇柔和甜蜜。
  婚事?
  她的心紧缩绞拧了起来,一股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逐渐掐住了她的喉头、她的四肢百骸。
  不要,拜托不要……
  “好。”沉默了片刻,路晋慨然的答应,“也是时候该谈一谈‘我们的婚事’了。”
  犹如挣扎在最痛苦最可怕的噩梦里,她微微颤抖了起来,悲痛与苦涩堵在喉间,想冲出喉头狂喊著:别去!
  可是她像被鬼压床般,怎么也动不了,可恨的双耳偏偏还清晰无比地听见他起身的声音,那女子惊喜的娇喘声,接著是两人走出房门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不……”冷如冰低喘了一声,猛然惊坐而起,双眸流著泪,浑身冷汗涔涔。
  他高大颀长的背影,和那窈窕纤弱的人影一前一后,渐渐消失在曲廊花影之后。
  她悲哀地望著他俩远去的方向,胸口剧痛翻腾欲死,在这刹那间,却是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骗了她,瞒了她,训了她,甚至还打晕了她。
  昏厥前的每一个情景、每一个印象,再度冲回她脑海里,冷冷地嘲笑著她的自作多情和自以为是。
  “我还以为我是在保护他,救他……”她低低笑了起来,笑声凄凉。“结果却跟个大傻瓜一样……冷如冰啊冷如冰,枉你自认精明一世,居然连他们合演的是一出戏,都看不出?”
  现在,她明白了,统统都明白了。
  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滑稽可笑的烂戏,皇上指婚,他假意悔婚,却在亲眼见到宛如天仙般的正牌未婚妻之后,醍醐灌顶天良发现,最后终于才子佳人圆满大结局。
  然后她,是个笑话。
  串场的,跑龙套的,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笑话。
  同时还是个奸角儿,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至奸至恶人物……
  她的笑声破碎而悲哀,犹如负伤的兽。
  这些人一样有妻儿父母,和你我一样,有生存下去的权利;可是你一念之间,便令他们命丧黄泉,妻离子散。如果我早知你手段如此凶狠,我一开始就不该……
  不!
  她紧紧捂住双耳,痛苦地想把他曾说过的每个字推拒在外。
  可是她想骗谁?他轻蔑的、懊悔的字字句句,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心里、脑子里了。
  片刻后,当路晋向文荷仙清清楚楚对摊了牌,他和她之间永远不会有婚事的存在之后,他迫不及待地赶回到冷如冰身边,却在踏进房门的那一刹那,震惊得呆了。
  锦床上只有凌乱的被褥,却空荡荡的不见伊人身影!
  “冰儿?冰儿?”他呓语般地喃喃低唤,仿佛她就在空气之中,仿佛她根本没有消失,只是他一时没有瞧见而已。
  只要他闭上眼,再睁开眼,就可以发觉这只是担心过度的一场噩梦罢了。
  她还在,她就在床上,在他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可是不管路晋怎么催眠自己,怎么用力地闭眼再睁开眼,重复了好几回,她还是不在那儿。
  一瞬间,他清楚听见了自己心脏碎裂开来的声音。
  不!
  “冰儿——”他痛苦地狂吼一声,眼前一片发黑。
  “王爷!”
  数日未吃未喝,伤痛打击过剧的路晋,终于倒了下去。
  冷如冰憔悴苍白得像缕幽魂,缓缓走著。
  不久前,她无声无息地离开文相府,可是府里处处可见的大红喜字和红灯笼,却还是如鬼似魅,如影随形地紧紧跟著,深深刺痛了她的双眼。
  惹得她一口气再也提不上来,轻功瞬间溃散,险险地踉跄落地。
  他要成亲了。
  这五个字,仿佛是世上最夺命蚀魄的一味剧毒,逐渐侵入她的五脏六腑,痛得她浑身颤抖抽搐,彷似就要筋折骨断。
  她像个孤魂野鬼般,静静走在街道上,静静地走出城,踏在春花盛开的郊外,夜色渐渐笼罩了下来。
  她还是恍然未觉,不疲惫,不害怕。
  要离开这里,离开他要成亲的地方……
  越远越好。
  如果再不走,她知道她一定会死。
  第九章
  苏州
  “哟!”如梦似幻小青楼的当家掌事春嬷嬷边伸癞腰,边推开了大门,还不忘抚了抚发际那朵娇艳的大红花。“难得老娘今儿个这么早起床,肯定是天下红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咦?”
  门前阶梯上伏著一动也不动的那团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春嬷嬷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呸道:“呸呸呸!老娘七早八早起床,该不会就是为了一早开门要撞鬼吧?”
  早知道昨儿个晚上就别让小孟君讲鬼故事给大伙听了,真要命。
  春嬷嬷小心翼翼地怕惊动了地上那团白色的东西,屏著气就要关门,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瞧见。
  可是就在门板即将成功合拢的那一刹那,春嬷嬷那双阅人无数的火眼金睛瞄见了蜷曲在阶梯上的白色东西里,露出了一张晶莹苍白的小脸。
  耶?
  春嬷嬷火速又打开了门,咚咚咚跑出去,蹲在那团白色身影边,仔细端详著。
  “哎呀呀,是个小姑娘呀。”
  瞧她脸蛋肌肤赛雪,眉目如画,虽然人在昏睡之中,依旧眉拢轻愁病容消瘦,却怎么也掩不住那清新的、恍若寒冬冷梅的动人气质。
  “极品啊!”身为资深老鸨的春嬷嬷简直是见猎心喜,快乐到不行。“要是让这个姑娘加入我如梦似幻小青楼坚强的阵容,肯定会将我们如梦似幻小青楼的层次带领到一个全新的巅峰……”
  等一下,不行,她不能做那逼良为娼的恶行,这不是她春嬷嬷的风格。
  至少也得救醒了她,等她完全好了以后,才能跟她推荐加入名妓行列的诸多好处呀。
  “对,就这么办!”春嬷嬷站了起来,挺起惊人的胸围,大吼一声:“大——茶——壶——”
  “嗳,来了来了!”身兼龟公的大茶壶急忙冲了出来,没头没脑地四处张望。“怎么了?怎么了?对面如花似玉怡红院的花嬷嬷又来踢馆了吗?别怕,有大茶壶在这儿保护您……”
  “保你个头啦!上次也不知是谁,一见花嬷嬷来就躲得不见人影?”春嬷嬷冷笑。“以为老娘在千军万马之中,没有见著你这名小逃兵吗?若不是春嬷嬷我心胸宽大,早把你砸成破茶壶了……来,给你个将功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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