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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红尘-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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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先生，今天看起来很棒啊！”来人虚伪地客套着。
“关先生，今天看起来也很精神啊！”
“哎呦！这位是谢小姐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关雄飞笑问，谢疏影看了一眼关雄飞，谨慎地说：“事实上，是夏先生邀请我来的。”
“哦？何会长没邀请你吗？没关系，没关系，你放心玩吧，他不会介意的。你说是不是啊，夏先生？”不等夏天阳回答，关雄飞已经上前握住了谢疏影的手，客气地问：“谢小姐，不知道我能否有荣幸请你跳第一支舞？”，谢疏影有些无措地望向夏天阳。
“抱歉得很，她的第一支舞……”
“天阳！”银铃般的声音打断了夏天阳的话语，辛宁款款走来，优雅地伸出手，“我们一起跳第一支舞。”
夏天阳没想到辛宁会在这里出现，一时间，陷入两难。
“如果您不介意我在您的脚趾上舞蹈，关先生，我很乐意接受您的邀请。”谢疏影边说边松开绕在夏天阳臂上的手，随关雄飞步入舞池。
“你今天很吸引人。”
谢疏影早就听说关雄飞是猎艳高手，对他的话根本不放在心上，她清楚自己不漂亮，笑道：
“那是自然！”她的自信让关雄飞一愣。 “因为我是全场最矮的一个！”
关雄飞大笑，张扬的笑声引来众多目光。
“可惜，可惜啊。”关雄飞摇摇头。
“可惜什么？”谢疏影不解地问。
“谢小姐效力于我的竞争对手。”关雄有些遗憾地说。
“关先生认为志远是您的竞争对手？”
“难道不是吗？”关雄沉声反问。
“我只知道志远一直将关先生当作竞争的朋友！”谢疏影的眸子闪了闪。
“真是伶牙俐齿啊。”
“我还不知道我有这个才能。”她露齿一笑。
关雄飞眯起眼，“有兴趣到我这里吗，我给你在志远双倍的薪水。”
“谢谢您，您可真大方！不过薪水不是我选择公司的唯一条件。”她不为所动。
“哦？你还有什么条件，说说看？”
“公司提供的免费财富。”
“免费的财富？这个世上有免费的东西吗？”他撇撇嘴，欲言又止。
“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都是免费的，您不这样认为吗？”她反问。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关雄飞瞬间收起嘲弄的笑容；转而讥诮地问：〃………你可以让我看看什么东西是免费的吗？”
“可以啊。比如说——阳光、空气、蓝天、白云、高山、大海、鸟鸣、花香、信念、梦想、同情心、还有亲人和朋友！”谢疏影态度积极地笑答，眼睛一闪一闪。
关雄飞愣了一下，凝视着她，目不转睛。
“怎么了？”见关雄飞看自己，谢疏影问。
针 锋 相 对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是不敢来这里的，没想到你总会让我吃惊。”关雄飞紧盯着谢疏影尖酸地说。
“刻薄的家伙！”谢疏影暗自诅咒着眼前的人。
“关先生的话既正确又刻薄，您能将这些话如此坦诚地说出来，也让我吃惊非浅。”
“你似乎很喜欢卖弄自己的聪明。”
“正好相反，我以为关先生才称得上是聪明人。”谢疏影回敬道。
关雄飞微微一笑，忽然把嘴唇凑到谢疏影的耳边，挑逗地说：“你把我的好奇心激发出来了，我可以给你一个做我情人的机会。”谢疏影的脸“唰”得通红，一半是恼火，一半是害臊。
“绝对不干！”她用法语拒绝。
“别吵！”看到她戒备的表情，关雄飞突然发笑地用法语说。
谢疏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也会法语？！
她本以为他不懂法语所以才用法语宣告，完全是要给他一个难堪，没想到他的法语发音比自己地道得多，自己这连半瓶子醋都没有的法语水平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看着关雄飞极度耀武扬威的神情，谢疏影不免有些挫败。
“下支舞和我跳！”关雄飞霸道地说。
“请允许我自己做主！”谢疏影没好气地回答，可是在音乐结束后关雄飞将谢疏影带在他的身边。
“失陪了！”
谢疏影生气地想掉头离开，关雄飞的大手却早已钳制住了她的腰，“别害臊，你不是就喜欢勾引男人吗？我给你时间，想通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关雄飞轻佻的语言和举止让谢疏影感到屈辱。在发现自己无法摆脱他手掌的控制时，谢疏影竭力控制自己，此时此地如果将愤怒爆发出来的话，就是彻底的愚蠢！
“关先生大可放心！就算给我整个世界我也不会做您的情人！”谢疏影直视他的眼睛，情绪激动地断然回绝。
“有话好好说，不必这么激动。”关雄飞微笑着，“接着说，我在听。”因为无法摆脱他的钳制，谢疏影别过脸，不再说话。
她的沉默让关雄飞觉得无趣。
“田若嘉——田小姐很年轻也很漂亮而且毫无矫饰，是个难得的美女，你说对吗？”他慢条斯理地说。
谢疏影很奇怪关雄飞会跟自己提到田若嘉，将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跟我说说她的情况吧？”
“请相信，我对她的了解并不比你多。”
“妒嫉了？人之常情。美女难免遭人妒。”关雄飞满意地说，“尤其是遭受像你这种相貌女子的妒嫉。”
他显然是有意激怒她，她却很平静，这一点很让他失望。关雄飞不甘心，接着说：“从做情人的角度讲，她是个极品，你嘛……”谢疏影用力挣脱他的手，转身想走——
“我说过下支舞和我跳！”
关雄飞一个箭步挡住了她的方向，一把揽住她的腰。谢疏影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决然地别过脸，忽然她的眼神温柔起来。
毫无疑问，关雄飞立刻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的眼神泄露了她的心事。
看到夏天阳正向自己的方向走来，关雄飞伸出一只手打了个手势，法兰克会意，不多时，一名身着低胸大红晚礼服的美女带着甜蜜的微笑迎上了夏天阳。
关雄飞淡淡一笑，再次拉着谢疏影旋转于舞池之中。
即使在舞池之中，关雄飞依然不放过嘲讽她的机会。
“如果不是田小姐的提醒，我还真不知道你才是一个小小的高中生。”他又刻薄起来。
高中生怎么了？就因为我是高中生你就有权利轻视我吗？谁规定高中生就不可书写精彩人生？
谢疏影压抑着愤怒回敬道：“所以，请您——关先生离我远点，免得让我这个高中生辱没了您。”
“邪恶的家伙！你真得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吗？你真以为就凭你的几句刻薄话就能伤害到我吗？做梦！你也太小瞧我谢疏影了！”谢疏影心里想着，当她看到夏天阳被迫和别的女人跳舞时，她就知道他一定在担心自己，他想保护自己却无能为力。这不由激发了她的潜能，她要自己保护自己，自己面对眼前的这个傲慢不逊的人。她要让她的朋友放心，她能对付得了这个讨人嫌恶的家伙！
“可恶的家伙，要是你有力量，就来吧，我不怕你！”她的内心忽然充满了力量。
“我怎么听不出一丝半点的谦虚。”关雄飞一点也不回避谢疏影的眼神，他非常想知道谢疏影这种和自己针锋相对的勇气源自何方。
“因为我们对谦虚的理解完全不同。”
她再次和他针锋相对，准备好作战的心态，随时与他抗衡。他越是打压她，轻视她，她越要和他抗衡，决不退缩。
这就是谢疏影。即使当年的秦蓓玲用那样卑劣的手段使她失去工作的时候，处在绝对劣势处境的谢疏影依然会反抗，绝对不屈服于对方，绝对会卑视对方！她绝对不会去学秦蓓玲的那些亲信们去讨好秦蓓玲，与秦蓓玲同流合污。
“喂，告诉我真心话——你为你的相貌、学历、家世背景绝望吗？”关雄飞忽然用一种讨好的语气和她说话，这让她出乎意料。
原来在他们这种人的眼里自己就是卑微的代名词，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先心呢，否则，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没有活着的必要。谢疏影刚想回击他，一阵眩晕，为了避免栽倒，她抓紧了关雄飞的胳膊，这一点让她很沮丧，神情不由得黯淡下来，关雄飞却非常满意她现在很有女人味的表现。
“宝贝！别装清高了，我对你的底细了如指掌，放心，夏天阳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关雄飞突然轻佻地说。
“你——”
“怎么，想骂人？骂，大声地骂。我还真想看看你这种人发怒动气的样子。”他笑呵呵地望着她。
“骂啊，我真得很期待啊！”他变本加厉地挑衅。
半晌；谢疏影才回过神，抬起眼，沉定地看着那双冷冰冰的眼睛。
“关先生自谓熟读中国古典文籍，岂不闻：‘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猝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你以为你是大勇者？”他更加蔑视她。
“是的！”她笑答。
关雄飞一愣，她的淡定出乎他的意料。他不由得仔细打量起今晚的她：一双静水流深的黑眸纯净明亮，玲珑的身材在藕荷色丝质长裙的衬托下空灵轻盈，与酒会现场众多的美女比起来，竟别有一番韵致！
最令他诧异的是这个小人儿身上竟有着一种奇怪的磁力，这种磁力越接近她就越被她所吸引，是什么呢？他很想搞清楚。
“想不到你一个小小的高中生也能引经据典。”她的态度让他莫名地产生一种想要征服她的兴奋感。
“经典属于每一个人，这一点毫无疑问。”她答得相当冷静。
他越来越想挫败她的骄傲。
“看见那边的辛小姐了吗？台湾巨富辛首胜的千金，从小在充满艺术的范围中长大，才貌俱佳，追求者不计其数，可是她独独喜欢夏天阳，你说你勾引夏天阳能有结果吗？”他边说边目不转睛地盯住她。
“天下怎么有这样的人？！”谢疏影的眉头渐渐聚拢，厌烦地别过脸，不再搭理眼前这个人，她开始后悔和这个人说了那么多的话。可是关雄飞搂在她腰上的手突然不怀好意地加大了力度，缩小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宝贝，说话啊！”他面带微笑，眼底却蓄满冰冷的寒意。谢疏影的脸色已经不能再难看，她坚韧克己地忍受着，不再跟他争辩。以沉默表达着她的反抗和谴责。
经 典 瞬 间
“说话！”发现自己的话得不到响应，关雄飞开始用命令的口吻强迫谢疏影回答。可是谢疏影竟
无视他的强势像恒星一样地沉默着，这无疑激起了关雄飞的愤怒，一抹冷笑写在他的脸上。猛
的——
关雄飞将放在谢疏影腰上的大手加大了力度，同时攥紧掌中的那只小手，谢疏影吃痛地喊了一声。
“交换舞伴！”夏天阳的声音骤然出现在关雄飞的身旁！
拍了拍关雄飞的肩膀，夏天阳眯起眼睛，盯着对方。
关雄飞回过头来，挑衅地看向夏天阳，一只大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谢疏影不由地担心起来，这个冲动冷酷的家伙会不会给夏天阳的脸上一拳？
“关总裁，您的女伴今晚实在是比星星还要耀亮啊，好好珍惜吧，她可是个难得的稀世珍宝
！”夏天阳一边说，一边牵住谢疏影的手，顺势一用力，将谢疏影带入自己的怀里，与此同时另
一只手借势在身边女郎的腰部一推，将她直接推入关雄飞的怀中。关雄飞显然毫无防备，气得
脸色发白。
现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这一瞬间。
这一幕实在是太经典了！
谢疏影兴奋得双目炯炯，浑身光彩焕发。夏天阳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看着她的眼神像大海一
样深沉，而她则是那海里的一艘小船。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真得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谢疏影的体力开始透支，可是她不愿意停下来，她甚至开始想此刻就是死在他的怀中，她都觉得
自己此生可以无憾。“真得没有一点遗憾，我的朋友！”她心里低语。“没有一点遗憾！”
她跟着他快乐地旋转着、旋转着，恍惚间觉得自己的背部好像生出了一对美丽的翅膀，洁白的
云朵正在她身边飘过，她飞啊，飞啊，
一瞬间——
她看见了天堂！
等到谢疏影从幻觉中反应过来些的时候，夏天阳已经把她带到了舞厅外，他扶着她坐在沙发上，
顺手递给她一杯水，“累吗？”她使劲地摇头，虽然气喘吁吁。哎！天使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快
就收走了我的翅膀？谢疏影遗憾地想着，思绪还来不及落入凡间。
“你比我想像得更能适应这种场合。”她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宝藏没有被他发现啊？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担心。”她满心喜悦地说。
他深情地注视着她，一直看到她的眼睛深处。
“疏影……你今晚很漂亮。”他赞美着，“其实……其实我是想说，疏影……我真得很想照顾
你……很想守护你。”
“疏影……”夏天阳正要继续表白，身后传来一声咳嗽。
“夏总，何会长正在找您。”吴平低声说。
“您……快进去吧！”她犹豫地催促道。
“我们一起进去。”
“我有些累。”
“那……让吴平送你回去休息。”
“不用，我认得路，您别担心。再说，我想一个人看看香港的夜景。”她笑着推辞，不想给他增
添麻烦。
“一个人，小心一点，到了酒店给我来个电话。”
“好，您快进去吧。”
夏天阳拿起她的手用力地握了握，非常不舍地离开了她。
背 影
假如她不爱，心就冻结假如她爱，心就燃烧；这都是灾难。两种灾难中，哪一个较好呢？上帝知道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望着夏天阳渐渐离去的，谢疏影忽然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前方那个华丽富贵的大厅就是夏天阳的世界，那扇门就是隔着他们的屏障，一旦他走进那个华丽的大厅，自己就会被锁在他的世界之外，就再也没有机会靠近他了，他就要和自己成为两个世界的人了，她就再没有机会看到他，再也没有机会拥抱他，如果真是这样，那……那将是多么｝残｛书｝酷｛网｝ 的一件事情。看着他一步一步地向大厅走去，走向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世界，谢疏影忽然奋力地向夏天阳冲了过去，就像要冲破隔在他们之间的一切阻力那样用力地冲了过去，奔向他——从夏天阳宽厚的背后用力地抱住了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两个人的影子这一刻锁在了一起。
夏天阳呆在原地，许久伸出手，摩挲着她抱着自己的手，体会着她的拥抱。怔怔地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得不真实，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像现在这么激动。
“疏影——”他正要准备转过身子，“不要动！”谢疏影哽咽着说，“请您不要动！”她抱住他，感受着他的体温。
“疏影——”他低声地呼唤着她，“要不——我们一起离开？”
“不要！”她打断他，眼眶里充满了泪水，她不想让他看见她哭。她的内心是那么地渴望着他的拥抱，渴望他能用他的臂膀紧紧地将自己拥入怀里，直到天长地久，但是她却固执地用自己细小的胳膊锁住了他的臂膀，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在他的后背，他的体温正温暖着她冰冷的脸颊。
“疏影——”他再次低声地呼唤着她，她抬起头，他分明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为什么她的内心深处却有着近在咫尺，咫尺天涯的绝望呢？舞曲的旋律提醒着她——必须放手了。
谢疏影生平第一次意识到了强大的阻碍，自己无法跨越的阻碍！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感情正像火焰一般熊熊燃烧起来，得放手了，否则这火势会一发而不可收拾，会烧到她最挚爱的朋友的，快走！谢疏影，快走！
“您进去吧！但是请您一定不要回头，一定不要回头！”她低语。
“请您一定要答应我，一定不要回头！答应我！”她恳求。
“我答应你。”他不忍心拒绝她。
“……疏影——你没事吧？”他细微地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
“很好……我真得很好，我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从您的背后够到您的肩膀，可是——好可惜，您那么高，我如果不穿上高跟鞋连您的肩膀都够不到！”她努力地想表现得开朗一点。
是啊！真得好可惜！她连他的肩膀都够不到，他们之间的世俗距离就像他们之间的身高距离一样是注定的，是没法改变的！认识到这一点后，谢疏影的心情反而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是梦，终归有要醒的时刻！
她回到现实，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先天性心脏病女孩，现在她必须回到自己的世界，这里不属于她，永远不可能属于她，离开，离开，离开，离开这儿，离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她从玻璃门上看到了自己普普通通的脸，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离开！离开！离开！离开这儿！
她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的背上不会长出翅膀，所以她不可能飞离世俗的世界。她缓慢地松开了他，“您进去吧！”话音刚落她便逃离得没有踪影。
“夏总，你怎么会在这里，让我好找啊！”
“哦，何会长！”夏天阳停顿了一下，向何会长打着招呼，转身已看不见谢疏影的身影。
****谢疏影悲哀地逃离着，现在的她完全理解了裴多菲的诗句：假如她不爱，心就冻结假如她爱，心就燃烧；这都是灾难。两种灾难中，哪一个较好呢？上帝知道“上帝请您指引我，指引我！”谢疏影的心底呐喊着。
不辨路径的迷茫
辛宁的目光自始至终无法从夏天阳的身上移开。此刻，她的目光正越过自己的舞伴，幽怨地望着他，“天阳，我不辞辛苦地从新加坡赶来，你就一点也不珍惜吗？”
辛宁的心很痛，很痛。从小到大她要什么有什么，父母亲对她的宠爱可以说到了溺爱的地步，她的世界永远是鲜花、阳光，如今上天跟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给了她许多许多的东西原来就是为了不给她最想要的。
她遇到夏天阳的时候才13岁，情窦初开的爱在看见他的第一眼就懵懵懂懂地发了芽。第一次见到他，爸爸就让她叫他哥哥，她就是固执地不肯，非要连名带姓地叫他夏天阳，她决不愿意让他当自己的哥哥，为此爸爸责怪她没礼貌，可是她就是坚持叫他——“夏天阳！”而他对她很迁就，默认了她的称呼。为此她很开心，大大的眼睛悄悄地看着他，从此染上了绯红的心思。
她总是喜欢缠着他请她吃晚饭，因为这样就可以让他送自己回学校，而她喜欢和他默默地走在小路上，趁他不注意的时候闪进小树丛，不顾夜晚的寒露洒满全身，屏息凝神地透过树叶看他着急的样子，然后再小心翼翼地钻出小树丛躲在他的身后大喊一声：“吓！”
这个时候呢，夏天阳总会很配合得吓一跳，然后抚摸她的头笑着说：“小丫头！见鬼了？”这时的她眼睛里会射出快乐的光芒；歪着头；大声地纠正他：“是见到丘比特了！”他听后只是微微地摇摇头，把她的话当做小孩子的任性胡闹，一笑了之。
聪明的他竟没有发现到小爱神厄洛斯的金箭已经射中了他面前的小公主。
辛宁盼啊盼啊，急切地盼望着自己赶快长大，好不容易盼到可以和高剑一样叫他天阳，她连做梦都在叫他的名字。可是无奈地发现他竟有独身的想法，让她无法进入他的世界。
“爱是相吸，嫁是相守。”为了和他在一起，她甚至愿意放弃相守，成全他的独身，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愿意不要婚姻，选择与他同居。然而世事难料，他终于放弃了独身的想法，却是为了别的女人。她很伤心，为了不让爸妈发觉她的伤心从而迁怒于他，给他施加压力，她那么恋家的一个人独自一人去了新加坡，原以为他会感动，会回心转意，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
现在的辛宁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夏天阳对谢疏影的真情，一切似乎发生了变化，“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辛宁的脸上露出凄楚的神情，心情酸涩复杂。美丽的公主第一次尝到了人生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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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疏影狼狈地从大厅里跑了出来，一滴明亮的泪珠涌上她静水流深的黑眸。她已经精疲力竭，心口又开始隐隐地疼了起来，想拿药，却发现忘拿手提包，挣扎着形单影只地走着，体力上的疲惫反而使她精神上的苦痛麻木了许多。
她越走越吃力，越走越吃力，于是蹲在地上试图能＇炫＇舒＇书＇服＇网＇一些，一抬头，弯月如钩，想起那擅写月亮却不团圆，擅写爱情却不圆满的张爱玲，这个擅写爱情的奇女子，写来写去却写不出一段自己的美满爱情，一时间只觉得造化弄人。
休息了一会，谢疏影勉强站了起来；茫然地走在香港街头，脑子里晕晕忽忽，乱了方向 ，不辨路径。
晚风吹来，谢疏影越来越冷，越来越虚弱，头一晕……
嘎吱——
急刹车的声音，强力的车灯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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