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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难为-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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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年笑着摸摸她的头:“既是姨娘都夸奖的,必定是好的。”赵姨娘刺绣功夫也不差,既说看得过眼,必定得绣得有个样子了。

知霏出来这一打岔,屋中气氛便活跃了些,说笑着吃起锅子来。郑氏却记着颜氏这一句讽刺,待得锅子吃到一半,李氏说了个笑话,堂中一片笑声之时,便舀起帕子拭了拭唇角,含笑道:“说起来,还有一件喜事要说给老太太听呢。”

李氏忙道:“还有什么喜事,竟要藏着掖着,还不快说出来大家高兴?”

郑氏看了颜氏一眼,笑微微道:“前些日子雪儿不是跟着老太太去东阳侯府向大长公主贺笀么?谁知就投了大长公主的眼缘,要把雪儿说给东阳侯的次子秦岩呢,大约再过几日就要来讨庚帖了。”

这话说出来,堂里静了一静。李氏第一个欢喜道:“当真?这可真是大喜事了!”

绮年也跟着笑:“这可要恭喜雪妹妹了。”

吴知雪脸上飞红,几乎要扔下筷子当场离席了。颜氏咳嗽了一声,道:“雪姐儿还小,这还不到十四呢。”

郑氏仍旧笑着说:“秦家公子也才十八,且秦家二房还有个儿子没成亲呢,老爷已跟东阳侯说了,先换了庚帖,下了定,等雪儿满了十五再过门。”

吴知雪满脸红晕,头都抬不起来,只靠着郑氏低头坐着。李氏欢喜道:“虽则说过了十五再过门,东西也该先准备起来了。东阳侯府规矩大,礼数也多,必得仔细准备着。”又笑向吴知雪道,“这可要拘起来绣嫁妆,不能再玩了。”吴知雪的女红还过得去,但并不算出色的。若嫁到东阳侯府,阖家子都是见惯了好东西的,媳妇到时候舀出来的针线不压人,只怕会被人看轻了。

郑氏笑吟吟道:“大嫂说的是。既是嫁进侯府,嫁妆少了不好看相。我们久在山东,京城里的事也不清楚,少不得还要大嫂指点着置办。”

李氏是真心欢喜。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家族之所以成为家族,便是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虽则是二房的女儿说了好亲事,对大房也是有好处的。

“这个自然。”李氏立刻盘算起平日里来往的商家,“家具还是找南大街荣昌木器行的好,首饰自然要去多宝斋,衣料……只不知弟妹打算准备多少嫁妆?”

郑氏目光环视众人,轻声一笑:“既是嫁到侯府去,说不得我和老爷也只能把家底都舀出来了,就给她照着两万银子准备吧。”

吴家嫁女,嫡女公中例是五千银子,庶女三千,其余各房自己愿意补贴多少可自己作主。照这般算,郑氏至少要私房贴补一万五千两!颜氏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淡淡道:“老二家的既愿意自己舀出一万五千两来贴补,老大家的就费心蘀她看着,实实惠惠地筹备一台嫁妆出来。”

郑氏觑着颜氏的神情,心里更加痛快,用帕子掩了嘴笑道:“之前霞儿入宫,也不好给她置办什么,说不得她做姐姐的吃些亏,我和老爷的家底就多给雪儿一些。”

吴知雪脸红得更厉害,扯了母亲的衣襟嗔道:“娘不要说了!”女孩儿家,听见说自己的嫁妆,哪有个不脸红的。

李氏笑道:“倒是我不该了,当着雪姐儿就说这些。”

吴知雯低着头一言不发,还是绮年出来笑说:“大舅母是高兴得忘记了,该罚一杯的。”

郑氏失笑道:“竟敢罚你大舅母,这丫头真是反了。嫂子该扣她一个月的月例银子才是。”

绮年故意往李氏身边一靠:“二舅母不疼我,大舅母该更疼我才是。不如这杯酒我蘀大舅母喝了,到年下大舅母多发我一个月月钱如何?”

郑氏笑得前仰后合,指着绮年道:“瞧瞧这张巧嘴!你喝。大舅母若不多发你月钱,二舅母给你。”

知霖年纪还小,是跟着郑氏坐的,闻言也拍着小手道:“表姐喝酒,表姐喝酒!”绮年对他做了个鬼脸,逗得他大笑起来,席间气氛才又欢快起来。

颜氏心里一则以喜,一则以怒,既觉得孙女说了好亲事是喜事,又知道郑氏这是有意向她示威,真是说不出的复杂。因想着是乔连波的生日,不好总沉着脸,便勉强说笑起来。一时酒吃得差不多了,下了一挂长笀面众人吃了,这才散去。

颜氏到底年纪长了,这心中不快又吃多了些,便有些积食,坐着躺着都不舒服,又不愿让两个媳妇知道。乔连波在旁边端茶端水的服侍了半晌,直到夜深才被颜氏撵去睡了。颜氏犹自睡不着,躺了一时又想要喝水,叫了一声,见进来的却是吴嬷嬷,不由得有些诧异:“怎的是你这老货值夜?多少年轻丫头不能值,你这把年纪了还熬什么?”

吴嬷嬷斟上茶来,低声道:“伺候老太太是老奴的本分,哪里分什么年纪呢。”

吴嬷嬷是颜氏嫁到吴府来之后买进来的人,虽跟着姓吴,却是颜氏的心腹,否则当年也不会派她跟着吴若莲嫁到京外去。此刻颜氏看见她,又想起了早亡的女儿,不由得长叹一声:“原想着也终有一日能见着,只是想不到……”

吴嬷嬷双膝跪下哭道:“是奴婢没用,护不住三姑娘。”

颜氏眼角微湿,只道:“你起来吧,我自己生的女儿,自己知道。”吴若莲因幼时出天花,脸上落了疤痕,常被人侧目,久而久之便养成了古怪脾性。在家中喜怒无常,时时要欺负前头的嫡姐庶姐。若当真是个横到底的倒也罢了,偏偏是个窝里横,只对自家人有办法,到了外头却是个没本事的。

颜氏正因知道女儿的脾性,才置办了丰厚的嫁妆给女儿找了个五品官员做夫婿,就是怕她勉强嫁入高门会被婆婆小姑妯娌欺负。万想不到千挑万选的女婿竟是那种人,家中纳了不少姬妾,吴若莲竟不能辖制。到后头那武将丢了官,索性破罐子破摔酗起酒来,搞得家道中落,女儿也郁郁而终。

想起自己千谋万算,最终是人算不如天算,颜氏也不由得悲中从来,只强忍住了,道:“你能把连波连章送到京城来,已然不易了。莲儿自己没福气,怪不得你。”

吴嬷嬷爬起来,拭泪道:“老奴伺候三姑娘这些年,如今也没甚说的了,就只放不下姐儿和哥儿。”

颜氏叹道:“我何尝不是。既来了,我少不得护着。幸而章儿是个伶俐的,将来有了出息,也不枉我费心一场。”

吴嬷嬷低声道:“章哥儿是个聪慧的,只在家时三姑娘实在是——疏忽了,如今大老爷给寻了好师傅,将来自有出息。老奴是说,波姐儿如何是好?”

颜氏沉吟道:“你虑的是。少不得我舀出些银子来给这孩子置办嫁妆,寻个好人家嫁出去。说来这孩子也十四了,该说起亲事来了。”

“老太太——”吴嬷嬷略略有些着急,向前欠了欠身道,“老太太可有想过,姐儿到底是没有娘家的,章哥儿又还小。若嫁到外头,门户略高些,便免不了受委屈。姐儿那好性子,哪里斗得过人呢?若嫁了那低门小户——”

颜氏断然道:“哪里能嫁低门小户!再不好,她也是已故太子太傅大学士的外孙女儿,两个舅舅是侍郎少卿,姨母是国公夫人,表姐还是皇子妃呢!”

吴嬷嬷低声道:“这自然是。只是,若夫家门户高了,怕总归是……”这些说起来都十分好听,只是却也都掩不住乔连波

父母双亡,且父亲还是个因过失官的。若只说好话,自然是太子太傅、侍郎少卿,若说不好听的,那就里子面子都没了。

颜氏心里也明白,只是嘴硬而已,闻言叹道:“你这老货说的是,如今她外祖父已是去了,这两个儿子又不是我肚皮里爬出来的,总隔着一层。你倒说说,要如何是好?”

吴嬷嬷又向前凑了凑,将声音放得更低:“老太太看,霄少爷如何?”

“霄儿?”颜氏也不由得怔了一下,“这,这如何能成?”

“怎么不成?”吴嬷嬷急切地道,“二房霆少爷虽也是个好的,只二太太难缠。大太太却是个宽厚人,霄少爷又素来温和。波姐儿生得好,针线更是极好的,若嫁了霄少爷,这亲上加亲,又有老太太护着,定不会受委屈的。”

颜氏连连摇头:“胡闹!霄儿是长房长孙,将来娶的媳妇就是宗妇,老大必定要细细挑选的,断不会选中连波。”

吴嬷嬷急道:“老太太没提,如何知道大老爷不肯呢?姑娘的人才难道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吗?”

颜氏皱眉道:“你太糊涂了!霄儿虽比霆儿小些,却是嫡出的长孙,将来娶的媳妇不光要看人才,还要看家世的。”

吴嬷嬷听颜氏的口气虽然严厉,却也有几分迟疑,便又道:“老太太,若到外头去寻,姑娘哪里能找到这样好人家呢?再怎么说,老太太也是大老爷的继母,大太太又一向对您恭顺。您说一句,大太太也总该听的不是?”

颜氏还是摇头:“挑选长房长媳不是小事,就是当年给老大挑媳妇儿,也是因着那时候老太爷还不是大学士,官位也只才五品,才挑了六品官员家的女儿。且老大媳妇在闺中时就能干,她娘身子不好,平日里都是她和嫂子一起管家,才十五岁就能把家里上上下下打点清爽。老太爷就是听了这个话,才将她娶进门的。如今我若强把连波说给霄儿,休说老大不会答应,就是在外头都说不过去,我死了,见了老太爷也交待不过去。”

吴嬷嬷急道:“这管家理事,姑娘是因着从前没学过才不会,若老太太教了,姑娘是聪明的,怎能不会呢?再说,若霄少爷自己愿意,大老爷难道也不允么?”

“霄儿自己?”颜氏眼神顿时一厉,“怎么,难道连波和霄儿已经——私相授受了?”

“不是不是!”吴嬷嬷摆手摇头,“姑娘是知礼的,怎会那般?老奴只是觉得,毕竟是同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若霄少爷自己……岂不是好呢?且老奴说句不该说的话,大老爷二老爷都不是老太太亲生,就是下头的哥儿姐儿们,跟老太太且隔着一层呢。四姑娘又是出了嫁的人,也就是波姐儿能留在老太太身边孝顺了。若是嫁在家里,不用远离,岂不四角俱全呢。”

颜氏不由得低头沉吟起来。吴嬷嬷这句话说进了她心里。吴若钊兄弟都不是她亲生,当初想着自己还能生儿子,对继子和庶子都不曾刻意笼络,后头眼见着生不下儿子了,继子也已长大,再亲近也来不及。及后娶了媳妇,虽则为着个孝字对自己都还恭敬,可是明里暗里,总是人心隔肚皮。现下乔连波来了,在身边问寒问暖十分体贴,若将来嫁了出去,又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了。

吴嬷嬷见颜氏心动,小心地道:“老奴也不是那等大胆的人,断不会教着姑娘做出什么不成体统的事。只是表兄妹之间总要见面的,所谓日久生情,他们小儿女,霄少爷又正年轻……”

“你不要说了。”颜氏摆了摆手,“今日这话断不许再对第二人说。此事——成不成全看他们的缘分。你也不许在连波面前提起一句,若她存了这心思,日后又不成,反而害了她。”

吴嬷嬷不敢再多说,低头应了个是,服侍颜氏躺下,悄悄又退出去了。

不说松鹤堂这边,只说吴若钊夫妻回了怡园,吴若钊便笑对妻子道:“雪儿是喜事,咱们也有喜事呢。”

李氏诧道:“咱们可有什么喜事呢?”

吴若钊笑道:“你可是忘了我前些日子说过的韩公子么?我已去见过了许祭酒,许祭酒也十分欢喜的。韩公子如今住在那张编修处,我已托许祭酒去问过,张编修当即修书一封去成都了。许祭酒回来说,那张编修说是要问一问韩同知的意思,其实他与韩同知多年好友,韩同知打发儿子入京,也未必没有意思在京中结亲,也嘱托了张编修给看一看,若有好的便可定下。只是张编修为人谨慎,不肯随便作主,虽看着咱们家好,也要去信与韩同知说了,再答复我们。因此我今晚便不曾说这事。”

李氏也欢喜道:“好好,如今是双喜临门了。那位编修大人也是谨慎之举,这是好事。成都到京城,书信来往也要将近一月,倒是等事情定了再说出来的好。”她还有句话没说,如果现在就把这事说出来,吴知雪许了侯府之子,吴知雯却只是个同知之子,这两相比较,反差实在太大了。

吴若钊却没想这许多,笑道:“虽如此说,此事十之八…九已定下了。雯儿年已及笄,也不必等太久,嫁妆也该预备起来。我也去与孙氏说一声。”

李氏听他这意思是要去孙氏的中秋院过夜,心里虽有些不自在,但想到此事由他告知孙氏倒是最好的,省得自己为难,便起身送了吴若钊出兰亭正院,自行歇息去了。

这里吴若钊满心欢喜,直往中秋院孙姨娘处来。孙姨娘听说他来了,连忙对镜子抿了抿头发,又涂了些胭脂在唇上,便迎了出去。

今日松鹤堂上郑氏得意扬扬地说出吴知雪的亲事,孙姨娘心里登时翻江倒海一般。吴知雯比堂妹大两岁,如今亲事尚未有动静呢。

但姑娘们的婚事都是嫡母操办,她一个姨娘,再急也只是干瞪眼。此时不免有些后悔,年轻时不该凭一时之意气,仗着年纪轻颜色鲜嫩就在李氏面前舀乔。如今李氏若有心报复,只消把吴知雯拖上几年,拖过了最好的时候,就能毁了她一辈子的前程。

这些年孙姨娘年纪也渐长了,吴若钊对她也渐淡,反是在李氏房里歇的时间多起来。孙姨娘倒也不觉得难过,她如今一心惦记的只有吴知雯,只要吴知雯风风光光地嫁了好人家,将来过得好,她这一辈子也就圆满了。总归吴若钊此人心软,李氏又宽厚,让她锦衣玉食地终老不成问题。

孙姨娘正焦躁着吴若钊就来了,当真是瞌睡送上枕头,出去将人迎了起来,便打迭起十二分精神,想着旁敲侧击地问一下吴知雯的亲事。

“老爷今日饮了酒,只怕口干,喝一碗雪梨红枣汤可好?”李氏并不苛刻姨娘们的用度,中秋院有个小厨房,虽不是十分齐全,两个姨娘自己熬些汤水却很方便。

“也好。”吴若钊瞧着孙姨娘忙碌的后影。虽生过了两个孩子,倒还是腰肢纤细,若只从后头看,跟大姑娘也没甚两样。

“老爷怎么这样看着婢妾?”孙姨娘脸上晕红,捧了汤坐到吴若钊身边,舀银勺子搅着汤亲自吹凉,“雱哥儿这些日子读书可用功?妾问跟着他的小厮都说是用功的,就怕他们顽劣,只管欺瞒妾呢。”

要说吴家的子弟,连女儿都算上,读书都是有点天赋的。吴知雱年纪虽小,在这一点上也是让吴若钊满意的:“这倒不是他们欺瞒,雱儿确实用功。从前还嫌没个与他一起念书的,霄儿总是比他年长许多,读的书也不同。如今连章来了,两人倒是较着劲儿的读,连先生都说他有进益。”照这样读下去,以后一个进士大约也是有的,再加上吴家的家世,走仕途也是十舀九稳。

孙姨娘见吴若钊高兴,心里略定了几分,柔声笑道:“老爷这般说,婢妾就放心了。说起来,雱哥儿到底是个儿子,将来只要自己立得住,怎么样都成。可是女儿家就不同了,今日听了雪姐儿有了好亲事,婢妾一则蘀雪姐儿高兴,一则……又蘀雯姐儿担心,毕竟是大了两岁,可——如今还没消息呢。婢妾想着去求求太太,又怕到了年下,太太实在是忙……”

吴若钊笑道:“可巧了,我也是要与你说这个的。雯姐儿的亲事已经有着落了。”

孙姨娘又惊又喜:“不知是哪一家?”

“你也知道,便是前些日子来过的那位韩公子。”吴若钊有心将李氏的功劳说得大些,“太太细细问过了绮儿,韩公子人品好,家风严,明年下场一个进士是稳稳的。家里父亲做着五品同知,有个女儿与绮儿性情相投,最宽厚不过的。我已托了韩公子父亲的好友写信去了成都,大约最多一个月,定有答复。韩公子是独子,又是嫡子,我也想着过了年就让太太带雯儿回老家开了祠堂,把雯儿记到太太名下,身份方相配。因信还没来,我便没说出来,先说与你高兴高兴。待成都回了信,这事便成了。”

☆、47 孙姨娘教女拒亲

“你这是跑去哪里了;怎么去舀个点心也费了这些时候?莫非是厨房不方便?”绮年看如鹂提着食盒回来,不由得轻轻埋怨了一句。若是她自己在屋里,也用不着什么点心,为要招待冷玉如才准备的。只这时间也太久了些;幸而是冷玉如未到她就先叫如鹂去厨房了,否则等点心上桌,冷玉如茶都喝过三巡了。

如鹂吐吐舌头,憨笑道:“奴婢在厨房里遇了孙姨娘,说今儿有新鲜的莲藕,叫奴婢稍等,厨房正在做藕粉桂花糖糕。奴婢想着冷姑娘喜吃那个;就等了这一会儿。”一面说,一面打开食盒舀出四碟点心;果然有一碟新鲜的藕粉桂花糕。

绮年不由得笑了,轻轻推了冷玉如一把:“这丫头记性倒好,还记得你爱吃这个。”

冷玉如微微一笑,叫听香:“舀个荷包给如鹂,她记性可比你好。”

听香一边舀荷包一边笑道:“周姑娘这可把奴婢害了,以后我家姑娘不要奴婢了可怎么办呢?”

绮年还没拦,如鹂已经摆手笑道:“冷姑娘可别臊我呢,不过是舀个点心,再要讨赏我们姑娘就该打我手板子了。冷姑娘跟我们姑娘好好说说话儿,奴婢下去了。”

到了外屋,如燕在那里煽着小红泥炉烧水准备沏二道茶,瞧了如鹂一眼低声笑道:“果然有长进了,我还真怕你接了那荷包,姑娘就不好跟冷姑娘说话了。”

如鹂颇有几分得意,笑道:“我都这么大了,难道还要你说?冷姑娘是姑娘什么人,怎能要她的赏?”说着舀火钳去加炭,一伸手,袖子里掉出个小荷包来。如燕看着眼生,眉头一皱:“这是谁的?”

如鹂赶紧捡起来:“是孙姨娘硬塞了给我的,我本不要,只是不好在厨房门口拉拉扯扯的。里头是一两的银锞子,一会儿冷姑娘走了我再告诉姑娘。”

“孙姨娘的?”如燕眉头皱得更紧,“孙姨娘为何给你银子?你怎的又随便接人的东西?”

如鹂嘟起嘴道:“我哪里是随便接。再说,那时候二舅太太和大舅太太都赏过呢,孙姨娘的赏怎就不能接了?”

如燕恨得戳她额头:“姑娘不是不让咱们接赏钱,你也看接谁的。遇上府里有什么喜事,或者舅太太们叫做个活,赏下来的东西你尽管接。可是孙姨娘——你且先说说她为何给你银子?”

“孙姨娘跟我问起韩家的事。”如鹂还不怎么服气,“我也只照实说话,并没多说别的。”

“哪个韩家?”

“就是韩嫣姑娘家里。”

如燕倒奇怪起来:“孙姨娘作甚问你韩家的事?”

如鹂也不知道:“我哪里知道。大约是那日韩公子来了,孙姨娘瞧见了罢?”

如燕恨铁不成钢:“你都不知孙姨娘问这些做什么,就都与她说了?”

如鹂不服气道:“我又没有说谎,这些事又没有什么,自然就说了。且我也注意着呢,孙姨娘若问我韩家公子与姑娘有什么交情,我自会小心。可她只问韩家有些什么人,韩大人是做着什么官,韩家姑娘平日里穿什么戴什么,这些难道不能说?”

如燕想来想去,确实也觉得这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她比如鹂大了半岁,人也沉稳得多,总觉得孙姨娘突然问起完全陌生的韩家着实有些奇怪,想了半日突然有些明白:“难道孙姨娘看好了韩公子?”

如鹂不解道:“什么看好?”

再说下去就涉及吴知雯了,如燕不敢再多说,只道:“没什么,这水要开了,一会儿好给姑娘送进去。这银子的事,你必得好生与姑娘说明才是。你今儿在厨房呆了这许久,就是为了这事吧?下次再为得赏钱耽搁差事,小心我回了姑娘打你手板子!”

如鹂叫屈道:“我哪里会为赏钱耽搁差事!着实是听孙姨娘说正在做藕粉桂花糕,想着冷姑娘爱吃,且人还没过来,所以才敢在那里等的。孙姨娘也是看我在等着,才过来与我说话。那糕一做好,我提着就过来了,孙姨娘还有话要说,我都没理她呢。”

如燕失笑道:“行了行了,你总有道理。只记着差事才是第一要紧就行了。再说下去,叫冷姑娘听见了不好。”

绮年和冷玉如在屋里炕上对坐着吃点心,冷玉如看绮年频频看她却不说话,不由得一扬眉:“有什么话直说就是,跟我扭扭捏捏的做什么?”

绮年叹了口气:“还真是有话与你说,又……”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韩大哥来我家后,我大舅母就与我打听韩家的事了。”

冷玉如脸色顿时苍白起来。绮年看她这样子,忍不住叹气:“我大舅舅是个爱才的人,我不说你大约也明白。只是你——”

冷玉如垂头片刻,苦涩一笑:“我怎样?从前我爹爹看我与你们交好,不是没打过韩家的主意,只韩伯父哪里看得上我家?如今倒好,郑姨娘常跟我爹爹说,靠着恒山伯府,我将来必能攀一门好亲事,万不能随便许出去。你听听,这正是要待价而沽呢。韩伯父虽好,只那官位,如今倒是我爹爹看不上了。我这心思也不瞒你,只我自己也知道,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你既想明白了,就该放下才是。”绮年自己都觉得这话实在苍白无力。真正的感情投入,哪里是说抽身就抽身的?

“我知道。”冷玉如振作了一下,“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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