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烬-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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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可是她连眉毛都没有眨一下。在你追到易遥的第二天，铭莹早早地就在我家出现了，她那时坐在镜子面前瞄着眼线，妖娆地对我会说，‘我回来了’。从此以后的她更加疯狂，有时会啃着摇头丸在迪厅跳脱衣舞，有时夜晚和两个男人去开房，有时……”
　　“不要再说了！！”玥嫕捂住耳朵，“我不要听，不要听！！！”
　　“你不听事情就不存在吗？”蕊馨笑得邪魅，“我们可是最火的姐妹花。要不是铭莹的死让我开始恐惧和正视自己的心魔，恐怕我会当妓女一辈子，当到死。”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玥嫕的泪掉了出来。
　　“因为这个世界有种毒药，它的名字叫恨。我和铭莹都戒不掉，当恨意占据脑袋的时候，我们需要找到一个方法去让自己的折磨少一点。”
　　“恨，你们恨什么？”
　　“我恨贫穷，恨大家的嘲讽，铭莹恨你，恨亲情的缺失。这不够吗？”
　　“就因为这个就要去糟蹋自己，让自己受伤吗？”
　　“这个？什么叫做‘这个’，你知道这个滋味吗？！”蕊馨大叫一声，泪也掉下来，“我爸妈被人骗去做传销，钱投精光收不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就开始变成了赌鬼，每天我在学校里被人欺负被人骂，回到家里还要被自己的亲爹妈打，我以前会打工补贴家用，可是这些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却不能给自己买一只笔，我想要通过读书改变我的命运，可是没有钱交学费你要拿什么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呢？我恨透了这个家，恨透了钱，恨透了骰子，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蕊馨叹了口气，用手枕着脑袋，“有时店里的老板克扣了我的工钱，回到家我爸边打我边问我为什么不去卖。我当时都背上全是他鞭打的血痕，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我站起来直接冲他吼，好啊，我死都不怕了，还在乎自己的身体吗？下定决心之后我迈出了第一步。可是在夜总会的门口看见了铭莹，一个好学生居然她画着浓妆，被男人拥在怀里风情万种地离开。我简直惊呆了，安慰自己说是看错了。可是后来铭莹找到我，把她的客人让给我，带我入了门。我们把赚来的钱存进银行，让铭莹来保管。就是因为有了这笔钱我才能继续学业，就是在夜总会我才碰到我唯一的朋友。我甚至觉得那里是比家还温暖的地方……”
　　“蕊馨……”玥嫕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只能从包里给她递上一块纸巾。
　　蕊馨接过纸巾，仰起头把它放在脸上，“我们在你拿到录取通知书离家出走之后，我们终于积攒了另一笔闲钱，我们打算用这笔钱找人做了纨素。我们那时候并不知道纨素的身份，以为她就是个蕾丝，家里有两个闲钱而已。所以我们打算找个有胆的男人干了她。”
　　“你们做了吗？！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玥嫕听到这话，发疯似地大力摇晃蕊馨的肩膀，“纨素受的苦你们根本就不了解，你们，你们……”玥嫕一时找不到该说什么，只是喘着粗气，瞪着她，泪水汩汩而下。
　　“放心——”蕊馨把声调拉得很长，“纨素没有怎么样。我们的计划流产了。那时候纨素有一个客人，那人神秘的就像没有任何记录的天外来客一样，而且他是杀手。我曾经听铭莹说发现过那人有枪，应该是个杀手。所以她告诉我找到报仇的最佳人选，因为那人就算杀了人也留不下什么有效线索。当铭莹告诉我第二天只要给那男人一半定金就可以动手的时候，她却没有准时出现在交易地点。我等了很久，后来就直接去了你家。在你家门口，看见一群医生和警察把人抬了出来。我当时觉得天塌下来了。”
　　玥嫕镇定了一些，平复了情绪才开口，“姑姑告诉我，在她/炫/书/网/整理（www。fsktxt。com）遗物的时候发现了我妈妈的日记。那应该是铭莹从我房间偷拿的，我为铭莹和易叔叔做的DNA亲子鉴定就夹在那本日记里，而且那一页刚好是写姑姑被人强暴的经过。我相信铭莹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真相一时没有办法接受才自杀的。”
　　“你认为铭莹是这样的人啊？你一点都不了解她。”蕊馨拿下纸巾，有些得意但略带鄙夷地看着她，“铭莹是个极端的人，这没错。但是她的极端几近残忍。她要是爱一个人就是爱到骨髓里，要是恨一个人就恨不得他灰飞湮灭。她从小就恨你，她什么时候搬到你家就恨了你多久。要不是你主动撮合，她是不可能松动的。尤其是在你改变主意重投易遥怀抱的时候，我发誓，那时候的铭莹就算是再怎样也不会原谅你了。她甚至后悔为什么一时松动错信了你。就算是她看了日记那又怎样。易遥是她的哥哥那又怎样，她难道不能喜欢自己的哥哥吗？她又不求能和易遥结婚，她觉得那是一个奢望，她只求易遥能把自己心里一个小小的角落留给她。她不会为这个去自杀的。”
　　玥嫕沉默了一下，嘴唇轻轻动了一下：“我以为——”
　　“呵呵，你是不是以为，铭莹知道了真相所以觉得你做的这一切很伟大，她无法面对你，面对易遥所以才选择的自杀？”蕊馨揉揉眼睛，“她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她可不是你，一个瓷娃娃，敏感得要命。铭莹一定会好好地活下去。因为你不在了，她的妈妈可以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她的易遥哥哥可以不用每天和玥嫕在一起约会了。她既可以享受母亲的关注又可以看着心爱的易遥，她为什么要死？”
　　“那你认为呢？”
　　“铭莹始终觉得易遥像阳光一样温暖美好，而自己就好像是地下水道中流涌的污水，永远暗无天日。所以她心底里是希望易遥能找一个更优秀的女孩，但是那个人绝不能是你。因为你抢走她太多东西了。她不能让自己的噩梦从小时候一直持续到现在。”
　　“我真的就这么不堪吗？在你们心目中，我真的是个巫婆吗？”玥嫕被刺伤地微微皱眉。
　　“我跟你没有交集，可是铭莹有。至于你在铭莹的心目中究竟是怎样，我只能说，比不堪更不堪。她最恨那些拥有了一切还脆弱敏感的人。我想说的是，以铭莹的为人她是不会自杀的，她一定是被人杀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杀她的人究竟是谁呢？”
　　“我不知道，可是我隐约觉得应该是她提起的那个客人，那个没有任何记录的杀手。铭莹住在你家的阁楼，对于一个杀手来说，进入阁楼杀一个女人应该不难的。”
　　“你见过他吗？”
　　“那男人从没有出入什么娱乐场所，至于他怎么和铭莹在一起的我不知道。我能确定的是，自从铭莹死后，这个人就像蒸发了。”
　　“如果真的是那个杀手杀的，那为什么要杀铭莹呢？”
　　“我不知道。不过那个客人铭莹对他跟别的客人不同，更上了一点心。你知道，我们平常是不聊自己的客人的，可是那段时间，她时常提起。”
　　“那你们一般聊关于杀手的什么话题？”
　　“记不清了，”蕊馨回忆着，“大概是聊这个人很神秘很酷，不常说话什么的，身上有武器什么的，好像她跟我说过一次，说那个男的很迷恋她的身体。”
　　玥嫕的脸微微有些不自然，“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杀她呢，这没有动机。”
　　“就是这样才有啊，那时候她有时会去主动找易遥，希望能和他说说话，可是易遥总是把自己反锁在屋子里，不常搭理人。铭莹会常常失神难过，我相信那杀手是察觉到什么引起的不满，一个有强烈占有欲的男人是不能允许女人不专心的。”
　　“今天听你说了这么多，告诉我这么多真相。不管这些真相怎样，我还是谢谢你。”玥嫕看看表，面有些难色，“有些晚了，我还想做复习。”
　　“我本可以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的，我也不喜欢你，因为你是有钱人。我恨一切有钱人。可是易遥告诉我真相的时候，我还是难过了。因为我知道铭莹是如此的恨你，我们是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情，可是你居然会为了保护恨你的人而不惜背负所有人的怨恨。我觉得这一点，我很欣赏你。我告诉你是希望你和我一起找出杀铭莹的凶手。我相信你会愿意和我一起的，因为你和她不一样，你宽容，你善良。”
　　玥嫕笑出了泪花，嘴角抽动了几次，说了声，“谢谢你。”
　　“那我也不打扰你复习了，我今年拍完这个戏也就没有什么计划了，所以和你一起会A市过年吧，我想我们回去也许可以找到一些线索。这些年，我在娱乐圈打拼就是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找出凶手而自己有能力免受其害。作为一个娱乐明星，有些事情会容易办得多。”
　　“好吧，最多一个星期了，我一考完就买好回A市的车票，不过，”玥嫕揶揄道，“大明星肯和小平民一起搭火车吗？”




Chapter67　　田中之死

　　陶蕊馨抹干了眼泪，朝玥嫕笑笑，“行啦，我也该走了。明天还要拍戏呢。”
　　“玥嫕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们就这样说定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寒假就住在我家吧，我让姑姑把铭莹的房间收拾好让你住。”
　　“谢谢。”陶蕊馨伸手给了玥嫕一个拥抱，“我不管铭莹生气不生气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陶蕊馨的朋友了。”
　　“我谢谢你。”
　　．．．．．．．．．．．
　　此时田中拿着手机坐在藤原大学的绿茵草地上。
　　这时一个足球飞来，田中只是稍微晃动了一下身形，就躲避了。他掏出手机，直接播了号。
　　“田中，你怎么打电话来了，是不是玥玥……”唳翼接到电话一阵紧张。
　　“我拜托你这个大老爷们儿不要这么神经兮兮的好不好啊？”田中抬头看看天，“一会儿玥玥长一会儿玥玥短的，如果让老师知道了，一定大骂你没有出息。”
　　“是，得。我就是个没出息的，你满意了吗？”唳翼坐在庭院里，拨弄着池塘里的金鱼。
　　“公子，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这个差事我有些做够了，恳请您找到凶手后赶快来换个班。这可是个美差啊，天天可以看美女。”
　　“我还不知道这是个美差，”唳翼翻了个白眼，顿时脸沉下来，没有了上一秒的轻松愉快，“我知道是竹下之助干的，可是我没有证据。”
　　“这还用想吗？除了竹下之助谁还有这个实力这个胆量，就算不是他也绝对是他授意的。只有他才最有资格和能力重掌竹下家族的大权。”
　　“我今天去找了福田医生。他经过试验和分析告诉我，我父亲被人强行吞下含乌头碱成分的胶囊可能性极大。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在食物里是没有发现毒药的，而且胶囊可以溶解在胃里，过了几个小时就可以找不到任何痕迹。至于脖子上的伤痕经过比对竟然是自己的手指。”
　　“福田医生是说老师在死前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吗？”田中大为不解。
　　“是这样的，他经过严格的比对，应该没有出错。”
　　“会不会是凶手带着手套直接用老师的手掐自己啊？”
　　“有可能。我之前查过，当天没有可疑人员出入大屋的，全部都是仆人和杀手。所以应该是有内鬼。”唳翼站起身，甩干了手上的水，“你在伊藤大屋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有什么线索吗？”
　　“内鬼？应该不可能吧。”田中回忆着，“老师当年就是因为害怕竹下之助的突袭和暗杀，特意用了自己培养的杀手保护安全的。大屋里的女仆和男仆也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他们平常都带在大宅里，除了采办的人员几乎没有和外界接触过，这点应该是不用怀疑的。”
　　“对了，”唳翼两眼放光，“谁是采买？”
　　“几年前本来是青木静子，可是因为出现了食物中毒而把她赶出去，尽管当时她泣若雨注一再声明自己没有买错东西，但是就算是竹下之助派人把东西悄悄放进购物包里，她也算是失职的，所以当时是把她辞退了。后来为了保证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所以老师让管家先生把采办的事情结下去做。”
　　“管家？”唳翼眯起眼睛，“那他做得怎样？”
　　“非常好啊，管家先生小心谨慎从来没有出过什么纰漏。”田中看着远处的法拉利玥嫕下了车往寝室楼栋走去，心也放下来了，“那最近竹下之助和竹下千代子有什么动静吗？”
　　“呵呵，你就不用分心了，专心看好我的玥玥。在这里我还应付得来。我今天还在想呢，等到玥玥考完你就直接把她接到日本来算了，省得我想了。”
　　“呵呵，你想得太美了，人家总要回去过新年啊。今天有个女人来找你的女人。”
　　“谁？”唳翼面色有些凝重，“是不是吴圆圆又找茬，啊？！”
　　“不是，我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是陶蕊馨，就是Arrow新电影中的女主角。”
　　“Arrow——”唳翼有些不安，怎么又是这个人，都是我的女人了，还要来纠缠不清吗，他转念一想又笑了，如果换作是我，怕也不会轻易妥协。
　　．．．．
　　挂掉电话之后，田中躺在绿茵草坪，惬意地看着天空。不管在哪里，我还能抬头看着天享受这一份自由，多好。突然闻到自己身上的汗臭味道，起身了。玥嫕小姐进了寝室，非学生上去是要登记的，安全是有保证的，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了。我也该回伊藤酒店洗个澡了。
　　说干就干，他快速发动，急速抵达。
　　从浴室里出来，这段时间保护玥嫕小姐，又牵念着日本的恩师，田中已经有几天没有睡觉了，今天和公子的通话中，看出事情正在慢慢地解决，大家也在慢慢地接近真相。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走向卧室，掀开被子沉沉地睡去了。屋子里开始响起了鼾声。
　　这时，一个黑衣男子拿出装着消声器的手枪，对准了田中的脑门。
　　“砰！！！”
　　




Chapter68　　噩耗

　　东京伊藤大宅
　　今天是竹下之助第一次邀请唳翼共进晚餐的日子。
　　虽然满心狐疑，唳翼还是应允赴宴。也好，就让我去探探你的口风，就不相信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公子，衣服我拿来了。”管家谦卑地鞠了一躬，把笔挺的西装挂在衣架上。
　　“知道了。”唳翼望着窗外掉落的枫叶，没有回头。
　　．．．．．
　　18点整，唳翼驾着车如约出现在竹下大屋的门口。两分钟左右，竹下千代子出现在门口，一袭粉色的和服柔美大方。除去往日的跋扈和干练，今天的她连笑起来也没有往日的阴沉，更多的是和善。
　　唳翼有些惊异地看着这个已经很熟悉的人，千代子从来没有这样打扮过。他扯下墨镜，下了车。
　　千代子首先鞠了一躬，“一路辛苦了。”随后抬起头看着他，“父亲临时有点事，先允许我带你参观竹下大屋吧。”
　　唳翼点头应允，跨进大门。千代子跟在他身后，木屐敲击青石板的声音在积满落叶的院子里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唳翼走了一段路，看见院子里有一个碧碧的湖，湖边是石头造的灯台，古朴大方。他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看着这安静的美景。
　　“以前，姑姑就特别喜欢这里。听说她在没有出嫁之前经常在湖里放纸鸢。”千代子在他身边坐下，倒了一杯茶水，“据说有一次姑姑在放纸鸢的时候不小心落入湖水，被一个男子救起，从此对这个男子一见钟情，那个男子就是你的父亲。”千代子抬起头看着他，唳翼轻嘬一口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千代子自嘲般笑笑，“这也许就是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吧。女人可以为了心爱的男人付出一切，而男人永远都不可能做得到。”
　　唳翼放下茶杯，声音恬淡：“那要看男人是不是在乎这个女人。男人对于不爱的女人，从来都不会付出一切。”
　　“那玥嫕呢？”千代子声音有些苦涩。
　　“还算你说了实话。我就知道你了解我的心，你知道有玥嫕这个人的存在。”唳翼的神仿佛不再这里，一提到这个名字，他总是有些恍惚。
　　千代子站起来，表情很不自然“外面起风了，进屋去吧。”
　　唳翼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来，随着她走。千代子在一栋木屋前停下脚步，然后徐徐推开木门，“请进。”
　　唳翼脱下的鞋，走进去。屋子有些奇怪，并不是餐厅，而更像是一个女人的卧房。屋子里挂着一些泛黄的照片。唳翼走进它，仔细端倪起来：画上的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她穿着得体的和服，盘起高高的发髻，在湖边放纸鸢。她的身后是一群杀手低低站在后面。在这一拍杀手中唯独有一个人比较突出，他不像别的保镖，一心一意注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而是把自己的双眸锁定在眼前这个放纸鸢的少女身上，即使只是望着这个女人的背影，但还是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双眸中弄得化不开的温柔。唳翼皱了皱眉，盯着这个男人，怎么有些面熟呢？他回过头正想问千代子，却看见千代子解下胸前的腰带，整个人赤裸地暴露在他面前。
　　唳翼别过头，声音有些低沉，“你这是干什么？”
　　“唳翼，”千代子笑了，“你要我吗？”
　　唳翼转身就往门口走去，却被千代子一把抱住了腰，“我知道我很下贱，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能不能不要拒绝我？”
　　“不要这样。”唳翼冷静地把千代子的手拔开，然后蹲在身子拾起地上绣着樱花和朝霞的衣服，“你穿上衣服。”
　　“我们认识了三年，在日本的这段时间里，你一点都没有喜欢我吗？”千代子挣扎了一下，泪还是夺眶而出。
　　“有。”第一次看着如此无助的千代子，唳翼有些难受，“如果我没有来日本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千代子笑了，喃喃地说，“你说有喜欢我，是这样，真的是这样吗？”然后发疯一样地凑近他，搂上了他的肩膀。
　　唳翼用力拿下她的手，“我说有，是因为我那恨恨她，我以为我以后的人生都要埋没在恨意里，所以当时我父亲和你父亲提到我们的婚事，我没有任何表示，因为我已经绝望了。可是越恨她就越挂念她，她是我戒不掉的毒，一直潜伏在我身体里。这次回中国，我正视了自己的感情，我确定我爱她，我一直爱着她，我甚至比以前还要爱她。你能理解吗？”
　　千代子的手无力地松下来，嘴唇抽动着没有说一句话，她滚落着泪坐在一堆衣服上。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小姐，老爷回来了，在餐厅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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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下之助拄着拐杖冷眼看着着一先一后走进餐厅的两人。然后堆起了笑容，脸上洋溢着纵横交错的皱纹，“伊藤君，欢迎你来我家。”
　　唳翼低了一下头，算是回礼。
　　坐在餐桌中的竹下之助一直看着沉默不语的女儿，他语重心长的说，“你父亲的事情，希望不要太伤心，如果需要我的帮助，你只管提，毕竟你在名义上是我的侄子，如果你愿意，我们的关系还可以更近一步——”
　　“父亲！”千代子站起来，急促地打断了他的话，“不要再说了，我决定和唳翼君取消婚约。”
　　唳翼看着她，有了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
　　“千代子，你，你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竹下之助有些惊异，“我觉得你和唳翼是很合适的，竹下家族也需要有人来继承。”
　　“女人就不可以继承家族事业吗？”千代子反驳道，“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去深造。我要学习怎样成为一个合格的竹下家族继承人。我不要让男人来阻碍我的志向。”
　　“可是……”竹下之助有些犹豫。
　　“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千代子看了一眼唳翼，冷冷地说，“我说过的事什么时候变过？”
　　．．．．．．．
　　离开大宅，唳翼觉得有些轻松，虽然这顿饭让人不＇炫＇舒＇书＇服＇网＇，可是至少和玥玥名正言顺的障碍解除了。我不用再担心玥玥会被黑道杀手纠缠了。他上了车，随后给管家打了一个电话。
　　四十分钟后，管家出现在秋叶路的尽头，而唳翼已等候多时，他打开车门，“进来吧，管家。”
　　“是”管家一低头，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您这是要去哪里？”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去我父亲的墓好呢还是去竹下菊的墓好？”说完，眼神凌厉地看向他。
　　管家一个激灵，手心出了冷汗。
　　“怎么，很诧异吗？还是你，做—贼—心—虚？！”唳翼一个用力，把油门踩到底。
　　“公子……”看着飞速行驶的汽车，管家有些惊惧地系好安全带，“您能不能不要开这么快？”
　　“你怕啦？！你居然还会怕！！”唳翼眼睛死盯着前方，“我父亲的死只可能是有内鬼。那个内鬼是你，对不对？！”
　　“不是，不是。”管家声音很小。
　　“不是？那你和竹下菊。你是不是喜欢竹下菊，你是不是为了她才甘心共一名杀手变成一名仆人，只为能天天看着她？你说啊！”
　　管家面如死灰，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你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要知道我父亲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
　　管家久久凝视着他，“你想要我怎样回答？”
　　“事情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