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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爱你一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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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太胡闹了,当真为了那个原因逼迫你做工抵债?”
  “他没叫我用身体抵押已经很不错了。”苏小小满不在乎地说:“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信仰,坚定的信仰会影响人的思想;对田优作来说,我的鲁莽简直毁掉他的幸福,他只叫我喝喝解咒的酒,还付钱给我,已经算很宽宏大量了。”
  “喝酒?他要你喝什么酒?”
  “怎么?莎白她们没告诉你吗?”这回换苏小小讶异,她以为沈广之什么都知道,但想了一想又笑说:“对了,我忘了,这是我和田优作的新协议,她们都不知道,你当然也不知道。”
  “什么新协议?”沈广之单刀直入,把问题切入核心,不噜嗦也不迂回。
  反正也没什么怕人知道的,苏小小简单的把事情全部告诉沈广之。沈广之听了也没表示什么,车子开了一段后却突然来个大回转,苏小小不防他有这个举动,又没系好安全带,狠狠地撞击到前面。
  “你想谋杀我啊!”她痛苦地捂着胸口。“我是要救你逃出恶魔岛。”沈广之说着演戏般的台词,态度似真非真。“恶魔都是喝鲜血、吃人肉为生,田优作自承是恶魔转生,我怕你会遭他的毒手。”
  “不会,只有低级的魔鬼才会嗜血,田优作是餐风饮露的‘素食空气魔’。”苏小小一本正经地反驳沈广之。
  “哦?你这是为他在辩护?你也相信他的恶魔论?”
  “没什么相不相信。”苏小小为沈广之认真严肃的神态感到好笑起来,她抿抿嘴说:“只是,我既然活在‘人世’,就以人的身体好好活着享受,何必去苦恼想什么神明和恶魔的事,自找罪受和苦吃。”
  “既然如此,你还去找田优作做什么?”
  “他是我的雇主,我拿钱办事。再说,做人总要有一点道义。”
  “道义?”沈广之的嘴角眨起了嘲讽。“你也会讲道义?你的‘名言’呢?该怎么说?”
  “你好象对我很了解?”苏小小不动气、不理沈广之的嘲讽。“老实说,你这样打听我的事有什么用意?休想骗我,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对我没好印象、也没好意。”
  沈广之侧脸瞧了瞧苏小小,又继续看前面的路,一边腾出手取了烟点燃,吸了一口说:“我说过了,我只是想向你道谢而已。”
  “真的?那很简单,你也不用太费事,我不收支票,只收现金,酒席宴会也一概不受!”
  她说得起劲,沈广之突然伸出手来捂住她的嘴巴,这个举动让她心头倏地一跳,望着他,久久不能自己。
  “什么嘛!”她粗鲁地拨开沈广之的手,没来由且破天荒的脸红,心跳得乱七八槽。车子慢慢停在路边,沈广之关掉引擎,顺着头,几乎是用凝视地看着苏小小说:“莎白说,只要有钱赚,你什么工作都会做?”
  苏小小点点头笑起来。沈广之坚守着教养,说话含蓄,其实依照会莎白的原文演绎,那句话应该是这么说的:只要有钱赚,她什么没品、没水准、没气质、没程度的勾当都会干。
  “那么,”沈广之靠近了苏小小一些,仍然倾着头望着她。“你的吻,卖不卖?我想买你的吻。”
  “当然!你出多少价钱?”苏小小笑吟吟地,面不改色的说。她根本没道理脸红,即使知道沈广之是在寻她开心,她偏偏不让他得逞。
  “不过,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她接着又说,为彼此留后路,也怕沈广之来真的,她脸皮厚虽厚,此时逞强说不在乎,其实心里却偷偷在发抖;她夸张地扬扬眉说:“第一,你是有‘形象’的人,不屑做这种事;再则,你根本不需要花钱买‘吻’,多的是有人乐意负责供应。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这么多,你是在害怕吗?”沈广之看穿她的心思,笑得很捉弄人。
  “算我多话。”苏小小死撑着面子,笑得花枝招展。“只要有钱赚的事,我很少会放过的。不过,我的吻很值钱,你出价多少呢?”
  沈广之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叠钞票,递给苏小小说:“这样够不够?”
  苏小小不像往常那样立即抢过钞票,眉开眼笑,她迟疑了一下,但很短暂,脸色马上又变得非常恶心谄媚,笑得很殷勤说:“够了!看来你比田优作还慷慨大方。”她把钱随便塞进口袋,笑说:“依照我的规矩,对方通常没有选择的余地,但看在你这么大方的份上,我让你有选择的权力。你想要我亲哪里?脸颊?耳朵?额头?还是嘴唇?”
  “我习惯掌握主控权。”沈广之盯着她眼睛说,充满了莫测高深的意味。
  “也行。”苏小小仍是笑吟吟地,满不在乎地接受他的目光。
  “那么……”沈广之倾身过去,将苏小小拥入怀中,凝视了她很久,才慢慢地、轻轻地吻住她的唇,然后几乎是立即地,爆发出不自禁的狂热。
  那种热和烫,烧得苏小小几乎要意乱情迷;她从来不知道唇对唇的接触会如此迷乱人心、让人心绪激动、那种渴望、那种清热,她觉得自己像是快要燃烧起来。
  而沈广之搂着她,越搂越紧,舍不得将她放掉,他的唇依恋着她的唇,从她不知响应他的吻的生涩反应中,莫名地兴起强烈的独占欲。
  他那样紧搂着苏小小不放,几乎是强忍着欲望地继续搜索她的唇。苏小小脸红了,烫得跟火一样。她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田优作的人工吸呼根本不能算吻,而沈广之充满强烈独占欲的激吻,却让她心跳不已。
  终于,沈广之放开她,她伏在他肩上微微喘息。
  “你实在是个差劲的接吻对手,连技巧都不懂。”沈广之半讽刺、半玩笑地说。
  苏小小抬起头,慌乱地坐正身子,她已调整好呼吸,心跳也不再那么剧烈,她从容地说:“你不满意,那也没办法,货物既出,概不退换。”她以“生意人的嘴脸”掩饰尴尬和心跳。
  “不,我很满意。”沈广之把笑意藏在眼底,发动引擎,银灰色轿车像子弹一样飞出去。
  接下来他带着苏小小到处乱逛,直到夜深才送她回去,临走时他又塞了一叠钞票给苏小小,扬着笑说:“这是你的酬劳,谢谢你陪了我一天,我玩得很尽兴。”
  “什么?”苏小小傻了眼。
  “你不是不收支票,只收现金吗?这也可以说算是我对你的谢礼。”沈广之说:
  “而且你不是在找兼差吗?我只是提供你一个伴游服务的机会。”他亲亲苏小小的脸颊。“晚安,谢谢你带给我愉快的一天。”
  “甚……”
  银灰色轿车扬长而去。苏小小瞪着手中的钞票觉得有点荒唐,她什么时候变成伴游女郎了?色情味这那么浓的暧昧名词!天啊!天啊!
  她摇摇头对自己苦笑,又看着手中的钱,突然大叫一声说:“管他的!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间。赚钱!赚钱!”
  第六章
  午后十三点十三分十三秒,太阳偏射在“夜魔的天堂”紧闭的大门上,那双乌亮的恶魔勾魂眼。银丝加金光,使得恶魔像是从百年的禁锢封印中活了过来,舐血唇红润得活像刚饮了鲜血,且意犹未尽的舐红了唇。
  苏小小一拳揍开了恶魔摄魄的勾魂眼,一边喊着田优作,惊天动地的,隔着吧台絮絮而谈的两人都朝她看来。
  “你叫魂啊!”田优作对她总是没好脸色也没好口气。
  “嘿,小小!”另一个人招呼说。
  “莎白?”苏小小走到吧抬,坐上高脚椅子。“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有事想拜托优作老板。”曾莎白支着头,歪倾着身子,看着苏小小和吧抬内的田优作。
  吧台内,田优作在她们说话这时间内已调好了一杯“解咒药”,小心翼翼地摆在吧台上,除此之外,上头已林林总总摆了十来杯的“解咒药”。
  “不是我不帮你,莎白。”他擦擦手,在一张纸上画了一个“叉”记号,又换另一张。“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要怪你就怪这个该死的混蛋,不但喝了‘失恋的滋味’,连配方都给揉掉,我即使有心帮你,也力不从心。”
  “真的都没办法吗?难道没有其它记载配方的资料?你地下室里那些书——”
  “没有。”田优作考虑都不考虑摇头说:“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但我说没有就没有。如果有,我就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瞎弄这些解药,唯一的配方已经被这个该死的家伙毁掉了。”
  “你们在说什么?莎白,你到底想拜托田优作什么事?”苏小小问。
  曾莎自眼底全是失望,很没朝气地垂下眼说:“我想拜托优作老板调配一杯‘失恋的滋味’。”
  “什么?”苏小小不敢相信地张大嘴摇头说:“莎白,你有没有搞错?你居然真的相信田优作这个疯子说的那些巫术?”
  “你给我闭嘴!”田优作隔吧台,扭苏小小的脖子灌了一杯酒,制止她再开口说话。
  “你这个天杀欠揍的变态、疯子!我要告你谋杀!”苏小小呛了好几口才平复过来。
  他们这样隔着吧台动手又对骂,火药味弥漫充斥着,但曾莎白置身在外,隔着距离观看,田优作和苏小小之间火爆的气氛,早变成另一种形式的打情骂俏了,只是当局者迷,他们自己还不知道。
  她怀疑这是因为苏小小喝了那杯带有恶魔力量的“失恋的滋味”的功效。
  “优作老板、小小,”她说:“你们这样吵闹真像在打情骂悄,你们是不是爱上对方了?”
  “什么?我爱上她——”田优作的反应简直在践踏苏小小的自尊和骄傲。他将苏小小的脸用力扳过来,左右转了转,用又轻蔑又不值的语气说:“就凭她这种冬瓜脸,没气质、没品味、兼没水准的无赖相我会看上她才怪!看到她,我不作噩梦就已经很不错了,谈什么爱不爱!”
  说完还做了一个恶心想吐的表情。
  苏小小出乎曾莎白意外并没有反唇相稽,她揉揉脖子、拍拍脸颊,语气很正常说:“多谢你的抬举,田优作,原来我只是没气质、没品味、没水准而已,我还以为会更糟呢!也幸好你没有爱上我,否则我可就真是伤脑筋了。你知道,有些心理变态的人没人缘却又偏偏爱自认是情痴、情圣,被这种人纠缠上了,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楣,一辈子衰到底!”末了她特别加重语气。
  她拐着弯在骂田优作,神态偏偏不愠不火,田优作有气没处发,把早调好的酒往她面前重重一摆,神情狠狠的说:“少废话!把这些酒喝了!”
  “更像了!”曾莎白看着他们斗气,带着羡慕的口吻说。
  “莎白,你别在那边说风凉话,当心闪到舌头。”苏小小喝白开水一般的一杯接一杯喝着那些“解咒酒”,一边警告曾莎白不得再说些“扰乱民心”的话。
  “好,我不说。”曾莎白耸耸肩。“你别又贪便宜猛喝酒,当心醉了。”
  “我这是在赚钱。”
  “赚钱?”
  “说来太复杂,不说也罢。”苏小小把吧台上十来杯酒全部喝光后说:“对了,你怎么会突然脑袋坏掉找田优作作法配毒药?”
  “苏小小,当心你的舌头闪到!”田优作在她背后冷冷地说,气息呼在她脖子上,冰得像针。
  那样子很像在说悄悄话,只除了神情冷得不对。田优作气透苏小小坏了他的“好事”,对她的态度总是极尽恶毒之能事,但同时也有男女之防的顾忌,看在曾莎白的眼里才会觉得他们的举止反常的亲密。
  苏小小对田优作翻翻白眼,摇摇空酒杯,对曾莎白说:“莎白,你千万别上了田优作的当,相信什么恶魔、巫术之类的,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
  “我也不想啊!可是实在没办法。”曾莎白苦恼的说:“想绑住沈大哥的心,只有靠爱情符咒的力量。我知道这种想法很荒唐,但只要有一丝希望,试试看也无妨,只要能得到沈大哥的心,我什么都肯做。”
  “你想让沈广之喝那什么‘失恋的毒药’?”苏小小摸清了点头绪说。
  “嗯。”
  “我劝你别做那种傻事,行不通的!”
  “一定行!”曾莎白眼中燃着希望说:“你和优作老板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们本来素不相识,优作老板也对任何女客都没兴趣,一心只有司徒明丽,可是自从你喝了‘失恋的滋味’以后,优作老板对你的态度就不一样了。本来只对赚钱有兴趣的你,也开始对他有意,你们就像情人一样地打情骂俏,这不是符咒的力量是甚么?”
  “莎白,你真的脑袋短路了!”苏小小完全被曾莎白打败。
  连田优作也不了解曾莎白自行演绎的逻辑,哇哇大叫说:“胡说八道!我的心里完全只有明丽一个人,我是绝对不会变心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只爱明丽一个人!”
  苏小小冷眼旁观田优作激动跳脚的蠢样,忍不住讽刺他说:“田优作,你不是自奉是恶魔的再生吗?恶魔是不适合专情的,难道你的撒旦没有告诉你?”她这么说,田优作反倒冷静下来;冷静的田优作,味道不但很魔,连举止都充满黑色的神秘。他冷冷盯苏小小,眼神放出魔光,似乎想象蛇发魔女梅迪莎一样,用恶魔之眼将苏小小化成石像。
  “不必这样瞪着我,你这一招对我没效。”苏小小撇撇嘴,很有几分不以为然。
  “哼!”田优作不说话,酷着一张脸,魔味十足。
  整个小酒馆灯光晦暗,日照又进不来,加上田优作一身恶魔的味道,诡异的气氛多了三分,使人很容易受这情境所蛊惑。现在曾莎白就是受了恶魔的催眠,对田优作的信念又强化三分,她说:“优作老板,你再想想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帮我?我相信以魔神的力量,一定可以帮助我达成我的心愿,我愿将灵魂……”
  “你别再做梦了!”苏小小大喝,打断曾莎白的胡言乱语。“田优作如果真的有那个能耐,他也不会追了司徒明丽好几年还泡不上手,更不会花钱找我喝这个鬼解咒符酒,你脑袋清楚一点好不好?”
  “可是我不甘心啊!沈大哥就这样让个狐狸精迷走!”曾莎白狠狠捶着吧台,又妒又气。
  “什么狐狸精?你说司徒明丽?”
  “沈广之现在对她早没兴趣了;那个狐狸精,连我也没见过。”曾莎白说:“可是我知道沈大哥的心思全在那个狐狸精身上,他被她勾走了。他最近总是很忙,一下班就跑去找那个狐狸精,花心思讨好她、巴结她,还很陶醉的样子,我问他,他不肯告诉我那个狐狸精是谁,我又不能问别人。他的魂已经被那个狐狸精勾走了!”曾莎白越说越气愤,也不管用词多粗野,把教养丢在一边,彻底对一个不知身份、未曾谋面的情敌,有着绝对痛恶敌视的情绪。
  苏小小却是愈听脸上的笑容愈僵硬,她指着自己,尴尬的说:“你说的那个狐狸精就是我。”
  曾莎白惊讶到极点的看着她说不出话,连田优作也惊讶的扬扬眉,用一种有趣的眼光打量苏小小。
  这时酒馆外传来汽车的停泊声,苏小小奔到窗边撩起黑色绒窗廉往外看了一眼,随即火速窜进吧台底下,躲进田优作脚边的小空隙里,紧张的交代说:“千万别告诉他我在这里。”
  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刚说完,沈广之就推门进来;他一身米褐色的毛衣加西装、风衣层层套穿,神采非凡,完全表现出超重绝伦的气质和风采。
  “田先生,我是来找小小的,她在这里吧?”他开门见山的说,忽略了曾莎白。
  田优作沉吟一会,似乎是在考虑该不该告诉沈广之。苏小小扯扯他的裤管,他往下望了望,看见她拚命打手势在说“不能说”。
  “我想你找错地方了,沈广之,我这里又不是难民收容所,不会没事找事收留那个无赖。”田优作趁机挖苦苏小小道。
  “哦?”沈广之怀疑地四处看了看。
  “沈大哥,你找小小做什么?”曾莎白挨到沈广之面前问。
  沈广之这时才注意到她,有些惊讶的说:“莎白?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呢?你找小小做什么?”曾莎白用充满妒意的口吻又问一次。
  “我找她有点事。”沈广之含糊其词的说:“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不知道,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曾莎白嘟着嘴,醋坛子打翻了,对苏小小是又计较又小心眼,故意使坏说:“她大概不知道躲在哪里数钱和舔钞票了。”曾莎白并不是有意如此破坏苏小小的形象,只是女性本能的嫉妒心和排挤心眼在作祟,她对苏小小有说不出的嫉妒和不满。
  苏小小也明白这一点,安静躲在吧台底下不吭声,田优作故意用脚踢她,小小气他趁人之危,张嘴狠狠咬了他一口。
  “你……”田优作叫痛,又用梅迪莎式的恶毒眼神瞪苏小小,恨不得将她化成石头。
  “怎么了?”沈广之回过头,有些疑心。
  “不关你的事!”田优作原就对沈广之很感冒,粗声粗气说:“你可以请了,沈广之,本天堂不欢迎你这种恶心的天使,恕不招待,快滚吧!”
  以前司徒明丽曾在田优作对她阐述恶魔种种事迹,说得兴高采烈之际,将他和沈广之轻描淡写的比做地狱恶魔和天使,从此田优作就对沈广之恨之如芒剌在背,视他为头号敌人。
  沈广之一直维持着他的教养,不愠不火、不恼不怒,他平心静气说:“对不起,打扰了。”
  “等等我,沈大哥。”曾莎白跟在沈广之身后追出去。
  “夜魔的天堂”一下子陷入废墟般的死寂,一只小蜘蛛从天花板滑下阴暗的角落,整个空气充满腐尸般窒人的气息。
  “可以出来了!”田优作踢踢苏小小说。
  苏小小慢慢地爬起身,蹲得太久,足部缺血,又麻又酸,然后就跟针刺的感觉一样,染了毒的蜂针,螫得叫人不能动弹。
  “怎么一回事?”田优作的兴致很高昂。他指的是沈广之找她的事。
  “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苏小小忍着针刺,一步一步地拖向高脚椅,好不容易坐上去后才说:“那个沈广之跟你一样神经有问题,不过他更糟,烦得我都没时间赚钱。”
  “他刚刚说有事情找你……你是不是又惹了什么祸?”对于苏小小,田优作总是会先想到不好的事,他怀疑苏小小一定惹出什么麻烦,沈广之才会找她。
  “我才没那么差劲。”苏小小说:“那沈广之自己不晓得在发什么神经,突然没事就来烦我,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纠纠缠缠的,害我浪费好多赚钱的时间,还害我被曾莎白骂是狐狸精。”
  自从苏小小卖了“吻”给沈广之后,“麻烦”就那样来了。沈广之像幽灵一样,阴魂不散,时刻纠缠在她身旁,根本是理所当然地将她纳为私产,热恋中的男女也没那么亲密的如影随形,沈广之却像影子一样盯着她,更企图叠贴上她的影子。
  可是沈广之除了偶尔流露出贵族气的忧郁外,全身都是品味,都代表气质天成的非凡神采,不会让人有涎着脸、死缠不休的痞赖印象。反倒是苏小小,饱受了不少异样的眼光,大都不是善意的。
  她左思右想,首思不解沈广之突然发神经的原因,最后她想到那杯“失恋的滋味”。
  她把沈广之对她的“纠缠”,归咎于那杯“失恋的滋味”,怀疑田优作的“道行”不够,误释了它的“魔力”。
  “你不是说喝了‘失恋的滋味’会为你痴狂?怎么现在情形完全走样?我弃你如敝屐,却倒霉的招惹上沈广之?”
  “请你讲话不要带剌。”田优作手插在胸前,姿势就像一尊羊头人身,有着两只大羊角的魔羯。“这一定是伟大的恶魔的力量!它解决了我的难题,因为我的忠诚。”
  “你不要说些之乎也者、虚字一大堆让我听不懂的瞎话!可不可以快配好什么解药,让他不要这么烦我,搞得我都不能赚钱!”
  本来曾莎白找田优作调配“失恋的滋味”想夺取沈广之的心,田优作一百万分的乐意帮忙,却无奈配方早被苏小小毁掉,现在沈广之自己“纠缠”苏小小,不管理由是什么,他正求之不得,当然也不会肯帮苏小小。
  他高兴都来不及,曾莎白也好、苏小小也好,只要有人能绊住沈广之,他就多了几分希望和机会能追求上司徒明丽,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是恶魔赐予他的希望,他怎能白白错过,辜负恶魔的圣恩?
  “田优作,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苏小小一脸衰相。“我们也算是‘共患难’一场,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很对不起,你的死活不关我的事。”田优作面无表情地说。
  “田优作,你讲这个算是人话吗?”苏小小说:“好歹我们也是‘命运共同体’,你帮我就等于帮你自己,我看得起你,才要你调那鬼符酒的,你竟然说出这种不是人的话!”
  “不!如果我帮你,就等于拿砖头砸自己的脚。我怎能辜负伟大的恶魔特别赐于我的圣恩?”
  “你——”苏小小看羊头人身、长两只大角的魔羯田优作,恍然大悟说:
  “我懂了。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你以为沈广之有事没事烦我,你就有机可乘,司徒明丽会转而投入你的怀抱?”
  她用词鄙俗,田优作也不讳言点头说:“没错。看来我的诚心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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