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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爱你一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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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词鄙俗,田优作也不讳言点头说:“没错。看来我的诚心感动伟大的恶魔,已经成功的解掉‘失恋的滋味’的咒语。咒术既解,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再见!明天开始我终于可以不用再见到你了!”
这是什么意思?苏小小不相信的甩甩脑袋——天啊!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她居然在招惹上天大的麻烦后,衰到连赚钱的机会都丢掉!
“田优作,你是说,不需要我再来喝这他妈的什么鬼符酒了?”她仍怀希望的问。
“没错。‘恶魔十三味’的魔咒既解,我就不需要你这个废物了!”田优作魔性回体,将苏小小贬得一文不值。
“好吧!”苏小小收起讨人嫌的垂涎谦卑相。
她倒看得开,虽然死要钱,但工作再找就有,棘手的是沈广之那个麻烦。
田优作从怀里摸出几张仟元大钞丢在吧台上说:“你可以走了。”然后他开始收拾吧台上的空酒杯,看起来很忙碌,把苏小小完全当作隐形人般不存在似的。
苏小小将钞票一张一张铺平折好放入口袋;田优作对待她的这种脸色和态度她早已习惯,并不觉得自尊心有什么受伤害,她只爱钱,只关心赚钱的事,从来不理会也不在乎别人对她有什么观感,至于评价什么好或不好,更是没她攒钱来得重要。
但现在,有一件她不得不烦恼操心的事——那就是沈广之莫名其妙发神经,像影子一样跟着她,跟得她死死的,将她形同纳入“私产”,害她不能专心赚钱的麻烦事。
其实沈广之并不是涎着脸死缠活赖,那种令人生厌的纠缠、没品相,相反的,他有格调,不露痕迹地自然出现在她周遭。
他理所当然地关心她,像熟稔的亲密朋友般招呼她,和她天南地北的闲聊,极自然而没痕迹的介入她的日常生活。
最叫她惊心的是,他似乎是有意无意地在探查她内心深处的世界,常常在那不经意间触及她的心海深处;好几次她险些泄漏出梦海的秘密,事后惊心动魄的心跳不已,委实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差点在他面前招供出所有的梦想。
就连她最让人受不了、诟病的劣根性——死要钱,不要命、不要脸、只要钱的缺点——摊露在沈广之面前,也都那样被轻描淡写地转化成无足轻重的小瑕疵——
不!连瑕疵都不是,沈广之似乎看不到、意识不到她这个“盲点”,他只在意她这个人,企图透视她真正的心思。
真的!苏小小的确那样深刻感觉到,沈广之是那样不一样,他和田优作非常不同。田优作从来不曾、也不想、更没必要,会去想挖掘她的内心世界,但沈广之却那样执着于她,耐人寻味地一点一滴挖掘她的种种。
这就是她为什么想躲开沈广之的原因,她怕被他知道太多而在他面前“原形毕露”;她还不习惯有人对她太温柔,她熟悉的一向是“无情的世界”,她也较习惯那种寥落孤单,多个人在身旁总让她觉得好为难。而沈广之显然就是那个“多余”的人,她害怕他“温柔”的陷阱,更害怕他挖掘她内心世界点滴的“企图”。
“田优作,你非得帮我这个忙不可!”苏小小跳下高脚椅,朝地下室走去。
“等等!你想干什么?”田优作大惊,连忙跑出吧台追下去。
地下室比酒馆更有阴森的味道,到处是恶魔驻足的痕迹,灰尘和蜘蛛丝遍布、阴风惨惨,架上的书籍看来感觉都像是已发霉,空气中充满了强烈的腐尸的味道。
“天啊!田优作,你到底杀了多少人埋在这里?”苏小小掩着鼻子,挥破一张蜘蛛网,地下室比她上回看的又多了几分恶魔的味道。
田优作追到苏小小的身后,对她的批评以忿怒地瞪着她的后脑,恨不得伸起魔爪将她撕成碎片。
地下室常年不见阳光,通风也不好,阴气重,湿气更重,不只墙壁长霉,连那些有恶魔附体的“秘岌”也全都遭殃,情况严重的,早被分尸噬骨,苏小小捏起一本尸骨不全的线装书说:“田优作,这样不行的,你若不好好改善环境,照顾你这些宝贝,这些书迟早会绝种。”
“你少管!”田优作抢下那本线装书,塞回架上。“还不快走!当心我吸光你的血,让你成一具干尸。”
苏小小撒赖不肯走,田优作拎起她的后衣领,将她硬生生拖离地下室。
“给我乖乖站在这里,再撒赖当心我将你活埋。”他威胁苏小小说。
“你到底帮我不帮?”
“你不是一向不相信恶魔的力量吗?我帮你也是白忙,你不将灵魂献给伟大的撒旦,我也无计可施。”田优作又手抱胸前,以魔羯的姿态出现。“你要搞清楚,不管是‘失恋的滋味’或是其它‘恶魔之味’,都只是普通的一杯酒,它的功效主要是来自恶魔的力量,恶魔的力量是绝对的,但你既然不相信它,也是没用的。”
“少说那些废话,我只要你调出一杯解咒酒什么的给我就行了,只要能让沈广之不再缠着我就可以。”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藉助恶魔的力量,却不相信它。”田优作摆摆手,不再理苏小小,住后头浴室走去。“我不想再浪费时间和你穷耗,我得去沐浴净身,准备今晚的奉献仪式。”
“奉献仪式?”苏小小跟上去。“你和恶魔订定什么协议是不是?田优作,不是我说你,你脑筋真的短路又不正常,神经有问——”
田优作倏地回身,狠狠瞪着苏小小,苏小小不防他突然回身,整个人撞到他胸膛。
“别以为你是女孩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惹恼了我,我照样对你不客气!”田优作僵尸一样死青脸。
苏小小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他的信仰,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简直快抓狂了。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那么容易对苏小小动怒,虽说苏小小老是冒犯他的忌讳,但也不会没道理的否定他;不像司徒明丽,对他根本是彻底的轻蔑;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看到苏小小就有气,还有她死要钱的劣根性也让他瞧不起。
迷人的女人、完美的女性,就应该像是司徒明丽那种型的,优雅迷人、高贵又有品味格调;而苏小小,完全是低级的,没格、没品,又没气质、水准,人渣一样。
“对!”田优作想到此大叫一声,更加阴狠的盯着苏小小。
“我说过,你这招对我没有用。”苏小小轻易就打败他好不容易培蓄起来的阴狠。
田优作气得直往浴室拂袖而去,但看苏小小还是跟着他,故意又露出阴森的白牙,嘿嘿笑说:“干嘛一直跟着我?你想偷看我的裸体吗?”
他以为用这一招,苏小小会知难而退。但苏小小却点点头,一点不觉得难堪或不好意思说:“嗯。如果你不介意,也许我还可以素描存证。”
“什么?——你——你——”
“别这样,没办法啊!也许有人会乐于付钱给我,我必须向她们报告你的身材如何,你想谁会感兴趣?我想想……唔,譬如司徒明丽……”
“够了!好……你……”田优作连连口吃。“你这个死要钱的!除了钱,你能不能还想点其它的?”
“能啊!你调一杯避免陌生人纠缠,喝了会远远离开你的符咒酒我。”
田优作不得已只好投降,他找了一本书翻阅许久,老僧入定冥想了一会,才动手调弄;他甚至升起火,煮汤似地在锅内加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连烂苹果皮都放进去,就那样拨拨弄弄地,直到最后一锅汤水熬干剩下半碗的量,才总算大功告成。
“总算成了!”他将那半碗浊得像水沟残渍的魔液,装入透明的玻璃瓶中交给苏小小。“等十三小时以后,它会澄清如水,那时就可以交给沈广之饮用。记住!必须在六十六小时以内让他喝下去,否则就无效。”
“谢了!”
苏小小接过掺有恶魔符咒的魔液,不等田优作再说什么或出声赶她,很快的离开“夜魔的天堂”。
田优作望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先是一阵轻松,总算摆脱了苏小小这个麻烦和噩梦;但当他转身向里头走,小酒馆满室的阴森孤寂当空罩了下来,他居然感受受到前所未有的阴寒感,怅然而若有所失,只觉得整间屋子一下子空虚无边起来。
他回头再望望苏小小离去后的空间,呆了一呆,坐上她刚刚坐过的高脚椅,竟就那样,发楞起来。
第七章
傍晚天刚黑,苏小小准备好要出门时,意外发现丹尼尔房里的灯光还亮着。她以为他不在家,她已经有好些天没好好和他说过话了。这几天她忙着躲沈广之,而丹尼尔也好象很忙似的,常常像风一样,在家里和她打个照面就匆匆离开,有时她想找他一块吃个饭,也只得到他匆匆留下的抱歉的笑容。
她往丹尼尔房间走去,房里丹尼尔正愉快地吹着口哨,满面春风,眉梢全是喜悦的神色。大床上摊了一排衣服,丹尼尔对镜子拿起一套套的衣服往身上比对着。
“有约会?看你很高兴的样子。”苏小小倚着门口,笑着问。
丹尼尔朝她愉快地咧嘴一笑,算是回答。
“你来得正好,帮我看看,哪一件比较好看?”他手上拎着两件衣服在镜前看来看去,总是不很满意。
苏小小走进房间,拿起一件衣服往他身上比了比,摇摇头丢到床上,又换另一件衣服,将他和衣服并排对照,又摇摇头把衣服丢在一旁,然后她像翻垃圾一样,在床上那堆衣服中挑出一件高领翠绿色毛衣,又选了一条柔灰色休闲裤,递给丹尼尔说:“就这两件,你穿看看。”
丹尼尔喜孜孜地脱掉衣服换上毛衣和休闲裤,苏小小在一旁看着他换衣服,一边问道:“丹尼尔,你是不是很喜欢他?今晚和你约会的那个人?”
她从来没有看见丹尼尔这么欢喜过,而他脸上那种神采又分明是恋爱的光辉,所以她想丹尼尔是陷入爱情的泥淖当中了。
丹尼尔双眼发出幸福热情的光辉,迫不及待地点头,充满僮憬的说:“小小,你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遇过像他那样令我心动的人,能认识他,我真是太幸福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
“公司最近招募了一批临时工作人员,他也是其中之一;我是在上个礼拜同事介绍时才认识他的。”丹尼尔换好衣服就忙着照镜子,说到这里就停下动作,仰着头无限幸福的说:“我一眼见到他我就爱上他了,他是那样不可思议的一个人,不仅充满了魅力,而且有无限的热情,我们互相吸引、互相欣赏!”
“互相吸引?你是说……”
“嗯,他喜欢我,他说他爱我。”丹尼尔像恋爱中的女人一样,为着自己喜欢的人费心打扮着。
苏小小却不像他那样,单纯地为他欢喜高兴;丹尼尔是个纯情的人,正因为纯情,所以很容易受骗,爱情是没有规则的游戏,虚虚假假,有人嬴就有人输,有人欢笑就有人痛哭流涕,纯情的丹尼尔玩不起这种游戏,更怕的是结果揭穿后是一场骗局。也许她想得太多,但男女的恋情虽然没大规则可循,或多或少还是有某种承诺和法律的保障;而丹尼尔的恋情,除了空泛的海誓山盟外,既得不到社会的认同,也得不到家人的谅解,她不希望他受伤害或受人骗。
“丹尼尔,”她说:“也许我太多嘴,不过,你不觉得在放入感情前,先观察他一阵子会比较好?”
丹尼尔忙着装扮,有听没有进耳,苏小小知道他现在已掉进恋爱的盲目中,说什么也没有用;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担心什么,只是隐隐约约觉得不安,有种模糊的预感,而且是不好的。
“啊!我该走了,否则会迟到的!”丹尼尔慌忙整理好凌乱的东西,匆勿亲了苏小小一下,风一样刮出了门。
“丹尼尔!”苏小小叫不住他,丹尼尔心急着约会早不见踪影。
她看看时间,发现自己也快迟到了,急忙关上门勿匆下楼。
她和沈广之约在“广场咖啡屋”见面,是她主动约的。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魔液”被她小心放在包包里,等沈广之喝下了这瓶“符咒水”,那她从此就“自由”了。
“小小!”沈广之早已到了,殷勤地招呼她入座。“真难得,你竟然会主动约我见面。”
他穿了一身黑,散发出异于田优作那种魔味的魅力,同样使人意乱情迷,苏小小则是一身邋遢的挂布、拚装的牛仔裤,膝盖还贴了两个大补丁。
“我找你当然有事。”苏小小开门见山,从包包里取出那瓶掺有恶魔符咒、清澈如水的魔液。“呶!你把这个喝了。”
这时老板亲自过来帮他们点餐,沈广之指指苏小小,笑笑的对老板说:“给她一盘咖喱海鲜炒面,她最喜欢吃的,另外,我要一杯摩卡。”
老板微笑退下,苏小小问:“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咖喱海鲜炒面?”
“你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除非你不肯让我知道的……”沈广之这些话说得意味深长,凝视的目光也意味深长。
苏小小有点不知所措,说不出是感动或心跳的那滋味使她坐立不安,她反常的有想说出一切的冲动,但她终是沉了沉脸,狠下心递出那瓶水说:“你快把这个喝了。”
“不急。”沈广之一直没在意那瓶透明的东西。“上次我到田优作的酒吧找你,他说你不在,那‘工作’结束了吗?”
“嗯。”
“那你现在又失业?”
苏小小又点头。
“那怎么办?离你的目标还有一大段距离,没有工作就没有收入,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理想。”沈广之喝了口水,漫不经心的说。
“是啊!”苏小小怅怅地、苦恼地说:“若是这样做做停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等我存够了钱我都老了,还怎么飘洋过海去追求我的梦!”
她说着抬起头,乍见沈广之耐人寻味的笑容,才猛然发现自己被他引得说溜了嘴。因为沈广之那种漫不经心、毫不露痕迹的态度,让人不会刻意提防,她自然地将心中的苦恼和秘密都说出来,而且还是不自觉地。
“你——”苏小小心中最大的秘密、唯一的梦想被探知,有说不出的不自在,但奇怪却不怎么太懊恼。
咖喱海鲜炒面端上来了,她举箸停在半空中,久久才夹了一口,却无心下咽,她不断地来回看着沈广之和那瓶清澈的符水,内心不停地交战、纷扰不堪。
沈广之沉默地喝着摩卡。苏小小的梦想并不太复杂,他有能力帮助她,当然她一定不会接受;而他也越来越渴望知道她的过去和一切,以及她心中的想法,他想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你父母……”他试探着。他对苏小小的背景一无所知,除了曾莎白告诉他的那些,苏小小其它的一切,对他来说还是个谜。
“我父母?”苏小小楞了一楞,随即皱起眉头,她放下筷子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因为我关心你,我想知道有关你的一切,我……我……”沈广之略略显得急切;他从没对女孩子说过这种话,那样渴盼想将对方留在自己身边,甚至那样殷勤只是想看到她。
但苏小小不懂他的心,面无表情地将那瓶清清如水的东西推到他面前,说:“你把这东西喝了再说。”
沈广之没有犹豫,转开瓶盖将那瓶疑是生水的东西全喝下去,瓶底犹有沉淀,像细沙一样,但他不在乎,即使是毒药,他也甘之如饴。
他对苏小小没有怀疑,他知道自己这种热烈的心情是为了什么,他更强烈的知道他心中的那份渴望。
“很好。”苏小小说:“你喝了这东西以后,就不会再关心我、不会想知道有关我的一切了。”
沈广之心悸一下,微微感到痛。
“这是我特地请田优作调配的魔液,藉由恶魔的力量,阻止陌生人的接近,你喝了这个以后,我们就会形同陌路、互不相干了。”
“恶魔的力量?你特地去找田优作商量,为的就是不愿我在你身边?不想和我有瓜葛?你讨厌我的纠缠、厌恶我对你的关怀?”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温柔和关心!”苏小小避开沈广之的眼神,冷着心肠说。
沈广之的表情和语气,充满了痛心与失望,声声在责备她的冷漠,那样痛心的抗议着,尤其那眼神,既伤痛又悲哀,她知道自己看了一定会承受不住。
“你讨厌我,可以明白告诉我,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我……”真心的话含在嘴里说不出口,只有倔强冷漠。苏小小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不去看沈广之,胃感到寒冷起来。
沈广之心痛得更厉害,他根本不相信什么恶魔的力量!叫他说不出口的痛苦和难过是,苏小小竟然那样处心积虑只为了疏离他。
她真的那么厌恶他吗?
他是个成熟的男人,虽然潜意识里残存着少年的冲动和不顾一切,但总是会被理智控制得很好。他对苏小小的这种心情,在他那惯于周旋在脂香粉气、早已麻木的心中,还是第一次如此波涛激荡。
“沈大哥!”一个女孩清脆的嗓音,高兴的嗓音,高兴的叫沈广之。
事情实在真不巧,曾莎白和赖美里竟然挑上“广场咖啡屋”。苏小小背对门,身体因方才的胃寒而僵硬的坐,没有回头。
“沈大哥,你怎么也会来这种小咖啡屋?我实在太惊讶了,遇见你真好!”曾莎白边说边走到他们桌前。
“小小!”赖美里此时看见坐在沈广之对面的是苏小小。
“嗨,美里、莎白。”苏小小表情僵僵的。
曾莎白的脸色沉了下来,相当难看。
沈广之表情如常,没有露出任何痕迹——痛苦或消沉的,他对曾莎白微微一笑说:“很高兴见到你,莎白,但现在很抱歉,我和小小有要事要谈,等我有空,我一定好好找你聊聊,请代我向你姐夫问好!”
他亲切招呼,也同时表明要曾莎白离开的意思,曾莎白又嫉妒、又难受,委屈得想哭,于是全发泄在苏小小身上,恨恨地骂她说:“小偷!”
苏小小脸色更僵,心里的苦说不出口,上次的误会她还没跟曾莎白解释清楚,这次又是如此不凑巧。
曾莎白骂她“小偷”,是因为误会她和沈广之有什么,妒恨她“抢”走了沈广之,而且如此偷偷摸摸的,和小偷的行径没有两样。
她想解释,但说不出口,只是捧着胃,难受得想死掉算了。沈广之愣愣地望着她,尽管她刚才已说了许多绝情、撇清关系的话,此刻无论如何,她却是再也说不出任何尖锐冷漠的话了,曾莎白以后自然会明白,而如果真要解释,也不该由她说。
“你应该好好向莎白解释的。”她仍旧捧着胃,因为胃寒,声音有点颤抖。
“那是我的事!你不觉得你管太多了吗?”沈广之没注意到她声音里的颤抖,一刀子划开他们之间的细索。
那线,被月下老人染红,现在被两人的心虚滴得更红,但是却是断的。
“是啊,本来就不关我的事……”苏小小无意义地叫了几声,声音干干的,笑容也干干的。
“你可以走了!”
沈广之没感情的语调,不带温柔的表情,让苏小小愕然了一会。
“这不就是你所想要的吗?你处心积虑不就是想摆脱我的纠缠吗?为什么还不走?你应该很高兴那瓶魔水发生效用才对!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去烦你、纠缠你了!”
啊……这些话、这种冷漠……这不是她想要的!苏小小突然感到无所适从、迷惘起来。
“滚!你快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沈广之双手插入浓密的黑发里,低头失控喊起来。
咖啡屋里的客人都惊讶地回头看他们。苏小小无心去分析那些眼光中的成份,她甚至不理那些注视,伸出手想接近沈广之,又迟疑地缩了回来。
她沉默地站起来,想开口又开不了口,在心底深深叹息,心头淡淡扫了一层忧愁。
应该是“自由”了,但为什么她的心里这样不快活、迷惑而若有所失?她应该纵声大笑的,但为什么她恍惚有种失落、迷惘而心头怅怅?
她用力甩甩头,想甩掉那些烦忧。已经不能回头了。
第八章
一连好几天,天空都飘着让人讨厌的雨,绵绵的、意兴阑珊的、要下不下的直教人心烦和叹息。
“夜魔的天堂”休业快一个月了,迟迟没有重新开张;大门上的恶魔,因这里长时间没有人气,一双勾魂眼显得很没有生气,它需要生人的气息。
田优作坐在高脚椅上,颓沉地趴在吧抬上,和大门上的恶魔一样地没有生气。
身上的黑衣是几天前的装束,长发也没有梳理,胡渣更是象杂草一样冒得下巴满满都是。
自从摆脱了苏小小以后,他就非常奇怪地突然消失了力气,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心头怅怅的若有所失。
他不承认是因为苏小小离开的缘故,那个麻烦坏了他太多的好事,好不容易才摆脱她,他放鞭炮庆祝都来不及,怎会可能因为她而心情消沉?但他消沉没劲却又是不争的事实——连他好不容易才约动司徒明丽答应和他一起共度晚餐,竟也不觉得有太大、或特别的欢喜了。
他努力了好多年的愿望,终于有了转机;他爱慕心仪多年的对象,正在等待他的前去,他却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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