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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灵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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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侍卫们还十分客气,倒是这群山上的孩子蛮劲十足,又抢又推又挤,惹得个个身怀绝技的侍卫不甘服输,也跟着使出真本事玩起来了。
  孩子们没有顾忌,不时碰撞他的身体,他也尽情放纵奔跑,跟孩子们一起大叫大笑。
  他好喜欢回到这里!
  这里是他的故乡,有天神庇佑他,有祖先看顾他,他可以忘记自己在人问的崇高身分,只是单纯做一个被眷顾的顽皮孩子。
  “大哥,我们采药去了。”孩子们来到他身前跟他道别。
  “愿天神祝福你们,采了满满的篮子,丰收回家。”他微笑祝福。
  “谢谢大哥!”
  “哇!那边屋子有一个好好看的大姐姐喔。”
  孩子们睁大眼睛,齐齐看了过去,穆匀珑的眸光立时转为灼烈。
  郁相思站在石屋门前,身上裹着保暖的毯子,山瑞安静,她一觉香甜,早上还是让亮丽的晨光给唤醒的,听到了外头的玩闹声音,便来到门边,笑看他们尽兴地玩球。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弯身采下脚边的一朵小黄花,趴跶趴跶地跑到石屋前,睁着亮晶晶的大眼,高高举起了小花。
  “送给好好看的大姐姐!”
  “谢谢你,好漂亮。”她欢喜接下孩子的礼物。
  她没有东西可以回送,便蹲下身抱抱他,揉了揉他的头发,再摸摸他让太阳晒红了的小脸蛋。
  真是可爱的孩子!这些孩子和昨天的赶羊大哥一样,个性纯真,所见事物尽皆美丽,就算她只是一点点好看,也被他们捧成天下第一美女了。
  过去,她总以为天首山是皇帝他家专属的地方,来到这里才了解,原来除了山顶的神庙圣地外,山脚附近遍布了许多部族村落,老百姓过着他们的放牧农耕生活,真正天高皇帝远,宛如世外桃源。
  听说,他们跟当今的皇族原是同一家。几百年前,一支往东发展,渐渐融入了中原的部族里,长相也渐不同,但仍不忘本,定时回来祭拜天神和祖先;另一支则是留在原地,保有千年不变的风俗和生活习惯。
  皇族?她心头一跳!她身上的毯子,香匣的印记,还有石屋里的雕画,皆有金色龙纹,而他……不是这里的人,又怎会在这儿有屋子?
  望向离去的孩子们,有个念头缓缓在心中升起,却又抓不住头绪。
  “给!”一束小紫花来到她的眼下,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霸道声音。
  “喔。”她轻露甜笑,接了过来,和小男孩的花拢在一起。
  “你是不是该有些回礼?”
  像抱小男孩一样抱他?她抬了眼,看进了他期盼的灼灼目光。
  嗳,真是得寸进尺。太阳都还没升上中天,那热度就快晒死她了。
  “才不,你满身大汗,臭死了。”她立刻拒绝。
  “流汗了,我去冲澡。”他也不以为意,又欺近了她,浑身散发着流汗后的热气,笑道:“你要不要过来瞧瞧?”
  “眼睛长疮了啦!”她扭身就跑。
  不看!不看!谁看男人洗澡啊?想要拐她,再想想其它法子吧。
  她还是被拐来了!那股温热的香气强烈地诱惑她,让郁相思忍不住一步步寻香而去。
  走到屋后,一出门就是一个冒着热气的石砌池子,猛然一见那泡在水里的男人,她惊呼一声,连正眼都不敢瞧上一眼,转身就走。
  “你来了。”穆匀珑透过朦胧雾气看她,笑容沉稳笃定。“就不信你不被雪中春信诱来。”
  “雪中春信?”她欲走还留。
  香味随着水池热气蒸腾而上,不只香氛诱人,香名也迷人。
  “要不要来闻闻?”男人还在诱惑她。
  当然要闻了!美香在前,岂有轻易舍弃而去的道理?更何况这里光天化日的,仰头就是蓝天白云,青山绿草,他还敢干什么坏事?
  她低头走回池子边,蹲下身,以双掌掬起一捧水。
  温水从指缝中流泄而下,她已然筛到了满手的芳香。
  “像是茉莉……不。”她将鼻子埋入了掌心,闻了又闻。“是有茉莉的甜味,可这是混调出来的,没有茉莉,有沉香、檀香……麝香?”
  “是的,麝香。”他倚在池子的壁边,直瞅着专注闻香的她。
  “麝香用的不多,倒能勾出更香浓的气味。我看看,应该还有龙脑香,乳香……”她再度掬水闻着,疑惑地道:“好像有什么味道压住了这些香气。对了,就像冬天下了一场大雪,掩去所有气味。”
  “杉木炭。”他有问必答。
  “杉木炭,我懂了!”她露出了然的笑靥。“杉木炭拿来收敛香气,制成香饼后才不会过度挥发,然后投到这池子里,让热水慢慢化开,香气就全部跑出来了。”
  “雪融了,花朵开放,有了花香,春天就来了。”
  “对了!就是你说的!”她兴奋地不断掬水,扑了一脸的湿,笑道:“雪中春信,这名字取得真好!这是这边特产的香吗?”
  “我调出来的。”
  “你会做香?”她惊讶地望向了他,他做线香是很笨拙啊。
  一看之下,惊讶之情立刻转为羞赧,一张已被热气熏红的脸蛋胀得更红,一双眼不知要往哪里瞧。
  他就坐在水里,露出半截宽阔结实的胸膛,浓黑的头发披散了下来,带着闲散却狂野的危险气息,也许是一身的湿热水气,他的眸光显得佣懒,唇角勾着淡淡的、难以捉摸的笑意。
  “偶尔做做,团香饼比较简单。”穆匀珑的目光依然须臾不离。
  这块雪中春信香饼是上回祭天时带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再度用上。
  他爱闻香,闻久了,自然技痒,也试着调香;有时他思虑过度,夜晚难以入眠,这就会起身,开了橱子,选出他亲自从库房挑来的几味香料,或闻香,或调香,让满满的香味充盈周身,好能得以静心、放松、休息。
  能不能就不要再下床了,而是抱着身边的软玉温香,好眠到天光?
  “喔……”郁相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眸光又变得好热烈,忙起身道:“我走了。”
  “你不试试泡了雪中春信的感觉吗?”
  又是一个极大的诱惑!品闻香饼是一回事,将香饼投在这么大的热水池子,让香气徐徐融出,飘散进沐浴人的毛孔里,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都不怕被她看了,她还怕什么?郁相思抑下无谓的羞涩心情,朝他一笑,大胆脱了鞋袜,拢起裙摆,大方地坐到池子边的石块上,将一双脚缓缓地探入了池水里。
  “哇!”许是外头空气较冷,她以为被烫到了。
  “水没那么热,别担心。”他提醒道。
  对嘛,不然他早就被烫成熟虾了。她不自觉地瞧向他的胸膛,看了半晌,突然发现她在盯着一个男人的身体,慌地又垂下眼帘。
  双脚泡在水里,温热的芳香很快从脚底涌上,一寸寸地蔓延过她的小腿、膝盖、大腿、身子……香气盈鼻,令人迷醉,热流在她身子里游走,既温暖,又舒服,她只想就这么坐着,再也不要起来了。
  她绽出甜笑,双手撑在身边石头,仰头望向蓝得发亮的天空。
  山野静谧,涤净身心,她忘了自己,忘了世间烦忧,两脚轻轻地踢着,打起了水花。
  水花细碎,点点滴滴,晶莹剔透,溅起,滚落,将无数的涟漪打向了水中的男人。
  穆匀珑的心被震动了。
  蛰伏的儿女情怀早已破茧而出,水的热度,香的催化,姑娘的美好,在在激起了他最原始的爱慕与渴望。
  他极目锁住了她,起身撩过了水面,上前握住她白皙的玉足。
  “啊!”她被这突然的一握给惊呆了。
  他由下而上凝望她,如同昨日他站在马下看她的神情,专注而深邃。
  下一刻,他俯下身子,亲吻了她的脚背。
  他嘴唇的温热迅速燃上了她的身子,郁相思的脑袋瞬间烧成空白。
  她本能就想抽脚,可脚好像生了根,长在他的手里,紧密相黏,再也分不开了。
  她的心脏怦怦剧跳,以为自己就要摔进这池水里,或是以为自己已飞进无垠的蓝天,让风儿吹得天旋地转,不知道要飘到哪里去了。
  她没飘走,她的心,她的人,全坠入了他的怀抱里。
  身边拥来浓冽的温热香气,他已从水里站起,全身赤裸裸地、湿淋淋地搂住了她。
  “你……”她真的呆了,不是没被他抱过,却没如此贴身交缠。
  “相思啊!”他收紧手臂,强烈地感受到她的柔软,不禁赞叹一声,再次圈紧手臂,让她与他更加密密贴合。
  她撞进了好烫好烫的胸膛里,呼息尽是馥郁的雪中春信,他黑发上的水珠滴落她脸颊,也是浓烈的雪中春信,他的手掌揉抚过她的背部,霸道地将他的气味过到了她身上。
  “别……”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却是无力阻止他的动作。
  他抬起了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直视那双缓缓逼近的阗黑瞳眸,而她就在他的眼底不断地放大,再放大,直到他覆上了她的唇瓣。
  她阖起眼睫,醉倒在他的雪中春信里。
  彷佛在冷冷的空气里,花苞初绽,清香流荡,风吹过,抖落枝头细雪,原来,春天已经到了。
  他的唇就是不羁的东风,时而温柔,时而激狂,先是轻轻地舔吮她的唇瓣,一再地与她互印彼此的气息,直吻到她心慌意乱,嘤咛出声;他再探入了她微启的小嘴,寻着了她不自觉迎向他的柔滑小舌,柔情缝蜷,极尽缠绵,好似安抚,又似挑逗…她力气全失,只能摊软在他的臂弯里,化身为一只寻找花蜜的小蝴蝶,随他唇舌里的香气翩跶起舞。
  绵密的亲吻在她的唇瓣里外来来回回,好像再怎么深吻也满足不了他的热情;接着,吻雨落到了她的脸颊,她的眉眼,她的耳窝……她浑身一颤,肌肤起了细细的疙瘩,急涌而起的火热带动她的双手抱住了他。
  他亦随她一颤,激狂的热吻沿着她的颈项滑了下来,她的衣衫早已因他身躯的浸润而湿透,衣襟也因他的狂乱磨蹭而掀了开来,这更让他毫无阻碍地吻上她的锁骨,长驱直落到她胸前肚兜上缘的雪白肌肤,火烫的唇瓣留恋不去,密密地吮吻着这块芳郁美好的处子之地。
  每烙下一个吻印,她就觉得魂魄被他吸去一分;那唇吸吮轻咬,在在触动她身体深处某种奇异的饥渴,他潮湿的长发散落在她身上,完完全全覆盖了她,好似她已成了他所征服的猎物,她无力反抗,只能低喃着,呻吟着,承受着他渐渐往下的狂热寻索;她虚软的指掌徒然地在他身上游移着,待滑到了他的腰臀,感觉到他紧绷纠结的肌肉,还有紧抵在她身上的火烫硬物,她这才记起,他全身赤裸!
  “别……”她总算寻回了声音。“田公子……”
  他耳畔轰然一响,让这声呼唤给叫回了理智,停在她胸前的亲吻迅速地回到她的樱唇,吞下了这个不属于他的姓氏。
  柔吻绵绵,他为她拢好衣衫,这才眷恋地、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办。
  “相思。”他轻抚她的脸蛋,眸光依然热烈灼亮。“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娶你为妻。”
  她痴痴地看着他,心悸的同时,眼圈儿也红了。
  “下午,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点头,没有多问,就算是天涯海角,她也跟他去了。
  午后,他们来到了天首山的山顶。
  他一直紧握她的手掌,好像怕她会被山风吹走似的;她亦放心将自己交给他掌握,随他走过乱石山坡,来到山顶的这块大平台。
  天空厚云堆积,风声猎猎,吹拂着他下一样的头发和衣衫。
  泡过了澡,他并未绾发成髻,而是像这山里的男人束起一头黑发,垂在身后,身上穿的是这里灰色宽长袍袖的传统服饰,胸前缝缀一块五彩龙纹的花布衣襟,扎上同样花色的腰带,袖口和袍摆也是相同的龙纹滚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豪迈英挺,若不看面貌的话,还以为他也是骑着花花马儿,赶着牛羊高歌的高原部族男人呢。
  不!人家拿的是赶牛羊的手杖,他却是天生威仪,即使站得这么高,风吹得这么狂,他还是屹立不动;他手上拿的应是镶金带玉的宝剑,只消一挥,就能指挥他脚下的千军万马……
  郁相思看得痴了,这是她的男人啊,就像掌柜大娘一样,成天将我家男人挂在嘴边,她可没脸这么说嘴,但这份幸福感是最真实的了。
  “在看什么?”穆匀珑回过头,笑问她。
  “我看下面的碧海子。”郁相思脸一红,赶紧转开视线。
  “碧海子在清晨和黄昏时是金色的,平常是蓝色,倒映山影就成了绿色,大雨时是黑色,到了冬天下雪是白色的……”他故意一顿,仍是灼灼地望定了她。“但都不如你害羞时的红色脸儿。”
  “呀!”又来调戏她!她捧住了脸蛋,双掌尽是烫热。
  “你在看我的衣裳吗?”他摸向她微肿的红唇,忍不住俯了脸,克制地往她唇瓣吮吻一下。“这回来不及,以后会帮你做很多很多族里的服饰,你爱怎么穿就怎么穿。”
  “又不是三头六臂,穿不了那么多衣服。”她娇笑,摸了摸他的龙纹滚边。“你这衣服这么合身,不是借来的吧?”
  “不是。这是我自己的衣裳,上山时便穿。”
  “它们里头填了羊毛,应该比较暖和吧?”
  “是比较暖和。”但这并不是他穿这件衣裳的本意。
  郁相思有很多疑问,但她不问。她有一个感觉,打从云顶关开始,他就带领着她,走过一道又一道的关卡,像是探索,也像是冒险,不但掘出了彼此深藏在心的情意,也即将掘出他一直过度刻意不提的身分。
  “咦?”一股清冷的香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惊喜地望向他。“灵犀香?”
  “是的,灵犀香就是长在这山头。”
  “真的啊!”她兴奋极了,跑步向前寻找香味来源。
  大平台的尽头是一座拔高的小山峰,这就是天首山的峰顶,山壁上现出一个约为十人高的大洞口,里头隐约透出亮光,却是深黝黝的看不真切,灵犀香的香味就是从这里飘散出来的。
  令她惊讶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护卫大哥们全部来了,人数远比她算过、见过的还多,好些都不认识的,他们穿着一式的高原部族灰色射猎劲装,腰配长剑,个个雄赳赳、气昂昂,分成两列站在洞口前。
  洞口边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差不多有她的两倍高,她仰头看去,上头没有文字,而是她已经十分熟悉的龙形刻纹。
  “他们?”她有些忐忑。
  “他们是跟随我身边最精良的金骑卫队,一共三十六名。”
  “这山头……”她忽然明白了,难怪他需要被保护。“这不是皇帝他家人才能来的地方吗?我们就这样闯上来,可以吗?”
  “没关系,我们进去。”
  他牵着她的手,带她往洞门走去,刷一声,所有的侍卫动作整齐划一,立刻单膝跪下,带着恭敬和热切的目光护送他们走进石洞。
  郁相思背脊发热,她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等阵仗,护卫大哥们不可能跪她,那就是像孟大哥一样跪他了?
  他果真是皇族中人?她想问,但周遭气氛太庄严,她说不出话。
  进了洞里,又变回两人独处,她稍稍舒了一口气。
  洞内静谧而黑暗,往前摸索走了十来步,低矮的石头壁顶忽然不见了,眼前一道天光直泄而下,照亮了一个极为宽广开阔的大山洞。
  冷冽的灵犀香味更浓了;她抬头看去,洞顶一个圆形大洞,从上面直直裂到前方山壁,引进了大量的天光,还能看到外头飘过一朵白云,她恍惚有个错觉,以为自己已经到仙山当神仙了。
  天光底下,摆放一张好大的石桌,上面至少可以睡上十头牛……等等!她看仔细了,这石桌不是摆上去的,而是从山洞直接凿出来,与地面连为一体。
  鬼斧神工!她惊叹极了。又看到石桌左边矗立着一块黑黝黝的巨石,差不多有她两个人高,方圆约有三人合抱,即使天光照在石面上,那深沉的黑色还是一样深沉,令她以为那不是石头,而是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她好奇上前,愈是靠近,愈能感觉巨石所散发出来的冷凝香味;她心脏陡地一跳,先是屏住呼吸,再深深地吸进那独一无二的清冷香气。
  “这……”她右手举在巨石前,竟然不敢去触摸。
  “这就是灵犀香。”他来到她身边,很自然地抚摸巨石。
  “啊!”她怕碰坏似地,很小心地拿指尖抚上巨石,感受着不规则的粗糙石纹,轻声问道:“全天下的灵犀香就只有这一块?”
  “是的。”他说起了掌故。“五百年前凿开了这山洞,原是做为避风雪之用,没想到洞中有洞,还有一块浑然天成的灵犀香。没有人知道这块香石是哪里来的,很可能盘古开天辟地以来,就在这里了。”
  她的手指缓缓移动着,一方面感受着温润的冰凉,一方面也为这古老的巨香传说而心慑。
  她夜夜放在枕畔的灵犀香就是从这里敲下来的啊。
  “为什么叫灵犀香?”她问道。
  “当初发现时,这香石长得像犀牛角。”他右臂上扬,显出这块巨石当年更为高耸的高度。“犀角中间有一条白纹,从上头直通到下头,可以互相感应,因为有此灵通,便叫灵犀,因此这块香石也叫做灵犀香。”
  他手臂缓缓摆了下来,好似画出一条相通的犀角白纹。
  “我没看过犀角。怎么感应法?”她深深为这个命名所感动。
  “好比我在这头,你在那头。”他伸袖一挥,比向了宽阔的石洞,微笑道:“不必说话,不必见面,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烦恼什么,欢喜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
  “啊……”她的心再度受到震撼。
  心有灵犀,即使千里迢迢,亦会寻香而来,也会在她最危难的时候,及时赶到,在她失望无助的病榻边,柔言安慰,字字句句说进了她的心。
  灵犀香珍贵,与她心有灵犀的男子更是珍贵啊。
  “好珍贵……”她眼眶微湿;心里还在感动,突然觉得有事不对劲。“太珍贵了,你不可能那么容易买到,到底……”
  “我不姓田,我姓穆。”
  “什么?”
  他答非所问,却也让她瞬间明白。
  穆?皇帝他家的大姓?只因他是皇族中人,所以他一直瞒她?
  “我也不叫田玉龙,这是我外出时用的名字。”
  “干嘛遮遮掩掩的,见不得人吗?”
  “我姓穆,名叫匀珑。”
  “这谁呀?”她恼得快哭了,真相只有让她更加惶惑而已。
  “唉!”他好丧气。看来并不是人人都知道皇帝的名字,对于老百姓而言,大概就只知道皇帝老儿、真龙天子、万岁爷这些词儿罢了。
  他微笑轻抚了她的头发,执起了她的右手掌,见到她掌心的肉色疤痕,忆及她跌落吊桥的惊险景象,不由得心头一紧。
  他轻轻叹息一声,低头亲吻了她的掌心,这才站在她身边,拿指头一笔一划在她的掌心写出他的名字。
  “匀,均匀,匀称,取其平和中道之意,务求天下安定,百姓丰衣足食;珑,王者为龙,龙为至尊,乃是上天之子。”他边写边解释。
  “你名字这么多学问!”她听得头晕了。
  “来,过来看这个。”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大石桌的右边,那里一大块山壁磨得平整光滑,依序刻上一行又一行的文字。
  “这个山洞,就是天穆王朝皇帝祭天的神庙。”他感觉她手心微颤,立刻用力回握,再带她缓步走过,浏览石壁上面的文字,语气沉稳:“天穆王朝立朝三百年以来,自太祖以降,至今十二个皇帝,上头是他们的名字、年号和庙号,不过最后一个还在位,不急着上庙号。”
  穆匀珑
  她呆呆地看着那个名字,天穆王朝第十二代皇帝。
  难怪,难怪呀!所有混沌不清的疑问都有了答案。
  不早就猜到了吗?只是,她不敢、也不愿往这个方向去猜;在云顶关,大耳和尚说“果王”送礼物,她知道他指的是国王,可天穆国没有国王,而是皇帝,她那时病着,无暇细想。
  果然就是他!难怪他以超乎常人的能力,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还能亲自到场送行,大大地激励了军士们的士气,他——她不得不说——做得很好啊。
  知道真相的此刻,她是该学护卫大哥们跪下来?还是鞠个躬就好?或者像戏台演的,扮演一个美妾的角色,给贪恋美色的昏君槌挝背、捏捏腿?不然,干脆昏倒给他看,以搏得君王更多的宠爱?
  所有纷纷扰扰的念头一下子平静下来,她既不惊恐,也不兴奋,她还是只愿他是在青檀镇寻香而来的男子。
  皇帝也是渴求真情真爱的男人,他苦苦隐瞒,是怕惊动了她吧?若早知他的身分,她还能毫无顾忌地跟他在一起吗?怕是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他说一,她不敢说二;他不让她走香路,她就得谢主隆恩。
  他说,他要她了解他,接受他,没有疑虑,没有害怕——他做到了。
  他是要什么有什么的皇帝啊!他大可不必这么弯弯绕绕,好让她来喜欢他、爱他……可他就是这么弯弯绕绕,从而让她喜欢他、爱上了他……
  他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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