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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咪红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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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家的后院,而它们全超重了,需要好好运动,是你那只可恶的小狗追赶它们,才把它们吓坏了,你应该好好反省才对!“她用手指戳着他裸露的胸膛。
霎时,她触碰到他的指尖好似烫了一下,她跳了起来,指甲划过他汗湿的胸肌,留下一道长长的红色抓痕。
“噢!”欧阳震旭反射性的往后弹跳一步,低下头检视她留下的伤痕。
沈心羽惊慌失措的看着自己干的好事。
唉!为什么一面对他,她就变得如此笨拙呢?
“呃……对不起,需要我去拿些──”
“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他举起一只手挡住她的话。“只除了把这些猫咪养在家里之外。”
沈心羽屈辱的收紧抱着猫咪的手。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你的狗无权待在这块土地上。”
欧阳震旭愤怒的摸着她制造的伤痕,好像故意要引起她的内疚似的。
“我的狗当然有权睡在篱笆下,那是共有土地的分界线。”
要画地为界是吗?OK,行!就先让他得意一下吧,反正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好吧,就让你的狗睡那儿,但它最好别再追我的猫,否则我会请捉狗大队把它们送进流浪动物收容所。”
欧阳震旭的脸上出现一个得意洋洋的表情。
“无所谓,反正他们会把它送还给我。”
“你什么意思?”
“因为这儿没有流浪动物收容所,所以我主动收容所有无家可归的狗,并帮它们找到家──如果我能找到的话。”
本来她己想好满脑子的话准备抨击他,但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瞪着他看。
“为什么是你?”
“因为我喜欢狗。”
“真是够了?”
沈心羽转身大步走向几篱笆,踮起脚尖往外张望,刚好能从几篱笆顶看见他的院子。
那闪着亮光的东西应该是金属防护网,旁边还用围栏圈着一大块空地,应该是让狗活动的地方。
这时,她望过去的方向传来了狗吠声。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老是听到狗叫声,也搞清楚为什么母亲没把猫咪留给他,原来他喜欢狗。
看来她母亲又再次“遇人不淑”了。
“你收心,我的狗都经过良好训练,它们的家教都很好。”
沈心羽站稳脚步,转过身来面对他。
“哦,家教很好?”她话带嘲弄。
“当然,因为它们都是我一手训练的。”他显得相当自豪。
风将沈心羽的发丝吹拂到脸上,她不耐烦地用手将之塞到耳后,另一只手则将小丽抱在腰间。
“那这只狗的家教是怎么了?”
“我养它没多久,它才刚开始受训练。”他蹲下来拍拍MONEY的头,MONEY高兴地侧过头来舔他的手。“拉布拉多犬是非常好的狗,也是最棒的导盲犬。”
“它?”她斜睇了小狗一眼,一副难以相信的口吻。
“MONEY十分友善,不会随意发动攻击。”
“但独独攻击猫是吗?”她故意甜甜地问道。
“它不是攻击猫,只是在逗它们玩而已。”
沈心羽举起小丽。老天,这位小姐还真重!
“它们可不以为这很好玩。”
她扫了那些猫咪藏身的大树一眼,发现它们开始谨慎且小心地从树上下来。
她转过身,大步走上台阶,打开后门以便猫咪们能赶快进去,然后把小丽也放进屋里,并把门关好。
“如果你想再把猫咪们放出来,你至少必须关好篱笆的门。”欧阳震旭挑釁地看着她。
“笑话,为什么我必须这么做?”她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为什么你不把狗关起来?”
“因为这也是你照顾好猫咪的责任之一。如果你不给它们最好的照顾,你就会失去遗产继承权。”
沈心羽气得一张小脸涨红,幸亏她平时生活习惯良好,有保持运动,要不然不知会爆掉几条血管。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好照顾它们,得到所有的财产!”
他的目光讶异地停留在她脸上,唇角漾起一抹笑容。
“这么说,你会留下来罗?”
“没错!”
沈心羽冲下阶梯来到他面前,鼻子差点就碰到了他的。她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汗水味,以及清爽的刮胡泡香味。
“你确定?”
“先生,你就是用炸药也赶不走我!”
“那以后我们得好好相处。”他挺直身体,笑看着她脸上明显的怒意。
“只要你别再招惹我,我会跟你保持距离。在我需要钱时,你可以直接转入我的帐户,因为我不希望再见到你。”她像个芭蕾舞者般优雅的转过身,步上通往后门的台阶。
她的头抬得高高的,就像她体内高张的愤怒情绪一样。
“你最好你的狗离我的猫远一点!”
欧阳震旭点点头,彷佛很肯定她的说法。
“那么请记得你说过的话,好好照顾这些猫,否则,你将失去一切!”
几分钟后,沈心羽在楼上整理房间,却被窗外突然响起的管弦乐演奏吓得差点跳起来。
她像风一样冲到窗边往外望去,发现她的仇家──欧阳震旭芷一边锯着树,一边跟着CD轻哼着。
这是怎么回事?像他这种男人怎可能有如此高的水准,懂得欣赏弦乐?
这虚伪的男人一定是故意要装出自己很有水准!
恶心!她砰地关上窗户,在窗台边坐下。
她不仅要忍受他是她母亲的遗产执行人的事实,还要被迫接受他惺惺作态的行为。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脸上忽然闪现出恶作剧的神情。
于是,她离开窗边,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寻她要的东西。
找了好一会见,终于她翻出一台老式收音机。
重新打开窗户,她洋洋自得的插上插头,找到播放歌仔戏的电台,将音量放到最大。因为音响过于老旧,播放出来的声音都分叉了,听起来令人头皮发麻。
无所谓,反正她跟他拚了,就来个以牙还牙!没错,就是这样──
以牙还牙!
接下来的时间,沈心羽开始帮她母亲整理遗物,却赫然发现原本该放满珠宝的抽屉放满了药罐。
伤心和懊恼的神情浮现在她脸上,同时也压迫着她的心。
欧阳震旭对于她忽视母亲的指责是正确的,如果她不这么疏忽,也许她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遗憾了。
泪水盈满她的眼眶,也许帮她母亲把猫咪照顾好,可以让她减少一些心中的愧疚。
这个想法让她重新振作起精神。
在整理了一整天之后,她发现一件事──屋内有些地方已非常陈旧,需要重新修缮。
而她的母亲似乎也早已发现这一点,厨房的橱柜门好几扇都已被刮去旧漆。看来她不得不问欧阳震旭是谁在为她母亲做这项工作。
沈心羽相信这一年自己一定会很忙,除了要修缮屋子,还得照顾猫咪。
她记起母亲的遗嘱注明她必须照顾猫咪和它们的后代直到它们全都自然死亡为止,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带它们到兽医那儿,替它们一一做结扎手术,如此一来,她就不必再照头它们的孩子和孙子了。
她走上阁楼,本以为这里会堆满杂物,但是,她很惊讶的发现这儿竟保有着她幼时的玩具,包括她用来开派对的玩具茶具组,以及她的布偶娃娃。原来她母亲并非完全不关心她……想到这儿,泪水不自觉的灼痛了眼睛。
当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闪电雷鸣,令她度过一个难熬的无眠之夜。
第五章
躺在床上,沈心羽的眼皮异常沉重,可每次才合上双眼,雷声便又响起,令她的眉心皱了起来。
天哪!这雷声还真是有规律──不对,这哪是雷声,分明是有人在用力捶打什么东西的声音。
沈心羽猛然从床上坐起,而这过于突然的动作引发一阵疼痛贯穿她的头。
随着一声痛苦的呻吟,她颓然倒回床上,手按着太阳穴。
直到疼痛减轻一些,她才穿上睡袍,摇摇晃晃的离开卧室,蹒跚步下楼梯。
才走到一半,她便听见有人正大声地唱着歌,而那人正是该死的──欧阳震旭?
天杀的男人!他不知道自己的歌声很难听吗?用这种破锣嗓子唱歌剧,他是想害听的人发疯吗?。
只见欧阳震旭正在厨房内,用槌子敲打着一扇松动的橱柜门。
沈心羽被那刺耳的捶打声给搞得快精神分裂了,她呻吟地闭上双眼。
她真想发出尖叫,这已是连续第二个早上,欧阳震旭将她由熟睡中吵醒。
“你就这么见不得我睡觉吗?”她咬牙切齿的问。
他没有回答,所以她抬高分贝又重复一次。这使得她头更疼了,不由得痛苦万分用双手按揉着太阳穴。
这回,欧阳震旭终于注意到她了,他回头朝她露齿一笑,晃了晃手中的槌子。
“你的起床气还真大。”他毫不避讳地扫视她衣冠不整的样子。
她顺势在楼梯口坐了下来,手肘抵着膝盖,痛苦地的将隐隐作疼的头埋在双膝间。
“你从来不睡觉的吗?”她闷着声说:“你想整我也不要用这种方法。”她睁开一眼恶狠狠地盯着他,“你在我屋里干什么?”
他悠哉的朝她走过来,把槌子挂在腰间的工具带上的其中一个环扣。
今天他穿着休闲短裤,上身套了一件简单的T恤。
“太阳都晒屁股了,你老是晚睡晚起,对身体不好。”说着,他扬起下巴指向墙上的挂钟。
沈心羽跟着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已经快十一点了,但她明明才刚睡着不是吗?莫非这钟坏了?
“还有,我之所以在你的屋子里,是因为我在帮MAY整修屋子,在她生前我就开始做了。”
她憎恶地向空中翻了翻白眼。相形之下,他显得更愉快了。
“只要五金店一送来MAY要的油漆颜色,我就可以马上开始油漆,届时你可能要忍耐一下那难闻的味道。”
“你什么时候改行的?”她嘲讽着。
“我只是会一点,没打算改行。”他没听出她话中的讥讽。
“才怪!”她低声说道,看着挂在他腰间的工具带上各式各样的玩意。
当她惊觉自己的视线开始由他的短裤顺着往下,看向他多毛的大腿时,她的脸刷地涨红了。
“我不要你待在这儿。”她坚定地,“如果要修东西,我会请人来做。”
“噢?”他的眉头不赞同地皱了起来,“你已经开始要动用那笔钱了吗?钱虽然是你的,但是我有义务替你做最适当的分配,每一分钱都不可以任意浪费,所以,我不可能为这笔支出签字的,因为我有能力做这些工作,我保证。”
保证个头啦!沈心羽很想对他大叫,却因头痛而虚弱得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他争辩。
“听着。”她抓住楼梯的扶栏将自己拉起来,“你只是遗产执行人,钱还是我的,这点你可别忘记,而且──”她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了。
丢给他一个等着瞧的眼神,她再度蹲下来,手穿过扶栏去拿放在楼梯旁的茶几上的手机。
欧阳震旭完全不在意她的挑釁,朗笑一声,又开始捶打起来。
“喂?”
沈心羽可以从话筒那端传来的杂声得知这是国际长途电话。
“心羽,你在听吗?”陈明桦的声音焦急。
听到男友的声音,沈心羽很开心,把手机更贴近耳朵,大声回应,“是的,是我,你好吗?”
“我很好。为什么前几天你的手机都不开?”
尽管大声讲话会她头疼得更厉害,沈心羽还是努力告诉他她母亲去世一事。
“噢,你还好吧?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顺变。葬礼已经结束了吗?你花了多少钱?处理完后事就快回台北。我打电话到你公司去,他们说你请了三天假,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是吗?你得打起精神好好工作,日子还是要过的。”
显然没对她母亲的死表示任何哀悼之意!沈心羽对此感到意外和恼怒。
“我可能暂时不回台北了,因为我必须留在这里处理一些事情。”
欧阳震旭朝她瞥去一眼,然后弯腰去填补墙角的小洞。
沈心羽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因使力而绷紧的T恤与短裤的分界,心头竟莫名地悸动了下。她赶紧拉回自己的注意力,专注地听陈明桦说话。
“还要多久?现在景气不好,你请假太多天,小心公司把你FIRE。如果你没了工作,我们先前说好要合买房子的计划不就泡汤了?钱才是最重要的,你没工作就没钱,没钱什么事都不能做──”
钱、钱、钱,沈心羽把手机拿开,忿忿地盯着它,她不敢相信陈明桦是如此市侩的人,她知道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他很没安全感,对金钱看得很重,但万万没料到他在这个时候仍只在乎钱。
她很想告诉他,她不喜欢他说话的口气,然而,欧阳震旭就在一旁,她不想现在和陈明桦争论。
她偷偷瞄了欧阳震旭一眼,发觉他仍很专注的工作,但他的动作一点都没能骗过她,她知道他正在偷听她说的每一句话。
她转身背对着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明桦,我可能会辞掉工作。”
“什么?”他高分贝的音量差点震破她的耳膜。“你不是认真的吧?你可得考虑清楚才行!”
沈心羽发现要自己保持镇定很难,她索性豁出去了,决定把欧阳震旭当成一个热心的听众,不再压低音量说话。
于是,她把母亲对于遗产的安排告诉陈明桦。
“你的决定是对的。”他的态度立即一反刚才的不满,以极赞同的语调说道:“你母亲已经去世了,你是应该接受她所做的安排,一年后你就可以得到这笔遗产,我们合购房子的计划也不会受影害。”
沈心羽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虽然陈明桦的话并没有错,但是,莫名的反感干扰着她。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又瞟向欧阳震旭,他已停止手上敲打的动作,一副光明正大地她讲电话的模样。
看见他眯起双眸,一股怒气传遍沈心羽的全身,她的头虽痛,但感觉并不迟钝。
他正用眼光在审判着她!这让她不由得又气怒攻心。
他凭什么审判她?如果说陈明桦想打她母亲留下的遗产的主意,那他又比陈明桦好到哪里去?他还不是靠她母亲生活的小白脸!
小白睑──嗯,这个词在跟欧阳震旭一点也无法联想在一起,他肤色这么黝黑,说他是小黑脸还差不多吧!
“等我回台湾后,我们再好好谈一谈。”陈明桦最后道:“你也知道越洋电话很贵,我就不多聊了。你好好照顾那些猫咪,它们可是你的衣食父母!”
沈心羽怔了怔,她希望陈明桦只是开玩笑,目的是为了让她低落的情绪好一点。
因为他刚才的口气好贪婪,彷佛他在意的只是她母亲留给她的财产──不,不会是这样的,她不能误解他!
当初他吸引她的就是因为他很务实、努力工作又不虚华,他绝不是一个见钱眼开的男人。她在心里将当初喜欢陈明桦的理由列举一遍。
他们已经谈到未来共有的抱负,甚至决定在合买房子后就结婚,她本来还打算带他来给她母亲看,希望向母亲证明自己绝不会步她的后尘,因为陈明桦绝对是个负责任的好男人。
可是,她母亲终究还是没有机会见到陈明桦,否则也不会让欧阳震旭有机可趁,成为遗产执行人。
“你男朋友?”欧阳震旭饶富兴味的盯着她问。
尽管她不欠他任何答案,她还是回答了。“是的”。
“你们已经很要好了?”不如为何,他眼中的锐利光芒令她感到一阵心虚。
“嗯。”她局促不安地用手摸摸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不懂自己为什么会在他的注视下感到畏缩。
“多要好?上过床了吗?”
“你──”
“他是真心爱你的吗?”他咄咄逼人地问:“或者他对你即将继承的遗产更感兴趣?”
她激怒了,眼底闪跃着火花。
“欧阳震旭,你给我听着,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
“无耻”两字尚未出口,她觉得自己的力气彷佛瞬间被人从脚底抽走,令她不得不抓紧栏杆,支撑着自己沉重的身体。
整个世界开始旋转,接着眼前一片黑暗,毫无知觉倒了下去。
沈心羽被一阵氨水的刺鼻气味给呛醒了。
她掀过头,又是作呕,又是咳嗽,睁开眼睛才发现欧阳震旭已将她送到房间。
他在她上方焦虑地注视着她,手里还拿着一大瓶家用清洁剂在她鼻子旁疯狂地来回晃动。
她不禁要怀疑,他是打算毁她的容,还是打算毒死她?
“够了!”她哽咽地道,抬起一只手把他推开。
由于氨水的刺激,她的眼里满是泪水。
欧阳震旭站到一边,手里仍握着那瓶可恶的液体。
“你差点吓死我了,你确定你真的醒了吗?”说着,他又晃了晃瓶子,使得空气中再次飘散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拜托!”她觉得自己快窒息了,“在你还没杀死我之前赶快把它拿开!”
他一边旋紧盖子,一边咕哝道:“幸好我够聪明,想到要用这个方法,连我都忍不住要佩服起自己来了。”
他像个等待奖赏的小学生,让沈心羽不由得虚弱地笑了笑。
“你是很聪明。”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欧阳震旭的眼睛眯了起来,眉毛拧成一团。
“怎么回事?你又不舒服了吗?”
“我……没事。”沈心羽闭上眼睛,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想把身上的睡袍拉好,因为她感觉睡袍下摆在她的臂部下皱在一起,而她的大腿正暴露在外。
但要撑起身子理好睡袍,对现在的她来说有些困难,而她当然不会开口要欧阳震旭帮忙。
脑海中浮现他的手触碰到自己的画面,引得她体内又是一阵燥热,令她忍不住轻颤一下。
为了防止自己胡思乱想,她再次闭上双眼。
“喂,你又要昏倒了?”
“不!”深怕他又要她闻那个可怕的味道,她连忙出声道:“你可不可以别这么大惊小怪?”
“我也不想,但我更不想再被吓一次。”他坐到床边,大腿强健的肌肉不经意地抵着她的臂部。他很认真的俯视着她道:“张开眼睛,让我看看你的瞳孔。”
“我没事。”
“我说睁开眼!”
沈心羽知道自己若不遵从的话,他肯定会动手扒开她的眼皮,说不定还会用牙签把它们撑起来,所以她还是乖乖地睁开眼睛。
他随即弯身检查,忧虑之色盈满他深邃的双眸。他仔细端详她的眼睛,然后又摸摸她的鼻尖。
她没好气的抬起一只无力的手拍掉他的大掌。“我是人,不是狗好不好?”
“你现在的样子真像狗。”他讥讽地扬起唇角。“你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头痛。”
“是不是昨天撞车──”
“不是,是我一直没睡好,加上前阵子我才得了重感冒,所以体力比较虚弱。”
“真的只是这样?”他仍不放心。
沈心羽实在是筋疲力尽,连回答的力气也没有,她索性别开脸。
“喂,你又怎么了?”他轻拍她的脸颊,想确定她没再度昏倒。
“我想睡觉!”她把头埋进枕头,“拜托你别吵我,让我好好睡一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听不见。
他把枕头拿开,“不行,我得带你去医院作检查才行。”
“不!”她侧过身不理他,“我只需要睡眠。”
“你得去医院。你要自己换衣服?还是要我帮你换?”
她睁开眼眸,转身愤怒地瞪着他。“休想,我不会让你碰我一根寒毛的!”
他唇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那就起来自己换,我先打电话去医院挂号。”
他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房间。
沈心羽瞪着他的背影,要是她有力气的话,一定会拿东西砸他。
她正在发烧,沈心羽很清楚的知道。
“你好了吗?”欧阳震旭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好了。”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就在她差点要跌坐回床上之前,欧阳震旭已冲进来将她拦腰抱起。
“我可以──”
“你再这么顽固,我就打你一顿屁股。”他用令人憎恶的粗鲁语气说道。
“你不会得逞的!”
“那就试试?”
沈心羽相信如果自己有更多力气的话,她一定会用力踹他、打他,但这是现在她做不到的,她只能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
欧阳震旭迅速地抱着她下楼,走出大门。
他将她放进昨天她撞得更加破的货车上。
想到自己做的好事,她不由得心生愧疚。
他帮她关车门时,细心地注意到她不安的神情,他淡然的笑了笑,似乎在告诉她别放在心上。
欧阳震旭坐进驾驶座,发动货车,那可怕的声音听起来比先前还糟。
“你忍耐一下。”说着,他用一只手轻轻托着她的后颈,又用另一只手拍拍自己的大腿。“你可以把头搁在这儿。”
沈心羽以一种他疯了似的眼神瞪视他。
“我不要!”
也许是因为发现自己的提议不合当,他转而拉过她,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沈心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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