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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天使非法的梦-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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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拍放在身旁，低头，额头抵住膝盖，双手抱住头，痛苦地无声质问，子衍，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泪水渗进丝薄的中式七分裤。
伴随着痛苦的还有一份压抑的愤恨，因清雅引起的那股怨气始终未曾消散。是她毁掉一切的，是她！她破坏了我们之间的信任和谐关系，该死，这个女人该死！只要她还活着，子衍对她就会永远心怀牵挂，即使隔岸观望，遥不可及，他都不会放弃。惟有死了的人，记忆中的人，才会以一种无力的姿势在别人的人生舞台上退下去，无能为力地消失。简洁捏紧拳头，眼中冷光乍现，是的，只有死了的人，成为记忆的人，才不会让子衍伤心，他才会彻底放手。清雅只要你消失，成为过去，总有一天子衍会忘记你完全归我所有的。可是——简洁仰头闭眼，头用力撞在墙上，眼角含泪，狼，我不会让你阻碍我的，你只应当是一件称手的工具。哼，郑绮，我倒要看看你把她保护得怎样密不透风，我说过，你们必须付出代价，每一个人！时间，只要一点时间，耐心等待，哼哼，嘿嘿，女人才是最可怕的狩猎者，杀死一切希望，窥破一丝缝隙，我会捉住你们的，郑绮，清雅！
想到这里，简洁睁眼冷笑，扭头看球场中叫嚣着不断挥舞球拍的十几个人。人，总有一天会化为尘土，归于虚无，只能在现在还活着，还存在的时候紧紧抓住该拥有的，到了最后那一刻才会感到生而无憾。拿起球拍收拾外套走出球馆。刚踏出高大树木遮掩下的林荫道，迎面凶恶扑来的刺眼阳光让简洁本能地伸手遮眼，从挎包里拿出墨镜。
请，请问，管理学院教学区在哪里？清澈明朗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一个男人急急拦住低头行走的简洁。
简洁抬头，一愕，眼中闪过一道光，眯眼仔细打量面前的男人。身强力壮的高大男人，结实的肌肉在衬衣下紧绷，健康的古铜色肤色，方方正正的脸，鼻子英挺好看，眼神多少有些犹豫不定，隐藏着烦恼。
这个人，见过的。简洁偏头看他，狼曾经指给她看过，他在“地煞”的死对头，连生。虽只是匆匆一瞥，但简洁记得他，他来找谁？既然是“地煞”的人，想必多多少少与郑绮有那么一点冲突吧？哈哈，矛盾冲突总是不断出现呢，这奇 怪；书；网｝的人生！如是一想，不免露出诡诘的笑容。
连生看着面前这个古里古怪的女人，对她莫名奇妙的笑一头雾水，等了半天没见回答，以为她没听懂自己的话，便打算另找人问路。
你找人吗？简洁看出他的意图，及时醒悟，问。
连生听出她口气中一时没掩饰住的急切，脸上的诧异一闪而过，随即敛去，点头说，虽然来过一次，但你们学校实在太大，走了半天，越发摸不着头脑。说着不好意思地露齿一笑，接着又懊恼地看看周围浓密的树林。
简洁浅淡一笑说，的确，初次来的人都会迷路。你找谁，我能帮忙吗？
连生犹豫稍许，谨慎开口问，想必至原，你认识吧？
简洁意外而迅速地看他一眼，垂下眼睑，笑道，还真巧，我是她的朋友，找她可有事？
连生红了脸，不安的把眼睛移向别处，没什么事，就是想见见她。这个时间，她在上课吗？
简洁低头看表，嗯，还有半个小时才放学，要等吗？
连生毫不犹豫，用力一点头。
那找个地方坐坐打发时间吧，放学时，我帮你通知她。
连生感激的松口气，那太好了，说实话，冒冒失失跑来，一个人真不知该怎样面对她呢。
简洁摇头，转身带路，心底叹口气，又是一个心怀恋情的男人。连生的紧张不安，让人一看就明白，平时冷酷嚣张的男人竟会象孩子一般无措，除了面对自己仰慕的人，实在不能做他想。
教学区的“抱墨苑”是学校风雅之士活动的场所，这里有美术学院的画社，人文学院的诗社，音乐学院的乐队，等等，是L大最活跃的学术活动中心。占地五公顷，空旷雅致，富丽清淡。有的好争斗的师生三五成群幕天席地就地坐在草坪上，有的落座于雅阁之中，手中一杯热茶，一瓶饮料，口中滔滔不决呈口舌之快，相互之间不免唇枪舌剑，有时甚至为不同的观点吵得面红脖子粗，吹胡子瞪眼。
简洁寻个幽静的地方，坐下要了杯灵芝花茶，连生点一杯冰红茶后看看周围，对这些怪异的景象难免好奇。茶座之间都有厚厚的天然屏障，园艺植物，低矮繁荣的绿色灌木丛，有反射阳光的绿油油爬藤植物，有挤在一起挣芳斗艳的花墙。相隔甚远，人声几不可闻，还没有周围树叶浮动传出的声音大。
不可思议，他们是在吵架吗？要在社会上，不要说吵得唾沫飞溅，两句话不对口就动刀动枪。大学就是大学，不同啊！连生连连点头，无限佩服。
简洁幽雅地啖口茶，倒也不是在吵架，只是在争论，为自己的观点辩护。别看他们一副文雅斯文的样子，思想上可固执得很呢，很有欧洲中世纪卫道士的风范。人类上下几千年的历史也只在他们唇舌之间颠倒。
连生咋舌，厉害，厉害，精神力量胜过物质力量。
你和至原认识很久了？简洁话锋一转，直接切入正题，连生一愣，没反映过来，但立即皱眉，低头默默喝茶。简洁看到他眼中涌出的复杂感情，耐心等待。
其实，应该是我认识她。连生沉默良久才开口说，把弄茶杯，一阵苦笑，幽幽的，带着辛酸的苦涩，一直以来，很久之前，久得甚至记忆都有些模糊了。我以为自己已经把她彻底忘了，谁知命运还是交际，在不经意之间。说着低头又是一阵一阵的苦笑，辛酸落寞，深吸一口气，收回眼中过于脆弱的的感情，看着简洁，简洁无所表示淡淡看着他。
很久之前，我在某个角落看着她，守护她，踏着她的脚印上学放学。她美丽的背影伴着我度过孤独的童年少年和短暂的青春。像童话故事，对吗？我也以为自己可以某一天与她突然从正面邂逅，抓住一点美好的回忆，但是没勇气，我知道我们相差太远，她是天上的天使，流云，我只是仰望的人类。我固执地守着那个梦幻和信仰，静静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从不经世事的孩童到纤细的窈窕少女，看着她一天天变得美丽不真实的脸，我以为自己在做梦。而她身边的男子却毫无察觉——
唐彬？简洁打断他问。
连生未感惊讶，点头，他是那样优秀的少年，女孩子都仰慕他，至原也是，但是他却利用那样的特权伤害她，他伤害她，害她伤心哭泣！连生没控制住情绪，捏紧的拳头青筋暴出，咬牙切齿。
简洁笑在眼底，连生恢复平静，不安地换个坐姿，头埋得很低，继续说，后来有一年的时间过得很混乱，我离开家乡到处流浪，不再做梦，开始学会争斗生存，忘记单纯，习惯肮脏和血腥味。两年前来到这个城市闯出一片天地，与她重逢，很无聊平凡的故事对不对？一如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甚至都与爱情无关，我只是一个人在演绎两个人的故事。
简洁颇有感慨地摇头，任何人都是平凡的，没不要特立独行，人们都有自己的故事。这个世界人是那么多，何必做些愚蠢的事来笨拙掩饰。
连生同意地点头，笑起来，这些事以前都没对人提起过，怕被人笑话，不知为什么，对你，不知不觉就想吐露心声。
第一次被人如此轻易相信，简洁既感激又觉悲哀。
现在呢，重逢后的感觉？简洁问，招手让侍者换一杯热茶。
连生一阵沉默后说，有重生的感觉，好像梦还可以继续。还想给她幸福，看着她幸福，可以吗？抬头，眼中盈满真诚的泪水。
心被重重撞击，简洁点头，我明白。多么的卑微，象自己对张子衍的爱，因为怕破碎而小心翼翼，可这注定是一场空忙啊，无论是面前这个人还是自己，都是得不到结果的，泪水上涌，简洁竭力轻松想笑，强行压下心中被掀起的滚滚波涛。看表，唔，时间快到了，我们走吧。把墨镜戴上起身。
给至原电话后，简洁对连生提出良心上的忠告，现在下结论还过早，你不该与他们有联系的，但命运是无法违抗的。唉，算了，我只是想说，千万别做飞蛾扑火的傻事。她和你——
我知道，连生打断她的话，笑了笑，扭头看从大楼陆续走出来的莘莘学子们，我仅仅希望她能幸福快乐，对自己从没想过能从她那里得到什么，或许要一点悠忽而过的记忆，有那么一个人如流星曾匆匆划过她的人生天空，这就足够。
简洁叹口气，点头，那，再见。转身离开。
至原出门就看见连生，跑过去，听简洁说等了很久？
连生几乎一时抑制不住泪水，放松的深吸一口气，笑着说，还好。明朗的笑容吸引众多路过女生们的目光，不少人轻声赞叹。曾说过，连生的相貌与“精英”七人相比，不逞多让。许多人越发嫉妒，为什么至原身边的男人永远都那么优秀，出类拔萃。
至原拢一下短发，再等一下可好，尤子正赶过来。
连生点头，眼睛虽然贪恋她，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盯着她看，躲躲闪闪。这在至原看来简直就是未通世事的孩子的作为，忍住笑问，猫和鼠怎么没一起来。鼠好像不喜 欢＇炫。书。网＇我呢。
没那样的事，鼠那孩子生性孤僻，对谁都怀有戒心，特立独行。连生安慰她，至原眼睛明亮地看着他说，他对你可不一样，看得出来，他很依恋你的哟。
连生不好意思低下头，因为相处时间长，这几年帮了他们两兄弟不少忙，很照顾他们，自然就会有感情的。
至原点头，看向人群，突然伸手，欢叫，尤子，这里！
一个高个子皮肤白皙的英俊男人手托两本书穿过人群急行而来，身上散发浓浓的书卷气息，沉甸甸的安静，像厚重的大提琴谐音。冷硬的脸部线条因为心怀幸福变得柔和润滑，眼睛清亮有神，深邃平淡，上扬的嘴角周围折出好看的纹路，白色T…恤，泛白牛仔裤，手腕上深色的昂贵钻石手表流光异彩。手指修长干净，握着书，有力而沉稳。
至原伸出手，与卢尤子交握在一起，迟到了喔，该怎么罚？
今晚背你上岛好不好？卢尤子微喘气笑着揉乱她的头发，至原挽着他转身，尤子，先请阿生吃晚餐，晚上“狂”的聚会，也让他参加好吗？
卢尤子点头，“精英”是欢迎任何朋友的，至原，况且，你不知道我们的事由你做主吗？你的话，连林都不敢违抗。
至原偏头一笑，是吗，都没发现什么时候能支配你们几个臭小子了。阿生，今晚有事吗，能参加我们的聚会？
连生看着她温和愉快的容颜，愣了一会儿，连忙点头，嗯！
你来干什么？郑绮和清雅回幻岛的路上碰到等在桥头的郑中，看到父亲立即发怒。
郑中对他的恶劣态度置之一笑，说，来接你和清雅回家吃晚饭。清雅愿意和伯父回家吗？
清雅看看一脸难看的郑绮点头，笑道，好啊，这就走吗，伯父？
如果你同意。郑中打开车门，郑绮暴跳如雷，滚，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混蛋！
清雅软语安慰他，不要这样，郑绮。
郑绮拉她离开，清雅，我们走！
不要！清雅顿住脚步，翘嘴说，我要和郑绮回家。
我们没有家，清雅，家不在他那里，跟我回去。郑绮无奈，只好耐心哄她，清雅，我不要与那个人有任何来往，你明白吗？今晚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布丁，牛排，还是意大利通心粉？
清雅不依，赌气的蹬着脚转身走向郑中，伯父，既然郑绮不愿意回家，我和您回去。说着钻进车，也不看郑绮的脸色。
郑绮怒气冲冲推开正要关车门的郑中，拉清雅，听话，清雅，下车！口气甚至都带了命令意味，清雅置若未闻，把挎包放下，笑着说，快上来吧，郑绮，伯父要开车啰。话虽然单纯，却没有回旋余地，郑绮咒骂一句，该死！猛敲一下车顶，坐进车去。
郑中忍住笑，难得看到儿子孩子般发怒的表情，也坐上车，吩咐司机开车。
你生气了？车开出校门后，清雅探头小心翼翼问郑绮，郑绮看她一眼，不说话，头撇开不再看她，清雅靠近他，抓住他的衣袖，是我不好，郑绮，别生气，郑绮。
郑绮不说话，不吭声。
清雅拉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郑绮甩开，向后重重靠在椅背上，仍不看她，气呼呼的。
清雅轻咬红唇，再拉他的手，又被甩开，苦着脸哀求，求你了，郑绮，别生气好不好？
不忍看她揪在一起的小脸，郑绮索性闭了眼，清雅还拉他的手，又要甩开，清雅这一次抓紧不放，拉到胸口紧紧抱住，是我不好，你要打要骂都可以，就是不许不理我！说到最后声音变了调，撅嘴就要哭，郑绮睁眼把她拉进怀里紧紧拥住，清雅，你变任性了！声音是宠溺无可奈何的。
清雅笑出声，仰头看他，不是，是郑绮在宠我啊，是郑绮为了清雅在作让步，伯父，您说是吗？
郑中回头，嗯，这才象个孩子。
闭上你的嘴！郑绮恶狠狠回嘴，抱紧清雅，还是戒备憎恨的，掩不住的烦躁。
郑中回头，舒口气，满足心安，有了一点点家的感觉，尽管口气不好，可毕竟两个人在一步步靠近。
张子衍把篮球塞进背包，刚起身，冷不防被人背后被人拍一把，转身，是三姐妹之一的纤然，她懒懒的抱着手，子衍，你真的不打算再找女朋友，大家都在等呀？
张子衍温和微笑，怎么突然问这个？
纤然不自然移开目光，脸颊飞红，尽量用无所谓的口气说，因为我想做你的女朋友啊，可不可以？
张子衍一愣，随即又笑，真是，说什么傻话。看，雨音和菲儿来了，快走吧。已经很晚了。
纤然嘟嘴，不高兴地说，真不给面子！至少也应该有几句安慰之词吧，子衍。好啦，不和你计较，反正你不会是别人的。说完，调皮的跳起来吻一下张子衍的额头后奔向等在门口的朋友。
不是别人的，那我是谁的？张子衍苦涩地想。不知站了多久，以致简洁什么时候出现在面前的都没察觉。看到她的眼睛，恢复神色问，你怎么来了？
简洁为他抚开额前的头发，看着他的眼睛，探进他的内心深处，安静地说，想过来看看。
非法的梦 第三章 没有退路的绝望
（1）
五月中旬，为期半个月的紧张舞台排练完毕后，外景拍摄开始。
因为不是专门的组织，为尽量减少负重，相关人员减少到最少。一位知名摄影师，肖珂的表姐做服装设计与搭配化妆，别的一些细节工作都由“精英”的代劳，跑腿什么的自然少不了。这样十几个人坐上一辆小型家用面包车，郑绮开车，向第一个拍摄场景地出发。
下得车来，干净清新的空气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眼前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桃林，枝头挂满鲜嫩的水果，让人谗言欲滴，浓密的枝叶随风如浪涛般起伏，发出沙沙的令人愉快的声音。整个地方除了眼前的一栋小洋楼外，很远才能看到没在树海之中的红色房顶，鸡鸣狗吠之声隐约可闻，深色的大片野草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天啊，这个地方好美！清雅，这就是你和郑绮的秘密恋爱基地吗？至原看着清雅取笑，清雅没理她，看向郑绮，他正向邵哥交代事情。他肯带大家到这里来，可见这些人在他心里的位置，终于，他可以试着接受别人，接受朋友们了！再也不会孤单寂寞。清雅含泪低头，幸福地微笑。
郑绮把车交给朋友，便领了众人向桃林深处走去。
一路上至原，沙彦，清雅和舒利元四个女孩子轮流唱歌，心血来潮把吉他带来的陈靖夙就跟在她们后面伴奏，撒下一路的欢歌笑语。遗憾的是，叶林没把紫木带上，奇 怪；书；网｝的是两个人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来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好了，就在这里吧。走了快一个小时，翻越两个小山头，郑绮才在先前物色好的一块平地停下。是块繁花似锦，绿草如茵的好地方，采光条件好，视野开阔，重要的是满枝头的鲜桃所表现的生命力，欢欣鼓舞的味道。
大伙儿一听到了，纷纷瘫倒在地，各自把遮阳帽摘下。当扇子扇。
陈靖夙平躺在草地上，要水喝，舒利元拿着水走到他身边，喏，把嘴张开。
陈靖夙坐起身，伸手，利元，给我。舒利元一笑，靠他坐下，自己去拿。说完又把水递给他。
沙彦用纸杯盛水给陆克，不停为他擦汗，去热，不知为什么他汗如雨下，其他人再怎么热，也不是他这样的热法。
肖珂接住张子衍甩过来的水，不无嫉妒地冲他喊，子衍，回去之后我们也找女朋友。
张子衍笑，好！拿着水瓶走向叶林，他靠在树阴下闭目养神，鞋子放在一边。
清雅为工作人员在一处阴凉地铺上备用的野餐布，请他们坐下后，拿出饮料，水果。做完这些后才走到郑绮身边。
累吗？郑绮搂着清雅轻声问，清雅摇头，拿纸巾为他拭去额头的薄汗。亲吻一下他的嘴角后依偎在他怀里。
至原是不安分的，在大家都累得精疲力竭横倒竖卧时，她却拉着卢尤子往别的地方走，说要去寻访什么桃源深处的人家。
至原，要喝水吗？卢尤子把水递给至原，她只摇头不接，看周围，这么多的水果，用不着水啦。你看前面一棵桃树，都红透了。跑过去一看，不止一棵而是一大片成熟的油桃，至原顿时兴奋得哇哇大叫，张牙舞爪奔过去，卢尤子在后面看着她孩子似的举动，无可奈何地摇头。
跑进树林，至原便对那些伸手就可捞到的果子失去兴趣，专门挑高处难以采摘的成熟果子。
找了好半天才发现一个满意的，刚走近，突然树背后闪出两个人影，一大一小，都穿蓝色工装，高个头的孩子胸前挂着黑壳的尼康相机，戴棉布贝雷帽，神色冷峻，显然把至原当成了入侵者；另一个孩子背棕色真皮斜挎包，包胀得鼓鼓的，不明世事的眼泛着好奇的光芒，双手戴占满绿色汁液的白麻手套。
亚轩，是偷桃子的贼！矮个子男孩以一种不容质疑的口气对身后的男孩断言。
至原走过去，摊开手，你们看，我什么也没有，而你们，更值得怀疑吧？指指亚源鼓鼓的背包。
亚源宝贝似的马上按住包，这里面是标本，不是桃子。
至原眉头一挑，谁信，拿出来看看。
后面的亚轩则冷静举起相机。
亚源在至原的逼迫下连连后退，狼狈不堪，真的是标本，你别过来，我，我不骗人的。
至原不但不听，还恶作剧地伸手向他抓过去。
啊——！亚源抱紧包低头尖叫，闭眼等了半天，没感觉到任何袭击，抬头睁眼看。
至原双臂横在他脑袋两边，正抓住后面的什么东西，脸上露出邪媚的笑容。
扭头，亚源下巴差点没脱落。平时酷酷的亚轩正被至原弄得束手无策，脸被她纤细有力的手扯着不停揉啊揉，挤了又挤。
亚轩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整片桃林烧起来，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一声不吭，无声对抗着。
真是，笑一笑嘛，又不会吃亏，板着脸，简直和郑绮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是郑绮的什么人？小子，今天你不开口，我是不会放手的。左右手更加用力扯亚轩的嘴角，拉得他直裂嘴。
亚源打个寒战，好可怕的女人！于是小心翼翼，低头，低头，再低头，从至原手臂下钻出去，准备拔腿逃跑，被亚轩毫不容易挤出来的话止住脚步，亚，亚，亚源，你，你，你小子要是敢，敢跑，我就，就砸了你的破植，植物园。
亚轩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亚源是知道的，苦着脸转身，我该怎么办，亚轩？
至原更猛烈无所顾忌地挤压亚轩的脸，笑，笑，笑，笑！喂，就笑一下嘛，不要吝啬。
拜托！亚源汗颜，你这样拉着他的脸，想笑也笑不出来嘛。做可怜小孩状，姐姐，求求你，放了我哥哥好不好？
至原，你又在捣蛋了。身后传来含笑的声音，亚源转身，枝叶摇晃的阴影中走出来一位全身白的男人，白色夹克衫牛仔裤和球鞋，手拿一瓶水和一枚桃子，短发迎风飞扬，这个人的相貌甚至比郑绮还出众。
至原终于放开亚轩，拍拍手，这次放过你，小子，下次见到我，要是不笑，哼哼——坏坏的冷笑看得亚轩毛骨悚然，后退一步，抱住相机，至原一拍亚源的小脑袋瓜，转身向卢尤子走去。
亚轩揉着被扯痛的脸，恼怒的看着潇洒离开的女人，可恶！简直不是女人！虽这么想，但她回头的那一笑却让周围万物生灵顿然失了颜色，那样的明眸一笑竟似来 自＇霸*气*书*库＇天界的另一丛光芒。亚轩感到脸颊滚烫，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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