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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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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感情这个东西谁也说不清,俺没谈过恋爱,不懂得谈恋爱人的心情,不过俺觉得夫妻不能硬往一堆捏合,你就高抬贵手吧,放钱志红一把,俺想法按着钱志红的模样给你找一个。”
钱志红相信了张水山的簧舌,说:“张科长你早就该这样做了,今格你的表现可不好,太失身份了,弄得大家多么尴尬。你劝姚主任的话他听了吗?”
“你想他能痛快地听吗?这不像切西瓜,咔喳一刀下去分做两半,这是在切姚主任的心!不过经过俺给他权衡利弊,不厌其烦的开导,说得俺是舌敝唇焦嗓子眼冒烟,最后勉强地通了。”张水山编得跟真的一样。
笑容立刻挂在钱志红的眉梢,兴奋得难以自持,说:“真的?张科长你真伟大,快说说姚主任是怎么说的?”
张水山继续编造谎言:“姚主任难受哇!摘心割肺,挖眼抽筋,你想想姚主任不痛苦吗?然而姚主任毕竟是领导干部,心胸就是宽阔,说,叫俺放弃对钱志红的爱,真不如用刀子将俺的头削下来好受,既然人家不爱自己,俺是国家干部,员,咱不能以势压人,强迫命令。你去告诉志红,俺同意她的说法,让爱情成为永恒地回忆吧!让她另攀高枝,祝她幸福,请她把俺永远地忘记吧!”
钱志红的眼圈红了,内疚地说:“真难为姚主任了,叫他的心里承受如此大的打击,都是俺的过错。怪俺没有福气,不能与姚主任结合是俺终身的遗憾。唉!矛盾呀?要说答应姚主任的请求吧?心中不如意,若说与姚主任分手吧?心中又不是滋味。张科长,请你转告姚主任,以后俺要努力工作,干出优异的成绩来报答他对俺的关怀,在生活上俺要像对待大哥哥一样来爱护他,关心他。”
“这话俺不能给你转达,你应该亲口去对姚主任说。姚主任还说了,不管成与不成,你们二人恋爱了一场,成了是圆了缘份,分手也不能伤了情份。尽管分手是痛苦的,但应该是高尚的。姚主任有个安排,他做东,请你和俺这个不称职的媒人到饭店里坐坐。一来好说好散,以后还是好同志,好朋友;二来把话说说开消除误会,解开疙瘩。喝一顿分手酒,团结酒,友谊酒,不知钱志红同志赏脸不?”
钱志红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而且感激涕零地说:“姚主任想得周到,宽宏大量,品德高尚,不计前嫌,君子胸怀。但是,俺不能叫姚主任再破费,不能叫他失去了感情又赔酒。张科长,俺请客,再叫上张玉娆副主任,王三日主任和张八斤同志,好朋友相聚,咱们喝他个一醉方休,痛痛快快地举觞畅饮。”
“志红同志痛快!”张水山翘起拇指夸赞,心中暗喜,说:“一言为定不要反悔,俺去安排,参加的人吗?王三日同志回家未归就不去了,张玉娆副主任好抬杠,怕她到场把和谐友好的气氛给搅喽,这次就免了。可以叫上张八斤,就咱们四人,影响面小,你看沾不?
“这次一切听你的,沾!”钱志红有点兴奋过度,忘乎所以。
原双吕粮站对面的饭铺,自从邢武至开口市的柏油公路修通后,搬到了双吕公社大门以南公路的边上,门口与公社大门相对。三间红砖南屋,门口上方搭建了一个秫秸箔凉蓬,西墙上竖起一个比房子高出五六尺的烟囱,顶部唿唿地冒出黑烟,房内西头是做饭炒菜的锅灶,中间摆放着三张圆桌和没有上漆的长板凳,东头一间是专门给公社领导准备招待客人的雅间,一张红漆方桌和六把折叠椅。
太阳躲在山后把西天烧得通红,太行山如同火焰山燃起汹汹大火。张水山早早来到路南饭馆催促着开饭店的老吕头准备。就在火焰山息灭不久,一桌丰盛的酒菜摆上了桌。张水山站在饭店门口的秫秸箔凉蓬下翘首望望公社的大门口,不见人影,心中纳罕,天黑了怎么一个人也不来,难道有变故?
张八斤带领钱志红出现在公社门口,夜幕下钱志红雀跃着步伐,酷似从房檐下飞出一只活泼的蝙蝠,跟随在肉墩子似的张八斤身旁。二人穿过公路,张水山迎上去问:“姚主任没来?”
张八斤就像一头大肥猪走到张水山跟前说:“首长吗?要等人马到齐才能出场”
饭馆的东间方桌上摆了六道菜,有香油醋凉抖的葱花藕片,清炒绿豆菜,猪头肉,溜肥肠,葱花炒鸡蛋,中间一盘德州扒鸡。方桌的四边已摆上四双竹筷,四只小瓷酒盅,下手的桌角上放着一把锡酒壶,窗台上撂着两瓶五十四度的牛栏山二锅头白酒。
钱志红兴高采烈地进屋就嚷开了:“哇!好香啊!”捏了一片猪头肉放在口中,感慨地说:“好久没吃肉了,今格要一饱口福!”
张水山得意地瞅瞅钱志红喜不胜喜的样子,说:“小馋猫,一会儿叫你吃个够。”
姚联官如同一个鬼影一样出现在公社门外的公路边,左右望望风黑乎乎的没有人影,从裤兜内掏出香烟,抽出一支在左手的大拇指指甲盖上墩墩,叼在口中,双手捧着划燃的火柴将烟点着。东张西望地吸了两口,确信周围无人后,紧走几步钻进路南饭店。
姚联官度着方步,衣冠楚楚,乐呵呵地进了雅间,三人同时起立迎接,张八斤上前搀扶着姚联官的胳膊架在方桌的东侧,坐在上座。
姚联官在与大家简单地寒喧几句后,彬彬有礼地向钱志红点点头,问张水山:“大家都到齐了吧?”
“齐了。”张水山暗示姚联官可以开始了。
“来!俺先敬诸位三杯。”姚联官举起了酒杯。
张八斤发话了,说:“姚主任把酒先放下,今格的酒不同寻常,俺建议姚主任和钱志红同志先碰三杯!”
“不妥。”姚联官反对,说:“今格是只管喝酒,不谈国事。”
张水山起哄说:“今格是朋友相聚,怎么高兴怎么来,张八斤说的在理,在俺的记忆中姚主任与钱志红是第一次在酒桌上饮酒,应该先碰三杯见面酒。”
“恭敬不如从命,来,志红同志,给个面子吧?”姚联官站起来将酒杯高高举起。
钱志红明白今格喝酒的用意,开始时有些羞羞答答,经张水山一鼓动,姚联官一抬举,受庞若惊,眉色飞舞起来,爽快地端起酒杯站定,说:“感谢姚主任的栽培;感谢大家的帮助,今格俺豁出去了,盛情难却,却之不恭,来,舍命陪君子,干!”钱志红学着男人喝酒的举动,与姚联官碰过杯,把脖子一扬,吱!一杯烧酒下肚,顿时舌根失去了知觉,嗓子像堵上一团棉花喘不过气来,肚子里犹如千条滚烫的蛔虫在乱串,眼泪被憋出来了,脸涨得像紫茄子,捂住嘴咳嗽不止。
姚联官关切地说:“呛着了吧?志红同志初次喝酒不要过猛,要柔着喝。先碰一杯吧,那两杯免了,你们同意吧?”
“不沾不沾。”张水山首先反对,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哪能说话不算数?”
钱志红喘过气来,倔强地站起来,红着脸说:“没,没关系,来,姚主任,干仨!”
“哎!这就对了。”张八斤在一边敲边鼓,说:“钱志红同志就是这个脾气,从不认输。”
钱志红捏着鼻子勉强喝下三杯烧酒,抄起筷子夹了一大块鸡肉填到口中,胡乱地嚼了几下,没尝出是啥滋味,囫囵半片地咽下肚,头晕乎乎地难受。钱志红心想,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因此端起酒杯要回敬姚联官三杯。姚联官双手作揖说:“志红同志好样的,女中豪杰,够朋友,不过这三杯酒俺领了,请你先放下,喘口气再喝。”
接下来张八斤和张水山轮流以敬姚联官喝酒的名义,每次带上钱志红,不大工夫,钱志红说话已不太清楚,举止难已自控,脸成了怒放的红牡丹,两条齐肩小辫上的花蝴蝶在摇摇摆摆地飞翔。钱志红的话多了起来,僵硬的舌头不停地鼓动,说:“姚、姚主任,来,俺、俺再敬你一杯,你、你别喝,这杯酒是小、小妹向你的陪罪酒。对、对不起啦,姚主任!实、实在对不起,自从俺来双吕公社上、上班,你时刻把俺当、当亲妹妹看待,给俺买吃的买穿的,生活上无微不至地照、照顾,工作上手把手地教,俺心里明白。姚主任,你对俺、俺的好,俺都记、记在心里,心里,就在这!”钱志红指指自己的心窝继续说:“就在这!小妹终生不忘。小、小妹该死,俺、俺有眼不识泰山,驳了你的面子伤了你的心,俺、俺向你道歉,向、向你赔罪。这、这杯酒俺、俺喝了,你们都看着,俺、俺一滴不留!”钱志红此时已不知酒是苦是辣,将酒杯放在嘴边一饮而尽,倒过来说:“你们看看,姚主任!干、干了没有?”
姚联官说:“志红同志啥也不用说了,有这一杯酒,你的心俺领了。不能再喝了,来日方长。”
钱志红向其他二位笑笑,笑的非常难看,强打精神说:“俺的话、话是不是多了?说、说错了?但、但是,俺、俺没醉,姚主任怎、怎么不、不叫俺、俺、俺……”钱志红说话的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变弱,头慢慢地垂在胸前,辫稍上的花蝴蝶也醉熏熏地趴在肩膀上睡着了。
姚联官向张水山使个眼色,张水山摆摆手小声说:“别急,还没睡死。”张八斤没吃好,提出来要与姚联官碰六个。张水山制止说,“都别喝了,还要办事呢?”说着从裤兜内掏出两张写好的大红封面的结婚证,没贴照片,又从另一个裤兜里掏出一个印台盒,说:“张八斤动手,抓住她的右手食指在这个地方按指印。”
张八斤用右手轻轻抓住钱志红的右手脖子,慢慢地抬起来,左手攥住她的食指,在朱红色的印台上粘粘,分别在两张结婚证上按了两个椭圆形的血指纹。姚联官也按了手印,张水山说:“人怎么办?”
“你们两个先等着,俺回去看看院内的动静。”姚联官说。
姚联官闪身出了饭馆,张八斤问张水山:“结婚证上没照片怎么办?”
“照片可以后补贴上去,按了指纹就是合法夫妻。”张水山站在钱志红身边,将两张结婚证叠起来,一份装在钱志红的衣兜内,另一份准备交给姚联官,将印台盒盖好又重新装在裤兜里。
夜很黑,乌云就在双吕公社的大院内盘旋,姚联官在院内巡视一圈,回到大门口向站在对面的张八斤打手势。张八斤看不清,特意跑过来问:“怎么样?”
“快,快架过来!”姚联官将手一挥。
张八斤二番回去,协同张水山一个人架着钱志红一条胳膊,匆匆地进了公社大院,姚联官在背后拽拽张水山的衣角,低声说:“架到俺屋里去!”
“今格黑喽就……”张水山迟疑了一下。
“少罗嗦,快点!”姚联官下达命令。
起风了,姚联官宿舍后窗下长着一棵杏树没有嫁接,结了一树青青的毛杏蛋子。大风刮得杏树使劲的摇头,鸽蛋大的青杏噼哩啪啦地被吹落在地。风越乱越大,杏树枝被折断了,树叶被撕破了,哗!暴雨倾盆而下,青杏像被剁下来的死鸡头被大水冲了一院子,咚,咚咚!暴雨中夹杂着鸡蛋大的冰雹,无情地砸在杏树上,杏树叶被砸光了,一棵生气勃勃地杏树,被摧残得披头散发,成了一具僵尸。
钱志红烂醉如泥,睡梦中只觉得天旋地转,胸中憋闷,喉咙似着了火一样灼疼。好似是有人在解她的衣扣,松开了她的裤腰带,顿时她感到呼吸顺畅多了。她又觉得有人在轻轻地揉她的胸脯,****轻松了。她在梦中觉得天太热,好像赤身地躺在太阳光下晒太阳,她警惕地四周看看,怕有人偷看他的铜体。忽然,一阵凉风吹来,有一位白马王子靠近了她,啊!周太行!钱志红将他紧紧抱住,二人疯狂地亲吻。遽然,钱志红意识到二人还未结婚,怎么能赤身地抱在一块?他推开周太行,睁眼一看,啊!眼前哪里有周太行,四周没有山,没有水,没有树,空旷的田野里没有一个人,她被一只恶狼缠住。梦魇中,恶狼叨住了她的脖颈,她挣扎,她呼喊,一阵疼痛把她的噩梦惊醒。
风停了雨止了,一切都结束了。钱志红摸摸自己的身体,光溜溜地********平躺在床上。黑影中她已认出是姚联官光着身子躺在身旁,一股浓烈的汗臭和臊腥味使他直倒胃口。她悲愤到了极点,想大声地呐喊,然而少女的羞耻感促使她把这奇耻大辱咽进肚子里。她胡乱中摸到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趿拉着鞋奔回自己的宿舍,趴在床上欲哭无泪。
她恨,恨为虎作伥的张水山,张八斤,恨不得生长一付金钢牙齿将他们咬得粉碎!
她恨,恨奸诈狡滑的姚联官灵魂卑鄙龌龊到极点,恨不得练得一付铁拳,将他的狗头砸个稀巴烂!
她恨,恨自己不谙世事年幼无知,上了坏人的当,真想拿根绳子自缢而亡,再不要看这群披着人皮的恶狼!
她恨……
钱志红想到了体弱多病的母亲,自己一命归天清静了,病重的母亲谁管?暂切咽下这口恶气,将奇天大辱埋在心底,这种丑事若张扬出去哪还有脸面活在世上?给舅舅去封信,请他抓紧时间给俺调动工作,尽快离开这肮脏的地方。同时,钱志红还天真地想到,过去俺一直对姚联官抱着感激之情,有他今夜的表现,这份情俺算还清了,尽管代价是惨痛的,终究割断了与他的情丝,摆脱了他的纠缠,以后谁也不欠谁的了。
钱志红浑浑噩噩地似睡非睡到天亮,****像散了架一样难受,两鬓角疼得要炸开了,口干舌涩,眼包皮肿胀。她把换下来的衣裤横七竖八地丢在地上,用手拿它都恶心,用脚将一堆脏衣物踢到墙根。她端起桌子上的半杯凉开水,一口气喝下肚,神情冷静下来,简单地用脸盆的剩水抹了一把脸,梳理梳理蓬乱的头发,重新辫过齐肩小辫,再没心思去扎花蝴蝶结,光秃秃地辫子垂头丧气地耷拉在脑后。
姚联官清晨起来和往常一样,小分头梳得光亮,短袖白衬衣扎在浅灰色的西式裤内,棕色的皮凉鞋擦得铮亮,比往日多了一份神气,手夹着香烟,在旭日刚升起时的清新的空气里,遛达在公路旁边。
早饭过后,姚联官哼着得意的小曲走进办公室,有条不紊地处理着公务。
张八斤鼠首偾(fen)事地伸着大肉脑袋进了姚联官的办公室,瞅瞅身后无人,奸笑着问:“姚主任,夜格儿黑家怎么样?”
“去去去,多事!”姚联官脸带着微笑往外轰张八斤,“办你自己的事儿去。”
“没得手?”张八斤厚颜无耻地将肉头伸到姚联官胸前问。
姚联官没开口,他的得意神色告诉了张八斤一切,张八斤翘翘大拇指,捂着嘴出去了。
眨眼间,张水山大模大样地进了姚联官的办公室,用羡慕的眼光不错眼珠地瞅着姚联官的麻子脸,问:“顺利吧?”
“顺得很。”
“怎么感谢俺?”
“再喝一场。”姚联官说,“你去看看她有什么反应,别出意外。”
“没事,刚才俺从她窗前过,见她洗脸呢。”张水山说,“生米已经煮成熟饭,管她有什么反应呢?结婚证上有她的手印,在法律上是合法夫妻。”
“她若清醒后说是咱们强迫她按的指印,赖帐闹起来怎么办?”姚联官问。
张水山分析说:“若说夜格黑家你们没睡在一起,她有可能闹,现在她不会闹了,越闹越丑,她是明白的。再说她说是强迫,咱们说她是自愿。俗话说,三人不同事,二人不同行,有咱三个人证着她,她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如果说她不顾脸面真的闹起来,就得办理正式离婚手续,到时候你坚决不离,她一定要离也离不了,还得由俺给你们调解,半年调解一次,无限期地拖下去。时间可是害人的刀子,她早晚是你碗中的肉。”
钱志红没去吃早饭,如同一个木头人呆坐在床边,上班时间到了,去上班还是不去上班,畏葸不定。突然她发现那堆脏衣服的裤兜内露出一张红纸,急忙上前掏出来一看,差点气得昏厥过去。原来是结婚证,上边赫然写着自己与姚联官的名子,还有两血一般的指印。钱志红赶紧瞅瞅右手的食指,虽然刚才洗过,仍然明显地残留着印油的痕迹。愤怒地心情难平,骂道:“姚联官,你真比土匪还黑!张水山,你比汉奸还坏!你们害得俺好苦啊!”钱志红面对着红血指印,眼泪像瀑布一样,顺着黄色的面颊倾泻而下。
“咚咚!”张玉娆敲门。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三回姚联顺醉骂四哥
第八十三回
张玉娆怒诉水山 姚联顺醉骂四哥
话说双吕公社副主任张玉娆上班后隐约听到些风声,说夜格黑喽姚主任请客,钱志红也参加了,在路南的饭馆里喝到半夜。张玉娆以女人特有的警惕性,感觉到这里边可能有阴谋诡计,黄鼠狼请鸡赴宴,没怀好心。张玉娆到公社办公室观察动静,发现钱志红未来上班,径直奔她的寝室而来。敲开钱志红的门瞧见她面容憔悴,眼泡红肿,地上积堆着脏衣服,心中已明白一二。张玉娆同情地又是严肃地目光盯住钱志红,钱志红无颜以对,躲闪开她的忿然作色的眼睛,强打精神地问:“张副主任这么早来找俺,有事吗?”
张玉娆单刀直入地说:“俺没事儿,你有事儿吧?快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钱志红面壁而立,用低沉而辛酸地声音答:“没,没事儿,俺能有啥事?”
“夜格黑喽都是谁在路南饭馆里喝酒?”张玉娆用逼迫的口气说:“你屋里现在还酒气熏天,想哄谁?你若是心甘情愿地接收他们的欺负,王八羔子才管这种闲事,你若是觉得委屈,对俺说,俺去扒了他们的皮去墁鼓!没有王法了?现在是的天下,不是地痞流氓横行乡里,为所欲为的朝代,你说说,她们怎么你了?”
钱志红哭了,抱住张玉娆的肩膀扑在她的怀里,整个身子都在抽动。她想把夜里发生的一切向张玉娆吐个干净,担心张扬出去无脸见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张玉娆见钱志红哭得伤心,料到女孩子有难言之隐,不便逼问。只是像哄小孩子似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说:“是谁欺负你?是张水山还是姚主任。”
钱志红走到床边,揭开凉席,一张鲜红结婚证映入张玉娆的眼帘,劈手拿起来翻开一看惊讶地说:“都按了指印,你同意?”
“没,不是俺按的。”钱志红揪心地回答。
“好哇!张水山,你个不识鼎董的东西,代替别人按指印!”张玉娆怒火焚心。
“不是。是他们拽着俺的手按的,当时俺喝醉了。”
“畜牲!”张玉娆愤怒地说;“钱志红,俺问你,你若免强同意这门亲事,俺省点心不管你们的事,你若不同意俺给你做主。”
“俺根本就不同意,俺在开口市的对象已经定下来了。”
“你真不同意?”
“打死俺也不能同意。”
张玉娆气得脸色铁青,说:“这结婚证俺拿走了,交给俺办吧!老和尚打伞,无发无天了!”
张水山翘着二郎腿,端着茶杯,塌眯着眼,哼着小曲前仰后合的正滋儿呢,张玉娆一脸怒气地进来。慌张得张水山将水杯的茶水晃得撒了一身,搬把椅子递过去,说:“张主任来了快坐!”
张玉娆粗中有细,暂且收起怒容,说:“听说姚主任和钱志红的亲事说成了,你这大媒人立了大功。”
张水山说:“张主任神通广大,这么快就知道了,双方自愿吗!媒人只是牵牵线,俺有啥功劳?
“原先听说钱志红不愿意,你这媒人是怎么做通她的思想工作,有什么经验介绍一下。”张玉娆要考验一下张水山的诚实度。
张水山煞有介事地说:“女同志的性格张副主任比俺清楚,这种事一开始没有几个能痛快答应的,为什么说大闺女上轿,磨磨蹭蹭呢?心里愿意也得装装样子故意扭扭捏捏,经大家一说合就沾了呗,俺说媒也是大闺女上轿,头一回,没啥经验。”
张玉娆心里说,张水山,你就编吧,看你能编到啥程度。说:“扭扭捏捏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心里高兴口中不好意思说,另一种情况是心中不同意,出于某种外来压力,有难言之苦。前者可谓半推半就,大伙一捏合就成,后者就叫强人所难,一势压人。你们对待钱志红,采取的是哪一种?”
“是前一种。”张水山拍着胸脯肯定地说:“钱志红经过对姚主任各方面的考验,发现姚主任确实对她情深意长,是她心中最理想的白马王子,经俺从中牵线,双方都十分满意,就把事情订了下来。”张水山说。
“张水山,桑树底下的笊篱,你个兔崽子就胡编吧!”张玉娆心中说,又问:“没几天前听说钱志红在开口市找了对象,怎么说变就变呢?”
“女人十八变,年轻人思想活跃变化快。”张水山越发地信口开河:“姚主任的条件优越,公社一把手,出身贫下中农,根红苗壮前途无量,思想觉悟高,拥护拥护社会主义,堂堂的员,作风正派为人正直。像姚主任这样的又红又专的革命干部,年轻有为,文武双全,哪个女孩子不眼红?争还怕争不到手呢?更何况姚主任追求钱志红到了如痴似狂的地步,你没见姚主任的爱,姚主任不惜血本,物资投资与感情投资双管齐下,钱志红的心别说是块冰,就是一块金钢石,也得被姚主任的老君炉给熔化喽!”
张水山将姚联官吹捧得天花乱坠,张玉娆的牙根阵阵作疼,不再和他绕圈子,够了,张水山已经表演得很充分了,张玉娆直切正题,问:“他(她)们领结婚证了没有?”
张水山语塞了,说领了吧?怕她进一步追问,问出破绽;说没有领吧?又担心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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