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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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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联官说:“你站着说话不腰酸,俺现在是趴在地上任人踩的死蛤蟆,不打胎怎么办?刚受了这方面错误的处分,又遽然冒出来一个私生子,四哥还活着不?你别耽误时间了,快叫郑美娟想办法把胎打下来。”
姚联顺指着四哥的鼻尖质问:“你还想翻身啊?还想出人头地啊?有你这次犯的错误,有组织部王冰山、石头挡着,你在五年内是寡妇哭儿没想头了!你现在唯一的出路是深居简出,盘颈夹尾,卧薪尝胆等待时机。你应该从这次的错误中清醒过来,暂时放弃官场的仕途,先把个人的婚姻问题解决喽。”
“别提个人问题了。”姚联官悲观地说,“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哪个女人还愿意沾俺的边,四哥准备打一辈子光棍了。”
“你是老鼠爬在针尖上,走极端,一犯错误就穷愁潦倒,把眼前看的一团漆黑,想破罐子破摔。有这种思想,转机的机会放在你手上都接不住。”姚联顺靠近四哥说,“钱志红怀上了你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办才来找你想办法的,这是多么好的机会?你叫他去堕胎,浑头不浑头?钱志红的思想已经全线崩溃,是你出击的绝佳机会。过去费尽心机,挖空心思弄不到手的鲜花,现在乖乖地送到你的怀抱中,咋能拒之门外?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血脉,钱志红初次怀胎她舍不得打掉,就此机会,不让她堕胎,逼她与你结婚,俺估计肯定能办成。你若同意,俺去做工作,保证手到擒来,囊中取玉。”
姚联官就像在黑暗中突然燃起篝火,豁然清醒,用巴掌啪啪地使劲拍脑门,说:“哎呀!俺咋就没想到呢?真混蛋!你快去做钱志红的工作。”
“你就请好吧,四哥!俺就是磨破嘴皮,说破天也要把钱志红说通。这事千万不要让别人插手,事不宜迟,争取三五天之内结婚。”姚联顺拍着胸脯向四哥保证。
钱志红发现自己****后,情绪一落万丈,羞惭得无地自容,思想非常矛盾,如同月黑天走在十字路口,踌躇得不知往哪条路上迈步。她想告发姚联官,无奈少女未婚先孕羞于启齿,只有在心中愤恨不已;想去自尽,母亲病体髅骸的情形出现在眼前,舍不得丢下母亲自己先走;想到堕胎,可肚子里的小生命是自己的头一次****,亲骨肉怎忍心让他二个月就夭折?钱志红思前想后,左右为难,又非常恐惧,怕被人看出来耻笑,怕母亲知道后生气,更怕周太行得知消息与自己断情,她经常抚摸肚子,又不敢去触摸,就好似小肚子里装着一个炸药包,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它将把自己的前途和声誉炸得粉碎。又如同肚子里装着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爱不释手。钱志红实在想不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才厚着脸皮,壮大胆子来找姚联官。心想:“谁惹下的麻烦,找谁去想办法。”
姚联官决定由郑美娟带领钱志红去打胎,郑美娟将钱志红领到家与姚联顺商量,姚联顺听说后先吓唬郑美娟说:“女人生孩子都是过鬼门关,你领她去打胎出了人命你担得起责任吗?先等等,让俺和四哥商量后再说。”姚联顺走后,郑美娟深感到责任重大,便以自身的体会劝钱志红:“志红啊!打胎可不是一件小事,痛苦着呢!吃了打胎药,肚了疼得似刀子搅,一疼一个没气儿!俺见过一个女孩打抬,疼得****冒大汗,从床上滚在地上,折腾了三天三夜才打下来。这还是在大城市的大医院里,有医生护士在跟前守着,像你这种情况,大闺女生孩子,不能光明正大的在医院里生,更危险,俺可怕出事儿?”
钱志红听了郑美娟描述打胎的痛苦,心里直抽抽,说:“若不打掉,他一天天长大,再有两三个月就显露出来了,这可咋办?”
“哪也不能拿命下赌注呀!脱生一回人容易吗?你妈就你一个闺女,你若有什么不测,你妈谁来照管?她把你养大容易吗?你妈还指望着你养老呢?”郑美娟说,“依俺看你眼前有三条路可供选择,第一条路是马上回开口市与你对象结婚,趁现在不显像,你要装的像一点,千万别让男方察觉,待到七八个月时你想法小产。”
“这个办法不沾,与其七八个月时再小产不如现在就****,若被男人发觉更丢人。”钱志红说。
郑美娟说:“要么就走第二条路,从现在起你请长期病假,到一个远远的偏僻地方住下,待将孩子生下来送给人再回来上班。”
钱志红畏难地说:“俺妈病着,俺一走八九月不回家,还不把俺妈急煞?”
郑美娟说:“第三条路俺说出来你不要生气,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生啥气?有办法你快说出来吧。”钱志红恳求道。
“第三条路就是你立即与孩子他爹结婚,既能保全面子又能保住孩子。”郑美娟说:“看来孩子是四哥的,他准愿意,就看你的主意了。”
钱志红说:“他这个人毛病太大,名声太臭,俺不乐意,再说俺妈也不会同意。”
姚联顺从四哥处返回来只听了郑美娟与钱志红的话尾巴,接着劝钱志红:“钱志红同志,美娟说的办法不错,你不要以为卖瓜的不说瓜苦,俺们都护着四哥。俺不护短,四哥是坏,可以说流氓成性,寻花问柳,拈花惹草司空见惯,他就是那德性,见了女人就走不动。然而,任何事物都是在不断变化的,四哥也一样,你可知浪子回头金不换?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四哥栽了,栽的惨,依俺看栽的好,没有栽到监狱里去,没有把脑袋栽落是他的命大。去年南边一中的一位英语教师,人长得很帅,有文才,一年之内奸污了五个中学生,吃了枪子。四哥才受了个警告处分,职务未降还是县局级。不过四哥摔这一脚却把他彻底摔醒了,下决心痛改前非。现在除了上班,整天将自己关在房内闭门思过,见了女人都躲着走,目不斜视。志红同志!你没想到四哥能变好吧?俺了解四哥,他可是一个意志坚强的人,只要他下决心不干的事儿决不在沾边。志红同志,俺听说曾有一段时间你对四哥的印象很好,确实谈过一段恋爱,四哥对你可是情有独钟啊!后来你在开口市找了一个比四哥条件更优越的对象,又生心往开口市调,才疏远了四哥,你们俩有感情基础呀?志红同志,你不要再幻想开口市的那个对象了,女人一怀过孩子与大闺女有很大区别,婚前你装模做样兴许能蒙混过关,可过不了婚夜这一关,男人们可敏感呢,一摸就知道你是否是****。你想想这样的婚姻能幸福吗?”
钱志红被姚联顺的舌簧所打动,想想若与周太行结了婚真的被发现,不寒而栗,不如名正言顺的与姚联官结合,估计他兴能改好。便说:“你们俩人的话有道理,都是为了俺好,与你们四哥结合倒是个办法,俺就怕妈妈反对。”
姚联顺继续搅动那三寸不烂之舌开导钱志红:“志红同志!俺听说你是个开朗活泼又耿直爽快的女孩子,思想非常解放,怎么还有封建主义的残余呢?挣脱不了父母包办的枷锁?母亲同意与否不是关键,关键是你自己,母亲不同意可以做工作,老年人一时糊涂干涉子女婚姻大事的常有,但当孩子们一结婚,日子过得很幸福就转变了思想。现在你担心母亲反对,等你们结婚后高高兴兴地双双站在她老人家面前,向她老人家鞠躬磕头,俺保证你妈乐不可支地迎接新女婿。”
钱志红说:“也可能,但愿如此。说实话吧,你四哥对俺是真好,为了追求俺把天下的办法都想绝了,俺也曾动过心,但不知何因,俺对你四哥是敬大于爱,觉得他是长辈。”
“那是工作关系造成的。”姚联顺说,“四哥是你的顶头上司,工作能力比你强,你对他敬重在情理之中。不过四哥满脸麻子相貌丑陋不受看,这是个大缺陷,已不可能改变。志红同志,有句古训你可知道?朗才女貌。选丈夫要选才子,找媳妇才找美女,丈夫有才华才能有权有势,女人才能幸福风光。志红同志,你现在的处境不要再有奢望了,听俺的话没错,高高兴兴,大大方方回双吕公社去,把结婚介绍信叫张水山给你开出来,俺在城关公社给你们办理登记手续。将结婚证领到手,你偕同四哥坐车去开口市见你母亲,在市里痛痛快快玩几天,旅行结婚,又时髦又光彩。等你们回来,俺在县城给你们招集亲朋好友请客庆贺新婚,八个月后你们得贵子,贵子又是你们二人爱情的结晶。你想想,还有比这更圆满的办法?何乐而不为呢?”
钱志红被姚联顺勾画地美好前景折服了,满口应承,说:“看来还是旁观者清,这几天可把俺急坏了,不知如何是好,甚至想到去死。听你们这么一说,俺心里踏实多了。俺现在就回去,先写封信告诉俺妈,再把介绍信开出来。”
“志红同志是个痛快人。”姚联顺高兴地说:“先别急着走,美娟,志红马上就是咱四嫂了,快去买斤餜子,再炒两个菜,晌午好好招待四嫂一顿。”
钱志红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双吕,虽然口头上答应了与姚联官结婚,然而,思想上的创伤一时难以愈合,沉重的思想包袱坠得她抬不起头来。虽然有时还将辫梢上的花蝴蝶结扎起,走起路来有意地摇头晃脑哼着歌曲,但是装的就是装的,很难掩饰她颓废的内心世界。
钱志红的不自然举动引起了双吕公社院内人士的猜测,有的人说姚联官犯了错误,钱志红怕将自己牵扯进去,吓的。有的人说姚联官调离走了,想的。张八斤自以为是他姨在开口市的造谣起了作用,市里的对象吹了,烦的。唯独张水山想的全面,切中了要害,他掐指一算,姚联官强暴钱志红已经两个月了,用心瞅瞅钱志红的身体,嗯!有变化?走路腰发挺,脸上失去往日的红润与光泽,鼻梁上微微起了黑斑。糟糕!这是女人妊娠的表现,难怪她黯然失色,情绪反常。
钱志红不敢直面母亲,踌躇数日未启齿请假回家,噙着泪给母亲写了一封长信,将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决定如实地告诉了母亲,请求母亲原谅。同时请母亲告诉周太行,让他另选意中人吧,并告诫母亲为自己保密。
信被鸿雁带走了十天无回音,钱志红度日如年,本想等到母亲回信后再做最后决定,然而小肚子硬块一天天长大,人们的眼神告诉她自己的隐私难以久遮。她估计母亲很痛心,有什么办法呢,看来母亲可能是默许了。
钱志红等不及母亲的来信了,她苦苦思想了一夜,决定迈出第一步。早饭后,钱志红梳洗打扮得特别漂亮,特意在两辫梢扎上粉红色的绸布条,没扎成蝴蝶结,打了一个梅花扣,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民政科的办公室,
张水山眼前一亮,惊诧地说:“呵!志红同志,今天做新娘呀!打扮得这么耀眼?”
“哎!”钱志红将头一摇摆,笑咪咪地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兴你们高兴,就不兴俺高兴?”
“高兴高兴大家都高兴,许喽志红同志高兴好。有什么喜事?说出来叫俺也高兴高兴!”
“今格专门是找你帮忙的?”
“不幸荣光!愿为志红同志效劳,鄙人是观音菩萨下凡有求必应,请说?”
“请给开张领结婚证的介绍信。”钱志红的脸上泛起少有的略带苦涩的红润。
张水山以为她要与开口市的周太行结婚,说:“啊!关系发展速度够快的,大跃进呐!你在公社办公室开一张就得了,找俺开干啥?”
“哪有自己给自己开介绍信的?”钱志红说。
“好!俺来代劳”张水山拉开抽屉取出毛笔和信纸,问:“何时给喜糖吃?”
“很快。”
“起头开什么单位?”
“邢武县城关公社。”
“为啥到城关公社领结婚证?要么在咱公社俺给你办,要么去开口市街道办事处去领?”张水山举笔未落,纳罕地问。
“你管哪么多事干什么?俺乐意。”
“沾。”张水山将毛笔在墨合内抹墨,在介绍信的上端起行写上:“邢武县城关公社民政科,”下边另起一行写上:“兹介绍我公社未婚青年钱志红……”他突然停下笔问:“你对象的名字叫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钱志红的脸上已没有笑容。
“例行公事。”张水山漫不经心地说。
“姚联官。”钱志红咬着牙说出三个字。
“啊!”张水山手中的毛笔惊的落在地上,下巴颏都吓掉了,张着惊恐的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突然捂住肚子说:“俺肚子疼去趟茅子,请你稍等。”
张水山在茅房内窜了一肚子稀屎,再不敢轻举妄动,捂着肚子钻进公社党委****兼主任张玉娆的办公室,慌慌张张地说:“张、张****,俺、俺有要紧事儿向你回报!”
张玉娆正在与生产办公室的人研究夏征工作,指指西墙根一把空椅子说:“你先坐下。”待张玉娆向生产办公室的人员交待完工作,将他们打发走以后说:“有什么事你说吧?”
“钱志红要与姚联官结婚,在俺办公室,让俺给她开介绍信。”
“为什么?”张玉娆疑惑不解。
“不知道,表面上很高兴,其中必有隐情?”
“你估计是什么原因?”
“说不清。这些日子她情绪很反常大家都看出来了,过去姚主任没犯事儿时她死活不从,现在姚联官都这样了,她却急转直下马上就要与他结婚,实在叫人费解?”张水山不敢道出他的猜想,怕担干系。
“你去把钱志红叫来,俺与她谈谈。”
望着张玉娆门前旁边花池内的几株向日葵,知道太阳在东南天上的乌云中躲着。钱志红含着尴尬的微笑进了张玉娆的办公室,张玉娆没有直观钱志红的表情,一边拾掇桌子上边的笔记本和杂物,一边问:“听说你要与姚联官结婚?”
“是张科长对你的吧?”钱志红不正面回答。
“怎么变化这么快?终身大事要慎重哟!”
“想好了。”钱志红口中说得很肯定。
“姚联官最近出了问题,你了解吗?”张玉娆抬头瞜了钱志红一眼问。
“知道。”钱志红坚定地说,“犯了错误的人更需要有人关怀。”
“说的对。难道就是为了关怀犯错误的人才做出决定的吗?”张玉娆的话中怀疑有他因。
“张****,你就甭追根求源了,一个女人早晚要嫁人,嫁给谁也是过一辈子呀!”钱志红对人生产生了失望。
“这不是你的性格,违心!你不是在开口市有了对象吗?”张玉娆驳斥钱志红的人生观,说:“志红,嫁人要嫁给自己的心上人,开口市的对象为什么吹了?”
“没原因,说吹就吹了。”钱志红说。
“不对。装的与真的不一样,你的言谈举止告诉俺内有隐情。俺不干涉你的婚姻自由,也无权干涉。做为一级党组织,要对你负责,希望你能把真心话讲出来,俺可以帮助你。”张玉娆话语很严肃,心底非常爱护与关心钱志红。
钱志红噙着泪佯装平静地说:“张****不要再问了,俺主意已定,组织上对俺的关心,张****的一片好意,俺统统表示感谢,结婚以后一定请你吃喜糖。”
张玉娆认真地说:“你的喜糖俺不吃,太苦,你的喜酒俺不喝,太酸!在弄不清事实真像的情况下,你的结婚介绍信不能开。把话给你挑明了吧,姚联官的问题十分严重。政治上他一贯耍两面派,左得出奇,拉帮结派搞宗派主义,栽脏谄害诬蔑诽谤了不少耿直的好同志;溜须拍马,削尖脑袋往上爬,他没干过什么正经本事;作风一贯腐化****,流氓成性。这次在县城出的洋相是他丑恶品行的大暴露,他搞过多少女人不用俺点名,你不傻心里有数。再说他的社会关系非常复杂,二哥是右派,现在在押;三哥是日伪时期的汉奸,满手沾着中国人的鲜血,罪恶累累。有的说他三哥被打死了,也有的说他跑到台湾,至今下落不明。他现在就依仗着他大哥姚联江是革命烈士,打着这面红旗招摇过市,靠着县委的某些领导做后台,为非作歹,横行乡里。按照群众的意见,这一次非要把姚联官的问题彻底揭开,按他的罪行,最少蹲三年大狱。因为有个别领导袒护,使问题不了了之。这种人狗改了吃屎,早晚要出大问题。你想想,和这种人结合能有幸福可言吗?一辈子能有好日子过吗?”
钱志红落泪了,乌黑的两道浓眉如同两朵黑云将两只大眼压成了一条细线,抽泣着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生由命,富贵在天。俺已经答应了他就不再反复了,况且俺给妈去了信,今后如何由主保佑吧!”
“你信天主教?”
“小时候常与妈去教堂做礼拜,上初中后就不去了,妈也退了。”
“我们人是无神论者。”张玉娆说,“世界上没有救世主,自己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有自己救自己。你现在改变主意还不迟,姚联官那边的工作俺去给你做。志红,女同志出嫁是一生中的关键门槛,钥匙在你的手中握着,打开这扇金光灿烂的大门,是阳光大道,还是火炕?你要慎之又慎呀!”
“唉!”钱志红长叹一声,手不自主地抚摸一下肚子,轻轻摇摇头说:“不变了。”
张玉娆看来一句半句说不通钱志红,摸不到关键的问题,高射炮打云彩,空对空解决不了问题。便说:“光顾和你说话,早晨饭俺没来得急吃呢,上班后张八斤给俺买了两个烧饼还在抽屉里放着,来,咱俩一个人一个。”
其实钱志红早饭只喝了一碗小米粥,妊娠反应地吃不下馍头。钱志红红着脸去接烧饼,一股油腻味扑入鼻腔,顿时胃内翻江倒海,捂住嘴冲出门外,在向日葵根部将早晨喝下去的稀饭吐个干净。
张玉娆明白了一切,五脏六腑燃起汹汹大火,眼珠子倾刻间红似血色,拍案而起。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六回钱志红风摆杨柳
第八十六回
钱志红风摆杨柳 水芳亭道出真情
话说张玉娆明白了钱志红要嫁给姚联官的真实原因后,愤怒的火焰从百会处冲天而起,她破口大骂姚联官是个荒淫无耻的恶棍,将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摧残成霜冻的玫瑰,把天真纯洁的钱志红暴殄伤害地走投无路。
钱志红的思想已经到了破罐子破摔的地步,不但对张玉娆的规劝听不进去,反而坚定地说:“张****息怒,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漫骂,生气都无所补益。这个事怪他也怪俺,是非曲直无需再分辩,目前情况俺与他结合是最妥善地选择。既然选择了他,就要爱护他,保护他。希望张****能网开一面,将问题压下不要去向上级揭露,同意俺把结婚介绍信开出去。若不然。组织上再加重对他的处理,或开除公职,或劳动改造,对俺今后的生活和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利。俺想结婚后对他严加管理,使他痛改前非努力工作,相信他会改好的。”
张玉娆是瘫痪病人救火,干着急,蹙眉嗔目地向门口摆摆手说:“走吧走吧!找张水山开介绍信去吧,不可救药。”
夜里下了一阵小雨,没等天亮,乌云早已飞得不知去向,三伏天的太阳一钻地平线,就把潮湿的田野烘烤得热气腾腾。
邢武县城关公社的院内没种一棵树木,大毒的日光直射在一排排平房的土灰房顶上,个个屋内热似蒸笼。民政科的办公室在最前排的中间,民政科龙科长有先见之明,预计到今年天旱少雨天气一定很热,在麦收前将办公室外的花池内种上丝瓜,现今丝瓜蔓已爬上房顶,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遮挡阳光的保护层。顺着草绳爬上房顶的丝瓜蔓上开了一串黄花,夜露冲走了花叶上的尘土,鲜绿鲜绿,花开得特别艳黄。在一丛绿叶下,长生一个青色的带楞的丝瓜胎,胎的顶部挂着一个似开非开的雌花,这是一大架丝瓜上的头一胎,龙科长对它倍加爱护,早早起床就站在丝瓜架下仰面长视,越看越喜欢,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头戴黄绒帽的少儿。
姚联顺只穿着一件背心。心神不宁地来到龙科长身边,在龙科长耳边轻声地嘀咕了几句,二人并肩进了办公室。
一袋烟的工夫,姚联官带着钱志红出现在龙科长的办公室门口,钱志红心猿意马地看了看已被太阳晒低下头的丝瓜叶,尾随着姚联官进了屋。经姚联顺热情的介绍,龙科长站起来同他们二人一一握手,说:“啊!姚副部长,久仰久仰!恭喜恭喜!啊!钱秘书,好漂亮呀!欢迎欢迎!”
姚联官身穿一身崭新的藏兰色中山装,捂得满头大汗,从衣兜内掏出一包飞马牌香烟放在龙科长的办公桌上,又掏出一包打开抽出一支香烟递在龙科长手中,亲自划燃火柴给龙科长点燃烟,歉意地说:“麻烦你来了。”
“哪里话,这是俺的本职工作,能为姚副部长办理结婚登记是俺三生有幸。”龙科长羡慕地瞅瞅钱志红,说,“姚副部长好眼力呀!选了一位嫦娥般的美女,好福气好福气。”龙科长拿起桌子上的飞马牌香烟,在眼前比划了比划丢在拉开的抽屉内,说:“姚副部长太抠门了,一包香烟就想打发俺,喜糖也不叫吃一块?”
姚联顺虽然只穿一件背心,心中紧张的满面汗珠子,听龙科长一说,啪!一掌拍在脑门上,顿时汗水四溅,说:“哎呀!猪脑子,买好的糖在俺家里放着,忘记了,都怪俺,少等,俺马上去取。”
龙科长示意姚联官与钱志红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有条不紊地准备给他们登记。首先将绿色的铁皮印台盒打开,朱红色的印泥中间有个圆坑,再从抽屉内取出圆形印章,风趣地说:“姚副部长好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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