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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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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庆辉告诉黑蛋:“快把牛牵回圈里,情况有变,不送了。”
姚黑蛋一听慌了神,说:“这可咋办?要不要集合民兵?”
孔庆辉也拿不定主意,围着车转了一圈,冷静下来说:“雨春,你腿脚快,马上通知基干民兵起床,在你自己家的院内集合待命,听俺一声令下,将队伍带到俺家门口。”
左雨春临走时说:“庆辉,千万不能将姚联官再藏在萝卜窖内,必须找个万无一失的地方。”
姚联官在车箱内听得明白,****扭动身子,孔庆辉警告说:“姚联官,放聪明点,想要活命就老老实实听话。”
孔庆辉在黑夜里瞅瞅姚黑蛋的家,就一座北屋,女儿在开口市上学不回家,小东屋也拆了盖成了牛圈,半夜里将这祸根藏在谁家都不合适,下决心说:“黑蛋,动手,将他抬到俺家去。”
“不沾。”姚黑蛋说:“你是支部****,他们在俺家搜不出来肯定到你家去搜。”
“俺家房子多,藏在闺女房内箱子里。”孔庆辉觉得那是个保险的地方。
“别耽误时间了,还藏在俺家,俺北屋里间瓮底下还埋着一个瓮,挖开藏在地下瓮里。”姚黑蛋说着扛起姚联官进了家。
村南的黑影在接近村边。
孔庆辉随着姚黑蛋进了北屋,刘二巧在被窝里问:“怎么又弄回来了。”
“《红色军》将村子包围了,送不出去。”姚黑蛋像丢布袋一样,咚!将姚联官丢在屋地当中,和孔庆辉一块进里间去挖那瓮下瓮。
街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不一会儿就听得有人敲街门,刘二巧眼瞅着等挖开瓮下瓮再藏姚联官是来不及了,突然灵机一动,光着腚蹦下炕来,麻利地解下绳子塞进炕洞内,破被子丢在炕上脚后头,用自己的杀腰带将姚联官的手脚捆成鸭子浮水,掂起来塞进自己的被窝里,她钻进被窝将姚联官的头夹在两大腿之间说:“老实点,不老实夹死呢!”
姚联官被刘二巧的大腿死死夹住脖子,臊臭难忍,但不敢动弹。刘二巧对着里屋喊:“别挖了,姚联官跑了。”
“什么?”姚黑蛋与孔庆辉同时从里间出来,见屋里地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黑蛋问:“咋跑的?”
“俺给他解开放跑的。”刘二巧在被窝里说。
孔庆辉倒松了一口气,说:“跑了也好,省得闹乱子。”
冯一正在指挥队员敲姚黑蛋的家门,孔庆辉开门走了出来,被《红色军》的突击队员按倒在地给活捉了,并命令说:“不许喊叫,不然立即打死你。”
要造反和冯一见队员抓住一个人,便问:“你是村里什么人?”
孔庆辉被按得头拱着地说:“快放手,俺是大队长孔庆辉,有话好说,你们是什么人?”
“噢!找了半天你就是孔庆辉,大队党支部****兼大队长?”要造反说。
“对。”孔庆辉在别人的脚下说。
要造反说:“将他放开!孔庆辉,你们大队被包围了,请你们不要反抗,不然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孔庆辉从踩他的人的脚下爬起来,说:“有啥事说吗?这么凶干什么/”
“将姚联官交出来!”冯一搡了一把孔庆辉。
孔庆辉毫无惧色,严肃地说:“要文斗不要武斗,这是姚家庄不是你们《红色军》总部,若要动手动脚,俺也不是好惹的。”
“少罗嗦,姚联官被藏在什么地方?”冯一问。
孔庆辉心中有底,姚联官已经被刘二巧放跑了,他们就是在姚家庄挖地三尺也找不到,怕什么?与他们周旋说:“你们要找姚联官到县委农工部或****领导小组去找,他多年不回家,俺知道他在哪儿?”
要造反说:“你别耍猾头,俺们有确切情报,姚联官就关押在你们村。”
“俺当支部****,俺怎么不知道?”孔庆辉若无其事地拍打着身上的土说。
“别装昏,姚联官就关在姚黑蛋家。”要造反说。
孔庆辉心想他们的情报真准,壮着胆子说:“这门就是姚黑蛋家,你们去翻吗?”
姚黑蛋在大门内听个真切,故意打着哈欠出来问:“什么人在门外乱吵吵?”
要造反上前揪住姚黑蛋的衣领子,冯一推搡着孔庆辉进了院,并问:“黑蛋,老实说萝卜窖在哪儿?”
姚黑蛋挣扎着说:“半夜三更地你们找萝卜窖干什么?里边早没萝卜了。”
孔庆辉在后边说:“他们是《红色军》的人,要找姚联官,告诉他们萝卜窖在哪儿?”
姚黑蛋在黑影里指指西墙根一个黑洞口说:“呶,在那边,哪里有什么姚联官?”
冯一在萝卜窖口用手电往里边照了照,除了洞口一股难闻的酸臭味,什么也没看见,又照着姚黑蛋的脸吼道:“你把人藏到哪里去了。”
“冤枉!俺咋知道姚联官在哪儿?”姚黑蛋说。
“少与他罗嗦,翻!”要造反下了命令。
要造反话音未落,冯一带着人冲进北屋,刘二巧故意赤露着上身在被窝里骂:“狗娘养的,你们这些土匪,王八操的不要脸的东西,快滚,快给俺滚出去!”冯一不管刘二巧怎么骂,用手电筒照住刘二巧,指挥带来的人将所有的衣柜打开,将刘二巧睡的土坑扒开半截,只留下她身子底下这一块没翻。要造反在里屋将瓮搬倒,挖出了瓮中瓮,看看屋内再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了,用手电筒照住刘二巧的被窝,刘二巧骂声更高,姚黑蛋一看两只雪亮地手电筒对着刘二巧两个大奶头,愤怒了,操起锅台上的切菜刀举在头顶,吼道:“谁敢耍流氓,俺跟谁拼命!”
孔庆辉趁机说:“你们都是造反派,要听******的话,向雷锋同志学习,对待人民要像春天般温暖,可不能做出不规行为!”
“院里说话!”要造反用手电光催着人出屋,光柱在黑乎乎的北屋内墙上划着白道。
“孔庆辉,你把人转移到哪里去了。”要造反问。
姚黑蛋手举着切菜刀站在北屋门口要拼命,刘二巧在黑屋里骂不绝口,孔庆辉对要造反说:“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吧,别在这里啦,免得闹出人命,走,到俺家坐会儿?”
要造反一招手,《红色军》的人离开了姚黑蛋的家,要造反跨进孔庆辉的家门,说:“别怪俺们非礼,你家俺们也得翻。”
杨丽君和闺女孔玥听见有人进家,都衣帽整齐地穿戴好站在院里,怒视着冯一带人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姚联官的身影。要造反火气十足地说:“孔庆辉,你不把姚联官交出来,俺今格将你带走!”
孔庆辉问:“你们翻了两家,如果还怀疑,有胆量就把俺们大队三十多户都翻成这样!你们凭什么说姚联官关押在俺们大队?”
“俺有确实情报,一定是你把人转移走了?”
“你们来姚家庄之前通知俺了吗?”孔庆辉要与他们论理,说:“你们半夜三更突袭俺们大队,弄得贫下中农鸡犬不宁,不能睡觉,赶明怎么上工生产?怎么开会学习******著作?你们破坏了******抓革命促生产的伟大战略布署。你们今格来势凶猛,俺今格也不客气,你们今格能在俺村找到姚联官,俺将这颗脑袋交给你们,如果在俺村找不到姚联官,对不起,想出村就没那么容易?”
冯一穷凶极恶地上前卡住孔庆辉的脖子,说:“将姚联官交出来?”
要造反手握着一把杀猪刀说:“还敢与俺横?捆起来带走,看谁敢阻拦?”
孔玥急了,跑到大门口高喊:“基干民兵集合!”声音传到左雨春的家,早已整装待发的姚家庄的小伙子有五六十人,手持杈把笤帚,棍棒铡刀呼喊着:“杀呀!”冲向街心的孔庆辉家而来。左雨春早已叫姚六成将锣鼓偷偷搬到家门外,霎时间姚家庄锣鼓喧天,杀声阵阵。姚黑蛋跑到庙台上,铛!铛!铛!敲响了上工钟,姚六成将大黑狗从家里放了出来,汪汪汪地助威,姚家庄顿时沸腾了!
要造反见寡不敌众,丢下孔庆辉带上来人冲出村,漫天地里撒了鸭子,社员们有的站在村边呐喊,有的追出村外。孔庆辉怕夜里闹出岔子,通知左雨春吹哨收兵,动员社员都回家休息了,令左雨春带上两个民兵在村周围巡逻,以防《红色军》杀回马枪。
姚联顺在他的老坟方内见势不妙,夺路逃往县城,各路《红色军》突击队也都仓惶逃窜。
孔庆辉跟着黑蛋来到他家北屋,掏出旱烟,点着灯一锅一锅地抽,姚黑蛋闷着头坐在风箱上,孔庆辉纳闷,问姚黑蛋:“奇怪!姚联官哪病瓤子身体能跑到哪儿去呢?”
姚黑蛋已知道内幕,想笑又笑不出来,憋憋哧哧地说:“你问你嫂子?”
“对,二巧嫂子,你见他往哪儿跑了?”孔庆辉问罢又说,“他跑不快呀?”
刘二巧将被窝裹裹紧,说:“待会儿对你说,叫俺放个屁!”刘二巧憋足气:“咚!咚!”放了三个闷声闷气地响屁,说:“等姚联官把俺的屁吃完,俺就将他放出来。”
姚黑蛋上到炕上,说:“把他放出来吧,当心将他憋死。”说着话揭开刘二巧的被窝后头,将姚联官提溜出来,他已奄奄一息,四肢仍被捆在一块。
“噗哧!”孔庆辉笑出了声,说:“嫂子,你不怕姚联官在你被窝里发孬 ,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他敢,没夹死他就是好的。”刘二巧用脚掖了掖自己脚后头的被窝。
“不好!”姚黑蛋边给姚联官解绳子,边说,“没气了,庆辉快来看!”
孔庆辉磕着烟锅说,“快把他嘴里的老套子薅出来。”姚黑蛋伸手从姚联官口中拔出一大团老套子,孔庆辉走过来在他的鼻子下伸手试试,摸不出姚联官有气还是没气,便俯下身趴在姚联官的脸上用耳朵听,说,“不要紧还有气。啊!他脸上是什么呀?粘乎乎臭不可闻!”
“咯咯!”刘二巧在被窝里笑了,答道:“刚才是俺放屁****过猛,窜出屎来了!”
“不嫌败兴!”姚黑蛋批评刘二巧,拉了条手巾交给孔庆辉,说:“门后脸盆里有水,去洗洗脸吧!”
姚联官躺在地上慢慢苏醒过来,他已被刘二巧折磨得皮包骨头,四两劲都没有了,呻吟了半天,看看孔庆辉,又瞅瞅姚黑蛋和刘二巧,求饶道:“黑蛋哥,二巧嫂,千错万错,过去的事都是兄弟俺的错,俺对不住刘桂巧,对不住春藕、春叶两个亲闺女,对不住刘桂巧娘家一家人,也对不住二巧嫂子。庆辉哥,俺对不住乡亲,对不住你。今格俺低头认罪,给你们磕头了。”姚联官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头拱着地,似跪似趴地哀求“请你们饶过俺吧!只要你们放俺一条活路,你们就是俺的再生父母,兄弟日后愿为你们效犬马之劳,永不再犯,永不报复,小弟这回可有改了!”
孔庆辉抽着旱烟,慢条丝理的训导姚联官,说:“俺们盼着你改好,也指望你改好,实属你能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好。咱们都是乡亲,儿时的朋友,哪能愿意看着你学坏呢?但是,就你这德性,俺们也不抱大的期望。子系中山狼,得势更猖狂,俺们担心你一旦反过劲来,变得更坏。因为你一贯作恶多端,所以我们不得不防着你。你想想:你压黑蛋的杆子,打断俺的腿咱先不说,你眼睁睁地瞅着自己的亲闺女饿死,你去花天酒地讨好女人,连眼都不眨一下,你还算人吗?你将你大嫂逼走,二嫂逼疯,都远走他乡多年,差点命断他地,你心软过吗?你将你三嫂玩腻了,瞒天过海卖到远乡,你不感到羞耻吗?你二哥犯了错误,你不去关心帮助倒罢,却落井下石,诬谄他反党,捏造罪行将他推进大狱五年,你良心何在?你大哥的儿子远地来认亲,在危难之时你不去帮他,收留他,竟歹毒地将亲侄儿推入井中淹死,你也太黑心了!你对你自己的亲人是如此暴戾,何况外人?你压着左景武寄给妻子乔氏的救命钱,乔氏被饿死了,你在粮站工作整石头,在乡里工作整王冰山,你一天不整人就手心痒痒。你工作很忙很辛苦,苦于整人,忙于搞女人是你的两大工作重点,溜须拍马是你的拿手好好戏。你想想,从你到双吕区粮站到当公社主任,后任农工部长,现在又当****领导小组长,你给农民,给乡亲办了几件好事?你好大喜功,左得出奇,腐化****,杀人害命,你罪恶累累,你算什么的革命干部?姚家庄出了你这么个孽种,倒了血霉了!”
姚联官俯在地上聆听着孔庆辉覼缕自己的条条罪状,不寒而栗。但他也幸庆自己还有几条更大的罪恶没有暴露,比如派遣刘坏蛋劫杀蓝梅,强暴孔庆美,致使她悬梁自尽,将黄菊推入滏阳河,在看病的路上卡死侄女翠玲。如果这几条罪行再有一条暴露,那是必死无疑了。
姚黑蛋说:“庆辉,你说这些有何用?等于对狼弹琴,天不早了,东方在发白,怎么处置他吧?”
孔庆辉说:“你在这看着,俺听说今格姚六成进城卖猪,把他与猪一块装在车上,混进城还是将他交给《红三司》。”
姚联官又被送到《红三司》总部秘密地关在一个偏僻房内。
姚春德去了一趟北京,三个月后才回来,时节已进入冬季,回来后组织《红三司》在邢武县搞了一个惊天动地的行动,经过精心策划,以要回白干为名,抢了公安局,砸了检察院,共抢得长短枪十余支,子弹数百发,武装了《红三司》的突击队,并提出了一个响亮的口号:“一切革命造反组织联合起来,向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夺权!”
刘春莲将姚家庄张大花来访的经过汇报给哥哥姚春德,受到了严厉的批评,责怪她不该透露自己的身份。同时,姚春德对姚家庄有那么多乡亲惦记着自己非常受感动,特别是听说自己亲生父亲的第一位妻子还健在,又非常关心自己,更是激动万分,她就是俺妈呀!一想到妈妈的怀抱,这位造反精神十足的小将不禁沉入在感情的旋祸中,他下决心要秘密回家探望亲人。
在姚春德批评刘春莲不该接见姚家庄的人的三天后,姚春德又专门找刘春莲道出了自己有意探家的心里话,没想到刘春莲举双手赞成,并要求和他一块去。二人一谋即合,说走就走,刘春莲路熟,在星空闪烁的时候,兄妹二人乘夜幕的掩护来到姚家庄,虽然冬夜是寒冷的,他们二人一进姚家庄心中就有一股温煦的感觉,血管里的血液温度在迅速上升。
刘春莲毫不迟疑地敲响了老家的街门,“嗑!嗑!嗑!砰!砰!砰!”
钱志红自从这次****后,基本上都是天天骑着自行车回家,她睡觉轻,当听见有人半夜里在敲门,心中害怕,推醒大嫂说:“你快醒醒有人敲门,是不是坏人?”
黄菊醒来趴在枕头上再听:“嗑嗑嗑!”是有人敲门,虽然声音不大,在夜间听得真切,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不像坏人,敲得很轻,你身子笨不方便,躺着别动,俺去看看。”
“小心点,不问清是谁不要开门!”钱志红嘱咐。
黄菊为防不测,手提着火穿去开门,先站在门后问:“谁!”
“俺,俺是春莲!”
“谁是春莲?俺不认识你,快走吧!”
“大娘,你开开门就认识了,俺是春莲!”
黄菊离家出走时春莲还未出生,根本听不出来人是谁,说:“俺家没有人叫春莲,快走吧,不然俺就喊啦!”
“别喊,请你开开门说话。”姚春德口对门缝小声说:“俺是春德!”
黄菊根本就不会想到是他们来了,一听又一个男人的声音,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手捂住咚咚急跳的心口跑回北屋,对钱志红说:“吓死人了!一男一女都不认识。”
“他们报名子没有?”钱志红也在穿衣服。
“女的叫什么春莲,男的叫春、春什么德,俺没听清。”黄菊握火穿的手在颤抖。
“啊!是他?”钱志红说,“你忘了,春德是大哥的儿子?俺见过,叫俺去看看是不是?”
黄菊也想起来了,原来是儿子上门来了,他还活着,哪顾得许多,丢下火穿跑在志红前边打开街门。
黄菊将二人领进北屋,着装都是一个样,分不清哪是闺女,哪是小子,钱志红端着油灯照照他们二人的脸,经过详细辩认,指指春德说:“你像,你就是那年在双吕公社来认亲的姚春德?长高了!”
“对。”姚春德点点头,分不清跟前的两个女人哪个是爹的前妻。
钱志红指指黄菊说:“她就是你、你……”钱志红一时不知该咋称呼,憋红了脸,说:“她就是你爹的前妻,该叫啥?”
姚春德毫不犹豫地扑向黄菊,噗通!跪在黄菊脚下,抱住她的双腿,痛不欲生地叫了声:“妈!”
天上掉元宝,黄菊面前突然有这么大一个儿子哭天喊地地叫妈!头晕目弦,眼泪刷刷的成了河,东倒西歪地站立不稳,钱志红蠕动着笨拙的身子,一手端灯一手架住黄菊,说:“大嫂快答应呀!快把孩子扶起来,大嫂!”
黄菊被钱志红唤醒了,低下头,撇了撇嘴说不清是笑还是哭,一付难以言表的心情,双手架起姚春德,摸摸他那浓眉大眼的脸庞,一个劲地说:“像,像……”
钱志红说:“春德刚才叫你妈,你还没答应呐?”
“哎!”黄菊发自肺腑地应了一声,姚春德扑在她的怀中。
钱志红的心微微一震,在想,不是亲生的儿子还这么亲,俺的亲爹亲娘在何方?若俺见到亲娘该是什么样的喜悦呢?钱志红有点伤感,转眼瞧见在一旁垂泪的刘春莲,立刻忘掉自己的心事,拉住春莲的手坐在炕沿上,她以为是姚春德的对象,亲热地说:“这闺女多俊,春德有眼力,有福气,你多大了?”
刘春莲意识到对方都误会了,说;“俺是春莲,十八岁了。”
姚春德从黄菊的怀里站直,拉住妈的手,介绍说:“她是春莲,你们都不认识,她是原先俺刘桂巧婶子的大闺女。”他不愿说是姚联官的闺女。
钱志红顿时窘迫地松开了刘春莲的手,黄菊忙说:“哎呀!一家人,一家人,春莲,你娘可好?”
“俺娘好,俺娘经常念叨大娘,可想你呢。还说再见了向你陪不是。”刘春莲坐在炕沿上紧挨着钱志红,只觉得她在发抖。
“一家人在一口锅里抡勺子,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陪什么不是,回去对你娘说,俺想她呢!过去的事被大风刮走了。”黄菊又介绍钱志红,说:“你们俩不认识她吧?春德,她是你四婶,叫钱志红。”
“什么?”刘春莲噌地站起来,怒目而视,质问:“原来你就是引逗他的破货?滚一边去,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分!”刘春莲说的他就是姚联官,她在黄菊大娘面前不愿直呼名字,也不说爹字。
姚春德严肃起来,说:“你就是钱志红啊!那年你在公社很热情地接待了俺,俺表示感谢,后来你挑得四婶妻离子散,罪行难恕,老实在一边呆着,再多嘴当心俺们对你不客气。”姚春德说的“挑得四婶妻离了散,”在词义上不通,但他不愿说四叔,只好以此代替了。
钱志红委屈地掩面而涕,说啥好呢?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呀!
黄菊为钱志红讲情,说:“春德,春莲,不可无礼,当初的事都怪你四叔,你爹,你四婶可是个好人,千万不要冤枉她。”
刘春莲向钱志红挥舞着拳头,说:“冤枉她?不把她拉出去批斗就便宜她了。”
姚春德不愿多纠缠旧事,拉了拉春莲的衣角说:“这种人狗屁不如,不与她计较。”又问黄菊:“妈,俺二叔二婶在哪儿住?俺想见见。”
黄菊说:“在后院,俺给你们叫去。”黄菊走到街门口,突然想起自己离开后,这两个孩子会不会难为志红,怕志红再受委屈,不如带上他们一起到联国家去,又返回北屋说:“你们俩跟俺一块去吧,志红,你睡吧。”
黄菊叫开门,刘春莲与姚春德进屋后,一个叫二大伯,二大娘,一个叫二叔二婶,大家亲热地寒暄一阵子,姚联国,黄菊,蓝梅开始问话,一个个谜团,一件件罕事,他们三人犹如三架B…52重型轰炸机,轮番轰炸。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提,将刘桂巧离婚后的事情问了个遍,刘春莲说到伤心处,一家人为之垂泪。当问到姚春德被害的经过时,姚春德不愿详谈,但经不住黄菊再三追问,又经不住姚联国的循循善导,姚春德终于将被害,被救,以及后来的生活经历全部讲了出来。
话说的时间长了,天已放亮,姚春德焦虑不安,提出来要回县城。姚联国说:“你们白天不可走路,就在这住下,保证不会出问题。咱们都一夜未睡,叫你婶子做饭,吃罢饭你们在炕上睡一天,到夜里再回去。”
黄菊说:“俺回家做饭,家里还有志红呢?”
“大娘别回去,饿死她活该!”刘春莲咬着牙说。
姚联国说:“大嫂你回去吧,春莲消消气,春德你坐下,俺给你们讲讲志红的事。姚联国说明一切罪过都在姚联官身上,志红也是个受害者。并规劝他们,既然成了一家人,就委曲求全吧,不要再伤害志红,她是个善良的人。姚春德的思想好扭转,姚春莲的思想仍然不通,对钱志红仇气难消,姚联国只好做罢。
钱志红哭了一夜,早饭没吃就回双吕去了,心疼的黄菊送她到村北的路上。
话说姚春德,刘春莲离家出走以后,刘自新,刘桂巧俩口子终日里牵肠挂肚,夜不能眠,刘自新前往邢武县城找了多少趟,都没有找到他们。用他在扫盲班学的文化,隔三片五地念念邢武县街头张贴的大字报,看来姚联官是倒霉了,“活该!”刘自新向大字报上姚联官的名字上吐了口痰。从字里行间他觉察到刘春莲与姚春德就在邢武县城,而且是《红三司》一派的。刘自新试了几次都没能进了一中的大门。
刘自新在邢武县不但没找到人,头上被打了几个大包,回到开口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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