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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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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知道他不会通的,缓兵之计。”左老歪说:“俺一说就上火,你把他叫过来数落一回。”
“俺的嘴笨,说不了几句就没词了,卡壳。”
“大道理甭给他多讲,讲你讲不过他,就把他媳妇在家的表现多讲点,把俺的意思讲给他听,叫他小子心里掂量去吧!”
乡亲们不停地发问,左景武又有一付好口才,有时讲得大家哄堂大笑,有时讲到紧张处,屋里鸦雀无声。左景武一边讲没有忘记自己的事,斜视门外,天色已暗了下来,不见姚联官来给自己解围,只好自己冲出包围圈,对大家说:“我这次回家时间有限,按计划今天务必赶到县城,当夜返程。非常时期,不能久住,请乡亲们谅解,娘。俺爹呢?下次探家一定多住几天。”
儿子要走,母亲慌了神,颤颤哆嗦地说不出话来,正巧左老歪晃动着歪把儿葫芦进了屋,黑虎着脸说:“坐一屁屎就走,回来干啥?”
乡亲们见此情景,七嘴八舌地劝说:“既然回来了多住几天吧!哪能走呢?”“是啊!可不能走,该和你爹娘多坐一会儿。”“光顾和咱们讲形势了,咱们走吧!”“媳妇在西屋里等急了,还没和媳妇说句话咋能走呢?”随着一阵嚷嚷,人们相继离去。
左东亮把景武衣角拽拽,小声说:“走到叔叔家去,叔有句话对你说。”
二人从北屋出来,被站在西屋门口的姚二嫂拦住,张口就没好听的说:“你小子在军队上当大官了,长能耐了,看不起乡巴佬了,你忘了你是哪儿长大的,你还记得这间小西屋里住着什么人吗?”
左景武抿着嘴不说话,笑咪咪地瞅着姚二嫂,任凭她数哒。
姚二嫂绷着小黑脸说:“别跟俺嘻皮笑脸的,二嫂今格不和你闹着玩,俺警告你,老实点,你还没和你媳妇说句知心话,就想走?没那么便宜,你当这是旅店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过来,到西屋见你媳妇去。”伸手就往西屋拽。
左东亮劝住说:“等一等,俺叫他到西院坐坐,马上就回来。”
姚二嫂让开道,用指头厾点着左景武说;“二嫂在这候着你,不和你媳妇亲热亲热,别想离开姚家庄。”
乔氏脸上刚露出笑容,听见左景武说不过夜就走。一层愁云又覆盖在脸上,知道事情无法挽回,心想:“姚二嫂也是枉费心机,留住人留不住心。”强打精神说:“二嫂别拦了,人家工作忙,国家的事大,想走就叫他走吧,小家要让大家,以革命事业为重啊!”
姚二嫂说:“你别管,这事有俺呢?国家要想,革命要干,小家也得顾,顾大家也不能丢自家,亲爹娘都不管了,媳妇也不管了,干革命为啥?”
姚家庄村东南的苇坑,去年秋天只剩下屁股大一洼水,满坑的苇叶被拾柴火的搂得净光,苇茬齐刷刷地像钉子遍布到坑的边边沿沿,借着前几天的一场春雨,苇锥儿从苇茬的间隙中像春笋一样噌噌地钻出地面,长得快的已举起一至两面小绿旗,长得迟的才露出嫩嫩的小尖尖。苇坑北沿有一眼井,水又苦又咸,甭说人喝,饮牲口都不喝。然而它成了吓唬人的井,谁家孩子不听说,大人往往说:“再不听话把你扔到苦水井里。”
姚联官从左老歪家里出来,走到苦水井边,心中一震:“唉!乔氏的命比苦水井的水还苦呀!这能怪谁?谁叫她没福?谁叫她的丈夫当了官,如果景武也和俺一样,一脸麻子在农村戳牛屁股,保证把她当金枝玉叶一样护着。俺那俩位哥哥不知有没有远见,敢不敢下决心弃旧迎新。像大嫂那粗手笨脚皴皮拉草的样子,到城市里和官位显赫的大哥在一块,丢人不?二嫂虽长得不丑,土里土气地跟在出入官场的二哥身后其不惹外人讥笑?但愿大哥和二哥也能像景武一样在外边给找个漂亮的嫂子。当然对大嫂二嫂来说是残酷了点。可舍不下孩子套不住狼,陈世美倒霉,遇见了多管闲事的包公,岂知道包公自古就一个,陈世美代代都有。除了包公铡的那个,其他的不都生活得美美的吗?这就叫舍不得差的就得不到好的,丢不了旧的就迎不来新的,喜新厌旧,谁不喜新厌旧?都喜新厌旧,傻瓜才不喜新厌旧!”
姚联官在苦水井边独自发了一番感慨,乐悠悠地回到家,脚未踏进院里,就听家中吵得不可开脚,二嫂蓝梅细嗓门嚷嚷道:“俺骂的是孩子,管你屁事?”
三嫂杨水云尖声尖气地吼叫:“你哭对着个坟,骂照着个人,指搡骂槐就是不沾!嘴里像吃了巴巴,满口喷粪!”
“别吵了,自己家的人,有话好好说,沾不沾?”黄菊粗声粗气地劝说。
蓝梅可不是省油的灯,那能受得这般污辱,反唇相击:“你这是骂谁?你说的是人话?为什么张口就拉屎?也不尿泡尿照照自己,整天油嘴滑舌,好吃懒做不干活,怕干活别脱生成人,脱生个猪。”
杨水云倚在西屋门框上,被蓝梅的讥讽激得恼怒难忍,嗓门更尖,带着嘶哑的哨声说:“你说谁不干活?夜格儿黑喽的饭是你做的?今格早起的院子是你扫的?俺有啥不对的,有联官管着,有大嫂管着,轮着你?不知是谁的裤子掉了露出你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黄菊夹在中间,劝谁都不听,急得团团转。
姚联官按着火气,拉拉着脸站在街门口听了一阵,越听越不像话,实在听不下去,进院就喊:“都叫唤啥?吃饱了撑的?不嫌丢人败兴,都给俺住口,滚到屋里去!”
蓝梅见姚联官回家不问青红皂白就吵,一肚子委屈涌满心口,含着泪水说:“你给评评理,俺和大嫂从地里干活回来,都快落日头了,一看锅是凉的,水瓮是干的,大嫂急着去挑水,俺一边拾掇锅吵了几句翠玲,她听见了,非说俺是骂她的,天下哪有这种人,有拾钱拾物件的,哪有拾骂的?”
杨水云见了姚联官,自觉有仗势,立马痛不成声,没等蓝梅说完,拧一把鼻涕抹在墙角上,说:“俺这两天不知咋的,****就像霜打的茄子,没一点精神。头晌午找二气叔给扎了行针,过晌午在屋里躺了一会儿。谁知她进门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给俺弄不沾嫌。俺没时,在外人跟前受气,在家也受欺负,俺往后的日子没法过啦!”杨水云越说越痛,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俺的天啊!咋俺的命这么苦呀!没法活啦!俺在这个家成了鞋底子,谁都踩俺呀!俺在这个家成了粪坑,谁都往俺身子撒尿哇!”一声尖叫没喊到头,只见杨水云身子一挺,倒在西屋门口。
黄菊被吓得搓着手木情地站在院里,姚联官不敢怠慢,跨过一步抱住杨水云抚摩着胸脯,厉声说:“大嫂!傻站着干啥?还不快来帮忙!”
蓝梅把嘴一噘鼻梁一纵说:“猪鼻子眼里插大葱,装象。”
“你少说两句沾不沾,还能当哑吧卖喽?”姚联官拿眼狠瞪着蓝梅。
刘二巧回到家拾掇了一堆小孩子尿布和脏衣服,喊着胡小灵,叫着周大珠到村西井台上去洗衣服。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一点都不假,撂下盆子刘二巧就开腔了:“小灵,你们左家风光了,出了个大官,听说景武回来带着护兵,骑着大洋马,可威风呢,人马都在县上
歇着,你说咋不骑着马回家呢?”
小灵绾着袖子,提着衣服领子搓着说:“咋啦!眼气了?当初你黑蛋没去当八路,如果也像景武哥一样,当了大官,回家休你,看你不哭断肠子。”
“俺才不哭呢,也不上吊,再找个男人住在家里,气死他。”
“你想养汉哪?”
“去你的。景武不是回家离婚来了吗?怎么又不离了,葫芦里卖的啥药?”
“俺看他是怕老歪叔,俺叔哪脾气上来谁敢惹,景武哥满心想离,回家来也不敢说。别看他骑着洋马,带着护兵,在军队上吆五喝六的,在俺叔跟前像老鼠见了猫,急起来真敢用鞋底子掴他。”
“唉!景武哥也是,嫂子多好为啥要休喽?”一向话语不多的周大珠惋情地说。
“嫂子苦等了十来年,到头来竹蓝打水一场空,搁在谁身上也架不住。”小灵为乔氏鸣屈。
“人心都是肉长的,景武哥真不该。”
“男人都像馋猫,闻到鱼腥味就变心。”
“狗是忠臣,猫是奸臣。”
“狗不嫌家贪,孩儿不嫌娘丑。”
“乔氏没孩子,娘家人没有,俺都替她难过。”
三个女人被这场悲剧感染了,心头像压着块石头,不在说话。胡小灵将水桶竖到井里,左右晃晃将绳子往下一沉,桶便扣在水中,****提出满满一桶清水,哗!倒在盆子里,溅了两鞋水,跺着脚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嫂子人太老实!”
“谁骑你来?”姚二麻子牵着牛扛着犁从西边下晌回来,没听见话头,只拽住个话尾,打着趣逗小灵说:“谁敢骑你?熙贵回来不跟他拼命?”
胡小灵端起盆子就往姚二麻子身上泼,姚二麻子一闪身,一盆水全泼在黄牛头上,哞——黄牛不满意地叫了一声。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猪屁股眼里生不出鸡蛋,三十多岁了还没闻过女人味,到俺们跟前过嘴瘾来了?”刘二巧骂道。
“老大不小了,这么没正经?”周大珠噘着厚嘴唇嘟噜着。
姚二麻子不敢再惹刘二巧和胡小灵,把牛牵到井边饮着,拿老实巴脚的周大珠开心:“正
经?大珠!你咋知道俺不正经?”
“没脸皮。”周大珠红脸了。
“别看你脸红装正经,黑喽往左拐子被窝里一钻,比谁都不正经,你敢说在被窝里没玩过哪玩意儿?”
周大珠的脸成了刚出染缸的红布。
刘二巧见姚二麻子逮住周大珠不放,趁他不备,将一盆洗小孩屎布的脏水猛泼在姚二麻子的身上,骂道:“滚吧!黑喽抱住牛腚亲嘴去吧!哈哈哈……”
姚二麻子摘下箍头的毛巾,擦着脏水说:“看你这人,君子动口不动手,咋动手呢?”
左东亮把景武领到自己家,自知嘴笨不会绕弯子,直接切入正题,把乔氏说得左一个好,右一个好,嘴皮子拍达裂了也没说到趟上。左景武知道叔叔是茶壶里煮鸡蛋,嘴里倒不出来,真难为叔叔了,说:“叔,你的心意我明白,想做我的思想工作。别费劲了,我听你的,原先是有离婚的想法。觉得在外边工作,交往多,接触的人也都是有身份的,桂香没文化,没出过门,怕她应付不了大场面,面子上难看。”
别看左东亮嘴笨,笨嘴人话倔,着了急话头挺重,听罢景武的话,眼珠子一瞪说:“你说什么?怕丢脸?不是你丈人你小子现在还有脸?小命早丢了!忘本,你也是土坷垃窝里爬出来的,土布袋里长大的,你不能做昧良心的事!”
左景武立刻检讨:“叔,消消气,俺说错了,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在区里经高建国区长做工作,我改变主意了。不过……”
“不过什么?这婚就不能离,咱不能口是心非,回部队后也不能反悔,咱左家不能干这缺德的事!”
“是,我一定听你的。”左景武看看天已黑下来,无心再与叔叔纠缠,说:“这样行了吧?叔,我不是不想在家住,只因假期有限,今夜必须赶到县城,就这样吧。俺过去和爹娘说一声,该起身了。”
“不沾,你小子想脚踩西瓜皮。”姚二嫂风风火火闯进来,说:“今格不和你媳妇同床,越不过俺这道关!”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姚联官暗中卖嫂
           第十回
姚二嫂成人之美        姚联官暗中卖嫂
你好我好并一好/一好一坏不能好/若是人间都互谅/和和睦睦生活好。
你坏他坏一样坏/谁能得逞谁更坏/若是正气不压邪/百姓遭殃社风坏。
日落西山坡东暗,马拴槽头鸟归林。
田野里干活的人们陆陆续续回村,姚家庄家家户户房上青烟萦绕,热闹了一天的村落,开始寂静下来,唯独左老歪家还热火朝天。
话说姚二嫂将左景武从西院拽回家,薅着耳朵推到北屋,对乔氏说:“大妹子,锅里多添碗水,今格黑喽饭俺在这吃,看住这小子,想脚底下抹油!没门。”
左景武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走不能走,留不敢留,坐卧不宁,稀里糊涂吃罢晚饭,又被热情的乡亲堵在家中,有的打听******回延安了没有?有的问蒋介石现在哪里?青年人纠缠着叫他讲战斗故事。左景武心乱如麻,简单地应对着,心中琢磨着脱身之计。计谋没想出来,姚联官也不来帮忙,三说两说月升东方。
芮新花从人缝里挤到炕跟前,把聚精会神听左景武讲形势的姚双林叫到院里,二人小声嘀咕了几句,姚双林带着几分歉意站在门口对大伙说:“大伙听俺说,景武多年不回家,又不能多住,天不早了,只顾和咱们说话,老歪和嫂子有话也插不进来。咱们都干了一天活,累了,有的黑家还喂着牲口,早点回家歇着吧!有啥话赶明再说。”
众人一哄而散,北屋里立刻静下来,左老歪老俩口有千言万语要对儿子说,可到说的时候,又不知从哪儿说起。
左景武逮住娘萎缩的右手亲切地说:“娘,你病了这么多年,儿没能回家看你,怪儿子吧?我心中有愧!对不起娘,也对不住爹,爹在家受累了?”
“自古忠孝不能双全。”左老歪掇着烟袋说:“你在外也不易呀!你走以后,猛子遇害那年,你娘经受不起,差点过去,多亏咱村二气来得及时,硬是用银针给扎过来了,落成这样子就实属万幸。”
景武娘哆嗦着嘴唇说:“多亏你媳妇,不是她伺候的周到,今格你还能见到娘?”
“没去医院里看?”
“土都埋到嗓子眼啦,看,看个啥?”
“等全国解放,我把娘接到城市去,找最好的医生给娘治病,准能治好。”
“刚才你东亮叔都说了?”左老歪问。
“说了,俺听你的。”
“按说你在外受党的教育这么多年,应该革命觉悟比俺高,懂的道理比俺多,不应该做出没道理的事。娘的,为什么你就偏偏干得出来?咱左家祖祖辈辈都是正派人,你怎么光着腚上房,干对不住四邻的丑事?”
左景武含糊其词地解释:“是我错了。其实这种事在部队战友之间不少,我也受了传染,回家一看觉得不对劲儿,改变了主意。爹,你别为这事生气,容我回去再想想。”
左老歪把烟袋锅往凳子腿上磕得噹噹响,说:“想什么?娘的,啥时候也不能干那缺德事!今格咱爷俩把丑话说在头里,这婚不能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你小子别跟俺耍滑头,动心眼。你有千条计,俺是一把死拿,不管啥时候,俺若听说你要离婚,你跑到天涯海角俺也能找去。革命咱不干了,非把你小子整回来,在家给俺老老实实种地,省得你在外边变心。干革命是保护老百姓的,连自己妻子都不保护?离婚,甩下人家不管了,抛弃你的妻子就是抛弃老百姓,忘恩负义的干不好革命。先给你敲敲警钟,你思量着办吧!”
左景武见爹动了真气,灯光下,长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一闪一闪发着红光,但事情已无法挽回,只好瞒到底,说:“惹爹生气了,我听你的还不沾?”
急性子姚二嫂在西屋里坐不住了,对芮新花说:“那小子在北屋里唠叨起来没完,去,把他给俺拽过来。”
乔氏拽住婶子的衣角,说:“叫他跟老人多说句话吧,急啥?”
“别提起裤子装好人,你心里早急得火上房了?”姚二嫂厾点着乔氏的眉头说。
芮新花来到北屋,说:“大哥,大嫂,有啥话赶明再说吧,天不早了。”
“对对,俺也困了。”左老歪心领神会。
左景武不敢再说走,磨磨蹭蹭不动,芮新花以命令地口气说:“景武,还站着干啥,往西屋去!”
“左景武心想,看来今晚是躲不过这场劫数,姚联官跑哪儿去了,怎么办?芮新花哪容他多想,连推带搡出了北屋。
姚二嫂在西屋门口站着,逮住左景武的袖子拉到西屋,立刻把芮新花拽出来,咣当当!将西屋门关住,咔!从外边反锁上,说:“小俩口有话慢慢说吧,俺们走了,嘻!嘻!“拉着芮新花跑出街门外。
静悄悄的夜,一个个玩皮的孩童被大人摁进被窝里入了梦乡,一双双老年夫妇搐在被窝里谈古论今,回味着往事,一对对青年伴侣早已交膝缠臂,窃窃私语之后,行起……每天夜里,人世间有多少合法的或不合法的男女在一起行欢作乐,无人知晓,据说拥有最先进侦察技术的A国情报部门有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人员,而且有多个侦察卫星拍照,清晰度在一厘米之内,都有彩色照片。
月亮像一圆镜挂在天上,高高地瞅着左老歪家的庭院。一会儿,月亮在云彩边藏起半张脸,笑弯了眉梢,把目光投在小西屋的窗棂上,偷偷的看了一眼,羞答答地把整个脸埋在浮云里。
姚联官和杨水云勾搭上以后,一发而不可收,每当夜阑更深,杨水云都盼望着姚联官光临。她不但光想着那事,心中还有个小九九。自己的名声不好,再嫁人找不到好头,孩子跟着受气。硬等着联囤吧,谁知他能不能活着回来,既是能活着回来,这守活寡的滋味也不好受。找个外人靠着难掩人耳目,要遭人斥责,靠着联官是最好的选择,有他给撑腰家里两个嫂子不敢欺负。就联官那球样,谁寻他?打一辈子光棍吧!叫他老老实实倒在俺的怀里,玩他还不是团弄面一样,捏个啥样是啥样。联囤一辈子不回来,俺就和他靠一辈子,好歹是个男人。一旦联囤回来,叫他给俺俩口了受一辈子累,当长工使着呗!“
姚联官也不傻,有人说他脸上有多少颗麻子,就有多少个心眼。能做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杀你的时候,先往你嘴里塞块糖。
姚联官并不是每天晚上都去光顾水云,他怕陷得太深拔出来,实在熬不过的时候,就到杨水云房内发泄一通。在姚联官眼里,杨水云只是一件性工具,玩玩哄得她高兴,慢慢叫她对俺失去戒心,等俺设法处置她时,她做梦也不会怀疑是俺的主意。
别看姚联官长得丑,有时为寻不上媳妇而悲观,实际上他心中早有了心爱人,就是孔照年的孙女孔庆美,姚家庄出漂儿的俊闺女,所以姚联官平时在杨水云跟前顺从的像只波斯狗,
暗地里紧锣密鼓地策划着将杨水云推出门,腾出房子好娶孔庆美。
杨水云和蓝梅吵完架,没吃黑喽饭,姚联官一直守护在身旁,好言安抚。杨水云装着生气的样子不搭理他,姚联官像小狗一样舔着杨水云的耳朵尖,说:“三嫂别生气啦,你气坏身子,往后谁疼俺?”
“俺不疼你。”杨水云扭动着身子说:“找疼你的二嫂去吧,以后别想在俺屋里扒盘子边。”
“嫂子说哪去了,她算老几?俺心里一直向着你。”
“哼!”杨水云发自鼻腔的声音。“少在这里给俺上眼药,说的比尚小云唱的都好听。她发威的时候,你咋连个屁都不敢放?嘴扎到裤裆里去啦?离俺远点。”
“娘,吃,吃饭不?”杨水云还想骂几句,被儿子的喊声打断。
“吃你娘个腚,滚回屋里来睡去。”
姚春盛蔫不唧地进屋,刚扒炕沿,被杨水云一脚踹到地上,说:“尿泡去,再尿炕看俺不拧烂你的腚。”
姚联官帮侄子春盛脱衣睡觉,小声对杨水云说:“有气对着俺撒,别吵孩子,俺去给牛添点草。”杨水云暗中逮住姚联官的衣服,姚联官心明神悟地趴在她的耳朵眼上说:“等会俺就来。”并指指春盛,意思是他还没睡着。
蓝梅给黄菊揉着心口说:“不值当跟这号人生气,俺还没事呢?咋把你气成这样?”
翠玲见大人吵架,不敢说话,蔫不腾地钻被窝睡了,把头蒙得严实。
蓝梅扶黄菊躺下,问:“现在心口觉得咋样?”
“好多了。”听出来黄菊仍有点气短。
静躺片刻,蓝梅推推大嫂,说:“你听西屋里说得多亲热,都快钻一个被窝啦!”
黄菊阻止说:“别瞎说,家丑不可外扬,叫外人知道喽,这叫啥?”
“俺才不在外边说呢,丢不起那人!”
联顺今格在家,对她们的吵架不屑一顾,啃了个凉窝窝自已在里屋点盏煤油灯,躺在床上看书去了。听见大嫂和二嫂的议论,自觉脸上无光,书也看不下去,又听得四哥回了牛棚,悄悄起床跟了出去。站在牛棚门口说:“四哥咋不吃饭?”姚联官只顾给牛添草加料,不理他。姚联顺又说:“天上下雨地上湿,她们吵架你生气。”
“少罗嗦,没点大人样,谁生气来,俺才不生气,过响午在老歪叔家嚼了两块生红薯,
不锇,睡去吧,别多事?”
“饿不饿你自己知道。”姚联顺说:“哥!家里隔三叉五地光吵架,不是回事啊!显得你治家无方,压不住台。”
“有啥方,娘们拉气的。心眼都比针尖还小,屁大点事就闹翻天。”
“过不在一块就分呗,三国上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势也。”
“你小子知道啥?说得轻巧,咋分?把她们都分出去谁给你做饭洗衣服,学还上不上?”
“为啥都分。优化组合吗?对你来说,用者留之,无用者弃之,精兵简政乃为上策。对俺来说,当然跟着四哥喽!”
“少贱!上学不学好,净学些乌七糟八的馊本事。”姚联官吼着说。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人。”姚联顺嘟嘟囔囔地走了。
姚联官独自坐在牛棚的软床上,没点灯,黑影里自言自语地说:“刘庄的刘媒婆怎么没信?俺对他说的有些日子了,该有回话啦?看来头是不好找。”
姚联官估计北屋里俩位嫂子和侄女睡着了,起身偷偷溜到家钻进小西屋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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