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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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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血!”
黄菊对刘桂巧的纠缠很烦,又怕说话硬喽惹出事端,她闹起来没完,只好耐着性
子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阎王召,身正不怕影子斜,别人的嘴俺堵不住,自己的心俺能管住。”
“大嫂,看来俺的话你是听不进去,守空房的滋味可不好受哇。”
“桂巧,你就省点心吧!大嫂守空房不是三天两天了,不用你提醒。大嫂不是杨柳条,一阵小风就吹得摇摆不定,八九年都过来了,什么孤独、落寞、歧视、闲话,大嫂习惯了,不足为怪。”
“俺不信,你冬天钻被窝里边不凉?”刘桂巧开始用夫妻生活方面的体会打动黄菊。
“不凉。”
“下地干活不累?”
“不累。人活在世上就是要干活的,光吃不干活,还不知脱生个猪。”黄菊的话中有话。
“俺不信黑家你在被窝里不想那事?”
“干一天活累个臭气,没那闲心!”
“那可不是闲心,你又不是没开脸的大闺女?又不是没经过那种事?尝过的滋味能忘喽?”
“早丢在脑后了。”
“忘不了,别看你嘴硬,心里放不下。暖烘烘的胸膛,麻酥酥的享受,比上天都舒服。只要享用一回,终生难忘,更别说守着男人天天晚上都办那事?”
“大妹子,别在俺跟前海说这些脏话,你不嫌败兴,俺听着脸红,俩口子在被窝里的事,也能当戏文在大庭广众面前当歌唱?”
“俺说大嫂忘不了吧?只是不好意思启口,俺劝大嫂改嫁,并无恶意。找个男人夜夜钻在一个被窝里,说私话办私事,多美!”
“大妹子没别的事你回家吧,你就是说破天,大嫂也不为所动。”
“大嫂不想找男人,也不想要个孩子?”刘桂巧死皮赖脸地就是不走。
“俺不是没有孩子,有翠英呢?”
“翠英丢了这么多年,谁知能找到不?”
“不找咋能找到,生法找呗。”
“就是找到,闺女也要嫁人,找个婆家一走,还不是跟没孩子一样?”
“闺女是娘的贴身小棉妖,儿子亲,找个媳妇不孝顺也是枉然。”
“大嫂的脑子是榆木疙瘩,谁不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男人的被窝,守着黄金万两,不如守着个贴心的男人!”
“黄菊起身去给黄牛添草料,说:“天不早了,桂巧你睡去吧,俺既然嫁到姚家,就没准备再离开这门,如果你们俩口子怕俺拖累你们,就把俺分出去单过。”
“死狗抽不到墙头上,分开单过?美的你!”刘桂巧白费了半桶唾沫,怒气冲冲一颠一跛地回家去了。
黄菊暗然地躺在软床上,心中一片茫然,金色的方块从床上摔到地上,越来越小,慢慢地消失了。
刘桂巧离开牛棚,悻悻地往家走,口中念道:“俺不信撵不走你!”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卷结束) ……
活路
第二十六回桂巧挑唆姚老一
第二十六回
桂巧挑唆姚老一 联官双吕弄是非
姚老一是姚家庄行医的姚二气的亲侄子,小名叫姚老一,和姚联官住在一条胡同,在最北头门往东开,门口对过就是姚联官家的小牛棚。大名叫姚联清,和姚联官同辈,比姚联官大一岁,是早已出了五服的堂兄弟。姚老一从娘肚子里露头就长着一只左耳朵,右耳朵处有绿豆大一个小窟窿,窟窿后边长着指头肚大一个肉疙瘩。看面相人长得不丑,挺俊一位小伙子。继承了他娘的裔苗,皮肤细嫩,眼不大咋一看挺精神,尖下巴颏长乎脸,嘴上长着一副小白牙,中等个不胖不瘦。在他身上应了一句话:“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猛一瞧是个很机灵的小伙子,其实缺心眼儿,人不能说傻,特别好糊弄。说话不清楚;齉齉鼻儿。
姚老一为啥一只耳朵?刚才说了是天生的,可是在姚家庄流传着好几种说法。就因为他的出生有段叫人感兴趣的故事。
姚老一娘怀上他三个月,爹生病与世长辞,他娘和大伯子姚二气没有分家,经常受嫂子的气,一气之下腆着肚子回了娘家。怀胎十月,眼瞅着到了分娩期,老人催着她回婆家生产,说:“闺女不能在娘家生孩子,不吉利,召人笑话。”可婆家一无公婆,二无丈夫,又摊上个厉害的嫂子,没人伺候月子,他娘就是不愿走。一直拖到骨盆都开了,出了羊水,才急急忙忙往婆家赶,走到姚家庄村西南一片红荆地头,肚子疼如刀绞,无法行走。他娘情急之中来到一棵红荆树下,解开包袱铺在地上,还没坐稳,他就呱呱落地。姚老一娘看看时置正午,四下田野里空旷无人,口咬脐带将孩子用衣服包好放在红荆的树荫下,自己拾掇清洁,疲累地躺在孩子旁边睡着了。
日中则昃,左老常前往西南地里割草,发现老一娘躺在红荆窝里,旁边放着刚出生的小孩,丢下花篓尥着蹶子跑回村,通知了姚二气,大伙带着门板把她们****抬回家。姚二气自己开药方,自己又跑到张庄药铺抓来中药,亲自煎药给兄弟媳妇吃,总算保住了大人孩子两条性命。姚二气媳妇并没有难为弟妻,都是妇女,知道生孩子的难处,出于同情心,伺候了弟妻三个月,妯娌俩关系反而亲密了。
话说姚老一****被抬到家,街访邻居的妇女都前来看孩子,姚二嫂腿脚快,第一个跑到姚二气家,揭开被子一看,说:“哟,多好的大胖小子,跟他娘一样,白的像藕瓜。”姚二嫂突然惊叫一声:“呀!怎么就一只耳朵?”
姚老一娘仔细瞅瞅孩子小脑袋的两边,可不是,咋少一只耳朵,自己也说不清,看看孩子的左耳朵好好的,瞅瞅孩子的右耳朵,根上没有伤口,才意识到孩子是胎里带来的。
消息不胫而走,来看希罕的人就更多了。回到家乱嘁喳一气,有的说准是孩子生下后,她躺下睡着了,叫搬堂鼠给啃去了。有的说搬堂能吃人耳朵?不信,准是被狗叼去了。有的说狗为啥不叼腿?专叼小孩耳朵?不可能:“你们说的都不对,是叫老鹰叼走了,哈哈哈!”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姚老一已是大小伙子,就因为缺心眼,别说娶媳妇,提亲的媒人都不登门。大前年有人逗他,说杨水云喜欢他,想他呢。叫他去找杨水云沾便宜。姚老一听说后信以为真。每天一有空闲就泡在杨水云屋里。杨水云是汉奸婆,管制对象,不敢随便串门又无人敢凑,有姚老一经常前来陪伴倒挺高兴。二人有说有笑,杨水云有时给姚老一讲段故事,有时编着法骂他,有时从他嘴里打听点村里的希罕事。姚老一感到杨水云对自己和蔼可亲挺有意思,越跑越勤,甚至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白天无心干活,黑家想入非非,经常做好梦。有一次他偷了他娘藏的鸡蛋,给杨水云换了一把糖球吃。
姚老一和杨水云勾搭上了,消息很快传遍姚家庄的家家户户,闲言秽语说什么的都有,满村子沸沸扬扬。丑闻传到姚联官耳朵里,差点把他的鼻子气歪,将姚老一暗暗叫到村北高梁地里,问清之后,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吓唬姚老一说:“以后再发现你往俺三嫂屋里钻,当心俺剥了你的皮,割下你的喂狗。”
自从姚老一挨揍以后,一年多不敢从胡同里往南走,都是从村后绕到西边的胡同往街里去。杨水云改嫁后,才放心大担地进出这条胡同。
这日,日挂树梢,估摸着地里的露水落了,姚老一肩背粪筐,腰间别着镰刀,要
去地里给兔子割青草,刚从街门口露头,就看到刘桂巧站在她自家门口,向她招着手喊:“老一哥,干啥去?”
“去给兔子弄点草。”
“你过来俺有点事。”
“有事说吗?兔子没草吃了,俺急着呢?”姚老一站着没动,俨然一副大伯子架式。
刘桂巧暗自发笑,看这胎子,蛤蟆豆戴眼镜,冲什么大眼鱼,逗着姚老一说:“老一哥 ,割草要紧呀!还是找媳妇要紧?”
姚老一听说刘桂巧要给自己说媳妇,立刻来了情绪,将粪筐墩在家门口,从腰间拔下镰刀丢在粪筐内,龇着小白牙走过来,齉齉着鼻儿腼腆地说:“当、当然找媳妇要紧,咋啦,你想给俺介绍一个?”
“有倒是有一个,看你有没有胆量?”
“说得成是俺的媳妇,说不成拉倒,这有啥怕的?老虎啊!”
“老虎倒不是,人可不一般,你若能把她娶到家是你一生的造化,俺担心你家上辈子没积下这份德?”
“是什么人这么好?俺家几辈子都是老实人,没问题。”姚老一垂涎欲滴。
“最近你有没有听说咱村又传希罕事?”
“啥事?”
“俺家老大把这个人给休啦,听说没有?”刘桂巧用手指指房后的小牛棚。
“这事在村里议论成一个蛋了,满村风雨俺还能不知道?”
“你都听说了些啥?”
姚老一用食指顶了顶小白牙,说:“都埋怨联江哥不应该,这么好的媳妇不要,在外头能娶个啥样的?还能是七仙女?”
“什么好?坷垃窝里的小鸡,土头土脑,大哥哪么大的官,要她?嫌寒碜。你还听见什么闲话。”
“有些话不好听。”
“说说看,咋个难听法?”
“有,有人说联江哥是陈世美,现在没有包公,若黑老包在世,准把他的头铡下来,还有,还有……”姚老一对一向崇拜的姚联江会做出这等事,不敢相信,对别人说他的坏话,自己无法启口。
“说吧,就咱俩,怕啥?”
“俺觉得联江哥不像那种人,有的人说他作风不正,是流氓,在外边胡搞,有了孩子才结婚的,俺不信。”
“大哥不是流氓,是自由搞对象。有没有人说大嫂的闲话?”
“没人说大嫂不好,都同情大嫂,有的说大嫂的命太苦了。”
“命苦啥?自己还不知道自己,能配得上大哥?再说命苦是她自己找的,树挪死,人挪活,再找个男人嫁走命就不苦了?”
“也有这么说的,不过大多数人都说大嫂老实,不会哪么做。”姚老一不明白刘桂巧的意思,一味地说黄菊的好话,为黄菊鸣不平。
“假正经,年轻轻的能守得住?不改嫁是没碰见好头,碰见好头俺看她比兔子跑得都快,芥菜疙瘩编成辫子挂起来,装蒜!”刘桂巧一股劲儿地贬黄菊。
“俺看大嫂不是那种人。”
“你是不知道她的根底,驴粪蛋子表面光,别看她外相挺老实,像个良家妇女,肚了里花花心眼多着呢,俺可知道!”
“俺没看出来,真的?”姚老一被刘桂巧哄骗得不知里表,起了疑心。
“你没看见是你没操那份心,不信你去试探试探。”
“俺,俺可不敢。”
“怕啥,你去试试,大嫂一个人在牛棚里住着,与你对门口多就便,常去和大嫂聊
聊,聊多了就知道她心里是咋想的啦。连这个都不懂,缺心眼!”
姚老一最忌讳别人说他缺心眼,一听刘桂巧说他缺心眼,马上意识到自己真的心眼少,怎么连这个都没想到。但当他又想起为杨水云的事姚联官揍他一幕,汗毛眼顿时炸开了,心有余悸地说:“俺,俺不去,男女往跟前一凑就有人说闲话,拨弄是非。”
“如果是大嫂捎信叫你去的,你敢不敢?”
“俺不敢,大嫂也不会,若真捎信……不,大嫂不是哪种人。”姚老一有点失魂落魄。他不敢相信刘桂巧的话是真的。
“你不会不叫人看见?”
“没有不透风的墙,被联官知道喽,非抽俺的筋,扒俺的皮不可。”
“你是怕他呀,他打过你?”
“没,没有。”姚老一当然不敢提过去那档子事。
“不用怕他,他不会揍你。”
“你咋知道他不会揍俺,轻饶不了俺!”
“如果是他同意你去呢?”
“不,不会,绝对不会。”
“这回是他同意的,亲口对俺说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姚老一心想哪有找外人去调戏他亲嫂子的,那样做就太缺德了。
刘桂巧见费了这么大的劲撬不开姚老一这把生锈的锁,急得骂开了:“笨蛋,傻帽,话都说得这么清了,你就听不懂,不开窃,糊涂蛋一个,白做一回男人。”
姚老一被刘桂巧骂得有点生气,好歹俺是大伯子,怎么能骂得这么难听,说:“你刚才叫俺来不是想给俺说媳妇吗?怎么海说这事呢?”
刘桂巧的气还没地方出呢,说:“三脚踢不出个闷屁,还想找媳妇呢?俺把话给你挑明了吧!给你说的媳妇就是大嫂。她不答应俺也不敢提,自从她知道大哥休了她,就生心找个头走,俺跟她提到你,她没反对。俺那口子也觉得挺合适,叫俺找你说说。看你这熊样,前怕狼后怕虎的,打一辈子光棍去吧,没人可怜,那罪可不好受。俺为你好,今格可把话给你捎到了,信不信由你,听不听由你。现在时兴自由恋爱,外人不能包办代替,成不成你们二人去谈,男人不主动,还能叫女方请你?你若不愿意,俺再和大嫂商量找别人。缺心眼,你错过这天赋良机,趴在你家坟头上哭去吧!”
刘桂巧丢给姚老一一堆撩拨心房的话拐着腿回家了。姚老一惴惴不安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背着粪筐在村北的田野里转游,无心割草,很好的香蔓子草在他脚下蹚过,他视而不见,快到晌午了,没割一把草。刘桂巧的话一直在他左耳朵里回荡,难道黄菊真想改嫁?也不会这么快呀?就是改嫁,黄菊能看上俺?就是黄菊看上俺,姚联官也不会同意她嫁给俺?杨水云改嫁,姚联官要了一大堆彩礼,俺可拿不出来?俺穷,姚联官是知道的,他不会把黄菊白白送给俺?再说黄菊比俺大十多岁,这门亲事也不合适呀?都知道俺缺心眼,黄菊能不知道?可能是看上俺年纪轻了?如果真是这样,俺不嫌,大几岁怕啥?黄菊和俺一样,都是老实人,实心眼儿,嫁给俺肯定能过好日子。机不可失,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送到嘴边的肉不吃,真叫刘桂巧骂对了,笨蛋,傻帽,缺心眼。抽空到牛棚找黄菊坐坐,探探她的底。
姚联官春风得意,衣帽整齐地到双吕区公所上了班,当上征管员。赵波怕姚联官刚参加工作,业务不熟。一个人担当不起来,粮库出了问题自己也有责任,特令石头晚走几日,一来将帐目交清,二来帮助姚联官熟悉业务。
姚联官上班后,工作积极性很高,凭他的聪明脑袋瓜,没几天就能独挡一面。不过他没把心思全部用在工作上,而是分出很大的精力去照顾赵区长的生活。
姚联官每日早晨日不出就起床,干的第一件事是到北屋将赵区长的尿壶提出来倒在厕所里,空干净放在厕所的半截墙上,再回到房内打扫房间,在赵波溜早回来,被子已叠得整齐用铺的卷到西墙根,洗脸水打好,毛巾搭在脸盆上,刷牙的水杯舀满水,
牙膏挤在牙刷上。
姚联官每天晚饭后,将赵波的尿壶提进屋,放在炕上旮旯里,用笤帚将炕上尘土扫干净,被褥铺妥当,枕头放平,平平展展地搭上枕巾,煤油灯罩擦得铮亮。
赵区长的生活琐事本来是通信员张水山的工作,姚联官上班后从中一掺和,弄得通信员经常受批评,心中不是滋味,好在张水山小孩子脾气,噘一会儿嘴就没事了。时间一长,张水山倒依赖起姚联官来,自己图个轻闲。
双吕区公所东院西侧长着一棵老椿树,树身一搂搂不过来,树冠直径足有六七丈长,不但覆盖东院,还将西院罩住半个,根深叶茂,树荫是夏天乘凉的好地方。可惜是棵臭椿树,叶子不可入菜,且树质松软,不可做栋梁之材,如用它盖房做梁,不出十年要塌房。
赵波在姚联官上班后,对他的第一印象不错,小孩子不爱多说话,聪明肯干,特别勤快,很听话。再融于老首长的亲兄弟这层面子,对姚联官特别喜欢。
姚联官上任不久,赵波在灯下整理几天来下乡调查旱情的材料,姚联官将他的被褥放开,到厕所内将尿壶提进屋,赵波板着大黑脸问:“张水山干啥去了?你提尿壶。”
“刚才俺看见他和石头在东屋里下象棋,谁提不是一样,俺闲着也是闲着。”姚联官显得非常通情达理。
“这孩子玩心就是大,抽空好好熊他一顿。”赵波撂下钢笔,把将要出屋的姚联官叫住,问:“将离婚的事跟你大嫂谈了没有。”
“对啦!上班后光知道忙工作,忘了向你回报。”姚联官自责地说:“谈啦。大嫂表现很冷静,她说有东头左景武那事在先,早有思想准备。俺看大嫂心里很坦然,因为她也知道配不上大哥。不过还是闹了两天思想情绪,只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地说自己命苦,没有反常表现,现在又和过去差不多了。”
“想得开就好,想得开就好!”赵波如释重负,心情轻松了许多,又问:“她有啥要求没有?”
“没有,啥要求都没提。”
“有没有改嫁走的念头?”
“眼下还看不出来,就是想改嫁可能不好意思说,时间长喽不保险。”
“老实人,怪可怜的,你可要照顾好她,不能落井下石欺负人。”
“哪能呢?俺向你保证,与大嫂有福共享。”
张水山黑影里在北屋门口往里伸伸头,又缩了回去,被赵波发现,扯着大嗓门喊:“张水山!过来!”
张水山缩着脖了进来,低着头站在赵波脸前,一副挨熊的样子。赵波毫不留情地批评说:“你太贪玩了,成什么样子……”
姚联官打断赵波的话,为张水山开脱。赵区长最后说:“你看人家姚联官,比你参加工作晚,进步多快,要向姚联官同志学习,勤快点,有空看看书学点文化,光下象棋还沾?”
张水山笔直地站着说:“是,向姚联官同志学习,努力干好革命工作。”
“去吧。”赵波摆手示意张水山出去。
张水山带着鬼脸,吐着舌头来到东屋,石头掇着烟杆说:“不知害臊,挨了批评还高兴,嘻皮笑脸地像啥?”
“管他呢?有人勤快俺轻巧。”张水山满不在乎。趴在石头面前,悄声地说:“姚联官和赵区长的关系可不一般,才来几天,就和区长亲如手足,人家有本事!”
“这有啥大惊小怪的?人家姚联官的大哥是赵区长的老首长,亲密战友。区里人都知道,你还当新闻,以后扒结着点!”
赵波将张水山撵走后,与姚联官继续交谈,问:“上班后有什么体会?”
“俺能参加革命多亏赵区长地关照,在你的培养教育下,俺一定干好革命工作,努力学习,提高革命觉悟,争取当一名先进工作者。俺上班后的最大体会,就是觉得你
赵区长很了不起,很伟大,工作能力非常高,魄力特别强,作风非常扎实,深入基层和广大贫下中农打成一片,真是一位党的好干部,不愧是战火中锤炼出来的英雄,把邢武县最大的区领导得井井有有条,国泰民安,兴旺发达……”姚联官煞费心机地还想吹捧下去。
赵波招手示意暂停,说:“俺没叫你说这些,拍什么马屁?俺问你干征管工作觉得沾不沾?”
“沾!”姚联官说:“有赵区长的英明领导,加上俺虚心向老同志学习,一定能在粮食战线上干出成绩。征管工作是辛苦点,俺不怕,为人民服务再累再苦也心甘,越是艰苦的工作越能锻炼人。俺要求赵区长对俺要严格要求,经常指点,多多批评。”
赵波觉得姚联官很会说话,看来是棵苗子,不愧为姚联江的兄弟,将来一定是位干才,说:“你在俺手下工作,当然要严格要求,你要能经得起批评哟!”
“一定能。”
“俺叫石头帮着你熟悉工作,怎么样了,能单独干了吗?”
“石头对俺还可以,工作交待得很细,俺向他学了很多工作经验,受益匪浅。不过俺觉得石头有点情绪!”
“什么情绪?”赵波很敏感。
“可能对调动工作有意见?”
“俺跟他谈时咋没有提出来,为了照顾他,县城离他家近,可以兼顾家里的农活,他很满意吗?怎么又有意见?”
“人家当着你的面对你有意见咋好意思说。”
“你看他有啥意见?”
“说不清,好像是对俺来区里上班不满,可能是认为你寻私情。”
“胡诌,老同志了觉悟这么低,你若能把工作担当起来,就叫他到县里上班去吧。”
“俺觉得粮库也有问题。”
“什么问题?”
“俺看了看仓库的粮食,估摸着和帐上对不上号。”
“你估计是亏还是涨?”
“不可能涨,就说亏多少吧!”
赵波明显地表现出对石头不满,思考了一会儿说:“叫他先走吧!停些日子粮库里粜得粮食少喽,你过秤盘盘库,有问题再找他算帐。”
话说蓝梅坐着张六六的马车颠簸了一天,人困马乏,张六六将马车停在路边有水的地方喂牲口,蓝梅拿出大娘给带的煎饼、大葱、鸡蛋叫张六六吃,张六六并不客气,剥了两个鸡蛋一口一个,三下五除二,没见他嚼几下就咽到肚里。又就着大葱吃了几张煎饼,到路边舀了一桶水饮枣红马和黑骡子,待人和牲口都水足饭饱,张六六举着马鞭又上路了。
蓝梅在车箱内围着张六六的被子半躺着睡着了。张六六在前辕上坐着想打盹,而且脚很冷,窜下车来跟着牲口走。半夜时分蓝梅被马车晃醒说:“张哥跟着车走不累吗?俺不睡了,你上车来围着被子睡会儿吧!”
按往常在拉脚的路上,张六六都是躺在马车上蒙着被子睡大觉,老马识途,老路熟道,一觉睡醒,马车就到济南城。今日有蓝梅在车上坐着,男女有别,自己只好委屈一下子,说:“俺不困,你接着睡吧,拉脚的人走夜路习惯了,三天三夜不合眼经常的事。”
蓝梅睡了一觉,困意消了,就和张六六拉起家常。耕天耘地,东拉西扯,说着话路短,不知不觉过了黄河桥。
“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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