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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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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蓝梅搪塞不住,只好说:“是个女孩,如果……啊,现在十岁了。”
“你们家乡太穷,把孩子接来在俺村落户吧,住在俺家。”
“金窝银窝不如老家的草窝,穷家难舍呀!”
“金窝银窝是不如老家的草窝,把家安在金窝总比安在草窝强。”
“已经安在草窝了,就在草窝里过吧。”
“春花,咱俩在一堆很对脾气,俺离不开你,有句话憋在心里想对你说,怕你不愿意,一直不敢说。”
“大嫂有话尽管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是俺的大恩人,正愁没法报答你们全家的恩典,你说吧,啥事?俺保证答应。”
“恩不恩的你别光挂在嘴边上,这有啥?再这么说大嫂就不高兴了。其实没别的事,俺想把你留下,别走了。”
蓝梅咯咯一笑说:“就这么点事呀!好,不走了,把俺们全家都搬来,你管得起吃吗?”
“管得起你们吃,俺和柱子家的地加在一块有二十多亩,没地主收租,好歹做做打的粮食也吃不完。”
“大嫂,你的心意俺领了,说是说,俺做不了这个主。”
“现在妇女解放了,不能事事都听男人的。”
“这么大的事俺总得和家人商量商量再定吧!”
“那也是。你男人不同意怎么办?”
“那……”
“那什么?他不同意就和他蹬喽。”秦大嫂又用话寨蓝梅:“你是不是嫌弃大嫂,不愿和俺在一块?”
蓝梅被秦大嫂的话塞住了喉咙,心想,看来秦大嫂不是说着玩的,当真了,怎么办?先应付着过去再说,“大嫂,俺听你的,把家搬来,这沾了吧?”
“你男人阻拦呢?”
“跟他离!”
“哎!这就对了,顺了俺的心。”
“那俺就三两天回去和家里说一声?”蓝梅在使脱身之计。
秦大嫂说:“一言为定,不许反悔。像你这样的情况俺村有两户,南街秦月亮的媳妇就是三年前要饭过来的,病在村东娘娘庙里,月亮将她背回家请医生治好了病,经大家一捏合,与秦月亮成了亲,今年生了个胖娃娃,一家人可美满呢?”
“那女人老家没男人?”蓝梅问。
“有。”秦大嫂说:“过了半年多,她男人找来了,媳妇不跟他走,秦月亮请人说和,给了那男人两石麦子算清了。”
“有孩子没有?”
“有哇!和你一样也是有个十来岁的闺女,去年底月亮去把闺女接来了。”秦大嫂说:“春花,人往高处走,俺这里土地肥,生活好,再往南就不行了,所以外地嫁到俺村的媳妇特别多。如果你有意,俺给你也谋划一个,大嫂给你找的男人,保证没的挑。”
蓝梅来个顺杆爬,大嫂说啥都应,哄得她高兴只要能走就沾。等俺到了南京,叫联国给人家写封感谢信,再言明真相,解除误会。待俺回家时,从泰安下火车来看望大嫂一家人,当面道谢救命之恩。所以蓝梅迎和着秦大嫂的话说:“那感情好,大嫂真是个菩萨心肠,南海观音再世。”
“看你的嘴甜的。说定了!”
“说定了。”
“好。”秦大嫂今格是要一杆子捅到底,神秘地附在蓝梅的耳边悄声地问:“你看俺兄弟柱子怎么样?相中不?”
蓝梅的心头骤然一惊,轰!响了一声炸雷。噢!原来秦大嫂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是想叫俺嫁给她小叔子,可谓用心良苦。这下可难坏了蓝梅,有刚才的话挡着,咋能拒绝呢?拒绝了就是相不中秦柱,就要得罪他们一家人,蓝梅张口结舌,如坐云雾。
秦大嫂瞅着蓝梅的表情,说:“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别看俺柱子长得憨,笨嘴笨舌地不会说话,心眼好,特勤快,农活样样里手。去年才盖的三间新北屋,就指着给他找房好媳妇。咱俩一见面,俺就看着很合适,你可别嫌俺兄弟穷,刚分开家,去年盖房花销大,眼下是不富裕,秋后就好了,三亩玉米二亩花长得可喜人呢。”
蓝梅陷进了感情的旋涡里,答应不能,拒绝不忍。这主意肯定不是秦大嫂一人所想,必然是全家商量好的。悔不该当初说瞎话,真不该刚才顺杆爬,使自己陷入两难之境。如果当初言明自己的真实身份,哪有今格这档子事?事到如今,搪过一时算一时,说:“大嫂的意思俺明白,柱子哥是个大好人,又是俺的大恩人,能和柱子哥成亲和你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是俺的福份。可惜俺生就的命苦,怕配不上柱子哥。”
“配,配,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秦大嫂见蓝梅不拒绝,喜出望外,如获至宝。
“那赶后俺就启程回家。”
“行,行。”
枣树上的老麻雀带着自己的孩子飞走了,再没有回到房檐下的窝里。
晚霞映红了西边半拉天,秦大嫂兴奋的脸比彩霞还红。悄悄来到秦柱家,命秦柱把他大哥喊过来,小声地说:“今格过晌午俺把咱商量的事情跟春花谈了……”
“咋样,同意不?”秦树的心急如星火。
“你急个啥?她没有拒绝。”
“太好了,太好了!”秦树欣喜若狂,搓着长满老膙的大手,在屋里原地打转转。
“她答应了?”秦柱喜从天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蹦三尺高,大声地问。
“你喊叫这么喊干啥?人家只是没反对,并没有肯定答应。”秦大嫂嘿唬着兄弟。
“女人脸皮薄,哪能直截了当地答应,没拒绝就是同意了。”
“春花提出来赶后回家,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再定,俺看春花的要求并不逾外。”
秦树心眼多,思忖片刻,说:“春花这人心眼机灵,当心是金蝉脱壳之计?不要以
为咱救了她的命,她就会嫁给柱子,这是两码事,人若走喽咱住哪儿去找?找到河北她老家,那时就不以咱的意志为转移了。”
“也是,她一走不回头,咱有啥法?”秦大嫂也觉得悬。
“夜长梦多,事不易迟,既然她为了应付咱半推半就,咱就给她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先把婚事办喽,入了洞房,等她过上舒心的日子,她就不走了。”秦树要当机立断,一气呵成。
“啥时候办?”秦柱问。
“赶明。”秦树的右拳头砸在左手心里。
“太仓促吧?”秦大嫂觉得丈夫有点草率。
“就赶明。”秦树说:“赶明你带着柱子去县城,给春花和柱子买件新衣服,顺便将酒肉买回来。俺在家里稳住春花,借桌椅板凳,通知自己家的长辈和要好的乡亲,叫叔叔家侄子去通知俺舅舅。黑喽摆上酒席,将柱子春花叫到跟前当众一宣布,大家一起哄,她就是不情愿也晚了,推推拉拉就入了洞房。”秦树像布置一次战役一样,下达着命令。
“跟春花言一声再说,别闹出岔子!”秦大嫂担心。
“现在可不能对春花说,黑家跑喽怎么办?赶明天黑前不叫她出门,谁也不能给她透风,听俺的没错。”秦树严密佈防。
事情都往一堆凑。就在秦树紧锣密鼓地为柱子和蓝梅操办婚事之际,身在南京的联国又接到了联官的回信,得知自己深深爱着的结发妻子蓝梅死在前往南京的路上,倍加伤心。无孔不入的江二梅探听到蓝梅的死信,对姚联国加大了进攻的力度,穷追不放。
事情将发展到哪一步,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四回联国哭梅又逢梅
第三十四回
联国哭梅又逢梅 蓝梅解误赴金陵
燕羽难抵北风扣/纷纷南去到澳洲/冬梅才努樱桃口/早有雪花占枝头。
梅在雪下抬头望/春暖雪融梅消瘦/百花争艳蝶恋花/焉知林中梅孤愁。
话说秦树正马不停蹄紧锣密鼓地操办蓝梅与秦柱的婚事,蓝梅却蒙在鼓里丝毫没有察觉。喜事能否如愿以偿,渐且按下不表。单说姚联国在南京日夜期盼着家乡的来信,望想着能有蓝梅的好消息出现。急迫的心情使他夜不成眠,昼不思餐,本来就不胖的身躯又消瘦了一圈。
姚联国不但心事重重,而且工作相当繁忙。建国初期除了公安战线为了稳定社会治安,巩固政权,与残存的反动势力做斗争,工作紧张外,生产经济战线上的工作人员更是辛苦。为了恢复国民经济发展生产,安定人心稳定物价,繁荣市场,既要收拾大官僚资本家逃跑后遗留下的破烂工厂,尽快恢复运转,又要团结、组织、争取留下来的资本家发展生产,阶级斗争形势相当严峻。姚联国不遗余力地忘我工作;连续多次召开生产企业的资本家和工人代表的座谈会,健全组织,制订经济法规,区内的经济建设工作已基本上走向正常的轨道。
一个阴雨连绵的上午,雾蒙蒙天地雨线相牵,青黛色的柏油马路两旁都成了涓涓小溪,积水哗哗地淌进窨井内。姚联国带着本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江二梅,乘坐公交车检查工作后返回区政府驻地。下车站距离区政府大门口约有二百多米。雨没有停的迹象,这点小雨对经受过艰苦环境下锤炼的姚联国来说是小菜一碟,公交车停稳后,车门尚未完全打开,姚联国第一个窜下车来,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旧军帽和上衣很快变成阴色。江二梅小心翼翼地下车,心中直埋怨姚联国不搀扶她一把,从衣兜内掏出绣有鸳鸯戏水图案的花手绢蒙在头顶上,一手捂着头,一手将笔记本按在胸前,飘动着粉红色的连衣裙,晃动着肩膀紧跑几步追上姚联国,用持笔记本的手挎住姚联国的胳膊肘,头拱在他的胸前。
姚联国的心情极其复杂,身边的江二梅,就像一贴伤筋止疼膏紧紧地粘在身上,不顾一切地追求,爱情的手榴弹一颗接一颗地投向姚联国,他的心快要炸碎了,随时都有举手投降的可能。而远离自己的蓝梅,就像天上的星星远远地向他发光,深深地印在心里,无法消失无法抹去。此时的姚联国就像一个带正电的原子核,江二梅,蓝梅这两颗带负电的电子,围着他不停地旋转,在原子核的引力下,时而蓝梅游在外围,江二梅被吸引在附近,时而江二梅被排斥出去,将蓝梅拉向身旁。尽管江二梅这颗电子非常活跃,但在姚联国的心目中她代替不了蓝梅。在没有弄清蓝梅的真实情况前,江二梅只能在外围旋转。
姚联国临走近区政府大门口时,提醒江二梅与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说:“小江,注意点影响,放开手。”
江二梅不听指挥,反而把头在他怀里贴得更紧,姚联国放慢脚步,轻轻推推江二梅的头说:“听话小江,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被同事们瞧见不雅观。”江二梅将小鼻翅一收,跟随在姚联国的身后。
“姚组长稍等,有你的信。”门卫老周头推开一扇窗户探出半截身子喊住姚联国,伸手递过来两封信。姚联国接到手中未看清是何方的来信,兵贵神速,被江二梅敏捷地抢夺过去。
江二梅将两封信在手中倒换着端祥,雨点不停地落在土黄色的牛皮纸信封上,显然,一封信是姚联国河北省老家寄来的,另一封没有写发信人的地址,只写着“途中”二字。姚联国按耐着不平静的心情,对江二梅说:“偷看别人的私信是犯法的行为。”
“谁看来?我拆开了吗?看你紧张的。”江二梅噘着嘴将信塞在姚联国的手心里,
不是
轻飘飘地像雨中的飞燕,消失在雨雾中。
门卫老周头偷偷一乐关上窗户,接着从传达室内飞出吹奏梁祝十八相送的箫声。
姚联国闭目坐在办公桌前,心中荡漾着层层波纹,他不愿首先打开家乡的来信,用手捏了捏,信封内有厚厚的信笺,内容一定不少。他知道这不是一封正常的家书,因为二位老人都离他而去,信中不会有慈父慈母地思念,也不再有宝贝女儿的祝福,她也离开人间。最叫他牵肠挂肚的是蓝梅,使他扑朔迷离,她还是心目中过去的蓝梅呢?还是像四弟上封信说的现在的蓝梅?
姚联国惦了惦家信又放在桌面上,信中好似装着一把匕首,打开它,匕首会将他的心捅破。半年多了,姚联国最挠心最费解的问题就是蓝梅的生活作风问题,不敢也不愿意相信它是真的,但又无法否定它是假的。白纸黑字四弟写得清清楚楚,此事大是大非问题,非同儿戏,四弟不敢妄为。那么蓝梅呢?为什么不给我来信?自己不会写,也托人写封信呀!那怕是廖廖数语,几个问候的字寄来,联国我也能从中悟出真伪,你只言片语不写来,真叫人难以置信?难道感情这东西真的像流水,遇到阻力就拐弯,碰见河岔就分流?蓝梅啊!我可是把夫妻之间的感情视如泰山,战斗最残酷的时候,我从来没有忘记妻子的思念和祝福,是你给了我勇气和力量。当组织上决定我留在南京做地方工作时,我首先想到的是蓝梅你和老父亲,告慰你们我还活着,上帝将一个有血有肉的联国留在世上!我多么希望能得到亲人的问候,我多么渴望你们都平安的健在!使我这幸存者也尝尝幸福的滋味,享受享受家庭的温馨!然而,摆在我面前的是残酷的现实,父死女丧妻变心!晴天霹雳啊,将我击打得难以自拔。
姚联国虽然对工作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积极性未受到任何干扰,但在空闲时候,思绪并不平静,半年多来,经常将烦恼的情绪挂在脸上。姚联国的心情变化,被江二梅看个仔细,察个明白,乘虚而入,将一个个爱情的炸药包送到姚联国的心上。可惜都被警惕性很高的姚联国暗暗掐灭导火索,没有一个炸药包炸响,所以至今姚联国这座顽固的碉堡尚未被江二梅攻破。
然而,姚联国也是有七情六欲的男人,对江二梅契而不舍地反复冲锋性攻击,有些招架不住,冰山的一角开始溶化。姚联国为确定对江二梅的关系,必须首先确定对蓝梅地取舍,所以他才给四弟去信,想进一步弄清蓝梅的作风问题已严重到什么程度?如果蓝梅的作风问题是子乌虚有,纯属谣言,那当然是最理想的结果。如果蓝梅在丈夫杳无音信的情况下有越轨行为,在得知丈夫的下落后已有悔改之意,姚联国想原谅她,从而剪断江二梅挂在自己身上的情丝,将蓝梅带在身边,共度美好生活。当然,如果蓝梅不念前情,执意要背叛自己,姚联国也只好抛弃蓝梅,接收江二梅的爱情。
姚联国斟酌再三,还是把烦恼留在后边,首先打开没有来信地址的那封信件。原来是大哥的来信,信上的大致内容是,大哥又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作战任务,只提到任务是非常艰巨和极其残酷的,属绝密。大哥还告诉他重新组成了家,妻子由于生孩子身体虚弱,无法随部队出发,已带着孩子转到家乡开口府工作,可能仍在医院当医生,已失去联系。姚联国意识到大哥的去向可能与台湾海峡的紧张形势或与朝鲜战局有关,不免又多了一份担心。
姚联国下意识地稳住情绪,用微微颤抖的手打开家信,迅速地浏览着信上的内容,无心细看与蓝梅无关的消息,急促地翻到信的后半部分,早已收紧的心弦又被拧了数遭,当看到蓝梅仍然痴心不悟时,好像一盆冰凉的水从头浇到脚底;当他读到蓝梅已启程赴南京来找自己时,捆绑成死疙瘩的心顿时崩开了,啊!蓝梅还是过去的蓝梅,我的爱妻!姚联国接着读下去,信上说蓝梅已死在寻夫的路上。轰!姚联国的头要炸开了,眼前一黑,身子摇晃了几下又挺住了,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完了,玉碎珠沉,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陷入了沉思。姚联国痴呆地望着窗外,良久良久,细雨霏霏,仓天有情,陪着姚联国一起伤感。“蓝梅呀!你为什么不给我来信?为什么不把埋藏在心底深处的苦水向我倾诉出来?就这样不明不白,没留下一句话辞我而去,岂不叫我愦憾终生!”
姚联国提笔在信封的背面写下了怀念蓝梅的几行诗句:
梅花开兮!群芳凋,
梅花香兮!苦寒来,
梅花孤兮!独芳绽,
梅花苦兮!雪中埋。
吾惜梅兮!不遇春,
吾爱梅兮!心中栽,
吾恨梅兮!离我去,
吾哭梅兮!难忘怀。
江二梅端着两份午餐稍稍来到门口,被姚联国的举动所感染,脸上带着泪水静观姚联国在信封上疾书。
姚联国写毕搁笔,抬头望见江二梅端着两只饭盒哀气沉沉地站在门口;两双泪眼相交,姚联国如同见到亲人一般,难以压抑和掩盖自己崩溃的感情,双手俺面而泣,转过身去面向墙壁。
江二梅将饭盒放在桌角上,悲切切地问:“姚组长,我可以看看信吗?”姚联国背过手来指指桌子上的信,表示许可。江二梅怀着复杂的心情读完信,百感交集。蓝梅的死,对姚联国无疑是个沉重地打击,抹不灭地创伤,不禁陪着姚联国抽泣起来。然而,对梦寐以求想把姚联国征服到手的江二梅来说,无疑是喜从天降,难寻的良机,一个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到手了,禁不住心中暗喜。
江二梅的泪水不收而回,贴在姚联国身边安慰:“姚组长节哀,人去不能复生,保重自己。请姚组长想开点,化悲痛为力量,以努力工作来报答九泉之下的爱妻。姚组长,下午你在家休息吧,还有几个粮食供应站的检查工作,由我和老袁同志一起去吧,晚上我们把了解的情况再向你作全面汇报。”
姚联国走到脸盆架前,用凉水洗面,摇摇头,说:“没啥。下午还是咱俩一块去,来,吃饭。”姚联国打开饭盒,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咽般将一盒米饭消灭干净,瞅着江二梅细嚼烂咽心不在焉的样子,说:“别那么多愁善感,我能挺得住,腥风血雨里磨练出来的人,能经受住各种打击,不用为我担心。”
江二梅的中餐没有吃完,在这种情况下和姚联国坐着不知说什么好,以洗饭盒为由想走,姚联国按住她的肩尖说:“坐着陪我一会儿吧,两个人说着话比我一个人闷坐着心情会好些。”
江二梅忐忑不安地重新坐下,不愿看姚联国强打精神和她交谈的神采,低头不语。姚联国以显老革命豁达的胸怀,和江二梅谈起了与蓝梅的过去,他把蓝梅的容貌、歌喉、言谈举止,穿衣打扮,勤劳朴素以及她的针线活,洗衣做饭,甚至他们的部分私房话都对江二梅毫不保留地倾吐出来,流露出姚联国对蓝梅的深厚感情和无限地怀念,最后说:“小江啊!我和妻子蓝梅结婚后虽然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长,但感情很深,她那温柔可爱的影子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我不管是在堑壕里,还是在行军中,只要打个盹就会梦见她那甜蜜地笑容。有时我觉得我的魂好像被蓝梅用线牵着,而她的魂又捆绑在我的心尖上,别看这么多年相隔千里,却天天形影不离,你说怪不怪,可惜呀……”
江二梅接着姚联国的话说:“不怪,一点都不怪,这就是爱的魅力和爱情的力量。从你写在信封背面的诗句里,我觉察到你和蓝梅之间的感情非同一般,她的去世,对你来说是个巨大的损失,一个任何人也取代不了的损失。”
姚联国说:“你不要相信家书上的那些胡说八道,家务事一言难尽,人非神仙,孰能无过?从蓝梅决定来南京找我的行动中,便可窥见她对我并无二意。她是死在寻夫的路上啊!可悲可敬也!”
江二梅聆听着姚联国的肺腑之言,肃然起敬,说:“姚组长才是真正的男子汉,夫妻分离这么多年钟情不变,难能可贵!近两年在相当一部分老干部中刮起了一股离婚风,纷纷抛弃在农村的妻子,重新组合家庭,此风至今势头不减。姚组长身居灯红酒
绿的大城市,不受花花世界的熏染,对结发妻子一往情深,真叫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姚联国忿忿不平地说:“我大哥就是一个例子。革命成功了,要进大城市,把同甘苦共患难,在家孝敬老人的妻子一脚踢开,是一种极不道德的行为。说什么农村妻子土气?换上城市里妇女穿的衣服,一样洋气,一样秀气。什么没文化?都才三十多岁,现在学文化也不晚吗?这些都不是抛弃妻子的正当理由,关键是经不住城市里风花雪月的诱惑,说到底还是自己在生活作风问题上立场不坚定。当然妻子背叛了自己,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个月过去了,压在姚联国心头的乌云开始散去。
江二梅开始明目张胆地、疯狂地向姚联国发起进攻,像一只蜜蜂落在栀子花上,围绕着姚联国一步不愿离开,生怕有其他女子抢走他心中的白马王子。离姚联国心最近的电子已经离去,江二梅立刻补上了缺,姚联国也拆除了防御工事,主动地接受了江二梅抛过来的红绣球。二人的关系发展很快,越来越密切,在区政府的围墙内已谈得沸沸扬扬,只差捅破窗户纸了。
南京是中国有名的四大火炉之一,进入三伏天,气温高达摄氏四十度,而且持续数日有增无减。空气闷热得叫人喘不过气来,整个南京城像一个大蒸笼,找不到一个凉快的地方。人走在滚烫的柏油马路上,如同踩着烧红的鏊子,热气顺着裤腿直蒸人们的大腿根,胶皮鞋底被烫得以煮熟的粉皮。
各行政机关开始实行半日工作制,星期天人们大都去游泳或划船。姚联国被江二梅邀到玄武湖畔,水面上的风稍有些凉意,湖四周的树荫下,一对对情人坐卧在毛茸茸地绿草坪上在谈情说爱。江二梅在湖边值班室租赁了一只小船,和姚联国一人一浆将小船划到湖心。江二梅故意捉弄姚联国这个北方旱鸭子,将浆收起让他一个人划。姚联国左划右拨,小船不住前走,在原地打转转,江二梅咯咯咯地笑弯了腰,趴在姚联国背上嘲弄他说:“旱鸭子旱鸭子!看你笨的,闪开,我一个人划给你看。”
姚联国将浆横放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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