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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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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不是爱上了他?
  这道讯息来得又急又猛,她吓住了,浑身动弹不得,只有一双水眸盈盈地望着他,但很快地,她收回错的离谱的思绪,不应该的错爱,不该呵!
  她是有夫之妇,而他也只是个过客,待他走后,两人不会再有交集,她依旧是夫君的妻子、丢了心的妻子!!
  “我不知道……我只想弄清楚某些事!”不谈方才那个属于错误却美好的吻,他的思绪飘向远处。
  她究竟是不是她?他究竟是不是他?
  雷孟延痴望着这个让他失控的女人!!
  也许,她是她,一切就容易多了……
  两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有后悔、有懊恼,却有着淡淡的情像彷佛在慢慢滋长,也或许在好久之前,他们就已有情苗,才会在接触之后,情荳快速地发芽、长成、茁壮。
  他们都太过专注了,以至于不知
  他们的行踪如午后阳光般,曝射在蓝天大地之中。
  原来他来到这里了。
  也找到了她——
  就在望君山的林子间,她发现了两人的踪影,将这一切都收纳眼底。若非她在堡里安插的眼线偷听到他和总管的谈话,她也不会知道他往望君山来。
  他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的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相守一辈子吗?她冷笑着,她是不会成全他们的,因为自小她得不到的东西,她是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
  等她抓到了她,看他如何不屈服在自己的命令之下!
  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能耐能教自己离开北方?
  温暖的阳光照不进她邪恶的身子上,她就这样的、冷冷的,旁观着这一切、推想着某件伟大的计画……
  他一定要把他赶走!
  看着他借口马儿受伤而留下来,他的心便无法平静,甚至是恼火的。他怎可利用水寒的同情心,佯装无事的留下来!
  他怎么可以?
  瞧他这些日子以来,对着水寒说着外边的世界如何如何,引来了水寒的憧憬和兴趣……
  他才是她的夫君啊!他忿忿地想着。
  为了和她平静的过这一辈子,他不惜改名换姓、拋开家中经营的事业、甚至告别两家父母,事业、名利他都不要了,可换得的是什么?
  雷孟延才到这里不过数日,便将他两年来所做的一切全盘抹煞,甚至唤醒了失忆的水寒藏在内、心的情怀!!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若非怕伤了水寒的心,他才不会让他们共处。愤怒袭向了他的身心,浑然忘了,他——才是阻绝两个人的原凶,浑然忘了,他——已多拥有了她两年的时间……
  “你们可回来了。”
  才一进门,水寒的夫君就发起飘来,目光直瞪着他们两人。当他看到披在水寒肩头上属于男性的外衣时,怒火很快地燃烧。
  水寒不知夫君现下怒火狂炽,她浅笑盈盈地走近夫君身边,说道:“夫君,我们今天……”
  “你们去哪儿了,现在才回来?”他斥道。
  “夫君……”水寒可怜兮兮地看着夫君。
  “威世,你何必发这么大脾气!是我带寒妹妹出去的,你要责怪就怪我好了。”  雷孟廷出面帮腔,他不喜欢威世对待水寒的态度,更不忍见到水寒挨骂,那种保护的心理自然展现,毋需其它情愫。
  “寒妹妹川二你让他叫你寒妹妹?”
  威世惊望着妻子水寒一眼,他们……已经热络到这种地步了?
  “夫君,你听我说……”
  水寒想要为两人辩解些什么,可脑际浮现的却是两人的出游画面、错误的拥吻,还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真的好开心吶!彷佛他们早就认识了,而且还——很熟悉……
  出轨的情怀教她无从说起,也无力为自己的清白辩驳,因为她到底是不守妇道的女人吶!
  “不用再说了。”
  威世不想听她解释,他朝着雷孟延的方向微微颔首,“你什么时候离开?我相信你的马早已伤好。”
  他识破他故意伤了马儿而让自己留下来的伎俩,既是如此,也不能怪他下逐客令,只因他留下来的目的可想而知。
  “夫君,你怎么赶雷大哥呢?”
  水寒不明白夫君为什么执意如此,蓦然想起,早在雷大哥出现开始,他便不曾摆过好脸色。
  “他的企图你还看不出来吗?他要你。”威世直接了当的说了。水寒俏脸一红,大发娇喔,“你怎么这么说?”
  “我说的是真的。”威世本想说只有她才看不出来他的企图,可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这么伤害她的。
  “你走不走?”他问雷孟延。
  雷孟延无语,或许他可以假装离开……
  “雷大哥,你别理他,你想住多久都可以。”水寒情急之下,对他的留下急欲言表,两个男人惊讶她所说出的话。
  “我想我还是走吧!”
  “雷大哥……”
  “很好,算你识相。”威世得到满意的答复,松了好大一口气。
  他终于又留住她了,是不?
  他告诉自己决定没错。就连事实也证明,他们之间是没有缘份的。否则,他也不会在认识她之前失明;而他复明了之后,她又失了记忆……
  第十章
  背起药箱,威世离开了小屋,实际上是要去确定他是否真的走了!
  “夫君,你要去哪里?”
  “我去采药。”随口敷衍了一个借口,他匆匆走出。
  “可天快黑了,别去好吗?”
  水寒看了天色,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希望他别出去了。
  “不行,方才我才发觉你的药草剩得不多,炖煮起来药力会不够,我非去采不可。”他坚持着。
  “……那我同你一起去。”不知怎地,自下午雷大哥走后,她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水寒……”他自然是不希望她跟着。
  “夫君,让我去嘛!”她央求着。
  威世沉思了片刻,才说道:“好吧!”要是不答应她,他也别想出门了。
  “太好了,我们走吧!”
  就算心头不安的预感成真,至少,他们夫妻俩在一起……
  半个时辰过后,水寒的害怕果然成真。
  威世不慎失足,跌下了山沟,失去踪影——
  “夫君,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水寒急叫。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夫君,你别吓我啊!”她急得泪水悬在眼眶,不知如何是好。
  倏忽,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他  雷大哥!
  他一定还没走远,她得尽快追上他,请他来救夫君!
  目前,只能这样了,她是如此急切地冀盼着。
  是夜,明月高悬,银色的光亮透过叶枝间的细缝穿射了进来,大地倒也不算黑暗。
  在望君山顶的平地间,架有一堆木柴,柴被点燃了火,熊熊燃烧着架上的野鸡。坐在火堆旁的,是若有所思的雷孟延。
  他看着火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实则思绪飘离了他的身,飘到好远的地方。
  秋涵、水寒会是同个人吗?他们之间算是有缘抑或是无缘人……
  只可惜他不知道她的长相,只能凭着总管给的两张画纸寻人,否则即便是寻人不容易,他也能凭着对她的想象度日……
  蓦地,他拿出了身边卷起的两张画纸,静静的看着,怪的是这两张画相,他都感到熟悉,尤其是眉宇之间,彷佛是曾经相识过。
  半晌,他终于想起在哪儿见过了。
  那画相中的一男一女的眉形、眉心,不正像着威世和水寒吗?
  威世、水寒……
  他记得华大夫的本名叫华世威,华世威和威世,不过是倒过来的名字……
  念及此,他激动莫名,再次探看手里的画纸,慢慢地,画纸里的人和现实存在的人相比对,竟觉得愈看愈像……
  将这一连串结合在一起,他几乎不敢相信,两人其实就是他要找的人。
  他不以为,他们的名字会是个巧合,还有威世的医术、她的体贴温柔以及那股熟悉感……
  另外,最重要的一点,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讨厌鬼,可来到小屋之后,威世除了没好脸色之外,还一直希望他离开,难道这些都是因为他们正是他所找之人,所以……
  答案呼之欲出。
  他突地跃起,灭了火堆,想回到山下去确定,相逢,不会大晚!
  喜孜孜的抱着无限希望,他翻身上马,驾着马儿往山脚下奔去。
  而就在同时,远方一处小小的黑影若隐若现的往山上走,若不是他曾经失明,造就了敏锐的听觉,他几乎错过了那道纤细的身影。
  “水寒?!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勒住辔绳,翻身下来,惊喜尽在脸上。
  “雷……雷大哥,你还没走,真是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雷孟延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再多的疑问也只能压下,“水寒,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雷大哥,夫君他……”水寒一脸担忧,“你走后没多久,夫君就上山采药,结……结果摔落山沟,我……我救不了他……”
  “什么?威世他……快带我去。”
  他还有话没问清楚,他不能就这么地出事,情急之下,他揽着她的腰际抱上了马,急驰而去。
  “就在这里!”
  水寒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山沟。
  雷孟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水寒所谓的山沟是又深又宽的大洞,洞内漆黑,若没有仔细查看,他也看不出来。他没有细问威世是怎么掉下去的,一个跃身他跳下马,将水寒留在马上。
  “我去看看!”
  “雷大哥,小心!”水寒急急地说道。
  若不是夫君为了调养她的身子,他也不会冒着危险上山采药,还……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她不敢想象夫君会变成什么模样,究竟他的下场……她——想都不敢想。
  “威世、威世……”雷孟延沿着山沟叫着,一阵微弱的喘急声引起他的注意。
  “威世,是你吗?出个声——”他趴向突起的大石,看不到前面的景象,却听到了呻吟声,是他!是威世没错。
  他没有多想,奔回马儿身边在行囊中拿出了粗绳,绑在不远处的大树上。
  “水寒,我要下去看看,你在这里待着。别怕,有我在,没事的。”
  他严肃的面容凝视着她,话语却带给水寒无比的温暖,她点头,泪水盈满整个眼眶。
  就在雷孟延下去不久后,绑在大树枝上的粗绳有了动静,水寒险些惊叫出声,找到了!找到夫君了吗?
  “水寒,我找到威世了。”
  雷孟延不忘给在上头的水寒报个讯,悬了半天的心终于落下,她的泪水终于滑落。
  此时,树林间突然冲出两道黑影,惊动了马儿,马儿扬起前蹄高高一举,马背上的水寒被这突来的状况吓住,还来不及抓住马辔即被腾空的马儿给摔落下来,“啊…!”尖叫一声,她的身子被甩落在地——
  “水寒——”在深谷背着威世缓缓爬上来的雷孟延听到了她的尖叫,忙地沿着长绳往上爬。哪知,绳子在源头处被人解开,因负荷不了两个人的沉重,两人正迅速地往山沟里掉。
  “该死!”他感到不对劲,背上昏厥过去的威世因背部再次受到重击而发出疼痛的呻吟。
  “水寒,回答我。”他在山沟里叫喊着,试图明白上头发生什么状况。
  难道是水寒遭人袭击?!
  这个念头来得又快又急,他挣扎着在山沟里站起,可光秃秃的山沟无处可攀,让他为之气结。
  “水寒——”
  威世虚弱的唤着妻子的名,两夫妻的鳒鲽情深教雷孟延的心一恸。
  “你要见到她,就快点醒过来,我们一起上去。”他对着威世说。
  威世彷佛认出他的声音,紧攒的眉心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讨厌雷孟延又到他的梦中。
  “来吧!我们想办法上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略作休息之后,他背起了威世,试着爬上去,只盼他的腿还如从前般强劲。
  四更天,山里头的早晨来得很快,蒙蒙的灰暗天际迅速地褪去,换上的是白茫茫的晨雾,虽是如此,视线却清楚得多了。
  他花了一个晚上的功夫救了两个人,当他背着威世出了山沟,远远的就瞧见昏迷在地上未醒的水寒,马儿倒是好好的站在她的身边。
  他把水寒和威世两人抱上了马,自己则牵着马往他们住的小屋里走。
  回到小屋两人未醒,他先是替威世运功打通筋脉的血气,再替他敷上热毛巾,折腾了大半夜,终于在天亮之前,威世醒过来了。
  水寒就没这么容易了,她的头重撞地面,后脑肿了个大包,他也曾替她热敷过,不过就是没醒过来。
  “水寒是不是秋涵?”他痴望着她无瑕的脸庞,心却是不住的狂跳。
  威世一听到他的喃语,激动的从床板上坐起,大声说道:“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不懂吗?华大夫,你还要装吗?”他逼问着他。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他别过脸去,心虚地不敢看他。
  “你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居然把秋涵带到这个地方来……还让失忆的她叫你夫君?华世威,你不是个重然诺的人。”他指控,若不是秋涵失忆了,他相信他们早就相认了。
  既已是如此苦难,为何还不让他们得到幸福呢?雷孟延心有不甘。
  “你凭什么这么说?”威世还想狡辩,但当雷孟延拿出两张画相时,他便无话可说了,“应总管见过你们,这是他让人画出来的画相。”虽然只有眉宇之间像,但那就够了。
  若非应总管没将秋涵的神韵绘得分明,他不会差点儿错过她!更不会因着那日的吻而……怆然若失。
  “你还不止目说实话吗?你已拥有她两年,还想霸住她多久?”他沉痛地说,当日他的处境危险,送走她是最好的安排,现在他自诩有能力保护她了,便是索回她的时候到了。
  “……”威世,不,华世威一时无语,他的确霸住秋涵两年多的时间,这是上天多赏赐给他的,如今,它就要收回它的恩泽了。
  纵然还没来得及向秋涵表明他的心意,但……两年的相处时光他所得到的快乐,够他一辈子回味。
  然,他问着自己:真的够吗?
  终其一生,他依然想着秋涵陪着他……
  “华大夫,我爱秋涵,这次不远千里寻她,你不该还给我一个交待吗?”
  雷孟延气他当日骗他,把秋涵带到这么远的地方让他遍寻不着,现在他找到她了,不会轻易放她走。
  只是,华世威不是她丈夫的事要由他亲自告诉她,他撒下的漫天大谎总要自己来解决。
  “我……我会给你个交待。”华世威终于说道。
  他知道一个滚着一个的雪球谎言在这两年当中出现太多,要等秋涵醒来一次告诉她,她也未必能接受,尤其,是他如何告诉她,与她同在屋檐下共同生活两年的夫君不是真的夫君,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很好,真是多谢你了。”
  雷孟延点头,撇过头去专注的看着秋涵,不再同他说话。
  良久良久,屋内静谧得彷若掉了根针也会听得见,除了陷人沉思之外,两人都有个相同的疑虑。
  那便是谁让秋涵从马上摔下……
  半夜。
  “喝药了。”
  他端着熬好的药汁进来,从不曾服侍过人的雷孟延,为了他心爱的女子能在第一时间内知道真相,不惜纡尊降贵的为头号情敌服侍汤药。
  “谢谢!”华世威困难地坐起,他的背脊还在疼着,接过他递来的药碗,缓缓地喝了起来。
  “嗯。”他点个头,在他身边坐下来。
  “你怎会跑到那么高的地方去?那上头有什么药草吗?”
  “我是去采药,你知道她……失去记忆。”
  提起秋涵,他不能再自称是她的夫君,他的心泛起了一阵苦涩。
  “你是去采药让她恢复记忆?”雷孟延不敢相信。别说是他了,就连华世威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照理,秋涵失去记忆对他只有好处……
  “她是怎么失去记忆的?”
  两年前,华世威带着昏迷不醒的秋涵离开,他一直以为凭华世威的能耐一定能够救醒秋涵,却完全没想到秋涵失忆了。
  “你忘了你们雷霆堡危机重重?”华世威嘲讽着,雷孟延没理会他的讥笑,“是那回中毒?”
  “没错,幸好救的快,否则失去性命都有可能。”
  闻言,雷孟延无语,无论她是不是失忆,他都要回两年前的情梦,他决意重新来过也无所谓。
  “你会带她回雷霆堡?”他探问。
  “当然。”
  “你的未婚妻呢?她不会再害人了吧?”
  “你知道是她下的毒?”他“惊,李纤纤害人的态度这么明显!
  “不瞒你说,她曾经私下找过我谈合作。”至于她对他的勾引,他绝口不提。
  “原来如此。她已经被我赶出雷霆堡外,不会再回北方了。”
  “是吗?你这么止目定这次秋涵的伤害不是因为她?”华世威身为第三者,总是思绪清明些,当然,这次涉及了秋涵的安危。
  “你是说……我会保护她的,这次我不会让她跟你走的。”他说出承诺。
  经过华世威这么一提,与他的猜测有些许吻合,他的心已起了高度的戒备。
  不管将来会如何,他都会保护她的,他深深的告诉自己,因为他爱她。
  他爱她——在她随着华世威离开的那一刻起,他有了深深的体悟。
  “华世威,你不要在床上装死,快下来看看秋涵为什么还不醒?”
  经过了长谈,两人心中的芥蒂消失,从情敌变成好朋友。毕竟,在爱情上,两人有着共同点。
  “我已经把药草给她服下了,我怎知她不醒?”她后脑上的肿包已经消失了,却不曾醒来,他也觉得奇怪。
  “你想想办法。”
  雷孟延急了,他耐心地等了三天,照顾她的事全给往自己身上揽,现下他终于明白当年,秋涵为什么会心心念念的要他早日康复了,那完全是一种关切,要所爱的人健健康康度日的心情,他现在才体会。
  “不知道,你对她说说好听的,我瞧用爱情的力量也许比药物来得有用。”不是吗?他是大夫,看大多生离死别,但用爱情的呼唤往往看得到奇迹。不过他是随口说说,没把握“定行得通;而且他也不认为如铁汉的雷孟延会依法炮制。
  但,雷孟延真的相信、也做了。
  他凑近她的床边,抱起柔弱无骨的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爱怜的抚着她的长发。
  过后,牵着她的手细细地吐露情意。
  “秋涵,记得我吗?我是你的少爷……我已经解除婚约以及恢复视觉,千里不远的来寻你了。”
  听到这里,华世威翻翻白眼,这自大的雷孟延,连同喜欢的人说话还不忘摆摆架子。
  他继续听下去——
  “你是这么的善良,总是为着别人,在堡里的时候,我明知你受了大娘的鞭打,却几乎是冷眼旁观,可是——当你为我试毒的那一剎那,我骇然了……从没想过有个人为我如此牺牲,你的忠诚感动了我,可多疑如我,我依旧相信那是你的手段,执意再三的对你试验,你竟都承受下来了……
  “若非华世威将你带走,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了解自己对你的感觉已由怀疑到喜爱。这两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总想着等事情解决之后就接你回堡,那里知道那个骗子把你带到我找也找不到的地方。要不是我们心有灵犀,我怎会找到你……”他不忘痛批华世威的言而无信。
  “喂,你说就说,干嘛扯到我这里来?”华世威抗议道。
  雷孟延没理会他,轻轻地搂着怀中的人儿,深情地说道:“还记得我曾教你念过一首诗吗?”
  “微霜凄凄荤。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长相思,摧心肝……”蓦地,那突来的娇吟,让他浑身一震,“秋涵?!”
  秋涵睁开了眼晴,在他怀里,两人如俪人一般,契合的画面教人如痴如醉。
  “秋涵,不,水寒,你醒了?”雷孟延意外地看着她,一脸不可思议。
  “少爷?!您怎么在这?”秋涵没听见他的话尾,只感到奇怪,少爷怎会抱着她哩!
  少爷不是说不能让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一会儿当着世威哥的面搂抱她不要紧吗?她狐疑地望着他,却没有推开他。
  “咦?!”两个男人对看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少爷、世威哥,你们……咦,少爷您的眼睛……”她挥挥小手,少爷的眼睛顺着她的挥动而移动,好象看得到。
  “我的眼睛复明了,都是你的功劳。”
  雷孟延很快地明白,她的那一跤,把自己的记忆也给跌回来了。
  这可好了,他和华世威,什么都不必解释了,再珍贵的药草和精湛的医术还不如那么一跤啊!
  “来,把这个喝下去。”雷孟延端着一碗药,那是去瘀化肿的药汁。
  “少爷……怎么能让您侍候奴婢呢?应该是奴婢来侍候您!,”秋涵慌忙下床,不敢造次。
  “我们之间哪有谁侍候谁?”眉心又紧锁起来,“不是要你别再喊我少爷吗?”
  “可您明明就是少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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