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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上钩 (2)-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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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笑面露讶异,道:“同一个?你可有好好谢谢人家?”
  他心情很高兴,笑道:“我为她修屋顶,顺便把屋内该修的全修了,临走还偷偷留下点银票。”这一回,他可是正大光明跟她打招呼才走的,他也算是个好人哪。
  “对了,我立刻吩咐下头给你煮碗面,顺便泡个澡。”
  “煮面泡澡?”
  西门笑提醒道:“上回你不是提到你的救命恩人有些怪癖,让你浑身发臭又吃不惯那儿的东西?”
  西门永“呀”了声,点点头:“的确是这样……”
  “大哥对二哥的话真是一字不忘啊。”西门义在旁神色闪烁地说道:“可惜恩弟说,请二哥过去他那儿聊聊。”
  “那无所谓,永弟你先回房换件衣服,我让阿碧煮两碗面送到恩弟房里。正好你可以陪着他一块用。”
  随便在南京城里抓一个人,都可以得知西门家的府邸坐落何处,顺便告知西门家的十八代历史。
  他的养子身分在南京城里也不是秘密,人人都知道西门家只有唯一的血脉叫西门恩,而其他姓西门的,全是养子。
  换了黑衣金边的袍子走进守福院,西门恩的丫鬟阿碧在门口向他福了福身。
  敲门前,他观察着阿碧老半天,才突然道:“你长得真是眉清目秀。”
  “谢谢二少夸奖。”阿碧毫无表情地。
  “眉清目秀也不是件好事。”
  “……谢谢二爷提醒。”
  “你生得清秀又卖身在西门府里,也算是你的好运吧。”
  “阿碧一向很感激。”
  “倘若有一天,府里哪个爷儿……就比方你的恩少爷吧,他对你伸出魔掌,你会有何反应?”
  “……阿碧一向不做空谈。”
  “打个比方,又没要你当真,真是。”要斥退她的同时,又及时叫住:“你们女人对贞操很在意吗?”
  “是。”她面不改色答道。
  “有多在意?就像是饿了三天肚子那样痛苦吗?”
  “不,那是一件比死还要痛苦的事。”
  “你们女人用死来比喻这种事,太严重了吧?”
  “是二少太不当回事了。”
  是这样吗?他脑中闪过她巴不得把对方撕成碎片咬牙切齿的模样,心头又起当日那种极为陌生到令人他害怕的情绪,忽地,门内传来——
  “二哥在外头吗?”
  “我在。”他答道,推门而入,而后细心合上门。
  门内,密不透风。床幔半放,隐约露出瘦弱的身影,那身影挣扎着要坐起,西门永立刻上前扶他坐好,顺便端来桌上的细面。
  “我可以自己来。”床内的少年捧过碗,温笑:“这点力气我还有。”
  “我知道。”西门永端来自己的猪脚面,尝了口,并不觉得有何好吃。是他的味觉被她同化了,还是西门家的厨子手艺退了一百步?
  “我听见方才永哥在外头跟阿碧说话。从小到大,这恐怕是你头一遭正眼看阿碧。”顿了下,又道:“我可以知道阿碧让你联想到谁了吗?”
  西门永迟疑了会,轻声道:
  “也不是联想,我只是忽然感慨,人的命运完全不同。”
  “跟你的救命恩人有关?先前笑大哥来坐一会儿,提到两次救你的人,都是同一人,这么巧合的缘分让我好吃惊。”
  “是很巧。她……叫宁愿,有点饶舌是不?念久了就习惯了。她就这么巧钓上我两回。多亏她,我才能保住命。”
  “永二哥?”
  “嗯?”
  “你喜欢宁姑娘吗?”
  西门永大笑三声:“怎会?我把她当男人看,不然我打从心底就起鸡皮疙瘩,连一天都没法待下去。”
  “是吗?”少年也不多追究,只道:“你以后别再为我求药了,至少,不要拿命去求。”
  “这事你就不用管了……”
  “怎能不管?永二哥,倘若你为我而出事,你要我内疚到死吗?”
  “你内疚什么?我既是西门家的义子,为弟求药是理所当然,难道要我当个无心人,置之不理吗?”
  “是为弟求药,还是为还恩情而求药?”少年气息断断续续的,有些激动:“永二哥,你一向是直心眼的人,我怎会看不出你在想什么?你我有缘做兄弟,这不就够了吗?这十多年来,你跟兄弟不亲,因为你从不当自己是西门家的人,你只当自己是个欠债人,你知我看在眼里有多难受吗?”
  西门永一向知道他想得多,却没想过他能轻而易举看透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他镇定地微笑,道:“我对你一向有兄弟之情,这是事实;我欠西门家一份恩情,这也是事实。我求药,是为还情,也是为了保有我恩弟的命,既然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去求药,那又何必去追究细因呢?”
  少年深深吸口气,道:“永二哥,我桌上有地图,烦你拿过来。”
  西门永依言拿过眼熟的地图交给他。
  少年放轻声量,说道:“你还记不记得,这是当年我年幼无知,哭闹要出门,结果病重而回,你心怜我,便连夜画了南京城的地图给我?”
  “原来是我画的啊……”西门永恍然大悟。
  “你脾气一向火爆,对谁都不客气,唯有对我,一向克制自己。”
  西门永轻笑:“我若对你发一阵脾气,只怕你会吓得病发,何况我视你为亲弟,又怎会对你大发脾气呢?”
  少年微微一笑:“永二哥,你为我上天下地求药,哪怕把命赔了都甘愿,因为你心中并无留恋之人,若是死了,欠的情也当是还清了。”
  西门永默然无语。
  少年又道:“你对我,很是看重,说起话来一向也很温柔,而现在,我确信你心中多了一个可以让你温柔的人,以后你不会再有死了也无所谓的想法了。”
  “啊?”
  “方才你在提你的救命恩人时,你的脸上充满温柔跟怜惜。”
  西门永内心一震,喃喃道:“你这小子让我浑身发毛了。”他对那女人会有温柔?让他吐了先吧。
  在少年瘦小的脸上笑意更深,道:“永二哥,你让那姑娘知道你多少事?”
  “什么事都……都不知道……就算她都知道,也是因为……因为她的话太少了,我太无聊了。恩弟,你好好休息吧,等大夫来了,看看药方如何配,说不得明儿个你就活蹦乱跳了。”
  “宁愿、宁愿,宁是姓,单一个愿字。永二哥,这是她自己取的吗?是不是她有什么愿望想要成真呢?”
  西门永闻言,脑中轰轰作响。当日听她自报姓名,并没有想到这么多……是啊,这名字该是她自取,她舍弃了过去的名字,就如同他舍弃了过去的阿勇——愿、愿、愿!她想要的愿望无非是——
  “永二哥。”少年小心翼翼地:“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透露什么吗?”
  “什么?”
  “你心怜、心痛,又气忿。是心怜谁、心痛谁,又气忿谁呢?”
  他的脑海赫然跳出半个月前还在相处的哥儿们,不由得心绪大乱。
  “我……我……”他勉强克制自己,端起空碗,压抑道:“我收拾碗,先走一步……”
  不待回应,他冲出房门,跑了几步,又倒回来,瞪着阿碧。
  “你说,我现在是什么表情?”
  阿碧面不改色:“二爷一副凶神恶煞……”
  “呿,我就说嘛……”他安心了。
  “又狼狈,好像心事被揭露的样子。”
  “什么心事!混帐,你眼睛长到脚底板了吗?”脑中忽而想起当日她那惊惧的表情。
  接着,他又想起自己一向大而化之,有话直说、有屁直放,管他人做何感想?敏感的思绪只用在恩弟跟……她的身上。
  见到她一笑,他反而松口气,说话还得挑三捡四,甚至见她很单纯地相信他,就觉得她让他又气又恼又……王八蛋地想要砍了那个玷污她的男人!
  不会吧?不会吧!
  他在那里过得很痛苦耶!她……她又不洗澡,煮的饭又难吃,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他没那么贱到去喜欢这种女人吧?
  “阿碧。”他慢慢地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她。“现在,我又是什么表情?”
  “很后悔、很不甘情愿,又极力掩饰的样子。”
  “该死的丫头,你形容这么详细干嘛?信不信我让你滚回老家去!”
  “奴婢是由老爷签下的,一辈子为西门家的奴仆,二少没法辞了我。”
  西门永瞪着她,见她毫不害怕地回视自己,脱口:“恩弟让你养大了胆子,她却没有人保护……啊啊啊,我到底在说什么啊?干什么扯她啊!”
  刚走进守福院的西门笑眼一眨,忽觉有人快如风地从身边跑过去。
  “永弟?他怎么了?”没见过他如此失控过。
  西门义连头也懒得回,凉凉说道:“他可能自爆了吧。”
  “自爆?”
  “自己爆炸,简称自爆,大哥。”
  “啊啊啊啊——”
  远方传来好凄厉的叫声,好惨好惨,惨到未来的七十五天内,南京城百姓茶余饭后最新的话题全绕在西门府打转。
  比方,西门家中所有的义兄弟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是因为西门府里手足自相残杀——才会夜夜传出那种惨绝人寰、垂死前的悲鸣!
  第四章
  第三年——
  一连好几天,都钓不到鱼,在附近换了好几个地点,仍然一无所获。偶尔,她心里会觉奇怪,但并没有刻意去钻究原因,反正她钓鱼只是打发时间,有没有鱼吃,那倒在其次。
  鱼钩缓缓沉入河面,她的唇忍不住扬起,想起去年此时她钓起了一个人。
  “今年应该不会了吧。”她搬了家,而他的长相也不像是霉到每年都需要人救。
  想起西门永,她内心一阵想笑。
  她从不知在世上还有这一类的人存在。明明曾受过良好的教养,平常说话也客客气气的,但脾气一爆起来,就像她看过的爆竹一样,自个儿炸束炸去的,却不会动手炸到其他人。
  等了半天,没见鱼上钩,她将钓竿放在石头上,往后仰倒在如茵的草地上。
  西门永大概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吧?
  她搬到深山处,连个猎户都没见着,更别谈其他人迹。她知道自己对这样的生活并不排斥,只是……有时候会有一点点的怀念西门永连气都不必换的咒骂。
  他是个很纯情的人呢,她还记得当她听到他还完璧无瑕时,心里有多惊奇。
  纵是大户人家的养子、纵是他心中有结,但毕竟承受了西门家的教养、习惯跟一般大少爷所该拥有的一切,他理所当然该成为一个用金钱堆砌出来的大少爷,至少,也该有八分像才是啊。
  她合上眼帘,想起他没把自己当女子看待,也想着他唠唠叨叨又理直气壮的样子,愈来愈想笑。
  也许,正因为他是她最后见着的一个人,所以那些日子的相处格外地惦记在心中吧。
  如果,她是个男子,或者,他是个姑娘,两人的性别相同,那有多好啊。
  “喀”地一声,树枝突地断裂,让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意识倏地惊醒。她立刻弹坐起来,掌心已抚到腰间匕首。
  她的视线首先落在不远处的一双黑靴上,心头暗惊,没有想到在这种入云高山上竟还有人会来……目光渐移,来人穿着一身宽袖黑衣,衣边绣着金线,腰细似女,再往上看去,一头又黑又漂亮的长发束在脑后,配上俊秀乾净的白面——有点眼熟,但她不确定自己曾看过此人。
  是男的?还是女的?
  是男的!他有喉结!
  那年轻男子冲动地上前两步,她立刻抽出匕首。
  “宁愿!”
  “你认识我?”她有些恐慌,匕首握得更紧。
  俊秀的相貌先是一愣,随即化为如鬼的狰狞,他咆哮道:“该死的女人,你是瞎了你的眼睛是不?还是你的脑袋瓜被这些山啊水的给弄到提早老死,连我都记不得了?”他一阵呕。
  好耳熟的咒骂、好眼熟的狰狞啊。她不是没有见过面露丑恶之人,但她的记忆里只有一个人,一气起来,像团火焰自己燃烧。他没注意过,每当他燃烧时,她好想笑又忍不住偷偷瞧着他变化万千的臭脸。
  一思及拥有那臭脸的主人,她瞪大眼,不可思议地脱口:“你是西门永?”
  “算你还有点脑。”他没好气道,飙到她面前,一直“很凶狠”地瞪着她呆掉的小脸。
  “你……”那目光真是太太狠毒了,好像都不必眨眼似的,瞪着她的脸上都快要烧出两个窟窿来了。内心强压些微惧意,问:“你怎会找到这里?”
  他用力哼了一声,很勉强地收回火焰般的视线,状似随意拿起钓竿,坐在她的身边,见她移着臀离他远些,他又瞪着她呆呆的脸半晌,才硬生生转回钓线上。
  “还算有点进展,起码见了我把匕首收起。”他喃喃,说给自己听,同时不停深呼吸着。
  “什么?”
  “我说啊,你这种钓法,就算钓到了鱼,你也不知道。”他随口,却语带玄机。
  “不知道就不知道。反正我不见得一定要吃鱼。”她傻傻答道。脑袋还有些乱轰轰的,前一刻她还在回忆,现在却像在作梦,还是,她真在岸边睡着了?
  她的梦里怎会有他?他在她内心里的分量没这么重吧?
  他没抬头,又有些委屈地说:“你这像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鱼儿心甘情愿上了钩,你不理不睬,要它怎么办?不吃它、不养它,你要它活活死在岸上?”
  “那就放生啊。”她又不是没放过。
  他立刻瞪向她。“你敢!”
  宁愿虽一头雾水,却也知道他绝不是来此专跟她讨论鱼经的。
  “你到底是怎么到这儿的?”
  他又哼一声,视线转回河面,仿佛钓鱼成了他目前最要紧的事。他暗暗深吸口气,漫不经心道:
  “我来探望你。”
  “探望我?”南京城离此有好多天的行程吧?他这么闲?
  “是,我来看你,却发现你的屋子烧了。我上李家村询问,没个人知道你的下落,我也没发现任何的尸骸,想来你一定还活着,于是,我便沿着河岸往山上寻来。”
  她闻言,充满惊异。“你寻了多久?”
  “半个多月吧,我想。”
  她一时哑口。他的答案只带给她愈来愈多的迷惑,最后,她只得道:“你找我做什么?”他看起来像只完好无缺的虾子,随时可以跳来跳去,不需有人从河里捞他救命,她对他还能有什么用处?
  “怎么?我闲来无事、闲得发慌,所以来吃吃你煮的饭、帮你补补屋顶都不行吗?”他有点恼了。
  “不,当然可以,不过我屋顶没坏——”立刻遭来两粒火辣辣的白眼。她怕自己的薄脸皮真被他烧出两个窟窿来,笨拙地解释:“我只是没有想过会再见到你。”
  “我也没有想过。”他闭上眼,状似很随意而且祥和。
  空气中凉凉的风吹过,彼此静默了一会儿,她偷瞄到他的头顶似乎开始冒出烟来,还来不及眨眼确认,就听他对着她怒咆:
  “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又不是要成仙,住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做什么?每天看山看云看自己吗?你的房子不小心烧了,怎么不来找我?”
  “找你?”
  “混蛋!你的表情在说从头到尾你根本不将我放在心上!我临走之时,不是说他日你若遇难,可以来找我吗?还是你这个没大脑的女人把我画的地图喂狗了?”
  “我还留着,只是,我不以为那是灾难。我本来就一直在考虑往山上搬来啊。”她不以为然他的小题大作。
  他闻言更气,丢了钓竿,摔不及防地抓住她的手腕。
  她骇然,直觉要挣脱,却发现他力大无穷。心头起了一丝的恐慌,抬眸对上他的眼。
  他的眼瞪若铜铃,黑色的瞳孔里烧着熊熊怒火,不由得让她意识到他是一个连处在垂死边缘都要发飙才过瘾的男人。
  她咽了咽口水,脑中闪过去年相处的片段——
  他火气旺,但他不伤人。
  他不伤人……她默念。
  不伤人、不逾矩、不把她当女人看,这不正是去年她所感觉到的一切?她压抑着,让内心的一角悄悄地放松再放松。
  “你……”气息还是有些抖,她稳了稳,才问:“你到底在气什么?气我吗?”
  “气你?我怎敢?我是气我这个王八蛋!就我这个王八蛋,胡思乱想好几个月,终于下定决心,结果呢?你自个儿躲在山里头,再来你是不是要自己先挖个坟,成天躺在里头等死?宁愿,你才十几岁,不是八十几岁的老浑球啊!”
  “我早过双十了。”她轻笑出声:“我很喜欢这种生活,况且,我也习惯了这种生活。”
  “你还没到过这种生活的岁数。跟我下山,我让你瞧瞧你这个年纪该过的生活。”
  “我不要。”
  西门永听她说得斩钉截铁,连丝考虑都不给,他嘴一掀,几乎又要破口大骂起来,但一见她双眸认真地望向自己,他狠狠地咬住唇口。
  她笑道:“我真的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你不必为我担心,真的。”
  她的笑颜很与世无争,尤其配上此地风水,他会以为她离成仙之路不远了,只是,他的左胸下隐隐作痛。
  不是为出自己,而是为她。
  倘若她真云淡风清,看破世事,他不会如此心痛。
  “你几乎骗过了我。”见她一脸茫然,他说:“你也骗了你自己。”
  “我不明白。”
  “对一个女人而言,是不是完璧之身,真的很重要吗?”
  他的声音很轻,一出口就随风而散了;她连动也没有动,笑颜依旧。
  山林无语了好久,她才轻叹:“你真直言。”
  去年李大夫当是茶余饭后的话题说给他听时,她正在门外听个一字不漏,他为她赶跑李大夫,说没有感动是假的,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当面问她,毫不修饰的。
  他不作声。
  她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如果有一天,有个人告诉我,他可以取走我脑中一部分的记忆,必须拿三十年的生命来交换,我愿意,很愿意很愿意。”她看着他十分认真的脸孔,又笑:“你不懂,对不对?”
  他是不懂,不懂一个女人的清白跟记忆有什么关系,他蠢他笨,这就是平常把大脑置之不理的下场。
  可他虽不懂,却读出了一件事——她的语气仿若平常、笑颜如旧,但是,在他左胸下的心又隐隐作疼起来。
  他来此的真正目的,若在此时此刻告诉她,她会从此拒他于千里之外吧?就如同去年她极端排斥有男人喜欢她的事实。也许她搬入高山的真正原因,并非火烧家,而是远离那姓李的小子以及任何的男人。
  “天快黑了,你还是趁早下山吧。”她说。
  “我……我……”混蛋!他二十年多年来都没有储存一些机智备用吗?他气恼自己,见她摆明一脸送客相,心头更火。“我留下来过夜!”
  她一怔,又笑:“不成不成。男女有别,去年是你伤重,救人为重,何况,这种深山里哪来的屋子,我也不会盖。”
  “那你住哪儿?”总不可能扑通一声,下海住龙宫吧?
  “住山洞里。”
  “山洞!”他叫:“你住山洞?接下来你是不是要穿树皮?”
  “还不至于。”她觉得有些好笑:“我有好些衣物没烧掉,够穿了。”
  “混蛋!我偏要待下,一天你不下山,我就一天待着。睡在林子里,我也不在乎!”
  她皱眉。“你这是何苦啊?”
  “这点苦算得了什么?你喜欢提前过六十岁的生活,我就陪你,反正提早嘛。”他耸耸肩。
  “你……你干嘛陪我?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不是吗?你不是说,还要为你弟弟求药?”
  “咦,我连这个也跟你提过了吗?”见她点头,他还是耸肩。“那就怪我弟弟命不好,谁教我有你这个……嗯……生死换帖的哥儿们呢。”
  “生死换帖?!”她不记得啊。何况,她是女子,他是男人,彼此怎么会有生死之交?这人是疯了不成?
  西门永盘腿坐起,很认真地看着她。
  “我说过,你救了我,我的命就是你的了。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你……疯子!”就不信他这种活蹦乱跳的性子能在无味的山中待多久?
  “我不是疯子,我只是一个死脑筋的蠢蛋。”他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用最原始的方法去纠缠一个人,至死方休。
  瞄到她微怒,他很无赖地笑道:“你若不让我赖住在此,大不了我就下山吧。下山之后,我也无事可做,就再去为我小弟求药……听说这一回又有道人送长生不老药给皇帝老爷,经上次被夺药后,这一次皇帝老爷指派高手护送……可惜,不知道我若不幸,有没有人会为我上香啊……”眼角偷偷再瞄她。
  她的表情除了恼怒,还有些许担忧跟阻止之意……啊啊,他可不可以幻想一下,其实她对他并非那么绝情,有那么一点点不舍他涉险的感情呢?
  “随便你!”她抢过鱼竿,胡乱收拾后起身走人。
  “随便我……”他偷偷地笑了,笑得很开心。“那就是随我留下了……”
  两个多月后——
  “瞧什么瞧?没瞧过女人吗?还是没见过女人驾马车?”甫进南京城内,就见并行的马车里有人在窥视着自己。
  “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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