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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以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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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真的不要这样。。。”我终于为自己流下眼泪,越流越凶。
我从未想过利用他,可是潜意识里,真的没有想过吗?
我需要他,他是我人生绝望时,最好的选择。
我想到程静平说我的那些话,那般血淋淋的剖析,我想到妈妈说的话,可是我不能再想下去了,他是那么气恼,不让我有思考的余地,他大掌压下我的腰,又抬起我的臀部,终于深深的几下,发泄出他最后的愤怒。
他扯上被子,盖住我们,在黑暗中靠床吸烟,不是一直给我吸的那种烟,烟雾笼罩过来时,让我不断咳嗽,就好像今天他给我的感觉。
我不能让自己这样狼狈的和他在一起,一直呆到天亮,我穿衣服时,双腿根本站不直,每走一下,便让我钻心的痛。
我拉开门时,他只在后面狠狠的吸着烟,未置一词,呼吸反而比刚才急促。
我一步一步走出林放别墅,站在门外,回头看了一眼,万千愁结,许久才拖着步子开车离去。
明在会如何,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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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修改稿)
回来后,在浴缸里泡了大半夜,后来迷迷胡胡的睡过去了,醒来时,是被冷透的水冻醒的,头顶眩目的浴霸还在火热的照着,可水下的我,已经似乎没有什么知觉,我愣愣的环顾小小的洗浴室,天眩地转,恍惚不可方物,好一会才起身回房。
五月的天气,早晚的温差这么大,我朦朦胧胧的被闹钟吵醒,起来便是一阵咳嗽,体力不支又睡过去,直到刺耳的电话叫醒。
行政部的方衡打电话来,温柔的声音透着关切,“夏秘书,今天你请假了,是不是因为身体不好?”
我一愣,想来是林放跟她说了。
“是,我感冒了,恐怕没办法去办理请假手续,咳咳。。。”
她忙道:“林董交待了,没关系的,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我苍白一笑,最好我自动辞职了,不是一了百了。
无力的挂上电话,脑子里啥也没有想,轰鸣着倒在床上,没有后顾之忧,就这样一直睡,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满是晚霞,漂亮极了,打开手机,只有林放一条短信“对不起。”
如此的简洁,但我却也看明白他话里的态度,他只不过是为他昨晚过激的行为抱歉,其中的诸种原因,照样耿耿于怀,没有放下,从我认识他那天起,便知道这个男人,不允许自己失败,也不会承认自己的失败,他的一生,并不是幸福和顺利的,我表现得太需要他,他也产生了奢望和错觉,对我也抱了太高的希望,所以昨晚,他承受不了那个事实。
我疲倦又虚弱的拖着身子,在厨房为自己熬粥,我想起爸爸跟我说,希望我下次感冒时,有个人能为我比肖逸做得更好,我吸吸鼻子看看天花板,笑了一下,小心翼翼端了粥出去。
冰箱里什么也没有了,还散发着一种久久未开的闷闷的味道,我叹了口气,关上。
想唤欢欢过来,才知道,因为工作和林放,我已经把欢欢放回爸妈那里了,我一边喝粥,一边打开电视看节目,空空的屋里,只有电视机的声音。
饭后,有了些气力,驱车去了附近的门诊打吊瓶,给我扎针的是一个胖胖的,手艺十分生疏的女护士,她一边不时回头看输液厅里电视机里放着的偶象剧,虽然生疏但却扎得利落,粘上胶布匆匆走了,我咬得嘴唇发青,起身将吊瓶的速度调慢了许多,看着那晶莹惕透的水滴,规律又均匀的在那小小的空间里掉落,我眼睛突地就湿润了,闻到这里熟悉的医院特有的味道,心也连同这扎针处一样痛起来。
“哎哟喂,小姑娘,这病人药水已经没有了,快来换掉!”
随即一阵脚步声传来,我睁开眼一看,还是那胖胖的小护士,这回神情严肃的很多,匆匆粗鲁的将胶布撕开,一下拨出针头,拍拍胸口吁了口气,看向我时即生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重视自己的身体!我交待你说留意一下啊,外面多忙啊,我再晚来一会,你就有危 fsktxt。cōm险了!”
旁边有人轻声的指责,她又道:“精神不好,就让家人陪着一起来啊,我一个人要看这么多病人!”
我冷冷扫了她一眼,按着手臂头也没有回的走了出去,一边发动车子我一边骂自己,说好不来医院的。
车子竟然也熄火,好几次没打着,我不耐的拍的方向盘,终于忍不住趴在上面无声的哭出来,夏家宜啊,你怎么越活越把生活给倒退回去了。
妈妈兴奋打电话来说,程文豪昨天回来了,今天买了不少礼物回家看了沫沫,两人大上午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看情况是和好了。
“家宜啊,林放那边怎么说,我和你爸说好了,这个礼拜有时间,你看看是到外面,还是就在家里吃个饭,我今天把家里前前后后又整顿了一遍。”
我打起精神,淡笑回道:“我的事不急,程伯伯不是说这次文豪回来,他们的事趁早办了吗?说不定这两天就要约你们吃饭见个面,你好好处理他们的事吧,何况我们最近工作又有点忙。”
妈妈一想,是这么回事,“也行,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听程老的意思是要大办,行行,到时好好商量商量。”
“那好,妈,我挂了。”
我开车去了趟西湖,还是一如既往这么多的游人,不宽的路上有不少的落叶,在路灯的照射下,湖面吹来凉爽的风,好一番意境,我搂着自己慢慢踱,偶尔停下来休息,直到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隔着不高的树,我仍然能找到月湖苑那么多楼层里,哪个是我和肖逸的房间,尽管那扇窗漆黑一片。
我望得太久太出神,连林太太一家向我打招呼,我都没听见,她身材恢复了原样,小宝还记得我送过他变形金刚,亲切的叫我夏阿姨。
“好&书&网}久没见啊,家宜,这么巧。”她爽朗笑道,热情握住我的手,林先生抱着他们第二个孩子微笑站在旁边,浅笑朝我点点头。
我凑近拨开衣服,看他们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刚刚醒来,睡来朦胧的样子,乌黑的眼珠好奇的看着我,可爱极了。脸上还残留一抹未醒的红晕。
“是个女儿吗?真漂亮。”我由衷道。
林先生代为答道:“是啊,现在是一儿一女,圆满了。”
林太太喜笑颜开点点头:“我早说了要女儿,小宝太调皮,有个女儿贴心。”
我接过小孩来抱,手臂还在酸痛,她不安份在我怀里扭着小小的身子,柔柔软软的,即活泼又脆弱,我紧张得不知道怎么抱才好,不舍的还给他们。
林太太看到羡慕的目光,捂唇笑道:“家宜啊,快点自己生一个吧,抱自己的孩子到底不一样的。”
林先生见我不答,倒是出声道:“你别光顾着说自己了,有孩子多麻烦,又哭又闹的,天天跟在身边善后,肖太太知书达理,多才多艺,做一番事业不是更好,上次我带小宝去图书馆,他很喜欢肖太太配图的童话。”转又谦笑朝我道“配得真好啊,连我都用心看完了,我光顾着看图了,没看字,但也情况内容和情节,反而有种文字所不能表达的意境呢,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我被他的幽默逗笑了。
小孩子哇哇大哭起来,这时又起了一阵风,林太太一家也没再跟我说下去,道了几句客套话,便散了。
一家四口,真的很圆满呢。
我看着他们的背景心想。
返身回家时,林放来了电话,我看了好&书&网}久,终于接了起来。
许久我们就这样在电流声里沉默着。
“对不起,家宜。”
“我已经收到你的短信了。”
“你要休息多长时间?”他转了话题。
我将自己关进车里,看西湖边忙碌的店家,那家茶餐厅的老板娘还是喜欢背着孩子给客人上菜。
林放,这句话不该是我问你吗,你需要多少时间?
“你吃过饭没有?”他突然又问道。
“。。。。”
“要回来吃饭吗?”
“不要,林放,你不必为昨晚的事愧疚,你已经道过歉,我也已经接受了,我现在很好,只是最近我真的不知道以何面目面对你。”
他狠狠的吸了口烟,“好,我知道了。”
我无声的放下电话,我必须也只能这样做,我不能控制自己心的方向,但我不愿意是那个主动而又促进的那个人,我无法许给林放一个好的理由和答复,我也不能给一个承诺,我所能做的,只是站在原地,静静的,给他时间,让他去权衡,这是一场赌博,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赌,但林放却一定是,如果这场赌博只有我们二人,那么一定是我占优势的一方,我的输与赢,筹码都是他,可是他,所下的注,是我们的全部。
我怎么能配合着他,主动的发牌?其实我只是不想负责任。
我唯一能对他许的诺言便是,请你给我时间。
却不能保证结果。
林放说,从我认识他开始,我对所有人都客气,唯独不包括他。
其实一直到现在,还是这样。
如若真有上辈子,一定是他负了我。所以他这辈子容忍我的为所欲为。
而我,上辈子欠了谁,负了谁?
我到家时,竟看到肖邦颓废的坐在我门口吸着烟,地上已满满的许多的烟蒂,我看看手机,拉他起身,好笑道:“谁惹着我们家大少爷了,竟然跑到这里来?不会给我打个电话吗?”
他满脸的胡楂,一脸疲倦不堪,搭着我的肩膀进了门,连灌了好几杯凉水,好&书&网}久都没有说话。
开了电视机,不停的换着频道,明显的志的不此,我从厨房烧了水,又吃了药才出来,他还是维持那样的姿势。
我递了条热毛巾给他擦脸擦手,小心问道:“是不是和林敏君又吵架了?”
他斜斜扫了我一眼,有些好笑的意味“大嫂,你脑筋总慢人家一步呢,我和她早就没牵扯了,亏你还记得这个人。”
我苦笑,我当然会记得她,这阵子我还时常担心她会来找我麻烦。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没看错的话,你现在这模样,好像是为情所困?”我开玩笑道。
他凝重脸,看着我很严肃的模样,良久才把毛巾甩在茶几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看样子是默认了。
“夏沫要和那小子结婚了吗?”
“啊?”
他又重复了一遍,狠狠连吸了好几口。
我摸摸又开始发凉的额头,冷静道:“你认识我妹妹?”
他看看我,吸了口气,有些豁出去的味道,“我跟她在一起很久了。”
头有些发痛,我按住。
“我一直想找你说的,她说我一旦说出来,便要和我分开!可是马上她就要和那臭小子结婚了!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大嫂,这次你一定要帮手,夏沫不爱他,她只是觉得他合适,我知道因为有大哥和你的事情在,会有一点小挫折,我现在折腾酒的生意,伯父伯母肯定也不太认同,但这些都可以改变的啊,只要她给我时间。”
我起身,按着发痛的脑袋回到厨房阻止他道:“你先等等,我先吃点药。”
肖邦骂了声该死,还是小心的扶我回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今天不舒服,但今天我来都来了,一定要和你说清楚,大嫂,这回你必须阻止他们,那臭小子心根本不在她那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沫沫跟我在一起也很开心,很放松,跟我在一起,才是她最真实的状态,她被自己禁锢了,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程文豪能给她的,我也可以!我们肖家的家境,又不比程家差,何况他爸爸马上就要退下来了!”
我无力的推开他,脑子里渐渐有了些思路。
“你那天和文豪有酒吧里打架,是为了沫沫?”
他点点头,“那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继续忽略,抓紧自己的思路,“那个和你在音乐器材间□的女人是沫沫?你知道我那时会去浪人,那门也是你刻意没有关上的?”
他脸微微红了红,“你别告诉沫沫,她会砍了我!”
“可惜我那时醉了,而且也只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根本没有往沫沫身上想,何况你平素,也不是那么讲究的人。”
肖邦急了,“大嫂,和沫沫在一起后,我可没再碰任何一个女人!我是真心想和她在一起的!”
“你先回去吧,我头痛得很。”
这都是些什么事。
我在被窝里,开始回想,程文豪知道沫沫,他在酒吧和肖邦打架,他跟我说家宜,我和沫沫的事太复杂,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这么安份,当时我还害怕,沫沫心里想着肖逸,我真是傻啊,难怪他说家宜,你真是个可爱的女人,你总是慢慢在走,却不知道有些人,远远超过你,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奔跑着。
他一直跟我说,沫沫有病,病得很严重,我一半信,一半不信。
沫沫为什么要和肖邦在一起,沫沫为什么坚持要嫁程文豪?
我想我有了点思路。
我也真切的知道,这事一旦捅出来,对沫沫是多么大的打击,她努力了这么久,付出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要嫁给程文豪,门当户对,多好的一门亲事,能给她架起一副多好的门面,迎来客往都不会失色。
她到底爱程文豪吗,我现在完成迷失了,竟然找不到肯定的答案。
但我能肯定的是,她与肖邦在一起,那确实是她的本性的爆发,他们是多像的一种人呵。
原来不止男人想红白玫瑰兼得,女人也一样。
压抑的心,总是需要一个倾泄的途径,可这又能成为沫沫这样做的理由吗?
她与程文豪是多么清醒又是多么糊涂的两个人啊。
可是转念一想,夏家宜,你以为你又清醒到哪里去,你和林放,你们两个人,不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只不过夏沫比你夏家宜更加真一点,更加直白一点。
他们三人的事,不该我面对,我也无能为力。可为什么我又觉得自己逃不过,逃不开自己心中那柄枷锁。
沫沫的心病是因为我,因为肖逸,程文豪的心结不也一样有我吗?
最无辜的人,却是肖邦。
……………补字数分隔线……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啊补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心情不好~~~更新极不定时~~~
第 50 章(修改稿)
生活对我来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今,我无法面对林放,也没有信心去见程文豪,更加不想看到让人哭笑不得,爱恨难辩的肖邦。
他们三人,早已经互相清楚的明白,三者的关系,我不过是一个迟钝的后知后觉的人,我这时去插手,不是很可笑吗?
妈妈说过,她有的时候,看不清楚,我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做糊涂,成全别人,我现在也迷惘了,我也许是刻意没有去关注程文豪,中间有许多的蛛丝马迹,可我却没有抓住,直到肖邦跟我说,才一样一样,圆滑的联系起来。
我开着车,在家附近的马路转圈,太过于全神贯注的想事情,握方向盘的手泛白,传来阵阵刺痛,六月的阳光明媚得耀眼,晒得人有些枯萎,我终于无力停在小区门口,就这样呆呆坐在车里吸烟,直至视线模糊,如此清淡的烟也开始有了熏人的趋势,这时,飘在我面前最多的,最清晰的,却不是林放。
烈日下,路上空荡荡的,我戴上墨镜,远远朝我家那幢小洋楼望了一眼,妈妈与乐怡小小的影子正在阳台上拧着长长的被单,一切无恙。
我开车往文沫心理诊所驶去时,程静平来了电话,我没有接,我一路奔驰,在诊所门口踩了急刹车,尖锐的响声似要穿透我的耳膜,无疑,在我消化肖邦的话,今天来到这里,心里已经对程文豪充满了歉意,从第一次与他见面,一直到现在的种种,不断重复在我脑中回放,就是这么一个天之骄子,一帆风顺,事业顺利的高官子弟,在我心中,现在,他不过是一个被我抛弃下的可怜人,他有在我面前挣扎过,痛苦过,但每次我都毫不犹豫的,撇开他走掉。
第一次见他,那时我刚遭遇婚姻的磨难,他热情奔放的出现在我面前,说要当我的医生;
第二次,是我们在高速公路超速,一起被交警拦下测酒,他手舞足踩的一边大口吸吮,一边朝我挤眉弄眼,生怕我走掉,然后我带他去浪人酒吧,他在众人的包围下肆意的跳舞,引得阵阵尖叫,随后,在林敏君手下救下我,就在那晚,我把他当成肖逸,在朦胧的清晨,抱住他,让他救沫沫。
他就在那间青竹间同我说,家宜,我其实最想救的是你。
从夏威夷回来,飞机临危,他毫不遮拦当着大家的面紧紧抱着我,那一刻,我知道他紧绷绷的身体里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和害怕,他抱我抱得那么紧,全身冰冷,我们靠得那么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那时,全部的身心都在试孕是否成功上,惶惶不可终日,那也一定是他最痛苦纠结的日子,他选择了和沫沫在一起,他太想救我,以至于,他与沫沫走到一个那样不尴不尬的地步,他失去他初见我时那份开朗和活泼,从我下机场开始,他习惯的轻轻蹙眉,更加低调,我也许也只当他是一抹幽灵,直到,他跟我一起到飞翔当补习老师,选择默默的守在我身边,但我那时,却倾向选择林放,我仍然十分记得,多少次,在补习班的楼下,在他的注目中,开车驰往官邸,和林放一起晚餐。
隔壁那间黑森林咖啡,我也多次看到他忧郁的背影,却没有决定走进去。
他跟我说沫沫有病时,在那里紧紧握住我的手,控诉我怎么可以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抛下一切,我想那时,他是急切的需要我救他的,但我没有,我冷冷朝他说,他与沫沫的开始,只是为了向我表现,现在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却又突然要拉我入战局,我说那是他自己的虚荣心,与我无关,他如此伤心绝望的离去,我明明知道我的自私和犀利,回家见到沫沫,竟然会有一种难言的快感,那时我便知道,我的病严重了。
程文豪自然是知道的,他时常送我一些心理书籍,里面满是他作的密密麻麻的注释,在我选择林放后,他仍然坚持与我在一起,跟在我身边,多少次我们在俱乐部气喘吁吁打壁球,打网球,然后便无力坐在那里,他开心看着我红润的脸蛋,开始讲我的病根所在。
他执意带我去长洲见他的导师,去心理疗养院参观。
我多少次流连在流人酒吧,无一例外,每次都是他出现在我身边,纵然我刻意的避免,他还是辗转的将我托付给阿灿。
他就是这么一个执著的人,他在长洲的海滩第一次同我说,家宜,每个人心里都有个鬼,他也是,他心里的那个鬼就是我,就是在那么一个黑暗冰冷的夜晚,他向我承认,他其实也是一个普通人,在那之前,我想,他一定是当自己是高于普通人的心理咨询师。
我这只鬼,也许早就留在他心里了,他只是那晚才真正意识到罢。
从到头尾,他真的很专心,真的如他自己所说,他只是想救我,想治我,一直到现在。
他只是想救我呵。
我微笑抬头,墨镜下,我已经满面的泪水,文沫心理咨询室那几个字下,以前,是念一。
念一,念一,不就是念宜么。
连沫沫都看出来,执意要换掉这个名字,当时我和还站在这个牌子的下面,我差点被念一的一字招牌砸中脑袋,他替我挡了那一下,那肩膀的鲜血,我仍然记忆犹新。
夏家宜,你都知道,所有一切,点点滴滴都知道,你一向就是这么细致细腻的人呵,苏遥说你说得对,她的特点是一路行到底,清清楚楚,事事有定论,而你,却习惯的自欺欺人。
前台小护士正打着磕睡,我望望上楼的阶梯,深深的吸了口气,想想还是先到制雨屋缓一缓,门没有锁,我轻轻便推开了,无声无息,一入眼却是程文豪的背影,他一手执着咖啡看着落地玻璃上缓缓下流的雨水,屋里放着的,正是第一次我们在咖啡室时放的那首“tell me why”。
他回头看我,在反光下,暗暗的笑了一下,并没有意外。
我没有取下眼镜,微微一笑,坐到对面,他将雨开大了点,靠窗的位置,顿时凉爽了许多。
“和林放闹矛盾了吗?听说你没有去上班。”他翘着唇上下打量我,微微摇摇头,“你身上还有点滴的味道,别告诉我说,这么好的天气,你竟然又感冒了。”
我没有笑,只低头抽纸巾吸吸鼻子。
“发生什么事了,家宜?”他诧异的抖抖眉,凑过头来,关切问道。
“我是不是很一个很残忍的人。”
他搂着胸微微蹙眉看我,墨镜下的我,顿时便又红了眼圈。
“是不是?”
他玩味似的嘟嘟唇,然后点点头,长长的低喉嗯了一声,“是,而且,境界还不是一般的高。”
我破涕为笑,“我是和你说真的。”
他却认真回道:“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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