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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战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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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了,不是配偶,是配壤。”吴小文忽然提醒道。
“对对,是配壤……意其不化为配壤……配壤、配偶,什么意思嘛?明明配偶比配壤押韵,怎么要用配壤呢?”
农民的膝盖已经跪得**了,不耐烦地叫道道:“唉呀,快点念吧,我叔公是老鳏夫,哪有配偶啊?”
“那可不一定呢,谁知道你叔公有没有和哪位寡妇偷情呀?”众人一阵哄笑道。
“胡说!”农民差点要火。
曾国文道:“不孝男请稍安勿躁……”
“都说了我不是不孝男,我孝得很呢!”
“好,你孝你孝。”曾国文忍住笑,继续念祭文,“意其不化为配壤,而为金玉之精。不然,生长松之千尺,产灵芝而九茎。奈何荒烟野蔓,荆棘纵横;风凄露下,走磷飞萤!但见牧童樵叟,歌吟上下,与夫惊禽骇兽,悲鸣踯躅而咿嘤。今固如此,更千秋而万岁兮,安知其不**藏孤貉与鼯鼪?此自古圣贤亦皆然兮,独不见夫累累乎旷野与荒城!呜呼曼卿!盛衰之理,吾固知其如此,而感念畴昔,悲凉凄怆,不觉临风而陨涕者,有愧乎太上之忘情。尚飨!”
“这篇祭文不象是悼长辈,倒象是一位古人在悼他的故人呢。”刘莲青忽然笑道。
曾国文不好意思地笑道:“不错,这篇祭文是欧阳修祭他的故友徐曼卿的,一时找不到范文,只好抄了这个。”
农民道:“算了,不过是意思意思罢了,我可以起来了吧?”
“不孝男,你先慢点起来。”吴小文忽然上前阻止了他,从口袋里又拿出了几张纸。
农民头大道:“这是什么?”
“地藏王菩萨度心咒!”
“度心咒?”
“是啊,念一遍心咒,度你叔公的亡灵升天啊。”
“去你的,你这是封建迷信!”农民说着要爬起来。
吴小文一把按住他的顶瓜皮,然后催促曾国文道:“还等什么?快念啊!”
曾国文嗯啊了两声,拿过那几张纸念了起来:“南无大慈大悲、十轮拔苦,本尊地藏王菩萨,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南无冥阳救苦救难地藏王菩萨,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从身吾意之所生,一切我今皆忏悔……”
“什么乱七八糟……”农民摇摇头,顶瓜皮又要往上拱起。
“别急!”吴小文继续将他的顶瓜皮按住,“还有一篇《驱鬼咒》。”
“《驱鬼咒》?对着我叔公念《驱鬼咒》?是要把我叔公的魂魄赶走吗?”农民差点叫了起来。
“当然不是驱赶你叔公的魂魄,而是要驱赶那些企图骚扰你叔公魂魄的孤魂野鬼,特别是想要勾引你叔公的女色鬼,那是一定要赶走的,不然,你叔公的魂魄被女色鬼缠住,误了投胎的时辰,那就麻烦了。”吴小文煞有介事道。
“去你的……”
“别动!老神,快念!”
曾国文清了清嗓子,看着手上的纸条,又照本宣科读了起来,“上请五方五帝斩鬼大将军官十万人降下,主为某家同心并力,收摄村中巷陌家中宅内行客魉魉之鬼,伏尸刑杀之鬼,次收门户井灶之鬼,次收五虚六耗凶吹恶逆之鬼,次收童男童女之鬼,无名脱藉之鬼,夜行凶逆之鬼,无头无手之鬼,缢死落水之鬼,病卒冻死之鬼、斩头绞刑之鬼,白骨不葬之鬼……以上众鬼不承大道盟威禁律之命,专在人间行其恶毒,令人遭灾,过祸疾病死亡,非所道理……请五方五帝、七星之君、寿命君、延命君、解厄治病君、却死来生君、保命卫护君,主为某家安魂定魂,司命延年益算,七星消除死籍。律曰:太上老君教我杀鬼……”
农民跪得膝盖红肿,再也忍耐不住,用力往上一拱,挣了起来:“够了,你们这两个家伙,纯粹是在拿人寻开心呢……”
曾、吴见农民真了火,只得陪笑道:“农民既然跪累了,那就休息一会儿吧。”
杨浩笑道:“农民才跪了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可见中国的丧葬礼义是何等的繁琐累赘……”
“嘀嘀嘀……”对讲机响了起来。
杨浩道:“收到,请讲!”
对讲机里传来衡其的声音:“我们已经巡视了三圈了,什么也没现,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下?”
“不行,你们要继续巡逻,严加防范。”
这时,曾、吴两位“半仙”总算念完了那些个祭文咒语,然后指挥乐队又“呛呤呛呤”敲了一通,便准备唱散花歌了。
这时,原先指定唱歌的两位女生林秀霞和聂小霞却不肯唱歌了,理由是“不会唱”。
于是大家便把目光全投射到了朱凤练身上,他是唯一指定唱歌的男生。朱凤练大恐道:“我也不会唱呢……”
杨浩看着曾、吴两位“半仙”道:“按理说,唱这种丧的散花歌,你们这些‘方士’应该最拿手,二位恐怕得给我们露一手了。”
曾、吴一齐摇晃着花岗岩脑袋道:“哎呀,我们都是公鸭嗓子,缺少音乐细胞,哪里会唱歌?”
“那没办法,你们不唱也得唱。要不然,这丧礼怎么继续下去?”
吴小文无奈,只得愁着眉毛道:“那我就随便哼哼两句了,你们听好了学农民的口气唱)叫一声我的老叔公啊,你两眼一摸黑,伸了腿儿去啊,叫我这不肖的孩儿伤心哭断肠啊……”
第五十六章 喧嚣之夜-3
“那没办法,你们不唱也得唱。wWw、要不然,这丧礼怎么继续下去?”
吴小文无奈,只得愁着眉毛道:“那我就随便哼哼两句了,你们听好了学农民的口气唱)叫一声我的老叔公啊,你两眼一摸黑,伸了腿儿去啊,叫我这不肖的孩儿伤心哭断肠啊……”
“这是散花歌吗?”众人纷纷叫道。
吴小文道:“散花歌就是此地民间哭丧艺人根据相同的曲调即兴哼出的民歌小调,无非是假借死者亲属的名义寄托哀思罢了,没有一定的格式,是很随意的。(又唱),老叔公啊,人说七十古来稀啊,该享儿孙福啊,不肖子虽多却都忘本啊,要口凉茶要不到,更不要说吃馍馍……”
农民道:“老吴,你这歌怎么象是在骂我呀?”
“这哪里是骂你?古来唱散花歌的因为死者的亲属照顾不周,他就会唱些讥讽的词来泄自己的不满也是有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对你照顾不周了?”
“不是不是……”
杨浩忽然打断了二人道:“算了,散花歌就免了吧,老吴的公鸭嗓子唱得也不好听,你再唱下去,大家都被你催眠了呢。”
“就是就是。”众人都赞同道。
吴小文道:“那好吧,反正我老吴也是鸭子赶不上架。”
“那就这样吧,”杨浩看了看表,“下面进行转老棺的仪式,这个仪式进行的时间比较唱,要持续好几个小时,一直进行到明天凌晨五点半棺材离堂。”
曾国文道:“嗯,现在才九点多钟,离棺材离堂还有八个多钟头呢,大家可要有点精神准备啊。”
杨浩道:“在转老棺之前,我们要先举行封棺仪式,把棺材钉死——老曾、老吴、朱凤练、刘勇,你们去钉棺材,刘存明,把锣钹敲起来,奏响哀乐,请放鞭炮、哭丧的同学也作好准备!”
于是锣钹、鞭炮、哀乐一齐鸣响,哭声大嚎——这一会不光陈献忠和肖子昂在嚎,还加入了一头牛——刘农月,可能是想到就此和叔公永别了,心里也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伤,因而农民也嚎了起来,哭得鼻涕眼泪乱飞。
在喧嚣声中,曾国文、吴小文、朱凤练、刘勇四人站到了棺材前,抬起半掩的棺盖,打算将它合拢。
“慢着!”杨浩忽然走了过来,示意众人停下,然后将右伸手入棺材内,揭开死者的蒙脸部,似乎要再瞻仰一下死者的遗容,然而他的左手却伸进自己衣兜,掏出一面小镜子,将镜子的倾斜角对着头顶的瓦面——堂屋上面没有天花板,也是直接铺着橼皮,盖着青瓦。因此从镜子里刚好可以看到瓦面上的情况。
众人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的小镜子,因为他的小镜子是放在了棺材里,而他又用身体挡住,曾国文等人都没有觉,以为他只是在看死者的遗容。
众人都奇怪道:“可司,你在看什么呀,是不是农民的叔公复活了?”
女生们则一阵心惊肉跳:“别说得这么恐怖啊。”
杨浩终于收起了小镜子,对曾国文等人道:“封棺吧。”
于是曾国文等人将棺材盖严、钉上七星钉,再抹上桐油,封上黄符纸。
看着众人做完后,杨浩走到灵堂外面透气。
虾皮见杨浩出来,急忙将他偷偷拉到一边道:“刚才你在看什么?”
杨浩眨眨眼睛道:“我在看有没有孤魂野鬼出现。”
“瞎说。”虾皮打了一个寒战。
这时,“噼哩啪啦”又是一阵鞭炮响和锣钹响,还有悲悲切切的唢呐声——转老棺的仪式开始了。
所谓的转老棺,就是道士在乐队的伴奏下念度经文,死者的亲属则披麻戴孝围着棺材不停地转圈,手里还要持着一柱香,直到香燃尽或者道士的诵经文告一段落,孝子才能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为了以示对死者的崇敬,所有有闲的人都陪着农民转老棺,十几个男女都持着香,围着棺材不停地转着。大家开头还觉得挺新鲜、挺有意思,仿佛是在某名山古刹里经历一场道家或佛家的盛事,又有点象赶城隍庙的意思,因此刚开始都很来劲,不过,转了几圈之后,有的人便晕头脑胀起来,偷偷溜了出去,不肯再转。
有些瞌睡重的女生更是到西厢房睡觉去了,男生也大都在灵棚里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到后来只剩下农民一个人在转,曾、吴二人念经的频率也慢了下来,半天也没哼上一声,敲锣钹的人也停止了敲锣钹,都耷拉着头在那里“钓鱼”。
杨浩却不敢大意,一面摇醒曾、吴,让他们继续念经,一面和虾皮陪着农民转老棺。
虾皮低声道:“这样转来转去到底有什么意义?”
杨浩道:“有啊,防止孤魂野鬼靠近农民叔公的魂魄——如果让这些孤魂野鬼带走了农民叔公的魂魄,那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可司,我真不明白,你这样装神弄鬼到底想要干啥?”
“不是我装神弄鬼,而是真的有‘鬼’!”杨浩仍然打着哈哈。
却说衡其等人围绕着房屋四周巡逻,不时用手电照一下黑暗之处,又用对讲机和杨浩联系一下,耗到午夜后也有些疲乏了,便回来坐在了灵棚里,围着衡其的一副油腻腻的烂扑克打起了升级——唯有打牌能够使人的精神处于亢奋状态,不至于睡着。
虾皮道:“你们不去巡逻,怎么打起牌来了?”
杨浩道:“让他们打吧,现在棺材已经封好了,农民叔公的魂魄不怕被孤魂野鬼带走了,咱们几个在这里转老棺就行了。”
漫漫长夜终于过去了,天边升起了一线曙光,远处也传来了公鸡的打鸣声。
杨浩看了看表,见时针已经指着五点二十,忙对刘存明和钱卫东道:“快,用力敲锣,把大家都叫醒!”
刘、钱二人立刻将锣钹“呛呤呛呤”一顿猛敲……
“妈呀!”所有的人都跳了起来。
杨浩大声道:“大家都起床了,准备离堂!请全体男生都站到棺材两边来,听我喊一二三,大家把棺材抬到篱笆口去。”
于是众男生都站到了棺材前,大家喊着号子一齐力,将棺材抬了起来,抬出堂屋,放到了篱笆前的路口,着“不孝男”刘农月看守,其余的人开始忙活其他的事。
曾国文、吴小文带着一伙人绑扎抬丧棒,还用纸糊了一个棺套,待会儿出殡时就将棺套罩到棺材上。女生们也没有闲着,她们在竹林边扎了几个花圈,因为没有纸花,就拔了些野花代替。
杨浩、虾皮则带着一伙人拆灵棚——按此地规矩,棺材离了堂之后,就要把灵棚拆掉,否则会不吉利。
衡其仍然干他的厨师——在众人的监督下,不准他再擤鼻涕,有鼻涕也得忍着。监督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马仔”李诗茵。在美女面前,衡其也不好意思再邋遢,有鼻涕也不敢擤了。不过田小兵在涮锅的时候却闻到了一股屁臭。他一看衡其的肥**在他面前一颤一颤,就知道是衡其干的好事。他不好说破,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衡其一边将一块乌黑的腊肉放到烧红的锅里烫肉皮上的毛,一面冲外面叫道:“可司,虾皮,肉不够了,是不是派人上街买点肉来?”
虾皮嗤道:“这也要请示?派人上街去买就是!”
衡其当即让刘存明和钱老二上街去买肉,一面叮嘱他们:“太肥的肉不要,不新鲜的肉不要,注水肉不要……”
刘、钱二人应道:“知道了,别唐僧了。”
一个小时后,刘、钱二人买了肉回来了。衡其接过肉一看,忽然勃然变色:“你们这两个傻二,谁让你们买牛肉的?”
刘、钱不解道:“买牛肉怎么了?这牛是刚宰的,新鲜得很呢,你看这全是瘦肉,一点肥肉也没有!”
“做丧事是不能吃牛肉的!你们这两个傻二懂不懂呀?”衡其唱起了高腔。
刘存明道:“做丧事怎么不能吃牛肉?牛肉不是肉?”
“做丧事确实不能吃牛肉,”曾国文接过了话茬,“这里有个原因,大凡人死,都是因为阳寿已经到了,阎王因此遣鬼差拿他去阴间拷问,没做过什么坏事的话,则让他顺利轮回转世;如果做过恶,则要根据情节的轻重来接受判处,或者是下油锅,或者是过刀山……扯远了,单说阎王差来的鬼差,大都是牛头马面,如果吃牛肉的话,会引起牛头马面的不满……”
“那怎么办?把肉再退回去?”刘存明耸耸肩膀。
“退回去肯定不现实,再说这迷信说法也不必放在心上,既然肉买回来了,就既来之则安之吧。”杨浩道。
“反正这道菜我是不做。”
“我来做。”杨浩笑道。
第五十七章 下葬风波
“我来做。WWw。”杨浩笑道。
太阳升起一竿多高的时候,早饭熟了,杨浩召集众人都过来吃饭。杨浩特意指着那盆香喷喷的牛肉道:“各位,大家多吃点牛肉,香得很呢。”
然而众人却纷纷敬而远之:“可司,再香我们也不能吃啊。”
杨浩一边将牛肉夹进嘴里大嚼,一边笑道:“我就不信吃了牛肉,‘牛头马面’会真的找上我。”
曾、吴两位“道士”上前劝阻道:“可司,这种事是不能乱开玩笑的,做丧事真的不能吃牛肉……”
“好吧,那就让‘牛头马面’找上我,我倒想看看它们究竟长什么样?”
杨浩说完,还要伸筷去夹牛肉,忽然有人将牛肉盆端走了。杨浩抬头一看,原来是周虹。周虹的眼睛里分明有点潮红:“可司,你就相信大家一回吧,别吃了,好吗?”
杨浩叹息了一声道:“好吧。”
吃过早饭,杨浩宣布道:“好了,下面我宣布抬灵柩的名单,请听到名字的出列:刘存明、钱卫东、唐军、刘勇、朱凤练……”
杨浩的名单尚未念完,忽听那边人声喧哗,他连忙走过去一看,原来是衡其、谢可等人围着棺材正在鬼喊鬼叫:“不得了了,农民的叔公流尸水了!”
众人仔细一看那棺材,果见棺材缝隙里流出了白色的液体,虽然不多,但是很惹眼。
这时刘存明脸色煞白道:“这灵柩不能抬了,要中邪的……”
杨浩很疑惑道:“不是用干冰冰住了吗?怎么还会流尸水?”
曾国文道:“大热的天,干冰有什么用?何况尸体本来就已经放了好几天,早放臭了。”“太恐怖了,这灵柩不能抬了。”众人纷纷嚷嚷道。
杨浩道:“大家听我说,这么热的天,尸体流尸水是难免的,大家克服一下困难,把灵柩抬上山就没事了。”
“这灵柩不能抬,抬了要背时的。”众人依旧嚷嚷不止。
农民见众人不肯抬灵柩,顿时咧开大嘴哭了起来:“各位好兄弟,我求你们了,求你们把我叔公抬上山……”
虾皮火道:“你们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出了一点点尸水就把你们吓倒了吗?你们还是不是马列主义唯物主义者?”
衡其声明道:“我声明,我是唯心主义者,我信鬼神……”
谢可道:“我是机会主义。”
大头道:“我是形而上学……”
“你是形而上学?‘形’怎么上学呀?”众人都哈哈大笑。
曾国文道:“要大家抬灵柩也可以,不过得请农民镇镇崇。”
杨浩不解道:“农民能镇什么崇?他又不是‘道士’?”
曾国文解释道:“按这里的乡规民俗,凡是死者出殡时出了尸水,一定得由‘孝子’把流出来的尸水舔干净才行。所以这事必须得由‘不孝男’来做。”
众人一听来了劲,纷纷起哄道:“‘不孝男’,舔尸水!‘不孝男’,舔尸水!”
“咕咚!”农民立刻晕了过去。
杨浩制止了众人的喧哗道:“你们就别扯蛋了,没看见农民都吓晕过去了吗?让他舔尸水?这么恶心的事情亏你们想得出!”说着,找来一块抹布,将溢出的尸水擦掉了,然后扯过棺罩往棺材上一罩,下令道:“出殡!”
“噼哩啪啦送!噼哩啪啦送!”鞭炮声先响了起来,随后铙钹、唢呐一齐奏响,女生举着花圈在前头开路,哭丧的几个人象牛一样在后面装模作样地嚎着,十几个男子汉则抬着棺椁闹哄哄地出殡了。
墓葬地就在农民叔公家的后山,离农民叔公家不过半里地。曾国文偏要指挥送葬队伍绕远道——起码多绕了两三里地,把这一干大汉累得是屁滚尿流。
这群奇怪的送葬队伍自然引来了无数老乡好奇地驻足观看。
不过,他们在好奇地打量杨浩他们的同时,杨浩的一双眼睛也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当他的目光落在一个三十多岁的穿着一件青布罩衣的马脸男子身上时,他的目光顿时跳了一下,格外留意地多看了这人两眼,并记住了他的特征:马脸,斗鸡眼,左脸上有块铜钱大的胎记,胎记上还长着一撮红毛,牙齿也有点暴,形象真的很不雅,甚至可以说是丑陋。
当然以貌取人是不对的,但是这个人的长相确实太特别了,杨浩甚至有这样一种感觉,这个人如果出生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前,一定是赶尸人的最佳人选!一想到“赶尸人”,杨浩的心中忽然打了一个寒战……
送葬队伍总算到了地头,许多围观的老乡也跟了来,但是那个马脸汉子却不见了。
安葬仪式马上就要举行了,曾国文指挥众人撤去了抬丧棒,将棺材放在四根碗口粗的缆绳上,悬停在墓**上的上空,拉住缆绳的八个人站立在棺材两旁,只待烧完香烛净了坑,就可以把棺材放到墓**里面去。
这墓**其实是个长方形,比棺材略大,刚好可以容得下整个棺材(因为当地要求深埋,因而墓**比较深,从墓**底部到顶部有两米多高,算得上是一个深**了,一般的浅**只有半米到一米深,有的棺材放下去后还露着大半截棺材在地面上,虽然盖了封土,由于埋藏浅,土质松,雨水很容易渗透进去,因而很容易造成棺材的腐烂,并污染环境)。
闲话少说。却说拉住缆绳的人只待将棺材放到墓**里去,没想到曾、吴两位“道士”又是烧香烛纸钱,又是校罗盘,还装神弄鬼地念经文,弄得拉缆绳的人一个个手臂酸麻、叫苦不迭。站在左第一个的衡其大叫道:“你们这两个装神弄鬼的混蛋有完没完?我老周要把绳子放下去了!”
曾国文摇晃着头上的“方士帽”道:“不急,仪式还没完呢。下面请‘不孝男’到墓**下净坑,把多余的土啊、草根啊什么的捡出来,再撒上生石灰,还要烧化垫坑钱,好让亡灵上路!”
“‘不孝男’,快干活!”众人纷纷催促道。
农民只得从棺材前的一个空隙里跳到了墓**里,开始净坑。
由于他现在是在墓**底部,黑漆漆、沉甸甸的棺材就悬在他的头顶上方,仿佛一座大山随时都会压到他的头上……
农民战战兢兢地干着活,不时结结巴巴道:“衡其,你们可得把绳子拽紧点,千万别松手啊!”
衡其皮笑肉不笑道:“‘不孝男’你放心,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万一咱们的手酸了,或者这绳子断了,棺材掉了下来,你也就认命吧,古往今来被棺材砸死的‘孝子’也不少呢。万一真出了这事,只能说明是你叔公想你拽你去阴间和他做伴呢!”
谢可也笑道:“是啊,你就算给你叔公‘殉葬’了!”
众女生和胆小的男生却听得头皮麻,一个个胆战心惊道:“衡其、猴子,这事你们可开不得玩笑啊,真要掉下去,要出人命的!”
杨浩也严肃地提醒众人道:“这种事人命关天,你们可不要开玩笑啊。”
虾皮则不住地摇头:“这样的丧葬习俗实在太野蛮了,还是实行火葬好啊!”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喀嚓”一声绳索崩断的声响,一条缆绳竟然断掉了!
棺材失去承重,立刻便往墓坑里倾斜了下去!
千钧一之际,刘存明急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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