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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城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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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LKE、ADIDIS、BQSS等,真是不明白那些人的真实想法。学校里的DJ永不停歇,不停放歌。不幸中的万幸是那DJ似乎不是很摇滚,劣质的广播里居然传来邓丽君的声音——
    如果没有遇见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日子过得怎么样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许认识某一人
    过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会不会
    也有爱情甜如蜜
    任时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愿感染你的气息
    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別让我离开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一丝丝情意
    也有爱情甜如蜜
    周围一片嘘声,还听见有人说:“放死人的歌。”
    这歌是我在上学时候我们音乐老师特别喜欢的一首歌,并且被他私自指定为考试歌曲。至于此人为什么喜欢此歌,自然是没人知道。但是这首歌却给了我们巨大的帮助,因为我们发现它前面的格式和古诗是一样的,如果把古诗自己填进去,反复歌唱,记忆的效果自然要比硬生生地背要好很多。于是,我们的“日照香炉生紫烟”和“不及汪伦赠我情”等都被我们唱得滚瓜烂熟。这样做惟一的缺点就是在当堂背诵的时候会忍不住唱起来。
    我往前走几步,发现一个电话亭。我突然想起一个姑娘,而且突然间想得很强烈。我已经想好我要说的内容。
    我说:“喂。”
    她说:“你找哪位?”
    我说:“我找你,我想约你出来,后天下午,在和平饭店。”
    然后结果是不可预测的。
    健叔问我:“你怎么可能回去,怎么可能定了一个后天在上海的约?”
    我说:“万一她答应了,她至少要为这准备两天,到时候我再推脱掉就可以。”
    我平静地拿起听筒,发现没有拨号提示音。我心中感觉什么东西退了下去。断定电话是坏的以后我并不甘心就这样结束。我假装电话已通,说:“哎,是我,我这个地方很远,你能不能坐火车过来看我?”
    健叔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我说:“我在这里等你。你买明天的票吧。”
    健叔张大嘴巴。
    我说:“哦,今天也可以。我等你。”
    说完我挂了电话。
    健叔结结巴巴地说:“这怎么可能?”
    我摇了摇电话,电话线在电话下面摇晃。我说:“当然不可能了,连电话线都断了。”
    健叔长舒一口气,说:“是啊,我想呢。”
    我把电话听筒往旁边草地上一扔,说:“大学生素质就是高,这要在外面,这听筒早就给人拿了。”
    健叔笑笑,说:“你说,咱们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
    我说:“待得不好吗?”
    健叔说:“好,挺好,就是那事情始终没弄明白。我这几天天天晚上想,我觉得我好像没动刀子。当然当然,没说你动了,可能我们俩谁都没动刀子,是那小子在地上装死呢!我觉得得回去看看。”
    我说:“我觉得挺好,就继续待着吧。”
    这时候,从我和健叔的眼前走过一个姑娘,这个姑娘的背影很漂亮。我和健叔情不自禁地要去看看她的正面。这是男人最大的弱点,其实有时候你看见一个漂亮的背影并且心旷神怡就很可以了。
    但是我们看她正脸的计划显得那么困难。那女子走得虎虎生风,而健叔的速度实在让人心寒。虽然健叔已经走得很卖力,但无奈性能上还没有恢复,所以只能看见背影越来越远。健叔走得满头大汗,说:“你快,快截住她。”
    我说:“健叔,不好吧,漂亮姑娘我们看见很多了,也不用对这个那么较真啊。”
    健叔说:“不,要截住。她故意走那么快,太没礼貌了。”
    我说:“我怎么好意思,这种烂糟事。”
    健叔说:“我们都是什么样的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杀人都会,打劫不会啊。”
    我说:“行行行,我去截。”
    跨了几大步,就到那个女的跟前。
    姑娘停住脚步,对我上下打量,我也对她上下打量,我们互相打量了一阵子。她很礼貌地说:“同学,有什么事吗?”
    我本来想像应该说“小妞,我们老大有点事找你”,结果被她一“同学”,我就颤颤巍巍地说:“同学,我的同学有点事找你。”
    姑娘一笑,说:“你同学为什么不亲自过来?”
    我说:“对不起,他正在过来的途中。”
    姑娘说:“哦,那什么时候到?我赶着上课。”
    我说:“马上就到,他怕追不上你,让我过来跟你说一下,你看后面。”
    姑娘转头一看,看见身后几十米处的健叔。姑娘问:“他腿怎么了?”
    我说:“哦,被一个学生弄伤了。马上就会好的,医生说,不会留下后遗症的,你放心,你放心。”
    姑娘说:“哦。”
    过程中,健叔又接近了一米。我怕姑娘觉得无聊,决定跟她说几句话。我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说:“哦,下次有机会再告诉你名字吧。”
    我问:“哦,同学,那你学什么专业?”
    姑娘说:“这个很重要吗?”
    我说:“不重要不重要,那同学你是哪儿的人?”
    姑娘有点不耐烦了,说:“这个也很重要吗?”
    我说:“不重要不重要。”
    我顺便探头一看健叔,发现他还在五米开外一步一步瘸来,此中精神真是让人感动。我决定冒着被姑娘打的危险继续无聊的问题。
    我问:“同学,这个学校还可以哈。”
    姑娘说:“哦,还可以。”
    我问:“那你在这里多少时间了?”
    姑娘说:“这个很重要吗?”
    我忙说:“对不起,不重要不重要。那同学你最喜欢吃什么?”
    姑娘说:“这个很重要吗?”
    我摆手说:“不重要不重要。”
    正当姑娘要发飙之际,健叔及时赶到。
    健叔喘着粗气说:“你好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已经毛了,说:“我下次再告诉你吧,我现在要去上课了。”
    健叔又自取灭亡地问了第二个问题:“哦,同学,那你学什么专业?”
    姑娘说:“这个很重要吗?”
    健叔的答案和我的一样,摇着头说:“不重要不重要。”
    姑娘被彻底激怒,说:“你们两个真无聊,神经病。”说完一溜小跑。
    健叔无助伸出手,轻喊了一声:“喂。”
    我说:“算了健叔,不管怎么说,你都追不上的。”
    健叔呆站在原地。一片落叶无声胜有声地飘下。健叔头顶上的树秃了。在这个有点寒意的下午,冷风夹杂了煤灰吹来。健叔坐到地上,说:“我一点也走不动了。”
    我说:“那你坐会儿。”
    健叔说:“我这样坐着会不会很奇怪?”
    我说:“不会的,你放心,这个工业大学还办了一个艺术学院的,人家会以为你是艺术学院的,不会觉得怪的。”
    这时候,一个身上绑了十只老母鸡的巨大家伙走了过来,看得健叔目瞪口呆。那家伙奶声奶气很礼貌地对健叔说:“你好,同学,能不能麻烦你让一下,我是艺术学院的,今天我们在这里有一个主题是关于防止地球沙漠化的行为艺术表演。你坐的地方就是我们要表演的场所。”
    健叔没好气地说:“我走不动了。”
    那家伙说:“那怎么办啊,来不及改地方了,我们都要广播了,志愿者也都要来了。同学,请你配合一下。”
    健叔说:“我动不了了,我是残疾人,我和你们一起表演吧。”
    那家伙说:“好啊好啊,我们的表演本来就是很随性的,其实每个不经意的动作都是艺术。来,我帮你设计一下。”
    那家伙围绕着健叔看半天,说:“真是太好了,你又是残疾人,你正好代表了沙漠里的沙子。”
    健叔听得一头雾水。
    那家伙继续说:“来,我给你两个鸡吧。”
    健叔说:“你哪来两个鸡巴?”
    那家伙说:“你看,我有十个。”
    健叔说:“你明明有十一个。”
    那家伙有点傻了,摸着自己身上还在咕咕叫的老母鸡数了一遍,说:“吓我一跳,是十个。如果是十一个,寓意就不一样了。”
    健叔问:“十个代表了什么啊?”
    那家伙说:“十个鸡代表了七大洲。”
    我和健叔同时迷糊,问:“为什么?”
    那家伙说:“这是一种艺术的感觉。普通人都会觉得七个鸡代表七大洲,其实不是,其实是十个才能代表,因为你看见的数字不一定是真实的数字。”
    健叔说:“哦,那你给我两个鸡吧。”
    那个人高兴地说:“好好,本来我一个人十个鸡吧,也有点累,正好给你两个。一会儿你就坐着,两个鸡吧——分别抓在你两只手里,这代表了悲伤。”
    健叔说:“好好好。”
    说着又过来两男一女。那女的身穿棉袄,脚穿拖鞋,脸上敷着面膜。另外两个男的各背了两个自行车轮胎。
    健叔问:“这女的代表什么?”
    有八只鸡的家伙解释道:“女子代表了生命。”
    健叔问:“那生命为什么穿拖鞋?”
    那家伙说:“拖鞋代表着妥协。”
    健叔说:“哦,那棉袄呢?”
    那家伙说:“棉袄代表着全球温室效应。”
    健叔问:“那面膜呢?”
    那家伙怔了一下,问那女的:“你的面膜是谁安排的?”
第二部分。3
    那女的含含糊糊地说:“那是刚才在寝室里做脸还没来得及撕下来。你急什么,演出还没开始,一会儿就撕。”
    那家伙说:“别,别撕,这感觉很好,很好,真的很好。”
    那女的说:“神经病啊,你要我的脸炸掉啊,这是辣椒面膜。”
    那家伙说:“不能撕,这面膜代表了……”
    那女的一撕面膜,摔地上说:“你那五十块钱我不要了,我不干了。”
    说完就往寝室走。
    健叔说:“你的生命跑了。”
    那家伙忙说:“算了算了,她也不理解艺术。没关系。来来来,你们两个站这儿,对对,站紧一点。”
    在他的指挥下,那两个背自行车轮胎的家伙站在健叔的两只鸡旁边。
    周围渐渐走过一些人,对着这两胎四男十鸡指指点点。健叔也特别尽兴,还时不时把鸡举起来。他们的行为艺术终于吸引了一个学生,那学生蹲下身久久凝望,然后问健叔:“你这鸡怎么卖啊?”
    健叔说:“二十。”
    那人摇摇头,说:“太贵了。”
    说完走到那个有八只鸡的家伙身边,问:“怎么卖啊?”
    那家伙说:“我们在表演呢。”
    那人后退三步,终于看见全景,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这补胎的边上有卖鸡的呢,对不起。”
    健叔问:“这要演出到什么时候?”
    那人说:“我们这个演出还加入了‘夜色中的大地和最终的黎明…的情节,到明天天亮的时候我们就可以……”
    还没说完,健叔就站起来,“嗖”一下跑了。
    我跟在后面说:“健叔,没想到你跑得还挺利索。”
    健叔说:“你看这孙子要我站一个晚上,不跑不行。”
    我说:“你不用跑啊,你跟那人说就行了,本来就是开开玩笑的。”
    健叔说:“不跑不行啊,我手里还有两只鸡呢,要改善伙食。”
    我说:“哦,那赶紧,你跑得动吗你?”
    我们大概狂奔了一分钟。我转头一看,发现那摊子离开了我们大概十米。
    我说:“健叔,你跑太慢了。”
    健叔说:“不行了,拼命了。”
    我听到身后忽然一阵老母鸡叫,感到大事不好,回头一看,那家伙果然裹着八只老母鸡就追来了。那铺天盖地鸡飞狗跳的阵势把我和健叔吓得呆站在原地。
    健叔忽然清醒了,把鸡往我手里一塞,说:“你跑得快,别管我。”
    我还没来得及感动,那家伙就扑我面前了,面目狰狞地说:“我还以为你要即兴表演呢,原来是要跑。”
    健叔火了,说:“谁他妈要偷你的鸡啊,我他妈演出难道没有出场费吗?”
    那家伙说:“不是说好了这是义演吗?”
    健叔说:“义演也要出场费的,你没当过歌星吗?”
    那家伙说:“我没钱。”
    健叔说:“知道你没钱,这不拿了你的鸡了嘛!”
    那家伙说:“那鸡演出后要放生的。”
    健叔说:“放哪儿不给抓了吃啊。”
    那家伙说:“别人吃我不管,反正我没吃。”
    健叔说:“有本事你管那十只鸡到老死啊,保护起来啊。”
    那家伙说:“这怎么可能?”
    健叔说:“是啊,你看,你把鸡放了,让别人吃了,还不如让我吃了。”
    那家伙说:“不行,这些鸡不是鸡,在这个团队里大家都是平等的。”
    健叔说:“那这些是什么?”
    那家伙说:“这些是演员。你怎么能把我们的演员吃了?”
    健叔一怔,想半天说:“是啊,你看,你一会儿把这些演员都放了,让别人吃了,还不如让我吃了。”
    那家伙说:“这和我们这个团体的形象很不符合。”
    健叔说:“你看,我也不算是你们这个团体的,我是群众演员,那些鸡也是群众演员,你们呢,是艺术家。群众演员吃群众演员,这很正常的。”
    那家伙说:“总之不行的。”
    健叔说:“你怎么这么啰嗦,那我白演了?”
    那家伙掏了掏兜,说:“我只有二十块。”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兄弟,你看这样,这鸡呢,你反正也要放掉,我们呢,就抓回去两只,我们也不吃,吃了多没意思,几口就没了,我们养着。你看这个兄弟,手脚都不利索,医生说要多吃鸡蛋,正好,这鸡也能下鸡蛋,我们就吃鸡蛋你说行不行?”
    那家伙考虑半天,没说话。
    这时候,刚才被我和健叔骚扰过的那位姑娘又缓缓走过来。健叔手里拎着两只鸡显得手足无措。姑娘走到那家伙面前,一拉手问:“阿雄,怎么了?”
    我和健叔同时明白,原来这姑娘是这位叫阿雄的艺术家的女朋友。
    阿雄说:“没事的,没事的,他想拿走我的鸡。”
    姑娘说:“不是说这是用来表演的吗?”
    阿雄说:“是啊,他帮我表演了一会儿,说要把鸡拿走。”
    健叔在旁边挠头插嘴说:“吃鸡蛋,吃鸡蛋。”
    姑娘温柔地说:“你看,人家也帮你表演了,也不是要吃这个鸡,你就给人家吧,啊?别那么固执。”
    阿雄说:“可是表演要用十只鸡。”
    姑娘说:“八只也一样的,乖。”
    这时候,绑在阿雄身上的一只老母鸡叫了一声。
    健叔说:“其实不是这样的,开个玩笑的,我们要吃鸡自己可以买的,也不缺这两只鸡。玩笑,玩笑。”
    姑娘没理会健叔,继续对阿雄说:“给人家吧。”
    健叔说:“不用不用。”
    姑娘瞪健叔一眼,说:“看人家老实就欺负人家是吧,这两只给你了。”
    健叔说:“算了算了算了,八只那就不叫艺术了。要十只的,要十只的。”
    姑娘说:“给你了你就拿走,不要都不行。”
    这时候阿雄喃喃地说:“我这艺术展要十只才行的。”
    姑娘彻底火了,说:“你怎么这么多话呢,八只就八只,再说我把你身上那些全剁了。”
    阿雄吓得低头不说话。
    姑娘对健叔说:“还不快走,你们两个。”
    我和健叔头也没敢回就到了车旁边。王超已经在等候了。王超看见我们两个一人拎一只鸡大为诧异,问道:“这学校里有卖鸡的吗?”
    健叔说:“鸡倒是不少,能下蛋的没有。”
    王超说:“那你手里两只哪来的?”
    健叔说:“别提了,上车吧。”
    到了车里,健叔一直没有说话。王超问道:“喂,说你呢,鸡哪来的?”
    我说:“你就别问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王超大为不解,说:“这不是偷成了吗?”
    我说:“我们看见一傻逼,在学校里用十只鸡做行为艺术,健叔上去当演员,想偷两只鸡跑……”
    健叔打断道:“我不是想偷,我就是看那家伙来气,面了吧唧的,怎么看都不顺眼,所以想拿走那家伙的两只鸡。”
    王超接话说:“哦,那就是想偷两只鸡跑,哈哈哈哈哈,接着呢?”
    我说:“接着有一女的出现了,长的还行,健叔刚才就看上了,没想到是那男的女朋友。“
    王超说:“哦哦哦哦,你说的那男的是不是矮矮小小的,还留了胡子?”
    健叔说:“是是,你怎么知道,你也演过?”
    王超说:“演过个屁,那家伙在这里名气大大的,一个礼拜要演出一次,上礼拜就借了寝室里几十个脸盆,然后自己赤脚从一个跳到另外一个这么跳了一个钟头,说是要做一个全球一体化的概念。”
    健叔说:“结果呢?”
    王超说:“能有什么结果啊,借他脸盆的都后悔死了,这以后怎么洗脸啊,都说要他赔脸盆。”
    我问:“后来呢?”
    王超说:“后来那家伙自己赔了几个脸盆,饭都吃不起了。”
    健叔说:“是啊,这样一个人,怎么还能找到女朋友呢,而且还不错。”
    王超和我同时一拍大腿,说:“是啊,不光你没想明白,大伙都没想明白。你说那女的是吧,一表人材,聪明得体,出去卖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啊,没想到啊。”
    健叔说:“真是……”
    王超说:“没事的,你想几天就想通了。那男的我怀疑脑子有问题,前年来学校的第一个礼拜,就在学校的操场中央挖了一个洞,自己脑袋插在里面,顶起来倒立了一个多钟头。几千人围着看,以为是外星人来地球没降落好头插泥里了。过了一个钟头,那家伙自己爬起来,从内裤里掏出一条横幅,上面写着…保护植物‘。”
    我说:“那你们学校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吗?”
    王超说:“大家实在是太吃惊了,没来得及反应。那家伙亮完横幅以后就走了,大家都怔在那儿,后来只有校足球队的去找过他。”
    我说:“难道是看他脖子力量强,头球好,去找他参加比赛?”
    王超说:“想得美,这种人,这脑子,哪天高兴了往自己球门里踢,还觉得是艺术呢!”
    我问:“那找他干什么?”
    王超说:“废话,在操场上挖了那么大一个洞,想不填就跑了?”
    健叔突然发话了:“那你认识不认识那个男的?”
    王超说:“知道,不熟。那女的你就别想了,想追的人多了,都以为竞争对手是个神经病,自己不是神经病就肯定比人家强。”
    健叔关切地问:“结果呢?”
    王超说:“你看,结果还不是那姑娘还跟那家伙在一起?”
    健叔问:“为什么?”
    王超说:“废话,我怎么知道!能和神经病在一起本身脑子肯定也不正常,我们正常人是不能理解的。”
    当天健叔表现得有点郁郁寡欢。回到了大荣公寓,我们三个面对这两只鸡一筹莫展。健叔说:“暂时也不知道怎么吃,就放冰箱里吧。”
    王超骂道:“你以为是螃蟹啊。吃了吃了,多新鲜啊。我们下去看看。”
    我们顺着破旧的似乎带有火灾气味的楼梯走下去。推开铁门天色已经昏暗了,北风已经吹得有声有色,路灯边上围绕着最后一批还没去冬眠的虫子。我们拎着两只鸡,想这该到哪里去加工呢?健叔想看看周围有没有可以代客加工的小饭店,但是周围的情况只需要一眼就能全部看到。我对王超说:“只能开车看看了。”
    王超对此显得义不容辞,他不放过每一个可以不用自己的脚便能移动的机会。我话音未落,他就已经奔上车了。我们开门进车,虽然微有漏风,但至少已经把北风隔绝在外了。王超掏出钥匙,发动了一次,车哆嗦几下,没能启动,又发动了一次,车又哆嗦几下,还是没能启动。王超说:“怪了。”
    我和健叔对此一窍不通,惊慌失措。鸡也仿佛看懂了这局势,扑腾了两下翅膀。
    我问:“怎么了?”
    王超说:“没事情,我看我爸天冷的时候车也老是打不着火,可能天冷要多打几次。”
    健叔附和说:“对对对,天冷了,要多打几次。”
    王超把钥匙拔下来,再郑重其事地重新插上去,深深呼吸一口,抱着热切希望打了一次火。车发出了几声嘶哑的马达声,还是没着。
    王超说:“可能坏了,我去看看。”
    说着打开引擎盖,摸了半天支架,终于把盖子支撑起来,对着发动机看得入神。
    冷风把车刮得有点摇晃,看着王超在外面瑟瑟发抖,我和健叔也下车站在王超旁边观赏发动机。
    我问王超:“怎么了这车?”
    同时我发现,我们嘴里已经能哈出白气了。
    王超搓搓手说:“不知道,看着发动机挺好的,该在的都在那儿。”
    我说:“那怎么弄,要不你再去车里发动一次?”
    王超二话不说到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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