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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能不爱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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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对豫东大哥有什么偏见?”
“拜托!你那位大哥简直是完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全都符合古圣先贤的标准,谁会那么不识相,敢对他怀有偏见?就算我想鸡蛋里挑骨头,你也未必听我的。”
“既然大哥人很好,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昭媚两眼直瞪著天花板中央的烟雾侦测器,久久不发一语,禁不起香莹催促,终于叹口气,郁闷地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
“哪里不对?”
“你现在已经可以跟你大哥日夜共处,只要稍微用点心、动点手脚,想进一步成为这间房子真正的女主人,这并不算难事。你——”
“喂!你别把话挑明讲行不行?我才不是那种抓到机会就死缠活缠的三八,我比谁都清醒,豫东大哥只是疼我,以后会不会爱上我,还很难说呢!”
“就因为这样,我才更担心。”昭媚拉著香莹的手,苦口婆心地劝她,“答应我,香莹,我不再叫你小名香香了,希望你也不要再把自己设限在十几岁少女的框架里,继续沉溺在你大哥所提供的安全羽翼之下,只会让你越陷越深,你应该尽快走出自己的路,认清楚你真正需要和渴望的东西。”
“我一直都认清自己的需要,那就是——”
“你的豫东大哥也许是天底下最完美的男人,但他未必适合你,如果你就这么一厢情愿、奋不顾身地栽入自己任意设下的情网,又强迫并不爱你却疼你的大哥陪你沦落,到头来,这样错误的结合会使你们两人痛苦不堪,甚至以悲剧收场,想想看,那是多么可怕的事!”昭媚不让她讲完,断然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阿媚!”香莹不太服气地辩驳著,“你未免太武断了,怎么能确定大哥跟我不合适呢?”
“他年纪比你大……”
“年龄不是问题,外表更不重要,我以为你的想法够开明的。”
“别人也许行得通,你却不一样。”
“我有什么不一样?因为我多了你这个生性悲观的最佳损友?”
“我不是悲观,我在替你担惊受怕。从小你被保护得太久了,完全不晓得失望和遗憾的滋味。尤其在爱情这方面,你纯洁如白云,却又执拗如顽石,除了你大哥,从来没接触过别人男性,这样好危险,我怕万一你大哥婉拒你的一片深情,老实说,这是很可能发生的,你一定会想不开。”
香莹望著知心好友,既生气又想笑,气的是昭媚竟和齐彦一样,嫌她幼稚不懂事,可是昭媚担心她为情想不开,那也未免太夸大其词。
“你太小看我了!阿媚,我并不是一朵温室里的花,如果豫东大哥不接受我的感情,我还不至于想不开,做出伤害自己生命的傻事。”
“没错!你不会伤害自己,但是你会伤害别人。”昭媚显得忧心忡忡,“我认识你最久,比谁都了解你的个性,在你这副甜美可人的外表下,其实藏著一颗偏激又顽强的心,一旦让你失去理智,什么可怕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教我怎能不担心?”
“去你的!”香莹忍不住了,笑著扑上去对付她。“你骂我完全不带脏字眼,干脆我承认自己是蛇蝎美人算了,反正我在你眼中,心肠就是那么恶毒。你是不是在暗示,只要得不到豫东大哥,我就会把他杀掉,免得别人女人抢走他,是不是啊?”
昭媚毫无防备,当然只有被修理的份,但是她虽然笑得全身发软、无法动弹,仍然嘴硬地说:“要你杀掉你的心上人,那是不可能的,你下不了手,不过……”
“还有什么可以毁谤我的话,一次说个够吧!免得你心里有遗憾。”
“说就说,你真以为我不敢?”昭媚趁香莹稍微闪神的机会,挣脱了她的控制,动作迅速的逃下床,一边继续说:“谢香莹,你听好了,其实你是天生的坏胚子。如果你的豫东大哥不要你,又被你发现他爱上别的女人,不管那个女人条件有多好,比你美丽几百倍,反正你都会恨透她,或者干脆采取行动,羞辱人家也好,破坏他们两人交往也好,总之你不可能献出真心地祝福。”
“胡说八道!”香莹抓起枕头朝她丢去,非常准确,一击即中,打得昭媚尖声大叫。“那种因为嫉妒而疯狂的行径,只存在于电视连续剧里面,我才不会沦落到那么不堪的地步。”
“很难讲哦!你对自己的劣根性又有几分把握?”昭媚狠狠把枕头砸回香莹那儿,轮到香莹尖叫了。
“我再怎么坏,也坏不过你,别跑,看我的——”
她们就这样逐渐玩开了!在客厅和房间奔跑打闹,一边尖叫、大笑,一边又互相指控对方是天生坏女人,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豫东突然用钥匙打开大门,领著齐彦一起回来了。
这两个穿著整齐、刚离开办公室的男人,一前一后从玄关走进客厅,一见到玩得疯狂又放肆的香莹和昭媚,反应完全相同——先是一愣,然后互视一眼,又同时露出忍俊不住的笑容。
“啊!大……大哥!”香莹首先发现客厅里多出两个人,她的脸上立刻浮现羞赧尴尬的神色,讷讷地解释:“我跟阿媚……我们……”
“我们玩疯了!”昭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香莹不注意,动手把她原就五分散乱的长发拨得更乱。“庄大哥,齐彦,你们一定没看过香香这么狼狈的模样吧?她像不像疯婆子?”
说完,昭媚一溜烟逃进香莹的房间。
“哎呀!讨厌的昭媚,你把我的头发弄成女鬼了啦?不要跑,看我饶不饶你!”香莹顾不得形象,一面咒骂一面追著昭媚,很快就消失在房门之内。
客厅里的豫东和齐彦根本来不及开口,那两个女孩就躲得不见人影,他们面面相看,只有会心一笑。
“两个长不大的丫头!”豫东笑著下结论,对齐彦说:“别管她们了,你自己先坐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等一下我们来讨论书架的问题。”
齐彦笑著点头,轻松适意地坐到沙发上,一双长腿自在地交叉一副回到自己家里的模样。
“你慢慢换装吧!师父,不用担心,我像蟑螂一样,任何环境都能生存。”
“谁担心你来著?这些装潢全是你设计的,什么东西摆在什么位置,恐怕你比我还要清楚,像你这种蟑螂,世上应该不多见了。”豫东心情愉快,边说话边解领带,往他自己房间走去。
他说的每一个字,正好被刚踏出香莹房间的昭媚听见,她惊讶之余,忍不住向齐彦求证。
“喂!齐彦,庄大哥说的会是事实吗?这儿的装潢是你设计的?不是庄大哥的手笔?”
“师父工作太忙,没有多余的时间照料自己的家,而且他富有实验精神,就这样让我放手去做。”
“从头到尾是你负责的?包括香香的房间?”
齐彦微笑,没什么特殊表情,只是简单明了地说明:“室内装潢的设计,比建筑设计单纯,只要考虑材质、造型、色彩这几项元素,从中取得平衡,让居住的人感觉舒适,生活方便,空间的动线够流畅,那就是设计者的成功。”
“来这一套!”昭媚一屁股坐到他身边,心照不宣地笑著,伸手就打他。“你那点心思瞒得了谁呀?快点老实招来,替香香设计房间的时候,你有没有满脑子都塞满她可爱又迷人的倩影?”
“我认识她,当然会酌情考量她的个性。”齐彦既不否认,但也不承认他对香莹的任何遐想。“不过你别兴奋得太早,当我设计我师父房间的时候,所抱持的心态是相同的,照顾到每一位客户的性格和习惯,是所有设计者都应该具备的基本功夫。”
昭媚逼供不成,只好夸张地叹道:“香香真是糊涂得可怜,她认定所有装潢都是庄大哥一手包办,还不知道这全是由你代劳的。”
“其实我所做的很有限,只不过提出建议,决定权仍然在师父手中,要说是他的安排,那也没什么不对。”齐彦不在乎地笑了。
“真讨厌!为什么你非要这么谦虚、不邀功呢?”昭媚抱怨著,同时发挥大无畏的管家婆精神,毫不避讳的动手搜寻看齐彦身上的衣服,还抄起他的领带,翻看背面找品牌商标,一边唠叨地说:“哎!你混得越来越好了,穿皮尔卡丹的衬衫,两三千元吧?打这种丝质领带……这叫什么牌子?”
“师父牌,满意了没有?”齐彦对她的举止倒也见怪不怪,“呐!我师父就在那儿,有任何疑问,你自己去他好了。”
昭媚放开手,露出淘气的笑容,果然一开口就问出让人无法招架的问题:“庄大哥,齐彦他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为什么你偏偏就欣赏他,器重他?现在送他名贵的真丝领带,以后怎么办?找不到更贵重的东西,只好把香香送给他当老婆,是不是呢?”
豫东刚换了一身休闲服,原本显得轻松自在,被这个问题难倒,只能摇头苦笑。“你就饶了我吧!昭媚,香香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晓得,少拿她来开玩笑,不然呆会儿她又吵个没完,我的耳根子不得清静了。
“原来庄大哥也拿香香没办法。”昭媚没大没小地取笑著,“我以为你能让她百依百顺,谁知道……唉!庄大哥并不怎么罩嘛!可能比齐彦还逊也说不定。”
“喂!好端端的,干嘛挑拨我们师徒之间的感情?”齐彦连忙抗议,“你说话这么狠毒,当心我向运河告状,叫他好好管教你。”
“你去告啊!从来只有我汪昭媚管教别人,几时轮得到苏夷士那个蠢蛋给我脸色看?你吓人也该打个草稿。”
齐彦被她顶得无话可说,正处在劣势,刚好香莹及时出现,她在房里把长发编成辫子,清爽宜人,而且满脸是笑,听见昭媚舌战占了上风,立刻帮腔说:“对呀!齐彦,你太粗心大意了,也不去打听清楚,阿媚把你们运河吃得死死的,你想用他当王牌,除非出现另一个运河嫂人选。”
“是这样吗?”齐彦立刻笑出声,“那真不巧,前两天运河找我一块打球,正好在球场边遇见我们公司的工读生,师父也知道的,长得甜甜的,有两颗小虎牙那个,她一见到幽默又风趣的运河,简直迷得晕头转向,拚命拜托我帮她制造机会,我看运河也对人家很有意思……”
“他敢!”昭媚果然上当,几乎要跳脚,“你们哪一天打球的?在哪儿?那小女生叫什么名字?”
豫东被她夸张的反应逗得大笑。
“你们别玩了。越说越不像话。”他看一下时间,很有大哥风范的宣布,“时间正好,该吃晚饭了,走,我请客。大家一块儿去吃日本料理。”
昭媚和香莹同时欢呼表示赞成。
“书架怎么办?今天还该把尺寸量好。”齐彦没忘记该做的工作。
“不急,晚一点再量,就算明后天再量也行。”豫东笑了。“对了!小齐,牧蓉应该也到家了,她最喜欢有你一起用餐,麻烦你去接她出来,我们就在一楼大门口碰面,好不好?”
“当然好。”齐彦马上站起来,勤快地往外走。“我这就去牧蓉姐家,顺便也帮她仔细检查一下施工品质,我怀疑上一批师傅对细部修饰不怎么用心。”
昭媚目送他步出大门,回头询问豫东,“庄大哥,齐彦不只负责你这间房子的室内设计,连牧蓉姐家也由他负责呀?”
“严格讲起来,他是被我拖累的。目前大概有八个人委托他做室内设计,全部都是我的朋友,他简直比职业设计师还忙。”豫东说得与有荣焉,“你们可别以为他只是玩票,对于住家装潢十几年的木工师傅也不得不服他。我有小齐这个徒弟,其实沾光不少。”
昭媚不禁面露钦服的神色,可是香莹却懊恼不已。
“哎呀!大哥,怎么装潢全是齐彦做的?为什么没人通知我呢?害我一直以为房间是大哥为我亲手安排,每天都住得好开心。”
“他设计有什么不好?小齐眼光独到。老实告诉你们,我也很满意他为我设计的房间,可是不能逢人就说,万一他名声太响,应众人要求改行做室内设计师,那我的事务所可就损失惨重了。”
“不用怕,庄大哥,我教你一个永久抓住齐彦的法子,保证他一辈子都不会跳槽,永远跟在你身边卖命。”昭媚又开始多嘴。
“哦?有什么法子这样有效?”豫东边说话,一边领著她们两人往外走,准备下楼。
“很简单!假如齐彦是头驴子,就把香莹扮成一条红萝卜,让他追著香莹不停往前跑……换个浅显一点的说法,就是使出美人计啦!”
“美你个头!”香莹立刻开骂,“活得不耐烦了你!敢拿我跟齐彦开玩笑。”
“你们两个最‘速配’,要我不讲,除非你有本事把我的嘴巴缝起来。”
“你以为我做不到吗?
眼看香莹就要追上前,她们又要再一次追逐打闹,豫东连忙一把拉住香莹的手。
“算了算了!别跟昭媚斗气,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许再提到男朋友女朋友的话题,只准专心讨论晚餐吃些什么菜色。”
“我只要六种手卷,还有烤香鱼,再来一盅土瓶蒸,就可以让我心满意足了。”昭媚不改快人快语的习惯。
“干嘛那么客气?”香莹还是不饶她,“才吃六种手卷吗?以前你随随便便就能解决三大碗拉面,现在大哥要请客。我看你就别假仙了。”
昭媚不甘示弱,当然予以反驳,两人又展开唇枪舌战。
唉!豫东只得放开香莹,无可奈何地走在她们身后,这一对小丫头,根本是斗鱼,碰在一块就斗个没完,他惹不起,只有投降的份。
第四章
牧蓉在台湾买了房子,也算正式落户,最高兴的莫过于豫东的父母亲,尤其是庄妈妈,特别欢喜,更关心牧蓉在台湾的生活起居。
依照老一辈的观念,有了住家就该拜神,即使家里不设牌位,至少也该到附近的庙宇去上香,庄妈妈的想法就是如此。她一再催促豫东要他带牧蓉到香火鼎盛的大庙或禅寺去拜拜,好让寺庙里的诸神菩萨们认识牧蓉,这样一来,神明才会保佑她住在台湾诸事顺利、出入平安。
豫东被老人家叨念久了,实在没有理由推托,更不敢拂逆长辈的好意,于是选定一个星期假日,果真开车载牧蓉到近郊小山的圆通寺礼佛,顺便到附近爬爬山,把这趟宗教行当成郊外踏青。
香莹理所当然也跟著走,虽然毕业考在即,但她宁可另外安排时间温书,也不愿给豫东和牧蓉单独相处在青山绿水间的机会。不过,香莹有她的关门计,豫东自有对付的攀墙梯,既然她非跟不可,他就找齐彦来陪她。
表面上,他们四人谈笑风生,愉快地走在蜿蜒翠绿的山间小径,气氛轻松无比;背地里,每个人都有心事,几乎可以用各怀鬼胎来形容,其中又以豫东的处境最艰难,承受的压力最大。
香莹一路上处心积虑,尽全力阻隔豫东和牧蓉接近,可惜齐彦老是和她唱反调,而且他的手段比她高明得多,往往她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扭转豫东的注意,他就轻描淡写几句话,把豫东又推回牧蓉身边。
好不容易抵达圆通寺,因为牧蓉不懂上香的规仪,豫东和齐彦免不了得仔细教她。香莹从小随外婆朝山礼佛,见识过各种场面,相较之下,她内行得多,也不需要人帮忙,看起来仿佛受了冷落。
“齐彦,我想牧蓉姐一定没看过各种稀奇古怪的罗汉像,你为什么不带她去侧殿参观一下呢?你口才好,懂得又多,正好可以暂时充当解说员。”香莹别有居心地建议著。
“噢,不行,我小时候一看见开心尊者从心口露出个脑袋就吓得两脚发软,到现在还心有余悸。”齐彦见招拆招,马上推个一干二净。“牧蓉姐,对不起了,还是由师父陪你去看,虽然他介绍的内容一定不如我说的详尽,你只好忍耐一下。”
“哼!”香莹瞪他一眼,“亏你长了这么高的个子,胆子却那么小,连开心尊者都怕,还算不算男人呀?”
“男人的胆识。跟敢不敢看开心尊者的法相无关。”齐彦不在乎地一笑,顺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一副不打算再劳动双腿的模样。“我劝你别硬撑了,过来坐著休息一会儿,这里视野宽广,风又凉又大,多舒服呀!”
“我才不像你那么喜欢偷懒。”香莹干脆拉住牧蓉的手,语气亲切地说:“走,牧蓉姐,别理会齐彦,我们去好好观赏侧殿的罗汉石雕。”
豫东见机会难得,连忙坐到齐彦身边的空位。笑嘻嘻地宣布:“真是太好了!两位胆量过人的美丽小姐,你们请便吧!我年纪最大,就让我坐著歇歇脚,而且我也不怎么喜欢看造型特异的罗汉像,等你们参观完毕,再来这里跟我们师徒俩会合就好。”
“大哥!想不到你也被齐彦传染了偷懒病!”
“你们两人都对那些雕像感到害怕,是不是真的很恐怖?”牧蓉有点担心,“我怀疑我有没有足够的能力——”
“别听他们胡说,牧蓉姐!根本就没什么可怕。”香莹坚持已见,非要牧蓉去看不可。“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怎能错过有名的圆通寺罗汉像呢?”
“对啊!牧蓉,既然香香愿意陪你,别犹豫了,快去开开眼界。”豫东笑著帮腔。
“别高兴得太早,大哥,你只能暂时喘口气,待会儿我们参观完罗汉像,马上出发前往玉清宫,那里的签最灵验了,我一定要带牧蓉姐去求个签。”香莹调皮地说。
豫东还转不过来,一旁的齐彦早已发出痛苦的呻吟,甚至夸张地往椅背仰躺著,大声叫苦:“天哪!玉清宫起码还得爬一个小时的山路,你有没有搞错?存心吓人是吗?”
“咦?你平常不是很爱打篮球,运动量足够了。怎么爬起山来还不如我这个缺乏运动的弱女子?”香莹不客气地取笑他。
“你也算弱女子?那天下的女生全都该住院去了。”齐彦当然不甘示弱地顶回去。
牧蓉已经习惯他们永无休止的争论,不受影响地询问豫东:“什么是签?就像幸运饼干里的小纸片吗?”
“差不多,但是其中的含意大有不同。”豫东很想用最恰当的字句向她解释,但一时之间也讲不清楚,“总而言之,求签的学问可大了,有些签诗的诗句非常艰深,幸运饼干里的那些废话,根本不能比。”
“你又来了!”牧蓉直直地看著豫东的脸,“说好不能在我面前卖弄中华沙猪心态的。”
齐彦幸灾乐祸、加油添醋地说:“师父,这回确实是你失言,牧蓉姐只看过幸运饼干里的签言,从来没有真正求过签,你这种说话方式,很容易刺伤别人的自尊心。”
“我不是故意的。”豫东有点狼狈,自然流露出对牧蓉的怜惜情意,“对不起,牧蓉,其实我的真正意思是,求签是种独特的宗教行为,或者也包含算命的意味,个中奥妙,真的很难用三言两语说清楚。”
“很好,我可以接受这个解释。”牧蓉露出笑容,“那就麻烦你在这里把所有的答案整理一下,等我和香香观赏完里面的雕像,你再告诉我,到底什么是求签。”
简简单单几句话,掩藏不往豫东和牧蓉之间的亲密又特殊的情谊,齐彦习以为常,但是香莹可就如坐针毡,气恼又嫉妒。
“大哥!你干嘛听齐彦胡说?他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别理他就是了。”香莹不高兴地说,“还有牧蓉姐,你想知道求签是什么,我们亲自走一趟玉清宫,依照规矩,诚心求一次签,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好主意!”牧蓉又是一笑,回头肯定地告诉豫东和齐彦,“两位,把握时间好好休息吧!我决定听从香香的建议,亲自去求签,试试我的运气。”
“我就知道!”齐彦大叹命苦,“师父,早警告过你了,你偏不信,女人都是一个样,听到算命、求签这些事,马上就跃跃欲试,下次别带她们到庙里上香了,简直是自讨苦吃嘛!”
他的抱怨,让香莹感到一阵报复的快意,总算淡忘对牧蓉的妒恨心理,她恢复笑容,亲热地拉牧蓉去看罗汉雕像。
聪明的齐彦就这样不著痕迹地掌握了香莹的情绪。当他们继续往玉清宫的山路爬去时,他故意唉声叹气,越走越慢,香莹为了嘲笑他,果然放弃打扰豫东和牧蓉,专心陪在齐彦身边,不时用尖酸的言语取笑他是爬山的低能儿。
山顶上的玉清宫是道教庙宇,供奉著太上老君,大殿刚刚翻修过,色彩显得极鲜明,出乎意料,原本无精打采、勉强陪女伴登临玉清宫的豫东和齐彦,见到改建后的大殿,竟然同时眼睛一亮,露出赞叹的表情,两人顿时忘却爬山的劳累,也顾不得香莹和牧蓉要不要求签或拜佛,就像一对发现宝藏的大孩子,时而往东、时而往西,从各个方位、角度观赏大殿,而且只盯著屋脊看。
牧蓉明了他们是职业习性发作,因为文化背景不同,她看不出眼前这座庙有什么特殊之处。香莹完全外行,根本无法体谅那两个男人突然著魔的原因,她特地靠近他们身边,想听听师徒俩到底在讨论什么。
“真精彩呀!”齐彦喃喃地赞叹,“师父,你看那个四垂顶式的屋脊,屋顶高耸,气派非凡,不愧是‘重檐歇山’,那线条真是华丽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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