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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娶有情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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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荒谬的事吗?他爱的女人,在他面前述说她对另一个男人的伟大爱情。
  她缓缓点了下头,“可以这么说。”
  她真的太了解他的个性了,必须下猛药,他才会死心,若是不够绝,他根本不会罢手。
  当年就因为了解他,所以她没有捎给他半点消息,她情愿自己完全消失,这样他才会怨她怨得彻底。
  现在也一样,十年后,同蹈覆辙,相同的事又在他们身上演出。
  “小净,你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他突然苦笑一记。“你明白我对你的爱有多深,是谎言就不要再耍我,我禁不起你给我的二度伤害。”
  心头滑过叹息,她鼓起勇气直视着他,“这全部都是我的真心话,我爱的人是商……”
  拳头从她脸颊擦过,直直捶进墙壁。
  她惊呼一声,又重又狠的力道使他的拳头顿时渗出血来。
  “你有没有怎么样?痛不痛?”她急得掉泪,心里泛起一阵心疼的痉挛。
  “走!不要理我的死活!”他推开她,粗声说:“我不需要你来猫哭耗子!不爱我就离开我,我才不会希罕你,去和你的富家大少比翼双飞,我祝福你们!祝你们幸福!”
  她不理会他的嘲讽,依然关心他的伤势。“医药箱在哪里?我先替你止血——”
  他却突地捏住她的下巴,疯狂的吻住她,疯了似的要脱她的衣服。
  她挣脱了他的箝制,衣衫不整,一下子退得远远的,睫毛上闪着泪珠,摇摇欲坠。
  他的爱恨那么浓烈,她快崩溃了!
  她要趁自己还有理智之前离开这里,要不然她一定会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心疼他为她受的伤。
  “你走吧!”他看着浑身狼狈的她。傲然地说:“我不会再去纠缠你,我们之间已经结束,彻底结束,凌弯刀的生命中,再也不会有夏净而这个名字!”
  她默然拿下项链,取出戒指放在桌上,默默的离开了这间她依然眷恋无比的屋子。
  他没有再跟上来,没有再挽留她,她心中的失落感,比任何时候都深重。
  她像缕游魂似的下了楼,走到空无一人的大街,一辆红色轿车疾风般地驶近,在她身旁停住。
  一名穿着长靴的美女从驾驶座开门下车,扶住苍白的她。
  她有气无力的看了来者一眼,放心的偎进她怀中。“尊虹,送我回家,我……我快昏倒了。”
  商氏集团商总裁的婚礼将在远东饭店席开一百桌,准新郎接受各方恭贺,最近笑容也多了,清冷英挺的照片常出现在各大财经杂志上。
  媒体对即将成为商氏总裁夫人的夏净而也很感兴趣,很想采访她,不过商尊浩相当保护未来夫人,不愿她被传媒干扰,婉拒一切访问。
  “夏小姐,你看,总裁又上报了厂银狐的小妹替夏净而端来冲好的花茶,抱来一叠杂志,顺便把商尊浩接受访问的报纸也拿来给她。
  “谢谢。”她魂不守舍的接过大叠杂志,开始剪贴。
  这是她这个秘书的工作之一,将尊虹指定要的资料从当期赛车志上剪下来,再一一贴好归档。
  她知道尊虹很用心在经营银狐,因此她一点都不敢掉以轻心,很认真的工作着,并且打算在婚后继续来这里上班,希望尊浩看在这里是自家企业,能够答应她的要求。
  连可不可以工作的自主权都没有,她大概会是世界上最不快乐的新娘吧!
  喜帖都发出了,酒席也已经订好,昨天她陪商夫人到饭店试吃菜色,她老人家吃得很愉快,一点也看不出癌症末期的病痛。
  这应该就是好心有好报,善心如商夫人,老天虽然给她病痛,却没让她受折磨,算是挺有福泽。
  直到快中午才完成剪报,她随意拿起小妹送来的报纸,浏览新闻,一则触目惊心的新闻映入她眼帘——
  一级赛车手凌弯刀不畏手腕受伤,信心十足,宣布参加二OO二年的挑战杯,勇气惊人!专家评估夺冠机会不大……
  “净而!”商尊虹此时突然冲进办公室,平时冷静的她,很少这么失控。
  她抬起头来看她,脸色苍白。
  “你也看到新闻了。”她瞄了眼报纸。“他的手是那一夜受伤的吗?”
  夏净而点点头。
  出于直觉,她有个不好的预感,这预感很强烈、很强烈,强烈到她知道届时自己会后悔莫及。
  “他这么做太危险了。”商尊虹蹙眉道,“赛车本来就危险性高,不能儿戏,手腕受伤根本不能灵活驾驭方向盘,他这样无疑是自找死路。”
  夏净而慌乱的拿出手机拨了弯刀的电话,却听到转语音信箱的讯息,这次换他失踪了。
  她颓然挂掉电话,心中忐忑不安。
  站起身,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一语不发往茶水间走去。
  “你怎么了?”商尊虹跟上去,担心弯刀此举会令夏净而的心情大受影响。
  她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又倒一杯,仍是一口气喝完。
  她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手好抖,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尊虹,你可以……可以去劝他不要参赛吗?”
  “你知道,他根本不会听我的话。”商尊虹实际的说。
  夏净而六神无主的看着她,“可是他不能参加……他不能参加啊,他是凌家的独子,不能有任何意外,不能……”
  商尊虹冷静地给她答案。“除非是你去劝他,或许他会打消念头。”
  她脸上掠过一抹痛。“他不会见我,我们已经……恩断义绝。”
  “所以他用自己的生命来报复你?”她挑起眉。“说我大哥卑鄙,他这也不是男子汉的行径。”
  “不要骂他,他是……被我伤透了,别无他法。”夏净而痛楚的说。
  每当想起分手的那一夜,他那狂怒寂寞的身影时,她的心就会隐隐抽痛。
  商尊虹面无表情的说:“那么我想你最好还要有一个心理准备,挑战杯那天正好是你和大哥的婚礼。”
  玻璃杯“哐”地一声,从夏净而手中滑落、碎裂在地。
  她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受不了这个。”
  夏净而浑身无力,缓缓蹲下身,掩面痛哭,泪水奔流不止。“不可以……他不可以有事!”
  商尊虹看着她的失态,并没有扶起她,也没有劝她,很局外人的问:“如果妈没有得癌症,你会不会嫁给我大哥?”
  一脸泪痕的她摇了摇头,眼底浮出绝望之色,哑哑地说:“不会,我爱的人是弯刀。”
  以往弯刀参加赛车比赛是天边的骄傲,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天边的气氛有点诡异,乌云笼罩在赛车场之上,每个人都愁眉苦脸,只因他们老大要负伤参赛,这是多么恐怖的事啊!
  “奇哥,你告诉我,那个无情的新娘在哪里?我去……去求她来劝刀哥,不要让刀哥冒生命危险。”瑶瑶的语气时硬时软,显然小女生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情敌。
  她本想好好教训那位伤透刀哥心的负心娘,却又想到世上只有负心娘一人可以令刀哥回心转意,所以举棋不定,十分伤脑筋。
  “你少越帮越忙了。”小俊冷嗤一声,“刀哥已经恨透了无情的新娘,现在把她带来又有什么用?只会让刀哥更烦。”
  “你懂什么?”她反驳老是爱和她唱反调的小俊。“谁不知道你们男人最口是心非了,满口的恨却是满心的爱,刀哥就是因为爱惨了无情的新娘才会这么凄惨落魄,她不来解救刀哥,还有谁可以救?”
  “你是男人还是我是男人?你会比我了解男人?”小俊嗤之以鼻地重重一哼,表达他的不满。
  “不要看不起女人,你妈还不是女人!”她扮个鬼脸,狠狠的骂回去。
  阿奇眼看他们吵得大有剑拔弩张之势,一发不可收拾,连忙制止。“喂喂,两位,你们的对话有点无聊,而且偏离了主题,休战好吗?现在不是起内哄的时候,大家团结一点嘛。”
  瑶瑶扬扬眉梢,“好女不跟恶男斗,哼,小俊俊,我听奇哥的话饶了你。”
  他也不甘示弱地说:“好男也不跟恶女斗,等刀哥的事解决了,我们再来一决高下。”
  “本姑娘随时奉陪!”她口气狂妄得很。
  阿奇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突然笑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这么爱斗嘴,真是对小冤家哟,我看你们干脆凑和凑和,送作堆算了。”
  “奇哥!”皱眉抱怨的女声。
  “奇哥!”恼羞无比的男声。
  “好,当我没说。”阿奇连忙熄火,奇怪了,他是老板耶,怎么老是遭无良员工挞伐,何况他讲得有什么不对吗?
  “月姐怎么还不来?”
  为避免再成为臭男生开玩笑的对象,瑶瑶跑到门口东张西望,希望手足的力量可以使刀哥不再固执。
  “你叫她来也没用,弯刀决定的事,天皇老子也不能改变他。”阿奇说。
  这点他可是领教过了,同窗多年,他们都知道弯刀的脾气有多硬,一点也没有双鱼座男子的多情浪漫。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试试看——啊!月姐!你终于来了。”
  瑶瑶喜极而泣的抱住踏进办公室的圆月。
  圆月又好气又好笑,轻拍着她的背哄她。
  “别哭了,我知道你担心弯刀,我会尽量劝服他,如果不行,我再看情形要不要请我爸妈上来台北一趟。”
  “伯父、伯母要来?”瑶瑶眼睛一亮。“那他们喜欢吃什么?我可以亲自下厨做给他们吃!”
  她心爱的刀哥的父母要来,这是多么叫人兴奋的事,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她决定了,下班就去微风广场绕一圈,看看有什么漂亮衣服可买。
  圆月啼笑皆非的看着眼睛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她,“瑶瑶,我只是说可能,并不确定;若弄到要叫我父母来,那是下下之策。”
  “哦——”她闻言噘着唇,颇为失望。
  圆月翩然走进弯刀的工作室,一眼就看到烟灰缸满满的烟蒂,还有他拳头上明显的纱布。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来做什么?不必在家当你的贤妻吗?”
  想也知道是外面那些多事的家伙叫她来的,可不管什么人来都一样,他要参赛,这点不会改变。
  “爸看到报导很担心,他嘴巴没讲出来,可是妈说他常半夜起来抽烟,一坐就是好久。”
  “他想太多了,我是一流的赛车手,参赛经验丰富,何必为我白操心?”他轻描淡写的说。
  “弯刀,天下父母心,我们都不希望你去比赛。”她苦口婆心地劝着。
  “你们可不可以不要管我?”他倏然暴怒的站起来,两手拍向桌面。“命是我的!我要怎么过是我的事,我不需要别人的意见!”
  圆月也气了,用力吼回去,“我们不是别人,是你的家人,还是关心你的人!”
  她的大声奏效,他的语气平缓下来。“我不需要关心,我只想好好比完挑战杯。”
  “为什么明知道是危险的事,你还偏要做?”她无奈的说:“就算你参加比赛了,小净也不会回到你身边,你这又是何苦?”
  “我知道这样不能促使她回到我身边,她爱的人不是我。”
  他闷闷的低头点烟抽,视线落在桌面的报纸上。
  商尊浩和她的结婚照率先在财经版曝光,看来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双。
  他们很相配、很登对,想必当了富家少奶奶的她,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不必他再为她牵肠挂肚,也不必他再鸡婆的担心她的温饱问题,而他,就继续当他的浪子吧!
  “你应该尊重小净的选择。”
  他哼了哼。“我很尊重,所以我放她走了。”
  若那一夜他不要自尊,强将她留下、强要了她,不知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
  若他这么做,她是会回心转意的爱他,还是会恨他?
  没有答案了,这是道无解题,她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这些恩怨情仇都将随着时间埋葬。
  圆月叹了口气,柔和的说:“你的心并没有放开她。”
  “小姐,你管太多了吧,连我的心也要管?”他突然调侃地笑了笑,玩世不恭的说:“我的保险金很高,如果我死了,把凌门武道馆扩充十倍不是问题,当作我报答爸妈的养育之恩……”
  “凌弯刀!”圆月被他激得又气起来。
  他笑了笑,感觉却很苦、很悲凉,还有种义无反顾的味道,风萧萧兮易水寒……正是他的写照。
  “姐,你要劝我不要参赛,不如去协会劝他们取消比赛。”他缓慢挑起眉头,冷冷的说:“我是一定不会放弃的,绝——不——放——弃。”
  第八章
  八月的第一个台风来得急也去得快,短短一天横扫台湾,在北、中、南三地造成重大灾情,气温骤降,空气也凉了许多。
  夜晚十一点多,撑着伞的纤细身影悄悄来到天母一栋大厦楼下,她辗转徘徊,又叹息不已,拿不定主意要怎么做。
  明天她就要步入礼堂了,同时也是弯刀赛车的日子,她还能及时阻止他吗?
  这一个礼拜以来,她看遍所有赛事的相关报导,就是没有一则他决定放弃参加比赛的消息。
  所以她来了。
  尽管她应该好好睡个美容觉,一个即将结婚的新娘也不该深夜跑出来与另一名男子见面,但她双腿不受理智控制,不知不觉,她溜出商宅,不知不觉,她叫了辆计程车直奔天母。
  可是现在呢?
  她真的没有勇气上去按电铃,怕他不见她,也怕他见她。
  她还可以对他说什么?她有什么立场要求他不要比赛?
  如果他狠狠的把她轰出去,她会好过一点,如果他抱住她,求她不要走,她怕自己意志不坚,会被他打动。
  设想过一百种情况,她还是没有勇气上去,所以一直在楼下踌躇着,时间已经过了快半小时了。
  弯刀回来时,手里提着便利商店的塑胶袋,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一名撑着浅蓝色雨伞的女孩在他公寓楼下走来走去,长发半遮面颊,有时抬头看看楼上,有时低头咬咬指甲,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他费解的盯着她,她还来做什么?
  让他看看她即将成为新嫁娘的娇美姿容吗?
  他走向前,夏净而正好从那头又拐回来,与他撞个正着。
  “呃,你——你不在上面?”她期期艾艾的说着,脚步突然停住,差点跌倒。
  他拉住她,皱眉盯着她。
  她怎么穿这么少?才一件洋装,她不知道今天气温起码下降十度吗?天上还飘着雨,她是不怕冷还是没知觉?或者新娘子都这么热情?
  “找我有事?”
  他冷淡的走进大楼,按了电梯,步履没停,又进了电梯。
  她连忙跟进去。“对,我有事跟你说。”
  他没有展现他的火爆耶,还这么平静,这真奇怪,想像中,他会对着她大吼,然后叫她滚。
  “进屋子再说。”他打断了她,却也没再看她,径自注视不断往上升的数字。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他走到家门前拿出钥匙开门,随手把塑胶袋往桌上一扔,钥匙也扔在茶几上。
  “等我一下。”
  他走进卧室,她偷偷翻开塑胶袋,里头都是台湾啤酒,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上次她才帮他收拾好的房子又变成脏乱的模样了,垃圾桶满满的,也都是空啤酒罐,看来他把啤酒当饭喝。
  “穿上。”他走出来,手上拿着一件男开襟薄毛衣。
  她一时愣然,原来他去拿衣服给她穿。
  商宅有中央空调,在里面根本不觉得冷,出来才发现穿少了,但来不及回去拿,而他居然留意到了。
  “谢谢。”她心头滑过一丝暖流,他的毛衣,有他的味道。
  “要不要喝?”他打开一罐啤酒,径自喝了一大口。
  “不要、不要。”她慌忙回答,柔声劝他,“你少喝一点,有没有吃饭?要不要我煮点什么给你吃?还是……”
  “不要对我这么温柔。”他冷冷的说,手中的空酒瓶被他捏得死扁,用力扔到墙角。
  “弯刀——”她吓一跳,怔忡的望着他
  他的声音没有怒意,动作却充满怒火,刚才那奋力一扔,扔出了他潜在的不满,她深刻感受到。
  “我知道你今天来做什么,你不想我参加赛车比赛,怕我万一死了,你会良心不安,一辈受良心的谴责,对不对?”
  他的坏脾气全浮上来了,逼问她,双眼闪着两簇火焰。
  面对他发火的表情,她努力维持自己的平静。“我是来劝你打消比赛的念头没错,可是不是因为良心的谴责,是因为我关心你,大家都是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他嘲讽地说:“你是商氏的少奶奶,我只是一名赛车手,高攀不起!”
  她咬咬嘴唇,眼眸一黯。“弯刀,求求你不要说这种话,你明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他冷笑一记,“事实是——你选择嫁入商家,嫁给你心爱的商尊浩,我是你恨不得快点遗忘的男人,我们的过去也是你巴不得快点忘掉的记忆,我不懂尊贵的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如果只是为了来劝我不要比赛,你可以回去了!”
  “难道一定要弄得两败俱伤?我们难道——难道不能做朋友?”她艰难地问。
  “哼!”他重重一哼,轻蔑的问:“我要怎么跟你做朋友?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快跟别人上床了,你知道这种感觉多差劲?我被脑中你和商尊浩新婚之夜的影象折磨得快疯了,你还要我跟你做朋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的脑门一片空白,被他轰得说不出话来。
  他威胁地眯紧他犀利的双眸,恨声说:“要我不要参赛也行,除非你取消婚礼!”
  她锐利的倒抽一口气,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威胁。
  “怎么样,答不答应?”他咄咄逼人。
  她根本不能答应。
  婚礼就在明天,一切都筹划好了,若是她演出逃婚记,商家该怎么承受?他们往后怎么在商场立足?商尊浩的脸会被她给丢光,最重要的是,癌症末期的商夫人可能接受不了这个刺激……
  她摇了摇头,也像个壮士,风萧萧兮易水寒。
  “该死!你该死!”
  无论他怎么软硬兼施都动摇不了她那该死的决心,他气急攻心,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把她压在沙发上,死命堵住她的嘴唇。
  拼了命的吻她也无法消除他愤怒的火花,他的眼中是浓浓的挫败。
  “你就要嫁给别人了,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你怎么会这么铁石心肠?怎么会?”
  怒责完,他还是忍不住又吻了她,两人的衣物在狂风暴雨中褪尽。
  她双眸瞪着他赤裸上身,那条戒链正挂在他颈上,他又重新配了一条链子,跟原本那条一模一样。
  他狂猛地占有了她,灼热的欲望令她惊喘一声,她不由自主的也以绝望般的热情回应。
  快感在瞬间蔓延开来,他紧扣住她十指,激情的旋律在指尖传递,猛烈又温柔,她再也忍不住,发出的人的娇喘气息。
  她娇弱无力的呻吟令他满意,他的气息逼近她脸孔,轻轻在她耳畔吐气。
  “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要你说,你先前讲的话都是骗我的,你根本一点也不爱商尊浩,你爱的人是……”
  她勾下他的颈子,主动吻住他的唇,以吻封缄,让怒火融化在爱火里,把今晚的放肆,当作婚前最后的回忆。
  新娘化妆室里堆满了鲜花,粉色的布置充满了浪漫幸福的气息,名贵首饰一盒盒的搁在梳妆台,镜里出现一张无欢容的俏脸。
  商尊虹开门而人,扫了一眼神游太虚的夏净而。“你今天早上才回来?”
  “我去找弯刀了。”她不想对尊虹说谎,也相信她会替她守密。“抱歉我见了他,我还是不放心。”
  “我了解。”她淡淡地说,“但他并没有答应退出比赛。”
  夏净而满眼惊惶,“尊虹——”为什么尊虹知道?难道…
  “没错,他已经在赛车场就选手位置了。”
  夏净而全身冻住,如遭电殛。
  他还是去了!
  她的心跳快因担忧而停止,早上她离开时,弯刀是醒着的,他合着眼皮假睡,静静地放走了她。
  她恳求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尊虹,你可以替我去看看他吗?求求你!”
  雪而远在英国,她又没有其他朋友,除了尊虹之外,她不知道还可以拜托谁。
  “今天是大哥的婚礼,我不便失踪。”商尊虹只是淡淡地说:“你别太过担心,银狐也有车队在比赛,有什么情况,经理会随时回报我。”
  她不能再留在这里,见净而如此,她真怕自己会说出不该说的话。
  “你会和他们保持联络?”夏净而渴望地问。
  商尊虹点了点头。“随时。”
  即使这样,也安抚不了夏净而的忧心忡忡和神思恍惚。
  化妆师走了进来,准备为她做最后的修饰。
  “商小姐也在呀。”她笑咪咪地说:“今天夏小姐的气色不太好,补点珠光蜜粉,再上点腮红,这样看起来比较有精神。”
  “我先出去了。”商尊虹无意在此久留,她话中有话地对夏净而说:“不必太紧张,放松心情,一切都会过去。”
  “对呀,夏小姐,你不必太紧张,待会走完红毯就没事了,每个女人都要经历这一天,没什么大不了。”化妆师讨好地附和道。
  夏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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