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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制-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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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买得起,这宝马是借人家的,来接你,车子太寒酸了也不好意思啊!”
“你骑一辆自行车来接我都行。”
“到时你把自行车压我脑袋上。中午去哪里吃饭?”
“罗叔叔,拜托,我才来北京几天时间?并且,现在才十点。”
“先去我那里吧。罗军过几天就过来,王大为和他一起过来。他跟你说过了吧。”
“我知道,不是要在家歇一段时间吗?”
“估计静极生动了吧。我家罗军平时朋友不多,难得与你投缘,以后多照应着点。不过真是奇怪了,他怎么跟你这么铁?罗军性格外方内圆,你是外圆内方,两个人的性格相差比较大。粗一看,不像是能玩到一起的人。”
“算是不打不成交吧。”李畅笑着把自己和罗军之间的糗事说了一下,不过赌钱之类触动家长底线的事情就过滤了。
在北京混迹多年,罗继文的一口京片子已经非常地道了。比起李畅那带有乡音的普通话,不知要强多少。
车子很快开到潘家园,罗继文先把李畅接到自己家里看了一眼,算是认个路,罗继文的老婆也在。住房不大,也就百十来平个方,不过在潘家园这里能拥有这样一套房子,没有两百多万是下不来的。看来罗继文在北京混得真是不错。
“罗叔叔在北京只做古董吗?怎么不把罗军的户口转过来?”
“还做点其它生意,光靠古玩生意怎么养家啊?现在古玩生意也难做。我们的户口还在昌宁呢,罗军的户口也还没办,在北京混得时间再长,到死了也是昌宁人。唉,在北京也不容易啊,我们两口子拼命做事,才攒点这么微薄的产业,只是可惜了罗军,一直没法把他带在身边,没时间照顾他。造成这孩子性格有点孤僻。”
“我觉得挺好啊!”
“那是因为你们熟悉了,并且我们罗军对你特别服气。”
“叔叔,你不知道我以前外号叫做菜鸟啊?这外号还是罗军给起的,当时我象棋水平太差,罗军不屑跟我下。”
“罗军的棋是跟他爷爷学的,他爷爷的棋不错。时间差不多了,先吃饭吧,这附近有个湘菜馆,味道还不错,你刚来北京,可能还吃不惯这里的饭菜。”
“阿姨呢?”
“她还在店里盯着呢。一般她看店,我在外面跑。守株待兔是守不到好东西的。”
吃完饭,差不多一点多了,罗继文开车把李畅带到了自己在潘家园的店子。
罗军的母亲林阿姨是一个看起来很和气的中年妇女,穿着朴素,一点也不像一个拥有百万家产的主妇。只是当她的目光在店子里晃荡的几个顾客身上掠过时,才看出内里的精明。
店子的面积有百十来平米,在这里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店面了。除了罗军的母亲,还有两个服务员,店里无非是一些字画、玉器、瓷器,一些出土文物似的坛坛罐罐,甚至还有一些树化石和动物的骨骼化石。
李畅看见了柜台里摆放的一块恐龙化石,一米多长,半米宽,是在一块石板里嵌莰着一条完全的小恐龙骨骼化石。
李畅笑着在罗继文耳边低声说:“准备骗人多少钱?”
“你是我儿子的同学,我不瞒你。标价六千,最低最低三千才可以拿走。进价都二千八了,这些东西挤压资金太严重。我想赶紧脱手了,换一批货。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原价给你。我要是赚了你的钱,我儿子还不得骂死我啊。”罗继文的声音很大。
“我一个穷学生哪有有那么多闲钱。”李畅赶紧走开,没想到一不小心就成了罗继文的托,商人果然是商人,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正在店里晃荡的一个中年人听见了罗继文和李畅的谈话,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溜达过来,指着恐龙化石说:“要三千?太贵了吧!”
中年人有点心动,原价六千,现价三千,跌了一半,差不多是底价了。
“谁说卖三千了?四千,少一分都不卖。”罗继文说。
“刚才不是说卖三千吗?”
“那是给他,”罗继文指着在远处看着墙上字画的李畅,“他是我儿子的中学同班同学,看在我儿子的面子上最优惠的价格,就没想到要赚他的钱。如果卖给你也卖三千,我不得亏死了。”
“你不是说进价二千八吗?卖三千都已经赚了二百了。”
“我资金挤压不是钱啊,我店面的租金不是钱啊,我店里这几个人的工资不是钱啊?现在哪一样不得要钱。唉,算了,这行当不好做啊,这样吧,我看你也是真心想要,这东西压在这里也占资金,三千六给你,不能再便宜了。”
“可是其它的店子才一千多啊。”中年男人祭起侃价的通常法宝。
“一千多?那你去买一千多的去吧。一千多的货与三千多的货能一样吗?你买一张贵重邮票可能花好几千,但可能缺一个齿能让价格下来一半。知道吗?”
罗继文说完给老婆使了个眼色,也不再理会中年男人,走到李畅身边和他聊天。
卖东西也是有学问的,你越逼他,他越觉得里面有问题,你要是不理他,他可能就上杆子追着过来要了。
也许罗继文一副皇帝女儿不愁嫁的样子打动了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磨蹭半天,讨价还价之下,最后以三千二百的价格把这条恐龙化石买走了。
第12节、买卖风波
“奸,实在是奸!”李畅看着中年男人走远了,才笑道。
“做生意嘛,你情我愿的。”罗继文很得意地笑。
“这块恐龙化石,真正的底价是多少?也让我长点学问。”
“四百买来的,在店里摆了三个多月。我这里还有一块鱼化石,要不要,三百卖给你。卖给别人要一千多呢。”
“一块恐龙化石就顶我两个月工资了。黑,真黑啊!谢谢叔叔,我那里没地方放。”李畅指了指墙上挂的字画,柜台里摆的瓷器、玉器:“叔叔,家当不少啊。值不少钱吧?”
“笑话叔叔了。这些东西值不值钱你还看不出来?”
“我对古董又没有什么研究,哪里看得出来?”
“可是那天你一眼看出我那幅画是赝品,后来我找了一个更为权威的专家,他的观点和你一样。可惜了我的一百多万,这下子损失大了。”
“蒙的,瞎蒙。”李畅汗颜。
“要是说瞎蒙,你也真够胆大的,一句话就要把我的家产缩水一百多万,差点把我的心脏病吓出来。也好,偷偷地处理,没惹笑话。要是让同行知道我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就真的完了,在这个圈子里,名声是很重要地。行了,不说笑了,今天带你来,主要是认认门,以后常来坐坐,罗军过几天来北京,我想先让他跟他妈学学,先坐店,你在酒吧是晚上上班,白天也不是没事吗?过来坐坐,我每个月开你5000元钱。有什么好东西需要制作仿制品时,我也能及时找到你不是。”
客人点名要买仿制品,也不会是当场就会成交的,总要过几天的时间,用这几天的时间让李畅制作一下,足够了,李畅的复制速度快得变态。罗继文此举当然另有用心。
把罗军接来之后,加上王大为,店里就不要请服务员了,老实说,虽然摆在店里的东西都不是值钱货,但要是都被人扫走,损失也是很大的。到时候,让罗军和王大为晚上在店里值夜,罗继文两口子就可以稍微轻松一下。
罗继文本人肯定是要在外面飘着的,真正的大生意在店里是等不来的。但是,自从自己把那幅古画看走眼之后,他对自己的能力也有些怀疑,自然就更不放心老婆的眼力了。有李畅在店里坐着,关键的时候掌掌眼也是好的。
虽然李畅极力否认自己的能力,罗继文还是不相信就凭瞎蒙两个字就能在八件古玩中发现价格最贵的赝品。
古玩店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人流不是很多,多是看看,询价的不多,这些有雇员帮着就行了,罗继文两口子和李畅随意地聊着天。
门外进来两个男人,头一个五十岁年纪,方头大耳,板寸,穿着汗衫,下穿一件休闲细条纹大裤头,手里捏着三颗圆球,手指熟练地拨弄着,一看就是老北京人,顽主。另一个三十岁左右,西装革履,戴一幅银边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很不协调地拎着一个POLO双肩挎包。
“罗老板。生意兴隆啊!”顽主大大咧咧地说,随意地看看墙上的挂件。
“托吴老板的福,凑合。”罗继文忙站起身来。
看到罗继文旁边还坐着一个生面孔,顽主眼光眯了一下,随即笑道:“罗老板有客人啊,我吴源冒失了。”
“也不是外人,是我儿子的同学,刚来北京打工,今天过来看看我。”
李畅见罗继文没有介绍他,遂站起身走到一边。
“罗老板,这是我跟你提起的姚教授,姚教授,这就是鼎鼎大名的罗继文罗老板,京城有名的古玩收藏家和鉴赏家。”
“吴老板这不是在骂我吗?谁敢在您面前自称收藏家和鉴赏家啊。”
“呵呵。”顽主对罗继文的恭维也很满意。“罗老板,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罗继文把李畅接过来,名义上是认路,实际上就为了这次会面。换个地方谈?换个地方李畅就进不去了,名不正言不顺的。罗继文也不想把李畅暴露出来,这是他的秘密武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暴露的。好在李畅似乎对扬名立万的事也不大感兴趣。
“这里也没有外人,老婆,你去把店门关了。就在这里吧,地方换来换去的也不安全。”
吴老板迟疑了一下,也答应了,虽然有点勉强:“那好吧。姚教授今天来就是为了那天提的那事,东西他带来了,我近水楼台,先看了看,东西不错,正儿八经的定官窑。姚教授,请你拿出来让罗老板掌掌眼。”
姚教授从POLO挎包里拿出一个硬纸盒,打开纸盒,里面胡乱赛着许多报纸,撕开报纸,捧出一个用绸布包裹着的东西,解开绸步,露出一个鸡头壶,奶玉色的茶壶上竖着一个鸡头。姚教授小心翼翼地捧起鸡头壶递给罗继文。
见姚教授如此谨慎,饶是见多识广的罗继文也搞得紧张起来。
李畅并不知道怎样去鉴定古玩,这里面的水太深,他一点皮毛都没有掌握,甚至连最基本的概念都不清楚,比如说刚才吴老板说的什么定官窑。
但是,又是一种奇怪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东西面世只有三年零四个月,如果说是直觉,这种直觉也太精准了。
罗继文仿佛有点上课的意味说道:“定窑属宋代民窑,窑址分布于今河北曲阳县一带,唐属定州,故名定窑。创烧于唐代,鼎盛时期在北宋,至元代停止。”
李畅马上明白了,面前的这个有着一个鸡头的茶壶是西贝货。
罗继文拿着一个放大镜,翻来覆去地查看这个鸡头壶,半个小时之后,他基本上能判定这是真货。他双手捧着递还给姚教授。
“是真的。”
吴老板眼睛一亮,对姚教授说:“你看,我和罗老板两人都给你掌眼了,是真的,这下信了吧。你老爸给你留了个好东西啊,这玩艺起码值几……好几万。”
罗继文心里一动,知道吴老板也打上姚教授的主意了,拿给自己看,可能是还没有太大把握。
罗继文喜欢收藏,实际上做这行当的都喜欢收藏。家里也收藏了一些定窑瓷器,但没有一个比得上面前这个。从市面价值来看,起码能卖个二十万。吴老板随口就压低了行情,正是想买的意思。
两人都齐刷刷地看着姚教授。
姚教授也看出了两个人都有点心动的意思,站起身,从身手掏出一个信封,里面鼓鼓囊囊的,递给罗继文:“罗老板,谢谢你的鉴定,这是鉴定费五千元,请收下。”
“姚教授,请等一下。”吴老板连忙拦住姚教授。“不知道姚教授有没有出让的意思。”
“这个……”姚教授迟疑了一会,“我不喜欢收藏,这个东西搁在家里也是个废物。既然你们想买,价钱合适的话,我当然愿意卖了。不知你们愿意出价多少?”
吴老板心里一喜,又是一个菜鸟,借祖上余荫,有点好东西,这种人的钱不赚白不赚。价格嘛,他与罗继文的判断差不多,市面上能卖上二、三十万。如果十万以下能够拿下,利润至少就是百分之百。只是到了罗继文的地盘,应该让他也落点好处。
“这东西市面上明码标价,也就是六万。我出五万买,你看怎么样?先前的鉴定费也还给你。”
“市面价值六万,卖给你们才五万,我不是亏了一万吗?”姚教授很精明地问。
“姚教授,古玩这一行你有所不知,虽然标价六万,实际成交价肯定比这个低,其次,东西摆在柜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卖出去,经常是有价无市,你能等上这么长时间吗?我们是做生意的,中间转道手,你也得让我们有点赚头吧。再说了,我们把鉴定费都还给你了,不还是相当于六万买下来得吗?”
姚教授手里紧紧抱着那个定官窑,好像面前这两个家伙要上来抢夺一样,没有说话。
“这个东西放在你那里,只是一个死物,还不如尽快换成现金,买股票,买基金,现在正是牛市,这不比放在家里白白地待几年强多了?”
吴老板见罗继文也有点心动难耐的样子,给他做了个手势,罗继文明白了,吴老板的意思是,二一添作五,一半一半,有钱大家一起赚。
罗继文正要点头,忽听得李畅在柜台那边咳嗽了一声,罗继文转过头去,见李畅微微地摇了摇头。
罗继文想起了自己那幅宋朝范宽的溪山行旅。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罗继文马上把收下的五千鉴定费递给姚教授:“我突然想起这事还有点疑虑,以我现在的水平还有点看不透,要是低估了你这件祖传宝物,就太对不起你了。这鉴定费还给你,要不,你再找一个行家掌掌眼?”
吴老板见罗继文突然做出这等举动,心里大惑不解,猛地朝他使眼色,见罗继文恍如未见,猛地站了起来,拉着罗继文的手就往外走。
两人来到店子外面,又走出了十几米,吴老板劈头就问:“老罗,你疯了,跟钱过不去吗?说好我们两家一人一半,都是兄弟,有钱大家赚。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是真的买下它,才是跟钱过不去呢。”罗继文低声说:“这是赝品,不值钱的玩艺。你千万不要买。”
“噫,刚才你还说这是真的,现在怎么就改口了。你改口改得还真快。”
“老兄,我说的都是真的,先前是我看走眼了。千万不要买。”
吴老板脑子一转,眉头一皱,自以为猜透了罗继文的想法,立马火冒三丈:“老罗,你太不够意思了,这种小伎俩你也使得出来。你最早学艺,还是跟着我学的,你什么水平我不知道?我都看不出来的东西,你就能看出是假的?是不是想独吞啊?
我们兄弟一场,你抓钱抓到钱眼里去了。你要想独吞,明说,我成全你,我吴老六还不缺这点钱。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可是,你不该这样来阴的。我好心好意把生意引到这里来,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行行,你不仁,我不义,今天这个东西我还非买了不可。我一个人买下它!”说罢,吴老板气冲冲地就往店子走去。
“吴老板,吴师兄,真的是假的,我不骗你。”罗继文忙拉住吴老板。
“好,你既然说是假的,你拿出证据来。我这双老眼还没有昏花。”
“证据我拿不出。”罗继文想李畅既然不愿出头,就不能把他卖了。可是,证据呢?还真拿不出来。细想一下,即使让李畅拿证据,可能也一样,他还完全是一个门外汉。但是,李畅对那幅宋朝范宽的溪山行旅的判断,使得罗继文不敢冒这个风险。
“拿不出来证据你还在这里罗嗦什么。”吴老板挣脱罗继文,转身朝店子走去。
“吴老板,那真的是赝品,你要是不信,到时吃亏可别怪我没说。”罗继文朝着吴老板的后背大声喊道。
吴老板冲进店子,罗继文的老婆见他气冲冲地进来,神色不愉,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姚教授正把东西往盒子里放。吴老板见状忙问:“怎么了?收起来干吗?这个价格不行吗?”
“我这是赝品,别到时骗了你。”姚教授没好气地说。
“他有眼无珠,别理他。他不想买,我一个人买下。这点钱我还是拿得出来。”吴老板气鼓鼓地说。
“不怕买个赝品回去?”姚教授斜眼瞥了他一下。
“哈哈,我吴老六还没有老眼昏花。你到潘家园问问,我吴老六什么时候走过眼!咱不在这里交易,到我那里去。这里看着憋气。”
罗继文苦笑着看着吴老板拉着姚教授离开了,推门进屋,老婆迎了上来:“老罗,你和吴老六说什么了?看把他气得。”
“没说什么,我告诉他这是赝品,他死活不信。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他不信我也没办法。哼,活该他破财。”
罗继文看着李畅,心里想,但愿你的判断是对的,不然我这张老脸就全丢完了,以后还怎么在潘家园混下去?
李畅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都没有说,还引起这么大的乱子。无言。
罗继文还要留他下来吃晚饭,李畅晚上还要上班,就推辞了。
在送李畅回石景山的路上,罗继文问起了王绢,知道她的情况后,拍了拍李畅的肩说:“你叔叔在县里也算得上一个知名人士了,前几年二中校庆,我捐了五万。我看没有哪个大学生有我捐得多。大丈夫扬名立万,出人头地,不一定都在校园。”
第13节、下棋
李畅回到住处,已经快六点了,匆忙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就去了西部牛仔。
今天轮到朱珠做饭,见李畅进来,说道:“还没吃饭吧?洗个手先,我马上就好。”
“又去哪里潇洒了?”张艳从办公室冒出头来。
“张姐说笑话了,一个老乡带我去认认门,在他家坐了坐。”
正在这个时候赵基也进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一般情况下,他都赶到酒吧来吃晚饭。赵基打量了一下李畅:“哦,回来了?你在北京的朋友还不少嘛。听说你那个老乡开着宝马来接你,够牛的啊!”
“你怎么知道的?”李畅很惊讶。
“呵呵,我有内应。”赵基打开塑料袋,拿出一盒三元酸奶,递给朱珠。
“赵基,你太偏心了吧。怎么只有朱珠的?”张艳把遥控器扔下,坐到饭桌边。
“菜是她炒的,这是奖励。”赵基端起碗去盛饭。
“饭还是我煮的呢,你别吃!”张艳把电饭煲端到一边。
吃罢晚饭,把酒吧里收拾了一番。张艳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李畅说:“你去看看轮班表,明天是你做饭,不能出去了。还有,晚上你要在酒吧值班了。”
“哦。你不是也值班吗?我睡哪里?”
“你来了,我就不值班了。办公室有行军床。”
想起明天就要做饭,李畅有点头疼,在家里都是老妈做饭,他最多只做过蛋炒饭。
朱珠看出了李畅的心思,抹桌子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低声说:“没关系,我来帮你,你给我打打下手就行。”
李畅的一颗心终于回到了肚子里,朱珠的菜做得不错,有她帮忙,何事不能搞定?
今天是周五,上人比较早,才八点多钟的时间,已经上了四五桌了。有一桌人在打扑克,学生模样,这桌最喧闹;一桌人在聊天,有点像附近写字楼的白领;一桌年轻男女面对面,像一对恋人,正在下五子棋;一桌是两个中年男人,在下象棋。
李畅在家里的时候,没少看见一些无所事事的人在街头下棋,围观者众。没想到有人跑到酒吧里花钱下棋。
“朱珠,那两个下棋的人经常来吗?”李畅朝下棋的两个中年男人努了努下巴。
“每到周五就过来了,风雨无阻。两个铁杆棋友。”
正好闲着无事,李畅在过道里巡视一番,到了两个棋友那里就停了下来。
看了一会,李畅发现两个人的棋艺水平还行,比罗军还要强一些。现在那个瘦削一点,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执黑,局势不大好,身材魁梧的男人已把红棋子力集中到对方的右路猛攻。
魁梧男人可能因为面临胜定的局面,心情比较好,发现李畅在观棋,笑问:“小兄弟也喜欢下棋?”
“瞎看看。”
“新来的?”
“昨天才上班。”
“怪不得以前没有见过你。我是西部牛仔的常客了,像朱珠、张艳、赵基几个人我都知道。你们的老板陈阳我也认识。不过……”魁梧男人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畅:“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有点面熟。”说着,魁梧男人拍拍自己的额头,“实在是想不起来,只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您经常来吗?”李畅给两位棋友斟满酒,也在观察着两位。魁梧男人脸型方正,剑眉,挺鼻,一头直愣愣的短发似乎永不屈服刀剪的淫威,一双手骨节粗大,下棋的时候仿佛是要把棋子砸在棋盘上。瘦削的男人的头发整整齐齐地往一边梳着,没有一丝乱发,薄薄的嘴唇显示着内心的坚毅,却有着一双女人一样好看的眼睛,给他略有点冷酷的面容带来了一丝柔和,手指细长白皙,指甲挫得光滑整齐。下棋的时候,动作虽然很慢,但是每每给人一种放下千钧重担的感觉。
“还算经常吧,这里比较安静,不像其它酒吧乱哄哄的。每次周末都要到这里来,跟好朋友喝喝酒,聊聊天,下下棋,其乐无穷啊。只可惜今天这个对手太弱,输了固然没面子,赢了也没有成就感。”魁梧男人说。
瘦削男子一听不乐意了,从棋盘上抬起头,推了推下滑的眼镜:“我跟你下棋,从来都是你执红先行,说明什么了?说明我总是在让你先手。你都无法和我平等下棋,还好意思说我的棋弱?今天不小心,被你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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