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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人型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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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经风吗?”黄馆长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俊俏的青年。
“黄先生,好久没有来拜会您了,真是抱歉。”
“真的是经风啊!你什么时候回来上海的?”黄馆长紧紧握住晋经风的手,眼中充满感慨,“真的是长大了啊……”
“呵呵……”晋经风苦笑起来,“对了,先生,这位席小姐我的朋友,今天我们想在图书馆里查找一些资料,可以吗?”
“当然没有问题!”黄馆长高兴的迎接二人向馆内走去,“你们想找些什么资料呢?”
“我想找一下大约在十二年前的一些报纸新闻资料,因为贵馆是上海市历史时政资料存储的最齐全的,不知道方不方便……”
晋经风的恭维让黄馆长顿时乐开了花,“那当然!我图书馆藏书80万册,资料馆堪称上海第一!你们想找什么的资料就尽管找好了,哈哈哈……”
“谢谢您。”
走进资料室,席望月不禁惊叹起来,如此壮观的档案柜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呢,“天啊!这么多资料,我们要从哪里开始找起呢?”
“所以我要你帮忙啊,”晋经风走到进十年的档案柜跟前,“我们要找的是十二年前的一些新闻资料,注意的是有没有关于一个受伤的日本人和两个孩子的消息。”
“我明白了!”席望月点点头,开始在成堆的报纸资料里寻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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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黄浦江岸的一个派克弄里,矗立着一座欧式的花园别墅。此时,上海火龙帮头子杜升平正嚼着烟丝,在一间幽暗的房间里慢慢的度着方步。房间里弥散着一种迷醉的香气,这气味让人昏昏欲睡,甚至有种晕厥的感觉。
“先生……”那个叫“三”的男人出站在离杜升平不远的地方,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神秘的微笑。“你吩咐的事,我已经都准备好了。”
“恩……”杜升平点点头,“你好象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见到他了吗?”
“是的,先生,现在已经是个年轻人了,呵呵……真让人高兴呢。”三忍不住笑了出来,“哦,对不起,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真是失礼了。”他转头看着身边一张床,床上平躺着一个人,那个人一动不动,甚至连呼吸都是微弱的,眼神迷离,虚弱的脸上什么光彩都没有,仿佛被人一瞬间将所有生气全部吸走一样。“抱歉……”
杜升平没有说话,继续吐纳着烟丝,然后向窗外望去,“是该给他举行葬礼了。”杜升平缓缓的说着,“看来再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您的意思是?……”三望着杜升平那健壮的背影,“举行葬礼吗?”
“是的,而且,一定要给晋家的人发请柬,一定要!”杜升平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是的。”三点点头正准备退下,突然,仿佛在杜升平的嘴里听到隐约的笑声,那笑声虽然不大,但是却格外刺耳,充满嘲弄和快乐,似乎像在享受着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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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席望月伸了个懒腰,用手捶了捶肩膀,抬头看看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自从早上来到图书馆到现在,已经六个多小时了,看到身边的晋经风还埋在档案里,不禁有些感怀起来,于是她倒了一杯浓浓的咖啡递给晋经风,“喝点咖啡吧,提提神。”
“谢谢你。”晋经风站起身来刚要接过咖啡杯,谁知扭伤的左脚一阵抽痛,他不禁摇晃一下,拿着咖啡杯的手一抖,咖啡溅在了报纸上。“糟糕!”晋经风急忙把湿了的那页报纸抽了出来。
“快擦干,”席望月递上一张洁白的手帕,晋经风小心的用手沾拭着。
“弄脏的话就太对不起馆长先生了……”晋经风的话音刚落,突然一行字出现在晋经风眼底,吸引的他全部的注意力——“一日本翻译昨日在外滩遇刺后离奇失踪,生死未卜。”
“就是这个!”晋经风把报纸摊开在桌子上,然后顺着文章念了起来,席望月也关切的注视着,“昨日在外滩,一名日本男子被一伙手持武器的歹徒围堵,深受重伤,据了解,该日本男子是日本大使馆特派的翻译,携带一子一女来上海工作,事发当日,其女儿不幸身亡,随后该日本男子携带儿子离奇失踪,生死未卜……”
晋经风越是读着越是觉得离奇,“当日,其女儿不幸身亡?……”他深深吸一口气,“怎么会这样?奶奶明明说过见过那个女孩的啊,她是不可能会看错的,怎么可能?……”
“怎么了?”席望月俨然不理解晋经风脸上的困惑,急忙询问起来,“是怎么回事啊?你搞的我一头雾水呢。”
“望月,你在这里等等我。”说罢,晋经风顾不上脚踝的疼痛,起身就向外跑去。
看到晋经风拿着一张报纸跑向自己,黄馆长也吓了一跳,“经风啊,这可是十年前的老古董了,很脆弱呢,可不能这样拎来拎去的啊。”
“哦,对不起,黄先生,我想问问,这件事您还有印象吗?”晋经风指着那篇报道。
黄先生戴上眼镜,接过报纸简单的浏览的一番,“恩……是的,我记得,这件事情当时很轰动呢,那个日本人好象是叫做佐野什么的。当时革命党刚刚成立不久,反日情绪高涨,一听说是个日本人,几乎每家都拿着扫帚追撵他呢,真是过街老鼠啊……”
“他有一子一女吗?你确定吗?”
“是啊,我确定!那个女孩被打死了,真是可怜,当时这个日本人也深受重伤,连女儿的尸体都没有办法收就拉着小儿子到处逃窜。后来……我记得是一个好心人把这女孩的尸体交到日本大使馆去的,那个好心人好象还是你们人水帮的人呢。”
一定是父亲派人送去的。晋经风心想着,渐渐低下了头,凝云在他的心里慢慢的堆积起来。
第十六章 姐姐
周末的时候,曹良荣和晋斯姆刚收完货款回来,天空就开始飘起雨来。四月的上海的天气就好像孩子的脸,时而落雨,时而天晴。刚刚青绿的树叶,被雨水打的噼啪做响,晋蒂和几个女仆急忙收拾花园里的茶具,用手帕挡着雨向屋里跑来。这时候晋经风正在看着报纸,晋夫人和潘钰两个人正在策划着该怎么样从新搭肩新的东厢的事。
“前两年还说要从新粉饰,这下可好,一把火全部烧光了。”晋夫人郁郁的皱起眉头来。
“东厢原本还有很多老爷去济南的时候买的古董呢,有些字画,真的是千金难买啊……”说着,潘钰也难过起来。“现在我们到底要盖什么样式的房子呢?”
“是中式的老宅还是欧式的洋房呢?”晋夫人看看晋经风,想从他口里听一些意见,但是晋经风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她们的对话,只是把头埋进报纸里。
“我觉得盖欧式的洋房是个不错的选择,”席望月突然插嘴说。“现在很多欧式的房间布局都很科学的,采光比老房子好,对人的身心也有好处。”
“晋府是出了名的老宅子,这么一变会不会看上去很别扭啊?”潘钰说着,倒一杯茶水,茶香在房间里飘散开来。
“我也觉得盖个洋房是个不错的计划,那些老的商户还有外国人来家里作客,根本住不了老楼,而且东厢本来就是作为客房用的,这样也好,你们这些年轻人今后可自由了。”
“呵呵,”席望月笑了起来,“我们还可以再搭建一个喷水池和小花园……这样不是更有欧式的情调了吗?”席望月说的晋夫人连连点头。“我们给东厢房换个名字,叫‘海紫苑’。”
“那是花的名字吧?”晋经风突然合上报纸打断到。“意思是坚强的人无论面对什么困境都微笑的面对。”
“恩!”席望月点点头。
“好!就这么决定了!”晋夫人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奶奶,可是我觉得不和曹叔叔还有哥哥他们商量的话,恐怕不太好吧。”
“还有什么商量的?我决定了就这样,不用理会你哥哥,他什么都不懂!”听了晋夫人的话,潘钰脸上立刻浮现一种尴尬的神情。
这时候,曹良荣和晋斯姆突然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脸上满是踌躇。
“良荣,发生什么事了?”晋夫人关切的寻问起来,现在的晋家已经再也经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夫人……”曹良荣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话呀!”
只见曹良荣从口袋里取出一个信封,里面包着一张黑色的请柬,曹良荣把请柬递给晋夫人,只见晋夫人看后整个表情瞬间变的僵硬起来。
“这是刚才火龙帮的人送来的,杜升平的二儿子大后天出殡,要求我们无论如何一定要出席。”
“这怎么可能呢?”晋斯姆冷冷的说,“火龙帮跟我们宿敌!是当初父亲过世的时候他们火龙帮也没有来过啊,现在让我们的人去,分明是有所企图!”
“是的,夫人,我担心他们是得到您从北京回来的消息,所以才做了这样的打算,虽然还不知道他们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是还是要小心行事啊。”
“这么说……”晋夫人望着眼前的两个人,“你们是都不打算应邀出席了?”
“这……”
“好吧,你们随意好了……”晋夫人失望的离开了茶亭。
晋经风捡起那封黑色的请柬,浏览了一番,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追向晋夫人离去的背影。
“奶奶。”
晋夫人回过头来,“什么事?”
“我想去参加这个葬礼,让我去吧!”
“你在说笑吗?你没有听到刚才你曹伯伯的话吗?这可是很危险的!”晋夫人不明白为什么该去的不想去,不该去的却喜欢瞎凑热闹。“你要是抱着好奇的心态,就不要做这样的决定,帮会之间的事,可不是那么好玩的。”
“不,奶奶,我是认真的!”晋经风坚定的眼神突然让晋夫人想到一个人——自己的儿子,经风的父亲,晋人诚先生。
“你……”
“放心吧,奶奶,葬礼现场一定有很多人在场,相信火龙帮也不会轻举妄动的,而且他要耍什么无赖,也不用在葬礼上这么大动干戈。”
“火龙帮当年不过是我们人水帮在黄浦江的一个小分支,他杜升平也曾经是你父亲的手下,要知道他能够有今天也全赖于杜升平这个人的精明诡诈,所以你一定要小心,我可以准许你去,但是记得一定不要像你哥哥那样喜欢强出头,这样只会害了你的。”
“是的,奶奶……”
“到时候我会派人跟你同行,就这样吧经风,我累了,想去休息了。”说着,晋夫人摇晃的走上楼梯。
“经风哥哥,经风哥哥,”正在发愣时,突然有人拉住自己的衣角,回过头去,只看到晋蒂手里拿着一把木头做的小手枪对着自己,那手枪看上去有些粗糙,但是还算神似。“和我一起玩男孩子的打枪游戏吧?……”
晋经风接过小手枪,突然一些记忆如果洪水般倾泄进自己的脑袋里。那是一年寒冷的冬天,天空阴霾,晋惊风跟着两个哥哥来到后花园,这是一片荒凉的很少有人经过的园子,连晋家的人自己几乎都忘记还有这么一片地方了。花园虽然不大,但是杂草丛生,怪石林立,也只有那些喜欢冒险的男孩子把这里当作根据地了。
“我们来玩打枪游戏,个是个家,被人用枪指着头的就算输。”晋斯姆说在和游戏规则,两个男孩认真的听着,这时,一个娇小的身影走了过来。
“我也可以参加吗?”晋蒂巴望的望着自己的兄弟们,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小木头手枪,“我有自己的枪,让我也参加吧。”
“是啊,让姐姐参加吧。”晋经风也帮腔道。
“按理说是不允许女孩子参加的,这次破例,答应你吧。”说着,晋蒂高兴的欢呼起来。
也许是因为女生天生的敏捷感触和纤细身材占优势,晋蒂竟然很快就扑获了自己的三个兄弟,这一举动连晋斯姆自己都没有料到。“你……你耍赖!”大概是因为输给了女生所以没有面子,晋斯姆生气的把晋蒂的手枪夺了过来。“以后都不许你和我们一起玩了。”
“呜呜呜……我没有……”晋蒂伤心的哭着,眼泪如断落的珠帘般落下。
“我会陪你的,”晋惊风小声的在晋蒂耳边嘀咕着,“等我跟爸爸打猎回来,一定会陪你玩的。”
晋蒂高兴的点点头。儿时的记忆,总是很难忘,那些甜美的记忆,总是带着酸涩的感觉,后来记得晋蒂的那把小木头手枪好象给了一个什么人,现在在想起来,很有可能是给了那个日本人的儿子。
第十七章 上帝的禁区
院子里那棵孤弱的樱树一夜之间开出了花,这个时候,除了晋经风根本没有人在意到枝头那点点粉红。晋经风望着这棵樱树,突然觉得它似乎很寂寞,好像在期盼着什么一样用力的伸展着它那纤细的枝桠。
“樱树还是成片的好看一些,孤单的一棵,好像随时都要枯萎一样。”
“开花了啊……”席望月绕到晋经风前面,用惊喜的目光打量着粉嫩的花瓣,“真好看!”
“我还以为这次会开出血红的花呢。”
“怎么可能?这和花品种有关系啊。”
“没什么……”晋经风欲言又止,他又想起那个恐怖的梦来,不禁一阵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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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的钟声再度响起,那种神圣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却让人有中沉痛的压抑感,礼堂正前方点着灯火,摇弋的光辉照着耶稣那长仿佛可以包容一切苦难的脸庞,每当走进这里,仿佛都可以听到隐隐约约的祷告声在耳朵里作祟,即使是做礼拜的人都退去了,脑袋里还是有着细微的嗡鸣声。
“神啊,我有罪——”
此刻,晋经风双手合十,跪在忏悔室跟前,低着头小声的念叨着。
“我的孩子,你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让你的声音听上去如此悲哀?”忏悔室里传出神父那充满慈爱的声音。
“我害死了我的同伴,我的朋友,在他面对死亡的时候,我没有伸出手帮助他,拯救他脱离苦海,因此我有罪……”说着,晋经风脑海里浮现克鲁斯…菲林痛苦的挣扎的样子。
“那么你为什么没有帮助他?你为什么袖手旁观呢?”
“我以为那样就可以真正救赎他,他向我说了谎言,而且他企图谋害我。”
“如果是那样的话上帝会宽恕你的,因为你毕竟不是自私自利之徒,他说了谎话,是他的罪过,孩子,不要再责怪自己了,说谎者最终会得到报应的!所有说过的谎言最终都会回到自己身上。”
“那么。欧阳展伦牧师,”晋经风突然抬起头来,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户,他望着忏悔室里面的黑色身影,“你真的相信说谎者最终会遭到报应吗?”
“那……那是当然的……”忏悔室里欧阳展伦的声音有些发抖。“无论犯了什么罪,如果不能诚心忏悔,上帝都会做出最公正的裁决的!”
“如果有人说谎、蛊惑无辜者,而且还以神的名义企图杀害无辜的人,那个人也会遭到报应吗?”
“这……”听到这话,欧阳展伦的额头上渗出星星点点的汗水来,他望着窗外的晋经风,一时乱了阵脚,“对不起,我的孩子,我觉得有点不舒服,要离开一下……”说着,欧阳展伦企图推开门离开,突然他发现门被人从外面锁死,任他怎么用力推都推不开,“这……这是怎么回事?”
“干吗这么着急呢?欧阳牧师,忏悔还没有结束呢!”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这是什么意思?!”欧阳展伦立刻变的暴躁起来,几乎大声的叫喊起来。
“‘你是我的天使,你是上天派来救赎我的天使,你是我一生的所爱,这辈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你总是这么对我姐姐说谎吗?诱惑她,然后利用她达到目的之后再毁了她的人生!”
“我没有!我根本和你姐姐没有什么交情!”欧阳展伦生气的把头扭向一边。
“到现在你还在说谎!难道真的不害怕报应吗?”晋经风瞥了欧阳展伦一眼,他冰冷的眼神中充满鄙夷,“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是在教堂的阁楼上,那里也是姐姐和司英哥哥遇难的地方,你的头发上沾着一种东西,也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发觉,那是百合花的花粉。当时教堂里只摆放过墨菊和玫瑰两种花,你头发上的花粉只有可能来自一个地方——姐姐的白百合花冠,只有你靠近过她,说的直白点就是曾经拥抱过她,那花粉才有可能沾在你的头发上。”
“不!不是的!我是靠近过你姐姐,但是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是不小心才蹭到的……”欧阳展伦的眼神飘忽不定。
“在阁楼上,我发现一排脚印,脚印杂乱无章,你曾经所说阁楼的门应该是锁着的,所以这个脚印只有可能是那个蛊惑者的留下的,而且我发现脚印虽然很乱,却有着一个特性——这脚遇一支香然后小心的点燃起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欧阳展伦牧师,难道你还有说谎的必要吗?”
“我……”欧阳展伦突然失神般摇晃着脑袋,“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司英哥哥死了,姐姐跳楼自杀,以为一切都顺利进行的你却突然在阁楼上看到了年幼的晋桐,原来他一直躲在柜子里,你担心他知道你的秘密总有一天会暴露一切,因此那天去到家里做什么法的时候,指责晋桐是妖魔,然后把圣水放在他的窗台……哼!那根本不是什么圣水,那是一杯密度较高的双氧水!晚上的风很大,飘动的窗帘,大风夹杂着灰尘,双氧水一遇到灰尘很容易产生爆炸,于是大火点燃了整个东厢房,哭喊声、惨叫声连成一片……你的目的只是为了杀害一个孩子。牧师大人,难道上帝的教诲是让你连良知都失去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
“你贪图的是什么?钱财?利益?”
“不!”欧阳展伦突然大叫起来,“不是的!我什么都不贪图!但是我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就是不能……不能让晋蒂和曹司英结婚!不能!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阻止他们!”
“但是你明明并不爱我姐姐啊!”
欧阳展伦不说话了,这时一种莫名的香气在教堂里扩散开来,那香味让人沉醉、昏沉。渐渐的,欧阳展伦觉得眼皮发重。
第十八章 牧师的回忆
“现在……你一定觉得很累了吧?”夹带着香气的烟在空气中袅袅上升,晋经风从口袋里取出一块银色的怀表,他拎着吊环,怀表缓慢的在欧阳展伦面前晃动着,“看着这个怀表,想象着大片的樱树林,樱树上开满粉红色的樱花,想着这样的场景,在我数到三的时候,你就开始回忆过往的一切……一、二、三!”
突然,欧阳展伦的头一沉,一股仿佛清泉般的思绪注入他的脑海中。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一棵瘦弱的樱树,树下站着几个女人,她们……她们在聊天,‘真好啊,等大小姐结婚之后我们就可以把这棵砍倒了。’‘恩,没错,女儿樱,就是为了女孩子的婚礼成长的。’她们在说那棵樱树,我听到了!她们要在那个唯一一个不会笑的女孩结婚的时候砍倒这棵樱树!不行!这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
“有一个声音在我脑海里回响,他说‘你要保护好那棵树……保护好它……’所以,我不能让那棵樱树被砍倒,绝对不行!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保护!”
“你和佐野大知是什么关系?那个日本翻译……”
“佐野?好熟悉的名字,对了……佐野大知是我的父亲,英明高大的父亲,他给不了我们更多的关爱,自从来到上海,我就和妹妹一直被关在房间里,父亲不允许我们出门,唯一一次真正踏入上海是一个阴霾的星期一的下午,父亲突然冲回家里说‘快!孝介!快点收拾东西,带着你妹妹,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
“你父亲为什么如此慌张?”
“我不知道,但是还没有等我们动身离开,门就被人砸开了,那些人冲了进来,企图将父亲抓捕,父亲向其中一个人开了枪,那人死了,我们顺势逃到了大街上……‘快看!是日本鬼子!他们杀了那个中国人!打!打死他们!’有人突然喊起来,人们便拿起武器向我们追来,父亲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拉着我拼命的躲藏,突然,有个人用铁锨砸到了父亲的头,鲜血直流……父亲倒下了,被人拳打脚踢……这时候,有个人突然出现了,他带着一顶黑色的礼帽‘住手!’那人后来又对行暴者说着什么,人们才慢慢的散去了,后来那男人把我们带到了他的府邸,古老的府邸。父亲因为那场事故受了很重的伤,需要慢慢调养,于是我和妹妹就轮番照顾父亲,我白天照顾他,妹妹则晚上照顾他……”
“你的妹妹……后来怎么样?”
“再后来,父亲的病好的差不多了,有一天,我回到房间,看见父亲掐着妹妹的脖子,把她杀死了!”
“什么?!”
“父亲说‘你疯了吗?你妹妹死了!你这个神经病!我没有你们这样的孩子!’说着,父亲打了我……我看到妹妹那血淋淋的尸体,顿时吓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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