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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人型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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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着,恩慈拉着晋经风几乎是用“逃”的,离开了晋府。
    ========
    走在北京的庙会上,街头的杂耍艺人、热闹的茶馆、声声的叫卖、古董字画、花鸟鱼虫,无不让晋经风目不暇接,他望着这地道的、充满北京风味的庙会,逐渐将之前的踌躇抛之脑后,渐渐溶入这热闹之中。
    孩子究竟还是个孩子啊!恩慈看着身边晋经风,递上一只糖多果大的糖葫芦。
    晋经风接过糖葫芦,突然想分给谁一半儿,但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小少爷,你真不该那么对老夫人说话的!她那么疼你,真的是倾尽身心在爱着你啊!”恩慈不知道她说的话晋经风能不能听明白,她只是发现那孩子的望着眼前的糖葫芦,发着呆,甚至有些黯然失神。
    恩慈本想询问原由,这时,一辆插着日本国旗的黑色汽车在狭窄的庙街路上一面向前挤,一面大声的鸣着喇叭。正在看热闹的人还有小商贩只好勉强的让开一条道,不满的人们,嘴里一面漫骂,一面向日本人的车吐着口水。
    “这边!”恩慈拉着晋经风躲进一条小巷子,她吁了一口气,还好没有被这混乱的人潮挤到。
    这时,突然身后传出一个奇怪的声响,回过头去,只见一辆装着沙袋的架子车轰隆隆的向这方冲来。
    “小少爷!小心!”恩慈急忙一把推开晋经风。
    只见架子车后面是一个提着红皮箱的男人,他推着那沉重的架子车快速的向人潮里冲去。日本人的车刚驶过来,便被这男人的架子车堵在路中间。
    “混蛋!快闪开!”只见司机伸出半个脑袋,漫骂着。
    这时,只见那红皮箱的男人一面向日本人的车走去,一面不紧不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
    “啊!!——”看到这里,人群顿时混乱的逃窜,尖叫声一片。
    而那车里的日本军官,呆住了一样眼睁睁的望着红皮箱的男人,甚至连躲闪的念头都还没迸发,就听一声枪响……恩慈急忙捂住了晋经风的眼睛,拉着他向巷子的另一头逃去。
    那支糖葫芦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直到跑不动为止,他们这才停下了脚步。“小少爷?……你怎么样?”恩慈喘着气,她用手绢擦了擦晋经风的额头上的汗水。“刚才实在太可怕了,如今世道混乱,还是听老夫人的,以后不要乱跑了……”
    晋经风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本应该联想到父亲的死的,但是脑子里却全是闵凛……于是他踌躇又一次侵占了脑海中的全部。
    “恩慈姐……闵凛死了!”他冷冷的说道,把头别向了一边。
    “什么?!你在开玩笑吗?”恩慈一怔,吃惊的盯着晋经风。
    “今天早上我在山上看到了他和闵嫂的尸体……他……”晋经风本来想说,但是话到嘴边却顿时卡住,晋经风低下头,只剩下满心的哀伤。
    “这……这不可能……怎么会死呢?!”恩慈突然大叫起来!连忙摇头,“刚从北海开车回来的黄伯还说,在后山……见到闵凛了!!”
    听到这个有些诡异的消息,晋经风不由的向后退去。
    这是真的吗?多么希望那个有些老眼昏花的黄伯这次能真的看的真切,此刻,晋经风顾不得解释,双脚就像不听使唤一样,拔腿就向后山飞快的跑去,
    “小少爷?!”恩慈大叫着追了上去。
第十章 闵琳
    那荒凉的后山,每每来到这里都是一副萧条与冷落的模样,此刻的后山与早上来时的情景有些不同,虽然依旧阴郁,风吹动云在天上缓缓蠕动着,行云的缝隙中偶尔会有灿烂的阳光射出来,照在这发黄的草坡上,映照出光与暗交织的影子。
    远远的,那块被秋风吹的干净的大石头上,坐着一个孩子,他身穿一件单薄的外衣,仰望着远方。还没有靠近,晋经风就认的出来,那是闵凛。于是,他一言不发的走了上去。恩慈则诧异的跟在晋经风身后。
    “晋经风,你好呀!”闵凛没有看晋经风的脸,而是望着远方,眼神是那样的凄迷,像那天一样。而恩慈远远站在一旁看着这里,更是觉得奇怪。
    “闵凛,你母亲死了……”晋经风突然说道,冰冷的口气,没有阴阳顿挫。
    听了晋经风的话,此刻,闵凛脸上突然浮现一丝浅浅的笑,“真的谢谢你,真的教我认识了许多字,和你通信,真的很愉快。”
    “真可惜!真正的闵凛,没有你那么聪明,你杀了你母亲,也杀了他!!”
    “呵呵”眼前的闵凛突然冷笑了一声,转头望着晋经风,这时候的晋经风才真正肯定,这个人——不是他的白枭。“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闵凛的?你又怎么知他们不是想仵作说的那样是自杀的?”
    “这很简单,我发现闵嫂上吊的地方——那个马棚的横梁上,尘土还很完整,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就连蜘蛛网都还在。所以,那并不是案发的地方,而且我发现,闵凛右手上的戒指不见了,有人拿走了他!也就说明了,他们是被杀的。”
    “能想到这里,你真的很聪明,晋经风!”闵凛依旧是那一张冰冷的笑脸。“他们确实是我杀的,我真正的名字叫做‘闵琳’,所以你叫我的时候,我会答应的!”
    “你是?……”晋经风小心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孩,除了眼神的那种冷漠与寂寥,眼前这个孩子几乎与闵凛一模一样。“你们是双胞胎?!”
    “是双胞胎又怎么样?”眼前的闵琳挪动了一下身体,晋经风这才发现他的左腿,似乎有残疾。“他真好,可以有你这样的朋友,可以和你游戏,可以跟你学习,做你的……白枭!”
    “难道你不是也一样吗?可以有那样一个兄弟!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杀死自己的亲人!我看你一定是疯了!!”
    站在远处的恩慈,虽然听不太清楚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但是却能感觉到一种压抑的气氛,令人窒息一般,这让她不禁感到有些焦虑起来。
    “你说的对,他们是我杀的,母亲一直为有我这样一个天生残疾的孩子而觉得羞愧,她一只把我藏着掖着,生怕被别人看到而遭耻笑。而我的弟弟,和我有个一样的名字,他却可以自由的在地上奔跑,玩耍,我嫉妒他……更加嫉妒他能有你这样的朋友,而我却不得不生活在阴暗里,就这样,苟且生活了十几多年,突然有一天,母亲决定带着闵凛跟别的男人一起去南洋,她们约定好在日本公使办事处门口见面。而那时候我就知道,母亲已经容不下我了……”
    “你是说……”晋经风不敢往下想象,难道,是闵嫂先生出这样可怕的杀念的?!
    “母亲痛恨自己嫁给了一个酒鬼,更痛恨自己生下了一个瘸子,其实我知道,她早就想要杀我了!于是她在我的晚饭里下了药。我知道的!饭菜里飘出的那种微微的甜味,我比谁都清楚!父亲死的那天,他的晚餐里也有这样的味道……”说着,闵琳呵着气,撮了撮手,想要温暖着他早已经冰凉的身体,看到他有些可怜,晋经风将身上的外衣脱了下来,披在闵琳身上。
    “你在可怜我吗?”看到晋经风的这一举动,闵琳突然冷漠起来。
    “你一点都不值得可怜,即使闵嫂最终对你心生杀意,怎么说她都是你的母亲,你要反抗我不会说什么,但是!你竟让要闵凛替你送死!我知道,你最终让闵凛吃了那碗藏着蒙汗药的粥,米晕了他,让他躺在你的床上,就这样被闵嫂活活砸死了!”
    “是的!你说的没错!当母亲发现她杀错了孩子时,她的脸都绿了!”说着,在闵琳口中的言语,仿佛构成了一幅画面——
    幽暗的夜晚,月黑星稀,借着清冷的月光,一个母亲从门外搬起一块大石头,一步步的向屋里走去,她的脚步生硬,胳膊甚至有些颤抖,但是那双令人恐惧的眼神,却仿佛在夜晚射着一道光芒。
    床铺上,孩子正蒙着被子呼呼大睡,那可怜的家,连一床像样的棉被都没有,母亲走近那孩子,愣了片刻,突然举起手上的石头狠狠的砸了下去!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那孩子的血喷溅出来,溅到了母亲的身上,她掀开被子,看到自己杀的竟然是小儿子时,那一夜,一个母亲被可怕的欲望变成了厉鬼!
    “我可怜的弟弟,就这样变成了我的替死鬼!然后,我在门外锁住了大门,母亲真的是慌了神,她吓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于是我在屋外叫了她……”
    “娘……娘……”听到呼唤声,吓的傻了眼的母亲急忙想要打开门逃出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门被紧紧的锁住了,怎么都开不开,于是,母亲只好打开窗户,小小的窗户,母亲把头探了出去,左右张望,就在这时,突然一根粗麻绳套在她的脖子上,只见墙的一边,闵琳正用尽全身力气去拽那跟绳子,用力的……一点一点……
    于是闵嫂想要挣脱,她努力的扭动身体,但是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被卡在窗框上,闵嫂抓住那根麻绳,怎么都无法使上力,急的她流出冷汗来,而窒息的折磨顿时让她头晕目眩,突然,闵琳将绳子甩到她的背后,这次正好勒在了气管上,那孩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气力?……
    闵琳只感觉,最后绳子的那一端,传来了骨头碎裂的感觉,同时,闵嫂停止了挣扎,歪着身子倒在窗框上,脑袋重重的耷拉在一边。
    而闵琳不断的喘着粗气,他终于松开了手上的绳子,眼神中仿佛射出一道诡异的光。那一刻,一个孩子被可怕的欲望变成了厉鬼!
第十一章 殇的气息
    “后来,我把母亲的尸体拖进了马棚,切断绳子,造成是她自杀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的腿……你行动不方便,这样做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吧?”晋经风困惑不解的望着闵琳,除了不解,更多的则是无限的惆怅。
    “我以前不被人所知,就是现在,我依然不想让人知道我的存在……”闵琳冷漠的回答着,“但是,已经无所谓了……我没有想到,母亲真的会搬起拿块石头向‘我’砸去,她眼神中的恨……她不是我母亲!而那可怜的弟弟,他死了,在我看到了他生命挣扎的样子,于是我笑着哭——死了正好!也不用再在这样一个丑恶的世界上受罪了!还是都死了吧!”
    晋经风望着闵琳,突然觉得很哀伤,这样一张稚嫩的脸,又和闵凛是那么的相象,但是不同的却是那灵魂!眼前这个孩子,它的灵魂是黑色的,没有一点光彩的深黑色。
    “你并不了解你弟弟,他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在你将那碗下了药的粥拿给他吃下的之前,他曾经来找过我!在我的桌上放了一封信,新上甚至残留着你说的那种香味儿。”晋经风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
    “是吗?”闵琳斜眼看了看那张发黄的信纸,“我早就知道了,他去找你求救了吧!在喝下那碗粥之前,他曾经说他有点要紧事要出门一趟,那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
    “不!你弟弟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信上一个字都没有……闵琳……”晋经风将那封信轻轻放在闵琳的身边,“你知道吗?,你弟弟是甘愿代替你去死的!他也意识到了母亲对你心存杀机,他本来是想带着你一起逃走的!但是……你却把那碗粥递给了他!”
    兄弟啊……你是什么呢?是个我血肉相连的亲人?还是在这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呢?!
    闵琳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幽幽碧草的草坡上,两个奔跑的少年,那是两张快乐的笑脸。如果你也能够走路,也能够这样快乐的奔跑着,我愿意拿我一半的生命来交换……因为你是我的兄弟!
    是什么时候开始,闵琳竟然忘记了曾经说过的话,他不知道,他只是望着远方,那城市的尽头的天空中,好象有一张会笑的脸。
    “你说的对,是我害死了他,我想要的太多了,一辈子都被压抑着的欲望,全在昨天释放出来,于是……我已经不是我了……”闵琳说完最后一句话,脸上突然划过一道泪水来。
    鬼是什么?
    ……是人的欲望!
    后山坡上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那张信纸被风呼的一声吹起,在天空中飘荡着,盘旋,然后满满落下,远远的望去,好像一双白色的翅膀……
    晋经风拉紧了衣领,什么都没有再说过,他低下了头,转身向山下走去。
    恩慈见晋经风满脸愁云的样子,也不好多问,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或许他们并不明白,闵琳的生命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
    黄昏日夕惨淡,血一般的太阳在浓重的云层中挤出几道光芒来,斜在地面上,涤染着萧条的世界。
    在瓦胡同的巷尾,一栋铺张、华丽又有些欧洲风情的花园门前,一个男人正提着一只皮箱度着步子焦急等待着什么,他时而看看表,时而又站在原地不动。昏黑的街道上没有路灯,隐隐的夕阳影射出他那张染血一般的脸,马路对面不远处,就是日本公使办公处。
    黑暗的隐蔽小巷中,一个女人领着一个孩子走了过来,黑暗遮住了她们的样子,只听那女人突然大声呼唤起来,“我们在这儿……”
    听到声音,那男人一回头,立刻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怎么这么慢?”
    “你不是让我们天黑才来吗?”
    “戒指呢?戒指带了吗?”男人焦急的催促着。
    “在我这儿,你过来拿!”女人说着,伸出了手,夕阳照在她的手上,右手的中指上,一个金属的小东西正闪着光。
    那男人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走向女人和孩子。
    这时,路边的一盏路灯突然亮了起来,那男人的脸清楚的被映照在光线下——武管家。
    由于光线的缘故,武管家急忙捂住了眼睛,等他再睁开时,却被眼前的情景吓住了“什……什么……”看到眼前的两个人,武管家吓的不由的向后退去,“晋……晋少爷,恩慈?!你怎么在这儿?!”
    “要问你的人应该是我吧!”晋经风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把手枪。
    “小少爷……手枪……可不是什么玩具啊!”武管家说着,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他低下头,斜眼看了看恩慈,突然,他冲到恩慈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晋经风急忙开枪,子弹打偏了。只见武管家用力的捋下那枚戒指,提起身边的皮箱拔腿就跑。晋经风又对着那逃跑的背影连开几枪,一枪射中了路灯,其他的子弹全都打偏了。
    “他跑了!”恩慈失望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枪法很厉害呢!原来也是个半吊子啊……”
    “这样就够了。”晋经风说着收起了手枪,“我们快走吧,一会巡捕就要来了。”
    恩慈点了点头,和晋经风一溜烟的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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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管家拼命的逃着,幽暗的巷子没有了路灯,武管家见晋经风他们并没有追上来,于是索性靠在巷子的墙上喘着气。
    “嘟嘟——”一声汽车的喇叭声,只见一辆插着日本国旗的轿车在公使办事处门前停了下来。
    看到这里,武管家急忙冲了上去,挡在汽车前。
    “等等……公使大人……我……”
    “啊!”突然警卫一声大叫,黑暗中汽车车灯映照在武管家手上的竟然是一只红色的皮箱。
    “红皮箱的刺客!”警卫突然全部拿出了步枪,将武管家团团围住,“不许动!”。
    而那为日本的公使则吓的脸色发青,躲在警卫身后大喊起来,“别让他过来!别……”
    糟糕!提错了皮箱!一定是刚才抢那戒指的时候混乱中上了晋经风那小鬼的当了!如此想着,武管家急忙举手示意,“不……我不是……我是带晋家的戒指来的……”这时,武管家手伸向口袋。
    “他要拿枪!!”
    只听砰的一声枪响,武管家的脑袋被打开了一个洞,鲜血和脑浆顿时喷涌而出。
    最后那一刹那,武管家看到他手上的戒指,不过是一个银色的顶针。
    “他是谁?!”公使侧着脑袋问道。
    警卫冲了上去,用手电照了照武管家那张骇人的脸,“糟糕!是武先生!杀错了!”
    “他一定是来送戒指和文件的,算了,看看他身上有没有戒指!”日本公使吩咐道,突然,又一声枪响,那日本公使怔了一下,一股鲜血从他胸口涌出,只见他面无表情的向后倒去,最后重重的倒在地上。
    借着初升起的月光,只见巷尾处,那个真正的拿红皮箱的刺客,手握着手枪,正指向这边。
    ======
    第二天,晋经风正食之无味的咀嚼着那最后一口早餐,恩慈在一旁拿着报纸突然大叫起来,“报纸上报道那红皮箱的男人被抓了!连续杀了五名日本军官和要伺,原来真的是激进份子啊!”
    晋经风没有说话,脸上突然浮现一丝浅笑。
    “小少爷,你笑什么?”
    武管家……其实是日本的汉奸,那天晚上也是他,想要偷家里的印章,为的是交给日本人,好让他们通过上海人水帮的码头走私军火,因为那件事没有成功,他才转向对我送给闵凛的那戒指动脑筋的——晋经风这么想着,只是笑了笑,但是嘴上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咳……”恩慈突然干咳了一声,面对晋经风,“小孩子就应该像个小孩子!你总这么神神秘秘的我很难做呢!”
    “呃……对……对不起……”晋经风急忙道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时,恩慈突然握住晋经风的肩膀,“晋老夫人说,她已经想通了,你可以去外国学习,这是你的人生,选择权在于你……但是,至少要在家里多待一年吧,明年?好吗?明年的冬天,再去吧。”
    “奶奶……”想到了老夫人的样子,晋经风用力的点点头。“恩!”
    此刻荒凉的后山上,那块大石头上已经没有了那年少的孩子,多的却是一支美丽的银色戒指。
    第六卷白枭之死完
……(本卷结束) ……
第七卷 斩首谷
第一章 粉饰深黑
    望着晋经风乘坐的轮船缓慢的行驶进东海,曹良荣点起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刺激的味道在身体里循环了一圈,头脑瞬间清醒了许多,于是他拉紧了身上的外衣,对身边的晋斯姆不经意的说道“走吧……大少爷……”
    晋斯姆站在原地不动,突然回头狠狠的瞪着曹良荣,“这下,可好了!等晋经风拿着那什么狗屁家徽回来的时候,你和我,全都得被撵出晋家了!”
    “他不会的……你放心吧。”
    “你未免也太小看晋经风了,那种狡猾的像狐狸一样的家伙!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在背后捅你一刀呢!”
    “我没有小看二少爷,而且,他是找不到家徽的!”曹良荣突然说,“因为根本就没有那东西!大少爷,你偶尔也应该收敛一点,这种对兄弟的仇恨,对你而言很危险!有时候连我都不得不承认,二少爷确实比你有才华!至少他很清楚什么对他才是真正重要的!”说罢,曹良荣转身上了身后的轿车。
    “你……”听到这样的话,晋斯姆不禁恼怒,但是却始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那艘轮船,逐渐在夕阳的晕染下消失在海平面。
    一阵接一阵的海风,夹杂着潮湿而干咸的空气,端着一杯浓郁的红茶,晋经风坐在甲板的一张凉椅上,望着远处的夕阳,一点点的下沉,这安静的一刻,仿佛可以忘记一切的存在。
    “呃……呃……”突然身边传来一个另人五脏作呕的声音,呵呵忘记一切吗?仿佛不太可能啊。晋经风回过头去,只见杨桀死死的抓住甲板的护栏,狂吐着,仿佛要把胃里的胃酸都一吐干净。
    “杨医生,你没事吧?”晋经风苦笑的问道,“要喝红茶吗?”
    杨桀回过头,一闻到晋经风递过来的杯子里飘出的那一股涩苦的味道,原本已经吐干净的他又忍不住大吐起来。
    “呵呵……”晋经风将红茶杯放到了一边,起身回到房间帮杨桀拿了些晕船药和柠檬水,递给了他,就像看见救命的解药一样,杨桀一下扑了上去,将药吃下,才逐渐的舒服了一些。
    “对不起啊小少爷,本来是应该由我来照顾你的,但是却……”杨桀倒在凉椅上不好意思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你应该对海里的鱼儿说对不起吧,你污染了它们的家呢。”晋经风的一句玩笑话立刻让杨桀红起脸来。
    “我一坐船就会晕船的,无论是大船还是小船,最夸张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几乎要将胃都吐出来了。”
    “杨医生,你以前是哪所医科大学毕业的?我想听听你的经历。”晋经风双手抱着胸,自然的靠在栏杆上,海风吹动着他乌黑的头发,丝丝的飘动着,美丽的脸庞在夕阳下更显的轮廓分明。
    “我以前在德文医学堂,是第十一届的学生,当是学的是外科……”话刚说到一半,杨桀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意识到了自己说漏嘴了。
    “外科?!我记得你跟奶奶说你是学内科的啊?!呵呵……”晋经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原来你在骗工作啊!家庭医生……”
    “不……不是的!”杨桀挥挥手解释到,“我确实学外科,但是后来在皖系军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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