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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的咖啡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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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晚灯初上,夏日渐弱的微风消失在夜色里。大城市的万家灯火外,夜在渐渐浓郁。海城正站在蓝染狭小的租屋里,注视着墙上那幅画。
  从蓝染初到北京时,他就奉命照顾,穆希昊曾要求他负责蓝染的每一处生活细节,这套小房子的钥匙他自然也有备份。
  只是没想到,会用在今天。
  他轻轻地伸手,摘下了墙上的画。
  《梵高的咖啡馆》,他寻找了许久的另一幅。他家的悲剧因他的画而起,蓝家的遭遇是否也与蓝染的这幅有关?
  随着穆慎行定居北京,案子已经到了紧要的时候,他很难再周全地分心看顾蓝染,像今天一样的事情可能还会发生,只要这画在蓝染身边,她总会忍不住触动这画里命数的法则,而他不能每一次都及时拦住她。
  只是幸运的是,蓝家的画直到最近才回到蓝染的身边,如果不是这样,也许她也要像自己一样在懵懂未知时就过早面对险恶的命运。
  现在他必须将这幅画拿走了,这是在他目前能找到的最稳妥的办法。
  实际上,他是一个无法靠近她的人,因为他连仅有的时间也快失去了,更或者,不知道哪天就会在行动中遭遇不测。她活在日日升起的阳光下,他退走在不断消融的暗影里。如果他无法再为她做什么,那就拿走这幅画吧。让她可以永远生活在阳光里,哪怕就像今天般最后与他擦肩而过,也是迎向拥有无数可能的未来。
  这场恩怨,牺牲一个人就够了。
  海城关上了房门。
  
  
  两个小时以后,蓝染挥别了车里的穆希昊,上楼回家。
  声控灯一层层亮起的楼道里,或明或暗,像电影胶片里明灭不清的镜头,蓝染开门,将混乱昏暗的世界关在身后。
  没有开灯,今天她真的有点累。
  白天一场争执,意外地结束了第一份得来不易的工作、第一次追求理想的努力,但最让她烦躁的是,桂静斋楼外阴影里海城和云流月相拥亲吻的样子,在她脑子里一直转个不休,像不听话的万花筒搅得她心头一团乱。
  打开灯,蓝染趴在床上,视线习惯地望向墙上的画。可是顿时她坐了起来——墙上竟然空空如也,《咖啡馆》不翼而飞!
  蓝染大惊,无数可能性刹那在脑海猛窜,她冲过去,看到了墙根下的一张纸条。
  “君画我借,来日再还。——海城”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竟然擅入这里,不告而取?!
  蓝染捏着那张字条,纤细的指节发白,手微微颤。惊诧、愤怒和不能置信的感觉击得她一阵眩晕。
  她立刻拨海城的电话,四平八稳的女声告诉她“您拨打的手机已停机”,她心里咯噔一声,拿起背包就出了门,打车直奔海城的家。
  天上一轮冷月,浇熄夏夜的喧嚣,海城的住处依旧绿树葱葱,可是公寓大门紧闭,蓝染按了半天门铃也无人应声。
  怒气这样折腾下来已经平复了不少,蓝染将短发捋到耳后,细细想海城这样做的用意和原因。为什么带走了她的画,就像他们将不再相见一样。
  可是那纸条上的字迹有力平稳,可见留字的人毫不慌张,他是有意这样做的。
  蓝染咬着编贝牙齿倔强地想——躲我吗?我会把你找出来!
  
  
  
  
  
  
  
  
  
  
  
  
  第28章 28
  海城的确没有在家,事实上他已经搬离了原处,住进了他一直假装居住的盛安“阿龙”的公寓。
  穆慎行派他回蓉城查费老的背景,也就是说作为“阿龙”他已经离开了北京。这么好的不在场证据时机不容错过,他趁夜再次潜回了盛安大厦。
  董事长办公室的百叶窗低垂着,月光化成一丝丝投射在地毯上,微弱而幽凉。又一次入侵电脑失败,海城有点急躁。
  他离开那张奢侈的办公桌几步,徒然地思考下一步。李警官上次已经给了他消息,湖北荆州战国大墓被盗大案的文物有迹象显示移入京畿方向,他能否找到点线索呢?
  还有一件事,也是他一直猜测良久。穆慎行为什么要特地拍下那幅7号拍品的古画,这幅画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为何在拍卖后画就无影无踪了?
  无意中,海城感到办公桌后的角落里泛起一个微弱的反光,月光微澜,那反光又闪了一下。
  他的立刻转过头去,看到了巨大屏风下的那一点亮芒。
  是一颗很小的玻璃,嵌在贵重的落地屏风下。
  每天被保洁人员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办公室里怎么会有碎玻璃?以穆慎行韬光养晦的个性又有可能会摔东西吗?
  海城心中一动,一丝奇妙的直觉爬上心头。他走过去,弯下腰用力拿出了那块卡住的小玻璃。
  捏在指尖仔细看,这明显是一块玻璃碎片,并且是钢化玻璃上的碎片,边角破碎的痕迹很明显而均匀。这种玻璃一般的保护性较强伤害性较弱,可能是来http://fsktxt。com自一个玻璃套。
  海城抬头环视,穆慎行的博古架上没有玻璃保护的物件,略作回忆,以前也并没有过。而且穆慎行向来推崇山石竹木,认为玻璃制品是末流艺术,向来不喜。
  那么进过这个办公室的,有钢化玻璃罩的物品——
  他心一跳——那幅7号拍品千年古画拓片!
  他立刻伏下身仔细搜索,果然,一块小小的石屑被他捡了起来。石质颜色与古画拓片如出一辙,因年代久远,手指微一用力便几成粉末。
  此时海城心里已经有了八分把握,而更大的惊疑接踵而至,如此珍贵的东西,穆慎行特地从蓉城飞来花大价钱弄到手,怎么会摔碎在这里?
  难怪7号拍品后来再无踪影,恐怕早已进了保洁大妈的垃圾箱。
  海城疑窦丛生,干脆趴在地上借着月光,继续沿着屏风边缘细看。
  然而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因为在沉重华丽的屏风下面,与地面本应严丝合缝的下缘处,竟依稀露出一丝微弱的光线!
  他霍然抬起头来,心中惊异,隐约又有些兴奋,他忙拨开柔软细密的短毛地毯探看,那光线更加明显了。
  海城站起来,倒退两步端详这扇巨大的屏风,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痕。
  居然是这面屏风,有趣。
  他伸手去抚摸那凹凸微凉的雕刻。雕刻上覆亮油,平滑厚实,毫无破绽。附耳上去凝神听,一片安静。然而他几乎可以肯定,这里面必有乾坤!
  又仔细地搜寻了一遍,整个屏风严丝合缝,海城还是查看屏风两边的墙壁,博古架,以及穆慎行的书桌。
  大楼的闭路监控系统他已经照例动了手脚,但摄像头的失效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办公室里的落地钟滴滴答答地走,像将要醒来的孩子睫毛簌簌地抖动。
  他的额头沁出微微的汗,再一次打量这屏风。清冷的目光划过画面上的崇山峻岭、江河奔腾、楼台阁宇,天高云舒……
  天高云舒……!海城一定,如一道神光打入灵台,他的眼睛紧紧攫住了天空中那轮太阳。微弱的光线下,那日轮反射出幽幽的光,却能看出来比整幅画面其他地方更加油亮了一些。
  难道是有人特别经常地抚摸这里吗?
  仔细想来,这间办公室里的屏风似乎在盛安大厦落成的那一天就存在了,每次穆慎行来北京都会长时间呆在办公室里,如果这太阳就是机关的话,日积月累的触摸的确会造成现在的视觉效果。
  海城立刻伸出手指,向着那太阳按了下去!
  木质的挤压感和微沉的压力从指间直落在心头,日轮应手而下陷了进去。屏风的中间发出轻轻的一响,往两边打开了!
  海城大震,立刻闪身一边,以手做刀护在身前,飞快向里面看去。
  屏风内是一个透明的玻璃门,门里亮着惨白的白炽灯,灯下似乎摆放着许多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设备。
  安静,无人。
  海城谨慎地踏出步子,按下玻璃门上光亮的把手,推开了门。
  视线一下子毫无阻挡,直冲门的里间有个玻璃墙隔开的小空间,一张简单的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外间则有一张宽阔的大桌子,被过道两壁所阻,无法透视里面整个空间的大小,只是能看到桌上放着许多医疗设备,针剂器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就像……一个手术室?
  海城刚一警觉,一道劲风便扑面而至,眼前闪过一抹犀利的银光,他猛地侧头躲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擦着他的鬓角插入了墙里。
  一回身,一个坚硬的圆柱体顶上他的眉心,是一把黑黢黢的手枪,手枪后露出一个中年护士平凡无奇的脸来。
  “过来!”她说,煞气横生。
  海城眼睫缓慢扫了扫,慢慢踱了进去,那中年护士紧盯着他,同时眼角飞快地向里面的玻璃间瞟了一下。
  只这一刹的分神,海城当即暴起,右手掐住她持枪的手腕一拧,旋身左手闪电般劈她后颈,女护士猝不及防手枪落地,但她的反应当真迅捷,扭头格挡狠辣地跟他交起手来,闪展腾挪丝毫不像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
  海城的心向下沉了一沉,这女人身手很硬不是个易对付的角色,里面躺着的那个既然受到这样严密的保护恐怕是个重要的人物。而现在他已入险境,被这女护士看了面孔,监控系统的恢复时间也眼看就要到了,怎么样才能全身而退呢?
  大脑一边急遽转念,身体同时敏捷过招。那女护士好几次想要捡起地上的手枪都被他挡了回来,而他也没能成功抢到,手枪被踢到了屏风的机关处卡住了。
  肋下挨了一脚,海城顺势倒退两步,回身扑向里间小小的玻璃隔离室。女护士捡起桌上的一把手术刀,在手上耍了个刀花向他掷去,海城一侧身,刀子刚好打落了隔离间的门锁,他狡黠一笑,糅身而入。
  女护士大怒,纵身过来,两拳成爪扣向他后心,海城踢开她奔向床边,一眼看到了床上的那个枯瘦老人。老人面容憔悴不堪,无力地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神异常激动。
  海城被这一眼震撼,那目光里的悲愤仿佛用尽了人生的力量,直烙到他的心头,嗤嗤生烟。
  他是谁,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耳际刀锋劈开气流,海城撤身,撞翻了身后的一张桌子,针剂器械哗啦一声掉了满地,女护士趁机抢上前,凶狠地在老人的脖子上狠狠扎了一针。
  海城大急,夺腕将女护士摔出去,再回头看,那老人已昏迷了。
  一瞬间,他做了一个决定,他要把这个老人救出去!
  他立刻俯身把失去知觉的老人背在了身上,抽起白床单把他在背后兜牢,然后在身前斜着打了个死结。一抬头,中年女护士已经爬了起来,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钢条攥在手里,眼神凶狠冰冷,令人彻体生寒。
  既是龙潭虎穴,那就蹚一条路出去!
  海城淡淡一笑,缓缓吸了口气,身子一矮瞬间爆发,如一只冲出丛林的猎豹骤然飙击向前,女护士眼中迸出一道寒光。
  片刻,里间的整个玻璃隔断发出一声扭曲的裂响,全部破碎倾泻,锋利的玻璃渣下雨般洒满地面,海城尽力护住背上的老人,随手抓起一把椅子挡开女护士的钢条,且战且退。
  女护士眼见海城竟然要救人出去,急怒交织,出手越发倾尽全力,而海城毕竟背了一个人,束手束脚,很快落了下风。
  等他退到木屏风门边的时候,手里的铁椅子已经完全被砸烂成一团废铁,身体也遭重击,似乎左手小臂剧痛,不过他已经顾不上了。
  此时他五脏六腑突然一阵发虚,体力衰竭的迹象再次出现了。
  改变咖啡馆里人的行为,对身体带来的损害平时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在发作时全身会变得虚弱,失去抵抗力。而发作的时间却是随机的,无法控制,这是他致命的弱点。
  海城觉得视线开始晃动,外界的声音也逐渐遥远起来,他的心跳如擂鼓,全身血液似乎要点点渗出皮肤,脚底虚浮,疼痛慢慢自每一条血脉中扭曲起来。
  女护士发现了他的异样,立刻逼上。海城拼尽所有意志力,一拳捣碎门边的物品橱门,伸手将里面一瓶500毫升的医用酒精拿了出来,劈头盖脸地向她头脸身上撒去。
  女护士没有防备,匆忙闪躲,海城趁机跌跌撞撞退出密室,回到穆慎行的办公室,那瓶酒精全洒在浓密柔软的地毯上,屋子里刺鼻的气味弥漫。
  他手一软松掉了酒精瓶子,一头撞到沙发边上,背上的老人也随着他倒下。
  要尽快离开这里,监控马上要恢复了。
  海城扶着沙发站起来,看到女护士向他冲了过来,同时抓起了那张奢华的大办公桌上的电话。
  她要打电话?!通知穆慎行?!
  不行!海城的焦急全部冲向脑海,身体上的痛苦被他强压了下去。他一扭头看到了沙发前玻璃茶几上的一个铁灰色ZIPPO打火机。
  来不及丝毫犹豫,一点跃动妖艳的火光在深沉亚光的ZIPPO上亮起,在女护士按下最后一个号码的同时,这点火光如末日最后的夕阳掷到了她的身上。
  “腾”!鲜艳的火苗窜起,很快地毯上的酒精也点燃了,女护士凄厉地一声惨叫,整个办公室顷刻化为一片火海。
  无论是木制屏风、博古架、书桌,还是这轻软的地毯,、薄脆的纸质资料,这个办公室里到处充满易燃物,有酒精助阵的火苗像来到了疯狂的游乐场,肆无忌惮地烧起来。
  浓烟滚滚,地毯立刻蔓延起烈火,海城拼命站起来跑向门边,扑打着身后老人裤子上染着的火,一边拉开门冲了出去。
  走廊上已全是烟雾,火灾报警器敏捷地鸣响着,开始洒水。但海城知道,因为之前对穆慎行办公室特别动的手脚,那里的一切监控设备都暂时失效,里面必将化为灰烬。
  但他必须马上离开,五分钟后整个大楼的闭路电视将重新切回,他不能留下自己的影像!
  双脚像站在海浪上,汗水从每个毛孔里涌出,天旋地转,背上的重量一下子无限放大,海城支持不住跪倒在地上,然后艰难地、蹒跚地弯着腰站起来,任洒水把他淋湿,汗与水交织成一片泥泞。
  马上就要有人来了!离开这里!
  
  
  城东一座老旧的四合院内,正屋的门打开了一条缝,今晚有些失眠的费老拿着芭蕉扇仰头看天上的月亮。
  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他那比狗都灵的鼻子耸了耸,推开门向城南远眺起来。
  没有梦游爱好的美人正趴在它的蒲团上睡得香甜,费老歪头看看它,打了个哈欠,嘟囔:“总觉得今天似乎会有什么狗屎运才对啊……”
  
  
  
  
  
  
  
  第29章 29
  李警官接到电话的时候,从床上一跃而起,本来正浓的睡意顿时无影无踪。他立刻披衣下床,驾车赶去盛安大厦火灾现场。
  在电话里获知,这次起火范围不大,只波及了顶层一层,而且因为防火设备运转及时,除了董事长办公室付之一炬外,其他办公室损伤较轻。只是在现场发现了一具已经烧焦的女尸,使这起火灾的级别上升。
  他在车里打海城的单线联络电话,电话无人接听。
  到现场时,大厦顶层的火势已经基本扑灭,浓烟焦焰遗留在空气中的味道依然不减,消防局的队长过来跟他简单说了一下,最后提到:“这火烧得真奇http://www。345wx。com怪,半夜1点,整个大楼都锁了,偏偏从总裁办公室烧起来,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办公室里的灭火设备没有启动。”
  手下的警员见他来了也把他带进了监控室,警员是个干练的女孩子,说:“李队,有点问题,监控录像的画面显示起火前大楼的每一个角落都一切正常,没有人迹。然后画面就突然转到了大火中,肯定是被人动了手脚,是不是……他?”
  女警员压低声音,眉梢一挑,看着李警官。
  她也是穆氏文物走私案专案组的成员,属于知道海城存在的少数人。这次盛安大厦起火,来得自然是他们这一组人。
  李警官不答,问:“发现的那具尸体什么情况?”
  “是女尸,面目全非,大约35…40岁年纪,现场有酒精物燃烧后残留痕迹,应该是人为。”
  李警官点了点头,走进屋里,看到了监视器机房里正坐着调看画面的穆慎行父子。
  穆慎行依然同平常一样穿戴得一丝不苟,只是此刻脸色铁青。穆希昊站在他身边,眼底泛黑,眉头紧皱。
  此刻穆慎行的心中不啻掀起惊涛骇浪。大火后他的办公室里屏风已开,密室一片杂乱焦黑,蓝天不知去向,那个秘密训练的女护士身亡。他觉得太阳穴鼓鼓作响,血脉几乎凝结——有人发现了蓝天的秘密,并且救走了他!
  是谁?就像一只黑暗中的手,悄无声息地渐渐要扼住他的咽喉。
  从来都是他掌控别人的命运,没有人能置他于死地!那个在暗中跟他作对的人,他终究会把他找出来,碎尸万段。
  现在,就让那个女护士暂且做替死鬼吧。
  他讨厌这种感觉,这种被人觊觎威胁的感觉,究竟会是谁呢?
  眼前忽然闪过一抹往事的碎片,鲜血和支离破碎的叫声里,一个男孩幽黑的眼眸沉静地凝视着他……
  穆慎行悚然一惊,很久之前的一些事情血气翻涌,他沾了鲜血的手,和故人之子幼年那深深的瞳眸。
  他刹时站了起来。
  穆希昊吃惊:“爸?”
  “穆董事长,今天的事情我很遗憾。”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父子俩转头看到了一脸沉重的李警官。
  “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那女尸的身份,目前看来,她是在火灾现场唯一的可疑人员,初步怀疑她或许是潜入大厦纵火的凶手,不过一切还有待调查。”
  穆慎行扯了扯嘴角,没有笑意:“很有可能是这个女人。”
  “不过我们发现您办公室里间似乎有很多医用器材?”
  穆希昊一怔,只听穆慎行答道:“哦,是我身体不太好,会备用一些药品器械之类。”
  李警官点头:“明白了。”
  此时画面已经转到了大厦停车场今夜的记录,穆希昊偶尔回头,看到最后的一个屏幕上,一个人影在画面边缘一闪而过,深弯着腰,背上似乎背着一个人。
  “等一下!”他突然叫道,立刻将那画面定格。
  屋里的人全都走上前来看。
  画面放大,但是因为人影一闪即逝,并且在远远的边缘处,实在无法看清具体样子。
  然而穆希昊心中却浮起一丝异样,只是一种说不清抓不住的感觉——这背影,好像有点眼熟……
  “干爸!”一声急切的叫声打破凝固的气氛,蓝染从外面飞奔进来。
  盛安大厦怎么会离奇起火,蓝染自接到穆希昊电话的那刻起就睡不着了,虽然穆希昊让她在家里呆着不必过来,但是她还是马上打车来了。
  此时看到穆家父子一脸深沉,满屋子警察保安严肃的样子,她心里不由焦急。
  “小染。”穆慎行拉住跑到自己身边的蓝染,疼爱地捋捋她的头发,“没事,只是烧了办公室,意外而已。”
  蓝染看到了外面的情形,十分担忧:“真的没事吗?损失严重吗?”
  “没什么,公司所有的资料希昊那里都有备份,干爸我正好可以重新换个夜景更好的办公室。”穆慎行微笑。
  蓝染轻颦烟眉,还欲再说什么,一转眼却看到了站在一边的李警官。
  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一时微愕——她见过这个人,那次她陪云流月到KTV发泄,出来后在街角与这个板寸头的健壮男人撞到过。
  原来,他是警察?
  
  
  费老今晚的确交了狗屎运。
  他看着倒在自己院子里的两个人,开始反省是不是自己的人缘太好了?
  “我说,小白脸……”费老蹲下身子,拧着眉毛瞅海城。
  “费大爷……”海城苦笑着咧开嘴,脸色苍白得像要消失在这夜色里一般,他的话没有讲完,垂头晕了过去。
  “嘿——”费老站起身,芭蕉扇挠挠背,无奈地晃了晃脑袋。
  他转身去瞧那个进门时从海城背上掉下来的人,嘟囔道:“深更半夜这是从鬼门关回来吗?怎么偏偏来敲了我的门?”
  刚才他睡不着跑到外面晒月亮,却听到了一阵紧一阵慢的拍门声,他过去打开门,海城就背着一个人滚倒了进来。
  看小白脸的样子是到了极限,什么人值得他这么不顾死活地拼命?费老看热闹地想着,去看那人。
  忽然,他倒抽一口冷气,手停在空中,表情转为震惊幽深。
  愣了一愣,他回过神来,立刻低头细看。
  再不会错!费老大惊,不禁退后一步,眉心结成虬团,心中翻腾不止。
  他觑了晕倒的海城一眼,心想,后生可畏啊!
  
  
  海城昏昏沉沉地在梦境里沉浮,一会儿如置身冰窟,一会儿如炙烤于烈焰,恍惚里落到了那亘古寂寥的沙漠,一个人在蒸腾的天地间跌跌撞撞地走,那沙漠如海浪般汹涌起来,把他卷回了咖啡馆,所有咖啡馆里的人都争先恐后地跟他诉说着什么,然后他在人潮之外看到了静静望着他的蓝染,那一个明媚的流盼,像一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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