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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的咖啡馆-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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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染……”他低念一声,将破损的手表握在手心。
  突然,一墙之隔的拍卖厅内响起巨大的惊呼声,变故发生了。
  海城的心顿时一沉,一把拉开了拍品室的门,拍品室另一侧打通通向大厅,从这里到台上是最近的距离。
  门内是正在接受采访的穆家父子,大厅内的惊叫声刚刚传来他们,就看到海城这张陌生的脸孔突然闯入,室内所有人不禁都一愣。海城无暇顾及其他,风驰电掣地穿过房间,直奔拍卖台。
  原来,就在云流月受邀上台,领取自己的战利品并接受主持人的祝贺的时候,一个西装打扮的瘦高男人从台子一侧的人群中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过来,装作服务人员一般到了台上,迅速走向云流月。
  台上的云流月和主持人、台下的来宾都看到了他,但都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一条长长的银色锁链自观众席上闪电般奔向那男人。同时一个窈窕细长的身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跃起,两下跳上拍卖台,挥锁链一把挡在那男人和云流月的中间。
  云流月惊呆了:“蓝染……”
  那男人的脸上突然露出狰狞的面目,袖中一亮,现出一把锋利狭长的尖刀,拼命般直冲蓝染和云流月刺去。
  变故发生得太快,人们都愕然瞠目站了起来,眼看台上就要血溅三尺。蓝染想抓住那人的手腕,可是距离太近他速度太快,还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递到自己胸前!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从男人背后绕了过来,两根修长灵活的手指钢钳般夹住了那柄尖刀,手腕一翻,男人痛叫一声,尖刀脱手而出直飞向上,“铿”的一声插入大厅天花板,同时男人五指指骨尽裂,惨叫着后退。
  蓝染一怔,那人已经被拎着后领,像抛垃圾般被扔了出去摔在台下,捂着手指犹自嚎叫,终于反应过来的保安一拥而上,将其团团制服。
  而眼前一花,自己的手被人拉住,用力拽向了一个熟悉的胸膛前,蓝染惊魂未定抬起头来,这白衬衣和俊秀的轮廓,不是海城是谁?!可是此时那双琉璃色的瞳仁中正蒸腾着怒气和担忧,使他的脸色有些可怕。
  “海城……”蓝染不禁小声叫道,他抓住她手腕的手异常用力。
  当事人云流月这才大约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脸色吓得煞白,浑身发抖,目光却炙热无比地望着海城:“啊……是你……”
  全场炸开了锅!
  主持人被扶了下去,宾客全都坐不住了,媒体兴奋得像中了三亿彩票的赌徒,大量保安进来,主办方焦头烂额稳定场中情绪。
  已经跑到莉娜身边一起目睹了这一切的水晶和JUDY惊吓地喃喃:“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是哪里来的?蓝染……怎么会,这么厉害?”
  “还有海城大神……”
  而望着台上的云流月,和依靠在海城身边的蓝染,莉娜深深蹙眉不语。
  海城对周围的失控恍若未闻,自始至终盯着蓝染,只觉心脏狂跳,现在才感到后怕。
  “你不要命了吗?想当人肉盾牌吗?以后再也不准你亲手来阻止这种事情,听到了吗?”他心口阵阵紧缩,不能想象如果来晚一步会发生什么。
  蓝染委屈地扁扁嘴,辩解:“我只是怕他真的按计划实施,伤了云流月。”
  “不行!你以后少去咖啡馆!这些事情本来是都应该发生的,阻止天机的后果你知道吗?”
  蓝染不服:“那你呢?你还不是来阻止了?你还不是每次都明知故犯?!”
  海城一时语塞。
  两人正争辩,蓝染的另一只手忽然被夺了过去,穆希昊一把将蓝染拉向自己,戒备地看向海城。
  “希昊?”蓝染愕然。
  刚刚在拍品室门口同样看到了事发经过的穆希昊,此时眼中全是压抑的妒火。
  他扬起下巴睨着海城:“你是谁?”
  海城看到是他,眼角掠过一丝冷冽的光,说:“你不需要知道。”
  “放开小染!”
  “该放开的人是你吧?”海城淡淡说。
  穆希昊大怒,拉着蓝染的手用力了几分,海城毫不退让,将蓝染又拉向自己几分。
  这下紧张的气氛立刻在两人之间爆发,蓝染感到自己头顶两道硬碰硬的目光“滋滋”如焦炭乱爆,火药味飚升。
  闪光灯亮成一片,媒体全部聚拢在台边,两人却盯着对方寸步不让。站在一边的云流月看着紧紧抓住蓝染的海城,心里莫名的滋味乱成一团。
  媒体里已经有人在大叫:“小穆先生,请问这位小姐是谁?”
  “啊!这不是摄影师海城吗?”
  “这女孩是什么人啊?”
  一片嘈杂混乱中,穆慎行走上台来,一把夺下穆希昊的手,瞪了他一眼,将有点不知所措的蓝染揽到怀里,并没有去看海城,微笑地对着媒体做了个下压的手势,说:“各位见笑,既然发生了这样让人遗憾的意外,我也不得不提前介绍我的掌上明珠给各位。”
  他停顿一下,众人果然声音降低静等答案。
  穆慎行慈祥地看了看蓝染,笑道:“这就是我的干女儿,我从小视如己出养大的爱女蓝染。小女自小就比较好动,今天也是见情况紧急有些鲁莽了,请各位见谅!本来我没有打算将她过早引荐入社交圈,不过这样一来,也算一场别开生面的见面礼了,希望各位多多照拂!”
  云流月震惊地听着这番话,感觉自己身体僵直,蓝染,这个她一直以来不屑一顾任意驱使的小女孩,竟然是豪富的穆氏掌珠!
  JUDY和水晶也如遭雷劈,两人呆若木鸡地对视一眼,同时开口:“蓝染她……竟然是盛安集团的大小姐!天哪……”
  想到她们之前对她的嘲笑轻侮种种作法,两人感到自己的脸有点绿了……
  台上的海城望着穆慎行一番情真意切的慈父表演,和媒体疯狂抢拍的劲头,脸带嘲讽地渐渐退到一边。
  完全陷入预料外状况里的蓝染无奈地面对镜头,扭头向海城投去求助的目光,却看到海城站在台边向她示意离去,然后转身下台。
  这时穆慎行已经在回答记者们的问题中,蓝染刚要走,却再次被穆希昊拉住了。
  “小染,你要去哪?”穆希昊看了看海城离开的方向,不由妒火中烧。
  “希昊,我们回头再说。”蓝染欲挣开。
  穆希昊不放手:“你跟那个家伙是什么关系?”
  蓝染闻言,沉下脸来,看着他说:“希昊,我有我的生活。”
  说完,她不再回顾,循着海城的踪影而去。
  穆希昊孤零零站在台边,怒火逐渐充盈每一根血脉,他的身后,是无人理会、摇摇欲坠的云流月。
  
  
  
  
  
  
  
  
  
  第21章 21
  蓝染跑出酒店,看到海城的白色NISSAN停在外面。海城正站在车前,看到她出来便打开车门。
  “上车,你受伤了,得去医院。”他说,手不由自主地向着那白皙的脖颈伸去,雪白的肌肤上一道红痕触目惊心,他的手微微发起抖来。
  “没关系,只是小伤口。”蓝染提出反对意见,摸了摸脖子上那道血痕,忍不住皱了一下眉。
  海城见状,心底抽痛一下,不由分说把她拥上车,发动引擎就奔医院而去。
  蓝染在车里继续申明:“真的不用去医院,我自己就能处理的!”
  海城轩眉紧蹙:“万一感染或者破伤风怎么办?万一留疤怎么办?万一……”
  一只小手轻轻按上他握方向盘的胳膊,海城转头,看到蓝温柔明亮的眼睛望着自己,她打断他,说:“别紧张,你知道这样的浅伤口一般没有问题的。如果不放心的话,这里离我师父家不远,我们去那里吧,他会给我上药的。”
  海城急躁的心随着那微凉柔软的手似乎也平静了下来。他垂下眼帘,然后微笑:“好吧,我们去你师父那里。”
  是啊,他怎么可能不自责、不着急?他曾经对自己发誓说要保护蓝染的,只是一直以来,他只需要确定自己活着,只需要奋不顾身去找出穆慎行的秘密,还从来没有遇到需要照顾另外一个人的情况。
  是他粗心了,使得蓝染直面险境,他只顾得为能在咖啡馆里遇见同类而高兴,却没有充分地考虑到蓝染也会跟他一样,知道了危险的秘密后会本能地去设法阻止,没有认真地提醒她。
  他对她的生气暴躁,其实完全是在生自己的气啊。毕竟——他用了二十多年才亲身实践出的后果,他不能再让蓝染冒这个险。
  蓝染并不知道身边的男人正在检讨自己,已经把费老四合院的地址写下来给海城。
  “你的师父,他是什么人?”海城看着那地址问,他还记得蓝染第一天到北京就去了这个四合院,还是自己以阿龙的身份去接的她,可见这个人对她非http://fsktxt。com常重要。
  “呵,他是个很好很有趣的人,我很爱他。”蓝染笑了,“这可是我第一次把他介绍给身边的朋友哦。”
  她说完,不知意识到了什么,脸一红。
  海城按地址开车拐入城南方向,望着前方道路说:“蓝染,答应我,以后不要管咖啡馆的事了。”
  他的声音深沉而不容质疑,蓝染抬起头,思忖着问:“为什么?还有你刚才在台上说,阻止天机的后果……后果是什么?”
  海城沉默。
  蓝染在座位上转身,凝视他苍白而俊美的侧面:“会有什么后果吗?告诉我。”
  海城没有回答,神色明灭而宁静。他不可能告诉她,这后果可严重喽,会死人哦,比如说本人我这可就快挂啦……
  蓝染疑惑地望着他。
  海城终究只是温暖一笑:“没事的,天下无敌的蓝女侠神功护体,而且有小的在,女侠不会有事的。”
  蓝染忍不住笑起来,却忽然惊呼:“天呐,我的表!我妈妈的表呢?”
  她的左手腕上空空如也,母亲唯一的遗物不知去向。
  海城从衬衫口袋里把表拿出来:“你掉在了走廊里,损坏了。”
  蓝染又惊又疼,一把捧过,看着掌中支离破碎的残骸,鼻子一酸眼眶红了。
  海城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像被人拿着一把刀在心尖上划了一道,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将表拿了过来,放进口袋:“我帮你修好。”
  蓝染一愣:“你会修表?”
  “作为蓝女侠的护花使者小跟班,没有几把刷子哪能混下去呢?”海城故意开玩笑。
  蓝染被他的话冲淡了担忧,双眸重新有神起来。
  又过了五分钟,费老的四合院到了。
  蓝染和海城下车,天朗气清的胡同里突然起了风。
  大风猎猎作响,带着来http://fsktxt。com自遥远高原的狂沙,天地一片昏黄,瓦片在房上抖动,视线难及的胡同深处,突然焕发出强大的气场。
  听,风动!
  听,万物悲鸣!
  黄沙幕后,杀气弥漫,一个微小而势如泰山的身影逐渐走出,轮廓慢慢清晰,步步重似千钧!
  一只狗用无比销魂的姿势,脚踏黑白两道,气吞万里如虎,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豪情站在胡同口,傲然仰视着陌生的闯入者。
  看!这是一条公狗,一条瘦弱的狗,一条血统不明的狗,可他却是一只高尚的狗,一只伟大的狗,一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狗!
  蓝染和海城目瞪口呆,两人一狗庄严对视。
  忽然,一声激动的呼啸自四合院里传来:“哦——我的美人哟——”
  瘦狗霎时毫不犹豫地转移了视线,回身向着院门,全身煞气化作一汪温顺,饱含深情地回应:“汪——汪汪!”
  只见一个肥胖的身影自门槛上跃出,双臂伸展一往无前,美人蹬直前蹄尾巴竖立,胖子与狗以无比激动的情感热烈地拥抱在了一起。
  “嗷——美人,你跑到哪里去了?没有你还有谁陪我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
  美人惭愧:“汪汪……汪……”
  泪汪汪啊泪汪汪,双泪流啊双泪流。
  满天黄沙退散,太阳出来喜洋洋,树上的小鸟把歌唱。
  蓝染终于忍不住发飙,大吼一声:“师父!——”
  费老瞪圆小眼,把美人往院子里一扔,喊道:“美人快跑,为师掩护你!你师姐来了!”
  下一秒,他的盘口大褂的领子已经被拎起,胖脸对上的蓝染杀气蒸腾的眼,颤抖谄笑:“小染……你都长这么大了啊……”
  蓝染明显感到三道黑线从额头上画下,海城的表情很精彩……
  可是,等等,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海城猛得一凛,看向了费老的脸——穆慎行到北京的第一天就被人跟踪了,那天晚上他曾与跟踪者交手,对方是一个矮胖老者,那声音分明就是……
  他的目光撞上了两道锐利的视线,费老正屈服在蓝染的“淫威”下,扭头眯眼打量着他。
  
  
  
  “徒弟哇……这小白脸是谁?”四合院的大树下,费老仰在躺椅里,晃着芭蕉扇做世外高人状。
  成功逃脱了被自己徒弟勒死的离奇命运,费老劫后余生,努力修补形象。
  美人趴在费老脚边,配合地发出狐假虎威的叫声:“汪——汪——”
  蓝染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海城说:“师父,他就是海城。”
  师徒两交流了个眼神——咖啡馆里的那个人就是他。
  费老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哦——原来是你!我说小白脸啊……”
  海城呛了一下,微躬身恭敬提醒:“海城……”
  “哦,”费老点点头,“我说海城小白脸啊……”
  海城郁闷了。
  “正好你们今天过来,可以帮我参考一件我最近思索的大问题!”费老一脸高深莫测。
  海城问:“费先生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费老瞪眼,停止打扇:“我说……你……”
  “海城。”连忙补充。
  “嗯,我说海城小白脸,论辈分你怎么着也得叫我一声‘大爷’!”
  海城有点冷汗:“哎……费大爷。”
  费老一阵享用,陶醉点头:“这还差不多。这个,我最近遇到了一个重大问题!”
  蓝染忍不住问:“到底是什么事?”
  费老顿时激动地弹起来,盯着爱徒说:“徒儿啊,为师这么英明神武,实在是不能再接受费清清这个名字了!”
  海城强忍笑意,什么,费清清?
  费老挥舞芭蕉扇:“所以说,为师我要改名!改名!你们说,费云帆这个名字怎么样?”
  惊为……天人……
  费老看到这反应苦恼地皱皱眉:“那么——费云帆?”
  “或者费玉清?”
  美人不禁打个冷战,往蓝染脚底下躲了躲。
  费老怒了,一撇头委屈道:“你们就是不关心老年人的心灵需求。”
  蓝染的抗寒能力最强,首先复活安慰长辈:“师父啊,名字不重要,在我的心里,你永远是我最亲爱的师父。”
  “奥——”费老柔弱地抱住蓝染,动情流泪,“世上只有小染好。”
  海城望天中。
  “费大爷,蓝染她……受伤了。”半晌,被这位老顽童大开眼界的海城终于恢复了神志,提出了关键问题。
  “什么?!”费老登时抬起头来,“小染,你哪受伤了?啊!你脖子怎么了?奶奶个熊谁伤了你?”
  蓝染忙捂住伤口:“没有啦师父,只是小伤。”
  费老却一蹦三尺高,大叫道:“你是女孩子,怎么能随便被人欺负?”
  只见他矮胖的身子幻影一样在院子里一阵飞窜,进屋入院几个奔忙,一套完整的消毒药水器材已经摆在了院中的石桌上。
  “欺人太甚!小染,说!这是谁弄的?你等着,为师替你出头!”费老站在影壁前气贯长虹。
  美人:“汪汪!”
  一回头,他却看到海城已经拿了消毒棉,细细为蓝染擦拭着伤口。
  费老的目光变幻了一下。
  “师父,那只是个心理变态的云流月的歌迷,已经被抓起来了,别担心了。”蓝染仰着粉颈忍痛说道。
  “咦……”海城拿着手中的药棉,却不禁心中诧异。这套药水是一种极其昂贵的外伤药材,一般医院都很少见到,对外伤愈合极其有效,杀毒阵痛的功效也比寻常药水强很多,甚至可以达到破伤风针的效果。难怪蓝染会提出来这里,这位费大爷果然不简单。
  很快,伤处就被处理好了。蓝染的伤毕竟很浅,胶布包扎了一下后,不久就会痊愈无痕。
  海城的手腕却被费老捉住了。
  费老眯起小眼笑道:“小白脸,我一见你就十分投缘,来来来,让大爷给你摸摸骨。”
  海城笑问:“大爷您还会摸骨?”
  “可不是?是神是鬼逃不出我的五指。”费老打扇,笑容可掬。
  “前辈风采果然高山仰止,晚辈心向往之啊!”
  两人言谈你来我往,却都笑得一脸无辜。
  “咦?年轻人,看你骨骼清奇,是个练武奇才,手指细长,写得一手好字吧?”
  “哪里哪里,费大爷,看您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手中一把扇子,堪比孔明再世!”
  “见笑见笑,论写字,最好用的还是钢笔吧?”
  “惭愧惭愧,论扇子,最趁手的还是芭蕉扇吧?”
  两人机锋交错,各自笑得云淡风清。
  蓝染和美人都听不懂了。趁费老喝水,蓝染把他师父拉到一边。
  “师父,你在搞什么啊?”
  “小染啊,你听我说,”费老忽然正色道,“你和这个海城,千万不要有任何瓜葛。”
  “为什么?”蓝染一愣。
  “此中内情现在不足为你道哉,你只要记住师父的话就好了,师父是不会害你的。”费老难意味深长地拍拍蓝染的手。
  海城和蓝染离开的时候,费老站在影壁外送他们。
  蓝染已经先出了院门,海城走在后面,费老叫住了他。
  “后生。”
  海城一震,他清楚地记得那晚在花园内的交锋后,那个老人最后对他的称呼就是这声熟悉的“后生”。
  他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落日西下,却见费老伫立影壁下,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老人深深地望着他,摇动芭蕉扇念了一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一刹那,无比复杂的神色在海城的脸上闪过,他直视着费老的眼睛,心潮涌起。
  半晌,他缓缓微笑了,坦然接道:“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说罢,他微一颌首,转身走了。
  直到汽车开动的声音在胡同口消失,那丝笑容才渐渐从费老的脸上爬下,他不禁放下芭蕉扇,弯腰摸了摸美人的脑袋,苦笑道:“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么……”
  
  
  
  
  
  
  
  
  第22章 22
  送蓝染回家的路上,海城一直若有所思。
  这个意料之外出现的老人竟然就是蓝染的师父,那他跟踪穆慎行是为了什么呢?而他又是如何看穿自己的命数的?关于那些往事和蓝染现在的处境,他到底了解多少?……又会不会,影响到他的任务?
  这个老人,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不过既然他跟踪穆慎行,那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应该是友非敌,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知为何,海城还有种直觉,这个半癫半真的老人并无恶意。
  “蓝染,”海城边思索着边开口,“你师父是哪里人啊?”
  蓝染正在思索着费老对她的告诫,不要跟海城有任何瓜葛,原因是什么?
  听到海城的问话她忙惊醒说:“呃……师父好像是西北人,但他从来没跟我讲过自己的过去。怎么?”
  海城晃晃头,一笑:“没什么。你师父……可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蓝染郁闷地睁大眼睛——这两个人,都在打什么哑谜呢?
  车子驶进蓝染家的小区时,远远地已经看到穆希昊的黑色轿车停在单元楼下,他本人正倚在车边微抬头看着蓝染房间的窗户,手里的烟头燃了长长未掉的灰烬,显然等了不少时间。
  蓝染轻轻按住海城的方向盘,说:“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想起白天拍卖会上穆希昊向自己质问的一幕,她心情有点糟,不想现在再见他。
  海城看看她,转头开始倒车。
  两人离开蓝染楼下的结果就是感到无处可去,最后海城只好把车开回了自己的租屋。
  “如果你想等他走了再回去,那就先呆在这里吧。”海城打开门,做了个门童迎客的伸手POSE。
  蓝染也不禁微笑,走进门去,她发现这个人总是有让自己的心情阴转晴的能力。
  还是那乱中有序的屋子,墙上贴了许多摄影作品,蓝染绷了一天的神经此时才放松下来。
  看到卧室墙壁上那幅《梵高的咖啡馆》,她不由走了过去,立在墙前端详起来。一切的开始都是源于这两幅画啊!
  海城刚想走过去,手机却响了。
  是属于阿龙的手机,来电者是穆慎行。
  海城向卧室里蓝染的侧影看了一眼,转身来到客厅阳台上。
  “董事长。”
  “阿龙,去查清楚一个叫海城的人,”穆慎行的声音波澜不惊,“蓝染身边不需要一些无谓的人出现。”
  “是,董事长。”
  海城挂掉电话,心里涌起荒谬的感觉,盛夏的丁香花在温柔的夜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天边的流云在迅速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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