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A事务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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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岚专业地取出一支录音笔，然后端坐到男人旁边。
“先生，现在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可以么？”
男人懵懵懂懂的，眼神里只有恐惧。
“你不要害怕，现在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可以了。那我可以开始问了么？”吴岚正色道，不过感觉更像犯了职业病，说话还征求一下意见。
男人哪敢不从，只是下意识地点点头。
“那好，能否先告诉我你叫什么？”说着，吴岚下意识将手中的录音笔又向前送了一点。
男人立刻下意识地一缩，然后哆哆嗦嗦地回了句：“大妹子，你别比划着我行不？我害怕~说不出来~”
又在他们隔壁，房间的灯暗暗的，一小张桌子放在中间。桌子一边坐着个男人，看模样就是三人中的大哥，他脸上也挂了彩，眼睛有些无神地盯着对面。而对面坐着的正是方御，他偏着头，不说话，手里摆弄着手机。
沉默了一会，方御掏出一根烟来，他扔给对方。
“抽吧~抽了就说事。”
男人看着烟滚到自己面前，却发现没有手去接，因为他的手都被牢牢地绑在椅子上。方御先给自己点上，然后看他不动，似乎意识到什么，便将自己口中的烟雾到男人嘴里，等他猛吸几口又拔掉。
“提点神了么？”方御问道。
男人不说话，还在深呼吸，似乎要将那口烟全吸进肺里，然后再也不呼出来。
“如果有精神了那就快说，盒子是怎么偷到的？”方御继续问。
男人还是不说话，只是淡然一笑，满脸的不屑与固执。
方御将烟又递了上去，男人下意识地伸过嘴来就要接。只见方御手指一转，烟头就转了向，实实地触到男人嘴唇上。
“啊~！！！”一声惨叫惊动了三间屋子，叶坤跟吴岚都吓了一条。
“听见了？这就是抗拒的后果，你敢不敢抗拒啊？”叶坤微笑地从对方说道。
被他审问的人眼珠子一个劲地转，不过却已满头大汗。虽然叶坤始终没有动手，但那无形的压力早已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另一间房里，吴岚却很镇静。
“先生，请不要分心，请继续回答我的问题。”
“大…大妹子…我能不能…去下茅房……”被她审问的这个直接是哆嗦不停。
“不行，请继续回答我的问题，直到我问满意为止！如果让我问得不满意或者问题没有问够，我就会一直问下去，你不仅不能去茅房而且还不能喝水吃饭睡觉！一定要全面老实认真地回答我的所有~所有问题！”吴岚越说越激动，看来记者的职业病犯得挺厉害。
在方御那，那一烟头的威力果然见效。在人最柔软地嘴唇上那么一触，就是铁打的人都会疼得钻心。
“还想抽烟么？”方御淡淡问道。
男人满头大汗地摇摇头。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是了？”他又问道。
“嘿~开始什么？你们又不是警察，凭什么抓我？”男人说着，嘴唇处竟流出血来。
方御也不动声色，他站起来，将烟头的烟蒂弹掉。然后郑重其事地盯着对方说：“我跟你非常认真的说一遍！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当警察，我是全警校射击擒拿的三甲，我是最最最优秀的警察！你听明白了么！？”说着，他将烟头轻轻插入对方的耳朵里。
接下来的一声惨叫确实有些惊心动魄，叶坤也不由得分了神。他莫名地朝方御的房间望望，然后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你说你们是第一次干这个？那你们是怎么想到从下水道到博物馆的？”叶坤接着审问。
“俺~俺们就是看地图，知道那里可以通到博物馆…所以…所以……”话未说完，只听“乓”的一声，男人坐的椅子一条腿已经被踢掉！
顿时失去平衡的男人下意识地抓住身前的桌子，显得很狼狈。
“李三，你最好把刚才的问题重新回答一遍，你们是怎么去的？”叶坤不慌不忙地走到他身边，弯腰说道。
“哦~其实~其实我们是干过的，以前干过这个，不过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一个跟班这是第一次跟他们做这个……”
“我想知道，那下水道的墙壁那么坚硬你们是怎么打通洞口的？”叶坤打断道。
“那…那是…我们用了点工具……”李三结结巴巴的，似乎有意含糊不清。
“乓~！”椅子的有一条腿被提掉，他抓着桌子抓得更紧了！
“用了什么工具？”叶坤紧接着问。
“专门打洞的…切割的…”李三嘀嘀咕咕的，又惊又怕，但眼珠子还是转个不停。
“哪来的？”
“是~是……”
“乓~！”第三条腿被踢掉了，李三只能坐在那一条腿支撑的椅子上，他摇摇晃晃，随时都会跌下来。
“是~是一伙日本人给我们的！他们让我们去把东西偷出来，然后交给他们！”
“很好，那你们准备在哪里交易？”叶坤又露出一丝微笑。
隔壁的吴岚被惨叫声扰得有些心烦，她恼火地站起来，收起录音笔，然后无目的在房间里晃了两圈。
坐着的男人看的心慌，只得喃喃道：“大妹子，你别晃了行不行？我看着慌。”
“你们为什么要做贼！？”吴岚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唐突，而且又很深奥，说浅了是个人问题，说深了这是社会问题。我们为什么要做贼呢？这个带着点哲学思考的问题一下敲打进了马二的心里，他开始寻思着这是为什么？不过或许是这个问题太过深奥，也或许是太过简单，竟让马二一时没了方向，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有豆大的汗珠不停从额头滑下。
他嘴唇哆嗦着，想要念叨什么。
“你从小没父母么？”吴岚又问了一句。
“俺~俺有！”马二接口道。
“可你父母没教过你不能做贼么？如果他们没教过你那跟没有有什么区别？如果他们教了但你没听那也跟没有无区别！”
马二被说得迷糊，晃晃脑袋不知所云。
“所以！你根本就是个没父母的孩子！”吴岚厉声道。
马二不明白，自己的爹妈怎么就这样被莫名地剥夺了，而且还毫不留情。
“还有，你受过教育么？”
“教育？”
“啊哈~！你根本没念过书吧！你这没有父母教的野孩子，又不念书的大笨蛋！”
马二低下头不言语，像受到了什么侮辱。
“对了！你不读书是因为没钱读书呢还是因为人太笨？如果是因为没钱那就算了，如果是因为太笨，那简直是不可原谅！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又笨又呆又没有家教的人啊？简直就是社会的渣滓！垃圾！废物！”吴岚越说越起劲。
马二的头更低了，全身居然开始不停地颤抖。
“你低着头干什么？说话啊？你哑巴了！？渣滓！垃圾！废物！！”吴岚也是越说越气，竟说了个不停。
猛地，马二从椅子上弹起来！
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断从房间里传来，一直传到方御的房间。他手里还捏着烟头，而旁边的烟缸里已经塞满了烧尽的烟头了。
“怎么，想好了没？”方御不紧不慢地问道。
他面前的男人几乎不成人形，嘴巴上耳朵上脸上额头上，都留下了斑斑烟蒂的烫迹。他斜耷着脑袋，眼皮也半耷着。
“是日本人给了的机器，他们教我们怎么使用，然后又帮我们选好了地点。其他的事情就都是由我们做了。”男人终于开了口。
“那日本人为什么要你们偷那样东西？”方御继续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们没告诉我。”
“那他们有没有告诉你在什么地方交易？”
男人略略抬起头。
“我没有去跟他们交易。”
“为什么？”
男人不说话。
“你可别说因为你是个中国人，是不是对方给的钱不让你满意？”
男人哼哼一笑，低声道：“……只要你们也能给出合适的价钱，我就帮你联络他们。”
对三人的审问一直持续了近两个钟头，气力费了不少效果却不见得有太明显。叶坤松懈地坐到外面的沙发上，他仰头靠在沙发上，不时抓抓脑袋。
“要我说把这三个家伙扔给警局算了，我们干嘛费这力。”
方御在旁边不说话，他似乎另有心事。一旁的吴岚揉肩道：“不行！龙盒与龙盒有异！这不是我爷爷留下的那个！”
叶坤看看吴岚，看样子她刚才大概又狠揍了贼偷一顿。
“吴小姐，你前面不是说你的目的就是为了钱么？那龙盒虽与龙盒有异不过终归是宝物不是？你倒卖给外国人不是一样道理？”叶坤嘀咕道。
“我~！”吴岚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方御翻了个身，他对这些无谓的争执已有些烦躁。
“都别说了！让我安静会！”说罢，他快速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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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追踪
从房间出来，面前有一张床。方御觉得非常疲倦，他倒头就靠到了床上，然后仿佛趴在一条孤舟上，摇摇晃晃飘飘荡荡。时间就仿佛就是身下流淌的水，潺潺流过，托着他飘飘的也沉沉的。
慢慢的，身下的水流似乎越来越急，不觉间竟汹涌起来，他趴在床上不敢动弹也不能动弹，仿佛稍不注意就会掉进什么深渊似的。终于晃晃荡荡的让他震颤地从上面爬起来，他看看时间，似乎已经天亮了，但为什么周围还是那么暗呢？
方御没有多想，他起来开门。忽然，一阵阴风将门推开，像一双冰凉的爪子将他牢牢抓住！他浑身一哆嗦，向后连退几步。
稍稍定神，他看见门外黑漆漆的，似乎已经没了刚才模样。
“叶哥！吴岚！”他呼喊道，门外空荡荡的所有的物件似乎都有层虚影，声音钻进去便完全没了回响。
方御揉揉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墙壁，他想要摸到电灯的开光，却似摸到了空无一物的混沌物质。明明没东西，却又感觉实实的。
“你们在哪？别开玩笑！”他又呼喊道。
说着，他踏了出去。
“吱~嘎~”身后的门一阵响，竟然自己关上！
方御全身的汗毛都随之立了起来，他的无感被充分调动起来，但人却一动也不动。
“嗒~嗒~嗒~嗒！”一阵脚步声从旁边传来，他寻着声音缓缓回头。
“嗒~嗒~嗒……”声音又响起，似乎辨不清方向！不单方向不明，而且还数量不明！
方御站在当中，他一动不动，像是被什么东西缓缓挤压着。黑漆漆的四周泛出一点点幽蓝色的光！
每个光都是个虚影，每个影子都是人影，每个人影……
“啊~！！”他大叫一声抓狂地跳起来。
一旁的叶坤正在吃泡面，被他这么忽然一顶面都洒了半碗！
“嘿~嘿~嘿！老弟你在干嘛？”叶坤有些不满地说。
方御这才苏醒过来，他迷糊地看着周围，还是刚才的房子，周遭一切都是那么正常。他有些烦恼地抱住头，忽然发现身上盖了条毯子。
“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叶坤擦擦身上的面汤，继续吃面道。
方御摇摇头又点点头，或者他并不是在表达意思，只是想晃晃头。
“我刚才睡着了？”方御问道。
“对，刚才审完人，你出来就说特别累，所以倒头就睡着了。”
方御站起来，他略有不安地在房间里转悠。
“吴岚哪去了？”
“她出去买点东西……”叶坤正说着，就听屋外一阵急刹车的声音，然后是接连好几声不断！
叶坤猛地定在那，神情忽然变得非常严肃。他猛地掏出手机，只点了一下。
“糟了！方御快去把龙盒拿出来！”叶坤猛地叫道。
“什么？！”方御还反应不过来。
“快！快！别多问了！”说着，叶坤自己已经飞身下来，三步并做两步地飞奔进屋，却发现原本放龙盒的地方已是空空如也！
“靠！都怪我！一时大意！”
方御还是有些迷糊，可不等他们嘀咕就听外面的楼道响起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在楼下，高林正坐在车里，他旁边坐着鬼束。
“中国有句谚语叫‘螳臂当车自不量力！’说的就是有一只螳螂，自以为很力量，便站在路上，伸出两个大剪刀一样的前爪。这时有一辆马车跑过来，可螳螂居然不让！天真的以为凭借他引以为傲的前爪就当挡住马车的滚滚车轮！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就像这三个笨贼，居然就妄图将宝物私吞！你说可笑不可笑？”高林不屑又得意地说着。
“高林君先别急着高兴，找到了人不一定等于找到了东西！”鬼束在旁提醒道。
“你什么意思？人找到了还怕找不到东西么？待会看我亲自收拾那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巴佬！”高林似乎对鬼束的态度十分不满，或许在他心里一直想着怎么在鬼束面前表现，可每每到头来总是被鬼束冷语相讥，这让他万分不爽。
不一会就听楼上“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也不知情况如何。高林有些坐不住了，他想下车去瞧个明白。
“怎么？高林君要亲自出马？那我可很期待你的表现哦！”鬼束微微笑道，脸上映出连个浅浅的酒窝。
“哼~！”本要下车的高林听见此番言论反倒不下去了，他将推开的车门又重重地关上。眼睛不时地白了鬼束两下，而鬼束全当没看见。
“我一直听见一个谣传，说鬼束小姐是高木组长的私生女？也不知是不是这样，但有一点我很好奇，您的母亲究竟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高林忽然阴阳怪气地问。
鬼束眉头微微一皱，显然感到一丝厌烦，不过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刚才模样。
“高林君的问题好生奇怪，其实我也很想知道这其中缘由，只可惜我也不知道，所以就不能回答你了。”她笑着，轻轻回答着。
正在说话，楼上几个黑西装已经急匆匆地跑下楼来，前面几个还架着男人。高林下车，走到跟前看看，那几个男人已是垂头丧气几乎没有什么生气。高林抓起其中一个的头发，看看模样确认一番。
“混蛋！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到我手里吧？”他得意道。
男人定神看看他，却露出不屑的眼神。
“你抓着我也没用，东西不在我这！”说着，旁边的黑衣人上前来在高林耳根前嘀咕一番。
坐在车里的鬼束就看着高林时而得意时而暴跳如雷，活像只抓狂的猴子！
不管高林再怎么暴打，东西没了就是没了，那三个笨贼说不清去向只能模模糊糊地说出叶坤、方御等人，已然抓狂的高林顾不得许多立刻要照着描述派手下去追！可这样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手下们无不是面面相觑敷衍了事。
而叶坤、方御好歹算是跑快一步，先行离开那。不过也没跑远，跑到一个转角处叶坤便主动停了下来，他趴在墙边轻轻地向车的方向探望。
“呼~呼~他~他们都是什么人？”方御还喘着粗气。
“不知道…不过怎么看怎么别扭！”叶坤对现在的情况也是完全摸不准。
“我说叶哥！咱两就是开个侦探事务所想用自己的转挣点钱，可怎么惹出这等麻烦来！不光要被老同事通缉，现在还要被黑社会追踪！？”说着，方御自己也探出头去张望。
“嘘！别说了！当心给发现！”叶坤不让他多说，先拉着就他就跑。
二人边跑边聊。
“对了，吴岚呢？她去买什么了？我们要不要找她！？”方御又问。
“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别想着她了！”叶坤一个人在前面跑得飞快！
方御先还跟着跑，但跑着跑着又缓了下来。
“不行！不能把她一个人扔下！”方御态度很坚决。
叶坤不得已停下来，万分无奈地看着他。
“哎呀~你真是死心眼啊！我快跟我走吧！一会就来不急了！”
方御哪里听得他的，转身就飞奔回去，心里还一个劲地埋怨叶坤不是个东西！两人这已经延着大马路跑了好一截，在旁人看来就是一个人忽然停下然后又没命似地往回跑。而另一个一愣，犹豫了一会又跟着跑回去。
正当两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刚到路口就见高林他们的车正好往这个路口驶来！二人无奈，只得又返身跑回去。
于是路上的人就见他两三番五次地在路上没命地跑，闹了半天却不知是为了什么。
刚刚返身跑回来，叶坤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斜靠在路边的电话亭旁，然后就这么慢慢地坐了下去。
“你…你…跑够没有？”叶坤颤抖地说着。
方御回头看看，那几辆车在前面一个路口便转弯了，于是他不再犹豫再次向那边跑去。
“喂~！方御……”看着方御越跑越远的身影叶坤只能无奈地呼喊，可他知道再怎么喊也是无用。
“唉~！你缺心眼啊！”最后他只得喷出这么一句。
话音刚落，手机正好响起。他接起电话，竟是警局的小王打来的。
“喂，是叶哥么？你现在在哪？”小王问道。
“我现在……”叶坤仰头看看路牌，确认了一下，又告诉了小王。
然后只听电话那边响起来一个声音，小王似乎拿开电话说：“署长，他们在……”
“我靠！！”叶坤怒得只有说这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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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继续
方御独自猛跑一段，算是彻底甩开了叶坤。他重新回到刚才待的房子前，这栋房子也有些年头了，外面是清一色的红砖结构，周边也显得很冷清。若不是吴岚带他们来这，恐怕他两此生都不一定会转到这个角落。
此刻他站在楼房下面，四下张望，只见房屋四周空空都是些老旧居民区，在这片房屋背后就是一条河。说是河，但比下水沟干净不到哪去，而且河对岸由于要做房开全被夷为平地。不过恰巧又撞上经济危机，大概老板资金周转出问题，所以那里也只是一块平地。连个工人都看不见。
方御一边张望一边转悠，慢慢从刚才疯跑里回过神来，仔细在想这吴岚会去哪里买东西。想着想着就转到房屋后面的河边，一股巨大的异味扑鼻而来。
他刚想转身离去，忽然看见在前面的桥下有两个人影！他立刻匍匐身子，慢慢地挪过去，看看仔细，似乎不只两个人，好像是五个人！不过有三个正趴在地上！
那三人不正是被自己审问的三个家伙么！？方御大惊，更加小心地靠近。
三个人面朝下趴在地上，似乎已经昏迷不醒。站着的两人穿着黑西装，戴着墨镜还很悠闲地抽着烟。
“兄弟，你是哪的？”其中胖的一个问着高的一个。
“我刚来的，你呢？”那个反问道。
“呵~我也是，我说今天怎么一来全是生面孔，原来都是刚来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话里透着股陌生劲还有对日本什么的调侃与不屑。方御一直在旁听着，环境让他不自觉地进入一种状态，一种久违了的状态。
两人说到一定程度，约莫也是烟抽好了，其中一个便踢踢身下的男人。
“嘿~这几个就交给你解决了。”高个的说。
胖子有些难色，推辞道：“说得，干嘛让我解决啊？您一看就胆气好，这样~你解决~我来帮你把他们都扔河里！”
“扯蛋！你那身板拉得动他们么？还是你来解决，我来把他们扔下去！”高个正色道。
胖子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迫于高个男人的威慑力，最终扭捏了一下只得点点头。高个男人又抽起了一个烟，然后转到桥下的另一边。
“你慢慢弄，弄好了叫我！”说着，轻松地走开了。
胖男人，舔舔嘴唇，心跟手一起在哆嗦。他摸着口袋，踌躇了一会，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拔出一把枪！
方御一惊，整个人不自觉地又往下缩了点。
之间胖男人在枪口上加了根消音管，然后拉上膛！
不知是不是第一次杀人的缘故，胖男人显得很紧张，枪指下去的时候几乎不敢看。终于，轻轻扣动扳机！
“喷~！”轻轻一声闷响，像什么东西打在棉花上。飞溅起来的血都洒到胖男人身上，幸好他是嘿西装还不怎么看得出来，不过仍有两地溅到脸上。
他哆嗦着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脸。然后又举起枪对准第二个人。
就这样，三个人像是排序一般被他一一射杀！每个人都是闷声不响的，不过每次溅起的血液都清晰的表明，这射杀的是人！是活生生的生命！
方御简直不想看了，他闭上眼睛，一种难以形容的刺痛钻进他心里。一瞬间，他似乎又想起了过去，想起因为自己失误而被射杀的两位同事……
终于，行事完毕。胖男人吆喝起来。
“喂~！出来！该~该你了！”说着，高个男人从桥墩那边探出头来，手里的烟都还没抽完。
“哟~速度挺快！好了，接下去该我来，没你事了！”
高个男人上来，胖男人像甩开什么霉运一般狠狠甩了下手，然后快步钻到另一边去。
“喂~你没事吧！？”
“没~没事…有点晕…”胖男人哆嗦道。
“这点出息！”说着，高个男人拉着其中一个就往水里扔！
此刻，桥下只剩高个男人，胖子早已不知转到哪里去呕吐了。一种冲动忽然充斥在方御脑子里，他轻轻地靠上去，就躲在那些高高低低的障碍物后面。然后，就在高个男人转身的一刹那！
方御猛扑了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后脑一砸！顿时，男人还没明白过来人便往下一软！方御立刻托住他的腰不让他着地，然后又紧张地四下看看。
他这动作实在太干净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甚至连多余的声响都没发出来。那边的胖子貌似还在呕吐吧，根本没察觉！
一不做二不休，方御将那人拖过去，然后解开外衣！其实他早就发现这家伙与自己身高相仿，发型也一样，于是乎一个大胆的想法便涌上来。
“噗通~噗通！”接连两声物体落水的声音，胖男人晃晃悠悠地从那边转出来，他探出半张脸。
“喂？搞定了？”
方御捂着脸，有些痛苦的样子，点点头。
“我靠~你就扔一下都这样，我还直接动手了呢！”胖子越说越觉得自己不划算。
方御自然什么都不说，他只是一味捂着脸，做出痛苦模样。胖子无奈，只得一个人做到驾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