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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舟钓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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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这或可稍稍阻挡这群杀手一会儿,却不知血腥反而激起他们的杀意。
一柄长刀拦腰砍了过来。
“哇!”花非雨狼狈地往地上一滚,身体是闪过了,长发却被削下一截。“云东!”他再不来救她,就得准备为她收尸了。
“非雨!”半空中,匡云东发现她的危机,扭腰、闪身,挡过寒渡岳栏空一击,威力十足的风雷掌轰向地面的杀手群。
砰地一声巨响,彷佛天空降下一道落雷,围近花非雨的杀手被逼退了一步。
“寒渡岳,不,应该叫你花非凡才是,你真想眼睁睁看著非雨死?”见寒渡岳紧逼不舍,匡云东错愕大吼。
“他们不会伤害非雨的。”与严公子另谈盟约时,寒渡岳早与他谈妥条件,万事以不伤害非雨为前提。
“你看清楚,他们那样子像不会伤害她吗?”匡云东堪堪闪过他的拳头,飞身落地,恰巧挡住一柄急欲刺穿花非雨的利剑。
“不可能。”寒渡岳不敢相信,严公子怎可能违背约定?
“你没事吧?”匡云东一面对敌,一面不忘关心花非雨的状况。
“还好。”她喘著,嗔怒瞪向寒渡岳。“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与虎谋皮绝无好下场,你总是不听!”
“我们之间的约定岂是你能了解的?”这局他布了数年啊!哪这么容易被破?
“看到你在这里,我就把一切都想通了。”花非雨叹道。“为了夺回花府产业,你费心结交当今权贵以建立自己的势力;不只十二公子和严公子,我想,与你订有盟约的王公贵族应该还有不少吧!但你又不愿害我性命,因此与他们合作都添了条不伤害我的但书。只是你有没有想过,时局是会变化的,如今兰陵国内战正兴,十二公子与逍遥侯竞夺皇位,严公子是支持逍遥侯的,而你却与十二公子结盟,你以为严公子还会遵守与你的约定?”
人是活的、盟约是死的,因此没有什么关系是能永远不变的。花非雨很遗憾,寒渡岳毕竟不够精明到可以看穿这一点。
寒渡岳愣住了,老天真注定要他输一辈子吗?匡云东说得没错,他确实对花非雨有情,但若他一生都比不上她,又有何颜面对她倾诉衷情?
所以他嫉妒匡云东,因为他有才、有智、也有势,更重要的是,他拥有敢于表白自己心意的勇气。而寒渡岳却连一句“我喜欢你”都说不出口。
怨恨匡云东啊!却也羡慕他。寒渡岳在无限懊悔中体认了自己恐怕得终生抱著憾恨而活的结局。
“喂,你到底要不要帮忙?”忽地,匡云东大吼。以一敌十,著实辛苦,这未来大舅子再不伸出援手,他真会战到死。
“我永远不会承认你们的。”深吸口气,寒渡岳终也持剑加入了战局。
原本一面倒的局势立刻有了改变,十来名杀手在转瞬间被废得仅剩六名。
而匡云东也有闲情废话了。“我会邀请你参加我的登基兼册后大典的,未来大舅子。”
寒渡岳如愿被激起满腔怒火。“我不会将妹妹交给你的。”“妹妹”二字一旦出口,他与她就真的只能做一辈子兄妹了。
“那我只好把地偷走了,未来大舅子。”匡云东大笑,又打倒一名杀手。
同时,花非雨的追魂针也撂倒了两个杀手。
“好啊!不愧是我西荻国未来国母,果然厉害。”匡云东欢声如雷。
花非雨回他一记白眼。“你们两个给我当心一点儿,别废话一堆。”她瞧那些杀手屡击不中,纷纷变了脸色,想起他们拿手的同归于尽手法,不禁寒毛直竖。
“放心吧!他们不是我们的对手。”寒渡岳说,蔑视剩下的三名杀手。
“除非他们又使出引燃身上炸药同归于尽的贱招,那就难说了。”匡云东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彷佛要印证他的话似的,其中一名杀手悍不畏死地以一敌二,挡住匡云东与寒渡岳的攻击;剩下两人则退到一旁,拉开外衣,露出腰腹上绑著的火药。
“小心!”花非雨看见了,立刻赏其中一名杀手一枚追魂针,让他到地狱发狂去。
但另一名杀手也趁这时机,点燃火药了。
“快闪。”匡云东大喝,一掌解决碍事的杀手,一掌击向寒渡岳,力道恰恰好将他送到另一头的断崖上。
“非雨——”几乎是与爆炸同时发生,匡云东抱著花非两翻下了断崖。
“不!”另一头,寒渡岳只能眼睁睁看著他两人落崖。“非雨、云东——”
狂风传送著他凄厉的吼声,在山谷中不停地迥旋、摆荡、低吟,直到良久、良久……
尾声
“匡公子,可否请问你,这人迹罕至的深谷底为何会张著一张大网?”花非雨和匡云东坠崖后,并未粉身碎骨,反而被一张早就架好的大网给接得正著。
“主子,我这回做得很好吧!”而架设大网的不是旁人,正是机灵。
“棒极了。”匡云东抱著花非雨轻巧跃下地面,走向另一头的机灵。当然,爱马“驰雷”也在。
看到这里,还不了解事情缘由,她就不叫花非雨了。
“你又设计我。”“落地,她忙不迭地赏了匡云东一记飞踢。
“嘿,咱们说好的,打赌可以不择手段,只要不利用对方的感情。”他往后一跳,闪过她的踢踹。“这一局我嬴了,愿赌服输,你的人和钱都是我的了。”
她又羞又气地白了他一眼。“人你早偷走了,还来说什么嘴?”
“嘿嘿嘿……”他笑得贼邪。
“可是主子,花府都已经没了,花小姐还有钱吗?”机灵突然插了这么一句,让匡云东又无奈地叹息了好半晌。
“小机灵,我真的决定了,回国后就给你改名叫二楞子。”他摇头道。“你不知狡儿都有三窟了,素有『奇迹之女』称号的花非雨,又怎会只有花府一处产业?就算花府没了,她的钱还是够让我们西荻全国吃上一年的。”
机灵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
花非两却得意地一笑。“是两年;你的估算对我是一种污辱。”
“是,皇后娘娘,小的知错了。”匡云东啧叹了声,心头真是服了她。如此慧黠心机,天下除了花非雨,还能有谁?
“你知道错就好。”她大剌刺地接受完他的道歉,即转身往回走。
“你要去哪里?”匡云东拉住她。
“去告诉大哥我们没死啊!”她说。“你没听到,大哥见我们掉下来时,那悲伤的叫声,我心都快碎了。”
“不行。”他摇头。“我安排这一局就是要彻底斩断你与花府的关系,你再出现岂非坏我大计?”
“我本是花府中人,这关系是你想斩就斩得断的吗?”
“总得做做样子啊!你大哥与十二公子互换盟约,你又跟逍遥侯的绝对支持者严公子结下大仇,如今兰陵国的皇位争夺战正方兴未艾。你却将成为西荻国的太子妃,你自己说说,值此敏感时刻,是不是该划清界线?否则人家还以为我西荻国有意介入兰陵国的内战。先说好,现在我国可没能力与任何一国开战。”
“可是……”他说的都有理,但她惦记寒渡岳啊!“我放心不下大哥。”
“拜托,他都几岁人啦?或许在你眼中,他的才智手段都称不上一流,但平心而论,他已经很不错了。”他拍拍她的肩。“我知道你对他一直心怀愧疚,才想留下一份最好的产业给他;但你有没有想过,花府的最大敌人严公子已被我们整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收尾工作你若不让寒渡岳亲手为之,他该用何面目坐回当家之位?”
“是吗?”但寒渡岳凄厉的吼声一直在她耳畔迥荡不绝啊!
“别担心了!”匡云东将她抱上“驰雷”背部。“我不是说过了,待我登基,定发函邀请你大哥观礼,我不会让他伤心太久的。”
不过,她怀疑寒渡岳听得懂他的暗示。毕竟寒渡岳的本性是忠厚了点儿,绝难与匡云东的贼邪相比。
“唉!”她可怜的大哥,希望他不要哭太久。
“放心啦!最晚三年,父王一定会传位给我的。”他一派的志得意满。也难怪啦!与她打赌,三战两胜,可是费了他无数心力,终于赢得美人归,岂能不开心。
她听到三年之数,差点儿晕了。“你要我大哥伤心三年?”
“不然咧?”说著,他与机灵一起拉著“驰雷”往回家的路上走。
“兰陵国内战一了结,你就得跟大哥解释清楚。”她高踞马背上说。
“好啦、好啦!”当然是随口说说,寒渡岳狙击他三次,只让他伤心三年,已算便宜他了,好吗?
“你……”花非雨无力一叹,他跟寒渡岳为何这样相看两相厌。不过看在……
“呵!”这堂堂的一国储君竟为她牵马,可见他一片真心直比日月。“这回我就算了。”她咕哝著,反正日后有得是时间。
他们之间的赌局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这番斗智与斗力的游戏将持续一生,直到他们垂垂老矣,亦不更改。
——全书完
编注:有关匡云中和常如枫的爱情故事,请看采花第册号《当街买夫》
后记
淘金系列已经进行到第二本了,还没开始挖金子。
到底匡家五兄弟有没有顺利挖到金子呢?
妮子也不知道。
在《临舟钓情》里有几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角色,譬如:严公子、十二公子、大公子逍遥侯等。
他们是很重要的角色,却始终没出现过。
写的时候,我也很矛盾,要不要让他们出现咧?
想了好久,我上回写袁氏兄妹的时候,提到西荻国和兰陵国的主要角色,也没让他们出来抢戏,这回也不想破例,所以就让那些人继续当个隐形人喽!
说到这里,大家应该也猜到了,西荻国之后,兰陵国的故事也将继绩。
至于是什么样的故事?到时再看吧!
《临舟钓情》我写得很快乐,尤其在写匡云东教坏机灵时……其实机灵根本是匡云东的压力抒发器嘛!不过那几段故事写得超愉快的,所以它们也变成我的压力纾解管道了。
但也多亏有机灵在,否则肩负重任的匡云东大概没法儿维持那么开朗的个性,跟花非雨风花雪月。
花非雨算是我写过挺聪明的一个女主角;她跟匡云东之间看似因利害关系一致而结合;但其实是因为他们早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认定后便努力追寻了,不再挣扎茫然。
这样的爱情算简单、也算复杂。
因为要彻底明了自己的心、并且敢开胸怀去追寻,是需要很多智慧与勇气的。
不过我不会僮憬威为像花非雨那样的女性,因为太厉害就等于要背负更多的责任,那样会很累,超累人的。
成为一只快乐的米虫才是妮子的终极目标,呵!
视看书愉快。
下面是匡云发和言芹的故事,有兴趣的人请继椟,没兴趣的人可以把书合起来。
再见!
陷阱二
鸳鸯纱帐后,一番云雨初收。
“唉!”袁痴心哀怨地蒙著枕边人。
“怎么?为夫的表现无法满足你?”明知她有所求,袁青电仍是故意逗人。
纤指拧了他大腿一把,她凤目圆瞪。“少罗嗦,你不是说有办法让匡云发和言芹留在我们身边、纠缠到死、永不分离?”
“他们是没走啊!”他揉箸大腿闷哼。
“可你给他们太多事情了啊!”她就是不满这点。“现在皇上认可了他们的能力,天天召见他们,对他们又夸又赞的,前两天,我还听见几位大人说,想招他们为婿,万一他们被人捷足先登订走了,看你怎么赔我?”
“所以我让他们去兰陵国办事了嘛!”
“又出任务!”这回可不只是抱怨了,根本已变成责问。“你存心累死他们两个啊!要是他们因为太过辛苦而决心离开另投他主,告诉你,”她两手捧住他面颊,小嘴咬上他的唇。“我绝对与他们共进退。”
“啧!”他咋了咋舌,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你干么对他们两个的未来发屐加此感兴趣?”
“当然是因为好玩啊!”她说得理所当然,真不愧是袁青电的妻,已彻底被同化成恶魔。
“我每天光瞧云发追著言芹团团转,为他提心吊胆、魂不守舍的模样,就觉得好快乐;日子里少了他们,那多无趣?”
“看样子你很想让他们染上断袖之癖喔?”他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她立刻知道他已有计划。“你做了什么?”
他喂喂笑著不语。
她倾过身,先轻啄了他的嘴一下。
“每年二月是兰陵国的敬水节。”他吐出一句话。
这回她芳唇吻上他胸前,丁香在上头留下一行湿润。
袁青电二度开口。“这其中有一项最特别的活动,名为探小官。”
“然后呢?”她追不及待地问道。
他又不说话了。
她随即会意地吻过他小腹,然后像故意磨人似地,小巧丁香在他的肚脐上来回打转。
他倒抽口气,急迫:“我替言芹报名了参加标小官。”话落,他张开双臂,以为她会投进他怀抱,孰料——
袁痴心一箭步跳下床铺。“我要去看热闹。”然后,她抱著一堆衣服边穿、边走出去了。
“喂!”那他怎么办?这紧要关头啊!
三月时分,兰陵国的敬水节。浩渺大河上,笙旗飞扬、风帆片片。
匡云发和言芹同坐一船,航行在这热闹的气氛里。
“云发,主子说这回咱们要寻的人将出现在这条河上,嗯……应该不远了吧?”言芹手里拿著一张图纸,极力搜寻四周画舫上每一张面孔,企图找出某个相符的。
“他说看到红旗定点就差不多了。”匡云发说著,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图纸。
“不过在你办正事前,麻烦你先把手上捏了半天的包子吃完。”
“但我不饿啊!”言芹抗议。
“你都瘦成这样了,还说不饿,不吃东西?”想来都是袁青电没人性,将属下当牛马操,他是武夫,不在乎;可累了言芹一介儒者之身,被支使得整个人憔悴了三分,瞧得他心都要疼死了。
“我本来就吃不胖,你怎么就是不信?”匡云发最近管他越来越严,弄得他几乎要以为死去的娘亲后活了。
“吃不胖就尽量吃到胖。”匡云发以单手握桨、另一手执起他下巴。“最最起码脸色也得红润些儿,别老是凄惨白白的。”
言芹一掌挥开他的手。“你这是拐著弯儿在说我难看吗?那可真抱歉,碍著你的眼了,但我不饿就是不饿,我刚刚已经吃下一碗面了,我不想再吃包子。”拿著包子是给他面子,可既然他如此难伺候,言芹也不想再多受委屈,索性将包子一把塞进地怀里。
“唉呀!”匡云发皱箸眉。“你说到哪儿去了?我几时嫌你难看,明明我就一直觉得你很好看啊!”
言芹丝毫不搞所动,不趁此刻让他明了他的心情,改明儿个,他又要把人当猪喂了!那很惨耶!
“是真的啦!”匡云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恼火。那感觉像是心脏被狠敲了一记,痛毙了。
言芹还是不说一句话。
匡云发棒著心,几乎想脆地求饶。“言芹……”
言芹又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云发,我也是个男人,能自己照顾自己。”
“可我放心不下啊!”他就是想保护言芹嘛!
“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言芹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
言芹难过的面容让匡云发益发心疼。“对不起,我……咦?”他突然大叫。
“你怎么……”言芹还没说完,匡云发已经抱起他弃船跳村去也。
在此同时,“砰”地一声巨响,他们旁边一艘大船的桅杆忽地断裂、自半空中砸落,并牵连了他们的船,一起沉入河中。
“哇!”方落河,言芹便急急地踢水往上浮,一出水面,半空中两道身影开过眼帘。“那不是西荻国皇太子匡云东吗?他抱的是谁……啊!”看到匡云东,他才想到匡云发,怎么两人一起落水,他都浮起来了,他还不见踪影?
“云发——”他焦急地四下寻找他的身影。
咕噜、咕噜、咕噜……
好半晌,言芹终在右手边三尺处发现一连串的气泡。
“云发?”他该不会不会泅水吧?言芹念往目标处游去。
没错,匡云发的确不会泅水,因此他正在水里挣扎得像条濒死的狗。
“云发!”言芹发现他的窘境,一张俊脸吓得都黑了。
他忙不迭地游到匡云发的身边,一手抓住他的腰带,将他覆在背上。“你放轻松,我带你上岸。”说是这么说啦!可言芹光是抓住他就很吃力了,又哪来的力气救人呢?!
匡云发忍不住苦笑。“算了,言芹,你背不动我的,还是放弃,自己逃命吧!”
“开什么玩笑?”言芹怒吼。“你把我言芹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见死不救的家伙吗?我们两个一起来,就要两个人一起回去,少一个都不行。”
明知是他读书人的鼓气发作了,但匡云发就是感动!两手攀住言芹瘦小的背,一颗心暖洋洋的,好像有某种东西正在融化。
言芹游得全身发抖、几乎要没力,还是拚了命地想救他。
匡云发眼眶一阵酸。“言芹,你又救了我一次,但我怎能连累你呢?”
“你敢乱来,我就不游了,一起沉下去。”他咬牙,摆明了就是死也不放弃。
“言芹!”匡云发绝不准他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我说到做到。”他却万分坚持。
匡云发不得不妥协,只能焦急地望著那看似不远、却又屡游不到的河岸。
盲芹的脸色越来越白。
匡云发心惊胆战。
言芹泅水的速度明显减缓了,他的力气即将用尽。
匡云发默数著离岸边的距离,三十尺、二十九尺、二十八尺……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个五尺,他就可以用轻功带他上岸,不须再拖累他……
“言芹!”还不到目标,言芹忽然昏厥,笔直往河底沉落。匡云发不敢再迟疑,大掌紧揽他腰身,深吸口气,拔身出河面。
怀里的人儿好沉,而对面的河岸好远。匡云发几乎绝望,那距离大大地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飞不到的,他和他终将成为水底腐尸两具。可是——
一想到言芹温柔的双眼不再睁开、这副纤弱的身躯将永还失去温度,他的心脏就像要爆炸。
“别开玩笑——”一声想喝似龙吟直冲九霄。匡云发鼓动体内全部的其气,在即将落河的瞬间,又硬生生地拔身飞起,终于跃过了河流,但却也失力地自半空中坠落。
“砰”地一声,满天烟尘乍起,匡云发在跌了个五体投地后,不急著检视身上是否带伤,使忙著寻找言芹。
“言芹、言芹……”终于在不远处找到他,匡云发松下一口气,连滚带爬冲到他身边。“言芹,你怎么样?”
他没有反应,一张脸惨白恍若死人。
匡云发忧心加焚,慌忙压出他腹内的积水,再探他的气息。“没有,他……”
言芹不可能会死的,就算阎王想抢,他也不准。
他仰天吸足一口长气后,俯下唇、度气进言芹嘴里。
四方唇瓣方接触,一阵激电打进他心坎。“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喘著,手指摸向唇瓣,好热。
但言芹根本毫无知觉,依旧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地上。
“难不成是我太紧张了。”匡云发觎著他发青的唇,不敢再迟疑,又是一口气渡过去。然后……“啊!”又被烫到了。
“真诡异!”他不解地摸著头,却也不敢停下救人的动作,而且还因为屡被烫到而频频变换渡气的角度与方法。
他渡得非常认真,以至连夕阳西沉、甚至言芹由昏迷中醒转都不知道。
“唔……”言芹甫睁眼,便瞧见他一张大脸凑近算尖,大吃一惊。“你……”才想问他在做什么,他的唇又贴上来——。
一股热气吹进言芹嘴里,他恍然大悟,原来匡云系是在为他渡气。
他是加此地专注若想教活自己,言芹心头闪过一丝感动,伸出手指轻敲了敲他的腰。
匡云发亳无所觉,持续为他渡气。
“嗯……唔……”言芹终于受不了,在他不知第几度覆上他的唇时,手下微一使劲握上他的腰。
“啊!”匡云发总算察觉,瞠大的眼瞪著地。
本来只是渡气救人,也没什么,但当那四只眼相对时,两人突然发现他们目前的姿势有多嗳昧。
随即,不可抑制的潮红在他两人脸上爆开。
“哇!”他两人同声惊喊,却让原本只是轻贴在一起的唇,换了个更深切的角度紧紧密合,他的唇压住他的唇、他的齿撞著他的齿、他的舌勾动他的舌……
然后,一阵尴尬的沉默开始蔓延,他们心跳加擂豉……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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