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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舟钓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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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娘信了我,把她的未来赌在我身上,然后事情便发生了,而我。了。”她定定地看著他,心里确实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感到遗憾;但就算重来一次,她也会这么做,因为她不想死。“所以若有人想报仇,尽管冲著我花非雨来吧!”话落,她飞身跳下了马车。
  “非雨!”来不及想到底要不要恨她,见她不顾危险跳下车,他只想救她。
  “拉住我的手。”他说,但她拒绝了他。
  “不!”最后,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她跳下飞驰的马车,跌落底下石砾遍布的道路上。“非雨!”她不能死,他不要她死,只要她活著,什么仇都不重要了。
  三天前,这人来人往的官道旁突然出现了幢摇摇欲坠的茅草屋,里头住著一大一小两个男人。
  他们常常躺在门口晒太阳,尽管那阳光烈得足可将人烤成肉乾,他们依然每日在外晒足六个时辰,一时蔚为奇景。
  这两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匡云东与机灵。
  “主子,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机灵怯怯地望著他。
  “你问啊!”匡云东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你……是不是因为收不到租,所以不敢回去,才在这里筑屋而居?”
  匡云东一愣,险些儿跌下躺椅。“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是想……主子若是因为没收到租,不敢回去,那……不如去借些银两,充当租金便能回去了。”
  匡云东摇头,感到啼笑皆非。“你想向谁借银两?”
  “这……”好像真的没对象耶!
  “你回想一下,咱们初离西荻国,一路上有一餐没一餐的,连向人讨个馒头,别人都不一定给了,你说,这银两有这么好借吗?”
  “那怎么办?”
  “等机会喽!”他耸肩,又躺回椅子上。
  “要等多久?”每天在这草屋里吃不好、睡不好,机灵好怀念跟在花非雨身边有吃有喝的日子。
  “嗯……”他迟疑了下,看见远方一辆马车正快速接近中,那驾车的人他认识,是寒渡岳,由此可知车内坐的定是花非雨。他总算等到她了。“就来了。”他下垂的唇角弯起一抹得意的弧。
  “真的?”
  “当然……”话到一半,匡云东眼睁睁地看著马车经过茅草屋继续前行,一张俊脸变了颜色。
  “主子,你怎么了?”机灵好慌,怕真没有回去的机会了。
  匡云东起身,望著马车越驶越远。“难道我想错了?”他咕哝,耳边却适时听见一记女子的惊叫声。
  “停车!‘花非雨是那样喊的,但马车并未停止,依旧奔得飞快。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匡云东心头疑云满布。
  “主子?”看见他变脸,机灵更怕了。“难道机会消失了?”
  “不知道。”他皱眉,听到风中不停传来花非雨与寒渡岳的争执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那我……我去找银两,只要找到银两充当租金,就可以回去了。”
  匡云东睨他一眼。“你这么喜欢待在花非雨身边?”
  机灵凄苦一笑,他不是喜欢花非雨,他是怕死挨饿受冻了;而今,花非雨在他心目中等于衣食的保障,教他如何离得开?
  风中传来的争吵声告一段落,匡云东终于也了解那辆马车为何倏然飞驰而过了。“可恶,姓寒的,就算我们往日有冤、近日结仇,你也不该如此害我终身幸福吧!”他嘀咕著。
  想起优渥的日子就要远离,机灵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主子,我们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当然不是。”他锐利的眼危险地眯了起来。“但既然我们没完成花非雨交代的任务,唯有改变方法,巴结她身边的人,请他为我们说好话,让我们回去。”
  “那要巴结谁?”
  “除了花非雨,这回一起来的人中,谁的地位最高?”
  “寒总管。”
  “没错,所以喽!”匡云东邪笑地摸摸机灵的头。“你要好好巴结寒总管,我们能不能回去就看他了。”
  “好。”只要能回去,有得吃、有得喝,机灵愿意做任何事。“那要怎么巴结他?”
  “记得我教过你的,打是情、骂是爱吧?”
  “嗯。”机灵用力点了个头。
  “而这一招的至高境界就是咬对方嘴巴;下回你见到寒总管,便冲上去咬他嘴巴,好好跟他联络一下感情,他开心了自然会帮我们。”唉呀,他这摆明了是在教坏小孩子嘛!
  “我知道了。”而真有个小笨蛋上当了。“下回我见到寒总管,一定咬他嘴巴。”
  “记得,咬越大力代表你们感情越好,他越会帮我们忙,知道吗?”
  “知道,主子。”机灵使劲儿一颔首。
  匡云东双手环胞,冷冷一笑。“哼哼,寒渡岳,这一招够你受了。”不过……马车怎么过去这么久,还不转回来?
  花非雨没道理对付不了寒渡岳啊,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又过了盖茶时间,他终于等不下去了。
  “机灵,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到前头看看,一会儿就回来,你千万不能乱跑,知道吗?”他这小侍卫脑筋虽不灵光,却有张好脸蛋,每回出游,总会遇到几个变态想拐人,不小心不行。
  “噢!”他乖乖地盘腿坐好。
  匡云东迫不及待地朝马车离去的方向奔去。
  如果他预料得没错,花非雨应该是特意来找他的,没理由越过他前面而不回头,除非她出了事。
  会是寒渡岳吗?可恶!他早警告过她那家伙有问题,偏偏她不信。
  “该死的,你可千万别出事啊!”脚下奔急如风,他一颗心提到了喉头。
  “非雨——”突然,一记暴吼传入匡云东耳里。
  他大惊,更加快了飞掠的速度。
  “你在干什么?”当他追上马车,就看见她自车上纵身一跃。
  他的心脏顿停。“非雨!”他化成流星一道,急曳向她落地之处。
  她抬眼,看到他,唇角笃定的笑像花一样绽放开来。
  他只觉满腹怒气在这时爆炸了。“你,气死我了!”怒吼劈下时,他身形也以著不可思议的弧度闪过了飞扬的骏路、直冲车下,抱住她落地的身子、滚向官道旁。
  “我要教训你、我一定要教训你……”居然这样吓他,简直混帐到了极点。
  “喂,你想干什么?”适时,寒渡岳也停下了马车,准备下车接人。
  匡云东看都没看他一眼,一记掌风刮过去,正中马臀,马儿吃痛,随即又拉开四蹄奔向远方。
  “哇!”寒渡岳险些儿被震落马车。“停、快停啊!”眼下,他除了稳住马车外,大概也没余裕管闲事了。
  “你的保镖不见了,你完蛋啦!”匡云东狞笑,迳自抱著花非雨往来时路奔去。
  “你又能奈我何?”她撒娇地伸出一双嫩白藕臂搂住他脖颈。
  “你很快就知道了。”他低头,用力吮了下她红艳的唇。“保证你永世难忘。”
  “我很期待。”她舌尖探出齿缝,舔了下给他吮得艳似鲜血的唇,万种风情展现,无边媚惑正击他的心。
  匡云东抱著她回到草屋,行经机灵端坐处,轻撂下一句话。“你在这里等寒总管,他就快到了。记住,要好好巴结他,知道吗?”
  “是的,主子。”机灵应允。
  “为什么要巴结渡岳?”花非雨扬眉望著匡云东,却只招来他一记邪怒交杂的笑。
  “你还有心情挂念那小子?”匡云东踢开草屋门,抱她入内。“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第八章
  草屋是临时搭建的,手法草率得就算一阵风吹来立刻垮了也不奇怪。
  草屋里没桌没椅,只有两堆稻草充当床铺。
  花非雨无法想像,如此简陋的地方怎能住人?
  偏偏匡云东却在这里住下了,而且瞧那堆在角落里的水罐、乾粮,他们在这里住了恐怕不只一天。
  他居然宁可在这里受苦也不肯回去找她,可见他对她有多生气。
  “你还敢心不在焉?”匡云东将她丢在稻草堆上。
  “唔!”她皱眉,微硬的草硬刺得她身体发痒。
  匡云东蓦地扑向她。“你真是可恶。”拥紧她挣扎的身子,他的唇狂猛地堵住她。
  “呃!”她倒抽口凉气。
  他厚实的大掌乘机探进她衣襟,揉捏她胸前的柔软。“非雨,回应我,非雨……”
  “嗯……啊……”她弓起身子,被他挑逗得全身发抖。
  他一边吻著她,一边卸去她的衣裳。
  她羞怯地闭上眼。
  “别逃避。”他低下头,吻上她胸前的蓓蕾。
  “哇!”她大吃一惊。
  “这是惩罚。”他刻意以齿列滑过她敏感的蓓蕾。
  “唔……”彷佛有一股激流窜过她背脊,她兴奋得连脚趾头都蜷起来了。
  “这一回,我一定要让你连『理智』两个字怎么写都记不起来。”顺著胸脯往下滑,他吮著、舔著来到她的小腹。
  “呃!”她握紧身下的稻草,难耐的情欲在体内灼烧。
  来之前,她就猜到会这样,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实际发生时,那股火热仍令她畏怯得好想逃离。
  再度闭上眼,她以为看不见就可以避开那股灼人心肺的刺激。
  可当他的亲吻来到她的大腿根部,他的唇吸吮向她女性的柔软时,她再也受不了了。
  “停下来、停下来……”这已不是挑逗,而是火般的折磨了,她好怕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会在这一刻被焚烧殆尽。
  “你确定?”他抬起头,改以手指轻抚她。
  花非雨猛地瞪大眼,以为有人在她体内点燃一把火,否则她的血液怎会在瞬间沸腾?
  “喜欢我为你做的事吗,非雨?”他抬起身,缓慢地移到她跟前。
  那威胁感十足的动作令她想到山中猛虎,既雾气又充满无可言喻的优雅。
  她抖著手,抚上他俊逸的脸庞,心情是激越且敬畏的。
  “看来你很喜欢我正在做的事。”他的手指开始变得温柔,宛如鸿羽般掠过她的私密。
  “呃!”她整个身子胀红了起来。
  “难道我猜错了?”他对她眨眨眼。“你其实是害怕,而非欢喜。”
  “我从没怕过任何东西。”她不服输地嚷。
  “这么说来是欢喜喽?”他的手缓慢地探进她体内。“那这样呢?”
  “啊!”她失声叫了出来。
  他却在这时收手。“让你太开心就失去惩罚的意义了。”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想以温存为手段来对付我?“
  “我是要惩罚你把我吓得半死!”她未免太小看他了,凭他的聪明才智需要用到那等下三滥手段来折服她吗?
  她面露狐疑地望著他。
  匡云东哼了两声,双手握住地肩膀,用力得像要捏碎她。“你以为我不晓得,你是故意跳车的。”那时,他以为她死定了,全身的血液冻结成冰。
  望进他眸底深切的恐惧,她的心缓缓融化了。“我知道你会来救我,我看见你跑过来。”
  “那不是籍口!”万一他晚了一步呢?或不幸出了意外……她根本是拿自己的小命在开玩笑,不可原谅。
  “谁叫你这么久不回来?”她赌气地嗦高嘴。
  他一愣,抚著她粉嫩的玉颊。“敢情你是……”她在对他撒娇呢!这个永不服输的女人。他的心突然涨满了火热的激情。“非雨……”
  “你不回来是因为生气吗?”她忽地垂下眼不敢看他。
  “我想知道你到底爱不爱我,我跟自己打赌,你若寻来,表示你对我是有情的,否则……”他会很伤心。
  她水亮的眸诧异地望向他。
  他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也是人,也会不安啊!”尤其她的布局把他的心和他的心情都利用进去了,他虽知她无恶意,只是单纯的不服输,但心里依旧不安,让他多日来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她的心微微揪了起来。“对不起,我……我一心想嬴,没料到会伤害你。”
  “呵……”一抹尴尬的红闪过他古铜色的俊颜。“也没有啦!只是……”他一时想岔了,钻牛角尖,如今想来真是丢脸。
  她柔嫩的脸颊贴近他的胸膛,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一股委屈涌上,让她忍不住哽咽。“你带著『驰雷』出门,它是中土神马,日行千里、夜驰八百;因此我断定你最多十天便会返回容栈,可是……你没回来,我以为你输不起,跑掉了,我……”
  “我没这么逊好吗?”他轻拍她的头。
  “我也明白,可情感不由人嘛!”她就是不安。
  他恍然大悟,她是在说她的心情如他一般。“我们都算错了这一局。”但幸好他们都不是死不认错的人;他在来往北原皇城与柳家集的官道旁筑草庐等她,她难耐相思、出门寻他;然后,他们相遇了,为差点儿错过的情缘再打上一道更缠绵、紧实的结。
  “云东,”她藕臂圈紧地的腰。“我们别再这样斗了,下一局让我们光明正大地比个胜负吧!”
  他怔仲半晌后,仰头大笑了起来。“还想赌啊?”她果然够倔,但他偏喜欢她如此可爱的模样儿。
  “当然要赌。”她抬眸,不驯地瞪著他。“我的人和钱可不平白奉送。”
  “这么说我再得加把劲儿喽?”他黠笑。
  “没错。”她慎重一颔首。
  他突然起身,把自己扒个精光。
  “你干什么?”她愣住了。
  “加把劲儿啊!”他朝她暧昧地眨眼。
  她的脸烧红得冒出烟来。“你……”真是不要脸。
  “羞什么?我这是应你要求而努力耶!”
  “我哪有做这种羞人的要求?”她掩著眼不敢看他。
  “是谁说她的人和钱不平白奉送,要我加把劲儿来嬴?”他调侃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讨厌鬼,分明故意欺负她。
  “那你是要还是不要呢?”他站在她面前。“考虑清楚喔!”
  她自指缝里偷看到他颁长的身躯,因为经年习武,而练就出一身岩石般的刚硬以及诱人的金黄色。
  他的胸膛又宽又厚,下面连接著结实的腹部、紧翘的臀……
  那贲张的肌肉正向她夸耀著他的阳刚,还有他的可靠。
  她猛然咽下一大口唾沫,把自己惨白的身体缩成一团,与他相比,她简直乏善可陈得令人哀伤。
  匡云东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拜托,你又想到哪儿去了?”
  她偷偷地把指缝张大,白眼瞪他。“我自卑不行吗?”她知道自己不美,但很多人都说她极有魅力,她也曾以此自豪。
  毕竟,人若只靠一张脸,一旦美人迟暮,将是件非常凄惨的事;而气质却不然,这玩意儿是越陈越香,只会随著时间的流逝更添风韵。
  可从没人告诉她,若一个人既有气质又有容貌,那又该如何应付?
  “可恶,上天真不公平。”她低咒。
  他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来。“天哪,非雨,你的自卑完全没有道理,你知道吗?想一想,若真有个女人拥有我这般身材,嗯哼……”他轻咳两声,留给她无限的想像空间。
  “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辩道,但想起他的形容……“你这家伙真坏。”她也不自禁掩著脸轻笑了起来。
  “非雨,”他蹲下身,抱起她赤裸的娇小身躯。“你喜欢我吧?”
  她僵在他怀里好半晌,然后放开手,芳郁的唇贴上他的胸膛,温柔地、煽情地啄吻著他结实又充满弹性的肌肉。
  不必任何回答,他已知道了她的答案,欣喜若狂地拥紧她。“非雨、非雨……”他的声音因为她的热情而变得沙哑。
  而当她柔软的手指轻轻滑过他背脊,他崩溃了。“我要你,非雨。”
  “云东。”她用一个浓浓的吻宣示了自己所有的想法。
  一番云雨过后,花非雨躺在匡云东赤裸的臂上,俏眸溜顾这间既透光、又透风的草庐。“好烂的房子,亏你住得下去。”语气中还依旧残存著埋怨,谁教他害她担足了心?
  “又不是住永远,不过两、三天时光,有什么不能熬的?”他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爱恋不舍地来回抚摸她窈窕的曲线。
  “是啊!”这回哀怨被酸味给取代了,她不悦地皱著眉。“你厉害、能吃苦,不过马儿可不行了。”她指着草屋角落那块被特意区隔出来的地方,其布置与她现在躺的地方相差何止千里。
  匡云东狼狈地呛咳了声。“那个……『驰雷』是你送的礼物嘛!”
  “所以你看重它比自己和机灵更甚?”她拉起他一撮长发,与自己的相缠相结。
  “呃!”该如何解释他对“驰雷”的喜爱?那个……“马匹跟宝剑对男人而言,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就像珠宝之于女人,所以……你能够了解吧?”
  “当然啦!马比人重要嘛!”她把他和自己的头发结在一起、再解开、再结在一起……周而复始,逐渐变成一团混乱。
  “不是的,不管怎么说,在我心里,人永远比马重要。”他虽爱马,但也没疯到拿人来跟马比好吗?
  “事实胜于雄辩。”她用力拉了下他的头发。
  “唉哟!”他闷哼一声。“真的啦!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因为你的行为让我无法相信。”她猛地坐起身,却忘了他们的发早已结在一起。“啊!”这一移动,让他两人的头皮都饱受了一顿煎熬。
  匡云东乘机将她扯回怀中,拉起他们相结的发。“结发,结的是一辈子的情。若要说我今生最重要的人是谁?只有你啊,非雨。”
  她撒娇地嗔了他一眼,明知他没那么肤浅,但心头就是不悦。唉!情感淹没了理智,跟他在一起时,她就是没有办法保持冷静。
  难怪每天都有一堆女人栽在男人的甜言蜜语中,无法自拔。往常她总讥那些女人没大脑,直到自己深陷情网,才知“情到深处无怨尤”是怎么一回事。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相信我吧,非雨!”
  她将螓首埋进他怀中。“我……”
  “哇!”一声尖锐的厉吼打断她的告白。
  “渡岳。”花非两飞快地坐起身。“唉哟!”又扯到他们相结的头发。
  “小心点儿。”匡云东皱眉,连著两次的拉扯,他觉得头皮快被扯掉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手忙脚乱地扯著他们相缠得难分难舍的发。
  “放开我,你干什么?”屋外,又传来寒渡岳凄厉的叫声。
  花非雨更慌了。“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渡岳竟叫成这样?”慌张扯发的结果是越缠越紧,终致不可收拾。“啊,痛死了!”头皮不停地拉扯让她疼出了眼泪。
  “你别慌,慢慢来。”匡云东张开双臂搂紧她。“外头不过只有一个小机灵,难道会吃了你的寒总管不成?”
  “可是……”寒渡岳从来不是容易惊慌的人,会叫成那样,一定有问题。花非雨很担心,再怎么说,他们总是继兄妹,不能不管他。
  “你够了喔,不准再咬我!”寒渡岳的叫声尖锐得都分岔了。
  “咬?”花非两眨眨眼。“外头有野兽吗?”才会咬得寒渡岳无处可逃?
  但不可能啊!官道旁,人车来来往往的,哪只野兽这么大胆敢出来咬人?除非……她眼角瞥见匡云东得意的讥笑,一点灵光闪过脑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扯紧他的头发问。
  “哇!”他吃痛地皱眉。“我人在屋里,怎会知道外头发生的事?”这绝对是强辩。
  花非雨瞠起水漾的秋眸瞪著他。“不肯说,是吧?”她用力拉扯他的发。“那就立刻放开我,我自己去看。”
  “好痛、好痛。”他哀怨地抢回自己的发。“是你自己把它们打成死结的好不好?”居然还怪他,天理安在哉?
  “那你到底解不解开它们呢?”她双手环胸睨著他。
  真是养眼啊!他几近欲火焚身地凝视著她呈现媚人弧度的胸脯。“非雨……”
  清朗的声音转为沙哑,他又想要她了。
  她冷冷觑他一眼,然后捉起自己的发就想扯断。
  “别啊!”他慌忙阻止她的冲动。“这么美的发扯断多可惜。”
  她回他一记“你疯了”的眼神。“你不觉得它们的颜色很像烧焦的面糊?”她的外表绝对称不上美,若有人夸她漂亮,那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对方瞎了眼;第二,他别有所图。而匡云东目前是第二号人物。
  “『情人眼里出西施』听过没?”他捉起自己的发一把扯断。“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在他眼里,她全身上下每一分、就连她吐出来的气息都是天底下最甘甜的。
  她的脸立刻红了,纤手不舍地抚著他被拉断的发。“我……对不起,我并不想伤害它们……”如果她的发在他心中真有如此重要;那么他的之于她亦是同等地位。
  “我知道。”在她将他们的发结在一起时,他就看出了她心底最深切的愿望——结发一生。所以他没阻止,任她去玩,因为她的心愿也是他的。“它们很快会再长长的。”
  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云东,我……”
  “你再过来,别怪我不客气了。”又是寒渡岳的怒吼,听起来像要崩溃似的。
  “唉!”花非雨无奈一叹,在匡云东唇上匆匆一吻。“对不起,我得先处理另一件事。”
  “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耗。”他笑著拾起地上的衣裳交给她。
  “况且我也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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