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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罗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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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简单的工作,她一定可以不负所托的胜任愉快。这么容易的工作,她愉快的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一隅整理起来。
  这些资料还真不是普通的多,光是分类就耗掉她一个上午,再加上把还要的资料整理起来,她开始觉得自己像女工,连在家里她都没做过这么累的工作。这看起来很容易,其实很耗体力。
  中午休息时,她连饭也没力气吃,就趴在座位上睡著了。
  “哇!小白到底是叫这小孩子去做什么苦工,看她累得这样。”口中含著食物,会计小姐也不免为她打抱不平。
  “谁知道?也许是整理小白那一堆要与不要的资料吧!”
  “资料?吓人哪!那些有半年份,堆积如山,她整理得好吗?”
  其他人耸耸肩,不置可否。
  “可见——”翻译若有所思的盯著睡著的莫子琮道:“她在家里的日子应该过得很舒服,才会做这一点事就觉得累。”
  众人一听皆把目光往睡著的莫子琮身上集中。
  “也许吧!算她运气不好,遇上了小白。”
  白豫恒用完午餐正要进办公室,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一席话。
  看这些人把他说的像魔头、阎罗王一样可怕,听得他一肚子闷气。
  去南部工厂也是一样,每个人看见他都像比见了鬼更害怕,甚至连他高中时代的绰号“玉面罗刹”都有人知道。有什么办法?谁教他天生长得严肃,又是不爱笑的个性,平常时候眼睛一瞟,普通女人总会被他吓得退避三舍,连想来公司恐吓工程围标的黑道在见了他之后,都误以为遇上后台更硬的大哥呢!
  这也是他们公司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被黑道恐吓成功的理由;有这么凶恶的“玉面罗刹”在公司坐镇,闲杂人等谁敢轻举妄动?
  他生气的看著那些人,再看看莫子琮累得倒头就睡的模样,他不由得转身离去。
  下午上班时,莫子琮的精神恢复了,不过肚子却饿得咕咕叫。一阵阵的咕噜声不断传来,她不禁庆幸白豫恒现在不在,否则铁定又会鸡蛋里挑骨头,藉机找她麻烦。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她高兴白豫恒不在时,他那冷冷的脸孔就出现在办公室里。虽然她跟著哥哥见识过不少“号称”冷漠的面容,但那些人在看到她时个个都笑得像春天的太阳,只有他冷得最彻底。
  不巧她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她心虚的等著骂人的怒吼从天而降。
  没听见预期中的怒骂,她缓缓的抬头偷偷看著他,谁知他也正在打量她。
  “看啥?中午不吃饭就睡觉,想害我被人说虐待你吗?”说著,一盒三明治便出现在她面前。
  捧著三明治,她只能用无措的双眼凝视他。“还看!再看你那双眯眯眼也不会变成大眼睛,还不快吃!”
  被他一吼,她吓得立刻捧著三明治躲到资料堆中去。她满足的啃著美味的食物,肚子饿时什么都好吃。
  原来这个白豫恒并不是真的那么讨厌,他人也是很不错的,还会买午餐给她吃,她决定以后不再把他当坏人看,毕竟他也有心地善良的时候。
  白豫恒的双眼不自觉的跟著她的身影转。
  啐,没啥好看的,只是一个乳臭未乾的小工读生罢了,再看她也不会变波霸美女的。想是这样想没错,可是眼睛不听话,老在她身上逗留又有什么办法?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会发神经的买三明治给她,一向对人并不温情的他,盯著她吃东西时的神情,竟涌上一股满足的感觉。
  神经病!他暗骂自己,强迫自己把心思从莫子琮的身上拉回来放在工作上。
  看那小鬼对身心无益,工作有趣多了。他这么告诫自己。
  第二章
  傍晚时分,莫子琮好不容易整理完那堆资料,把一大堆不要的送到楼下等待资源回收。
  看大家都在收拾东西下班,她心想:自己应该也可以回去了吧!今天挺累的,要早点洗澡睡觉,而且天空也开始下起小雨了。
  正当她准备离去时,魔音又传入她耳中。
  “莫子琮——”这次的叫声听来很著急。
  为避免她心中善人的形象被摧毁,她立刻在白豫恒的眼前出现。
  “我的工程报告书呢?”他紧迫盯人的瞪著她。
  “工程报告书?”她一脸茫然的看著他。她不记得有看到什么资料上写著工程报告书或长得像工程报告书的啊!
  白豫恒顺手拿起另一份报告。“就是像这样,厚厚的,用有厚度的牛皮纸袋装的一大份资料!”他试著以此唤起她的记忆力。
  可惜他不知道,莫子琮从小什么都好,善体人意、甜蜜窝心、会做家事、懂得为别人著想……就是没有记性。
  她愣愣的看著他,一脸的不知所措。
  白豫恒不死心,站到她面前,硬是压下心中高升的怒火,和颜悦色的提醒她,“来,想一想,就是像这样啊,重重的,上面只写几行简单的字,厚厚的很有分量的有没有?”
  怎奈莫子琮还是想不起来。她尴尬的一笑,“好像没有。”
  没有?他快气炸了。“这么重要的工程报告书放在我桌上你还说没有?你知不知道这幢钢骨大楼的工程包金有十几亿?你居然还想不起来!”
  莫子琮被他这一吼立即头昏眼花,头顶上开始出现星星,两眼都发直了。
  “快点想!”他无礼地摇晃著她的肩。
  被他这一摇,失散多年的记性头一遭眷顾她。恍如大梦初醒的她问:“呃,就是那本厚厚的字典,上面用日文写著:『白先生,工程大楼』的那本吗?”
  “对对对,就是那本。”竟然把他的工程报告说成字典,真气人。
  “我看那袋子上的日期是去年的,所以我就把它放在资源回收桶了。”她无辜的露齿一笑,试图舒缓紧绷的气氛。
  “资源回收?”惊声尖叫从他口中传了出来。把他十几亿的工程报告书当废纸丢了?
  他气得浑身发抖,那模样令莫子琮不由得打起哆嗦。
  她回头间站在门口的工程师:“栗原先生,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
  栗原先生及翻译同声哀叹了一声!这么大的事……该怎么说?
  白豫恒立即冲到楼下,希望能来得及把他的工程报告书救回来。出门前,他犹不忘恶狠狠的撂下话:“你最好祈祷我的工程报告书没事,否则一定有你好看的。”
  此刻他的样子比黑道角头更骇人,莫子琮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下去看看。”翻译及工程师跟著下去,连总务、会计及财务长都跟著下楼,她也只好跟下去看看。
  到了楼下,只见资源回收车的黑烟袅袅,哪还有资料堆的影子?
  一行人目送黑烟散去。
  白豫恒一回头,莫子琮就知道自己完蛋了,准挨一顿火辣的好骂。
  她缩著头等著挨骂。谁知他“你”了好久好久也没吐出后面的话。
  是不是不骂她了?莫子琮偷偷抬起眼睛瞄他,哪知他眼里布满血丝,咬牙切齿地迸出一句话:“你……明天起不用来上班了。”
  她又茫然了。明天放假,本来就不用上班不是吗?她询问的眼光看向其他人,却没有人有反应。
  谁敢惹气头上的狮子?
  白豫恒转身要进电梯,气不过的又回头骂:“你被开除了!”
  啊!被开除了?这句话莫子琮明白,原来她被Fire了。怎么会这样?她也是很认真在做事呀!
  “被开除了,以后不必来上班,明白吗?”他气呼呼的离去。
  他在她心中的善人形象维持不到几个小时就破灭了。
  其余人跟著作鸟兽散,只有翻译来拍拍她,“小莫,回家去吧!你还太嫩,不适合太早入社会工作。”说完他也走了。
  留下莫子琮一个人站在门口开始无助的哭泣。哭了很久也没人安慰她,于是她走回饭店去,哪知一进大厅即见经理正焦急的等著她。
  “莫小姐,你回来了。”经理如释重负的说。
  “嗯。”她闷闷不乐的随意敷衍著。
  “是这样的,你的房间在上个月就被一个日本团体预约了,他们预定今晚住进来,本来我们应该安排你换房间的,但因柜台人员疏忽,现在饭店住房又全客满……”
  莫子琮听了好想哭。“要我搬出去是吧?”
  “唉,真不好意思。”经理万分惭愧的说:“我们可以帮你转订其他饭店……”
  “不要了!”
  工作都没了,留在这里做什么?她决定去找薛敦诚的太太。“我去找朋友。”
  经理松了一口气,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真是谢谢你。”感谢这个不找麻烦的客人。
  莫子琮回房不到十分钟立即拿出全部家当出现在柜台前结帐,反正她东西不多,薛敦诚的太太应该愿意收容她。
  付完帐,却找不到那张抄有电话的便条纸,她好气,这下要如何联络?
  她闷闷的走出饭店,任凭小雨淋在她身上;不知不觉她又走到公司楼下。
  看到楼下的公共电话,她想:打电话回美国求救好了,只要找到哥哥,一切都会没事的,谁知一连试了好几支电话都故障。
  她委屈的哭了起来。没事干嘛离家出走嘛!
  现在不但白豫恒欺负她、饭店欺负她,连公共电话都欺负她,害她无处可去,都是那本“臭字典”害的。
  想到她就生气,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气不起来,她只好委屈地放弃。
  站在公司门口,一时之间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资源回收车又再度停在门口,工人下来由楼梯间拖出另外三大堆的资料。
  “今天真的很多喔!”工人和管理员正聊著天。
  “是呀!楼上公司今天大整理,快过年了,只剩一个月,当然要清一清!”
  “是呀!我们也跑二次了。”
  莫子琮看著工人手中的废纸似曾相识,白豫恒骂她的话赫然跳入脑海中——厚厚的,用有厚度的牛皮纸袋装……不就是现在那一堆?
  她立即上前拿起最上头的那一袋资料,“我的报告书。”她欣喜地道。终于找到了,“这是我的报告书。”她告诉工人表示要拿走。
  “你不可以拿。”
  “为什么?”这是她整理的,为何不能拿?
  “因为这是这大楼的资源回收物。”
  “但这是我不小心弄丢的,这很重要,我要拿回公司去放。”她要求得理直气壮。
  “哎呀,这是楼上的妹妹嘛!”管理员认出她,出来打圆场,他告诉工人:“老王,这是她的没错,给她吧!东西不见她还被开除了。”
  显然管理员也目睹了傍晚那一幕。
  工人有些迟疑,但管理员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太过坚持,只好任她把东西带走。
  背著家当行李,她上楼进了办公室,发觉灯还亮著。
  有人在!她轻声进去后,发现白豫恒办公室仍亮著灯,她想悄悄地把报告书由门缝塞进去后,她就要离去。谁知报告太厚,根本塞不进去,她只好放弃,改放在门口便悄然出去。
  白豫恒正支著头发呆,忽然听见门口有声音,他本想起身开门一探究竟,却见门缝似有动静。
  拉开透明窗户的百叶窗,他看见莫子琮正努力把一件东西朝他的门缝塞,后来好像塞不进来改放在门边她才离去。
  待她一走,他拉门一看,赫然发现是那份遗失的工程报告书!他想追出去,但电梯已停在一楼了。
  她竟然把报告书找回来了!白豫恒心中升起一丝的愧疚,他今天还很不客气的骂她呢!
  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再把工程报告书放好,他立刻锁门下楼。
  也许能遇到莫子琮向她说声对不起。
  车子才由停车场驶出,他便看见莫子琮蹲在骑楼边,像个没人要的小孩。
  “莫子琮——”他唤她,却没反应。他乾脆下车站在她身旁,“莫子琮——”
  还是不理他?白豫恒又开始生气,从小到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忽视,他愤怒的拉起她,却发现她一双不大的眼睛已哭肿哭红了。
  “上车。”看她这样,他又生气又内疚,乾脆拖她上车。
  上了车,她还是在哭。哭得他的心乱糟糟的。“别哭了!”
  他一吼,她的眼泪立刻像锁紧的水龙头,立刻一滴也滴不出来,只用委屈的眼神望著他。
  再看下去,他一定会愧疚得疯掉。“你住哪里?”
  “那里。”她指了对面的五星级饭店。
  白豫恒刚发动的车子立刻又踩了煞车。“别开玩笑。”他强压下怒火。
  住饭店,耍他吗?
  “我没开玩笑,我真的住那里,可是今天晚上起没房间,所以我被赶出来。”
  “你真的住饭店?”他不可置信地看她。
  莫子琮一脸没什么稀奇的表情。
  “你上班一天才几百块钱,住这一晚要几千块的饭店?”他再次问她。
  “对呀!可是现在没房间住了。”说著,莫子琮也开始生气。
  “你有没有头脑,会不会算啊?你家呢?住哪里?”
  “美国纽约。”她没好气的回答他。
  “美……”白豫恒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那你来台北干嘛?!”
  “离家出走啊!”她一副指责他不懂的神情,教白豫恒真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事。
  “那你现在呢?住朋友家?”他提醒自己要和善些,别又骂她,好歹她也把工程报告书找回来了。
  “朋友的电话号码不见了。”想到这个她就生气,明明收得好好的,为何会不见了?
  “那你现在呢?回美国?”他试探的问。
  她没好气的回答他:“没钱买机票。”
  “那你现在……”寒夜一个人,怎么办?
  她扁著嘴,又想哭了。
  看著她,白豫恒的头疼了起来。
  从来没有女孩子在他面前哭过,通常女人在他严厉的眼神注视下,不是当作没看见就是直接消失,所以至今他尚未应付过哭泣的女人。
  “那么爱哭,几岁了还动不动就哭!”
  啜泣著声音,她闷闷地道:“十九岁。”
  十九岁?白豫恒瞪著她。比他还小十岁,她简直是未成年少女嘛!
  “那你现在怎么办?”软下声音,他好声好气地问她,生怕又吓著她。
  “凉拌!”她负气的不太想理会。
  方向盘一转,他往回自己住的方向去。
  为什么会带她回家,他自己也不明所以,总觉得好像就应该如此。
  “我自己住,你可以住在我的客房直到你联络上朋友或能回美国。”
  他面无表情的说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好心。
  “嗯!”莫子琮低低应声。
  刚刚还把他想成大恶人,结果竟是这个大恶人收留了她。欸!她又错怪人家了。白豫恒是大好人,虽然他今天骂她,又把她开除,可是他有买三明治给她吃,并且还收留无处可去的她,所以其实他人也是很不错的。
  回到家后,白豫恒朝莫子琮看了一眼。
  “去房里休息吧!我叫了外卖,等下再出来吃饭。”他难得的竟对她和颜悦色起来。
  “我……我会煮饭。”她怯怯地表示。
  他惊异的望向她后,露出少有的笑容。“算了,以后再说。”
  白豫恒其实不相信她会煮饭。这个连泡杯茶都要花上一辈子的人会煮饭?笑死人了!他推她进客房去。
  吃完晚餐后,白豫恒又让自己重新埋首于带回来的工作中,而他捡回来的客人则被晾在一旁。
  从没遇过这种不知该如何和他相处的人。
  她用完晚餐,礼貌性的打扫了厨房餐厅,也很周到的泡茶给他喝,奇怪的是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像她这么做是理所当然的。
  难道他以为她是钟点女佣?“喂,白特助!”
  “嗯?”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抬起,胡乱一应。
  “我帮你打扫家里,煮饭给你吃,你让我住这里好不好?”她的眼中因期待而闪著一份光彩。
  “不好。”
  沉下脸,莫子琮也有些不高兴。这人拒绝得如此直接,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礼貌?“为什么?”
  抬起头,他的眼中盈满不解。“你不是要去找朋友吗?”
  “电话不见了。”
  “名字呢?住址呢?工作地点呢?”见她沉默,他纳闷的问:“为什么不说话?”
  她只能摇头,无奈的摇著头。
  敏感的白豫恒意识到不寻常的静默,眯著眼用打量猎物的眼神打量她。
  “那是我哥哥的朋友。”莫子琮的声音好像从防空洞中悄悄的钻了出来。
  “哥哥的朋友?也就是说你根本不认识人家?”他早该猜到,连工程报告书都能当废纸丢掉的人,在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和她一样白痴的朋友?
  莫子琮只能胡乱的点著头,头根本抬不起来。
  这笨蛋!“我买机票给你回美国。”
  她一听,这还得了?双手忙一挥,“不要不要,我不能回去,我是离家出走的,岂有自己回去的道理?而且回去后我哥哥会骂我,把我关起来,三、五个月不许我出来的。”
  他斜睇她,虽不语,却是一脸怀疑。
  “是真的。”她的表情非常诚恳,试图说服他的铁石心肠,“我哥哥他很凶,手下管很多人,每个人都怕他,大家都靠他赏一顿吃的,无论谁见了他都是诚惶诚恐,避之唯恐不及。上次,他还把我关了半年才准我回家。”
  愈听他愈怀疑,怎么听起来像黑道大哥?又有点像在说他自己?
  “求求你,别送我回去。”
  她露出恳求哀戚的神色。
  这一招,是她高中室友每次要求她做什么事之前,一定会用的。看了无数次,她早就学起来了,只是苦无机会表现,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我可不习惯当大善人。”
  “我可以为你做许多事,煮饭、洗衣、打扫,这些我都会。”她明白得趁他的心动摇时乘胜追击,否则将功亏一篑,她室友都是这样的。看著他阴晴不定的神色时刻变化著,她不禁踌躇起来。“那……等我找到下一个工作,我就离开。这之前,就当我借住,我会付租金的,好吗?”
  莫子琮可怜兮兮的小脸看著他,不消片刻便把他心中的千年冰雪给融化了。很奇怪,想到她要离开他的视线所及,他就不禁烦躁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无言的问自己。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绪,认识这个胡里胡涂的笨丫头才几天,她不但毁了他二套西装、弄丢他十几亿的工程报告书,现在还得寸进尺的想要他收留她?
  他要真相信她会做那些佣人工作的话,他一定是白痴笨蛋加三级。
  “付租金?你拿什么付?凭你又能找什么工作?”他故意以很轻视、很不屑的眼光瞧著她。
  果然,她不服气的嘟著嘴。“我可是洛桑中学毕业的。”
  贵族学校,在瑞士。他哼了声:“可惜在这里没几个人知道这所学校。”
  喔了一声,她的肩膀无力的下垂。
  原来那所学校根本不像哥哥形容的那么好,枉费她被关了四年。
  “那……”她不死心的再说:“我也有伦敦政经学院入学许可。”
  瞟她一眼,他当听了天方夜谭。伦敦政经学院?真是笑话,就凭她?不可能!台湾留学生能从那里毕业的,数都数得出来。
  “你进得去也一定毕不了业。”凭她这个连茶都泡不好的“小”女生也想进那所学校?她八成在书报杂志上看过瞎说一通。
  “你怎么知道?”对于白豫恒的狗眼看人低,莫子琮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服气。
  “因为我就是伦敦政经学院毕业的。”
  他轻描淡写一笔带过,正好与她的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成了强烈对比。
  慢慢的,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明显的崇拜。
  “好厉害呀!能从那里毕业,你一定有超人的商业手腕或迷人的政治魅力。”
  “很可惜什么都没有。”他故意冷淡浇熄她一头热的仰慕。
  “那你……”她绞尽脑汁想要挤出一些话来赞美他,不料却一时词穷。
  早知道哥哥要她念中文时,她就该认真学才是。
  放下手边的资料,他以不在乎的神情道:“你想住就住吧!别再惹祸就成了,我只当自己是日行一善。”
  反正他近三十年没做过好事了,趁年轻赶紧为自己行善积德,以后才有善报。
  很奇怪,他突然发觉这个莫子琮不像在公司时那样怕他了。大难不死的人行为大概都会异于平常。
  也许吧!在被他大呼小叫后唯一还敢求他收留的,莫子琮是第一个,她要真没有怪异之处,恐怕也无法忍受他的臭脸那么久。
  就看在这点暂时收留她吧。他告诉自己,收留她和自己心中每次见到她都会升起的悸动一点关系也都没有,单纯只是因为下午骂了她而产生的愧疚感罢了。
  听到自己被允许留下来,她喜孜孜的走上前谢谢他。谁知他骄傲的臭架子马上又摆出来,甩头就走无视于她的存在。
  没关系,她安慰自己,总算有地方住了,可以不必流落街头。
  她就知道,会买三明治给她吃的白特助是个心地善良的大好人。
  隔天早上,她好早就起床,替白豫恒煮了日式早餐。有饭和好几道小菜,还有味噌汤,而米饭上还用开胃的芝麻装饰得十分诱人。
  被她吵醒的白豫恒精神不济的咕哝著:“搞什么?一大早吃饭?又不是日本人,会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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